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万岁-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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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向在身旁安睡的林寰,在没有镇定剂的情况下,对方能令他睡着——尽管维持的效力并不那么完美,但已经足够了。路海澜清楚他需要的是绝对放松而愉悦的心情,又或者是令身体达到能够承受的临界点,可由于身负修为的缘故,哪怕每天只靠镇定剂睡上一个小时,他的身体也能迅速得到恢复这可真是个悲伤的故事。
喉咙有些干渴,他轻轻坐起身走下床,摸黑去食品储存柜里取了一**饮用水。冰凉的水液滚进喉咙,稍微冰镇了一下他胸口那股突然涌出的躁动,被加诸于他身上的负面状态会令他更容易产生不愉快的情绪,并放大他心中的真实感受,托此之福,路海澜对自己的认识又加深了不少,就好比此时此刻,他对林寰的异常欲念。
说实话,太子殿下很头疼。
通常来说,对某个人产生了喜爱之情,那并不一定是爱情,但如果再加上性冲动,就基本是没跑了。太子殿下只是养个猫,完全没想过要把猫抱上床,那会让他觉得自己一定是脑子有问题了。
没错,他现在的确是脑子不正常,路海澜一口气灌了半**冰水,默默滚到客厅里抽烟。托了脑子不正常的福,他已经开始思考如果把猫抱上床的后果了。
十分钟后,路海澜理智回笼,立刻掐断了脑子里跑偏十万八千里的念头,从行李箱中找出镇定剂,注射进体内。他回到床上,闭上眼睛等待药力发作,没过多久,呼吸再一次平缓而均匀起来。
原本滚到一边的林寰打着小呼噜,无比自觉地滚了回来,死死扒住去而复返的路海澜,兀自睡得香甜。
林寰一大早醒来,身边的床铺已经空了。
他愣了好一会,想起路海澜的确说过今天要走,可没想到居然走得这么快。林寰又躺回被子里,默默滚到对方曾经睡过的地方,趴在枕头上发了会呆。
这真是个异常慵懒的早晨,仿佛又回到了别宫,战争也好,东南也罢,都变得无比遥远。
“叮——”
门铃响起,一瞬间破坏了房间中的安宁气氛,林寰一脑门砸进枕头,愤怒地爬起床去开门。这个点来找他的多半是陆定波,对方昨天没能跟他好好交流过情况,想必也拿不定主意该如何开始计划,林寰走到门口心情已经平静下来,关于昨天晚上他见过的那些人,他的确是需要好好跟陆定波谈一谈了。
门外果不其然是陆定波,旁边却站着路海澜。前者面色很有些尴尬,而后者手中则端着一只餐盘。
“要不”陆定波尴尬地瞅着只穿了件睡袍的林寰,“我还是等会再来好了?”
“不碍事,你们聊。”路海澜笑着将餐盘递给林寰,“小寰你把早餐吃了,然后送我去军港。”
林小寰傻傻接过餐盘,看着路海澜从他身边走进房间,进了卧室,接着与仍然站在门外的陆定波大眼瞪小眼。
“你们”
“在餐厅里遇见了。”陆定波跟着林寰走进客厅,有些恼火地揉着额头,他在酒店的餐厅里遇见路海澜,点点头各自用了餐,然后恰好一起离开餐厅,一起上楼,最后一起来到林寰的房间外。
他现在也是满脑子操了蛋好吗?这俩人睡一间屋里是什么情况!?
碍于路海澜就在一边卧室里,他也不好询问林寰,本来想找林寰说的事情,现在有外人在,也不好说了。只能随便扯了两句淡,便告辞离开。
陆定波走后,林寰三两下干掉早餐,抹抹嘴去卧室找路海澜,后者正靠在窗边的沙发上看新闻,他走过去蹲到沙发边,跟着看了两眼光屏,开口道:“我以为你已经走了。”
“我是该走了。”路海澜笑着摸了摸他的头,“不过没那么急,至少还能陪你吃个早餐。”
林寰垂下眼,侧头靠在他的手臂上,从睡袍的领口里,能够看见后颈下一片结实光滑的脊背,路海澜微微眯起眼,克制住想要将手伸进去的**,他想他需要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心情,来确认他是否需要重新审视他与林寰之间的关系。
自欺欺人不是好习惯,但茫然顺从**更是愚蠢,正因为珍视,所以更需要谨慎对待。
林寰开车将路海澜送到军港,后者要搭十点的联络船返回列夫基地,军港大厅里到处都有监控摄像,林寰也不好意思在大庭广众之下冲路海澜撒娇。两人来到码头等船抵达,在路海澜准备登船的前一刻,林寰下意识扯住了对方的衣袖。
“太哥,等云州这边的事情处理好,我能去找你吗?”
路海澜看着他惹人怜爱的小猫,那只深红的瞳孔中写满了对他的依恋和不舍,让他忍不住想要将对方抱进怀里,好好怜爱而这一回,他遵从了自己的**。
他回身将林寰拥进怀中,抚摸着对方后脑的头发,低声在其耳边道——
“想见我了,就来吧。”
一个小时后,酒店房间里。
“我说你跟那个阿海”陆定波看着满脸谜之微笑的林寰,心情异常复杂,“是怎么回事?”
“不都说了,一个朋友啊。”林寰解开军服钮扣,舒舒服服坐回沙发上伸了个懒腰,睡得好心情好,他感觉状态是前所未有的好,叫他开着战机去找博族单挑都没有问题。
陆定波见他那模样就知道问不出什么了,说到底这终究是林寰的私事,他将这事撇到一边,换了副正经表情,问:“你说不打算对安布里茨家下手,那就是有新的目标了?”
“嗯。”
林寰有些犹豫,他与陆定波之间一向没有隐瞒,但昨天路海澜告诉他的内幕实在牵扯太深,他有点拿不住是否该告诉陆定波。但不告诉对方的话,又没法解释他为何突然要改变整个计划,不再选择拿安布里茨家族开刀。
“前两天霍司冬变成植物人的事情,你应该知道吧。”
陆定波立刻反应过来:“你是说,霍家?”
东南三大家族,霍家势力最弱,然而也是与皇族关系最亲近的一家。霍家祖上是帝国开国皇帝的母族,前后出过三位皇后和皇妃,而这一代的霍家大小姐,比路海澜小三岁,据说长得闭月羞花,正是太子妃的有力人选。
林寰最终决定选择性的吐露一些真相,解释道:“我刚得到消息,安布里茨家和安森家族都与这次博族的入侵有关,如果贸然去动他们,他们很可能会利用博族对云州进行攻击。而现在霍家群龙无首,柿子正好挑软的捏,所以我们不妨从霍家入手。”
“但问题霍家在云州掌控的多半是宝石艺术品的交易,就算拿下来也没什么大用。”陆定波皱眉道,“我们缺的不是钱,是船和人。”
“这个问题已经解决了。”林寰打开光脑,发给陆定波一份联络名单,“这上面的,都是我的人。”
陆定波看着名单,沉默了许久。
半晌,他缓缓抬起头,看向林寰。
“我想知道,你究竟是谁的人?”;精彩!=
第107章 神经病的科普课()
一则突然弹出的通讯请求打断了林寰与陆定波的谈话,他看着屏幕中那个陌生的家伙,对方自称是骆深博士,受太子殿下委托来云州帮助林寰解决义眼的问题,顺便在此寻找实验素材。他说他已经到了云州军港,要林寰安排人去接他和他的实验设备。
挂掉通讯,陆定波看向林寰,咧嘴笑了笑:“太子殿下?”
林寰没吱声,半晌,慢吞吞点点头。
这位骆深博士的行李足足塞满了两架小型飞行器,见到本人后,林寰对其的第一观感相当糟糕,握手时对方掌心潮湿,死死盯着他,那目光像是想将他整个儿解剖开一般。
林寰带着对方去见了那些专家。
为了保护这些专家,禁卫军在一艘战舰上腾出专门的区域供他们居住使用,被改造成实验室的房间内,当着林寰与诸多专家的面,这位头发乱糟糟的骆深博士在大衣口袋里掏了掏,无比随意地掏出了一枚亮闪闪的博尔博斯族的种子。
尖锐的警报声一瞬间响彻了整艘舰船,专家们慌乱地向外逃离,士兵们端着武器冲进来,数十只自动悬浮激光器从金属天花板上被唤醒,红色的小点密密麻麻笼罩住站在原地的骆深博士。
他笑了笑,看向旁边留在原地没动的林寰。
“是不是感觉有点亲切?”他举了举手中的种子,问林寰。
用了好几秒钟,林寰才隐约明白他的意思,不可置信地抬起手,摸上了自己的右眼。银白色的义眼被取出,静静躺在林寰掌心,与对方手中的种子彼此相对。
“博族的生命形态与人类迥异,但它既然能够吸收人类的精神,又或者说是灵魂?那么我认为,在它体内也应当存在这样的东西,我将它称之为灵魂之核。为此,我做了很多尝试。”
骆深博士用平淡的话音解释道。
“我尝试给它注入大量的负面情绪,以及对人类而言效果十分显着的精神毒品,但那都没什么用。于是我又反过来尝试给它吸收正面积极的精神情感,结果也是一样,最终,一个很偶然的机会,我发现它非常畏惧无光环境。”
他从另一个衣兜里拿出一只看上去十分普通的金属盒,将手中亮闪闪的种子放进去,随手将盒子丢到一边的实验台上。
“现在我饿了。”他拍拍手道,“我喜欢三分熟的牛扒,和加了冰的威士忌。”
一双双眼睛从监视屏幕里注视着他,而站在他面前的林寰将义眼装回了原位,打开通讯器要求船上餐厅供应对方指定的食物,顺便再给自己煮碗面条。
人是他带来的,出了事情也得他兜着,谁都可以跑,他不行。
禁卫军的舰船上餐厅效率不低,牛扒和面条很快被送来,林寰与骆深面对面坐在房间中的实验台两侧,各自吃着东西,后者的目光几乎没从林寰身上离开过,那视线既冰冷又叫人不适,仿佛被蛇从皮肤上爬过。
“我很好奇。”骆深博士突然开口道,“你不介意等会让我给你做个身体检查吧?”
这话自然是对林寰讲的,在一片寂静中,林寰慢慢嚼掉口中的面条,抬起头,看向对方。
“我拒绝。”
“你确定?我保证不会伤害你”
一根筷子擦着他的鼻尖钉进他面前的盘子,刺穿了渗着血丝的牛扒与金属餐盘,牢牢钉进实验台表面。
骆深博士啧啧有声,摇头道:“出色的身体素质,不过我对你的身体其实不感兴趣,你身上一定有别的什么东西,人类真是有趣哦对了,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做骆深,准确来说是第五代骆深,你们人类给我起了个外号,叫做‘大恶魔’。”
林寰露出看神经病的眼神,而与此同时,一条短讯也被发到他的通讯器上。
看着这条短讯,林寰额角无声爆出凸起的小青筋,对方这份简历足够华丽,太子哥哥把这么个神经病弄过来,到底是想干什么?
“我真的对你非常感兴趣。”自曝了身份骆深博士用无比炙热的目光,一眨不眨注视着林寰,“我有种预感,你将是我最杰出的作品”
林寰只想弄死他。
他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打断对方道:“我看你也不想吃东西了,可以继续说明了吧。”
回答他的是一记响指。
下一秒,房间中的灯光突然消失,不仅仅是这间舱房,整艘战舰都陷入了黑暗,然而漂浮在众人面前的监视光屏却没有消失,屏幕中清晰显示着林寰与骆深博士的身影。战舰的舰桥内,主控光脑上方浮现出一道诡异的黑三角符号,下方浮现出一行文字——
房间中,骆深博士拿起被丢到实验台上的金属盒,从中取出在黑暗中仍然熠熠生辉的幽蓝色种子。
“这样看就清楚多了。”他捏着指间的种子,用冷漠的声音道,“简单来说,我发现在绝对黑暗的环境中,它就无法吸收外界能量,只能持续消耗自身的能量,最明显的证据就是它自身光强的变化。如此一来事情就简单多了,只要让它接触不到光,它就永远无法苏醒,只能逐渐消耗自身能量直至死去。”
已经有屏幕前的专家惊呼出声,如果事情真的如同骆深所说,那么人类就真正掌握了对付博尔博斯族的有效武器,这是只能用伟大来形容的发现。
“我手上的实验素材只有种子,还无法证实博族的心灵攻击与光有关,不过这个问题很好解决,制造一个绝对黑暗的环境,将人放进去,扔到博族的心灵攻击范围内到时候就知道是否正确了。”
“骆深。”一个带着机械感的女声突然在房间中响起,“你手上的种子已经到临界值了。”
一直都显得癫狂而乱糟糟的男人闻言,脸上突然露出了温润的笑容,将手上的种子放回金属盒里,轻声道:“好的,劳娅,谢谢你提醒我。”
“不客气。”女声回答道,接着询问道,“我可以开灯了吗?”
骆深博士点点头,于是灯光重新在房间中亮起,林寰已经收敛起对这个神经病的偏见,对方虽然很像个疯子,但却是个有价值的疯子。
他指了指自己的右眼。
“你的意思是,我这里面放着一颗博族的种子?”
“没错,那就是我研究的另一个课题了。”骆深博士说着话,十指交叉撑住下巴,探前身看向坐在对面的林寰,“博族的心灵攻击到底是什么,我倾向于它是一种辐射,通过光进行传播,那么如果在同一范围内有两个辐射源,会发生什么?是融合还是排斥?”
“答案是排斥,当然这个答案,是通过你得到的。”
林寰没说话,按照对方的说法,他是被当成了实验的小白鼠,来测试这只义眼是否有效。从结果上来说,对方的实验成功了,这只义眼保护他没有受到博族的心灵攻击控制,但如果答案是相反的呢?
他眼睛里会长出一朵花来吗?
替他更换上这只义眼的不可能是别人,只可能是路海澜。而他的太子哥哥也不可能不清楚这当中的危险性,林寰克制住继续想下去的念头,从嘴角扯出一抹冷硬的不屑笑容,将右眼从眼眶中取下,手指一用力,硬生生将它那精密的外壳捏碎,显露出里面小小的金属盒体。
他打开盒子,从中取出一枚光泽黯淡的种子。
不知为何,林寰突然感觉很恶心。
骆深博士看着散碎的义眼外壳,露出惋惜的眼神,不过随即他又转移了注意力,将目光放回林寰身上。
“我跟他有过协议。”他一本正经对林寰道,“他允许我对你进行研究,不过是在征得你同意的情况下所以,你真的不想试试吗?”
林寰的回答很简单,他的身影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出现在骆深身后,一只手握住了对方的脖颈。
“我现在杀了你,也不会触犯帝国法律。”他平静道。
话音未落,刚才那个女声又一次在房间中响起:“骆深博士已经获得赦免令,并被任命为帝国科学院院士,如果他的行为令您感到不满,请容我向您道歉。”
“劳娅”骆深试图开口,却被毫不客气地打断。
“请闭嘴。”
林寰缓缓放开手指,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打算放过骆深时,那只手变抓为按,只听哐然一声巨响,骆深的脑袋被他按进了实验台的台面。
合金台面上赫然现出不正常的凹陷,鲜血从凹陷中涌了出来。林寰无视了瞬间指住他数十道激光射线,将双手揣进裤兜,面无表情地走出房间。
他心情很糟,糟得想杀人。;精彩!=
第108章 寂寞如雪()
太子端着茶盏,对面坐着安森。
安森侯爵还是头一回如此肆无忌惮地打量对方,五年前初见时,年少的太子那一双沉而静的眸子,便叫他记到了如今。眼前人五官并不惊艳,但有道是画皮易画骨难,太子的气质是沉静的,气势亦是含而不发,不张扬也不霸道,却似乎连其周边的空气都被压住了。
这般人物,倘若能在掌下亵玩,连阅人无数的安森也想象不出会是何等滋味。他这念头生的突然,可一生出来,便抹不去了。
路海澜放下茶盏。
“安森,孤记得你家祖上乃是开国元勋林克安森将军,孤看过林克将军的传记,他虽是武将,却认为战争解决不了问题,始终希望能以坐下来谈判的方式,结束当时群雄逐鹿的乱局。这理念虽然有些天真,但孤却并不讨厌。”
安森侯爵耐心听着,十指交叉搁在桌上,轻轻摩挲着被手套包裹的指尖,道:“殿下心存仁厚,乃万民之福。”
十数支黑洞洞的枪口从后方指着路海澜的脑袋,而他却恍似未觉,只用那双漆黑的眼睛,静静瞧着坐在对面的安森侯爵。
“跟着孤,无论局势如何,孤总能保你安森家无虞,还是说你对孤,竟是连这点信心都没有?”
反派死于话多的道理安森侯爵当然懂,本来他是打算干脆利落送对方上路,可刚刚生出那点龌蹉的念头后,他就改了主意,有心向对方好好解释一下自己的苦衷和不得已。
“殿下既知我家先祖事迹,那可知他是怎么死的?”他问道,随即又自问自答道,“史料上记载的是病逝,可实际上,先祖他是自尽的。”
“其时群雄逐鹿,先祖先后说服白鹭氏与丰城侯归服,其后又想尽办法说服了自己的义兄李征,他见不得人与人相杀,一心想尽快结束乱世,还以天下太平。他以为太祖皇帝与他志同道合的明君,可也正是这位明君,在一统天下后为了收拢权力,开始毫不留情地铲除有功之臣,我家先祖只求天下太平,淡泊名利,早早弃了手中兵权,也不肯要封地爵位,倒是因此侥幸逃过一劫。”
安森话音里透着凉凉的讥讽,在寂静的会客厅内回响。
“可他看着那些被自己说服之人个个不得好死,连义兄李征也被扣上叛乱的罪名,五马分尸,心中愧疚痛悔可想而知,虽然并非他本意,可终究是他骗了他们,先祖被自责所困,抑郁成狂,最终留下八字家训,自尽而亡。”
“这八字家训便是为帝者言,全是狗屁。”
他不疾不徐说着话,伸出手,极为僭越地捻住了路海澜耳边的一丝黑发,在指间暧昧揉捏把玩。安森年轻时也是风流场上纵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