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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三种绝色-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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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云外一笑,抬头看向旁侧的楼阁:“三爷这院子建的巧妙若我猜的不错,正厅这楼,通着进门的花厅吧?”

    楚归双眉一动,忽地露出笑容:“聪明!你果然是个聪明人这么想想,你每次都来啃三爷一大笔钱的那份儿心疼也缓了许多。”

    两人相视而笑。

    继鸾回到厅里,果真看佣人送了煲好的汤上来,继鸾捧进卧房,看着眼熟的床铺,一时又有点儿心烦。

    静静地坐了会儿,觉得汤冷了些,便捧起来喝了口,一股浓浓地中药味,继鸾想到楚归说的,勉强喝了口,便放了下来。

    “怎么不喝了?要趁热喝才有效。”门口有人说道。

    继鸾回头,却见是楚归,仍旧戴着那副眼镜,墨镜挡着他的眼睛,让她看不清他究竟是什么表情。

    “三爷,待会儿再喝。”继鸾含糊地搪塞一句,见他进来,本能地也站起身来。

    楚归走了进来,一直走到继鸾跟前,看她一眼:“不会已经冷了吧?”手往前一探,手指擦过继鸾的手指滑到碗上,“哟,还是热的。”

    继鸾一皱眉,略觉脸热,却又不好说:“三爷不必为我费心。”

    “这是应该的,”楚归看看左右,自顾自往床边儿一坐:“你还不知道,若不是你晚上跑的那一趟,三爷可要吃大亏的。”

    继鸾不解,楚归道:“还记得你给我的那支枪吗?从暗杀你的人手里夺来的?”

    “记得。”

    楚归道:“那支枪是新造的,锦城的军火我最熟悉,有进出的多半也经过我的手,我怎么会不认得那盒子枪面生的很,我一看便知道不知是谁吃了豹子胆偷偷地运军火进来多半还是大批的,再加上龙堂会那件事,他们就是想对付我。”

    继鸾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三爷那晚上唤九哥来,是为了这件事。”

    楚归点头:“是啊,所以说多亏了你。”

    继鸾垂眸道:“我也只是无心的。”

    楚归望着她:“无心好一个无心啊,我可真怕你真个无。”

    就算面前是墨镜遮着,继鸾却仍能感觉楚归炽热的目光,透过镜片看到她面上来,继鸾咳嗽了声,假作不在意地捧起碗来喝了口汤。

    楚归安然坐在床边:“跟魏先生说了什么吗?”

    继鸾喉头一梗,差点儿被噎着:“没也就随便说说话。”

    楚归嗯了声:“大概也知道他是什么人了?”

    继鸾见他问的直白:“我知道魏先生出身自然门。”楚归静静地看着她,也不言语。沉默中,继鸾忍了会儿,终于按捺不住好奇问道:“三爷很待见魏先生?”

    楚归蓦地一笑,墨镜底下,虽看不见明眸,却瞧见光洁如玉的皓齿:“连这个也知道了,魏云外果然对你够大方。”

    继鸾不理他话外之意,低声道:“三爷为什么会。”她想问楚归怎么会跟魏云外有所牵连,毕竟楚归的出身,以及楚去非的身份都有些敏感。

    楚归挑眉道:“这个三爷觉得这些人很有意思,所以就想看看他们能闹腾到什么地步。”

    继鸾哑然:“啊?是这样?”莫非只是好玩?亏得魏云外说他什么“有远见”。

    楚归慢腾腾道:“嗯就是这样儿,我这人喜欢看热闹。”他又冲着继鸾开始笑,幸亏是戴着墨镜,不然的话

    委实太荡漾了些。

    继鸾只觉得口干舌燥,一抬手把剩下的汤药全都喝了。

    晚上管家忽然接了个电话,居然是找祁凤的,李管家将这事告诉了楚归,楚归问道:“什么人?”

    李管家说道:“是个女孩子,说是叫林瑶。”

    “林瑶?”楚归沉吟了会儿,露出看好戏的表情,“我记得林市长的千金好像你去吧,告诉陈祁凤,接不接由他自己。”

    李管家果真便去了,不一会儿祁凤慌里慌张地出来,接过电话,压抑着声音怒道:“林瑶!你疯了吗!谁让你往这里打电话不对,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

    祁凤一边说,一边有些鬼鬼祟祟地,不住回头瞥楚归。

    楚归瞧他一眼,哼了声后便慢慢起身出外,步出花厅,往旁边走开数步。

    他在院门口望着院内,月光下那一地的繁花如锦。

    楚归怔了会儿,不知不觉迈步往里,夜风徐徐,不时地有三两花瓣从天降落,楚归呆呆地看着这月光下的静美花树,喃喃自语:“我是树吗?”

    月色温柔,花树绝美,楚归站在其中,月白身影更如谪仙,清冷的发丝在背后随风微微摆动,有花瓣亲吻其上。

    他独立良久,心底浮现那道影子之时,整个人才从冰冷里头又觉出些暖意来。

    今夜继鸾早早地睡下,大概的确太累,又喝了汤药,昏昏沉沉地吃了晚饭便回了房。

    厅内祁凤还在对着电话小声咆哮,楚归一笑,悄无声息地绕过花厅,深吸一口气推开客房的门。

    床帘半掩,月光一线透进来,床上继鸾睡得沉稳,浑然不曾知晓有人进门。

    楚归几乎屏住呼吸,蹑手蹑脚来到床边上,低头看向继鸾,目光细细地描绘过她的眉眼,口鼻情难自已。

第53章() 
继鸾早上起来的时候,觉得浑身有点儿说不出的别扭,下地后掀起袖子看了看臂上的伤,却见好好地没再渗血,继鸾试着动了动胳膊踢了踢腿,又觉得没什么大碍。

    继鸾摸着头思忖了会儿,记得昨晚上吃了晚饭喝了汤药后,困倦非常,然而睡得沉酣香甜,自觉也没什么不妥想这点儿别扭必定是那场比试太激烈留下了点儿后遗症,过几天便好,于是也没放在心上。

    继鸾洗漱完毕,出了内堂,才出门,就遇到楚府的佣人,毕恭毕敬道:“姑娘您醒了啊,三爷正在厅里等着您吃早饭。”

    继鸾答应了声,心道楚归等她吃什么早饭?本来想去看看祁凤的,瞧瞧走廊尽头射进来的那一地阳光,心想时候不早了,祁凤莫非已经上学去了?便也来到厅里。

    果真见楚归正坐在太师椅上,很是安静地一动不动。

    这个人,这个姿势,若不看那张脸,单看这个华丽的打扮跟周遭古雅的摆设,十足十地一个耆老、古董,但一看那张脸便“妖异”起来。

    但继鸾是领教过三爷一瞬间从斯文儒雅到狂暴黑化的本事的,因此便只将这份很具欺骗性的华美视而不见。

    楚归似乎正在出神,连继鸾出来了都没察觉,眼皮儿不带抬一下的,那神色却依稀有些古怪,似乎带着快活笑意,又像是装模作样地忍着那份活泼泼地笑,整个人似笑非笑,似颦非颦。

    继鸾看得稀罕,她落足本来极轻,此刻见楚归发呆,生怕惊吓到三爷,到时他必定又要如一只炸毛的狗儿般乱咬,于是继鸾便有意弄出点儿响动,果真三爷才从梦里醒来似的,茫茫然一抬眼。

    这一抬眸,把继鸾看得心头一阵乱蹦,眼前这双眸子水汪汪地,波光潋滟,美得令人心悸

    继鸾自诩定力十足早就免疫,却也是看了一眼便暗自皱眉,赶紧低了头见礼:“三爷!”

    楚归身子挺直了些,那双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继鸾,目光在她肩头跟腰间略作停顿,白皙的脸颊上飞快晕了一层薄红。

    “起来了啊,咳,”楚归终于开口,声音有一丝压住了的微颤,“睡得如何啊?”

    继鸾道:“睡得极好,三爷也好?”

    楚归的眼睛连眨数下,慢慢道:“啊好好得很。”

    继鸾略低着头,心里越发不以为意,总觉得他有些古里古怪地,却不好说,只好顾左右而言他:“三爷,祁凤呢?”

    “咳,”楚归见她抬头,便一低头,手指在下颌处揉了揉,道,“他已经上学去了,嗯临出门让我给你捎句话。”

    “什么话?”继鸾一听,这才又看向楚归。

    楚归被她一看,双眸急忙便垂而下看:“嗯没什么大事,就说他吃了饭了,也会好好地在学校里,就这些。”

    继鸾听这都是些家常闲话,便一笑:“是我睡过头了,可真不好意思,还要让三爷替他带话。”

    楚归低低咳嗽了数声:“那也是有的,你昨儿劳累太过了,该好好歇歇是真。”说着,便又瞥继鸾。

    继鸾又笑:“已经大好了,三爷不必挂碍,对了,三爷没吃饭吗?”

    楚归听到一个“饭”,便起身:“是了,等你呢。一块儿吃吧。”

    继鸾忙道:“三爷,我这怎么敢跟三爷同桌,以后三爷就自请吃好了,不用等我。我不过就是三爷的一个保镖。”话昨儿已经一鼓作气挑明了,不过是个保镖而已,就像是老九一般,几曾见过老九也上桌儿的?

    楚归一听,就皱了眉:“你哪来的这么多些废话,怎么,跟三爷一桌儿吃辱没了你不成?”

    继鸾见他似乎带了恼意,却淡然不惊,回道:“三爷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楚归哼道:“那就别跟我阳奉阴违地,三爷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是了,快点做,等了半天饿死了。”他在这厅内枯等半天,佣人来问要不要先开饭,他都说不用,这会儿才觉出饿来。

    继鸾没法子,便只好跟楚归同桌儿做了。但继鸾不似那些羞手羞脚的大家闺秀,既然礼让不过,那就泰然处之,捧了饭碗后便捡着爱吃的吃了一番,一直到有六七分饱了才停手。

    相比较继鸾的率性,楚归倒是没吃多少,多半时间都在盯着人家看,被继鸾一瞅,就装模作样地夹点菜给她。继鸾也没办法,横竖不能在饭桌上吃气,便只埋头聚精会神地吃而已。

    如此便过了两三日,楚归把几个想要黑他的帮派尽数黑了个一干二净,且又缴获了一批新式军火,事情做得干净而漂亮,让参与其中的人哑口无言心服口服,让不知内情的人倍加崇敬越发敬仰。

    表面上看似大获全胜一派安静祥和,但私底下楚归却并没什么喜色,常年刀光剑影的度日,他似乎有一种本能地感觉,在锦城暂时的寂静无事里头,有一场更大的山雨酝酿着,指不定什么时候会狂飙而起。

    但就算心里压着事儿,面上却依旧如无事人般,该说便说,该笑便笑,在对着继鸾的时候,更多了一宗

    继鸾这两日很想找个机会去看柳照眉,奈何楚归看她看得甚紧,几乎片刻也不放人,继鸾心里着急,却也没法子。

    这一天,继鸾陪同楚归在商会馆里,楚归嚷嚷说自己头疼,要继鸾来给他按摩,若是没有上回那件突兀羞人的事,继鸾也不会往别处想,但经过那个贸贸然的亲吻,继鸾心下有了隔阂,便道:“三爷,我对这些不大通晓,手法也不对,您还是找专业的按摩师吧。”

    楚归不屑一顾地嗤道:“那些脏兮兮的,三爷干吗找罪受?”

    继鸾觉得楚归对待“脏兮兮”的判定界限似乎有些古怪,忍不住看了一眼自己的双手:“三爷,我粗手粗脚地,再说上回还把三爷弄疼了。”

    楚归像是被人戳了一枪似的,猛地直起腰来:“胡说,什么时候把我弄疼了?”

    继鸾哑然:“就是上回。”

    楚归回想先前,又笑又恼,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那哪是弄疼?得!别瞎说,快过来!”

    继鸾百般不愿,慢吞吞往前蹭了一步,正好儿老九从外进来:“三爷!”

    楚归正在眼巴巴地看继鸾走过来,眼看心愿成真乍然被打断,顿时便目光犀利地瞪向老九。

    老九吓了一跳,怕自己打断了什么“好事”,然而看楚归衣冠楚楚,继鸾也是隔开七八步不像是个有什么内情的样儿,便只低了头:“三爷那个大爷那边派人来,说大爷已经回来了,要三爷晚上家去吃饭呢。”

    楚归很是没好气地:“就这么点儿破事,你就急吼吼地进来?”

    老九哑然:这都叫破事,这位爷统共就那一个亲哥哥,那不晓得什么才不叫破事儿。尽管心里唱戏,却不敢吐一个字出来。

    楚归咬了咬牙:“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老九大胆问道:“那我出去跟他们说晚上三爷准时过去?”

    “行了行了!”楚归摆手,跟赶苍蝇似的。

    老九低头转身,临去前哀怨地看了继鸾一眼,暗中把嘴一扁,露出个委屈哀怨的模样,倒是把继鸾逗得差点儿笑出来。

    老九出去后,又有人来定楚归中午头的饭局,原来本市商务局局长的儿子喜得贵子,锦城这帮有头脸的人物自是要去庆贺,继鸾见楚归的时间安排的密不透风,心中气闷:如此也不晓得什么时候能见到柳照眉,她也就只能在经过金鸳鸯的时候将脖子伸的长一些着实可怜。

    谁知楚归打发了来人,望着继鸾若有所思的神情,忽地发狠道:“别以为三爷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

    继鸾一怔:“啊?”

    楚归恨恨地,也不做声:“早晚我要。”却欲言又止。

    继鸾见他咬牙发作,却不像是十足十地凶神恶煞样,定然是小性子又犯了,她对付这套已经有了经验,当下便淡定地看向别处,充耳不闻。

    楚归见她如此,果真磨着牙不再做声。

    如此快到正午,楚归便带着继鸾出门,一路上仁帮的上下见了两人,口称:“三爷!”继鸾晚了一步,帮众们迎了她,便也躬身口称:“鸾姐!”十分恭敬。

    自从那场“战龙头”,在场的仁帮帮众都是楚归亲信,把当时的场面看了个十足清晰,不在场的都是锦城黑道上的精英,一个个自然也大开眼界,事后无数人便将继鸾同魏云外相斗那一场传了出去,流言总是跟丰富的想象力脱不开干系的,在唾沫横飞添油加醋里,一直到传的越发神乎其神,惊世骇俗。

    当初楚归把继鸾带入仁帮,只说是保镖,然而因继鸾是个女人,因此仁帮上下人众总是戴着有色眼镜看继鸾,以为不过是楚归的暖床人而已谁知道竟如此能耐,占龙头那一场旷古绝今的精彩大战一传出去,众人看继鸾的眼神都凛然不同,先前提起继鸾都“那个女人”,此刻,却统一口径,都用“鸾姐”来称呼。

    继鸾对此很是不习惯,楚归却仍旧一脸欣欣然地出了门。

    一直到了商务局长府上,楚归依旧挥洒自如八面玲珑地,同一干人等寒暄入内,彼此落了座,继鸾在楚归身后也坐了,酒宴未开,先听了一声鼓响。

    继鸾一惊,扭头看向楼下,这才发现楼下得宴席之外,前方一处方寸戏台,人影若隐若现。

    继鸾听着那鼓声,心头乱跳,脸色也变了,心想:“难道、难道柳老板也在吗?”全神贯注看向戏台,几乎倾身到栏杆边,浑然没发现旁边楚归正在盯着她看。

    果然继鸾所念成真,戏台上,人未见,声先至,一声甜润清脆的唱腔扬出,继鸾一阵头晕,而与此同时,耳畔却又有人低低地说道:“这幕戏叫‘思凡’讲的是月里嫦娥恋上人间男子,春情勃发私自下凡化作小尼姑鸾鸾,我瞧你的脸色不大对啊?”

    思凡,好一场思凡,地上的人儿仰望明月,明月里的嫦娥却想着另外的凡人。

    继鸾回头,对上楚归双眸:“三爷。”

    “嘘。”楚归低低一声,靠得她极近,说话的热度扑在脸上,有些烫人,“别做声,柳老板出来了。”

    他笑了笑,往戏台上使了个眼色,继鸾身不由己地转头,望见那一抹窈窕影子,素衣如雪,冷若寒霜,月里仙子的惊艳扮相,他缓步而出,乍然抬眸。

    虚空里,目光对上。

第54章() 
继鸾顾不上去理会楚归,只是望着柳照眉,似乎他身上有种奇异的吸引力,紧紧地引着她的目光,然而就在双目相对的那瞬间,继鸾忽地明白了一件事。

    ——她不应该在这。

    那极快地一瞥,或许在满堂宾客的眼中都留意不到,但继鸾看得分明,柳照眉的双眸望见她的时候,既惊且喜。

    然后他看到了楚归。

    也看到了楚归向耳语时候那股格外明显的亲热劲儿。

    就在那刹那,柳照眉的眼神变了,那是一种类似于恐惧的神情,在那双美艳的眸子里一闪而过。

    而那一瞬间,继鸾甚至能体会到柳照眉那刻的感觉,有点震惊,有些麻木,他的动作甚至都在那一秒间有些停顿,然后恢复如初。

    就好像那一须臾的变色从不存在,就好像那一眨眼的心乱从未存在。

    继鸾心中乱糟糟地,望着台上的柳照眉,她忽地站起身来。

    楚归却好像预知了她会如此,就在继鸾将起未起的那刻,楚归抬手攥住她的手腕:“你不是很想去金鸳鸯看戏吗?这会儿人就在那里要去做什么?”

    继鸾感觉他的手握的很紧,她垂眸看一眼:“三爷,我有些不舒服,想出去一会儿。”

    “哪里不舒服?别是这儿吧?”他笑吟吟地看着她,眼底锋芒不露,手却在自己胸口上一指。

    继鸾望着楚归的双眸,对视间两人谁也不曾开口。

    楚归依然是笑摸样,继鸾却一点笑意都没有,这一刻,周遭的热闹全都隔开,跟他们毫无干系,只有柳照眉那熟悉的声音,委委婉婉地唱着:“他把眼儿瞧着咱,咱把眼儿觑着他。他与咱,咱共他,两下里多牵挂。冤家,怎能够成就了姻缘,死在阎王殿前由他。”

    继鸾问道:“三爷,你想干什么?”

    楚归说道:“没干什么看戏啊。”

    继鸾皱眉:“真的是看戏?”

    楚归肯定地回答:“真的是看戏,当然是看戏,不然又看什么?”

    继鸾暗暗吸一口气:“那我不打扰三爷看戏,还请三爷容我暂时告退。”

    楚归微笑:“鸾鸾,这会儿正精彩着你又去哪里?你不是也喜欢看吗,先前看得目不转睛的。”

    应景似的,果真听到一声声地好四起。

    继鸾身不由己地将目光从楚归的脸上移开,看向台上。

    柳照眉缓缓转了个身,他的眼睛本是看向别处的,不知为何却目光游弋,极快地看了他们这方向一眼。

    继鸾心底抽了抽,手下不动声色地一甩,便将楚归的手震开。

    楚归手颤了颤,抬左手在右手腕上揉了揉,笑着也不做声。

    柳照眉垂眸敛眉,唱道:“佛前灯,做不得洞房花烛。香积厨,做不得玳筵东阁。钟鼓楼,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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