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香密码:拼图者-第1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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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玲说石莲娟家里有股奇怪的味道,跟之前全身腐烂死掉的那个村民死亡现场的味道一模一样,说石莲娟肯定是躲在或者被谁藏在自己家里的某个地方,叫他们赶紧去看看。
听了石玲的话,大家立刻出发往石莲娟家赶,这次留丁平看房子,因为根据石玲说的信息所判断出来的情况不容乐观,可能需要楼明江在场,就让他跟着一起去了。
楼明江带着工具紧跟在常坤身后进了石莲娟的家,然后低了一下头。
黎绪说主要那时候事情太多太混乱而且心情太糟糕,所以对楼明江的关注不够多,其实楼明江的言行举止里面有个很大的破绽,可惜黎绪一直都忽略了,压根没有多想过。
楼明江跟在常坤身后进入石莲娟家时做的第一个动作就是低头看自己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
那不是枚普通的戒指。
黎绪讲到这里,认认真真地盯着我的眼睛看,像是等我想起什么。我不用想也清楚,楼明江左手无名指戴着枚白金戒指,中间凹进去一个槽,里面嵌着一圈碎碎的钻石,很骚气。起初只当是他的结婚戒指,所以压根就没觉得那戒指有问题,后来几次再接触,就很清楚了,那是个电子鼻,用来辨识特定气味的。现在黎绪又突然如此强调戒指,我更加想起来,第一次遇见楼明江那天,在咖啡厅握手告别时,楼明江垂了一下眼睛,看的就是戒指的位置。
小海问黎绪那戒指不普通在哪里。
她答:“气味。那戒指是当时世界在嗅觉领域最高的科技,是美国fbi用在辑毒方面的。它的构造很复杂,原理我也搞不懂,大概的意思就是戒指里面的芯片能够记住你让它记住的味道,并且在这种味道出现时发出提醒信号,相当于一个高科技的鼻子。”
小海有点明白了,但不是非常明白,所以要黎绪再解释一下。
黎绪却对这个问题很不耐烦,说:“哪天你直接问楼明江就行,他还能演示给你看,比我在这里空口白舌费唾沫有用多了。”
小海很不喜欢黎绪不耐烦的态度,立刻闭上嘴,不再纠缠戒指的问题。
黎绪也不在乎小海的不喜欢,继续讲四年前的那天晚上,他们赶到石莲娟家的时候,她家的大门敞开着,灯也全部开着,因为在槐树林里传出枪声之前,常坤跟石玲正好在里面搜寻,想看看石莲娟有没有留下什么蛛丝蚂迹之类的,刚刚走进石莲娟卧室就听见槐树林方向的枪声,便什么都没顾上就往外跑了,石玲只闻见一缕似曾相识的气味但没看见什么特别的人或物。
他们提着枪把石莲娟家里里外外搜了一遍又一遍,翻箱倒柜连灶头上的锅子、灶洞什么的都不放过,生怕像很多年前的电影里面放的那样,有打游击的暗道存在。
什么都没有搜到。
但是石玲在门外跳着脚又哭又骂,说里面肯定有人,因为味道很重。见谁都不信,她也顾不得害怕了,猛地冲进门一通猛嗅,然后锁定在卧室,非说味道是从卧室里传出的。
于是,常坤跟付宇新还有楼明江三个男人一起上阵,把里面所有家具都挪了地方,敲打墙壁看有没有隔层,终于在床底下发现了比床略微窄一点但长度相等的暗窖,用两块板盖着。
石莲娟就在暗窖里躺着。
那种暗窖是早些年代思想守旧的人用来藏金银细软用的,如今却成了石莲娟的坟。
哦,不能说是坟,因为他们把暗窖上的木板抬开时,石莲娟还活着,还在喘气,眼睛也还在眨,还能看出她正在承受全世界最惨的痛苦。
凶手扒光了她的衣服,用封箱胶带把她的两手缠交在腹部,两只脚也用胶带绕紧,把她赤身裸体扔在暗窖里腐烂,失踪了五天,大概也就是烂了五天,速度比程莉莉那次要快,程度也更凶猛,可能是凶手给她下药的量比较大。
反正他们找到她时,她已经烂得面目全非了,红的白的黄的液体四处横流,腹部烂进去一个洞,肠子正一点一点滑出来。手臂和两条腿烂光了皮肉,白惨惨的骨头触目惊心。脸上腐烂掉的肉和因腐烂而滋生出的液体在脸颊凹陷处聚成半液体半固体的两洼,随着呼吸上下颤动。
惨不忍睹。
365、破釜沉舟最后一杀()
即使腐烂到惨不忍睹的地步,石莲娟也还是活着,还把眼睛瞪到最大,几乎把眼球瞪出眼眶的地步。她甚至还想说话,并且努力在偿试,喉咙一起伏,喘息就加重,胸脯上的烂肉便混着液体往身体两侧滑下。
楼明江从工具箱里拿出一把医用镊子揭下石莲娟嘴上的胶带,连同她的两片嘴唇一起血淋淋地揭了下来,她现在差不多是一具活着的骷髅了,黎绪因为她的样子做了好几天的噩梦。
石莲娟大概是太迫切想说话,所以呼吸急促,喉头乱动,混合着黄色液体的血水从她没有形状的嘴角汩汩流出,所有人都是拼命忍拼命忍才没有当场吐出来。黎绪惨笑着跟我们说你们看过美国丧尸系列的电影吗?那里面的丧尸,全身的肉都烂,稍微拿点什么碰一下就能刮下一块死肉,光那个就够我恶心的了可石莲娟的样子比那个还要恶心几百倍。
石莲娟根本发不出声音,但确实是在说话,并且是在重复一个词,黎绪下意识地认为她是在说凶手的名字,所以跪在地上忍住万般的恶心把耳朵凑过去想听清楚,楼明江警告她小心对方嘴里呼出的气体,怕有毒。常坤赶紧把她推开,自己俯下去听,黎绪就在旁边胆战心惊地看着他的脸越来越贴近石莲娟血肉模糊的嘴。
他们真的连她呼吸时候胸腔里面异常的气泡鼓动声都听见了,可就是听不清楚她喉咙里面到底在说什么字眼。
常坤听了好一会,抬着一张迷茫的脸看我,像是自言自语那样问:“她在说什么?疼?”
黎绪脑子里闪过一道灵光,赶紧把常坤推开,然后撇开声音不管,只盯着石莲娟的嘴型看,看了一会就明白了,回头看着付宇新说:“她在说‘陈’,舌头没有往前顶,她说的是‘陈’!”
陈!
那个“陈”字一从黎绪嘴里出来,石莲娟脸部艰难的动作就僵了,连呼吸都停住,紧接着,她又开始急促说话,喘气喘得更猛烈,嘴四周淋淋漓漓的烂肉里混杂着血和脓、混杂着白色泡沫,真的太恶心了,黎绪说她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看见任何肉类、海鲜、火锅里面翻滚的底料、什么什么的都会想起咽气前的石莲娟,所以后来她吃素,不但自己吃,还时常见不得别人吃肉,否则胃部神经绞得厉害。
石莲娟还在说话,怀着满腔的怨气,用尽生命最后的一点力气、用最惨烈的方式,恶狠狠把凶手推到幕前。
黎绪瞪着那双眼眶已经烂掉,所以显得暴凸的眼睛问她:“陈乔斌?你是不是在说陈乔斌?是陈乔斌把你弄成这样的?”
石莲娟所有的努力都顿住,呼吸也停住,暴睁着眼睛定格在那里,有一会黎绪以为她死了,可心脏明显还在跳动,所以又等了一会,然后看见她费力地闭了闭眼睛,做了个点头的动作。
黎绪猜了这么久,一直猜陈乔斌是凶手,但就是没找到证据,现在证据摆在眼前,可她能撑到上庭指证陈乔斌吗?显然不能。如果她死了,在司法程序上要怎么算?能凭刚才的情况判陈乔斌有罪吗?
不管怎么样,至少现在可以逮捕陈乔斌了,黎绪跟常坤他们撇下石莲娟,一起奔到陈乔斌家,破门而入。
可陈乔斌不在家。
房子里空空如也,并且如此整洁干净,除了卧室床上的棉被有些乱以外其它地方都跟样版房一样仿佛是给人看的,不是拿来真实生活用的。他们里里外外仔细细寻找,没有找到陈乔斌,就想着这房子里会不会也有暗窖什么的,他藏在里面,正想翻江倒海大找,常坤突然失口惊喊:“糟了!”
这话一喊出,黎绪也觉糟了。
因为躲躲藏藏明显不是陈乔斌的性格,他不是藏起来了,而是又跑出去祸害人去了!
到这种地步,陈乔斌一定破釜沉舟死生不顾了。
付宇新第一个往外跑,常坤紧跟其后,跑到门口以后回头喊黎绪,黎绪却站在堂屋中央发呆。
黎绪觉得这房子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跟她之前来时看见的好像有哪里不一样,可是一时间思路纷乱想不起来。
常坤在外面催,她只好转身走,跨出大门奔进院子里面,然后猛地定住,接着慢慢地、慢慢地、慢慢地转回身去再看陈乔斌的房子,慢得像刻意做出来的电影效果,简直滑稽。
他们刚才搜查的时候把陈乔斌家里全部的灯都打开了,亮堂堂一片,有点晃眼。从黎绪现在的角度看过去,能看见堂屋中央一张老式八仙桌、一张贴墙放置着的长条几、两把年代久远但保养得很好的太师椅,八仙桌上搁着青花的茶壶茶杯,整个布置看上去有点像鬼片的布景但没什么不妥,真正让黎绪心里不踏实的是那张贴墙放的长条几上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她记得多么清楚,陈乔斌养了很多金鱼,一缸两缸三缸四缸五六七八缸,一派繁华地陈列在长条几上,可现在,那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没有鱼,没有鱼缸。
刚才他们搜查的时候,也没有在房子里别的地方看见金鱼和鱼缸。
陈乔斌把它们都毁了。
那些金鱼,那些鱼缸,那些盛在鱼缸里面养金鱼的水,都彻底地、不留任何余地地毁了。
黎绪在这一瞬间想起了多少事情呵。
她想起楼明江曾说过那几种杀人无形的毒应该是液态或者半液态的东西;想起村民们说这几年里猪啊狗啊猫啊都不能养,养什么死什么,溪里面鱼倒是一直有,但有人把死牲畜往溪里扔所以弄得大家连鱼也不敢吃;想起楼明江说的发生在广西那个村庄里的事情,古墓里面石棺中诡异的液体浸泡着尸体,伸手从液体中捞过陪葬品的村民都死掉了;想起那天支岐镇派出所一个警察接到投诉跑到附近一个村里管炸鱼的事时说起这山上的村民都不肯放药药鱼,说放药没有效果
是呵,放药没有效果。
因为这里的鱼大概早就对各式各样的毒都免疫了。
原来凶手使用的毒,一直都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陈乔斌拿它们来养鱼,大大方方漂漂亮亮铺了一排,他们进进出出见过多少次居然从来都没有过一丁点的怀疑。
谁能怀疑一些养鱼用的水呢?神经了不成?
可事实就是这样。
这可笑的事实,以任何人都想不到的形式,赤裸裸地呈现在她的面前,她恍惚听见空中有一声轻笑,是陈乔斌在嘲弄。
直到这个时候,黎绪才恍然觉得,觉得他们玩不过凶手的,因为他比他们聪明得太多太多,并且胆大心细,一无所惧。
她也是在那个时候,突然认真地想了想,是不是该重新审视一下陈乔斌这个人,审视一下他的全部经历、生活和性格,也许还有体检报告和病历什么的,全部都要仔细审查。
她觉得他应该不像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
可当时实在来不及多想,办事处只有丁平一个人,万一陈乔斌去那里,后果不堪设想,所以他们赶紧往回跑,结果离办事处还离着三四十米呢,就听见里面传出打斗的声音了。
陈乔斌果然跑到办事处来祸害了。
但在大堂里和他打成一团的却不是丁平。
而是于天光。
谁也没有想到,于天光居然和陈乔斌在办事处一楼扭打成一团,胜负一时很难分。而丁平倒在储藏室门口的地上,额头破了一个洞,淌了不少血,一动不动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晕着。
常坤飞快冲进去空放两枪,可没能制止打斗,反而把陈乔斌惹得更怒,越发癫狂和混乱。
这一段,黎绪没有详细地讲给我们听,其实不讲也能够想象当时到底有多乱多恐怖,如果我是她,我也会懵在当场、束手无策。
黎绪说没多大一会她就弄清楚陈乔斌最后的目标是她,是想致她于死地,而于天光正奋不顾身地缠住陈乔斌不让他靠近黎绪,正拼尽全力保护她。常坤在混乱中又开了一枪结果却打中了于天光的肩膀因为那时候他突然跳起来拦截陈乔斌否则黎绪恐怕会死在当场。
于天光叫黎绪跑,赶紧跑,喊得那样惨烈,把他这三十年缺席掉的声音全部补偿了回来。
黎绪做了一回听话的女儿,不管不顾,转身就跑。
黎绪刚转身,突然看见石玲举着枪站在外面的光影里哭。她知道石玲的精神状态很糟,怕她胡乱开枪伤到不该伤的人,也怕她被陈乔斌误伤,所以来不及多想就下意识地拽住石玲一起往外面跑,扎进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以求避开身后的危险。
真的是下意识的举动。
后来多少个日日夜夜,黎绪都为那个举动悔恨不己,总想着当时如果她不去拽石玲那把,后面的事情也许就都不会发生了。
或者也许,后面的事情,会走向另外一条轨道。
谁知道呢。
366、寻找伤害根源()
故事讲到这里,黎绪停顿了一下,深呼吸,硬生生把眼泪憋回去,神情惨伤极了。
我默默地给她递纸巾,她接过,擦了把脸,哽着声音解释陈乔斌为什么要杀她,因为陈乔斌恨于天光也恨她,恨死了,他心里一定是想把他们父女两个都送上黄泉最后只完成掉一半。
要不是于天光搞出那么多小动作,放头发啊、劝中毒的人去大医院啊、半夜监视他啊,要不是因为他搞破坏,也许警察不至于这么快就立案并且还把专案组驻扎进了村里。
于天光是他的绊脚石。
还有黎绪自己也太聪明过了头,一见陈乔斌就把他锁定成凶手嫌疑人,还跟楼明江一起寻找墓葬的入口,眼看着就要把陈乔斌所有的计划都毁光,他真的恨极了,非得拉她陪葬不可。
我照顾黎绪的心情,也照顾大家都很累了,提出休息。
大家都没意见。
小海把乔兰香带到楼上以后自己下楼弄吃的,黎绪起身上了趟厕所,回来以后走到阳台上发了阵呆,我和老懒彼此看一眼,没说什么。
外面是凌晨两点的黑夜,深沉到窒息,夏天过去了,可热浪还是滚滚滚滚而来。
大家坐下回顾整理陈家坞事件只几天时间,却好像过去了几年一样,漫长得有点像幻觉。
先弄了点吃的,大家围坐在一楼餐桌上吃饭的时候,小海手机响,她看一眼屏幕,用肩膀夹着手机又端着饭碗走到院子里去接。
黎绪斜着眼看她的背影,哈一声怪笑,说:“她脸那么大,也不怕按到挂断键。”
我白她一眼,没搭茬,竖着耳朵听院里的动静。听不见小海讲话的内容但能听出她语气很柔软,不是她平常的风格,不用猜也知道电话那端是白亚丰,除了那货,我从没见小海对别人有这么温柔过。
小海讲了好几分钟都没回来,黎绪就贼兮兮探着身子朝我笑,诡诡秘秘地问我:“她该不会是谈恋爱了吧?”
我想了想小海这阵子跟白亚丰有说有笑双进双出的样子,心里早就有这个猜测,只是不知道他们自己确不确定,所以没搭理黎绪。
黎绪却自言自语了一句:“操,比我们有福气多了。有时候命相这种事情不得不信一点。”
我问她什么意思,什么命相。
她说:“我也不是太懂,只会看个大概,你家胖子那张脸,搁哪都是典型的福脸,以后日子好着呢。”
这回轮到我忍不住笑起来,打趣她:“你什么时候还耍上神棍了?”
她干咧着嘴角呵呵呵呵笑,然后甩我个白眼。我来了劲,往她那边粘,叫她给我看看面相,我属于什么脸。
她用没好气的目光刮我几眼,说:“你啊,正犯桃花。”
我切了一声,懒得再跟她耍贫嘴。小海接完电话进来,拨出一份饭菜端到楼上去照顾乔兰香,我和黎绪飞快地收拾碗筷,老懒要来帮忙,我往他手背上拍了一把,叫他歇着去,他笑笑就去了,往沙发里一歪,马上睡着。黎绪一边洗碗一边挺伤感,说这四年里,她一直都在想象乔兰香到底变成了什么样,会在什么时候什么样的情况下冒出来取她的性命,一千一万种可能都想象过了,就是没想到会是现在这样。
我没什么话好说,默默做事。
她又说:“跟四年前比起来,她又换了个人似的,四年前那鬼老太婆,可厉害了,不言不语,也能把警察震得没半点主意。”
我心想,乔兰香现在是要死的人了,而且是这种悲惨的死法,就算骨子里再厉害再硬气,也都使不出劲来了。
收拾完厨房,各自找地方休息。我累得不行,往沙发里一躺就睡着了,黎绪在大门边打地铺,小海睡在二楼,她还是担心乔兰香会跟黎绪打起来,所以睡在二楼以便随时阻止。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手机响,是丁平,我怕吵醒别人,拿着手机到卫生间里接。
这通电话很重要。
之前从黎绪嘴里听说那种叫“仭钡摹⒒崴鹕四陨窬目笪锉淮罅坑迷诔ど畹氖笛槔锸保揖突骋沙@さ那樾髟嚼丛侥芽刂苹岵换岣嵌饔泄叵担徒卸∑教诔隹绽慈コ@ぜ依锟纯础
现在丁平打电话来说他在常坤家里,问我是不是真的要砸墙,我说是,必须砸,但只要砸卧室的就行了,看看墙里是不是有不应该在的东西。他说好,然后就挂断了。
我是从那个长生殿里逃亡出来的李伟所说的话来判断一些情况的,他说当时那种叫“仭钡目蟊挥米鞫锸笛榈淖饔煤透弊饔茫约昂土硗饧钢挚蠛显谝黄鸹旖ㄖ牧献龀闪饲阶┖褪椎仁孪睿纱肆氲酱髅髅鞯取凹纳恕背龀H说奶辶兔艚荻群退强癖┑母鲂裕:辛诵┫敕ǎ俳岷隙∑剿档墓赜谘芯恐行囊┎菖嘀彩业难细窆芸匾约岸猿@は露镜哪讯龋秃苋菀卓悸堑健皝‘”的可能性。
如果有人趁常坤不在时潜入他家做什么手脚,将那种矿物质弄到最容易让他受害的地方,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破坏他的大脑神经,导致他越来越暴躁越来越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
所以必须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