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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炮灰逆袭守则-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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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青岚这么想着,脚下愈发轻快了。但小院中,她原本的房间中似乎还弥漫着那股子**的味道,叫她浑身都不舒服,也就收拾了细软,移到了偏房去。
    还没等睡下,便见秋瑟来了,行了个礼,道:“谢姑娘,太太醒过来了,说是有事请姑娘过去呢。”
    谢青岚刚脱了外衣,此时也只好穿上,云舒一壁伺候她,一壁道:“姑娘,今日大奶奶和大姑奶奶这事,可算是为咱们出了一大把力呢。”
    谢青岚粲然一笑,的确,她早就想要脱离陆家这个圈子了。等她离开陆家,对于陆兆南和胡氏,只要他们开口,自己还是会尽力周旋的。毕竟母亲没有了,她有责任替母亲尽孝。况且,她对于陆家,做了这样多,求得不就是自由?
    云舒上前,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这事也是火烧眉毛了,姑娘可得好好想想,应当如何。”
    火烧眉毛,且顾眼下……
    谢青岚跟着秋瑟去的时候,脑中千回百转,她对于陆家的不舍,无非就是陆贞训姐弟俩和胡氏,了不起再算上个陆澄,但陆家这群大小奇葩们加诸在她身上的,说是亲戚都没人肯信的。
    但为了自己人生的幸福,分家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她心事沉沉,被领进了屋。屋中地龙烧得那样暖,谢青岚将身上的翠羽织锦羽缎斗篷给脱了下来,快步行至床前。昨夜胡氏以为是谢青岚出了事,唬得当场就晕了,现在才醒了过来,此时靠坐在床上,怀中抱着汤婆子,手也捧着一个手炉,鹅黄色的抹额显得更是憔悴支离。
    见谢青岚来了,胡氏作势欲起,被谢青岚扶住:“外祖母不必起身,青岚在这儿,外祖母有事就说吧,青岚听着呢。”
    胡氏脸色有些恹恹,软软的靠坐在床上,就那样看着谢青岚,一双眸子都有些发红,静默了片刻,忽然紧紧拉住谢青岚的手:“青岚,我的儿啊,你、你走吧,别再被祸害了——”
    谢青岚仿佛被雷劈了一样,浑身都僵了僵,不敢置信的看着胡氏。后者双目中浮动着泪意,看着谢青岚:“你走吧,别再被她们殃及了……我这辈子,已经陷在这里了,青岚,你走吧。你大舅母,余氏是要你性命啊!”
    胡氏一向软弱得像是一滩烂泥,对于陆兆南的苛待从来是忍气吞声,连对谢青岚,往日都是劝她忍着些,但现在,胡氏竟然亲口说出要谢青岚分家离开的话来——
    见谢青岚沉默不语,胡氏拉着她的手愈发用力了:“青岚,你好好儿的,今日的事,不管受害的是谁,但是你大舅母明摆着是要害你啊……我总不能叫你有半点的不妥不是?若是你有个不妥,我如何能去见你娘?”
    谢青岚咬了咬下唇,低声道:“外祖母,分家的事,兹事体大,青岚自然不会亏待了自己。”
    胡氏急切的摇头:“我往日只当是你与你姐姐,小孩儿间起了些龃龉,这也就罢了,却也不知道余氏有这样狠毒的心思来害你……”她说着,差点哭起来,“青岚,我总不希望你被她害了的。偏生她又是你舅母……”
    见胡氏还是维护着自己,谢青岚心中一暖,抿唇笑道:“外祖母疼我,我是晓得的。”又回握着胡氏的手,惊觉她的手那样的冰凉,笑道,“即便青岚真的去了,也绝不会舍下外祖母的。”
    胡氏神色不变,还是有些恼火的模样,只拉着谢青岚的手:“外祖母老了,太多事顾不得了,但为了你母亲,我豁出这条命来,也要好好护着你才是。”说着,想到陆昭,又是一阵唏嘘。
    那原本是自己最小的孩子,就算陆兆南对自己并不好,但对于这个小女儿,却是疼到了骨子里。胡氏自己也知道,陆晖陆显兄弟二人并不是那样好的人,唯一能算上品行尚佳的,只有陆昭。
    而陆昭已死,谢青岚是她唯一存世的血脉,现在余氏害到了谢青岚头上,胡氏又怎能看着她这样?她性子懦弱,护不了谢青岚,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她离得远远的,彻底远离这是非之地。
    谢青岚抿了嘴,还是轻轻笑道:“外祖母的心,我也是知道的。”又深深吸了口气,转头看着云舒,笑道,“云舒姑姑。”
    “婢子知道。”云舒对于胡氏肯松口的事表示很欣慰。她有无数的法子能让陆家人松口,但只要有一个人表示支持,相信都是无比的动力,让谢青岚彻底跟这家人划清界限。
    陆府中众人也都不是什么聋子瞎子,这事当日便被谢青岚命人传到了陆淑训夫婿唐渐的耳中去。唐渐对于陆淑训的确是诸多纵容,但谁又肯当个绿头龟?脑袋上都绿得发亮的滋味,没有男人愿意尝尝吧。
    更别说,唐渐他娘还是个彪悍的,当下开了宗祠,将陆淑训这个正经儿媳给逐出唐家了。原本依着陆兆南那炮仗性子,是不肯善罢甘休的,但现在是自己没理,也不好说什么了。
    而正愁着没处整治傅渊一党的权贵们知道这事,差点笑哭,当下就派人将这事添油加醋的传开了,此事眼看着越闹越大,而权贵们一副要为身为世家贵女的谢青岚伸冤做主的样子,各种舆论炮轰。
    陆兆南虽不把权贵们放在眼里,但现在连百姓们都在指指点点,他就觉得脸上挂不住了,硬着头皮用弓弦将被休弃回家的陆淑训勒死,又逼着陆晖将时醒时疯的余氏给休了。
    陆淑训是明摆着毁了,但陆贞训何辜?为了堂姐的事,难道未来也不嫁了吗?难道他陆家的女儿,将要世世代代背上不守妇道、蛇蝎心肠的骂名?

  ☆、第84章

要说这陆家的事,还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撕撸得干净的。从开年到现在,陆家闹出的幺蛾子可是一件大过一件,现在又传出这样的事,就算陆兆南狠心勒死了陆淑训,但百姓们眼中心中,则是另有一番评价了。
    谢青岚不动声色的谋划着分家的事,她也不与任何人说,只吩咐云舒无事为自己物色适合的园子,待到时机成熟,便要搬出去了。
    如今已然是冬月了,陆家闹了这样的事出来,也算是受创不小,哪里有那样的闲暇时光管谢青岚,故此,谢青岚这三日格外的轻松,四处的走动着。
    她穿了一件斗篷,跟着云舒的脚步缓缓进了那处园子。满园的白雪,颇有些素白之意,她立在园中,见不少枯枝却让这园子里有些说不出的肃杀美感,看了一会儿,竟然觉得移不开眼来。一排房屋坐落在这片雪域之上,是那样的静谧安详。
    谢青岚立在雪地之上,不觉湿了鞋袜,赶紧到了廊下,看着云舒道:“姑姑是在哪里寻到这一处园子的?”
    “原是其主人觉得奢靡太过,这才将这里卖掉的。”云舒的笑容有些高深莫测,“姑娘可还喜欢这里?”
    “喜欢是喜欢。”谢青岚环视四周,此处的环境清幽,一园枯枝,她虽不认识,但猜得到是某种观赏性植物,况且她一人独居,就没必要那样大的地方了。“只是这里,只怕原主人开价不菲。”
    云舒只是笑:“这话,只怕要姑娘与其主人说了。”谢青岚不觉好奇,果然见小园入口处有人影进来,那人颇为颀硕的身影,走得缓慢,但步履稳健,举手投足间虽是温润儒雅,但含着说不出的气势。
    谢青岚不免红了脸,退了一步,喃喃道:“姑姑怎的和这促狭的一同欺我?”那人渐渐走得近了,墨色的长发以镶玉发束束着,一双剑眉那样的好看,眸子黑如曜石,灿若性子,唇边啜着几分温雅的微笑,缓步登上台阶:“青岚倒像是不想见我似的。”
    谢青岚双颊酡红,只是含笑不看他,微微横了云舒一眼,这才轻轻说:“原来这地儿是你的……若是你的,我才不能在这里了。”
    “哦?”傅渊抱臂而立,颀长的身子立在她面前,“也是了,你堂堂安阳侯之女,与我搅不清,只怕又要掀起轩然大波了。”
    “好好儿的,又说这些有的没的来刺我心。”谢青岚气苦,看着他,“我要是来了,岂不成了是你金屋藏娇?我既应承了嫁给你,那就定然是媒人聘礼一个不少,可不做一个无名无分的外室。”
    傅渊的笑容愈发浓了,那笑容虽是无比的温润,但其中隐隐有些考究和揶揄,就那样看着谢青岚。
    北风轻拂,两人的衣袂舞动,云舒也是无比识趣的人,行了个礼,便转身去了。谢青岚发中丝带微微扬起,划出细小的弧度来。傅渊只伸手,轻轻拨开她额前的碎发,那笑容如常般,那样的温雅,只是并无平日的尖锐气场,又亲昵的刮了刮她的鼻尖:“让你当外室,我也是舍不得的。”
    谢青岚浅浅一笑,捧着他轻抚自己脸庞的手:“伤口还疼么?”
    傅渊微笑:“不疼了。”
    她正要说话,却听见一声清晰的“嘎吱”,分明是踩在了雪地上。谢青岚满心只注意到了傅渊,此时惊觉有旁人在,不免更是促狭,忙探出头,见阶下立着一男一女两人。
    那男子约莫四十岁上下,脸庞有些黝黑,整个人虽是含着几分谦和的微笑,但根本掩饰不住他身上散发的气势,满是睥睨天下的悍将之风;而他身边的女子,身着秋香色袄裙,举手投足间尽是雍容华贵的美感,此时笑得眉眼弯弯,却无端叫人觉得有些局促。
    没错,局促,好像做错了什么事一样,整个人都短了一截。
    “端敏大长公主,褚将军。”谢青岚有些不解,这两口子居然会来这里?而且看这样子,还是有事来的,而不是说是单纯的游玩什么的。
    端敏笑容盈盈的上前,携了谢青岚的手,“也都不是些什么外人了,都进来说话吧。”
    谢青岚一听这话,满心的狐疑,但见褚霄和傅渊都是一副没事人的样子,也就随端敏进了屋。
    屋中的陈设倒是格外的素雅,一进门,一股子馥郁的香气就迎面扑来,正是馥香居新进的香料。端敏上前,一盏冷茶浇熄了炉中未燃尽的香,她虽是极美,但气质有些许冰冷,此时转头盈盈含笑,仍让叫人觉得不是那种能够随意亲近的。
    端敏夫妇落座后,见谢青岚低垂着头,坐在傅渊身边不发一语,也是轻笑道:“谢姑娘与阿萝交好,我与驸马自然也是当做自己的侄女儿来疼爱的,不必局促至此。”顿了顿,“陆家的事,我也是听说了,难为你了。”
    她话中有叹惋之意,叫谢青岚也是一怔,旋即一笑:“多谢公主体恤,青岚铭记于心,不敢或忘。”
    “你晓得我不是单纯过问一句。”端敏浅浅一笑,一双眼睛深得好像是一道深渊,叫人深陷其中,背脊一阵寒冷,“那日在相国寺中,有贼人来刺驾,还累得傅丞相受了伤,那贼人也是委实可恶。”
    “那日叫公主受惊了。”转头看着傅渊受伤的手臂,因为受伤,他的活动还不是那样的便利,依旧含着笑容,那样的轻淡,仿佛根本没这回事一样,只是看着谢青岚,目光中满是安抚。
    谢青岚心中稍霁,这才转向了端敏:“公主的意思,臣女也是知道的。”
    “你不知道。”端敏含笑,黝黑的眸子就那样看着谢青岚,“青岚,你说,是谁这样大的胆子,会在本宫出行的时候来刺驾呢?”
    谢青岚心中“咯噔”一声,顿时想到了褚霄的军饷失窃的事,但大燕之中,女子不得过问政事。要说这是不是试探,谢青岚也不知道,所以不敢答话,静了一会儿,才道:“臣女久居深闺,不曾知道这些事,只怕是有些贼心不死的人,想要离间公主和皇上姑侄间的情谊。”
    “情谊?”端敏与褚霄相视一眼后,缓缓启唇轻笑,“最是无情帝王家,哪里有那样多的情谊?”
    谢青岚只当做没听见,神仙打架,小鬼遭殃的事又不是一两件了,难道她会傻不拉几的凑上去问——“那公主和皇上感情为何不好?”
    还用问吗?端敏和褚霄在外面多少年了?再有什么感情也被时间冲淡得所剩无几,况且,皇帝他妈太后还不是那样的讨喜。
    “军饷的事,想来丞相已经和你说过了。”褚霄道,“你二人看,是谁派人刺杀的呢?”
    莫名其妙的,谢青岚忽然觉得这两人有点逼问的架势,下意识看向傅渊,后者还是含笑,一派谦谦君子的架势,笑容之中似乎有几分慵懒:“将军糊涂了,青岚乃是一介女子,如何能够过问朝政之事?傅某养伤颇久,更不会知道了。”他说得温柔宁和,但一双眸子好比鹰凖般和褚霄对视着,笑容愈发温雅了。
    褚霄见他这笑容,心中一怔,知道传闻不假,傅渊果然是个狠角色,心道是今日应承下来与之见面酒精是福还是祸,但见妻子在一旁处变不惊的样子,也是沉了一口气,含笑与傅渊对视,那股子大将之风半分不输:“按理来说,丞相有不知道的事?”
    “自然不知。”傅渊看着他,笑道,仿佛春风轻轻吹过心湖,泛着浅浅的涟漪,“褚将军如何断定傅某知道,又如何断定青岚晓得此事?”
    褚霄微微一怔,旋即含笑:“傅相能耐通天,楮某在外多年,却也是听说过的。”
    傅渊含笑不语,就那样平静的看着褚霄。后者沙场纵横多年,早就见惯了生死,竟然觉得背脊有些发凉,沉了沉心,正要说话,被端敏打断:“傅丞相,既然本宫邀你与青岚来,自然就是打开天窗说亮话的。”她笑容愈发浓了,就像朦胧的夜色,像是要将一切吞没,“傅丞相知道我什么意思吧?丞相和世家贵族素来不和,而驸马虽是新封的定国公,但也是正正经经的贵族。这次遇刺,丞相竟然也在当场,本宫是不是能想,”她话锋忽然一转,“这刺杀的事,本来就是丞相谋划的,在当众上演一场苦肉计,卖了个人情给本宫和驸马。”
    谢青岚也是一惊,转头看着傅渊没有半点变化的笑脸,脑中千回百转,尽是书中对他的描写,再有这么些日子的相对,这事,他并不是做不出来的。傅渊为人心狠手辣,不仅对别人,对自己也是如此,既然是这样的人,那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谢青岚这么想着,双手不自觉的攀上傅渊手上的手臂。他手臂那样的坚实,一道疤痕微微凸起,谢青岚触碰之下,傅渊眉头轻轻的蹙起来,旋即又舒展下去:“那端敏大长公主是认定是傅某做的了?”他说着,旋即一笑,那笑容那样的勾人,端敏素来骄矜,也是个知书识礼的,但看了笑容,也不得不在心中赞叹眼前男子的确是个万中无一的美男子。
    “是个好法子,倒也是像傅某做的。”傅渊笑得愈发雍雅,那样好看的笑容,好像是冬日的阳光,那样的温暖,叫谢青岚心中也有些想入非非,“不过,与其废了这样大的力气,傅某不如直接使人下毒,等褚将军一死,还能将贪污军饷的罪名尽数推到褚将军身上。贪污军饷乃是死罪,依着皇上的性子,看在公主份上,必然不会杀褚将军,但爵位不保是肯定的,不仅如此,褚家世世代代都会为之所累。如此,岂不更好?”
    他笑容那样的温暖,温暖到了仿佛能让廊下的冰柱为之融化,但说出的话含了这样的气势和阴狠。
    就仿佛他那日命人发落陆淑训一样,他是天使,却又更像是恶魔。

  ☆、第85章

端敏夫妇俩听了他的话,相视一眼,虽为他的不恭而有些恼怒,但不得不说,傅渊说得很有道理,依着他的性子,那样的确是更好的法子,至少比起现在,省时省力的多。
    对方片刻的沉默,对视之时已经交换了心意。傅渊则是并不管两人的动作,只是轻轻握住谢青岚攀着自己手臂的手,浅笑道:“怎了?”
    谢青岚微微摇头,任由手被牵着,又看向褚霄和端敏,见两人已经停止了眼神交流,反倒是格外平静的看着傅渊,一时脸上胀红,慌忙抽出了手来。
    “丞相的话,倒是有几分道理。”褚霄低声道,一双眼睛死死的看着傅渊,“那么丞相向我夫妻二人刻意示好,又是为了什么?”
    “自然是因为公主是皇上的亲姑姑,而将军又是贵族。”傅渊笑得愈发的温润,“将军也是新封的权贵之一,比起洛阳侯这等子老牌权贵,想来更能和傅某有同样的感受。”
    褚霄也是略略一怔,暗叹傅渊对于人心把握得太好。作为新封的定国公,他的确是看不惯很多权贵行事的,虽不否认其中有不少有才能的人,但大多数还是尸位素餐,拿着皇帝的俸禄,但是什么都不做,甚至于推波助澜。
    而大燕的官员选拔制度,若是再这样任由世家们把握,这样的世袭下去,举国也会震动。如今的世家们对于皇帝上能说上忠心,若是那些子有异心的呢?皇帝被架空也是迟早的事,被架空还是最好的结局,最坏的,连性命都保不住。
    而相较来说,傅渊才是那个最对他胃口的人,但此人心狠手辣的恶名,他夫妻二人在边关也是有所耳闻。况且就算有端敏是皇族的身份加持,他也不过是个新贵,明哲保身才是最要紧的。
    虽说端敏差点遇刺,褚霄也是气急败坏,更何况贪污军饷的事总要有个着落,这才选择了与傅渊面谈,一来是探底,二来,若是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也不枉此行。
    端敏忽然温温和和的一笑:“你果然是傅家的人啊,傅氏当年也是像你这样的清醒,最后能熬到皇后那位置,实在是难得极了。”
    傅渊只笑不语,看着端敏,后者笑着笑着,忽然话锋一转:“既然丞相也是聪明人,本宫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军饷之事,是一定要有个下落的,若是丞相能够帮本宫和驸马,我二人自然感激不尽,至于皇上手下的那些人,说实话,本宫并不相信。”
    “本是臣分内的事。”傅渊脸上神色顿时肃敛起来,称呼也变了,“此事与公主遇刺之事连在一处,皇上已经罢免了宋驰的羽林卫副都统职位,更是一定会追查到底。”说到这里,他忽然一笑,“若是公主和将军信得过臣,臣自然会为两位做好。”
    “若是不信,我二人也不会来此了不是?”端敏眉眼间虽尽是笑意,但一股子说不出的冰冷气势,就那样看着傅渊,“丞相想来不会让我二人失望不是?”
    “自然。”傅渊抬头微笑,那样的谦和温润,“况且那人既然能够刺杀长公主,皇上和太后心中也是格外的恼恨。”
    “恼恨?你说你姑姑?”端敏“嗤”的一声笑出来,果然不出谢青岚所料,她母女俩对于太后都挺不以为意的。
    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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