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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3章

异香密码:拼图者-第2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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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还是糊涂。

    傅城是个背景干净的人,没听说过江南殷家很正常,就笑笑,说:“出去了再跟你解释。”

    见我有很大把握的样子,殷三郎心一定,命令傅城全速前进,靠近3号厅再停下来。

    傅城见我们都胸有成竹,便也鼓起气来,立刻把油门踩到底,一边飞车一边还不忘回头问我一句:“你刚才说你是被谁抓到这里来的?”

    我一想起这事就没好气,说:“被丁平。”

    他说:“天啊,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那时看他挺好一小伙子啊,黎绪挺信任他的,怎么这么差劲。”

    我说:“是啊,我也一直挺信任他的,真是瞎了我这双漂亮的眼睛。”

    他笑起来,侧斜过脸看我一眼,说:“认识也有好半天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说:“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叫什么名字,反正人家都管我叫苏妮,亲切点叫就是苏姑娘或者妮儿,看你喜欢,我都乐意听。”

    他说:“你这姑娘,怎么这么好笑,自己的名字都能不知道?”

    我说:“唉呀你别管了,开你的车,别撞墙上去了。”

    他又笑,还是不住嘴,说:“后面那小子跟你是双胞胎吧?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像的双胞胎,以前领居家生的一对龙凤胎可半点都不像,我还特地查过些资料,说不像是正常的,像成你们这样才叫不正常。”

    我说:“唉呀,傅大学者你懂得可真多。”

    一边逃命一边聊天,原先绷着的心情居然渐渐放松了下来。

    我们在迷宫里绕的时候,还时不时能听见齐刷刷的脚步声,有一次甚至和几百号士兵擦肩而过,那些人都跟大阅兵似的一丝不苟,目不斜视,刷刷刷刷刷刷地往前行进。

    殷三郎看我满脸不可思议,就跟我解释说这里面的兵虽然不是从小训起但后期接受的也都是长生殿那套训练方式,简单点说就是脑残模式,让他们干什么就干什么,绝对不多管闲事。

    我哦了一声,拍傅城的肩膀,问他:“我们离3号厅还很远吗,怎么跟那些兵反方向走?”

    傅城回答:“为了避免太多接触,所以绕远点的路过去,很快了。不过这些兵好像不是去3号厅的。”

    我没心情管他们去哪,我只管我们能不能逃出去。

    又拐了几个弯,傅城把车停在一间空着的实验室外面,殷三郎用莫玉梅的指纹把门打开,我们一起避到里面。

    我叫他们躲在门后的视线死角里,我和殷三郎站到玻璃前面观看外面的动静,沈建庆领着他的三个人把车停在走廊里,离我们三十来米远的样子,彼此对峙。

    傅城指了指方向,说:“再往前面一点,是个圆型休息厅,笔直穿过去,沿走廊走一千米,尽头那处墙打开就是3号厅了,所以我们留在这里听动静,等集结全部结束以后再去打探情况。”

    这一等又是好久,除了玻璃外面这条走廊上每隔几分钟就会有几百号黑士兵往3号厅去以外,另外的地方好像也隐隐还有脚步声,仿佛长江之水源源不绝似的,很闹心。

    但渐渐的,形势发生了改变。

    之前都是别处的兵往3号厅赶,就眼前这条走廊来说,从左到右,方向很一致,但后来却出现了反方向的情况,而且从反方向来的兵越来越多,各处的脚步声也越来越杂。

    殷三郎说:“刚才是集结,现在是领受了命令去执行。你猜得对,应该是上面的人攻下来了,否则不会有这么大规模的行动。我在这里几年,从来没碰到过集结全部黑士兵的情况。”

    我有点不解,问他:“连演习都没有过吗?”

    他说:“没有。这些兵除体能和射击以外,另外都是催眠式训练,不需要那些没用的演习。”

    我说:“咦,姚克臣不是在美国吗?”

    他说:“世界上不止姚克臣一个催眠高手,他是厉害,但不是独一无二。这个地球少了谁都能继续转的。”

    我马上想起代文静本子上那份名单,其中有个失踪人员就是疯狂的心理医生,专攻催眠,人品极差,估计就是跑到这里来发挥专长了。

    在3号厅的兵全都被派遣出去前,我们必须得等,烦就烦在那些兵不是一次性全部派出,而是一拨拨出去,所以很烦,而且心里记挂着上面的情况,这些人用的都是最高科技的新武器,搞得不好还有炮什么的,再用上生化武器病毒一类的东西,常坤的人和殷家的人不知道能不能对付得住。

    越想越急,恨不得能马上出去帮忙,可说到底,在重武器下,我们几个再能打,也都起不了多大作用,很可能一出去就做了炮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脚步声终于少了,从窗前经过的兵越来越少,大概再等一会就差不多了。

    一直在电瓶车上看守人质的林涯突然喊殷三郎。

    我们马上走过去。

    林涯指刚才从莫玉梅衣领上割下来的那颗纽扣型对讲器给我们看,那东西正在亮,发出一闪一闪微蓝色的光。

    殷三郎想也不想就伸手拿过然后用莫玉梅的手指按了一下那个一闪一闪发着亮的玩意。

    对讲接通。

    对讲里面传出个歇斯底里的叫喊声:“莫玉梅!莫玉梅!莫玉梅你他妈给我滚出来!莫玉梅!妈的你个老不死的杂种赶紧的给我滚出来!”

    我心里大惊,目瞪口呆。

    居然是楼明江的声音!

    那声音虽然嘶哑得厉害,但绝对不会听错。我很想答应一声然后问问楼明江上面的情况,但因为考虑到形势还不明朗,也不确定楼明江的立场,所以只能安静地听着。

    楼明江好像是被什么事情气疯了,简直是在咆哮,一连串一连串滚脏话:“妈的!妈的!莫玉梅你今天不滚出来给我个交待,我他妈跟你没完!告诉你!我楼明江看着好欺负,但不是吃素的!逼急了,我连人都吃!”

    喘两口气又喊:“别他妈给我装哑吧!你个老不死的杂种,当初合作的时候我就告诉你,我不插手你们的破烂事,你们也不能影响我的研究,说的好好的你今天他妈给我反悔?!我眼看着就要成功了你给我来这出?!我楼明江的梦想就是发明治疗绝症的药,做个悬壶济世的医生!你他妈敢打碎我的梦想,我就敢刨你家祖坟你信不信!”

    说到后来,因为这边一直没有回复,半点声音都不出,他就觉出一点不对劲来了,但还是骂:“老杂种!我不管你是不是死了,总之,今天的仇,我楼明江算是跟你结下了,你就是死得透透的,我也要把你碎尸万断,拿你的五脏六腑喂野狗!你他妈给我等着!等着!!!!”

    通话到这里结束,之后是一片奇异的沉寂,大家面面相觑。

    刚才我们站在玻璃窗前的时候,傅城从实验室里找来手铐把莫玉梅铐得死死的,她这会闭着眼睛脑袋歪在一边装死,恍惚有种穷途没路天塌下来也不想管了的味道。

    殷三郎看着我,用目光询问我知不知道对讲里的咆哮到底什么情况。

    我仔细回忆楼明江吼的那些话,恍惚好像有点明白了。

    我看一眼莫玉梅,扭脸跟殷三郎说:“楼明江在地上部分有几个属于他的独立实验室,连常坤都没权力染指,他用陈家坞地底墓葬里起出来的药草研制治疗几大绝症的新药,上次我们聊天的时候,他说有几种药起效了,而且没有太大的副作用,再临床观察半年左右也许就能出最终报告。他告诉我这些的时候眉飞色舞很有激情,应该不会有假。从刚才他喊的那些话分析,恐怕是上面那场仗打得厉害,黑士兵抵住进攻冲到上面去然后把他的实验成果毁了。”

    殷三郎默然不语。

600、拼着命往前() 
我想,基本应该是这么个情况,但里面的信息很让人心惊,常坤他们的人不但没有攻下来,反而被下面的人攻出去了,可以想象战争有多惨烈。原本我比较寄希望于他们冲进来救我们,但现在看来,还是得尽可能想办法自救,完全指望他们恐怕够呛。

    我可能有点低估这些邪恶的力量了。

    我又走到玻璃前面往外看了一会,已经没有脚步声也没有士兵了,但殷三郎觉得还是再等等好,万一3号厅里还有兵,我们这样冲过去,根本就是羊入虎口自寻死路。我说要不我打头阵先去探探情况,这次是傅城阻止,他说3号厅的四面墙全都是十米宽的大门,一打开就暴露,躲都没处躲,里面有兵的话,还是自寻死路。

    所以只能等。

    但没等多大一会,傅城等不住了,因为上面突然轰隆轰隆两声巨响,仔细分辨认定是迫击炮。傅城说他留的那个逃生通道用的是机械原理,炮弹动静太大会影响钢板承重,稍微错开几个毫米,门就可能打不开,所以无论冒不冒险也得抓紧走。

    其实我也早就等得不耐烦了,觉得死不死都往前闯比较好,等能等出什么花样精来。

    于是做好准备重新出发,沈建庆他们也重新跟上,阴魂不散的。照这个情况看就算等下我们能顺利通过3号厅,最终进逃生通道前也还免不了要跟他们几个来场血战。

    如果只他们几个的话,我还是很有把握的。

    到了3号厅那堵巨大的门墙前,我们商定好策略,如果里面空无一人最好不过,但如果门一打开,里面黑压压都是兵,那什么都不用说,直接投降,保命要紧;如果对方只有几个人,就拼拼看,拼不过再投降。

    我发现人一旦进入某种状态,有些情绪自然而然就会往后退,比如害怕、紧张什么的。我现在血液里就拧住一股狠劲,想着哪怕我死无全尸,也要尽可能把他们护周全,让他们还能活着见到外面的太阳。

    然后,我很快发现,原来有这打算的人,并不止我一个。

    殷三郎调整我们的座位,将我和苏醒还有他的妻子安置在最中间,也就是说如果开战,旁边的人就给我们做了盾牌。我不肯,要和他换位置,说这几年里你替我们做得够多了,你得活着出去。可殷三少奶奶拽着我不放,那女人真的像个清澈极了的高中女生,却又沉稳得像个历经世事的大人物,心里主意很笃定,手里就十分有劲。

    不仅殷三少奶奶拽我,还有傅城也按着不让我乱动,他朝我笑,说你还是个黄毛丫头,往后的路长着,大把的好日子等你去过,别跟我们这几个黄土快要埋半截的人抢着去死。

    我看着那张沧桑极了的脸,眼泪刷地就淌下来了,我真想吼一声,你才黄毛丫头,论起年纪来我都够当你祖奶奶的了。但这话没法喊,只能忍着,任他们给我们当人肉盾牌。

    一切准备妥当,殷三郎迫着莫玉梅下去开门,这时莫玉梅在肉体和精神的双重压力下基本已经垮了,一双眼睛里没有光彩,常常虚浮不定,偶尔还会有一种不知道身在何处的迷茫,完全听之任之,死生两便了。

    他用她的指纹开门。

    门一启动,殷三郎就拽着莫玉梅飞速跳回车上,全部人聚集所有注意力盯着眼前。

    超级厚重的不绣钢门缓缓向两边移开,乍一眼看去没看到黑压压的兵,心放了一半。再看,没看见有人。心又往下放了点,觉得应该是最好的情况,兵都被派遣出去,大厅是空的,直穿过去就行。

    但是等门开到大半的时候,我们几个人的心又猛地提到嗓子眼里,全部都把身体绷直了。

    里面有人。

    靠右手的墙边有张大办公桌,桌前站了五个人,最中间的拿着手枪,另外四个都端着冲锋枪,枪口齐齐对准我们。

    因为这厅实在太大了,门也大,他们又站在墙边,所以非要到门差不多全部打开才能看见他们,而他们自门这边一有动静就做了准备,这场面虽然有所预料但真的不好对付,就算我们能用最快的速度穿过枪林弹雨冲到大厅的那头,停下来开对面那扇门的时候也一定会吃大亏。

    但是走到这步,倒退是绝对不可能的了,上面打得一塌糊涂,刚才那个出口处肯定堵满了兵,倒退等于送死。

    只能拼着命往前。

    殷三郎没我这么多思想活动,他在发现里面有人时已经迅速行动,把莫玉梅和另外两个人质提到右边当盾牌,然后给傅城和林涯一人一把枪,陆运衡也想要一把,殷三郎犹豫两秒钟,也递了一把给他。

    就在这紧急当口,眼看着里面的人马上就要开枪,被我们忽略了很久的陈丕沧突然发疯了。

    陈丕沧从中了麻醉枪之后就一直坐在最后面一排的位置上颓着,没动作也没声音,我们都以为他药效没过,也顾不上多照管,忽略到现在,谁知这会突然发起疯来,嗷嗷叫着跳下车往里面冲,按他以前的套路,采用之字型路线,又跳又跑又癫又狂又乱又闹又哇啦哇啦乱叫。

    对方所有火力都集中到了他身上。

    与此同时傅城不用人命令就一脚油门下去绕之字型开以避免那些调转来对付我们的子弹,而殷三郎的太太猛地将我往下按,用她的身体覆盖住我,我被她压得动弹不得,只从缝隙里看见陈丕沧满身的血还在那里乱跑乱跳乱癫,嘴里哇啦啦地叫。

    他悲壮苍凉的声音穿透枪林弹雨传进我耳朵:“丫头!活着出去!记得清明给陈家烧纸钱!”

    “活着出去啊,丫头!”

    子弹在身边、在头顶呼啸着过。

    陈丕沧直跑到最后一口气尽才终于倒下,而那时我们终于穿过整座大厅到了对面的墙门前,殷三郎完全不顾会不会被子弹打到,提莫玉梅下车用她的指纹开门,林涯提着另外一个人质给他打掩护。陈丕沧一倒下,火力就全部朝我们集中过来了,我几次挣扎着想跳出去帮忙,但被殷三少奶奶和苏醒两个人压得不能动弹。

    他们在用性命保护我。

    那天在殷家,我歇斯底里发脾气,把自己当上帝,说出去的每个字都恶狠狠的,可真正到了浴血的时候,我真的还只是个乳臭未干的丫头,还是别人拼着性命来保护。

    车上都是血,也不知道是那几个人质的血还是我们中间谁的血,我害怕,就喊苏醒,他应了,我再喊傅城,他一边朝后面开枪一边答应,我再喊林涯,也听见了他的声音,然后我喊

    这时正轰隆隆开枪的傅城突然大叫一声糟糕,我原本就紧张得要死的心又往上提了一层,拼尽全力抬起脸往后面看,在射击的火光电石里恍惚看见一道奇怪的黑影。

    前面门终于打开到够车子出去的程度了,殷三郎大喊傅城,傅城立刻把枪扔到后座,坐稳身体把住方向盘狠踩油门把车开了出去,林涯提着人肉盾牌跳回车上,苏醒和殷三少奶奶这才把我松开,着急地检查我有没有被流弹伤到。

    我没有受伤,直起身往后面看,最后一眼看见的居然是楼明江。

    居然是楼明江。

    楼明江骑着一辆炫目极了的单人摩托车发疯般冲进大厅,震天震地咆哮:“妈的!今天谁都他妈别活了!老子跟你们同归于尽!同归于尽!”

    然后我们的车子拐弯,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一路狂飙,也不知道疯开了多久,一脱离身后的险境,确定没有追兵,殷三郎就叫傅城停车,赶紧检查车上几个人的状况。

    林涯手臂上中了一枪,耳朵被子弹擦飞半只,满脸是血;殷三郎夫妇和我还有苏醒没事;傅城腿上中了一枪,半只裤腿被血染透;陆运衡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中的枪,脑袋血肉模糊,不忍心多看;三个被我们当成盾牌使用的人质中了无数枪,早已死得透透的,特别是莫玉梅,整个被打成了筛子,眼睛都被子弹打穿了。

    我偏着头不敢看陆运衡的样子,脑子里突然响起黎绪经常哼的那首关于神的歌,又想起那天第一次见他,面对面坐着,眼罩拿下,他就朝我笑,后来被送走时,祝我好运。

    还想起殷彭亮从深网里面帮我查到的关于陆运衡的资料,他是个疯狂的考古学家,没人搞得明白他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可惜没能来得及听听他讲他的故事,就死了。

    越想越难受,没办法相信刚才还好好的一个人,还冲我笑的一个人,说死就死了。

    苏醒抱抱我,叫我别难过。我心里也知道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便回过神尽可能集中精神回想刚才逃离3号厅那一刻的场面,猛地想明白傅城大叫一声“不好”之后我看见的那道黑影究竟是什么了。

    是“九齿兽”。

601、一次性的逃生通道() 
刚才楼明江骑着摩托车冲进三号大厅前那道一闪而过的黑影,肯定是只从人异化而来的“九齿兽”。

    从前面我的几次直面接触以及楼明江的研究,我们有很明确的结论,九齿病毒造成的异化随时会激发出宿主兽性,而人性则基本泯灭,只会保留很少一部分的情感依赖,因此很容易被对他们特别好的人,比如给予食物的人驯化。苏墨森就曾指挥九齿兽攻击于天光一家人,导致死伤惨重差点灭门。再回想上次楼明江领我参观研究中心在九齿兽所在的实验室门口所说的话和脸上的表情看,他应该待他们都不错,也就是说,研究中心那几只九齿兽对楼明江有情感上的依赖,被他驯化了。

    今天发生这样的事,他遭受的差不多是幻灭般的重创,急怒之下就把几只九齿兽放出来当武器使,用来对付莫玉梅他们那帮人了。

    那可是杀伤性相当大的武器,没有十足的准备,只凭3号厅里刚才那几支枪根本对付不了。

    也正是因为这个插曲,我们才能顺利逃脱并且一路没有追兵。

    楼明江可能并不了解今天到底发生了些什么,至少他不知道莫玉梅被我们绑作人质的事,否则不会在对讲里那样吼。刚才局面混乱,他骑摩托车冲进大厅时似乎也没看见我们,所以他今天的所作所为纯粹是出于私愤,然后在无意中帮了我们大忙,否则这会我们可能还甩不掉那些火力。

    然后我想起,好像在抵达3号厅外面的时候,就没看见之前一直阴魂不散跟在后面的沈建庆他们了,估计是被九齿兽给料理掉了,上次我来研究中心时,从他们的表情和语气里就觉出楼明江和沈建庆两个人好像不太对付,今天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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