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妖娆-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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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某人的梦想很简单,打着半仙的旗号,抱着狐狸横行天下。顺手秉着高尚的原则,帮助各式生灵切换一下形态,做人还是鸟兽鱼虫,你们开心就好……最糟糕不过遇见那个他以后……原则是什么?梦想又是什么东西?(敲黑板:狐狸是我的,谁都不许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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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初识莺啼()
江南春早,最是莺啼柳翠人间佳时。临西,曾为南商前朝第一繁华地,如今虽易朝换代,风光不输当年分毫。
元辰自小生活在北夏,此番初次南游,何曾见过如此旖旎秀色。
走在街上,但见商铺林立,车马辚辚,只恨一双眼不够用。
时时错身而过的江南女子,虽以浅露遮了面容与大半的身子,却仍可见其袅娜之姿。临行前兄长叮嘱过,商国不同北夏,直视他人为无理之举,尤其是对着女子。
然而眼下满街秀色动人,元辰拿捏的十分辛苦。心思还是北夏风貌旷达,遇到漂亮的女子可以大大方方地看,哪有这许多繁冗缛节
正自垂头想着,觉着衣袖被人轻轻扯了扯,回头一看无人。视线落下,却是一位豆蔻之年的女孩子。大约是嫌那浅露气闷,将一角挽起,露出半幅面庞。
虽说仍透着稚气,模样也不算漂亮,一双眼眸却如星河皎皎,竟似能看入人心底,与这容貌颇不相称。
元辰一愣,问道:“这位小姑娘有何事?”
她抿嘴一笑,“临西城里皆以青石铺路,好是好看,不过若是淋了水,难免湿滑。若再有车驾急过,就需小心了。”说罢,将那浅露放下,返身融入街头熙攘的人群之中。
元辰兀自愣神,却见前面几步开外的店铺走出一位杂役,将手中一桶水泼在街上。几乎同时,对面一架马车疾驶而来,行至那泼水之处,车轮打滑直贴向街旁的墙边。好在驾车人技艺娴熟,才堪堪避开不曾撞上。
那墙边,若非那女孩子提醒,正是元辰将落足之处。
本就愣怔的他,更加莫名。难不成,竟是遇上知晓将来的仙子?
然而方才一遇匆匆,竟未及看清她的长相。脑海里唯一双秀目,仍自熠熠。
几条街外,那女孩子方买了一块糖糕,边走边嚼得香甜。头顶两只燕子飞掠而过,啾啾数声,已不见了踪影。
她不由低声道:“糟了,竟忘了正事”说罢,将余下的糖糕塞进嘴里,加快了脚步。
转过一道街巷,她提步迈入一道半掩的木门,疾步穿过走廊,已闻听朗朗吟诵之声。待转至厢房的门前,正听到:“凡为女子,当知礼数。女客相过,安排坐具。整顿衣裳,轻行缓步。敛手低声,请过庭户。问候通时,从头称叙。答问殷勤,轻言细语”
她取下浅露,整了整衣裙,方才小心迈入屋中。好在自己的案几,本就在最后的角落里,倒不易引起别人的注意,她屏气凝神蹭到案后坐好,才长舒了一口气。
她将面前的书卷翻开,正欲寻到诵读的那一段,却忽然发现何时四周一片安静。
“慕容馨”猛地有人唤她的名字,惊得她立时站起身。
“你这是第几回迟到了?”前面女先生的声音冷冷,她不自觉的一个哆嗦。
这位女先生是城里柳家的长女,柳家世代书香门第,出了许多才子才女。这位柳溪泠就是很出名的一个,城里的大户望族都纷纷邀她去府上私塾,教导尚未出阁的女子。
大约是才和貌都有了,这女先生的性子就没了。平素里不苟言笑,除了授课之外并无多余闲话,对弟子的管束也十分严厉,动辄罚站、抄书或是戒尺伺候。
慕容馨垂着脑袋仔细回想,还未出口,已听见前面仿佛压低却又生怕大家听不清的一句,“算上这次,怕是没有十次也有九次了”紧跟着,一片压低莺莺燕燕的娇笑声。
说话的是慕容家的长孙女,慕容锦。跟着笑的,自然是二小姐到八小姐。
慕容馨心里叹了叹,自己虽说是慕容府上的九小姐,年纪最小的一个,无奈却最受排挤。大约是因为父亲是庶出也并无建树,母亲又生性懦弱不善争宠拉拢人,然而这些于她并不是什么值得在意的事情。她看着身子弱小,其实性子大大咧咧,照着八位姐姐的说法,是家中最没心没肺最傻的一个
“此番,又是什么缘故?”女先生再次出声。
慕容馨老老实实回道:“方才替人指路来着”
前面衣香鬓影间又是一片娇笑,慕容锦嗤笑道:“只怕又是蹲在哪个犄角旮旯里,与鸟雀虫蚁相谈甚欢”
“好了,今天就到这儿,你们都散了。”女先生顿了顿,“慕容馨留下。”
慕容馨垂头立着,八位姐姐经过身边时,有七位不小心撞到她。唯有七姐慕容玥落在最后,经过她时小声道:“今日态度可要好些,别让先生再生气了更要罚你”
待八个人消失在门外,慕容馨就听到前面嗒一声,不觉莞尔。
抬头一看,原本正襟危坐崖岸高峻端着的女先生,此刻,一双脚已翘在案上,坐得十分自在舒服。
慕容馨一向怀疑,这位柳大小姐是不是其实是两个人。人前端庄清冷,人后嘛,形容舒飒大开大合,性子倒似男子一般。
柳溪泠瞧她嬉皮笑脸,轻哼了一声,“裕芳斋的糖糕可是吃饱了?”
慕容馨一怔,急忙伸手拭去唇角一粒糖糕,伸手从怀里又掏出一块,走到柳溪泠面前,恭恭敬敬地递上。
柳溪泠一番孺子可教也的表情,自慕容馨手中接过,“你那八个姐姐,除了老七还有些善心,其余几个要么阴险虚伪要么自负蠢笨。若不是看在你家慕容老太太的面上,纵是千金我也不高兴来。你说你跟着我也这么久了,竟仍斗不过她们,以后出去别说是我教出来的”
慕容馨挨着她坐下,“柳先生,您教我的兵书谋略,岂能用在她们身上”
柳溪泠嚼着糖糕,将那目光在慕容馨的面上转了转,“今日又听了哪家枝头的鸟雀乱嚼舌根,做了什么好事?”
慕容馨嘿嘿一笑,“西市的两只燕子,平素只讨论去哪里觅食,今日倒帮了一位公子。”
“这世间人来人往本就呱噪的很,你偏又识得鸟兽之语,烦不烦?”柳溪泠将最后一口糖糕咽下,很满足地望着她。
慕容馨笑眯眯道:“它们说的可比人说的,有意思多了。”
柳溪泠将脚落回地上,随手抽了本八阵兵法图丢给她,“我可没兴趣知道,有时候事情知道太多,也是麻烦。”
第2章 山水鸾铃()
元辰望着面前案上,布着的十二道菜式,有些不知如何下手。
北夏所谓烹饪,即便是在宫中,也很是豪放不拘。多为烤肉或是腌熏,辅以粗粒的佐料,直接以刀子取用,吃起来很是爽口痛快。
而眼前的这十二道,实在太过精致。且不说香气缭绕扑鼻,单单是眼观,已是赏心悦目。
荤肉皆切成小块或条状,浸在汤汁中饱满丰盈。
河鱼仍保留着原先的肉色,新鲜肥嫩,一旁綴着嫣红的果子。
蔬叶亦精心搭配,白玉碟中仿佛山间夏色,青碧葱茏。
连一盘白色的萝卜亦雕成精致的花式,淋了不知用何调制而成的浅墨色酱料,倒呈现出一派山水之势
他举着筷箸思量了一阵,还是放了下来,默默地喝了一盏茶。不过是街头寻常的一间酒楼,上来的菜却如此不寻常,这商国确然是风物雅致醉人。
外间琴瑟声隐隐传来,歌女唱词婉转,一唱而三叹,熨帖入心。
正欣赏着,就有人掀帘而入,招呼亦未打,已然舒舒服服坐在了对面,“这位兄台,面对如此佳肴,光是看着就饱了?岂不辜负了美味?”
元辰抬眼一瞧,面前一位与自己年龄相仿的男子,容貌普通,衣着样式华丽,细看之下,针脚布料都不是凡品。
元辰未及开口,那人已自取了筷箸,大大方方享用起佳肴来。嘴里含着菜,却也没闲着,“这道山行间,用秋露寅时摘取的萝卜,配以秘制的酱料,这酱料看着不出奇,其中的功夫却不输于这里面任何一道菜式”
也不过几个眨眼的功夫,桌上的菜肴已被他吃了个遍。
元辰将手中茶盏放下,“这位公子,我们认识么?”
“不认识啊?”对面的眼都未抬,继续大快朵颐。
元辰瞧着他手下不停的筷箸,勉强压着怒意,“我在等人”
“我也是”那人手没停,“哎,那真是巧了,既然都在等,不如一起享用”
依着元辰的性子,若不是尚人生地不熟,早该将对面的掀翻在地上,眼下能如此克制,自己也觉得十分佩服。这么想着,起身就欲离开。
对面那人见他要离开,这才放下筷箸,似是很不解地问道:“怎么就走了?如此佳肴岂能浪费?”
元辰哼了一声,“那也要看对着什么人,今日算我做了善事施舍了一顿,你慢用。”说罢拂袖离开。
没迈出几步,就听身后有人叹道:“小辰辰脾气可真大,甚是无趣”
元辰只觉鸡皮疙瘩暴起,遂又愣住急忙回身,见那人正将碗中汤汁喝得一干二净,“你怎知我的名字?”
那人自怀里掏出一块雪白的帕子,将嘴角擦了擦,“你的名字不就缝在腰间印袋之上,我的眼又不瞎。”
元辰的手不自觉抚上那印袋,银色的丝线在祥云瑞鹤边绣了个极不显眼的辰字。
他重又将对面那人细看了一回,看着大大咧咧,不想却心细如发目光如炬。
那人起身走到元辰面前,笑眯眯道:“我若是没猜错,这位公子应是姓元。”
元辰眉间一拧,“你就是裴九?”
裴九笑意又浓了几分,“我这名字,听起来像陪酒,高堂在上也不敢私自改了,不如叫我九九顺耳一些”
元辰心里一个哆嗦,强忍着嫌弃开口道:“裴公子,可带了我要的东西?”
裴九抬手示意他坐回案边,这才从袖中取出一物,细微的叮咚声如鸣佩环。
很普通的一只鸾铃,长不足一指,稳稳躺在他的手心。
元辰眉间又拧起来,“裴公子可是带错了东西?我要的可是一幅山水,这个”
裴九将那鸾铃放在案上,“很多时候,你所见的并不是它真正的样子。小辰辰还是先看了再说。”
元辰嘴角抽了抽,将那鸾铃取在手中,凑到近前不觉瞠目。
看着样式十分普通的铜铃,与寻常车马高檐上所挂并无不同,然而上面细细密密雕刻着山川连绵,谷地、田野及村庄城郭点缀其间。能在方寸的铜器之上,将山河描绘得如此精致,着实令人叹服。
裴九瞧着元辰一副醉心其间的样子,掩不住的得色,“这天下九州,再寻不出比我这更好的山水图了。若画错了一处,银子统统退给你。”
元辰这才将视线从那鸾铃上收回,沉声道:“私制舆图,放在哪国都是大罪。我想,公子也不至于在其中玩弄花样。”
“舆图?哪里有舆图?小辰辰莫不是看花了眼?明明是大好河山一片”裴九稳稳当当将手中的酒饮了,笑眯眯看着他。
元辰在他面上细看了一回方道:“既是洛老先生引荐,元某自然是相信的。”说罢,将一木匣推至裴九面前,“这是剩余的润笔银两。”
裴九将那木匣取在手中,起身就欲离开。
元辰微讶,道:“裴公子不查验一下数量?”
裴九嘿嘿一笑,“若是少了一厘我都会去找你,小辰辰可是担心我找不着你?这个担心就有些多余了”说罢提步飞快的出了雅间。
古来制舆图者,皆是天子任命宫中担职的大司徒,以天下九州之图,辨山林川泽丘陵村落,辅佐安国。而事实上,除了天子,也实在很难有人有实力勘探准望测量绘制。民间顶多有人凭着印象绘出简单的地形图,供打猎或是旅人之用。分寸拿捏不好,也是诛九族的罪。
刚才的这位裴九,来历他并不清楚。但能将舆图如此精准地刻在一方铜铃之上,实在很难想象他身后庞大而错综的势力。
这样的人,为友,是巨大的帮手。为敌,就甚是可畏了。
元辰瞧着手中的鸾铃,又将眸光透入窗格外旖旎的春色中,几声乳燕呢喃,将他的一声叹息,恰好遮了去。
第3章 慕容有女()
慕容馨回到慕容府中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晚了。她特意走了偏门,由下人的院子进去。
修竹郁郁的背面,有人压低了声音在说这什么,语调间有极力隐忍的兴奋。
照她的性子,向来是不爱听旁人嚼舌根,何况是闲着无事的老婆子们的捕风捉影。
然而有些时候有些话,不是想不听,就可以听不见的。
“我这可不是瞎说的九位慕容家的小姐里,这次要选两个入宫。至于做什么,就要看她们的造化了”
“一直说入宫好些年了,怎么忽然就宣了?”
“谁知道呢,慕容家祖上功高震主,被压了这许多年,天子换了几个,到如今看着又有重新恩宠的意思。这次一下召了两位小姐入宫,在别家是从来没有的殊荣”
“若论姿色才学,自然是大小姐第一,至于还有一个是谁,你可知道?”
“管她是谁,总归不会是九小姐那个神叨叨脑子有问题的”
“她娘亲今日又去老太太房里坐了大半日,估计是想了法子,能让九小姐进去”
慕容馨难得的皱了皱眉,她想象得出娘亲低三下四去讨好老太太和另外几房的样子,这一日肯定是不好过的,不觉加快了脚步。
房门敞着,灯却没点,娘亲的背影溶在昏沉的暮色中。听见她进来,原本有些微微弯着的腰,立刻挺直了。
小小的变化,并没有逃过慕容馨的眼睛。
娘亲,有着很美的名字,洛子衿,却是普通人家的女子,年纪轻轻就被纳入慕容府。虽是最年轻的少夫人,却并不得宠。
“你回来了?过来坐。”娘亲的语气淡淡的,有些哑。
慕容馨在她对面小心地坐下,“娘亲”
“今日是不是又被先生罚了?”娘亲的面容背对着窗外,看不分明。
慕容馨垂着脑袋,“今日今日路上耽搁了一下,迟到了些。”
“耽搁?家塾就在府里,不过是在最北边的角落,你在哪里耽搁了?是不是又偷偷出了府?”洛子衿的声音渐渐没了温度。
慕容馨自袖中掏出剩下的一包糖糕,揣的久了,外面包着的布有些皱,“娘亲很久没吃糖糕了,我知道你最爱吃的”
洛子衿的目光落在那浅蓝的布包上,微微有些失神,很快将漫出的情绪收拾干净,塞回心里。“很久以前我就不爱吃了,以后,你也不许再出去买这个。”
她顿了顿,瞧着慕容馨纤长的手指在布面上摩挲,才道:“宫里今日来宣了旨,慕容家需选送两名适龄的女儿入宫。”
慕容馨猛地抬起头,“我年龄不够啊。”
洛子衿看着她,“眼下是不够,到入宫的日子,就刚好够了。”
“可是我是最小的一个,为何姐姐们不去,娘亲却要我去?”慕容馨握着布包的手指有些泛白。
“你留在慕容府,我可以看得到你二十年后的样子。就像如今的我,守着一个永远不会被人想起的角落。入宫,也未必就是为妃为嫔,你若努力,可以做女官,会有更多的机会选择自己的命运。当然,如果你只是想为了某个人守着一隅,我也不强迫你。只不过将来,你要面对得起,自己选择的那条路。”
慕容馨的手慢慢松开,娘亲说的没错,她留在这府中,将来不会比洒扫的侍女好过多少。最可怕的是永无终日的守候,永远看不到的自由。
然而入宫,也不是坦途。能为女官,是微乎其微的可能。若成了后宫妃嫔的一员,只不过是换了一座禁闭的院子罢了。
洛子矜看着她颓坐,神色黯然,有那么一瞬,很想将她揽入怀里。而其实,她已经很久没有与自己的女儿那般亲近她的手终究还是停留在自己的膝上。
屋外不远处,起了嘈杂的人声,洛子矜微微蹙了蹙眉,这院子里,最不缺的就是闹哄哄的人和事。
她起身,和慕容馨一起走到院子外面,刚好听见疾步跑过的侍女嘴里嚷嚷着,“大小姐寻了短见,快去请了大夫”
慕容馨有些愣怔,以慕容锦的心性,进宫应是她求之不得的。其余几房挣破了头都不一定有戏的事,她只在自己屋里坐着就手到擒来,如何却如此决绝?
洛子矜并未多说什么,偏过脸淡淡道:“你在自己屋子里待着,这个热闹暂时还不能去看。”说罢提步离开。
几日后,慕容馨才略略知道个经过,慕容锦在自己屋里的梁上悬了白绫,不过刚站上去已经被侍女发现。在被拉下来的过程中,不小心摔倒扭了足。
然而这般,在老太太眼里,已经是天大的事情。亲自去慕容锦的屋里探看了许多次,请了好几位大夫看诊,也不知送去了多少上好的其实无甚关系的补品。
其余几房,风车轮般的去探望。实在避无可避,慕容馨才在三日之后,踏进了长姐的屋里。慕容锦半倚在榻上,阖着眼假寐,听见她进来也没有打算搭理的意思。
慕容馨捡了一张离她不近不远的椅子坐了,默了默方道:“脚还痛么?”
“恐怕要让妹妹失望了,一点也不痛。”慕容锦睁开眼,眸中有着不符合年龄的冷厉,“你又可知道,即便我不去,也轮不到你?”
慕容馨敛着目光,“轮到谁恐怕也由不得我们怎么想,宫里的又怎会随便让府中选了两个过去。只怕早已将我们姐妹几个的底细都摸的清楚。”
慕容锦心底有些讶然,面前的这一个,从小就没被她放在眼中。不光是容貌才学平平,心智似乎也是不全的。自打可以走路说话,就成日对着飞禽走蚁念念叨叨,要么就在马厩里蹲上大半日。背地里都议论说是娘胎里没养好,带出来的怪疾。
而方才的这一句,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怎会是从她的嘴里冒出来的。
慕容锦总算是拿眼将这个九妹,上上下下看了个遍。眉眼像极了她的娘亲,素净如一幅白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