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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异香密码:拼图者-第2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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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是被我遗忘了很久的记忆。

    老懒给我描述过从前在幽鸣谷时的生活,修叔叔有时候会带着两个年纪差不多的女孩子从森林深处走出,来到幽鸣谷。他去忙他的事务时,就让老懒带两个女孩玩。

    那两个女孩,没猜错的话,一个是我,另外一个,应该就是苏墨森的亲生孙女。

    他说我喜欢荡秋千,他一下一下给我推,推得越高,我笑得越响,胆子大得要命,多少高都不会觉得害怕。他跟我说这些的时候我茫然得不行,觉得他是在说别人的故事。但现在我百分之百确定,那就是我的故事,我的童年,我离开长生殿以前的生活。

    那个和我年龄相仿的女孩子,对,他才是苏墨森的亲生孙女,现在我想起来了,她有美人尖,她的眉眼和苏墨森很像。

    我终于想起我的童年了,虽然只有几个模糊的片断。

    以前完全没影的事,现在突然记起几个残碎片断,真是太奇怪了。

    彭亮递干净的毛巾给我,问我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再泼盆水。我朝上翻着白眼看他,怎么的,泼我很过瘾是吧。他没说话,转身进厨房把另外的菜端到餐厅的桌子上,问我是现在过去跟他一起吃呢,还是发完呆再自己吃冷的。

    我擦干脸上身上的水,撑着沙发扶手站起身,感觉还有点头晕,但不是太严重,便挪着脚步走到餐桌边坐下,和彭亮面对面吃饭。他手艺真不错,赶得上星级饭店大厨的水准,我夸他几句,他干巴巴咧两下嘴表示笑纳。

    吃得差不多了以后,他才问我刚才到底怎么回事,莫名其妙就瘫地上了,吓死人。

    我瞪他一眼,说:“我还想问你呢,你的窗帘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一拉就有铃声?那是什么铃的声音?”

    他说那是他防备外人入侵用的,把铃铛挂在窗帘上,万一半夜有人潜进,他就能听见。

    我朝半打开在那里的窗帘望了一眼,从这个距离根本看不见他说的铃铛。我说:“应该不止一个铃铛吧?我听见的声音是一整片的,特诡妙。”

    他轻描淡写说:“总共二十几个,都只有拇指大,声音响,又利于隐藏,最合适。”

    我问他:“是什么材质的铃档?”

    他说:“不知道,地摊上买的,十块钱一堆,肯定不是贵金属。”

    说到这里他又问我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莫名其妙就瘫倒了。

    我搁下饭碗朝他咧嘴笑,说:“大概是对你那些铃声过敏吧。”

    他刚伸出去准备夹肉的筷子停在了半空,阴阴看我一眼,说:“我看你是对你的整个人生过敏吧。”

    我觉得他这句话很有哲理,所以朝他笑笑,还煞有介事点点头:“嗯,我还真的对我的整个人生过敏。”

    吃完饭,我拖着疲惫极的身体进厨房洗碗,他居然也不来拦一下,不说几句让我休息的话,只倚着门框问我急不急着回去,说如果不急的话他还有东西给我看。我回眸一笑,说:“只要你打算给我看的东西份量够重,我就是家里着火了也不管。”

    他脸上露出一抹坏笑,说:“重,重极了,怕你拿不动。”

    一边笑,一边朝我划拉两下手,说:“那行,碗就别洗了,过来帮忙。”

    我巴不得,赶紧擦干净手跟他走到这套房子最西边那个堆着几十个塑料收纳箱的角落。

    彭亮摞起袖子把梯子搬到最里面一排收纳箱前架好,摇了两下,确定稳当以后爬上去。我看见他右手手臂上有一块半月形状的於青,大概是纹身之类的,一半隐在袖子里,一半裸露出来。

    他双手提起最上面一只收纳箱往下递,笑着说:“小心啊,很重的。”

    我接过,确实有点重,但对我来说不成问题,近乎轻松地接过,转身放到地上,抬头问他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他没回答,用沉静的眼光打量着我,我咧嘴笑笑,懒得跟他解释我的体能情况。他也没问,又递下一只箱子。这次我没忍住好奇,接过放下以后急忙打开看了一眼。

492、得鬼令者得天下() 
箱子里装的都是碎纸。很碎很碎的纸。每片都只有小拇指盖那么点大,而且每片的形状和边缘都差不多,明显是用碎纸机碎掉的文件。真不知道彭亮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碎成这样居然还当个宝贝似的一箱箱装好码好,闹得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

    第三箱接到手里,感觉突然不一样了,里面发出咚的一声,是箱子倾斜导致什么东西滑到箱壁上碰出来的声音。

    这箱不是碎纸。

    这箱是彭亮从深网里收集来的关于金诀王墓的资料。

    各个方面的资料:正史片断、野史传说、志怪故事、地理标记、文物解读等等等等。

    其中有照片、有图纸、有文字、有拓片打印稿,无所不有。

    还有一张纹着眼睛的人皮。

    和之前乔兰香挂在我衣橱里那张一样。

    那只眼睛静静地躺在一堆文件里,似幽怨又似愤怒地盯着我,把我吓得心脏都缩了一下。

    这东西,不管看多少次,都还是会害怕。

    彭亮在客厅和次卧之间腾出一块空地,把一叠叠的材料从塑料收纳箱里取出来放在地上,按他的习惯分成几大堆。

    我一边粗糙地浏览一边问他刚才那几箱碎纸片是怎么回事。

    他回答说都是别的一些他感兴趣的事件和案件材料,因为首尾都弄得很清楚了,而且也记在脑子里了,留着怕日后给自己惹麻烦,用碎纸机碎掉万事大吉没后患。

    说着,突然抬头朝我笑笑,说:“金诀王墓因为还有太多谜团和不确定的信息,所以保留着没碎,今天倒是让你捡了个现成便宜。”

    我跟他道谢。

    他说:“谢倒是不要你谢,只要记得答应我的事就好,等将来风头过了,得闲了,把‘上帝之手’的前因后果讲给我听。”

    我一边翻看手边的资料一边跟他说:“我会记得的。”

    他抬起头看我一眼,皱着眉毛嘱咐说:“你仔细点看,看进脑子里去,我这人做事全看心情,说不定明天不想玩了就把这些也都扔进碎纸机里,你下次就没得看了。”

    我有点恼,恨恨翻个白眼过去:“喂,你当我跟你似的也是天才啊,过目就能记住?”

    他淡定地说:“那我管不着,反正话我已经说在前头了,你心里有数就行。”

    我知道他是那种说到做到的人,于是不试着争取把材料保留下来,只赶紧低头认真研究。

    彭亮在旁边给我指点,这些是从哪里哪里找来的,那些又是从哪里哪里听来的,这些有多少可信度,那些纯粹是笑话,什么什么的。

    我整整和他一块呆了六天五夜,期间外面所有的事情都用手机安排和处理。

    期间我接到过老懒一通电话。

    他一直在江城跟踪石岩夫妇,这天一大早有辆车把他们夫妇接出了城,他一路跟踪到了乾州,两辆车子一前一后越开越往效区去,路上车辆越来越少,他怕再跟下去会被发现,问我怎么办。我问他前面车上只有石岩一个人还是跟他太太两个人。答说三个,他们夫妻两个加上司机,那司机是江城市公安局里以前指派给他用过的司机,现在他偶尔用车的时候还是派他。我再问他是不是往柳镇方向去的。他说是。

    那就是去老干部疗养院,之前无意中从常坤嘴里了解过石岩的太太莫玉梅的身体和精神状况,她是疗养院的常客,一年里面起码有四五个月都是在疗养院度过的,各种检查各种调理,所以没什么好奇怪。只是那条路很窄而且来往车辆极少,再跟踪下去非暴露不可。

    我叫老懒不要再跟踪,回家好好洗个澡换身衣服睡上一觉,过两三天再直接回江城到石岩家门口守着就行。他嗯了一声,然后我就听见打转方向盘调头的声音。接着,他问我在哪,我说在个朋友家查点线索。他问我需不需要帮忙,我呼地笑起来,说你这会身上肯定馊臭馊臭的,赶紧回家洗洗换换,就算是帮我大忙了。他暖暖地应下。

    丁平也给我打过一个电话,他花了很多力气也没能查明白住在小荒山村那栋破房子里的老太婆到底是谁,附近村里的人全都不知道她的来路,只知道几十年前土改的时候,被斗倒的老地主在那栋房子里住了几年,他死后,房子就一直空置着,谁也不知道那个老太婆是什么时候住进去的,村里人都当她无家可归又是个哑吧很可怜,不但不驱赶,有几个好心的还给她送过几次衣物和食粮,但因为她脾气乖张,不与人为善,神经上好像也不大正常,后来大家渐渐也就不闻不问了,一直随她住在那里。

    这条线就这么断了,查不通,人也找不到,只能暂停。

    另外小海每天都会打个电话来,基本没什么事,只问我在哪,然后汇报一下她在哪,目的很简单,就是确认我平安,同时也会告诉我黎绪的情况,她身体的恢复速度比所有人预想得都要快,医生都觉得不可思议。

    我想,肯定是她基因里面遗传到的东西在起作用。

    说到底,她也是长生殿里那些人的后代,虽然她的父亲跟苏墨森他们处在敌对的身份和立场。

    对于金诀王墓这些材料,彭亮似乎没什么保留,都给我看,都讲给我听,包括来源。

    大部分的文字资料和图片资料都是深网里来的,有些盗墓贼集团化操作,各方面都与时俱进,下一次斗可能会提前做好几个月甚至好几年的准备,他们在深网里有专门的聚集地,彭亮有时给他们提供些智商上的支持,比如对方用电脑软件模拟出墓中某个机关,他会帮他们找到避开或破解的办法,古墓里绝大部分机关都是可以通过计算避开的,包括“流沙板”。而他以此从他们手里换取自己想要的信息,当然有些信息不需要换取也能通过技术手段得到,以他的能力,黑进那些盗墓贼的私人电脑破解他们各种加密信息真的是小菜一碟。

    而那块有隐纹眼睛的人皮,他是从别的渠道弄来的,几年前有几个考古学家在甘凉地区探墓时踩进机关,外面的同伴不敢冒然进去救,戈壁里面很多大型机械都没办法操作,而且就算能,也怕引起大规模的塌陷,不敢乱动,万般无奈之下上网求助盗墓贼,辗转求到他这里。

    那次,他亲自往甘凉地区跑了一趟,指挥着破开机关把里面的人救出来,自此跟其中一个专家保持了联系。

    那个专家的同事们都说他自从从机关里出来以后整个人就变了,变得不务正经,行踪诡秘,经常跟盗墓的混在一起。彭亮不知道他以前是怎么样的,只知道他对金诀王很有兴趣,坚信传说的真实性,认为只要找到金诀王的墓,就能死而复活并且得到永生。

    那个专家生命的最后十几年都在研究这个,特别是在年纪越来越大身体越来越差以后,更是走火入魔想要永生,但终究没多大进展。他重病卧床时,彭亮去看他,他告诉彭亮说当年甘凉地区那个墓里的壁画讲述了扶苏逃亡南方避入深山以谋后图的故事,里面有些细节跟传说中的一模一样。

    他的证据,并不仅仅是在甘凉地区墓中看见的壁画,他还从墓里偷出了一块刻了很多字的龟片,那些古文字很像鸟篆,又不完全是,经过长时间研究后他认定是春秋中后期盛行过短暂一阵的文字,并了解到,能全部解读的人非常少,其中一个这方面的文字学者在日本,叫藤原迟。

    这个专家就去了趟日本,费尽周折见到藤原迟,对方同意帮他解读,条件是解完以后龟片留下,专家起初没答应,回国又研究一阵,万般无奈,才再次去日本求教,解读出来的内容大致是说:万兵待活,持鬼令者可统之,得鬼令者得天下。

    意思就是我们已经知道的,金诀王墓里用特殊的方式葬着金诀王本人和他的九千死士,他们在等待复活,而所有的兵,只听命于鬼令持有者,所以说,得到鬼令,就得到他们所谓的“天下”。

    彭亮从袋子里找出那块刻着类似鸟篆文的龟片的照片给我看,姓李的专家把他给藤原迟之前拍下的,那些字的笔划曲里拐弯像花一样,甚至还有点像电影里面的梵文,我半点看不懂。

    而彭亮拥有的这块有隐纹眼睛的人皮就是那个专家给他的。

    听到这里我马上想起四年前林奇亮和黎绪讲的那件事,林奇亮在看见照片上的人皮眼睛以后,告诉黎绪说他曾在一个考古学专家那里见过这东西,说只要解开眼睛的秘密,就能改变世界长生不死什么的。专家去世以后他想尽办法和他的子女沟通,但始终不知道那块皮到哪里去了。

    原来是给了彭亮。

    我心里难免感慨,这世界上的事情,真的有首就有尾,有因就有果,从来不断节。

    我万没想到,彭亮居然知道这只眼睛的秘密,包括它隐藏的信息。

493、灵殇之墓() 
那只眼睛,是一种古老的隐纹技术,从很久很久以前就有了,只是因为生成的过程极其痛苦残酷,所以最开始的时候只作为军事技术存在,大约在东汉的时候失传。

    但是从后来找到的各方面资料看,隐纹术并没有真的失传,至少在金诀王墓里还在大范围使用。

    最初的时候它只用来作为一种绝秘信息的传递方式,通过隐纹技术把信息藏进某个或某类人的皮肤里面,平常是看不见的,必须通过特定的气味激触才会显现,非常安全,被运用在了作战中。

    后来因为发现隐纹可以原样遗传给下一代,便又起到了标志的作用。这对皇室和贵族来说是个很实用的技术,不怕血统出错,而且到后来,这项技术越来越成熟,达到了可以由操作者自主控制隐纹标志要不要遗传给后代的程度。

    这些信息其实我在调查过程中早就全都接触到了,只是理论方面的知识到现在才明白。

    黎绪记得很清楚,在参与陈家坞专案组之前,她背部的皮肤干干净净连颗痣都没有,那只眼睛一定是驻扎进村以后出现的,她后来推测是因为跟付宇新或者戴明明近距离接触,他们身上的味道通过嗅觉进入他体内,在血液里发生化学反应,导致眼睛出现,这个推测跟傅城在被姜恬袭击后背部才出现眼睛的情况一致,和现在彭亮的讲解也一致。

    而在遗传方面,小海脖子里的镰刀形状也不是什么胎记,而是作为标记的隐纹,标记她是某一特殊部族的后人。我从一开始就不相信世界上有谁会和父亲一样,在同个位置有块同样形状同样大小的胎记,除非人为。我想,他们的镰刀状隐纹是代代遗传的,只要是他们的血脉,就一定会遗传到。

    而黑骨人背部的眼睛却是选择性遗传,黎绪很明确地说过,他们调查到,并不是所有黑骨人的后代都有那只眼睛,遗传到的,只是少数,她和傅城是少数中的两个。

    彭亮把秦始皇薨于途中,扶苏之弟胡亥篡位,扶苏亲信拥扶苏南逃的传说简略地讲一遍给我听。这个之前我们听代芙蓉讲过,基本差不多,金诀王到底是不是扶苏没有正史记载也没有证据,所以只能当个传说听,但有大量的证据证明金诀王墓千真万确存在,也证明它无比庞大、结构复杂、机关重重、凶险万分,盗墓贼们十之八九有去无回。

    彭亮说金诀王墓有一道正门,用古老的石工技术设计了密码在里面,只要密码正确就能打开。

    而要进入埋葬金诀王真身的主墓室,就得找齐三把牌位形状的钥匙。

    我问彭亮两道墓门这个说法的证据是什么。

    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我有没有听说过“修蔑族”。

    我点头:“听说过一点,但不多。”

    于是他讲给我听,修蔑族是北方一支无根的游牧民族,算得上是中国机关消息的鼻祖,没有人知道他们的起源在哪里,连相关的传说都没有,最早关于修蔑族的记录在商朝的杂野笔记里,他们以墓为穴,与死人同住,活人向南,死人向北,共居一室,阴气冲天,被周边其他所有部族唾弃和驱逐,发展到后来变成了屠戮,具体情形和西方中世纪猎杀女巫有点相似,十分惨烈,血腥至极,总之修蔑族的人受尽苦难,到处迁徙,后来突然销声匿迹,大部分人认为是在屠戮中全族覆灭了,但是——

    彭亮顿住,把之前看过的扶苏的资料翻上来,接着说:“把修蔑的传说再接上扶苏的传说,两边就契合起来了。话说扶苏在北方时,有始皇帝的秘旨,除寻找长生不死之术外,还要暗中召集各类能人异士给他做百年以后的准备,传闻扶苏在巡视时,从蛮人手里救下一支部族,并收入麾下。从我查到的一系列符号学和机关学方面的线索表明,这个传说里面扶苏纳入的那支部族,就是前一个传说里的修蔑族。”

    修蔑族极其善长机关消息,大部分都用于建筑,包括墓穴,由修蔑族修建的机关墓葬被行内人称作“灵殇之墓”。

    我精神一震,眼神都变厉了。

    对,我听说过这个词。

    灵殇之墓。

    之前代芙蓉打听回来的消息,传说江南殷家有祖训,不盗任何一座“灵殇之墓”,当时我们不知道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现在终于知道了。

    不盗“灵殇之墓”的意思,就是说不盗任何一座由修蔑族工匠们设计建造的墓。

    彭亮也知道江南殷家的那条祖训,不盗“灵殇之墓”。

    他还知道为什么。

    因为江南殷家和修蔑族的其中一支血脉修家,是姻亲,而且是世代姻亲,两家联姻已经追溯不清到底从哪朝哪代开始的了,但可以肯定,在联姻之前,修家就是建墓的,殷家就是盗墓的,两家联姻以后,殷家当时的老太爷立下规矩,无论何朝何代江山在谁手里,殷家绝不触碰修家建的墓,这个誓言立在一个叫“灵殇”的地方,所以叫作“灵殇之墓”。

    到目前为止已知的“灵殇之墓”一共有三座,一座是楼兰王的墓,现在还没人找到过,信息比金诀王墓还少。

    彭亮指着堆箱子那个角落说:“那里面就有半箱资料是关于楼兰王墓的,如果你有兴趣以后也有机会的话,可以送给你研究。”

    第二座“灵殇之墓”是明朝万历年间一个驻边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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