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逆袭守则-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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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理,一会儿再进来,这位爷能变成直挺挺的。
一把火将安阳侯府烧成了焦炭,这火目的性太明确,明摆着就是冲着谢青岚去的。对方不仅对于谢青岚的动向很是了解,甚至于这样的胆大,敢在京城之中纵火。
舒忌这样想着,忽然就开始庆幸没将剩下的内情报上去。在火场发现了箭矢,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谢青岚没了,如心……也没了。
舒忌握了握拳,又听见床上的傅渊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赶紧俯下身子:“丞相大人。”
“掠影呢?”傅渊好像是刚睡醒一般,声音嘶哑得很,“出了这样的事,掠影不来回话么?”
“掠影、琅华和慕珏,都随夫人去了。”舒忌想了想,还是觉得和盘托出,毕竟这事情是和傅渊直接相关的,就算不是,身为属下,也该将这事完整的禀报上去,而不是有所隐瞒,“凶手不仅纵火,还在天子脚下命弓箭手埋伏,若是有人出来,只怕会被乱箭射杀。”
“他怎敢!”傅渊气息有些乱,喘了几声才平静下来。他设想过无数的可能,比如世家不会放过自己,甚至会刻意让自己染病,或者煽动百姓与自己难堪,但千算万算,也没想到他们敢在京中对谢青岚下这样的狠手。
若不是有恃无恐,怎敢如此行事?
方才傅渊的确是睡着了,梦里的他,仿佛又回到了前世,那时的他,无端迷恋着赵蕴莲,为了赵蕴莲,无数次的和谢青岚发生冲突。直到最后,两人中了媚药独处,谢青岚意乱情迷的时候,眼中浑浊,但两行泪沿着脸庞缓缓滑落下来。
后来,刘寻撞破了这场景,谢青岚是贵妃,出了这样的事于皇族名声有伤。太后狠着心肠,匆匆将两人杖毙了。
傅渊当然记得那时的场景,那是他重生以来,最不愿意回忆的事,廷杖落在身上的剧痛,他不甘更是愤恨;而身边的谢青岚,一开始原本还希冀着皇帝会信她,但当那棍子落下来的时候,眼中的希冀这才平静下来,再没有半点生气。
想到这里,傅渊心中又酸又痛,握紧了拳头。他与谢青岚,都是被背弃的人,好不容易,两人修成了正果,但现如今,连一年都未到,她已然去了。他傅渊又不是神,心悦的女子一朝离去,他还能怎么淡定?
指尖似乎还残留着独属于女子肌肤的温润触感,傅渊抿紧了唇,下意识的点了点丰润的唇瓣,静了半晌,握指成拳,猛地捶在了床上,心下一片悲凉苦楚。
那个会意之后明知道是诈还会笑着凑上来亲亲的女子,再也不会回来了。
舒忌看着傅渊的反应,心中也是戚戚,琅华也死在了那场大火里,那是他唯一的妹妹,虽然这妹妹看起来很是冷淡,但其实是个内里火热的,做人哥哥的,不能保住妹妹,还能配称为哥哥吗?
还有如心……
主仆俩心中千回百转,皆是面容戚戚。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傅渊才挣扎着起身,坐在了桌前,厉声道:“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务必查出到底是谁做的!”若不叫他受尽苦楚,怎对得起青岚被烈火灼烧的痛苦,怎对得起自己承受的锥心之痛?
正想着,门前已有人轻轻敲门:“丞相大人,越王殿下来了。”
傅渊容色凄然,还是强撑着道:“知道了,请越王殿下到正厅吧。”
歇了一会子,傅渊这才转去了正厅。刚进门,就见越王翘着二郎腿,端着茶正在牛饮,合一合眼,换上了素日的笑容,对越王作揖道:“越王殿下。”
“坐啊。”越王很不客气,咧开笑容来,“哟,傅丞相是怎了?这精神萎靡的样子。”又托腮看着傅渊,径自从袖中取了一封折子,信手转给了傅渊,那吊儿郎当的语气略欠揍,“本王闲散惯了,比不上傅丞相对政事的处理,这又发数十例人,今晨又有不少人因为霍乱没命,这疫情再止不住,本王也要和太妃进京去找皇兄求保佑了哟。”又笑眯了眼,“傅丞相应当是比本王还急吧?”
如今霍乱凶猛不减初发之时,最要紧的,是现在两位神医都没研究出来药方,这对于患者或是没有染病的都是致命的打击,首先在士气上就软了许多。没有药,好比赤手空拳上阵杀敌,无异于送死。
傅渊微微蹙起眉头,越王又站起身,一边把玩着自己带来的折扇,一边在傅渊跟前绕:“以这本王看,这回吴越怕是凶多吉少了。”又对傅渊咧开一个笑容,“丞相说,你一向是世家的眼中钉肉中刺,治疫情无力,你会如何呢?就算皇兄仁慈不杀你……”手上折扇一合,“哈哈”的笑起来,“傅丞相最近吃东西,可是要注意些啊,若是不甚染病,那可就只有死路一条不是?京中好歹还有个小娇妻等你回去呢。”
听其提到谢青岚,傅渊还在淌血的伤口被撕得更大,痛得鲜血淋漓。喉结上下滚动,只看了越王一眼,并没有说话,连素日之中的笑容都有些挂不住了。
越王自顾自的大笑着,脸上神色有些浮夸,很像是在假笑,傅渊就那样静静的看着他,似乎在附和的笑。笑了一会儿,越王才很熟络的勾肩搭背,深邃的眼睛缓缓舒张开来,如同寒芒一般:“若是能够夫妻团聚就再好不过了,就怕阴阳两隔,徒增人的烦恼。”
傅渊微微敛眉,还不待有所反应,越王又大笑着松开傅渊,退了几步:“本王与丞相开玩笑呢。”又抖开折扇摇了摇,“本王说啊,丞相可别太惯着那俩了,这药方再不出来,着百姓要是造反了,那可了不得。”又看着傅渊,“丞相可是明白人儿,总该知道的。”
☆、第187章
要说华神医和严少白真的一无所获倒也不是,但实在是收效甚微,两人又是井水不犯河水的研究,更不知道对方研究到什么地步了。傅渊虽对两人催促,但也从来没说过什么重话,这回可了不得了。
更了不得的还在后面。没过上几日,京中的人马来了吴越一趟,就是为了告知傅渊安阳侯府的事。一把火将偌大的侯府给烧成了焦炭,偏偏谢青岚还在其中。刘刺史虽停职,但还是和傅渊越王一起接了这旨意的,见傅渊的脸色,可把这货高兴坏了。
不过,这些世家子出身的私下聚聚,还是表示谢青岚是自找的。若那走水是天灾,那也就是谢青岚命该绝此,但若是京中哪个和傅渊结仇的做的,那可就是谢青岚自找的了。她原本是世家贵女,偏偏要自甘堕落去与傅渊为伍,现在赔上了性命,岂非是自己作的?
不过,原本坊间盛传傅渊对谢青岚如何如何一往情深了,但自从皇上圣意传来,眼看傅渊连问都没问起一句,说不准还真是贪慕着谢家的家财,巴不得谢青岚死呢。
“丞相大人。”谢青岚的死讯传来之后,傅渊一直都是不停的忙碌着,好像有做不完的事一样,也没见他问过什么,但舒忌知道,这人是悲恸过度,但现在吴越走不开,只能用忙碌来麻醉自己,从而稍稍从爱妻离世的打击之中缓和一些。这样想着,舒忌沉沉的叹了一口气,将手上的燕窝粥放在了桌案上,“丞相大人好歹进些,身子要紧。若是丞相大人身子坏了,夫人的仇,该如何报呢?”
傅渊憔悴了不少,眼角眉梢都带着疲惫,看了一眼搁在桌上的燕窝粥,挥手道:“拿下去吧,我不饿。”
“丞相大人……”舒忌还想和傅渊争上一句,但后者忽然双手交握撑在额上,很是疲倦的样子,也是噤声了。傅渊低声道:“夫人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是,那夜,的确是有人作证,有人带着弓箭手在安阳侯府团团围住,只是这幕后主使是谁,实在是无从查起。”
“我不管什么法子,一定要查出来!”傅渊的声音蓦然提高,“查出来之后,我绝不会放过他。”
舒忌颔首,在心中补了一句——“我也不会。”
主仆俩僵持了不久,傅渊还是没有吃粥,舒忌无奈之下,还是叫人撤了,又说:“如今日头大,丞相大人总要为了身子着想。”
傅渊似听非听的样子,舒忌一向冷心冷面,还是经不住有些想给这主子两下。但身为一个忠仆,他能做的也只是劝说罢了。还没等舒忌再劝,门外又响起人的声音:“丞相大人,越王殿下派人来了。”
傅渊握笔的手微微停顿了片刻,往日在京中,他就知道这人心机深不可测,但如今到了吴越,他才发现,往日在京中,刘平所占露出来的,也不过是冰山一角罢了。若非当年端敏和齐王都表示支持刘寻,现在在龙椅上的,必然是刘平了。
刘平杀伐决断,比刘寻更适合那个位置。
这样想着,傅渊还是轻轻点头:“让他进来吧。”过了不多时,才见一个内侍打扮的人进来,向傅渊见了礼,道:“越王殿下知道丞相大人这些日子劳累,又知道夫人的事,深觉不能为丞相大人分担一二,便命老奴来送些东西给丞相大人。”
他一边说,一边让身后跟着的小内侍将食盒提上来,将其中的东西取了出来,一一道:“豆腐肉糜饼、清心百合汤、芙蓉豆腐、芫荽蟹肉饺、凉拌鱼皮、玉髓虾子汤、茯苓红枣山药粥,一共七品,请丞相大人莫要推辞,吃些败败火就是了。”最后又捧出一碗盛有红红绿绿蔬果的冰碗来,“并一份冰碗点心,还请丞相笑纳。”
傅渊静静的看着这人的举动,心思也是千回百转,这越王的举动,可算是刻意示好?只是有什么好示好的?盯着那一碟芫荽蟹肉饺,傅渊不觉心中酸痛,谢青岚极爱这个,往日一同用膳,这死丫头能将一碟全吃了……这样想着,傅渊苦闷之中扬起一抹苦笑来,点头道:“多谢越王殿下美意,烦请回府替本相谢过。”
那内侍微微含笑,目光却看着傅渊,大有一副要看着他吃干净才肯罢手的意思。越王一向蛮横,他的仆人有这毛病也不是说不过去的。但傅渊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当下道:“舒忌,送客就是了。”
舒忌一边答应,一边引了那两个内侍出去。傅渊独自坐在桌前,顺手搁了公文,只端了那碟芫荽蟹肉饺在面前。取了银箸吃了一口,反倒是笑了出来,心中酸楚依旧。喃喃自语道:“坏丫头,我不与你抢着吃了,你回来可好?”
满室寂静无声,反倒是让人觉得想哭了。
那头那内侍被舒忌一路迁出了府衙,这就回去找越王复命了。见越王还在悠闲地喝着茶,那内侍不甚放心,道:“殿下。”
“叫雨薇那丫头做手脚了?”越王吊儿郎当的往椅子上一靠,那内侍点头:“已然按照殿下的吩咐去了,但若是傅渊不吃那碟芫荽蟹肉饺,殿下的计策,岂非是前功尽弃了?”
越王笑起来,眼睛弯弯的,懒洋洋靠在椅子上:“谢青岚刚死,他旁的都不会吃,但谢青岚喜欢吃的东西,他一定会吃。不仅会吃,还会吃得半点都不剩,到时候连追查的证据都没有。”他一壁笑,一壁将手上的折扇一抖,遮住了自己半张脸,“谢青岚这时候死,实在是死得其所,太有价值了……”
内侍看着越王的眼睛,只觉得小肚子都在打颤。这位爷也算是他从小看到大的,但这样久从来没将这位爷看透彻过。
刘平起身而去,到了越王太妃的屋中,这才笑得格外的纯粹:“母妃。”
要说越王太妃虽说只有刘平一个儿子,但这段时间是怎么看他怎么不顺眼,倒不是为了别的什么,而是——这死小子啥时候成亲造人啊!虽说吴越境况不妥,现今不该操心这些,但有备无患,若是刘平有个中意的人选,她也好去打听些,看看是否门当户对不是?结果这臭小子半点不着急,当了个甩手掌柜,叫她这做娘的心里怎么想啊!
“平儿。”太妃将他唤来身边,很正经的看着他,“母妃与你说一件正经事……”
刘平对于自家老娘也是很了解的,听她这样说就知道下面是什么了,当下笑道:“母妃,儿子还年轻,多多玩闹几年也不是什么大事,况且儿子还没能找到心仪的人呢。”
“你是没有心仪的人呢,还是心底已经有人了,只是不愿意告诉我?”太妃很是淡定,作为想要抱孙子大军中的一员,越王太妃已经不想听自家浪荡儿子的借口了,要是他再推脱什么,她就要给这货塞人了。
越王咧开笑容,看着越王太妃,好像有点尴尬的意思,撑着下巴一脸的无辜样:“母妃,您这样逼问儿子……”见老娘完全没有半点感动的样子,索性双手一摊,道:“儿子已有了心仪的人,可惜……”
“哦?”越王太妃总算是得到了要的答案,“那女子是谁?家世如何?可有婚配?”
刘平嬉皮笑脸的说:“正正经经的世家贵女,如今倒也不大,也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又换了只手撑着,看着越王太妃不说话了。
“既然如此,你为何迟迟不说?做主将她娶进门,即便不是正妃,做个侧妃也不错。”越王太妃说,见儿子还是那嬉皮笑脸的样子,微微愠怒,“既是你心仪的女子,你做什么半点不曾提及。”
“她嫁了人了。”越王很淡定,托腮,要不是眼里肃杀挥之不去,那眼神无辜得跟只兔子似的,又轻轻说,“儿子对她痴情一片,她刚死在火里了,儿子又怎好再娶?”
世家贵女、嫁了人、还刚死在了火里……这三点结合在一起,越王太妃不脑补都不行了:“你、你难道是看上了谢家的闺女?还要与傅渊抢不成?”见刘平托着腮,还是那样笑着,也看不出是真笑还是假笑。
越王太妃清楚的听到了脑中那根弦断掉了。
刘平笑得那叫个坏心,起身道:“儿子还有事在身,陪不得母妃了。”说罢,起身向外而去,留下惊呆了的、想老当益壮揍这不入流儿子的太妃。
越王一路绕出了太妃的小院,脸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才松了下来。倒不是他真喜欢谢青岚,但是他是真的不想娶谁的,先把自家老娘给震住了,免得一直逼他娶妻。
虽说拿死人作筏子有些不入流,但这也是最好的方法了。
昔年先帝新丧,他奉旨回京奔丧,旋即被刘寻架空了。那段日子虽是艰难,但也不过尔尔罢了,直到在相国寺遇上了一个女孩儿。刘平这货可是出了名的毒蛇,被缠上了再也挣脱不开了。
既然是自小的夙愿要娶那小丫头,他才不会让自己的正妃之位有半点机会变成别人的。
回了屋,刚喝了一口茶,就见有人急匆匆的进来了:“殿下,方才探子来报,说傅渊不知何故呕吐不止,似乎……是霍乱之症。”
刘平阴恻恻的笑了。
☆、第188章
傅渊吃了那碟芫荽蟹肉饺,不过是一个时辰的事,便腹痛如绞,竟然翻江倒海的尽数吐了出来,不多时又拉起了肚子,这下可把人给惊得不轻了。
如今吴越这样的情况,那样多的病患,现在一方的百姓是见了上吐下泻的人就觉得是霍乱之症,脸都唬变了色,更别说傅渊原本名声就不是很好,一时之间,谁肯上前帮这人啊?
傅渊吐了一次拉了一次,一张脸已然是菜色了。舒忌还是如常般守在他跟前,见状忙递了一碗淡盐水上去:“丞相大人……”
“消息封锁了么?”傅渊低声道,接过淡盐水喝了一口,还是觉得直犯恶心,搁在一旁不喝了。捏了捏眉心,傅渊心中也是懊恼起来,因为爱妻离世,他实在悲恸了些,乍一看到越王送来的东西之中有谢青岚爱吃的,一时不查,竟然闹成了这样。
霍乱之症,短短几个时辰就能要人的性命,现在若是使者都染病,那么民心大乱乃是情理之中的事。
傅渊蹙着眉,越王此人,敌友难辨,就算是这样,也不敢笃定他到底是敌是友,究竟是站在哪一边的。丞相大人一向是小肚鸡肠的典范,往日刘平就没少调戏谢青岚,现在又来这一招,这新仇旧恨加在一起,丞相大人下定决心要让这货付出代价。
只是还没来得及吩咐舒忌做什么,又是一阵翻江倒海,唬得舒忌赶紧拿了净桶来。
等到严少白顶着俩乌眼圈来的时候,傅渊已经是彻底的面无人色了,短短一个时辰,吐了四次拉了三次,整个人没虚脱都是命大了。严少白看着恹恹躺在床上的傅渊,嘴角动了动:“傅相难道也染病了不成?”
舒忌当场瞪了严少白一眼,后者也是大脾气,冷笑道:“怎的?不愿我说,让我来做什么?尊驾若是有这样的本事,大可以自己为傅相诊治。”
舒忌一向是面冷心硬的人,听了这话也不免有些窝火,一种莫名的想揍人的冲动在脑海中反复纠缠起来。傅渊阖着眼,声音恹恹没有半点活力:“严大夫来了?”
严少白哼了哼,看了傅渊的脸,沉思片刻:“这腹泻呕吐之症是何时开始的?”
“约莫有一个时辰了。”傅渊精神不好,舒忌便替他回答了,“怕是吃了越王送来的菜才这样的。”
“越王?”严少白微微怔忡,看着傅渊道,“莫非越王和傅相有什么龃龉不成?”见傅渊微微垂下眼帘不说话的样子,也很知趣的不说了,伸出两根手指搭在傅渊手腕上,静了片刻,这才好气又好笑道:“胡闹,这根本不是霍乱之症,不过是吃东西吃坏了肚子罢了。”
傅渊提着的心微微松了下来,看着严少白道:“既然如此,有劳严大夫了。”
严少白看着他,想了想还是说:“即便傅夫人出了事,傅相也不该如此糟践自己身子才是。这盛夏日头大了,难免吃食容易**,若是搁了一会子,变质腐坏了,再吃可是不好的事。”又叹道,“我来的途中,已然有不少人在传傅相染病的事,还是趁早想好说辞吧。”说着,“我开上几幅丸药,吃些日子就好了。”
傅渊似听非听,一双剑眉却蹙了起来,因为腹泻无力的缘故,他的声音也有些低哑暗沉:“你说外面在传我染病的事?”
“正是如此。”严少白道,“我初来时还不信,但见了你这模样,不信也信了七八分。这世上大多腹泻之症大多如此,怨不得旁人胡思乱想。”想到如今横行的霍乱之症,严少白沉沉的叹了一口气:“也是严某才疏学浅了,这霍乱来势汹汹,实在不是往日所见过的病症所能够一般对待的。枉严家一向自负,遇上了这种事,方能知人的渺小,在死亡面前不足一提。”
傅渊静默了,想到在火场被人射杀的谢青岚,心中那处的柔软就如同被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