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谈情,算算账-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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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话,保持体力。”他双手不停地摩擦我的身体,“有我在,一切都会没事的。”
我不禁露出一个笑容,却觉得眼皮好沉:“我是不是马上要死了所以才会见到你?”
“你不会死的,我不会让你死的。”
“你抱我抱紧一些,这种死法还算可以。”我说。
“别乱说话。”他厉声喝我,“我在这里,你不会死。”
“我又闯祸了,是么?”
“没错,你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女人。”花冥骂着,“等这事过去,再好好教育你。”
我听着却觉得好温暖。
想起遇到他以后,发生的那些事情。那些误会、争吵、可笑、得意、生气、温馨、感动等等等等统统都是温暖的。
“谢谢你。”我笑。
“坚持住,你是最坚强的,拜托一定要坚持住。和我说话,不要睡。”
我听见他声音里的惶恐和颤抖,心里面突然就难过了。
“花冥,我要是死了,你会不会难过?”
“不会。因为你根本就不会死。”
“你不是说,人总有无能为力的时候?”
“不会。我不会让你死。我要带你离开这里。”
我感觉摸到了他的手,却是笑了:“那天你也是这样抱着我,是不是?”
144。抬举我了()
什么都不用再顾及。可能我马上就要去见阎王爷了,再顾及,就真没有机会了。
“是。”他在我耳边轻声承认,声音像一阵暖流蹿进我的心里。
我就这样不争气地湿了眼睛,感觉他好似也将我抱得更紧。如果这属于回光返照的一种错觉,那就让它错久一点。
“你不怕了吗?”我问,还是有些不相信他竟然这样抱着我。
然后听见他笑了一声,带着自嘲,说:“我怕了你才是。”
我应该也是笑了。堂堂花冥说怕了我,我怎能不笑。
笑过之后,却是彻头彻尾的心痛袭来。
“花冥,真的是你么?这不是我的幻觉?”
“是我。”
“你相不相信每次我想你来搭救我的时候,你都会出现”
“所以你方才也是这样想的?”
“嗯,我做梦了,梦到你了,你就来了。”
他笑。
虽然我并不知道他有什么好笑的。
“花冥”
“怎么不叫老板了?”
换我笑:“叫得违心,你也知道的。”我也佩服自己,这个时候还有心情说笑。
花冥笑了一声:“早知道。”
我笑着笑着,却觉得心里面难过得要命。心里压抑着那些就像冲出了牢笼,统统想要宣泄出来。
“怎么了?”他感觉我抖得厉害,一边轻问,一边将我身子挪了挪。
我额头紧贴着他的下巴,终于看见了他的脸。
是他没错。
这样看着,我胆大包天地伸手摸了他脸。
他明显怔了怔,却没有躲开,目光深邃地凝望着我。
“你真的不怕我。”我喃喃说。
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
月光下我仿佛又看见天鹅湖上,他让人心跳骤停的脸庞。只是他现在眉头深锁,就连漂亮的鼻子都好像被冻歪了。
我笑笑,指尖挪到他的眉心:“没关系的,不要皱眉。花冥就算我真撑不住了,也不要忧愁。”
他咬着唇角,一把抓住我的手,塞进他胸口处,“就你戏多。”
我的手没了知觉,不知道嘴角有没有成功扬起来,眼皮也比刚才更沉。
“以前,我想一定要做一个坏人
“因为坏人总会活到最后
“可能我还不够坏所以才这么惨,你说是不是”
“童可可。”他却大声喊我,“你不要睡。听我说,我还有很多话要告诉你。难道你不想知道?”
我强行打起精神:“说什么”
“只要你醒着,撑过去,我答应你,一定统统都告诉你。”
“少来”
“我何时骗过你?难道你不想知道我对你是什么想法?”
他的脸在我眼前已是变得模糊。
我只觉得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靠在他的胸膛上,半睁着眼睛。
“不要告诉我,你喜欢我”我感觉舌头都在打架。
然后,我看见花冥的嘴唇在动,却根本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慢慢闭上眼睛。
我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面经历了一件惊心动魄的大事件。不停闪动的警车灯光,簇拥着的警察和医生,就像拍电影一样热闹。
我分不清那些零乱的片断是真是假,只是冥冥中知道好似又逃过了一劫,从寒冷中回归温暖之中。
再次睁开眼时,只见一个金发碧眼的护士在旁边忙碌。
然后就看见固定在床尾,我的左腿,它打着石膏,模样十分惨烈。
医院?
我紧张地环顾这干净舒适的房间,身边的金发护士也一副欣喜模样看着我,说了些什么我只能听懂些许。
我想要动一动,却发现脖子也被一个不明物体固定着,根本就是无法动弹。
泥玛,这是怎么了?被外星人绑架了么?
还好,我看见花甜推门而入,表情谢天谢地冲到我面前:“可可姐姐,你终于醒了。”
那之后,医生进来为我做了一番检查,花甜陪在旁边充当着翻译。
我这才渐渐回忆起摔下山坡,差点小命不保。医生说,伤势还算稳定,除了骨折以外其它伤情都属于轻微皮外伤。只是我脑部有轻微脑震荡,所以需要再继续观察一段时间。
医生和护士出去后,花甜坐在我床边,紧张未消地说:“你知不知道自己这次有多惊险?!要不是大哥和二哥奋不顾身,你可能就在雪地里冻死了。”
“我还以为,真的要失去你了。”说到这里,她眼睛再次红了起来,“还好虚惊一场。”
我满脑子都是花冥,在雪地里的一切都是真的。只是我该是什么样的情绪,为什么却是一片空白。
“姐姐?”
我回过神来,抱歉说:“害你们担心,对不起啊。”
“你真的吓死我们了。不过你平平安安地回来就是万幸。”
“你刚才说花冥和花锦,他们没事吧?”
“放心吧,没有人受伤。”她轻声宽慰,“大哥找到你的时候,一直用自己的外衣裹着你,所以有一些些伤风感冒。不过你不必担心,并不是很严重。”
我鼻子一酸,隐约记得当时的感觉。
“那花锦呢?”
“你不生他的气了?”
我摇头。一个巴掌拍不响。这事儿,我自己也有责任。
“我二哥非常自责。你被送到医院的时候,他自虐不停用手打了墙壁,所以手上有点破皮小伤。”她说得很细节。
我可以想像那样的画面,现在最不好受的人应该就是他花锦了。
“所以他都不敢来看你。”花甜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差点害死你,无法面对你。”
“帮我告诉他,这不怪他,是我自己太作了,没有安全意识。”
“你不怪他就太好了。等我回去告诉他,他肯定会很高兴的。”
我笑着点头。
只是,接下来的几天,花甜都没有来,只有瓦尼陪着我。
瓦尼不得已告诉我,这事儿不仅令花冥和欧阳娜娜大吵一架,欧阳娜娜独自乘机负气离开,还惊动了花家的林安琪。
花锦已被花家派来的人直接架走了。
走之前,花甜特别拜托他要将我照顾好。
虽然瓦尼轻描淡写地说完,但我心里一点也不轻松。
“你什么都不用多想。”瓦尼在我旁边轻声说,“养好伤之后再回去,花家看我的面子上是不会为难你的。”
我依在床头,没什么精神地点头,现在担心的并不是谁会为难。
“瞧瞧你这小眼神。你这是在担心花冥啊?还是那个花锦啊?”
听到这个,我意外地愣住。
“你说什么呀。”
瓦尼环起胳膊来,眼神带着醋意,却是调侃说:“那晚的动静可大了。两兄弟为了你,一个是发了疯谁都拦不住,另一个是连女朋友都劝不住,非要冒着大雪去找你。”
我耳朵一热,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可可。”他忽然嬉皮笑脸,“你要是很难抉择的话,不如还是考虑我算了,就谁也不得罪了。”
我看着他噗笑,回:“张铁柱先生,我当你是在活跃气氛了。”
他一拍脑袋瓜,自嘲说:“哎哟喂,又失败了。”
这时,护士敲门进来。我大概听懂是有人来访。瓦尼告诉我,来人是林安琪,问我意思。我先是意外,但还是让她进来。
瓦尼出去后,林安琪进来,没有选择坐下,保持着抬头挺胸的站姿,看样子就是不打算久留。
刚好护士帮我把脖子上的护颈取下,我也能轻松些。
她这么大老远地来,肯定不是来探病的。
所以我面带微笑,等她开炮。
林安琪给我一个雍容客气的笑:“童小姐,见你平安,我也就放心了。”
“谢谢。”
“花锦本来也要来看你。但他已经搭最早的飞机回国了。他要我向你表达慰问。”
噗,这么官方?
“谢谢。”
“童小姐。”她在床尾站定,“后续处理,我希望你可以回国继续治疗。毕竟那里有熟悉的医疗团队,而这里对你来说毕竟还是有语言沟通障碍。”
“怎么安排都可以。”
“最迟明天,会有专机送你回去,关于后续的治疗费用你不必担心,我们会负责的。”她还是面带微笑,却显得有些迫不及待。
沉默了片刻,她继续,“我希望你回去后,能尽快康复,然后”她郑重地顿了顿,“尽快办理离职手续。”
我一点也不意外,只是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束的方法。
见我不说话,她倒是怔了怔,然后低头笑笑。
“明人不说暗话。我和你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所以都不用遮遮掩掩的。”她架着保持仪度的范儿,“花冥把你弄进花家,我没有干预,并不是因为我真的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你,去恶化和花冥的关系,一点也不值得。但现在我却不能再不管。”
噗,我没说话。
“第一次见面,我就知道,你不是个安份的人。你很擅于让自己看上去与众不同,更擅于拉近和别人之间的关系。花锦和花甜毕竟年轻,他们还不知道人心险恶。
“可是我已经活了半辈子,有些东西想看不清楚也很难。但我知道你在谋划什么。花锦还不知自己掉进了怎样的温柔陷阱里。我这个当母亲的,是会拼了命保护他的。”
“夫人。”我定定看着她,“您说得真是客气了,温柔陷阱这种事儿,真是抬举我了。”
145。忘了吧()
林安琪把脸一沉,寒意十足。
“你这么聪明,应该明白与我作对并不是聪明的选择。”
呼,我看着动弹不得的腿。这种时候,就应该掉几颗泪,显得委屈又可怜才对味。但我只是觉得挺累的。
“罢了。”我全然不在乎地笑笑,“你要说什么做什么,我还真的不在乎。反正,我也是要离开的。”
林安琪意外三秒,然后更是挺直了脊背。
“既然离开,那就离开得彻底干净。你身上那种危险的东西,已经令我两个儿子因为你身陷危险之中。我不希望这样的事再次发生。
“更不希望他们两个因为你产生任何嫌隙。无论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都不是你应该觊觎的。每个人都有注定的命,活着最好的态度就是认命。明天会有人来接你。”
说完,她就要走。
“等等。”我发声。
“我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与你说的,半个字都不沾边。”我毫不畏惧地看着她,“我会离开,是因为我有自己的活法。不是什么认不认命的!”
林安琪紧抿着嘴唇,什么也没再说,转身夺门而出。
接下来的时光,我躺在床上,长时间睁着眼睛和天花板干瞪眼。
人家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而我则是“大难不死反思人生”。
喜欢一个人而已,到底有什么罪?!
又气愤,又委屈。
我不愿自己的感情在她们口中和阴谋诡计挂勾,有一种被亵渎了的感觉。
后悔吗?我又问自己。喜欢花冥这事后悔过吗?并没有。
只要想起那个雪夜,花冥抱着我,把我从死神手里抢回来,我就心痛到难以呼吸,强撑着不让泪水涌出来。
听见病房门有声音,我赶紧闭上眼睛装睡。
闻到那并不陌生的气息,我更是情不自禁放轻了呼吸。
花冥脚步很轻,在床边椅子坐下。紧接着,我感觉到有气流在脸边划过,也许是他伸手过来,却停在了那里,又缓缓收回去。
他轻声说:“早日康复。”
就好像,知道我是醒着的。
我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已经脆弱至此,只是听见这四个字,就湿了眼角。
紧捏着拳头,我不想看见他的脸。不然也许我是会崩溃的。
“童可可。你什么都不用说,只要这样安安静静听我说。”
我身子跟着颤了颤。
他沉默了有一分钟之久,然后说:“我同意你提前结束合同。”
我感觉胸口被什么压着,喘不上气来。
“能把你平安找回来,我很高兴。”他语气平缓得像在刻意压制,“我从未说过这样的话,但我不得不说认识你,我同样很高兴。你是我所认识的人中,最为乐观和坚强的一个。
“只是我不知自己从何时开始,会舍不得你离开。兴许是我一个人呆得太久了,习惯了你在旁边吵闹。当花锦说喜欢你时,我很生气,真的很生气。
“你以为我在生你的气,其实我只是在生自己的气。其它人可以直面自己的喜恶,正视自己的感受,而我却更愿意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用理智来分析问题。这就是我。
“我承认,我们之间有一种特殊的感觉,这样的感觉让我觉得焦虑。但我不想因为这种感觉去改变任何东西。我从不是感情充沛的人,但也并不是全无感觉,并不如你们想的那样冷血无情。”
说到这里,我感觉他握起我的手,戴上一样东西。
“我的理智告诉我,围绕着我们的这种奇怪关系,不应该再让它继续下去。所以我放你离开,还你一份清静。我希望你不再为不值得的人和事而执着,不再因为执着将自己带入危险之中。你是这世界独一无二的童可可,不该被任何事任何人困住。面对不可能有结果的人和事,忘了吧。”
房门被轻轻带上,我睁开盈满了泪水的眼睛。
手腕上戴着的,是失而复得的蓝水晶手链。
我没有动,看着天花板,心脏是被撕裂的疼痛。只能用另一只手紧紧捂住手腕上的手链,放肆啜泣。
这就是结束了么?
那就好好哭一场,爽快地结束。
只要脑子里的水流干了,我就会正常的了。
回到国内,我没有遵从林安琪的安排入往高档医院接受下一步治疗,而是让童宇来接,随他一起回了家。
看在我受伤的份上,童宇没有骂我,而是把我带回家之后照顾得无微不至。
他也没再提及关于花家的任何人,任何事。
就算根叔派人将我的行李送了回来,他也很有默契,不问。
新年钟声敲响。
我们一家四口围在一起,吃了顿简单温馨的庆祝饭。然后,小丽和童宇就架着我的轮椅,我们一起上天台,看别家燃放的烟花。
我坐在轮椅上,兴奋地许愿。
小丽也有样学样。
童宇在旁边笑:“哪有人对着烟花许愿的?又不是流星。”
我睁开一只眼睛斜他:“不许算了,反正我已经顺便帮你许了。”
“你帮我许了什么?”
我露出满满的笑容:“当然是外婆身体健康、你能顺利打入决赛拿下金腰带、而我也能快点恢复行动能力,赶紧赚大钱!”说完,我拍拍小丽,“你呢?你呢?”
小丽花痴一样地笑:“赶快找一个又帅又有钱的男朋友。最好是过年前,带我回他家去,订婚!”
“切!”我和童宇不约而同。
小丽才不在乎,还是在那儿笑,很有我脸皮厚的风格。
“这些愿望一定可以实现的。”童宇笑着搂过肩膀,“我保证。”
“这是必须实现的。我的大房子,大房子,大房子!”我抓着童宇就在他耳边吼。
“知道了知道了。”童宇故作嫌弃地挣脱开来,“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啊,我去拿些好吃的上来,咱们边吃边聊。小丽,帮忙。”说着,他快速往楼下跑。
我看着天空重新燃起的绚烂烟花,脑子里突然又浮现出那不该有的名字。
再也不用胆战心惊,再也不用害怕伤了谁,这样其实挺好。我忍不住喃喃说:“希望他一切顺利安好。”
这时,我的手机响,点开来看是花甜发来的新年祝福彩信。她自拍了一张双手合实祝福的照片,还配上一个飞吻。
我赶紧回拍了一个发她,让她看看我健康又美丽的样子。
回来的这几个星期,我也只有花甜保持着联系。
听她说,花锦在家里闹了几天,和林安琪的关系紧张。
那天在电视上看到比赛的最新战况,乐队已经成功跻进了决赛,而决赛之夜就在下个周末举办。后来,我也接到阿华发来的短信,说花锦的心情一直郁郁寡欢,甚至有退出决赛的念头,他们很是担心。
我心里并不好受。
但,也许就像花冥说的那样,他放开了,所有人就可以从那奇怪的圈子里挣脱出来,但我必须同时付出努力。
要对花锦狠,还要对自己狠。
我已经狠了这么一段时间,只要一想到花冥,却还是心痛得像要窒息似的。只能告诉自己,时间可以治愈一切。
低头再看向手机
竟然发现那个之前特意为监管花锦安装的软件跳出来定位消息,上面显示花锦就在附近?
不是吧?
我点开来再确认,确实是。
这家伙不会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