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第一相-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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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这是在逗她,看谁坚持的久。
容文清眼睛一转,稳稳的坐在椅子上,开始想一些别的事情。
两人都没有说话,就显得屋中十分寂静,只有穆鸿珏手中茶器不时发出的细细声响。
然后,穆鸿珏就有点儿慌了。
伯瑜不会生气了吧?怎么都不说话呢!
加快速度将手中的茶泡好,穆鸿珏抬头看向容文清,发现对方正一脸正气凛然的发呆。
很好,穆鸿珏眼睛一眯,考试的时候发呆,到她面前还发呆,既然这么喜欢发呆,那不如
穆鸿珏轻轻起身,绕了半圈走到容文清身后,低头,在容文清耳边说道:“伯瑜在想什么?”
“在想玉珏她”容文清下意识说出声,然后迅速反应过来,她回头看去,穆鸿珏那张颜值爆表的脸就离她不到两厘米。
感觉随时都会亲上。
容文清脸一下就变得通红,她一下子跳离椅子。那是真的跳着离开,穆鸿珏只觉得眼前一花,容文清就离她三米远了。
穆鸿珏本来也很害羞,当她看到容文清脸上非常明显的红晕后,她就不那么害羞了。
“哈哈,伯瑜怎么这么大反应?”穆鸿珏脸上带着特别浮夸的惊讶,“该不会是想关于我的坏话,正好被我抓到吧?”
容文清不是个真少女,虽然害羞到爆炸,但她还是可以强制自己表现淡定。
“公主说笑,公主突然在耳边说话,臣被吓的。”
穆鸿珏一挑眉,听听这淡定的语气,要不是容文清脸上还有没下去的红晕,她都要相信了。
“你怎么这么生分,恼羞成怒?”穆鸿珏前走两步,到容文清跟前,前倾身体,直接趴到容文清身上。恶趣味上来,她就想逗容文清,“说说,刚刚在想什么,想的那么入迷?”
容文清脸上的红晕更甚,这种程度对她来讲不叫个事,但是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并不是羞耻度爆表,她还是忍不住羞意。
这应该就是传说中,被撩到后的反应。
容文清绝不是一个被撩到后不反撩的人。
所以她选择反击。
容文清侧头,这个姿势两人本就离得近,微微侧头后,她和穆鸿珏的距离更是不到五厘米。
一个非常暧昧的距离。
“臣,在想你。”
这次轮到穆鸿珏害羞了。
如果容文清不加个臣字,穆鸿珏还不会这么害羞,她加了这个字后,穆鸿珏就觉得莫名勾心。
如果有一天,她坐在龙椅上,容文清在她怀中,还对她说这句话
穆鸿珏成功被自己的脑补羞到。
“咳咳!”穆鸿珏匆匆走两步,跑到刚刚泡茶的位置,装作不经意的轻咳两声,为容文清倒茶。“你这么急匆匆过来,是有什么事?不会是为了殿试上,我出的那三道策论吧?”
穆鸿珏这个话题转的生硬,容文清却非常配合的回答,因为她也想转移话题。
“那三道策论还真是你出的?有些难度,不过不足为惧。我并不是为了它们而来。”
“还真是自大。”穆鸿珏心想,要是被其他进士听见这话,估计会想提刀砍了容文清。在他们看来极其难,道道送命的题,在容文清这里的评价,只是不足为惧。“不是为了题,你是为了什么?”
容文清正正神色,她左右看看,并没有别人。
“玉珏,此事慎重,需详谈。”
“恩?”穆鸿珏点头,心中突然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能让容文清觉得慎重的事情,肯定不是小事。
“去书房。”
穆鸿珏果断带容文清转移阵地。
书房周围戒备森严,容文清来此的路上,明面上就遇见不下三十个护卫,在暗中的,她也探知到不下二十个。
这样重要的地方,穆鸿珏竟然就因为她一句话就带她过来。容文清心中微动,她感动于穆鸿珏对她的这份信任。
书房的布置很普通,不普通的,是书桌上摆着一些黄色的奏折。
发现容文清的视线集中在奏折上,穆鸿珏坐下解释道:“这些奏折是我封地上交的,父皇信任我,让我亲自批注。”
这话的信息量极大。
穆朝规定,皇子公主都会有自己的封地,可那封地只是一个金库,皇子公主每年可以得到封地千分之一的税,仅此而已。
从来没有皇子或者公主,能掌管自己封地内的政务。
这么看来,在文成帝心中,太子之位真正的人选,是穆鸿珏。
“今日我回府时,有个小厮同我说,他叫包末。”容文清直接将自己的目的说出,“我细细查问过,他确实是包家后裔。”
“包家?前宰相包天轩的后人?!”穆鸿珏能想到的包家,只有包天轩的包家。
士族之中没有包姓,包家是一个新兴家族,一个在上升时,就被打入尘埃的家族。
容文清点点头,她看到穆鸿珏脸上的喜意,在确定包末是包家后人时,她应该也是这么高兴。
“只要包家后人站在咱们这边,咱们就能为秦家,亲手造出一个铁笼,困住秦家!”容文清对于秦家的印象是负分,而且秦家联合士族向皇帝施压,夺走属于穆鸿珏的太子之位,这是容文清心中的一根刺。
将秦家扳倒,是容文清作为穆鸿珏的剑,要做的第一件事。
穆鸿珏没想到会有这么大一个惊喜,容文清真的是她的福星!
“当年的事,是我穆家对不起包宰相。”虽然事情发生时,穆鸿珏只有十岁,可是当时的事情,穆鸿珏也是印象深刻。
长兄,你的遗憾,便让我替你弥补吧。
第31章 状元游街()
三月五日傍晚,突然就下起了雪。
那雪里裹着雨,落在地上全是泥泞,不见过年时那场大雪的洁白。
“师父,今年雨水分外充足,想来民间会有个好收成。”苏柏霖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夹雪,不由感概。
他瘦了很多,彻底输给容文清后,他独自一人面对无数文人和昔日同窗好友的诋毁与埋怨,这让他身上的浮躁之气消散不少。
盛宣华欣慰的抚着长须,他这个弟子的心性,是他也没想到的宽阔。
“你如此关心民间疾苦,以后定会是个好官。”盛宣华喝口茶,想起一番心事,脸上的欣慰尽数褪去,留下几分苦涩。“若是你师叔还活着,见到你如今的模样,他应该会很高兴。”
“师叔他”想起英年早逝的师叔,苏柏霖低头,他对于师叔的记忆不多,只依稀记得,那是个身材伟岸的青年。
如果师叔还活着,应该就和师父一样年纪了。
十年前,他们都是青年,怀抱着一腔爱国情怀毅然投入混乱的官场。十年后,只剩下一人孓然,甚至连初心都变了。
盛宣华将茶放下,他认真看着自己的弟子,这是他一生心血凝结而成的结晶,如果可以,他希望苏柏霖可以接替自己的位置,成为穆国下一任宰相。
完成所有人都没有完成的目标——铲除士族。
“明日放榜,容文清会是骑马游街的一员。”盛宣华突然说道,他的话让苏柏霖身体一僵。
“她是状元?”
盛宣华皱眉,对苏柏霖这么大的反应感到不满。“还没确定,三人中,必定会有她。想来,有长公主在陛下身边,状元十有**会是她。”
苏柏霖心中五味具杂,想张口说话,都觉得晦涩难言。
他想起那日玉华台上的容文清,那样夺目耀眼,她用最毫不留情的语言,讽刺所有看低女子的人,包括他在内。
她也用实力,让所有看轻她的人闭上了嘴。
院试诗集发售后,水调歌头一词把容文清捧上神台,同时也将苏柏霖踩入地狱,所有文人都对容文清的才华议论纷纷,一改以往狂傲的口风,变得谦虚无比。
有些文人为了表示对容文清的崇拜,将以往和容文清文比的学子拉出来,一个接一个的鞭尸,其中鞭尸频率最高的,就是苏柏霖。
作为曾经的皇都第一才子,同时也是当朝宰相亲传弟子,苏柏霖名气足够大,说起来就最爽。
承载多大的赞美,就会得到多大的诋毁。那些人用最恶毒的语言说苏柏霖,用最轻慢的语气提起苏柏霖,明明他们没有一个人能比苏柏霖厉害。
连带着应天学府都受到牵连,被许多文人口诛笔伐,皇都第一学府的声誉也因为长公主当众的批评而蒙羞。很多应天学府学子都对始作俑者苏柏霖,表示愤怒。
可这是谁的错?是他苏柏霖的错吗?
苏柏霖想不明白,明明只是一个普通的文比,为何他会落到千夫所指的下场?
“子汐,你可曾想过,当日,输的人是容文清会有什么后果?”盛宣华不忍心苏柏霖被这种困扰困惑一生,他选择指导其突破困境。
苏柏霖呆愣的看着盛宣华,容文清输了会有什么后果吗?她只是一个普通乡野丫头,虽然和长公主私交甚笃,可她还是个没有家族的寒门弟子。
容文清如果输了,应该就和以往败在他手下的无数文人一样,裹着包袱回老家,再等三年,等三年风声过去,重新考试。
盛宣华叹口气,对于自己弟子这样迟钝的心思感到无奈。
“她是女子,你有见过十九岁还未有婚约的女子吗?”盛宣华想起当年同样用才华震慑住所有人的女子,这才二十年不到,当时的人就都忘记了那个和容文清一样,诗才艳艳,力压众文人的倩影。
为什么会忘记?大概是因为,她嫁人后,就再也没有写过一首诗,甚至早早就去世了。
苏柏霖还是不明白,“女子嫁人生子,是必须要走的过程,难道她这样锋芒毕露,就能不嫁人吗?嫁人后,有了亲子,还如何全身心为国家操劳?师父一直以来,反对女子入朝为官的原因,不就是这个?”
盛宣华听完这一大段话,闭眼点头,“你说的很对,女子天生不如男子,这是不争的事实。体力、眼界甚至是大局上的选择,女子都要弱男子一筹。官上下两口,为国为民,不是女子能驾驭的职位。”
“可是,总有那么一两个女子,不愿意屈居人下。”
容文清是这样的人,穆鸿珏也是。
盛宣华还是看不起女子,只是他在皇帝那里看到了容文清的考卷,看到了容文清对那三道策论的解答。他不得不承认,容文清,真的不能算是普通女子。
虽然比苏柏霖还要小两三岁,可容文清的各项素质,确实不是如今的苏柏霖可以比得上。甚至可以说,这一代的年轻学子,都比不上。
这个世界上,有真正的天才。
苏柏霖还是没有明白,不过他心中有些领悟。
容文清如果输了,就要回家嫁人,这就是后果,是容文清不愿意承担的后果。
盛宣华还是看不起女子,容文清在他心中,已经不是个女子,而是一个真真正正的官。
“明年是陛下四十寿辰,陛下会开恩科,好好温习圣人典籍,拿一个状元回来。”
还好明年开恩科,不然苏柏霖要等上三年。为了一个容文清,让苏柏霖等三年,自问理智如盛宣华,都会觉得不甘心。
三月初六的早晨,昨日的雨雪让空气分外清新,微微湿润的大街,也很适合策马而行。
北方太容易黄沙漫天,湿润是最好的气候。
天都没亮,所有人的目光就已经聚集在皇宫外,就等着卯时初,也就是五点时,皇宫大门打开。
准时打开的皇宫大门里,跑出来三个总礼太监,他们带着穿着整齐的仪仗队,兵分三路,去往皇都的三个方向,接今日被全国瞩目的三个年轻人。
容文清坐在大堂,不紧不慢的喝着茶,桃柳和包末一个在屋里急的转圈,一个在门口急的转圈。他们的慌张,倒是显得容文清更加淡定。
“木头!你可看到仪仗队了?”桃柳不时就出去问包末,得到的答案总让她沮丧。
包末站在门口,和另一个门卫聊天,他和那个门卫都牵挂容文清得到什么名次,说话颠三倒四,都毫无逻辑。
“来了!来了!”包末眼前一亮,他看到了熟悉的青蓝色衣服,那是总礼太监的衣服!
“来了?”刚走到门口的桃柳一惊,随后就是满腔喜意,她转身就往大堂跑,一边跑一边喊着:“大人!大人!来了!来了!”
听到桃柳声音都其他小厮侍女都是笑意盈盈,还没说话,就已经满堂喜气。
被其他人感染,容文清也不自觉的勾起嘴角。
为什么拼命得到这个位置?除了是月半的要求外,不就是因为得到后,可以满足一个人的虚荣心吗?
被万人瞩目,被万人敬仰,这样的感觉,谁不心动?
用最高的姿态进入官场,才能实现最终的目的。
“恭喜容状元喜登榜首!快,容状元快披上锦衣,戴上红花,骑上骏马,随我等前往魁首街!”前来宣布的总理太监,依旧是王太监。
这位太监叫王敏,和文成帝的贴身太监王劳是表兄弟。这则秘闻,还是穆鸿珏告诉容文清的。
容文清也不多寒暄,什么话语,都比不上厚厚实实的大红包!
这红包不光为王敏准备,连随同的五十名仪仗队人员,都人人有份。
富足之家就是不一样啊。摸着手中的厚厚的大红包,王敏心中感概。虽然容文清出身寒门,可架不住人家有钱,这样丰厚的打赏,不说是第一份,也绝对是前三名。
锦衣上有红色的花,蓝色的祥云,以及黄色的刺绣,底色是更深一层的青蓝,属于穆国的国色。
称不上好看,但是外表如何不重要,哪怕它只是一尺布,它也不是普通的布,而是象征着状元地位的布!
骑上黑马,胸戴红花,仪仗队奏起宫乐,一行人就吹吹打打的往外走。
这样张扬,自然引来无数平民百姓的围观。
“这是今年的状元?虽长相俊朗,身材也太过弱小。”
“你是不是傻!这应该是那位女学子!果然如同传闻中一般,容貌惊世,不似凡人。”
“你才傻了!咱们穆国什么时候女子能下场考试的?还能得到状元之位,你这定是编来唬我的!”
“容案首,不对,是容状元!容状元的名号你没听说过?整天捧着院试诗集,读着她的水调歌头,竟然不认识她?而且,她力压皇都第一才子苏柏霖,你竟然不认识她?”
“等会儿!容案首不是个男的吗?”
两人的争论还在继续,可不管如何争论,容文清都注定会名留青史。她是穆国第一个以女子之身夺得状元之位的人,也是穆国最年轻的的状元!
第32章 万字大章()
从魁首街行至皇宫前;行程实在不算远;走路都用不了三十分钟,更不要说骑马。
而容文清一行人,却走了足足一个时辰。
究其原因;是今年的榜眼太过风骚;引得不少妙龄女子抬爱;手绢香包扔满身,容文清暗戳戳的想;还好他们是骑马游街,若是坐轿子,这榜眼非被少女们的爱砸死不可。
其实也不能怪榜眼;谁让今年游街的三个人;只这榜眼符合少女们的心意呢?
状元容文清是个女子,而且长相极美;就算少女们喜欢她,也不可能当众向她示爱。而今年的探花郎宋卓
那真是一言难尽。
怎么说呢;这宋卓刷新了容文清对穆朝朝廷颜值的下限。
容文清真没有侮辱别人的意思;说实在话;虽然容文清是个颜控;可她从来不会太过在意一个人的颜值,毕竟有时候,颜值和能力是成反比;在能力面前;一切颜值都要靠边站!
可今年的探花郎实在是长得很是平凡;而且配上他探花郎的名号,容文清深深觉得这是陛下的恶趣味。
如果宋卓真的是能力太过出色,那就给他安排个榜眼的位置,反正对于大众来讲,第二名和第三名没区别,说到底都不是第一。
探花一词本不是用来形容第三名,科举刚开始实行的时候,游园会时,会请进士中面容姣好的学子进行折花,折花后赋诗一首,表达对花之芬芳美丽赞叹的同时,迎接状元郎。
再后来,有了榜眼一词,众人觉得光第一第二有名号不太对劲,所以就又给第三名加了个名号,美名其曰探花。
所以每一届的探花郎,往往都是那一届的颜值代表,即便才学尚浅,也有可能因为其貌美,而被选为探花。
可宋卓不能算好看,站在榜眼孔齐昊和状元容文清身边,简直是不忍直视。
宋卓也不是不堪入目的长相,他算是大众脸。只是他嘴唇太厚,看上去像是吃辣吃多辣到嘴一样,非常不协调。
宋卓字韩辰,是南方三北的学子,那个地方出了名的美女众多,不光是美女多,风流才子也不少。宋卓的行为确实可以称一声风流,反正容文清偶尔遇见他,他都是在去花街柳巷的路上。
奇葩的是,他去花街柳巷,从来不过夜,每每为花魁写下首好诗词,他买了酒就走,毫不留恋。
榜眼孔齐昊是个长得很好看的男子,容文清想了想,在她印象中能和孔齐昊比颜值的男子,唯有苏柏霖一人。
“探花与状元,皆是寒门子弟。游园的三人中,唯有孔齐昊所在孔家算是士族,可那只是一个将要没落的中等士族。”
“今年秦、谢、王、欧阳四家都没有人下场,没了这四大家族,陛下完全没给其他士族面子。”
“陛下今年的选择都是匪夷所思,颇有些得寸进尺。”
“慎言!你秦家无人下场,即便是有,也是外姓宗亲,何必招人口舌,趟这浑水。”
“听说这状元,是当日在玉华台文比赢了贵公子的容文清?”
“文比总有输赢,容文清毕竟是此届状元,输了也无妨。”
“哈哈,苏大人真是心胸广阔,非吾等可比。”
早已坐在游园会等候的大臣们三五成群,窃窃私语,他们是这个国家手中权力最大的十四个人,东征西战的八个部门之首、东征西战的两位主令、宰相、执掌军权的两个大将军,还有一个身份特殊的人高座一旁。
那个一身白色,连头发胡子都白了的老者,是穆国的国师。
并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