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香密码:拼图者-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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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唯一的方法就是这些圈圈。
我想,这些套在轴上的圈圈的作用,应该类似于密码箱的锁盘,左转一圈右转半圈只要转到设定好的位置,就会啪的一声打开。
所以,这是只密码筒。
想到这里我脑袋里突然啪的一声响,有什么东西严密地合上了。
之前我一直在想,“上帝之手”连环案里面出现的诸多不合常理的地方有与苏墨森相关联的也有与陈伯伯相关联的,人体实验和神奇药草,但是没找到与修叔叔相关联的部分。
现在,找到了。
就是这只密码筒。
修叔叔擅长制作各种带机关消息的东西,比如我戴在左手手腕上这个金镯子就是他做的,有个暗纽一按,就能抽出金属丝当武器用。
因此,现在我手里这只密码筒是修叔叔的手笔!
想到这里我整个人都呆茫了。
他们果然是一起的,否则,不会出现这么多相关联的内容、线索和物件。但是,我看不清楚隐藏在所有这些人和事背后的东西。
手机突然响,惊得我差点把手里的密码筒扔掉,回过神平复了下情绪才把电话接起来,是刘毅民。
刘毅民在电话里用颤颤兢兢的语气问我在哪,我听他的语气不对,立弹跳下床将密码筒收回背包里准备往外走,回答刘毅民说我在家里,可以马上出来,问他出什么事了。
他说他看见杨文烁了,就在离公安局三百米路远的地方,坐在一辆黑色尼桑的驾驶室里。
这个情况太意外,但仔细一想好像又没什么可意外的,那天和我面对面的时候,杨文烁就说了,她不想被人押着进公安局,就算是背黑锅,她也要自己走着进去。
她说,毕竟不是谁都有机会当上帝的。
她想以一种华丽的方式来谢幕,把所有“上帝之手”的光茫和名声都揽到自己身上。
也就是今天了。
我赶紧冲出卧室,朝正在准备早餐的代芙蓉喊了一声,要他还是跟之前一样乖乖呆在家里别乱跑,话声落地我已经在楼梯上了,三步并成一步飞奔下楼又飞奔出小区,手里的电话还没挂,一边拦出租车一边问刘毅民身边有没有别人,有没有叫援助。他说已经给何志秦还有付宇新他们都打过电话了,局里轮值的几个警员也都在身边。
我打到一辆车,爬上去,报了地址,又问刘毅民有没有采取行动。他说还没有,正观察,觉得杨文烁很不对劲。
我心里咯噔一下,立刻有了不好的预感,问:“怎么个不对劲法?”
他说:“她就那么一动不动坐在车里,不管朝她喊什么话都没反应,身边有个同事怀疑她是不是带了炸弹什么的准备来个同归于尽,所以都隔着些距离没敢靠近,但已经做好充分的准备能保证她逃不掉,还通知防爆组了。”
我心里那点不安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不安,但也释然。
杨文烁毕竟不是“上帝之手”,她只是“上帝之手”的棋子,说得再好听一点,是作品。
那个曾被我擦肩而过的夏东屹才是真正的“上帝之手”,他是不会给自己的作用留下半点疏漏的。
我赶到的时候,公安局门口那条路的两头都被封死了,任何人不得进入,拉封锁带的两个警察跟我不熟,但进进出出也都见过,所以特为难,不知道是放还是拦。我拿起手机给何志秦打电话,远远看见有个穿制服的人孤单单站在离事件中心挺远的地方,背影看上去很颓,想必应该是付宇新。事到如今他肯定已经放弃最后的挣扎,听天由命了。
何志秦派丁平到封锁带这边来接我,走到离刘毅民说的那辆黑色尼桑还有两百米距离的样子,不让我往前了,说现在杨文烁到底是什么样还说不准,在没有防护服和防护面罩的情况下,这是安全距离。
不用他说我也注意到气氛古怪了,离尼桑最近的三个人都穿着之前在成冬林病房里穿的那种从头到脚包裹的白色防护服,戴着透明面罩,搞得像是在拍生化危机电影。
防爆组也在现场做准备,以防万一车里或者她身上真有炸弹。
而我也几乎是在看见白色防护服的第一时间就明白事实正如我刚才在出租车上猜测的那样:杨文烁废了。
刚才刘毅民在电话里说杨文烁坐在车里一动不动,喊什么话都没反应时我就隐隐有点预感。
那只“上帝之手”把杨文烁的魂魄弄没了。
他还把那个藏着复制和转移灵魂秘密的东西给了我。
到了这里,幕布终于全部拉下,案件以“上帝之手”想要的方式作了最后的了结。
至于另外那些事情究竟往哪个方向走,好像就把握在了我手里。
我想不通“上帝之手”这么做的动机,好像有那么点让我来决定整个人类的未来的意思。
滑稽死了,我何德何能,居然就担当起这么重要的角色,简直莫名其妙。
所以,这里头,一定有问题。
车边三个穿防护服的人在与车里的杨文烁近距离接触之后,朝何志秦所在的方向做了个手势,意思是安全,没有威胁性武器。何志秦马上拿起对讲机说了几句话,立刻就有辆白色救护车开到尼桑旁边,停的位置正好遮住我的视线,于是接下去发生的事情就都没看见了,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把杨文烁从轿车里转移进救护车里的,但是从他们小心翼翼的程度以及花费的时间上看,他们的判断和我的预感都没错,杨文烁已经废了,参考之前成冬林的情况,谁也别指望能从她身上再得到点什么线索。
一个字的信息都得不到。
也就是说,除了她的身体可能还有点研究价值以外,别的方面,常坤他们算是白忙一场。
更白忙一场的人是付宇新,要是早料到事情会这样,他压根不用急,也不至于露出那么多马脚,让身边好几个人都对他生出疑心。
但“上帝之手”连环案终于算是彻底结束。
付宇新这会走到了黑色尼桑的旁边,显然,他也明白了杨文烁的状态,知道她再也不可能开口说话,于是又有了精神,姿态也笔挺了。
我真的很想知道他为什么如此拼命想要隐瞒和遮盖住关于灵魂复制和转移的秘密,就算他是事件中人,真的有必要吗?
除非有更复杂的情况。
我觉得他可能在保护什么人。
208、螳螂假装捕蝉,黄雀开了两枪()
我回头看一眼刚才来的方向,警戒带外面围了一堆记者和看热闹的人,架着长枪短炮往这边拍,关于“上帝之手”跑到公安局门口自首的消息,不出半个小时,就会人尽皆知。
他们不会知道这个女人根本不是真正的“上帝之手”,也不会知道她的灵魂已经丢失,这些方面的内容何志秦他们绝不会泄露半点,至于眼前看见的防护服和救护车什么的,最后可以解释为她病得太严重,不得不送到医院特殊病房,后来他们确实是这样对外宣称的。
我仔细看一眼周围的环镜,公安局外墙的一楼和三楼各有两个摄像头,但肯定拍不到尼桑所在的位置。从车子停在那里的时间和这几条路段的人车流量来看,也不大会有目击证人,所以那个开车把杨文烁送到这里并把她弄到驾驶座上的人算是逃之夭夭没露半点破绽。
仔细分析这起连环案,从头到尾,杨文烁应该都只是个傀儡,真正在后面操纵这一切的是那个瘦高个锥子脸的夏东屹,但他一路下来却不着痕迹,除了在心理侧写的部分抓住点虚无飘渺的性格因素外,根本没有任何实证方面的东西指向他。
这是一起近乎完美的犯罪。
我相信他其实可以做到百分之百完美的,可以让任何人,包括我,都察觉不到他的存在,也抓不到另外参与进来的那些梁宝市受害者遗族的把柄,以他的智商和能耐,绝对做得到。但不知道为什么,偏偏有些地方生硬错位,让人不得不继续往深里刨,特别奇怪。
这种奇怪,也一定是他刻意安排的。
救护车开走了,王东升带着他组里的人开始检查那辆尼桑,何志秦带着他的人紧跟着救护车回江城去,另外的警察三三两两往局里走,我看见付宇新脸色苍白地往我们这边看了一眼,转身走上台阶,步子迈得很硬气,身姿笔挺。
我想,他是真的大松一口气。
付宇新如此担心杨文烁,非得赶在别人之前抓到她甚至可能会击毙她的原因是怕她泄露关于怎么复制和转移灵魂的秘密,如今她本人已经全废,什么都不可能泄露,自然不用担心了。
走到大门口时,他突然转过身来看了我一眼,因为背光,也因为隔着那么多级台阶,我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感觉有种奇怪的悲茫和无奈,仿佛我做错了什么让他很失望似的。
可惜又没办法直接问,问了他也不会回答,所以我也很无奈。
呆了一会,心想反正没我什么事,不如到停车场取了车回家呆着去吧,再研究研究密码筒,看看能不能找到打开它的机关。
我没有去想打开以后要怎么办,但我想过,这玩意既然落在我手里,我就一定要拿它当个宝贝,让它在关键的时候起点什么关键的作用,好对得起我为破这起案子花掉那么多心思和精力。
丁平没有跟何志秦他们离开,而是留在乾州,这会正和我一道往公安局大门走。
他突然问我:“之前经常跟在你身边那个胖胖的姑娘是你什么人?”
我说是朋友。
他笑笑说:“你那朋友胆子可真够大的。”
我听他话里有故事,停住脚步斜觑着问他什么意思。
然后丁平跟我讲了件叫我目瞪口呆的事情。
原来这些天,小海除了照看老爷子以外,也没闲着。她一直假装自己发现了杨文烁的落脚点并对其进行监视,成功吸引住付宇新及他心腹手下的全部注意力和监视力,前些天一直都还顺利,但是今天凌晨的时候出了点岔子,差点把命给送掉。
丁平说差不多就是我和老懒他们在城中村小旅馆里埋伏着那会,付宇新带着个心腹在盯小海的梢,而丁平自己是听何志秦的命令,盯着付宇新的梢,整个结构就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小海埋伏在一栋出租屋外面的围墙上,假装在监视其中某间出租屋,后来不知怎么回事,突然跳下围墙往楼道口冲,给人感觉好像杨文烁正从里面走出来,她正扑过去抓人,然后一直在后面盯着她的付宇新就开枪了。
付宇新开了两枪,全都冲着楼道,也就是小海冲过去的方向,枪上装着消音器,没惊动任何人。
我想象着当时的情况,感觉心跳都停止了,那些人,一个一个,都他妈疯了是不是!
丁平说:“他们散了以后,我到付宇新当时开枪的位置看过,从那个角度根本看不清楚楼道里的情况,也就是说完全估摸着就开枪了,没把你朋友打死真是有够幸运的。”
我气懵了,坐进车里的时候手都是抖的,也没顾上跟丁平说句道别的话,只想着这么大件事,小海居然只字不提,只字不提!
喘过几口气以后,我给她打电话,问她是不是疯了。
她居然跟个没事人似的说她正在补觉,除非天塌下来地陷下去否则别打电话吵她。
我压着声音喊:“你差点挨枪子的事还不算天塌地陷吗?!”
她到这会才明白我指的是那件事,哦了一声,淡淡地说:“挨不着,我估摸着他可能会开枪,所以冲进楼道就贴墙站好了,从他的位置开枪是个死角,打不着我。”
我说:“子弹会跳的你不知道吗?!”
她说:“哦,那也没跳着我。”
我一口气噎在胸口差点直接噎死过去,喘了好一会才把情绪稳下来问她昨天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她说:“没什么情况,一点情况都没有,我就是想试试他是不是真的会开枪,所以随便凑了个机会往楼道里扑,让他以为我发现杨文烁了正扑她。我原先想着他应该不至于真开枪。”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又补充说:“我觉得付宇新开枪的时候自己是有把握不会伤到我的,两枪都打偏着,打在墙上。如果当时杨文烁真在那里的话,冷不丁来这么两枪,我们肯定会有动作有声音可能就会往外跑,一跑就暴露,他应该是在等她暴露然后再真正要她的命。我不觉得他真会丧心病狂滥杀无辜,一个人的品性是看得出来的,他不是那种人。”
我没跟她讨论付宇新到底是哪种人,叹口气让她继续睡,挂掉电话以后摇下车窗朝外面喊了一声丁平。
丁平听见喊,走过来俯下身看我。
我问他付宇新在那种情况下开枪符不符合规矩,局里会不会有相应的处分。
他摇摇头说:“知道这件事情的只有当时在场几个人,小海应该不会跟人说,或者说之前会先和你商量。付宇新和他那个心腹手下更不会张扬。我已经跟常队长汇报过了,常队长叫我当没看见就是了。”
我问他为什么。
他想了想说:“把话往难听里说,可能是觉得付宇新还有利用价值吧,暂时还不想打草惊蛇。”
最后四个字听得我心惊肉跳,觉得这帮人个个都没人性,对人对事都冷冰冰的。
丁平说:“再说了,就算事情捅破,大家都知道,付宇新也肯定能找说法开脱过去。他又不是蠢货,肯定不会没有退路就开枪。几天前省厅鉴证实验室有发过一份报告到这边局里,说‘上帝之手’连环案件的凶嫌手里可能掌握着一样危害力非常大的东西,具体是什么暂时不清楚,可能是气体也可能是液体,要大家在追捕时小心,尽可能不要太靠近凶嫌。按当时的情况,小海往楼道里扑,与凶嫌近身肉搏,付宇新完全可以说是为了保护小海而开的枪。”
这倒确实。
但这笔账,我还是要给他记下的,不管他对自己的枪法有多少把握,不管小海怎么替他开脱,在那种情况下开枪,我真没办法就这样原谅。
我跟丁平道谢又道别,开车回城西,一路上都在想之前白亚丰交给我然后我一直放在背包里的那个圆柱体,想到它里面装着的东西,想到那天看见的从成冬林身体里爬出来的密密麻麻的透明小虫,再想到杨文烁一动不动坐在那里任人摆布的样子,脚心便生起一层凉意,慢慢往上爬,直爬到后脖子,感觉像是穿堂的阴风一阵阵吹,脊背上奓起一片鸡皮疙瘩。
回到家里,代芙蓉正百无聊赖地看电视,看上去筋疲力尽。我知道他是属于那种越忙越有劲的人,突然一下什么事情都没的做,而且只能窝在这百十平方的房子里哪都不能去,真是要憋死的。心里觉得他可怜,想着不管怎么样,再出去的时候带上他,如果还是没人跟踪的话,就让他自由行动去吧,长久这么圈着捆着都不是事。
况且,他肯定也有很多自己的事情要去忙。
我匆匆跟代芙蓉打了个招呼,把杨文烁出现在公安局门口的事简单跟他讲了几句,便回主卧室里反锁上门继续研究那个密码筒,想着密码筒密码筒,只要知道密码,就能打开了。
可惜我不知道密码。
209、“上帝之手”案件彻底了结()
探究这密码筒到我手里的经过,先是在杨文烁那里,她带着这东西屡次在医院附近出没,就是为了找到我并且转交给我,肯定是“上帝之手”交待给她的任务,不管是不是出于心甘情愿,反正她从头到尾都在受夏东屹的摆布。
那天如果不是我突然发了疯样想抓她归案,她必须借助密码筒脱身的话,我早就得到它了。
我想,那之后,她跟夏东屹碰了面,告诉他任务没完成,把东西还给他。于是,他就必须想别的办法把它交到我手里。他大概对我有所了解,知道我不是个容易对付的人,如果冒然露面的话可能会给自己惹上天大的麻烦,所以就选择白亚丰当这个中间人,设计一场抢劫,跟他接触上,之后就很顺利把东西送到了我手里。
回想亚丰的话,他说那个抢劫他的男人把东西塞给他时说的是“这东西很重要,务必交给你那个长头发、皮肤很白、总是笑、左手腕子上戴着个大金镯子的朋友,私下交给她,不能让别人知道”,从这话分析,夏东屹不可能认识我,他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那些描述我的话都是从视觉出发的,长发、肤白、爱笑、左手腕上的大金镯子。
也就是说,夏东屹只通过在远处或者不远不近处观察过我几次就选中我接手这件如此重要、差不多能颠倒众生的东西:装着“食灵虫”的密码筒,按杨文烁的说法,这是条母虫,唯一的一条。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太诧异了,一点线索都没有,我哪里值得他托付这么重要的东西,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再有一点想不通的就是,夏东屹明明可以悄没声息拦下白亚丰把东西交给他让他转交给我,却偏偏搞出那么大的动静,预先踩好点弄坏路灯闹了出持刀抢劫的大戏码,真的抢走了他的手机和钱包。夏东屹怎么的都不会是个缺钱的主,就算缺钱,也不差那六百来块,就算真差那六百来块,他也有一万种办法可以弄到绝对不至于劫持个最不该劫的人,真是太没道理了!
想来想去,唯一的理由就是:他必须这样。
他从白亚丰身上拿走手机和钱包,抽走现金以后把钱包扔在了路边,几百块人民币上面不可能有什么花样精,所以推测他的真正目标只可能是手机。
夏东屹弄出那么大动静的真实目的其实是白亚丰的手机!
我想,肯定是亚丰这几天东查一棍子西查一榔头,不但无意中跟夏东屹打了照面,还用手机拍下或记录下什么重要证据了。而我这几天为抓杨文烁,基本没怎么管他做了些什么,想得起来的就那天他打电话跟我说前些日子死掉的律师陆瑶琳家里少了幅画。
我得好好查查。
刚要打个电话给白亚丰想问问清楚,转念想这几天,他累够呛又吓够呛,还是缓缓再说。
于是又静下心来继续转手里的密码筒,试着破解。
可一点头绪一点提示都没有,实在太难了。
转着转着,突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