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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千古第一相-第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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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光透过白纸照入屋内;有些昏暗的光芒让竹简上刻着的文字更加难以认读。

    容文清绝不承认自己是个文盲。

    “你这样没用的;早就度过青少年时期的文清骚年,你注定背不下来这些典籍”月半将竹子的最后一点儿吃完;从书桌下爬出来。

    身上只有黑白两色的圆滚滚,有着非凡战力却要靠卖萌生存的天生萌物——熊猫!

    容文清大叹一声,趴在桌子上挺尸;她的声音从胳膊里传出;显得有些闷。“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我一个连高中都没毕业的搬砖工;你让我去背这些鬼画符;我能背下来才怪啊!”

    月半前走几步,它的肚子离地不足二十厘米,伸出左掌想要拍拍容文清的肩膀,结果发现完全够不到。

    “首先,你没搬砖,所以不是搬砖工,其次,不要侮辱搬砖工这个职业好吗?现在搬砖也要有běnkē学历的行吗!你个高中没毕业的家伙!”

    容文清欲哭无泪的盯着月半圆圆的小黑眼睛,半晌,她嘴角勾起一丝诡异的笑容。

    “你要干嘛!”月半后退几步,在那笑容里,它感受到猥…琐之力。好强大的力量,它可能要跑!

    “我要干嘛?你还好意思问我要干嘛?”容文清起身,走到月半面前,将它拎起来,不到一米,她就放弃这个动作了。

    我去,沉死了!我的腰!

    “这个任务是你给我发布的,让我去当宰相,还要做到千古第一的标准,简直就是开了个天大的玩笑!”容文清指指自己的鼻子,瞪大自己的杏眼,“我这个智商,这个水平,连童试都不一定能过,还去当个宰相?”

    “恩,确实,你的智商是硬伤。”月半短短的手想要在胸前交叉,然而这个动作对它太困难,“但是你不觉得,你的重点错了吗?”

    “哪儿错了?不管重点不重点,我要是连童试都过不了,宰相什么的,见都不可能见到!”容文清不觉得自己的逻辑和重点哪里错了,她说的很严谨,没有loudong。

    月半叹口气,对容文清的智商完全不抱希望。“首先,你要解决用女子身份去参考这件事。”

    “啊?”容文清没听明白,她的女子身份怎么了?“什么意思,我去kǎoshi,还能有人用我是个女的来阻止我?”

    “我说文清骚年,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月半用自己黑漆漆的小圆眼睛和毛茸茸的大脑袋形象的表现出鄙视这个动作,“女子可应考,这个规定,是从圣曌女帝在位时期开始执行。”

    “对啊。”容文清点点头,“圣曌女帝开武考,设立女子学堂,允许女子同男子一同应考,入朝为官入战成将。这些事情,我初中的时候就背的滚瓜烂熟了啊。怎么?穆王朝的后世子孙不孝,没遵循祖制?”

    “你是不是没背年份。”

    “哪个傻子在背历史的时候还背上几几年啊?我国历史上千年,西历无法计算,我还去背公元前公元后吗?”

    “哦,呆子,圣曌女帝于公元后五三零年继位。”月半斜身,用圆滚滚的背部表达对自己宿主的无奈,“现在是五一六年。”

    “哐!”

    容文清只觉得自己被雷劈。

    “xiǎojiě,夫人邀您去西苑用饭。”桃杏走进凉亭,只看到自家姿容秀丽的xiǎojiě正拿毛笔在练字,走近一瞧,桃杏立刻低呼一声。“xiǎojiě,您这字好美啊!”

    容文清笑笑没说话,她能说什么?说这不是她写的字,是她描摹的字帖?那肯定会特别尴尬。

    将笔撂下,容文清笑的风华绝代,就是特别装比的那种笑容,配上她这一世的好容貌,简直太能唬人。

    “知道娘亲为何突然寻我吗?”

    “听闻是老爷从睦洲城回来了!只是”桃杏本来很开心,说着说着就低下了头。

    容文清知道,这是她有话要说,又怕自己责罚,才装作这副模样。“只是什么?说话吞吞吐吐作甚,尽管说。”

    “是。”桃杏点头,语速略快的说道:“老爷带回一个小公子,看上去同xiǎojiě差不多大。老爷他,让奴称他大公子。”

    “呵呵。”容文清发出两声不明觉厉的笑声,笑声清脆婉转,听上去好像是开心的笑。

    而这笑,吓得桃杏赶忙行礼半蹲,这样的半蹲大礼,一般是用来请罪的。

    “你起来,你又无罪,不必同我行这样的大礼。”容文清看着石桌上的宣纸,挥挥手,“你先下去,跟娘亲说,我稍后去。”

    “是。”桃杏起身赶忙跑了。她家的大姑娘,看上去和和气气的,却总给人一种不怒而威的感觉。虽然知书达理清婉可人,但她还是害怕大姑娘。

    不光她怕,连夫人都害怕,从不敢与大姑娘过分亲近。

    隐身中的月半,在桃杏走后出现,手里捧着不知哪里来的竹子,啃得咔咔作响。

    “男人,果然都是一样的生物。”容文清说不清自己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这些年来父亲对她的好她看在眼里,那种带有愧疚补偿的好,让她透不过气。

    如今知道父亲为何愧疚,到让她松口气。

    那少年同她一般大不说,还让奴仆叫那少年大公子,父亲果然是年纪大,老糊涂了!容文清腹诽自己的便宜父亲两句,越想越生气。

    投入的希望越大,最后得到的失望就会越多。

    “不管怎么说,那都是你爸妈之间的事,和你无关,生气做什么?”月半对于人类之间的情感不是很理解,“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参加童试吧,要知道,你的寿命只剩下五十天了,参加童试才能续命哦。”

    “经书典籍背不过来,我就是解决女子之身应考的问题,也考不上。”容文清被月半气乐了,“要是知道你最后的主线任务是做千古第一相,我当初就不通过背书赚取寿命,直接死了算了!”

    话是这么说,月半完全不信容文清真这么想,容文清这个猥…琐的家伙,她要是能将生死置之度外,当初就不会用强大的求生意志将系统强制绑定在身上了。

    想它堂堂科瑞尔星系第一主系统,就这么被绑在容文清身上,被绑在这个落后的时代里。它还只能吸收这个世界文人的清正之气来维持正常运作,别的能量都不够标准,它的苦去哪儿说!

    月半一口咬断怀里的竹子,这种植物里的清正之气虽然少,但是蚊子腿也是肉啊。

    容文清和月半双双带着一肚子气到西苑吃了顿午饭。

    “这一定是我吃过最难以下咽的饭。”后来容文清是这么抱怨的。

    她不知道,这顿饭只是个开始,以后会有无数顿难以下咽的饭等着她。

    三月初三,容文清带着丫鬟桃杏拜访当地最具盛名的桃李学府院正——董正德。

    “哦?容家的小丫头要见我?”得到容文清拜访的消息时,董正德正在和自家夫人品茗。

    董正德的夫人董齐氏眼里含笑,三日前她就收到容文清的拜帖了,只是她未曾与董正德说,就是想看看董正德呆愣的模样。

    那拜帖上写的,是“学生容文清”,而非“奴家容文清”。

    “快请容xiǎojiě过来。”董齐氏见自家老爷还在发呆,赶忙吩咐下人,总不能让一个大家闺秀在董府门前久候。

    穿过庭院,容文清来到品茗的凉亭前。

    “学生容文清,拜见学府大人。”

    学府乃是东征的的官职,在穆王朝,所有正规学院的院长都是学府官职,从五品的官职。

    “不必多礼,只是,老夫怎么不记得,曾收过一名女弟子?”董正德说话神态和蔼可亲,可内容却一点儿也不友好。

    其实月半这里用了个概念偷换的方法,士族当时之所以以秦家为首,是因为秦家有个二皇子,而且,他们也是被逼急了。当时的皇帝已经明确表示要立穆鸿珏为太子。

    一个女子成为皇帝,能为那些士族带去什么好处?

    看看如今皇帝的后宫,没有一个女子出身平庸,通通都是士族嫡女!只有先皇后武琳出身稍低,与皇帝是快出五服的表兄妹!

    如果穆鸿珏成为皇帝,难道那些士族要将自己家中的嫡子送到皇宫当妃子去吗?

    “你说的不错。”容文清想到历史上圣曌女帝要开女学,允许女子入朝为官时,有很多人反对,女帝对那些人痛下shāshou,很多都直接是抄家灭族。

    这种行为,让圣曌女帝在历史上留下了一个十分暴虐的名声。

    也许,当时女帝只是借题发挥,真正的用意是将士族铲除。

    可惜,再过五百年的穆家子孙,没有女帝的魄力,不敢直接反对士族,导致穆朝这个绵延千年的朝代,一朝陨落。

    穆朝文成十一年,公元五一六年九月七日,文成帝立二皇子穆鸿璋为太子,其母秦贵妃为秦皇贵妃。八日,封玉珏长公主为御尊辅国长公主。

第205章 谁是赢家() 
订阅不足70%防盗24小时也许;当时女帝只是借题发挥;真正的用意是将士族铲除。

    可惜,再过五百年的穆家子孙,没有女帝的魄力,不敢直接反对士族,导致穆朝这个绵延千年的朝代,一朝陨落。

    穆朝文成十一年,公元五一六年九月七日;文成帝立二皇子穆鸿璋为太子,其母秦贵妃为秦皇贵妃。八日,封玉珏长公主为御尊辅国长公主。

    同日,玉华台中,一场吸引整个皇都青年学子目光的文比开始。

    从早上天刚亮;就陆陆续续有奴仆进来占座,等到天大亮;离比试开始还有一刻时,整个玉华台已经座无虚席;就这样;还有很多人站在玉华台外面;等着里面的人将比赛情况传出。

    这样的场面;至少有个一两千人。

    “真是热闹,那些身穿蓝色衣衫的;可是皇都应天书院的学生?”容文清指着楼下特别显眼的一帮人;大约有个二三十位。

    桃柳看过去;点头道:“是,正是苏大人所读应天书院。”

    看着坐在那帮人中间的苏柏霖,容文清笑笑没说话,这苏柏霖够重视的,竟然还把亲友团带来了。

    文比时带同窗好友,如果对方同意,可由同窗好友代为出战,也就是说,这二三十人俱是苏柏霖的帮手。

    车轮战啊,容文清心中冷哼,再多渣渣堆在一起,也不会变成个人。

    “秦翔!你什么意思!我只是说让你过来看看,你怎么带了这么多人!”苏柏霖气的脸色发红,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好友竟然拉来一帮人!

    他与容文清比试,不管输赢,都坦荡荡!这一下子来这么多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仗着人多势众,欺负小姑娘呢!

    “诶诶诶!子汐你别急嘛,大家伙儿就是来看个热闹,没别的意思。”秦翔笑的很是开朗,他这样真挚的笑容,让苏柏霖不好意思说什么。

    最后,苏柏霖只能弱弱的警告一声,“说好的,只是来看热闹,到时不许嚷嚷着上场。”

    “行行行!”秦翔嘴上赢着,暗地里却给所有人一个眼神。

    只要苏柏霖要输,他们就一拥而上去助攻!一个小姑娘,就算有几把刷子,又能打得过几个人?

    想起早上皇帝颁下的圣旨,以及穆鸿珏和容文清亲密的友人关系,秦翔心中就一阵暗恨。本来事情都完全倒向他们秦家,倒向自己表哥了,结果穆鸿珏那个女人,随便在先皇后灵位前跪了一个多时辰,就被封为御尊辅国公主!

    仅次于太子的封号啊!

    皇帝真是老糊涂,一个女人而已,跪一跪有什么大不了!竟然在无功的情况下,被封为辅国公主!还有家族里的那些人,简直就是懦弱!竟然都不反对!

    说什么不能太过逼迫穆鸿珏,那不过是个黄毛丫头,就算逼迫她,她又能如何!

    秦翔越想越生气,他看向容文清的眼神简直是要吃人。

    走到场中的容文清一头雾水,那个穿应天学府校服的家伙,是便秘吗?怎么脸色看上去跟猪肝一样。

    双方行礼,苏柏霖起身后,看着眼前的女子,感慨万千。当初他奔赴睦洲城,从未想过这个女子能与他同台比试。

    如今,却是字挑战对方。

    “不知道苏公子第一场想挑战什么?”容文清看苏柏霖只是看着自己发呆,只能先开口。

    苏柏霖回过神来,脸上一阵热红,赶忙行礼道:“柏霖早起时曾见园中菊花正开,有感而发,写诗一首,遂,想以‘菊花’为题,比试诗词一道。”

    诗词是小道,用来做开胃菜最合适不过。

    “将香点上,先请苏公子将诗拿出,供大家赏识。”容文清命旁边的人将一刻钟的香点燃,她是被挑战人,除了场地外,没有任何选择。

    接受他人挑战就是对自己的高度认可,所有比赛的规则,都不倾向于被挑战人。在此情况下,被挑战人若还能胜利,就是拥有压倒性实力。

    是时候展示真正的水平了!

    苏柏霖已经拿出自己的诗,秦翔身旁坐着的一位学子站出,大声朗诵诗句,其声音洪亮程度,连站在玉华台外的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这样大的声音,已经足够扰乱人的心智了。

    苏柏霖张张嘴,想制止同窗这种扰乱容文清的行为,可他还是犹豫了。

    这是在许多外rénmiàn前,他如果将同窗错误毫不留情指出来,是不是会让别人觉得,应天学府的学子品相不佳

    “轻肌弱骨散幽葩,更将金蕊泛流霞。欲知却老延龄药,百草摧时始起花。”学子一边念诗,一边点头,等念到最后,脸上的笑意都藏不住了。

    “此诗甚好!甚妙!甚绝!苏兄大才!”秦翔不是很明白这诗好在哪儿,只是看周围人都一脸赞赏的笑,他就大声称赞起来,好像这诗一出,天下无诗一般。

    其他人应和着秦翔的话,你一言我一语的谈论起这首诗。

    不得不说,苏柏霖的才华是不能小觑的,容文清心中也赞叹两句,这诗写的绝对是上下水平,若是遇见喜欢菊花的考官,能给苏柏霖打个上中的分数。

    玉华台二楼,两个中年男人对坐饮茶,其中一个男子长相风流,桃花眼,细长的眉,若是再年轻二十岁,定然能勾得无数少女芳心。

    细看之下,这个男人和穆鸿珏有几分相似。

    另一个男人长相则平淡许多,还有些中年发福。

    “你这个弟子,诗才上也就谢恒能与之比拼,不过是晨起偶得之诗,就有如此水平,后生可畏啊!”长相出色的男人话语间满是调笑意味。

    “还是太嫩,被人当刀使,都不知道。”另一个男人嘴上这么说,神情却很是骄傲。

    此两人正是文成帝与宰相盛宣华。

    文成帝看不惯盛宣华的模样,给他泼了一盆冷水。

    “容文清这个小姑娘我是知道的,策论出色不说,诗才也是绝艳,她那首中秋诗作你也看到了,若不是院试诗集还未发送,谁敢在她面前说比诗词?”

    盛宣华眨两下眼睛,就当自己没听到这扎心的话。

    他左右看看,赶紧转移话题,“快看,那小丫头竟然写完了!”

    “你这么快就完成了?”苏柏霖惊讶的看着已经落笔的容文清,觉得对方在轻视自己,语气略冲的说道:“你莫不是看不起我,竟然如此敷衍!你就不怕输吗?”

    容文清不是很明白苏柏霖为什么这么激动,为表示她对苏柏霖的重视,她拿起纸,仔仔细细的看了两遍,确定自己没有写错字后,肯定的对苏柏霖说:“我写完了啊。”

    苏柏霖被气的一愣,他还没说话,刚刚为他念诗的学子就着急的接过容文清的诗。

    “不可!”苏柏霖想要阻拦对方,对方却已经开始念。

    “飒飒西风满院栽,蕊寒香冷蝶难来。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

    这首诗

    苏柏霖听完后彻底愣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所有人都仔细品味着这首诗,一时无人说话。

    秦翔看没人称赞,以为这诗特别烂,直接开口讽刺。

    “什么破诗!这么短时间写出来的诗,果然是一团污垢!”

    秦翔刚说话,身边一个应天学府的弟子就拉住了他,想要制止他说出诋毁的话,然而已经晚了。

    于是秦翔获得全场的关爱智障眼神。

    苏柏霖从学子手中接过诗,仔细看着,那纸上是他从未见过的字体,规整方正,就像容文清给人的感觉一样,如君子之典范,之楷模。

    “在下认输。”

    容文清谦虚的笑笑,“承让,不巧家中也有菊花开放,只是比起描写菊花之美,在下更觉得菊花得到的不公。”

    “是柏霖太过肤浅,眼界落了下成。”苏柏霖倒也不恼,诗词小道,输就输了,真正的大头在后面!

    “清姨,回皇都后,我有机会为长兄上一炷香吗?”

    “公主殿下可不能提及此事!”秀清被穆鸿珏的话吓得一哆嗦,“现在不知有多少人盯着公主,可不要再提起!”

    “我知道。”穆鸿珏疲惫的微微闭眼,她今年十六岁,最风华正茂的年纪,本应该如同寻常人家的女子,自由烂漫。

    只是她母后被害,兄长也被害,如此血恨,若不报复回来,她又怎能甘心?

    更不要说,如今长兄的遗骸,还葬在那青山深处,无法还乡。

    “清姨,你下去吧。”

    秀清盯着穆鸿珏微微挥动的手,张嘴想要说什么,最后只化作一声叹息。

    身为皇子中拥有最高贵身份的长公主,穆鸿珏再也不是那个梳着垂髫的小女孩了。

    “是。”

    灯火映照着人的身影,在门关上后,一切归为平静。

    穆鸿珏躺在床上,盯着纱布发呆,明明是及笄之念,却心若死灰。她这样的活着,母后与长兄,可曾预料到?

    你们的小玉儿,再也不是当年的模样,就像你们,也再也不会回来。

    闭眼睡下,明日,穆鸿珏还是大穆最最尊贵的长公主。

    “兹兹”

    灯花炸裂,发出轻响,惊醒沉醉在书海中的容文清。

    “宿主,你什么时候能改掉你读书就睡觉这个坏毛病啊?”月半觉得自己没眼看,眼屎挂脸上的美人,就不是美人了!“虽说你还有一年可活,也不要这么糟蹋自己啊。”

第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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