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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剑三+古龙]放着那朵花我来!-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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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找过去?

    可能性太多了,晚枫无法确定是哪一种。

    在鹰群散开的时候,远远的,晚枫已经看到这里的石山和屋子,想来师兄/师姐令那秃鹰一路引自己往这边来,大概就是为了指明离开沙漠的路吧——这里已经不是她的大唐了,如果长久地徘徊于沙漠之中,就算是她,大概也会化作黄沙掩埋下的一具干尸。

    所以她没有去试图找出那只鹰来,而是牵着祥祥,一路朝这里来。

    对这个世界知之甚少的女孩并不知道面前的客栈就是沙漠中大名鼎鼎的半天风的地盘,只是有些讶异这客栈门窗的窄小,不过考虑到沙漠的环境问题,这种设计倒是合情合理。

    没有急着走进去,晚枫先扫了一眼客栈。用来做桩子打入地底的是两根木桩,露在外面的只有两丈多,也不知道打入地底的部分到底有多长。透过轻纱,晚枫惊讶地发现那空隙处竟然是用铅汁浇灌而成,这个客栈完全就是密封,如果里面出了什么事,要想关人的话……

    这简直就是铜墙铁壁!

    留意到这点,小丫头面上不显,心里却已经提起了十足十的警惕心来:

    谁会吃饱了没事干盖这么一栋房子?

    任是她百般思量,也想不出有谁会以什么善意的目的盖成这么一栋房子来。

    客栈没有招牌,只在墙上写着:“馍馍清水,干床热炕。”

    若是在江南,一家客栈墙上若是写着这样的话,恐怕没人会乐意进去,但是在这沙漠之中,这样的招牌,远比任何南北名菜小吃来得吸引人。

    晚枫盯着那垂在客栈门上的棉布,那棉布做成的帘子闪闪的满是油光,看起来又硬又挺,不知道有多久没洗了。

    ……沙漠里,不要讲究了,不要讲究了,不要讲究了。

    在心里对着自己念了三遍,晚枫想了想,先把祥祥收入宠物木屋之中,这才伸出戴着手套的手,掀开棉门帘子,走了进去。

    屋子里的光线很昏暗,这是可以预料到的:客栈为了抵挡风沙,依山而建,那座石山挡去了沙漠里惊人的热度的同时,也挡住了那足以刺瞎人眼的阳光。

    再加上这客栈为了防风沙入侵,将门窗造得又小又窄,又蒙上了棉布,哪怕是大白天,里头也是昏暗得像是点了油灯一般。

    晚枫环顾四周,里头的地方倒是不小,放着四五张再平常不过了的木桌子,并二十来条长凳,与其他地方的客栈并无不同。

    虽然是沙漠之中,这客栈也不是没有客人,七八个大汉围着一张木桌推牌九,掌柜的却坐在柜台之后打瞌睡,似乎丝毫不惧这些在沙漠中讨生活的汉子趁着他打瞌睡的时候偷走店中的东西。

    ……不对,那几个汉子不是客人。

    想到在外面看到的东西,再看了一眼那几个汉子,晚枫忽然意识到这几个大汉其实就是这客栈的“保镖”,就和赌场里镇场子的打手一样。

    在头戴帷帽的小女孩只身走进来的时候,掌柜的依然在柜台后头打瞌睡,推牌九的大汉们更是没一个回头的,仿佛根本没看到有人走进来一样。

    看了一眼那长凳还算干净,小丫头便挑了个木桌坐下,敲了敲桌面,道:“掌柜的,有客人来了呦!上个茶呗!”

    属于孩童的音色轻快活泼,像是在江南春天里扑蝶嬉戏天真无忧的孩子,但是在这沙漠之中,就算是七八岁的小孩子,也已经被自然的残酷磨练得像狼一样,像狐狸一样,像那沙漠中的毒蛇一样。

    这样的声音,不应该出现在沙漠之中。

    掌柜的睁开眼睛,终于正眼看向那刚刚走进来的小女孩。

    的确还是孩子,豆蔻年华,蒲柳一般瘦弱的身子骨还没开始抽条,连少女都不能算,只能称一声女孩子。她头戴一顶看着就价值不菲的轻纱帷帽,在沙漠中以劫道为业的人眼尖得很,一眼看出那帷帽底下垂着的轻纱价值何止千金,反而是帷帽上点缀的珠翠看着似乎不打眼。

    掌柜的心头惊奇,能用价值千金的轻纱做帷帽的人家,又怎么会舍不得往帷帽上点缀足够价值的珠翠呢?

    他再仔细看了一眼,这才发现,如果不仔细看,就会以为是养护不当而失去光泽的玉石,但在懂行的人眼里,这不起眼的珠翠却是极为少见的墨玉暗银,光泽内敛深沉,可谓是低调的奢华。

    沙漠中的老手商贾决计不会穿着奢华,因为那根本就是在向马贼大喊我很有钱快来抢劫我,所以他们一般都穿着极为破烂,和那些在沙漠中艰苦求生的人没有两样。

    会打扮奢华毫不收敛地出现在沙漠中,不是自恃武力高强不惧马贼的豪侠高手,就是不懂事初次涉足沙漠的肥羊!

    掌柜的下意识地搓了搓手心。

    如果不是他心细,这肥羊可就要放过了!

    虽然江湖上有传闻说最不能惹的莫过于老人、小孩、女人,而面前的人一个就占了俩,但是那从来都是如同传闻中的人物一般,掌柜的不觉得自己就那么好运撞上了。

    不过,能在沙漠中讨了那么久的生活,掌柜的心里也是有一杆秤的。在看到是个女孩子的时候,他心头闪过大漠中某个人的影子。

    难道是……那里出来的?

    仔细想了想,掌柜的推翻了这个结论,因为据他所知,那里虽然尽是女子,但是皆是妙龄少女,婀娜多姿。而他面前的这个女孩子,却是个还没长成的女娃娃。

    那一位的手底下,可没这么小年纪的女孩。

    既然可以确定和那个人无关,掌柜的胆气就大了起来,咳嗽一声:“老颜,没听到客官说话么?上茶!”

    那正在推牌九的大汉中的一人抬头,有些讶异地看向自家掌柜,在收到眼神时,立刻装作不耐烦的模样,离开牌桌,绕到大堂后头。

    片刻之后,他又回来了,手里提着一壶茶。

    他抬眼瞧了瞧那似乎正好奇地打量着桌上茶杯的女孩,心头冷笑,面上笑得狰狞:“客官,茶来了!”

    那女孩闻声也抬起头来,后头没关好的门里有风涌了进来,吹动那女孩的帷帽。帷帽底下的轻纱随之而动,露出女孩光洁漂亮的下巴。

    还有微微勾起的唇角。

    那女孩竟然也在笑。

    掌柜的同样看到了这一笑,忽然之间,有种莫名的预感:也许,这一次,他真的看走眼了……

    半日后。

    一双形状美好的手轻轻展开折起的信笺,梳着两个大辫子的红衣少女看了看传来的情报,笑盈盈地转头对那边似乎正在看什么的男子道:“半天风的客栈易手了。”

    少女等了片刻,见那人毫无反应,才跺了跺脚,有些不甘地把下面的情报也一并说了出来:“接手的是个小女娃儿。”

    她偷偷地打量着男子的神情,似乎是想从中获取什么信息一般。

    却不料她正好对上男子含笑的目光,顿时感觉到一阵窘迫。

    “你这般偷看我做什么?”

    红衣少女心下不甘,面上却是笑盈盈道:“难道不好奇吗?一个小女娃儿竟然就这么半日,就将在沙漠中横行了二十几年的半天风的产业收拢囊中,而且还是当着那半天风的面,听说,那半天风竟然是丝毫没有反抗!”

    “那又如何?”

    少女终于撑不住笑了,忍不住跺了跺脚:“那半天风不是和龟兹国敏将军关系极好,敏将军这回起事的本钱还是他给出来的,如今这半天风有事,敏将军和我们又是合作关系,到时不会给夫人的大业造成麻烦吗?”

    “敏将军起事的资金确实是半天风横行大漠二十余载劫道所得,”男子却是丝毫不着急,“正因如此,敏将军恐怕决计不会再承认这个昔日的手下大将了。”

    既然已经可以谋得一国,他又怎肯让人来分享他的战果呢?

    哪怕来分享的人,是曾经的手下大将,又曾经在起事中提供了军饷粮草也一样。

    红衣少女听出这话中音,想说什么,但是想到面前这人身份,终究还是闭上嘴,离开了这屋子。

    留下那人一人独处。

    男子拿起剪子,轻轻地剪去一小段红烛,让那烛光燃得更亮些。

    长孙红说的事,他一点儿都不惊讶。

    即使人生地不熟,即使还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甚至也不知道引自己前去那客栈的人到底是何心思……

    但是。

    她总能够做出最为正确的判断。

    红烛灯火中,男人温柔地笑了,像是想起了什么能让人心坎都软下来的记忆一般。

    半日之内将半天风的客栈收入囊中,对于这沙漠中的人来说,或许是如同天方夜谭一般。

    但是,对他来说,只要做这件事的人是一个叫郁晚枫的女孩儿……

    那么,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因为,是郁儿啊…… 

第四十六章

    中原一点红牵着驼子和麻子进来的时候,晚枫正在剪纸。

    沙漠里找不到红色的棉纸,所以晚枫随手扯了一张白纸,用小剪刀认认真真地剪成一朵白芍药,再用铁丝穿上,拿出墨笔在花瓣上点了几点。把这纸芍药转了几圈,因上面的墨笔点睛,白芍药看着更加动人,小女娃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抬手把这朵精心剪裁的白芍药扎在哭丧着脸的大汉发髻上。

    在这大汉头上,除了刚簪上去的纸芍药外,还有折叠成小星星串起来的白步摇,墨海棠花簪子,一串红花穗——不管是什么东西,都是用白色的纸折叠或者剪裁做成的。

    在用墨笔润色之后,也不再是一色的丧门白,看着反而有种水墨画般的悠远动人。

    ——当然,前提是,这些漂亮的饰品是簪在某位二八年华的少女头上,而不是一个身高七尺、力能举鼎、满目肌肉的……大汉头上。

    进来的中原一点红目不斜视,仿佛没看到那头被当做插花垫子的大汉,也没看到另一旁战战兢兢的伙计们似的。

    他的眼睛,似乎只看到了坐在柜台后面的掌柜的。

    被他用绳子绑了牵在手里的两个人,一个满脸麻子丑的让人不想看第二眼,一个弯着腰驼着背,进来的时候跌在地上,那高高的背就喘着不停。

    这一脸要哭不哭、全身肌肉喷张、壮实得像牛一样的汉子鼻子眼睛眉毛都挤到一块去了,想哭又不敢哭:“我、我的大小姐……饶了我吧,这让老颜怎么出去见人啊……”

    “你一天到晚都在客栈里打牌九,哪需要见什么人哪?”晚枫专注着手上的工作,头也不抬道。

    “可……您瞧,这……这不是有客人来了吗?”老颜求救地看向进来的三人,让中原一点红有种自己仿佛是佛陀降世来拯救他的错觉。

    晚枫终于把目光从手上还未成型的剪纸上移开,看向那头进来的三人。

    还未等她说话,那头本当自己不存在般躲得远远的伙计们忙凑上去,殷勤地把门口旁的桌子椅子擦干净:“客人这是要打尖还是住店?”

    哎十几年的兄弟了你别抢我的活啊!

    老颜求救地自己的那群伙计和前掌柜的,他求救的目光落在哪里,哪里的人就自动退散。

    开玩笑,好不容易那小恶魔的注意力不在他们身上,这是吃饱了撑着才会去帮忙吸引注意力呢!

    “我都说啦,你们赢了,我就随便你们,可是你们输啦,愿赌服输呦!”见有人去招呼了,晚枫就把注意力转了回来。就这么会功夫,绝对称得上是心灵手巧的小丫头又剪好了一朵墨色牡丹,从那样式看,似乎还是极为名贵的“花王”,姚黄。

    老颜只觉得那双温凉的手拂过自己的头发,就感觉头上似乎又重了千斤……

    晚枫调整好姚黄的位置,直起身来,认真看了看,才赞道:“芍药虽美,却是过媚;一串红极艳,只做点缀;海棠甚秀,小家碧玉……也唯有牡丹能当得正主。”

    若不是自己这会儿着实不该笑,驼子想自己大概早就笑到跌地了,这小丫头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鬼主意,居然把一个七尺大汉给打扮成了漂亮女儿家,若是不看那张满是横肉的脸和壮硕的身材,这头饰……看着竟是挺不错的。

    驼子已经在想,若是这打扮放在他家几个女娃娃身上,该是多么清艳绝色了。

    中原一点红有些沉默,本来他是想在这里找事的:吴菊轩约他在此见面,此时却没有见到人,那么按照喜怒无常的中原一点红的个性,在这半天风的地盘里闹个天翻地覆也不奇怪。

    但进了这客栈,他却发现,似乎哪里不对了。

    他上次来着半天风的客栈也不过是几日前的功夫,那时候的客栈看着就是一个黑死人不偿命的沙漠客栈,但是这不过是过了几日功夫……

    那个据楚留香说是失踪了的杏林神针怎得会出现在这里,而且看这情形……似乎这半天风的客栈里,还没人敢和她动手?

    这小丫头到底是使了什么法术,竟让那群刀口上舔生活的大汉乖乖地变作女娃娃家的玩偶?

    “小……小小姐啊,这牡丹芍药虽美,却也要人来衬……小的着实不是那个料啊!”说好的同生共死的兄弟们完全不敢看这头一眼,老颜只好自力更生了。

    “我也觉得你不是这个料。”晚枫叹了口气,认认真真地说,“你这模样好伤人眼睛,我觉得我的审美被侮辱了。”

    老颜:“……”你也知道啊!

    那头小丫头还在认真思考:“难道是我技术不到家吗?明明师姐说只要有心打扮,怎么丑的女人都可以变成美人的啊……”说到后面,完全就是自说自话了。

    老颜:“……”大爷我是男人不是女人啊!

    但是给他一千个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吼出来了,只得低声下气地求饶:“大小姐,您就饶了我吧!您想问什么,老颜我绝对没有隐瞒,一个字都不瞒地告诉您!”

    “可是我现在什么都不想知道了。”晚枫数着手上剩下的白纸,漫不经心道,“该我知道的,早晚总能知道,不该知道的,我也不会自找没趣去问个清楚明白……若是嫌弃这些不够漂亮,我就再给你做点小手脚。”

    老颜想去摘下头上剪纸的手生生地僵在半路。

    他一点儿也不想知道这丫头刚刚眼神从他身上哪里溜过。

    驼子一听这话,就知道这丫头在窝火。

    说来也怪,虽然他不过是和这丫头相处了短短几日,但不知为何,他感觉这丫头的心思简直就像是写在脸上一样清楚明白——当然这是只对他来说,对别人来说,这丫头的脸上似乎只有平日里的盈盈笑意和此时的面无表情两种分别。

    这半天风客栈里的人,到底是哪里得罪了晚丫头呢……平日里这丫头可是好说话得紧呐!连诬陷她害她被满江湖通缉的事儿都不放心上,可见这丫头心胸何等开阔,这会儿怎么就能气成这样呢?

    没等他想出个究竟来,又一个人转了进来。

    这次进来的却是一个二八年华的青春少女,明眸善睐,头上梳着两条油汪汪的大辫子,穿着一身醒目的红衣。

    外面风沙那么大,这少女身上却是一尘不染。

    正盘算手上这些纸料还能做什么的晚枫忍不住抬起头来:“你看着我做什么?”

    那女子的视线太过逼人,晚枫本不欲理睬,但是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却让她万分不适。

    少女捂着嘴嗤嗤地笑了起来:“怎么,这里头不是五大三粗的丑八怪就是冷冰冰的大木头,就不许我盯着顺眼的那个看了?”

    小丫头不舒服地皱了皱眉头,从身侧摸出一个精致的水晶镜子,放在身前,上面清晰地印出了红衣少女的模样:“好了,你看着自己吧。”

    长孙红一噎。

    她不过是好奇能半日内让半天风的地盘易手的女娃娃到底是个什么模样,却没想到这小娃娃年岁是小,但是脾气却是好生古怪。

    跺了跺脚,长孙红想起自己还有正事,瞪了一眼那又开始研究手上剪纸的小丫头,转而对一旁的中原一点红笑脸盈盈:“却不曾想,中原一点红竟是长这般模样,我还以为会是三头六臂的呢!”

    中原一点红皱起了眉头:“你认得我?”

    长孙红点点头:“你不是在这里等人吗?我是来接你的,他们因为有人要紧的事,不能来啦,所以我就来接你了!”

    中原一点红沉吟片刻,一牵手上的绳子,道:“走。”

    长孙红嫣然一笑,但是看到那一个丑麻子脸一个驼子,顿时又皱眉了:“你为了不选两个漂亮点的当狗牵着,偏选两个丑八怪?真真丑死了。”

    说着她手一扬,一柄银色小刀从她袖子里划出,直朝向麻子脸的喉咙划去。

    却听叮的一声,长孙红哎呀一声,忙缩回手,

    她白皙的指间,红色的血不停地流出,就像是她衣裳上的颜色到了她手上一样。

    中原一点红放下了剑,他本来是想用剑鞘格住银刀,却不想在他的剑鞘到前,一道更快的银光闪过。

    不仅打飞了长孙红的银刀,还给长孙红的手留下了好长一道伤口。

    长孙红捂着手猛地回头,眼里止不住的戾气上涌。

    那原本在剪纸的小女孩手里,小剪刀已经不见了。

    这会儿,那年不过十三四岁的小女孩正在仔仔细细地叠着纸,好似刚刚飞过去的剪刀和她完全无关一样。

    “小女娃儿,你可知你在做什么!”

    晚枫白皙纤细的手指灵巧翻动,让那白纸也跟着在指间飞舞,众人只听得那声音漫不经心地传来:“怎么,主人家在自己的屋子里做什么,还要客人来说吗?更何况,来的又是不请自来的恶客。”没喊人拿扫帚扫出去已经够给面子了。

    长孙红冷哼一声,忽然又嫣然笑开:“你以为这还是你的地盘吗?外头那埋伏的弓箭手可都已经上了极乐世界去啦!”

    众人悚然一惊,这红衣少女进来就是笑语盈盈,却是任是谁都想不到,她竟然是如此杀人不眨眼,就像是随手做了什么微不足道的事一般。

    小女孩叹了口气:“蛇蝎美人,古人诚不欺我。”

    说话间,晚枫手里的白纸已然成型,赫然正是一只张牙舞爪的大蝎子。

    她轻轻一挥,这纸蝎子就飘飘然落在了长孙红的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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