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香密码:拼图者-第14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欤娇煸胶谩K的侵指靡话愣际谴铀闹荚偻硖迓拥模俣确浅?欤绻丫玫搅车幕埃奔湔娴牟欢嗔恕
我话没听完就拿起手机拨常坤的号码,等那边传来移动小秘书的语音提示后才猛想起他状况不佳在做强制性治疗,根本不可能接电话。于是打给丁平,响了好几声他才接起来。我看黎绪又开始神经质整理卷宗了,便朝小海使个眼色,让她多注意着点楼上的情况,自己走到楼下客厅里去讲电话,把实际情况和黎绪说的话都跟丁平说了,乔兰香在我家,烂到脸了,需要研究中心培植室里的药,越快越好。
当然,我没说黎绪也在,怕他着急。
丁平听完大吃一惊,声音都拔高了:“喂,苏妮,乔兰香是要紧人物,而且是个潜在的杀人凶手,研究中心派出很多人在找她,我居然敢收留?发疯了不成?”
我好声好气劝他帮我保密,无论如何等我跟乔兰香谈谈再做下一步打算,也无论如何请他想办法尽快弄出药草来救她,时间真的不多了。
他在电话那端十分十分为难,告诉我说虽然他能随便进出培植室,但里面有监控还随时会有别人出入,而且每一株药草都登记造册有记录,差一片叶子都可能引起很大麻烦,别说他了,就是常坤也答应不下来。何况能解乔兰香毒的那几种药草都是培植室里的重要保护对象,这事情
说到这里突然不往下说了。
但电话还通着,没挂断,那边传过来脚步声、喘气声和从丁平喉咙里滚出的一声很惊慌的脏话。
我心一沉,想着完了完了完了,肯定是他太不小心,跟我讲电话被别人听见了,而且还是绝对不放心的人。
这下可好,药能不能偷成两说,丁平还能不能平安无事都成了问题。我屏着呼吸捏着拳头咬着嘴唇等,一声不敢吭。
差不多半分钟,丁平的声音才终于重新传过来,尽管他在努力克制,但我还是听出些绝望。
我问他是不是我们讲电话被什么人听去了。
他说是。
问他是不是b组的人。
他犹豫了一会才回答说既不是b组的也不是a组的,而是专家组的。回答完以后解释说除a组和b组以外,研究中心还有一群来自各行业领域的专业人士,他们负责各自专业领域内的研究,只有几幢实验楼的通行权限,不参与任何决策或调查。
我稍微放下一点点心。
289、老痞子()
我想,只要偷听到电话内容的人不明确属于b组,丁平的情况就要相对好许多,至少不会马上就有危险。我这样想着,问他:“既然是专家组的人,不参与决策和调查什么的,那,他即使听见你刚才说的话,应该也不会跟谁去告状吧?”
丁平沉重地叹出口气,说:“不一定的,世界上到处都有喜欢管闲事又喜欢打小报告的人,而且偏偏刚才那人又是个麻烦精,最会惹事生非,整个研究中心都烦他。”
我听着,心又一阵一阵往下沉,颤着声道歉:“对不起,真对不起,不该跟你提那种没道理的要求,给你添这么大麻烦。”
丁平苦笑一声,反过来安慰我,说不怪我,只怪他自己没注意周围的动静什么什么的,又说未必就有那么严重,也许那老痞子压根没听见他讲电话,就算听见了也未必听全,再退一步讲,就算听全了,他也未必真会告诉什么人,那老痞子一向跟个大侠一样喜欢独来独往,对谁都看不惯。
他说着说着,突然笑了起来,气氛一下轻松许多,好像那个什么“老痞子”是个很滑稽的人物似的。
我也把他的话当真,不再像刚才那么担心,但还是嘱咐两句,从现在起务必加倍小心,做好应对或撤离的准备,不能等出现危险苗头再考虑。
他很认真地答应下。
稳好情绪以后,还有件事情,非得吩咐他去做不可,别人交给谁我都不能放心。
怕再发生刚才那种隔墙有耳的情况,我叫他找个妥当的地方。
他叫我等一会,然后不吱声了,电话里有踩着石板的脚步声和多种鸟叫混在一起的大自然声;接着,丁平的脚步踩在了厚厚的落叶上,肩膀擦过树枝,树叶上的水掉落下来;再接着,脚步又踩在了绵软的草地上。
他应该在森林里,也就是说,那个传说了很久我一直想去却还没找到合适机会去的研究中心,在森林里。
之前他们有跟我提过这点,我因为觉得遥远,又觉得反正迟早会踏进研究中心里面,不着急,所以一直没太往心里去,现在隔着电话,倒是觉得很近了,好像有种触手可及的味道,仿佛我只要伸出手,就能触摸到那边的鸟语花香和风景如画。
这种感觉很奇特,认真体会起来真有点不可思议,有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玄妙在里面。
丁平又走了将近一分半钟,才终于停下脚步,拿起手机跟我说他现在在一个很大的湖边,周围极目望去四处无人迹,绝对不会再发生刚才那种被人偷听的情况了。
我惦记着楼上一大堆事情,没功夫细究,马上切入正题,问他常坤被强制治疗以前,平时住在哪里。
他答:“大部分时间住在江城他自己家里,有时特殊情况忙得脱不了身,会在研究中心或者江城公安局的休息室过夜。”
我问他常坤是一个人住还是和家人一起。
他答:“一个人。”
我再问他近几年里常坤家有没有发生过入室盗窃或者有人进入他家但没偷走什么东西的情况。
丁平呆了呆,好一会没说话,半天才猛地激动起来,急急回答说:“有!就是陈家坞案件结束他头部受伤住院接受治疗期间,家里被人进过,却没有少什么东西。”
我心里咯噔一下,咬牙切齿想:恐怕被我猜对了!
丁平接着说:“有人偷进过常队长家的情况是我发现的,那阵子大家都是惊弓之鸟,各方面的细节都很注意,我每次离开家时都会在上面的门缝里插一小块塑料片,如果有人进去,塑料片就会掉到地上。常队长住院期间只有我偶尔会去他家里帮他照管照管,浇浇盆栽打扫打扫卫生什么的,每次出门我都会锁好并且插上塑料片,有次再去时发现塑料片掉地上了,可家里没失窃,值钱的不值钱的没丢任何东西,所以推测对方是冲某样特殊的东西或者特定案件的资料而来,但没有找到,只好空手走掉。我找鉴证部跟常队长关系比较好的一个鉴证员到家里勘察,采集指纹和脚印,一无所获。”
我心跳越来越紧张,越来越觉得自己是猜对了。
我问丁平知不知道偷摸进常坤家那个入侵者是用什么办法进去的。他回答说窗户没有强行撬开的痕迹,门锁也是好好的,所以就推测可能是个溜锁本领极高的贼受雇于什么人。
我深吸口气,问他:“有没有想过别的可能性,比如,有人拿常坤的钥匙去配了一把。”
他犹豫了一会,深吸口气,答:“想过,我把所有可以拿到常队长钥匙的人都怀疑了一遍,没有结果,也可能是我的潜意识不让我的大脑有结果吧,不想怀疑任何一个同出生共入死的人。但终究还是有偏向性的。”
我问他偏向谁。
他突然沉默下去。
我问出的,是个极敏感的问题,涉及到情义和信念,所以丁平又犹豫,然后又深吸口气,才回答说:“相比之下,我比较怀疑楼明江教授。”
我不作声。
丁平补充说:“我这样怀疑,也许对楼教授来说很不公平,因为我根本没有证据和也没有半点指向性的线索,仅有的理由就是他和我们的情份没那么重,因为他是陈家坞案件才加入进来的,以前根本不认识。常队长出院后我把家里被人偷进过的事告诉他,他叫我不要声张,也不要乱怀疑,于是这事就没再提过,要不是你现在突然问起来,我差点就忘了。”
我想了想,看看时间,说:“先别管是谁了。这样,你找个时间,往常坤家里走一趟,目标锁在他的卧室,看看床附近的墙壁有没有不正常的地方,会不会被人做过手脚,有必要的话敲开看看,如果里面有除了砖和水泥以外的东西,或者发现和平常不一样的砖,赶紧取样找能信任的人做鉴定。”
我能感觉到丁平有一肚子疑惑,但他没有多问,只飞快地应下,说会尽快去办。
讲完正事以后,我问他常坤现在怎么样,他说这两天稍微稳定点下来了,刚刚从美国弄到一批最新的药,明天会给他用上,应该能有较好的效果。我听着松口气,心想如果他的情况不是中毒而是被那种叫“仭钡目笪镏仕Γ绻苷业剿≈⒌母匆痪偾卸希偌由涎芯恐行睦镒詈玫闹瘟疲残硭艽哟寺闷鹄匆菜挡欢ā
我希望老天保佑。
我希望他能好好的。
又和丁平说了几句凡事小心千万保重的话,才终于挂断电话回二楼书房,黎绪效率真高,已经把材料分好类,一堆一堆用便签纸标示了类别:陈家坞连环案始末、陈家坞地底墓葬概况、陈家坞事件未解决的疑点、人皮x案卷宗、相关涉案人员与事件。
墙上钉满了照片,看不出规律。
老懒在翻看陈家坞命案部分的资料,小海在看墙上的照片,黎绪靠阳台门坐着,手里拿着厚厚一叠a4纸材料,我远远看过去,密密麻麻都是字,像是打印出来的什么报告。
黎绪看得很快,一目十行,刷地一页,刷地一页,刷地又一页,我正准备问她我该从哪里着手,话没出口,她突然刷地抬起头,阴着两只眼睛瞪我,突然问过来个让我有点措手不及的问题。
她问:“常坤怎么了?”
我哑然,完全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
她又问:“是不是很严重了?还有救吗?”
听这话的意思,她知道他的病况,只是不知道近况。我稍稍斟酌几秒钟,把常坤几天前被卸枪又被强制治疗的事和刚刚丁平告诉我的话都跟她说了一遍,叫她不要太担心。
她听完就把脑袋垂下去继续看手里的资料了,仿佛常坤只配她关心半分钟似的。
我问她我该先看哪些,要从哪里入手。她头也不抬叫我们几个先轮流睡几个钟头。
我和老懒还有小海三个人互相看看,觉得确实应该听她的,再能干再厉害也不能连轴转,总得让大脑休息休息。
正想商量谁先睡谁后睡,黎绪突然又把头抬起来,盯着我用一点不容商量语气说:“你先睡,你睡醒了换我,你刚好能接上看我这份东西。”
小海之前有睡几个钟头,这会正精神,就是老懒看上去也累得不行,但精神头又似乎还好,于是我就不管他们了,自己上楼去睡。
但刚跨进自己的房间,我脑子里有根筋猛抽一下,轰然作响,疼得厉害,便马上退出来,关上门,慢慢下楼,到一楼客厅里睡去了,洗衣房里正好有前阵子洗好叠好没收进柜里的毛毯和枕头什么的,我把空调打得很足,裹着毛毯蜷在沙发里,听着外面滂沱的雨和时不时响起的雷声睡着了。
这次睡着,连梦里都在下雨,电闪雷鸣。
每次闪电划亮,我都能清晰地看见一个红衣的女子站在大雨里,有几次朝我笑,脸上有简静的美好,温柔地朝我招手。有几次阴沉着脸很吓人,像我以前经常在电闪雷鸣中闪现的幻觉。
290、梦中的红衣女子()
我终于明晰地想起梦里这女人,千真万确就是之前从常坤那里要来的那张照片上的女人。
她叫陈金紫玉,已经死了,死在四年前的陈家坞事件里。
我在梦里一点都不害怕她,并且似乎有点依恋她,似乎很想跑过去抱她,可不知道为什么,很想,却始终没这么做。
梦都没逻辑的,所以,也不觉得奇怪。
奇怪的倒是,我在梦里,很明白自己是在做梦,有点冷静过头。
醒来的时候,倒是满心都是悲伤,仔细回忆梦里情景以后,起身从背包里掏出陈金紫玉的照片翻来覆去看,很用力地回忆,却仍旧想不起我到底曾在哪里见过这个女人。
外面雨停了,虽然没出太阳,但天亮得有点过份,看久了就有些晃眼,老觉得还在梦里。
这一觉睡得有点狠,直睡到下午两点,虽然中间被小海在厨房里弄饭菜的声音吵醒过,但也够够的了。
我站起身,伸个大大的懒腰,洗完脸刷完牙后,自己拿开水泡了碗饭就着冷掉的菜随便扒拉几口便上楼换黎绪睡,叫她别去睡我的房间,到一楼客厅的沙发上睡。
没想到好心没有好报,反遭了她一记大白眼。
她还附送一声怪怪的冷笑:“怎么的?嫌弃我身上的死人味?怕我弄脏你的公主床?”
我懒得跟她解释,看都懒得看她一眼。她也没再说什么讥讽的话,轻轻悄悄下楼去了,老老实实睡客厅沙发。
黎绪走后我拿起手机准备给白亚丰打电话,想起他这几天请假在医院照顾老爷子,便换了号码,打到刘毅民那里去,叫他帮我把2011年4月6日发生在静北路上那起群架事件的卷宗调出来,就是有人挟私愤,花钱雇路边商贩跟城管起冲突那件,我想了解下花钱雇人那个主的详细情况。
也就是我跟白亚丰第一次见面时的那个群架事件。
刘毅民虽然一头雾水,不知道这都哪跟哪的情况,但知道我这人不会做无缘无故的事,所以没多问什么,答应下了,说回头查明白就给我来电话。
我必须得想办法弄清楚当初挑起群架事件的人到底是不是夏东屹,是不是他促成了我跟警察打上交道这件事。
查完这边我还得想办法往黎绪那边查查,看夏东屹是不是也曾暗中左右过她的生活。
我得知道,他是不是在拿我们这些人当棋子下,利用我们的行动力来推动事件往前发展。
我还得知道,他这么做的终极目的,到底是什么。
不查明白,就没办法判断我们的有些行为是对是错,最终的结果会不会是灾难。
我可不愿意跟个呆头鹅似的被人耍得团团转,黎绪肯定也不愿意,所以必须得主动出击,想办法把幕后主宰我们命运的那只黑手挖出来。
然后,如果有可能的话,先给他一个耳光,再跟他道声谢。生活被他操纵的感觉真的很不爽,但还是要谢谢他制造那起群架事件使我能够认识白亚丰并且有机会打造出现在的局面。
黎绪下楼睡觉去了,小海上楼去看乔兰香的状况,书房里就剩我和老懒两个人,我正想叫他也赶紧去睡,还没开口,他突然转过身来抱了我一把,马上又松开,然后将几把椅子搬到墙边,背朝着我默默无语拼起一张临时睡觉的床。
那一抱把我弄得莫名其妙,好半天缓不过神来,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怎么这么莫名其妙。
他居然没头没脑抱了我一把。
真滑稽。
老懒直到小海抱着被子和枕头回来把临时拼的床整理好,才重新回转身来跟我说话,但不看着我的眼睛,而是看着黎绪放在桌沿边那叠厚厚的材料上,指着说:“那是四年前陈家坞案件结束以后,黎绪私人做的笔记,她完整记录了当年发生的事情,巨细无遗,还用了一点怎么说呢,笔法吧。之前你睡觉的时候,她自己从头到脚翻看了一遍,叫我跟你说,先看完这个,再到卷宗里找相应的笔录、报告和照片什么的,会比较容易弄清楚整个状况。”
我拿起那厚厚的一叠纸,轻轻点了两下头,叫他快点睡。
他变得像只温顺的羊,立刻转身睡去了。
小海走过来轻声告诉我说乔兰香醒了,正坐在楼上房间里发呆,问她饿不饿也不理睬。
我想了想,叫小海下去热了点饭菜端上来,然后由我一个人端上楼,先轻轻敲三下门,又等了一会还听不见应门声才自顾自推进去,将饭菜放在桌子上,友好地冲乔兰香笑笑,劝她多少吃点。
她靠墙坐在房间角落的地板上,把头垂得很低,几乎埋进曲起的腿里,我又友好地劝了她两句,但说出去的话仿佛都丢在风里,一点回应都没有,弄得我很尴尬,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呆呆地站着,然后我发现地板上有几处可疑的湿迹,有点像油渍的那种,奇怪了一下,但马上反应过来是什么了,想来她太有礼貌,怕弄脏小海的床,就睡在地板上,身体上腐烂处淌出的液体留在地板上才弄成这样。
我心里酸疼,想到研究中心明明有解药却拿不出来给她用,胸口就涨满怒气,却无处发泄。
我试着往乔兰香那边走了两步,走近了,慢慢蹲下身体,轻声问她是不是还疼。
她这回终于有反应了,轻轻点两下头说:“好多了,止疼药很管用。”
我说:“那些药都是治标不治本的,最多只有二十四小时可以维持,而且会产生抗体,不能太依赖。”
她呆滞、干涩地呵呵呵笑几声,说:“这就是神药了,医院里给的药顶多只能撑三四个钟头。”
我叹口气,点头:“嗯,我给你的药里有两种是违禁的,但你放心,少量服用不会上瘾也不会有太大副作用,只是用多了,效果就会变差,维持的时间会越来越短,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她把头再往下埋,不说话了。
我看她现在没有敌意恶意似乎也没有很重的戒备心,便又往近挪了一步,她身上特殊的药草味道也闻得更清楚了。
她和黎绪两个人身上的体味虽然不同,但基调相似,都是药香,而且按常理分析,浓淡应该是一样的,可闻起来好像是乔兰香的味道要重很多,不知道是因为黎绪常年用别的气味遮盖的原因,还是因为乔兰香正在腐烂的原因。花和水果在将要腐烂时香味最重,也许人也一样。
我小心翼翼问她能不能让我看看她的伤处。
她微抬起面孔,黑洞洞的眼睛在头发的缝隙间射出深幽的光,让人不寒而栗。
她问:“你不怕吗?”
我强打着精神笑起来,故作轻松地说:“这有什么好怕的,谁还没个生病受伤的时候。”
她说:“哦。”
哦完以后过了好一会,她才有所动作,慢慢把身体坐直,尽可能保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