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第一相-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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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想自认为畜,可不要牵扯吾等女子。”容文清完全看不上这样小儿科的嘴战,直接一句话堵回去。“阴阳顺逆,相生相克,天理一道,飘忽不定无人能解,怎么到不知名的公子嘴里,就为阴阳天理,下了这样的定义?”
“圣贤曾言,天地之间,男为阳,女为阴。阴阳相合方能生生不息,天理一道,便是阴附着于阳,女子依附男子是天地真理。男子入朝为官,为国为民全力以赴。女子嫁为人妇,自当为男子照看一切,让男子无后顾之忧。若是每个女子都像容案首这样,跑出来抛头露面,与男子日日混在一起,如此不堪,这天地还不乱了套?”
“放肆!”
秦翔的话音刚落,一声呵斥声就响起,秦翔被吓一跳,想起自己刚刚说的话,冷汗“唰”的一下就下来了。
盛宣华也被这声呵斥吓到,手上一抖,他顺着声音看过去,就看见穆鸿珏一脸怒意,直接从软榻上站了起来。
盛宣华想了想刚刚秦翔说的话,心中暗叫不好。
在场的人都被穆鸿珏的突然震怒吓到,齐齐拱手道:“公主息怒!”
听着耳边的请罪声,秦翔眼神慌乱的低头请罪,连着说了两声“公主息怒”,那模样,就差没跪地上了。
“秦大公子此言,是在说,本宫日日与男子混在一起,实在不堪吗?”穆鸿珏怒极反笑,她的笑声清脆满是寒意,吓得秦翔冷汗已经将后背打湿。
“臣、臣不是这个意思臣、臣只是”秦翔被吓得直接大舌头了。
“公主殿下息怒,秦小公子年龄尚幼,语出不妥之言,也是能理解的。”盛宣华赶紧出来打圆场,他话刚说完,就看到穆鸿珏满是冷意的眼眸看向了他。
“宰相大人,您的弟子苏柏霖向伯瑜提出挑战,进行文比。他是我皇都第一才子,本宫之前也有所耳闻,今日才来看个热闹。”不能怼盛老贼,我还奈何不了你的弟子?穆鸿珏看着苏柏霖瞬间发白的脸色,心中冷冷一笑,“可我今日来到此地,亲眼看到您的弟子,心中可真是失望万分。他竟带着应天学府的一众弟子来进行车轮战,如今不过四场比试,应天学府就已经出来五六个人,当真是有我皇都第一学府的风范啊。”
应天学府的弟子齐齐躬身请罪,脸上都带着羞愧的神色,看向秦翔的眼神简直像是杀父仇人。
能不这样吗?被长公主点名批评,明天他们就能皇都闻名,后天就能全国闻名了。
“是老臣教徒无方,实在罪过。”看穆鸿珏是真恼了,盛宣华果断认怂。这位长公主对自己可狠着呢,就看她身为公主之尊,能在先皇后灵牌前跪一个半时辰,就看她能将士族对她的算计一应咽下,就知道她不好惹。
平时井水不犯河水也就罢了,若真的让她恼了,他这个宰相也有点发虚。
“宰相大人今日真是有空,金元一直在边关蠢蠢欲动,连父皇都日夜不缀的批阅奏章,宰相却还有闲情雅致在外面逛酒楼看热闹。”穆鸿珏直接将这场文比说成热闹,当然,她不会让容文清成为热闹中的一员。“伯瑜之才,是宰相之才,这是父皇亲笔写下的批语。若让一个拥有宰相之才的学子,因其是女子,就受到不公,不能为国效力,那当真是我大穆的憾事。”
穆鸿珏转身,最后背对所有人,“尔等是我大穆年轻一辈的脊梁,当切记,为国效力才是正途,只要于国有利,于天下有利,便是好的。不要学些腐朽之辈,脑中竟是自私自利,毫无为国之心!伯瑜,你随我来。”
拉上伯瑜,赶紧跑路!
“是。”容文清低头应下,看着底下全都一脸震撼的学子们,心中莫名很爽。
装完比就跑,真是刺激
顺着玉华台的后门,容文清和穆鸿珏上了一辆马车,驶向辅国公主府。
“玉珏今日是真的生气了?”看着一杯接一杯喝茶的穆鸿珏,容文清心中暗笑。
生气就喜欢喝水,这个习惯真是可爱。
“听到他们那么诋毁女子,你不生气吗?”穆鸿珏一看容文清还笑的出来,鼓鼓嘴,不爽的问道。“还有盛宣华,这个老狐狸,总是和我作对!要不是他,二哥怎么可能那么顺利的成为太子!”
“这样诋毁的声音,代表了朝中很多人。”容文清轻轻握住穆鸿珏的手,认真的看着她。“我不生气,我只是心疼。”
心疼你独身一人,面对这样的声音。
而我,却无能为力,只能在文比上替你争辩几句,甚至最后还要你来解围。
穆鸿珏神色微微动容,每次对上容文清的眼睛,她都会变得不像自己。
心跳很快,很快
她太反常了,这样的言论她听过多少?每次她都可以淡然一笑,完全不在乎。可为什么看见容文清面对那样恶毒的言论时,她就会控制不住自己,那么生气呢?
“那你就好好努力。”穆鸿珏将手抽出,也不喝茶了,只轻轻摩擦着被容文清握住的地方,心中暗爽。“今年的会试会在二月开始,届时,你得个进士,拿个状元。”
“定不辜负公主期望。”容文清带有玩笑意味的拱手道,当然,这其中的认真,只有她自己知道。
现在我还太弱小,没法成为最锋利的剑,最牢固的盾。等我,给我一段时间,我定然会为你扫清所有障碍,祝你君临天下!
马车在街道上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街道尽头。
容文清和穆鸿珏走的爽快,留下的才子可炸开了锅。
后世称今日为‘玉华台事件’,无数历史学家认为,正是那场激烈的辩论,才使得千古最强的组合诞生。
第一帝与第一相的征途,正式开始!
第27章 寒亭赏雪()
公元五一六年,文成十一年的新年,容文清过的十分冷清。
虽说给容文清送年礼的人快将容府的门槛踏平,可容文清还是觉得冷清。
这冷清来自于,没有人陪着容文清过年。家中还有父母姊弟的仆人,都回家过年了,偌大的容府,在跨年夜这一晚,只有小猫三两只。
穆鸿珏在皇宫内过夜,她要陪着自己的父皇还有皇太后,以及八十岁高龄的太皇太后。
看着漫天的眼花,容文清想着,是不是穆鸿珏也在看?与她一同看着这些耀眼的烟花。
“大人,皇宫的烟花已经放完,子时已过,不如歇息?”桃柳家中早无亲人,即便是有,身为容文清身边身份最高的细作,她也不能回去。
容文清轻应一声,摆手让她退下。
门关上,周遭一片寂静,不复刚刚的嘈杂。
“这古人的智慧真是不错,烟花的种类不比现代差多少啊,真是漂亮!”月半飘到床上准备睡觉,它看容文清还没动静,很是疑惑。“不困吗?也对,你又不用串亲戚,大年初一上午也不会有亲戚登门,不用早起。”
扎心啊,老铁。
容文清瞪了一眼月半,她好不容易伤春悲秋一回,就这么被这个小胖子搅和了!
为什么她的系统,画风和她曾经看过的里的系统,完全不一样呢?
说好的死板呢?说好的逼着我做任务呢?说好的三百六十度为我提供金手指呢?为什么我竟然混到过年都只有一个人,这么悲惨的地步。
说多了都是泪。
“睡觉,今年,应该是最清闲的一年,要好好珍惜啊。”容文清伸个懒腰,躺平在床上。
一觉醒来,外面已经大亮,屋中很热,容文清感觉有个人在屋中来回走动,抬眼看去,是桃柳在照看升起的炭盆。
“大人醒了?昨夜下了大雪,外面冷得很,大人可要多穿点儿。”
“下雪?”容文清有些懵,今年竟然这么早就下雪了?
北方的冬天很冷,也很干燥,一年到头,除了夏秋时节会有些雨,冬天都很少下雪。除非再往北去,到那黑山山脚下,到更北的地方,那里的冬天才会冰雪覆盖。
推开门,外面果然已经被白雪覆盖,雪还挺大,这会儿也不停,鹅毛般的大雪纷飞,至少也有个十厘米厚了。
“瑞雪兆丰年,倒是好事。”虽是这么说,可容文清的神情却不见喜色。
今年的北方都如此多雨雪,那南方又是何等模样?
文成十二年的前半年,是穆朝最安稳的一年。可种种灾害的迹象也早早就出现,历来少雨的北方频降暴雨,南方更是入春之后雨水就没听过。
南方的粮食只收割一次,就遇到了百年不遇的洪灾。
北方也受到牵连,河水水位一再上涨,甚至淹了田地,庆幸的是雨水后来慢慢减少,夏天更是滴雨未有。
连续四十天的高温天气,秋天还没正式到来,田地中的庄稼就被蝗虫啃食殆尽。
想起历史上的那些记载,容文清有些胆寒。
‘方百里,尽皆荒地,黄土暴天阳之下,寸寸干裂。农人望天长叹,县官挽袖**,蝗虫之影,若遮天黑云,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这样的灾难,只是开始。
“大人,长公主邀大人到寒亭赏雪。”
小厮身上带着雪花,急匆匆的跑到容文清身前。
“备马。”
街道上只有浅浅一层雪,估计是皇都的护城卫清扫出来的。地面上没有冰,下雪的时候不是最冷的,雪融化的时候才是。容文清坐在马背上慢悠悠的走着,虽然不滑,但是跑快了还是有危险。
寒亭位于长公主府的湖面之上,四面皆是水,夏天之时十分凉快。江面之上铺着长长的走廊,亭底下连着火龙,保证冬天的取暖。如此巨大的耗资,也就只有皇家才能消耗。
“快进来!”穆鸿珏站在入门的大厅处等着容文清,容文清刚踏进府门,就被穆鸿珏发现了,“还好这会儿雪下得小了些,不然你就要变成白发婆婆了哈哈哈!”
容文清头上有不少白雪,远看像是白了头发,若是雪再大些,她真的要成白发婆。
“玉珏说的好笑,有面容如此年轻的白发婆?”容文清斜看穆鸿珏一眼,心情变得很好。
穆鸿珏摇头不语,只轻轻帮容文清拂去雪花,她动作很是认真,就像是在做很了不得的事。
容文清也没有说话,她也不动,就任由穆鸿珏帮她整理。
“好了,还是黑发最顺眼。”穆鸿珏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容文清对她笑笑,成功迷了穆鸿珏的眼睛。
伯瑜长的真好看,穆鸿珏心中想着,她从来都是被人称赞的一个,现在终于有个人可以被她称赞。
“白雪娇颜映清影,似是天上瑶台景。”穆鸿珏笑说一句诗,“伯瑜将我比作瑶台客,可知自己也是天上人?”
容文清没想到会被调戏,而且还是被穆鸿珏调戏,愣了一下。
穆鸿珏笑着向前走两步,看容文清没跟上来,回头叫她,“还愣着作甚?寒亭煮茶,围炉听雪,这等雅事我都想着你,你要愣着?”
容文清低头一笑,轻声应“是”,快走几步,跟着穆鸿珏往湖中寒亭去。
寒亭里实在暖和,一进来容文清就将外裹的斗篷收起来,坐在穆鸿珏对面,还没说话,穆鸿珏就递过来一杯茶。
“初雪煮的茶还不错,很是清冽。”穆鸿珏喝了一口,然后特别专注的看着外面。
容文清还没做过寒亭观雪这样的事,虽然是雅事,可她想想都觉得冷,所以每年的冬天她都窝在家中哪儿也不去。
若不是穆鸿珏这里有地火龙,她才不找罪受。
可不得不说,寒亭观雪,确实别有风味。
与好友对饮这初雪煮出的清茶,和她一同静静看雪花片片落地,看着天地被这白色慢慢掩盖,不留其他痕迹,总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在其中氤氲。
若是能一辈子这样悠闲,有她陪着,那该多好。
人生最美,不过偷得浮生半日闲。
只是匆匆百年,怎么能如此悠闲的度过呢?
“今日父皇在宫中摆宴,我称病未去。”穆鸿珏喝下一口茶,她今日喝了很多水,这说明她的心情并不好。“去年有长兄陪我,前些年有母后和长兄一同陪我,更多年前,是父皇、母后、长兄一起陪我。现在,只有你陪着我。”
容文清张张嘴,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安慰穆鸿珏。
生老病死,是人无法逃脱的轮回,若是幸运,你这一生都不会孓然一身,可若是不幸,孤苦伶仃半生,也是可能。
“我很幸运,本以为今年,只有我一人独过,却不想,竟有你陪着我。”穆鸿珏看着容文清,容文清的眼睛特别美,明亮,透彻,可以照亮所有的黑暗。“若你为官,明年,就不会在皇都了。明年,我就真的只剩下一个人。”
穆鸿珏在撒娇,她现在说出的话,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容文清很明白,这是一种发泄,发泄心中的痛苦。
容文清叹口气,起身,坐到穆鸿珏身边。
穆鸿珏一脸迷惑的看着容文清,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容文清接下来的举动,让穆鸿珏直接傻了眼。
“你”
“明年如何,是明年。今年,你我相依,不就很好。”
将穆鸿珏抱在怀里时,容文清感觉到特别的安宁,这个人是真实存在的,她不再是历史书上的一串文字,不再是一张张图卷。
穆鸿珏在容文清的生命里存在,也是穆鸿珏的存在,让容文清在穆朝,有了最安心的家。
穆鸿珏只觉得鼻头一酸,她今年十六岁,最喜爱的母亲在她十四岁的时候去世,感情最好的大哥在她十五岁的时候离世。在她十六岁这一年,属于她大哥的太子之位被同父异母的二哥夺去。
而最敬重的父亲,选择沉默。
十六岁的皇宫年会,是穆鸿珏最难熬的一晚上,看着漫天绽放的烟花时,穆鸿珏就在想,想着伯瑜是不是在和她看着同样的烟花。
唯有这样,才能排解孤独。
穆鸿珏伸出手,反抱住容文清,她比容文清稍高,于是她们两个的姿势变成她将容文清抱在怀中。
容文清不太习惯这样的弱势,她想将穆鸿珏抱在怀中,她刚刚动一动,穆鸿珏就轻声说道:“不要动,就一会儿。”
闭上眼睛,穆鸿珏沉沉睡去,昨晚她一夜未睡,看天大亮,就赶忙叫人将容文清请来。或许在她心中,只有容文清在的地方,才是最安心的家。
看着熟睡的穆鸿珏,容文清笑的温柔,外面的雪越下越大,将寒亭与外界隔绝。
这里就像是另一个世界。
所有烦恼都会在你的微笑中消融,所有孤寂都会在你的怀抱中消失。
第28章 凌霄殿试()
新年持续到元宵,正月十五后,年味基本上就散了,所有的一切都恢复到平时的模样,街上挂着的彩灯都被摘下。
正月十五后,容文清开始疯狂读书模式,月半为她全天开着外挂加成,一直到二月二龙抬头,也就是会试开始的前一天晚上,容文清才从那恐怖的状态中脱离。
说实话,从疯魔状态中脱离时,容文清有种解脱的感觉。容文清估计,自己已经将穆朝大部分的书籍都看过,并且背熟。
还要感谢好姬友穆鸿珏的赞助,不然容文清也找不到如此多的书籍。她这段时间,每天除了书就是书,简直变成爱学习的典范!
“怎么样,紧张吗?”
坐在去往考场的马车上时,月半问容文清,容文清还有些没缓过劲来,整个人都呆愣愣的。
“啊?”
月半不怀好意的笑笑,这些日子容文清的疯狂是它一手促成,要不是它将外挂开到最大,容文清也不会创下日读百书的超疯狂记录!
“会试一过,你就正式踏入穆朝的官场了,这一去,可就再也清闲不了。”月半语调沧桑的说着,摇头晃脑的样子配上它圆滚滚的脑袋,说不出的好笑。
容文清也被它逗笑,算是彻底从浩瀚的书海挣脱。
“为什么要紧张,这不正是你我梦寐以求吗?”容文清掀起马车的小窗帘向外看去,街道上行人举止从容,脸上满是对现有生活满意的笑容。“为了活下去,也为了让更多的人活下去,踏入官场,不得清闲,是梦寐以求。”
这个国家应该永远繁荣昌盛,它不应该变得满目疮痍哀嚎遍地,所以,要去努力保护它。
会试的过程与院试基本雷同,除了记诵上选题更加广泛,得满分的几率更小外,只射箭一项比较难。
会试的射箭一项不光要求射靶子,还要求骑马射移动靶,难度比之院试翻了好几倍,即便是容文清,过的也很是勉强。
没办法,容文清的动态视力是死**,还好她曾经多次打猎来弥补这方面的不足,不然就算有月半开挂,容文清也会跪!
除此之外,毫无难度。
说实话,容文清很不满。
院试至少还有个含有重要信息的策论题目,到了更加宏大,吸引目光更多的会试上,一切却都是中规中矩。
简直令人乏味。
容文清明白,这是为了不出乱子,只求稳而不求突出,是这片土地上盛行的中庸之道。
容文清更明白,真正的考题,并不是这些纸上的知识,而是在那凌霄大殿之上,在皇帝的面前。
进士共会选中五十位,在全国上万考生中,只录取其中五十,这种录取率简直丧心病狂!很多考生明知道自己没有希望,也还是会来皇都一趟,因为,会试期间,正是刷名望的好时机。
这五十位进士中,必有容文清的一席之地。
年前容文清同苏柏霖的文比,以容文清全面获胜结束,容文清将供人的皇都第一才子苏柏霖踩在脚下碾压不说,还力抗应天学府多位学子,即便是徐然与苏柏霖联手都无法战胜她,这让她的声望一路飙升。
年后院试诗集的发售,让容文清声望攀至顶峰。
一首水调歌头将中秋写尽,引得全国文人追捧,秦楼楚馆更是日日奏唱此曲,多个名。妓扬言,若容文清是男子,便是倒贴她们也愿与之共度**。
这样的声望之下,若考官不将容文清列入进士名列,定然会引起公愤。
文人是一种很奇怪的群体,他们骄傲,可也疯狂。
现在他们正拜服与容文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