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种绝色-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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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归介绍说:“这是我姑姑派来的管事,叫汤亩杨,就是他陪着祁凤一块儿去,他是个牢靠细致的人,有他在,万无一失。”
那“汤亩杨”微微一笑,便摘了帽子向继鸾致意:“少夫人好。”显得斯文而和蔼,楚归早跟他说过继鸾,是以在他眼里继鸾便已经是楚归的妻子了。
继鸾怔了怔,因为祁凤之事竟没在意汤姆杨的称呼,只是心头乱跳,怔怔地看着祁凤,心里像是有把刀子在慢慢割一样:“那那。”
楚归说道:“我再叫个人去催催他吧。”
继鸾知道他说的是柳照眉,可是柳照眉那脾气,怎么能被说动?继鸾知道自己该再去一趟,但是面前是祁凤,想到他很快就走了,那双脚就好像被粘在地上一样无法动弹。
祁凤惶惶然地,不停地说:“姐,我不走了,不走了行不?”
继鸾只是看着他,无法做声,那边楚归唤了老九来,让人去探望柳照眉,回头看祁凤趁机求情,便道:“不要再烦你姐姐了,她心里难受你看不出来?”
祁凤一惊,果真就住了声,楚归道:“她也不舍得你,但是这么做是为了你好你要是个男人,就出息点!不要拖拖拉拉婆婆妈妈地。”
祁凤的泪刷地就涌出来:“你、你站着说话不腰疼,要送你走你能说走就走?”
楚归一怔,没想到祁凤说话倒是犀利,楚归便说:“我要是人家的弟弟,自然就会乖乖听长姐的话。”
祁凤吸着鼻子,心里又是痛苦,又是嫉恨楚归:“你也就说说风凉话而已,你巴不得送我走,好自己霸占我姐,可惜你不成的,柳大哥又不走。”
楚归怔了怔,继鸾却喝道:“够了,不要胡说。”
祁凤索性扑到她怀中:“姐,非要这样儿?这样生生地离开你,还不如死了痛快!”
“给我闭嘴!”继鸾恨不得打他,可惜又舍不得,也下不了手:“你再胡说八道,我就先打你一顿三爷的主意就是我的主意,你也该学着改改这脾气,将来我不在身边,你让我怎么放心?”
祁凤道:“那就别送我走!你一直看着我不就行了?”
继鸾眼中的泪强忍着,却还是掉下来:“祁凤。”继鸾咽了口气,“你乖,姐其实也想就这么看着你一辈子,但人都是要长大的,你也该是大人了,你答应姐姐,以后会好好地,成不?”
祁凤抬头看她,无论如何说不出那个字来。
第94章()
楚归看看姐弟两人,心里叹了声,忽然就想到楚去非,楚去非要他走,他不肯走,倒是跟祁凤和继鸾是一样的,幸而祁凤不知道这件事,不然倒可以拿出来打他的嘴。
楚归随手拿了杯茶,凉凉地喝了口,才放下杯子,就见外头有人略见狼狈地进来,正是林市长带着几个随从,护着林瑶来到。
继鸾轻轻一拍祁凤的肩,祁凤见林瑶到了,便忍了泪倔强地转过头去。
林瑶见状,便敛眉上前,走到继鸾身旁,诚心诚意地行了个礼:“姐姐,谢谢您。”
林瑶自从听了楚归对林市长说祁凤会跟她一块儿走,便乐得什么似的,可是却也知道若不是继鸾从中点拨做主,祁凤怕是绝不会答应的,她心里只有祁凤,早把自己当成他的人,又知道在祁凤心里继鸾最大,她便跟祁凤一般也一心一意地敬重继鸾。
继鸾见她这样,便道:“祁凤有时任性,林小姐多担待。”
林瑶忙道:“姐姐放心,祁凤是极好的人,我半点也不敢挑的。”
祁凤却在旁边一声不吭,双眼红的如兔子,嘴唇都要被自己咬破了。
林市长冲上来寒暄了几句,便主张要先送他们到码头去,省得人多杂乱,楚归也是这个意思,现如今非常时刻,变数极多,自然是凡事都要往早里赶。
继鸾竭力镇定,却仍有些慌张,忽地想到祁凤的行李没有整理,便冲上楼去替他收拾,进了房门,看着面前这张床,忍不住就泪如雨下。
楼下祁凤见继鸾离开,便甩脱了林瑶的手也冲上去,林市长要说话,却被林瑶制止。
楚归叹了口气,就摇头。
祁凤上楼,未免又跟继鸾抱头痛哭一场。
继鸾只觉得五内俱碎,脑中无数个念头,想要让祁凤留下来算了,却最终都又被压下来。
末了终于替祁凤收拾了一个箱子,无非只是点儿衣裳之类,又把自己攒的银元用布包好,也一并给他塞到里头,这下了楼。
两人到了楼下,继鸾忽然想到柳照眉,一时焦急的很,便道:“三爷,我得去看看柳老板。”
祁凤便道:“姐,我跟你一块儿去。”
这自然是不行的,楚归看看两人,最后跟继鸾说道:“行,那你去吧我先送他们去码头,记得尽快赶回来就成。”他停了停,又道,“只不过若是他不乐意,就不用勉强。”
继鸾没想到他答应的这么痛快,便转身看向祁凤,抬手细细地摸摸他的头,脸:“我先去看看柳老板,你好好地听话,知道吗?”
祁凤居然回答不得,眼中的泪一直都没干,继鸾一狠心,转身先出门去了,剩下楚归跟林市长便带着两个小的赶往码头。
远远地就看到码头上人影匆匆,赶往此处的尽数都是衣冠楚楚的男女,多一半是金发碧眼的洋人,在码头前面士兵持枪戒备,提防闲杂人等靠近。
林市长自有车,几个人便是坐车来的,从家里到码头也不过十分钟时间而已,此刻下车后,林市长的随从提着箱子,便往里走,楚归跟祁凤两个却不约而同回头,却还没有看到继鸾的身影。
守卫的士兵认得楚归,便放了行,一行人来到岸边上,望见海轮停在岸边,足够容纳数百人在其中,林市长巴不得把林瑶赶紧送上船,但到了这会儿,忽然又不舍起来,便碎碎念道:“过去那边,要多留心洋鬼子不是好相处的,你那洋话也是半吊子,凡事多个心眼。”
林瑶乖乖答应,望着父亲那担忧的脸,一时也不舍起来,便张手抱过去。
父女两个抱在一块儿,泪如雨下。林市长哽咽着又说:“箱子里给你带了两块金子,花旗银行里还给你开了户头,金钱上足够使唤,还有陈祁凤他要对你不好,你就。”
林瑶道:“爸爸,我知道,你就放心吧,你也多小心。”
楚归跟祁凤两个一直望着来路,等候继鸾出现,此刻见林家父女如此,楚归便一招手,身后的老九上前,递了个小箱子过来,箱子不大,还带着锁。
楚归手上受伤不便,便对祁凤说:“姐夫没什么别的给你带一点见面礼,你拿着。”
祁凤狐疑地看着他,楚归道:“让你拿着就拿着,赶紧的,又磨磨蹭蹭。”
祁凤才接过去,忽然手上一沉,差点儿被压得弯腰,赶紧用力撑住。
楚归见状,才露出了笑容:“哈哈。”
祁凤知道他是成心不说,没想到他这个关头还想捉弄自己,一时气愤。楚归却伸手过去,捉住他肩头往这边一拉,俯身道:“小子,就算是去了洋鬼子的地盘,也要记得你是谁,你是陈祁凤,是陈继鸾的弟弟,三爷我的小舅子,不是什么好欺负的人物!”
祁凤听了这话,一怔之下,没来由的双眼有些发热,楚归又道:“箱子里有点儿金条,还有两把枪,未必用得上,但你拿着防身总是好的。”
祁凤这才明白为什么这箱子看来不大,却为什么这么沉,当下一惊:“三爷。”
“叫我什么?”楚归皱眉看他。
四目相对,祁凤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我就不叫你姐夫了,除非。”
楚归有些惊讶,祁凤继续说:“除非你真的跟我姐成了亲,等以后我见了你,就一直这么叫。”
楚归才哼了声:“小鬼头。”回头又看一眼继鸾来了没有。
祁凤看着他,忽然说:“三爷。”
楚归重新看他,祁凤认认真真地说道:“三爷,我是想看你真的跟我姐好的你要真想当我姐夫,就护着点自己,也护着我姐,都不许有事。”
楚归望着祁凤,半晌便一挑眉:“三爷是谁?你姐跟着我,妥妥地,你这小鬼趁早把心放回肚子里。”
正说到这里,便听到一声鸣笛,竟是从海轮上传出,接着,有个人摇晃着手铃在岸边跑来跑去,竟是催着尽快上船。
林市长吓了一跳,便替林瑶提了行李要赶上船去,祁凤却道:“不行,我姐还没回来。”
林瑶忙道:“爸爸,再等等。”
几个人心急如焚地等在原地,一直到岸边的人渐渐地都上了船,却还没有继鸾的身影,那随船的海员来催了几次,最后出来个洋鬼子,呜里哇啦地说,林瑶听懂几句,无非仍是在催促,十分不耐烦似的。
幸好汤亩杨同样以洋文应答,两人对答几句,那洋鬼子的怒气暂时遏制,最后生硬地以中文说道:“最后五分钟,不然我也没有办法。”
汤亩杨打发了洋鬼子,便对楚归说道:“这人听说女爵的名字,就没了神气。”
楚归点点头,对祁凤说道:“女爵就是我姑姑你去了那边就住在她家里,什么也不用客气。”
祁凤心不在焉,就也没多话。
然而五分钟很快就过去了,祁凤望着空空的来路,心中一片悲凉,楚归按住他肩头,道:“祁凤,走吧。”
祁凤扭头瞪他,气的浑身发抖:“大不了我不去了!”
楚归望着他笑了笑:“又说小孩儿话,若是因为她你不上船以后出了事,你是想逼她后悔一辈子?”
祁凤哭道:“可我不能不见我姐一面儿就走!”
楚归单臂将他一抱,低下头在祁凤耳旁轻声说道:“又不是以后都见不到了傻孩子,你放心,三爷答应你,会替你好好地照料你姐,绝不让她有一丝闪失好不好?三爷还等着以后你叫我姐夫呢。”他从来不曾这么和颜悦色地对人说话,说出来却有安抚人心的奇效,楚归说完后便又轻轻地抚了抚祁凤的背,“像个男人一样,擦擦泪。”
祁凤抬起袖子,把面上的泪擦干了,楚归道:“要争气,去吧,不见也好,不然你姐也又会多流些眼泪的。”
祁凤一步三回头地上船了,海轮呜呜地响了两声,缓缓启动,楚归手揣在袖子里,心中有些凉意,却见祁凤跟林瑶两个跑到船的栏杆前,俯身看下来。
楚归抬手一招,回头看看,心中忍不住也有些忧虑,不知继鸾出了何事,居然还没有赶来。
那海轮往前驶出,虽然隔得远,楚归仍能看到祁凤大概是哭了,连林瑶也跟着哭了,两个少年挨在一块儿,相依相偎,正在难受之时,楚归心有所思地一回头,心头一喜,看到一个人影急匆匆地赶来,却被持枪的士兵拦住。
楚归急忙招呼,士兵们才放行,那人极快地跑上前来,双眼却直直地盯着离岸的海轮,自然正是迟来的继鸾。
林瑶惊见,赶紧拉一拉祁凤,祁凤抬头,整个人便跳起来,几乎要跳出栏杆似的,这边继鸾一口气跑到岸边,也不顾水花涌动,望着海轮大声叫道:“祁凤!”
一俯身的瞬间,泪都尽数地没入蔚蓝的海水之中,继鸾几乎站不住脚,正在痛彻心扉的时候,身后有人探手过来,将她拦腰抱住,坚定地拥入怀中。
继鸾靠在楚归怀中,泪眼婆娑地望着那艘船,却见那船越来越远,船上的人影也渐渐模糊,一直到消失,最后连船也变成了一个黑点,平静地隐没在阴阴的天色下有些灰蓝色的海面上。
第95章()
一直到那船消失不见,继鸾兀自不肯离开,楚归半抱半哄地带她转身。
那边儿林市长送别女儿,心中亦是悲欣交集,把亲生闺女送走的滋味并不好过,但一想到女儿大概没什么危险了,便又略觉欣慰,林市长瞧着楚归拥着继鸾的模样,倒是不好打扰,就只跟老九知会了声,自己先走了。
林市长去后好一会儿,楚归才同继鸾往回走,幸而继鸾是个豁然坚强的性子,虽然别了祁凤如同剜心一般,但毕竟是她自己的选择,送走也便是送走了,回来的路上,便不再落泪,只生生忍着而已。
楚归见继鸾略见平静,有心问问她为何拖延了若干时间才来,但转念一想,必然是柳照眉那边有什么不期的意外,此刻再问,对继鸾无疑是雪上加霜,何况柳照眉如何,他本就不放在心上,此刻见继鸾好好地,于是便也不问。
你道继鸾为何竟迟了一步?果真如三爷所料,是出了点不期而至的意外。
继鸾出门之后不免又去柳家,走到半路却又遇到楚归派去找人的仁帮帮众,两下碰面,那帮众说道:“鸾姐,您若是要去柳老板家,那可别费这脚程了,方才我便是从那出来的,家里头没人!”
继鸾一惊:“可知道去了哪里?”
那帮众能在楚归手底下行走,也是个谨慎的性子,唯恐回头无法交差,自然打听了一番,便道:“问了他家的门房,说是柳老板独自一个人出了门,问他去哪里也不答,是以竟不知道去了哪。”
继鸾心头一沉,别了那人,想来想去,看看此地离金鸳鸯近,便先去哪里瞧瞧,谁知金鸳鸯的人也说没看到柳老板,继鸾转身就往柳家去,正拐了个弯儿,却见一辆车开的疯快,嗖地拐过来往前急奔。
继鸾本不以为意,只忙着躲避,谁知道一转眼的功夫,却见那辆车有几分眼熟,继鸾素来不是个粗心大意的,此一刻又是非常时期,便多看了两眼,这一看却真看出端倪来。
那辆车她原本是见过的,当初在祁凤被关了她想去央求楚归后,柳照眉知道了便说要替她处理,后来她从楚归哪里听闻了柳照眉想做什么便急急赶去,看到的那一幕,就是警察局长欧箴握着柳照眉从这辆车上下来!
继鸾方才那一眼,却也依稀看到车内坐着两个人,虽然模模糊糊看不清楚,但继鸾心中竟有种不好的预感,直觉觉得柳照眉或许就在车上。
柳照眉还真的在车上。
一大清早继鸾来过后,柳照眉虽拒绝了她,但心里头却难受无比,竟无法再入睡,想来想去,便抄水洗了把脸,便才又走出门来。
天色阴沉沉地,有些让人喘不过气来,柳照眉在院子里站了会儿,心中想着继鸾,鬼使神差地开了门往外走去,那门房唤他他都没应声。
柳照眉出了大门,站在门口上四处张望,心里头隐隐地竟有种念想:或许继鸾没有走,她或许还在门外,就好像是那一次一样
只不过那一次是下着雨,柳照眉想着,就仰头看天,天空虽然灰蒙蒙地,却不曾有雨。
柳照眉呆看了会儿,便挪动脚步顺着墙根儿走。
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他只是有些儿失魂落魄。
一直到一声汽车的刹车声在耳旁响起,接着有人跳下车,说道:“柳老板?这一大清早的,出来散步?还真有闲心啊。”这声音虽带着笑,却透着一股不怀好意,柳照眉心里厌烦,转头看去,瞧见一张几分熟络的大脸,居然正是欧箴。
柳照眉茫茫然道:“欧局长。”
欧箴看着他懵懂之态,心中一动,笑道:“昨晚上被楚督军捉了去,部署防范之类,你说我一个小小警察局长,竟也要掺和到打仗里头来,又生生地熬了一夜不过倒是好,竟跟柳老板不期而遇。”
柳照眉无心跟他寒暄:“那就不打扰欧局长了。”
欧箴见他转身要走,便一把拉住:“柳老板,这相请不如偶遇,总归你也没别的事儿,不如到我家里头坐坐?”
柳照眉挣了挣,把袖子拉开去:“还是不用了。”
欧箴见他始终冷冷淡淡地,也不似平日般温和地应付自己,他熬了一夜受了番气,火气正盛,见状便道:“哟,柳老板可是攀上高枝儿了,于是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柳照眉皱眉,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欧箴将他拦住:“上回楚大奶奶的事儿我就看出来了,你别真是瞧上了楚三爷吧?”
柳照眉略觉得吃惊,见他胡说八道,心里实在不悦:“欧局长,这话从何说起,你自重,给我听到倒是无妨,给三爷听到了可就不大好了。”
欧箴便讪讪地笑:“我无非是开个玩笑罢了,就算你瞧上了三爷,三爷也未必会哈哈,难道你真喜欢三爷身边儿那个女人?我劝你也不要痴心妄想了,但凡是个人,谁不往高枝儿上飞?我瞧那女人姿色也是一般,不知道三爷怎么看上她的,但既然三爷看上了,那就没你的份儿了,你还是趁早撒手,跟着我。”
欧箴说着,那声调儿就变得很不像话,也凑过来意欲动手动脚,谁知柳照眉听着他说继鸾,心里早就动怒,见他又靠过来,索性将他一把推开:“欧局长,你自重些!”
欧箴被他推得一个踉跄,竟撞在车上,他从未见过柳照眉翻脸,一怔之下便大怒:“好你个臭戏子!老子对你好点你就真把自己当成金镶玉了!不过是个被人玩乐的物件罢了,你有什么矜贵的!”他一把撕扯住柳照眉,便把他往打开的车门里塞:“你给我进去!”
欧箴虽然养尊处优,却也是兵痞出身,倒有一把蛮力,柳照眉只挣扎了一下,就被他推入车里,还没坐稳,欧箴已经坐了进来,喝道:“快给我开车!”
柳照眉叫道:“欧局长,你干什么!”
欧箴咬牙道:“你吊的老子也够了,平日里当你菩萨似的供着,反供出你的脾气来了,今儿我就要办了这事儿!”
柳照眉惊怒之下,便去推车门,欧箴索性拔出枪来,在柳照眉头上一抵:“柳老板,你还是识相点儿!”
此刻那汽车已经发疯似的开起来,柳照眉转头,看着欧箴冷冷地模样,忽地一笑:“你开枪啊。”
欧箴一怔,柳照眉道:“我今儿就是不识相了,有胆你就开枪啊。”秀美的脸上毫无畏惧之意,只有一片死寂似的绝望。
欧箴咬了咬牙,横起枪把子在他头上一击,柳照眉吃痛,竟晕了晕,欧箴将他拥住,淫笑道:“杀人有什么乐子,等老子玩儿够了,你要死也不迟!”
车子很快停在欧公馆前,那开车的司机见势不妙,停了车便赶紧溜了。
欧箴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