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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六零清平纪-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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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下农村显然不太平,可城里也不见得就能安稳。没有工作和补助,每月一口人分配的口粮,也就能保证不被饿死。找工作也没那么容易,诚市人口多岗位少,待业人员跟工作岗位不成正比,已经开始小规模实施上山下乡,城市人员下放体验学习上山下乡。早在五五年,六十名青年组成了青年志愿垦荒队,远偏僻地域去垦荒。

    国以你们为本,领导人不可能眼看着辛苦打下的太平日子,在被搅的一团乱。凤天幸唯一庆幸的是,当初村里私藏的口粮埋在食堂下面,没被找到也能给村里人一和缓和期,多少不会看着村里人活活饿死。晚饭很简单,鱼干炖土豆番薯,在用杂面打了浆,放了油盐已经是不错的晚饭。

    馨妍吃了小半碗肚子有饱腹感就不再吃了,曲红霞吃了一碗半,剩下的三碗多都被凤天幸给包了。拍了拍吃饱的肚子,凤天幸再次感叹民以食为天。倒是馨妍吃了那么一点,凤天幸有些担忧。“妍儿吃那么一点饱了吗?我怎么瞧着妍儿好像瘦了不少?”

    曲红霞点头,心疼的揉了揉馨妍没了婴儿肥,更显小巧精致的脸蛋,叹道:“上次派事员来被吓到,下午就起了高烧,好在家里一直都给她准备了西药。。。。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好。从病好之后她胃口一直都不太好,以前就吃的不多,现在比以前吃的更少了。”

    凤天幸有些担心,把馨妍从妻子怀里接过来,略粗糙的手指搭在细瘦白嫩的手腕上。不过片刻功夫,眉头就皱的死紧,换了只手腕摸脉,仍旧如之前一样那般的脉跳。凤天幸送来馨妍细瘦的手腕,怜爱啊拍了拍馨妍的头。曲红霞见此更是紧张,丈夫的医术她最清楚,深怕馨妍有什么不好,甚是担忧,急忙问丈夫结果道:

    “怎么了?妍儿是不是哪里不对?”

    凤天幸摇头,苦笑道:“没什么大事,就是吃的过于素淡,妍儿有些营养不良。。。。多补补就好,只是这年月有钱也买不到东西呀。”

    曲红霞也无奈,这年头的孩子,有几个不缺营养的。这两年年岁不好,村里养鸡鸭的都没有,荤肉更加难吃到。想到比夫妻两个都心酸,村里人都说他们养孩子太惯着,可连鸡蛋和肉馨妍都没吃过两次,吃的最多的也就是鱼了。凤天幸揉了揉手掌,想了一会拍板道:

    “等村里忙了田婶子的丧事,我就找人一起上山,多备着这迷药,总能在山里扒拉道吃的。你跟妍儿身体都弱,有营养的荤腥不能少啊。”

    张了张嘴曲红霞终是点头,不放心道:“多找些青壮劳力,家家都缺口粮,愿意冒险上山的人该是不少。大人能吃饱就能,妍儿还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小时候酿成的不足,长大了吃苦头后悔都来不及了。”

    按下此事不提,一家人洗洗早早睡下。尤其凤天幸,头沾上枕头就呼呼的累的睡着。一夜好眠第二天一早,夫妻两就起床,煮了番薯当早饭。凤天幸昨晚吃了个饱,早上也就吃了一碗红薯,放下碗让曲红霞在家看孩子,就出门去田家了。一个村里住着,人情往里的来往,都是你家有事我搭手,我家有事你搭手。

    村里姓田的有五六户人家,不过跟去世的田婆子家都是出了五服的。这家里孩子养住的少。也就活了一个独生子,儿子为人老实不多话,当初凤天幸和石长春找人一起藏口粮时,就有田家的儿子田栓子。凤天幸到田家时,田婆子躺在堂屋中间的破床上,田栓子跟三个儿子,都跪在田婆子的床头,黝黑消瘦的脸上一对眼睛肿得非常明显。

    生老病死非人力不可违,凤天幸叹气,进了堂屋跪地在对着床头磕了三个头。田栓子吸着鼻子带着儿子们给给凤天幸回了谢敬头。凤天幸上前两步,拍了拍他的肩膀,叹道:

    “节哀,要是哭坏了身体,田婶子走的也不能安心。”

    田栓子抹了把眼泪点头,可只要一想到她娘是怎么伤的也,又是为什么会死,田栓子就忍不住眼泪。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罢了。“哥啊。。是俺没用,俺娘。。。。俺娘要不是不行拖累俺,咋会就这样孤零零的走了。。。俺没用啊。。。”

    哽咽说完有哭了起来,凤天幸也觉得难受,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是儿女的一辈子都过不去的门槛,当年他不也是如此吗。眼睛也跟着潮湿,忍着情绪继续全解:“别这样说,你要是没用一大家子怎么养活的。年月不好,以后肯定会慢慢好起来。”

    田栓子点头,后面又有人来,凤天幸出了屋子,回身看了眼田栓子带儿子回敬磕头,仿佛看到很多年前,他跟曲红霞两人跪在墓前单薄凄凉的场景。生死离别总是最让人触景伤情,可谁也逃不过有这么一天。田婆子的丧礼也非常简单,穿着一套补丁最少的旧衣服,一条草席盖一床破被子,连个棺材都没有,就这样入土为安。

    家家都没口粮,没有丧礼宴席也没人说闲话,这次家家都可谓损失惨重,一家子苦巴巴的勒紧裤腰带,省了又省的想着怎么多撑一段时日。如果是春夏秋季节还好些,好歹能有不少野菜可以下肚裹腹,可偏偏是冬天,除了草根就是树皮。不到万不得已时,没人愿意吃那玩意,就是磨成了粉,也扎嗓子的厉害。

    所以凤天幸找人一同上山,村里的少年和青壮劳力,都纷纷表示要去。上山肯定要有武器,可家家户户的铁制品都被收走,只能把结实的木棍用火烧一头,在用力的磨尖做成武器。四五十个人分成两个队形,就是遇到大物,人多力量大也不惧。可就算知道,留在家里的人也免不了担心受怕,深怕有个万一伤到可怎么办。

    好在天快黑时,去上山的人都回来了。年纪大的还能绷着,年轻的小伙离村子很远就嚎喊着怪叫着发泄喜悦情绪。等村里的妇孺迎去靠近,才看清楚五头野猪一大四小,最大的母野猪有两百斤左右,捆扎在两根棍子上四个人抬着,四个小的也有五六十斤左右。除了野猪外还有其它猎物,野鸡也逮了十来个。

    可以说是大丰收,甭管男女老少脸上都笑开花,想到有肉能吃,大人孩子都忍不住想流口水的冲动。人人都情绪高昂,凤天幸和石长春商量后,干脆的都抬到食堂,放了血烧水收拾好分肉。猪血就有不少,煮成猪红家家都能分到了一两块。内脏这些东西都放着,等天亮在拾坠也不迟。

    野猪收拾出来,去了血和内脏和骨头,五头猪也就两百三十斤左右的纯肉。二十几户人家,每家都分了八斤肉,剩余的五六斤肉跟鸡肉,分给出人多的家庭,凤天幸这个出药的人,除了分的八斤肉之外,也只多拿了一只最小的野鸡,另外要了别人眼中没一丝肉的猪骨头。村里人还当凤天幸拿骨头是为了做什么药,也就只有孙妮儿清楚,骨头炖汤喝可补了。

    除了骨头炖汤补之外,主要也是因为现在一般人不会吃这些,炖汤还嫌浪费火,还有就是拿了也不打眼。拿多了总归是惹人眼红的事,他们家是村里人口最少的人家,八斤肉不多分摊在人口上就能吃到不少。还有最小的野鸡收拾干净也就一斤左右重,多了一点却不出格。一起去上山的人都清楚,要不是凤天幸的药作用大,抓野猪简直就是做梦,捡逮几只野鸡差不多。

    夫妻两人一个提着肉,一个用筐子挎着一筐没一丝肉的骨头摸黑回了家。人对肉食总有特殊的热爱,两人就是享受过高品质生活,可太久没吃肉了,这会子对着肉也觉得馋。回到家里,凤天幸用洗干净的铁铲,砸断了五六跟猪肋骨,放到陶罐里放在火堆上微着,明天早上再加几个土豆或番薯,就是顿营养不错的伙食了。

    早早被娘亲送回家睡觉的馨妍,第二天一早起床梳洗后,小口的喝着爹爹端来的土豆猪肋骨汤,淡淡的咸味带着骨头特有的腥味,不过馨妍还能接受。在爹娘希翼的笑容下,喝了快一碗汤。也可能是前世吃清淡的饭菜久了,馨妍对肉食的喜爱并不如对鱼类喜爱。她总觉得鱼的腥味跟猪肉腥味有很大区别。

第25章() 
华国是非常重视传统中的新年;而村里着一年发生了那么多遭心事;更希望新的一年能和泰康安。家家都分的有肉,小孩子对吃肉的向往,让这个年多了分热闹的色彩。六零年是个吉祥的整数年,打春较早;打春后意味着万物复苏,有了野菜口粮短缺也有了补给。新年过后只要挨捱过了正月,过了二月二离开春就没几天了。

    馨妍一个新年过来,每天都被父母哄着多喝点骨头汤,小脸虽说没上什么肉;却红润了不少。用爹娘的话就是瞧着就更加讨喜,当然天天捡吃饭时间上门的孙妮儿,也胖了气色也好上不少;不再干黄枯瘦至少有了血色。孙妮儿每次怯生生可怜兮兮上门;比馨妍更瘦弱还干黄蜡瘦,凤天幸夫妇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

    小孩子天生的弱势,可也因弱势而更能引起人的同情心和怜惜。孙妮儿也不傻非常有眼色;每次都只吃给盛的半碗土豆骨头汤;这样相安无事出了正月,大人都开始准备干活,孙家的两个孙子都扔给她看着,才没了时间来凤家。馨妍也总算不用因顾及年龄;没打算做出格的事;不用忍耐孙妮儿隐晦记恨的目光偷偷盯着。

    开春了家家除了挖野菜摘榆钱;地里的麦子也要开始除草。野草是年年有年年治,却还是年年治年年有。仿佛你怎么拔,都不能把地里的野草治除根,不过好在是麦地里的野草,也有不少能吃的。这个时候,所有人对能下肚的东西,都抱着狂热。就好像华国人最多吃货,看到动物植物第一反应都是,这东西能不能吃,而不这东西有没有科学价值一样。

    到了三四月里,能吃的东西更多,有第一次上山打猎的经验,村里人每隔一段时间,都会组织一次打猎。虽说不是每次都能有收获,却也多少能带回来一些小猎物。去年麦子收成不错,只麦粒饱满的粮食,都别镇上来人拉走,村里仅剩的麦子品种不好,做麦种也好不到哪里去,等麦子开始抽穗时,村里人天天对着稀疏的麦田犯愁。

    有了去年的教训,家家都尽可能把自留地利用起来。屋前屋后甚至是院子里,只有有空地的地方,都种满了东西,早土豆番薯,还有冬瓜和南瓜户子瓜。风雨还算顺畅,等到麦子抽穗扬花,果然都被种田的老把式们料中,麦子谷粒稀拉拉的几粒,指着麦子过日子是不可能的了,就连公粮也不一定能交齐。

    可那又能怎么办,午季的收获不成,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秋季,好歹土豆番薯苞米都是能顶饿的东西。看着仓库里减产了近半的麦子,石长春愁的只抓脑门,再多的忧心也只能跟凤天幸诉,而且凤天幸见识广总能给出最好的意见,也能想到好法子来解决。只是对凤天幸来说,他也只是人并不是神。

    家里的粮食也已经吃了大半,剩下的很难吃到秋收,地里的收成他心里也有数,也犯愁该怎么弄些粮食,以保证家人温饱问题。石长春找他拿主意的事,他也真的没什么好办法。没有收成交不上公粮,最坏的打算也不过是镇上的派事员再来村子里搜一遍,不会动手把村子里的人懂给打死,反正已经这样了,破罐子破摔,也没什么可怕的了。

    可万万没想到,不等村里人去交公粮,大石村就来了一群衣衫褴褛,瘦骨如林的人。而且来的人基本都跟大石村能挂上些关系,比如大石村儿媳妇娘家,娘家没出五服的叔伯婶子兄弟。一群二十多个人坐在村口,三两个靠在一起,呜呜的哭着求着村里人给口吃的。人心都是肉长的,谁也没法子出头讲难听话。

    来的人太瘦,就连哭跟说话,都有种上气不接下气的虚喘,诉说着经历的过程,也断断续续道:“俺们村的人倒霉。。。摊上了坏村书。。。可坑苦了俺们啊。。。口粮被搜那群丧天良的搜了两三遍。。。耗子洞里都恨不得刨出来看看。。。俺们村的人吃都吃不上。。。家家都饿死人,村支书一家吃的滚圆。。。。俺们实在没办法了呀。。。。继续在村里俺们都得饿死光。。。只能厚着脸皮出来讨路。。。。”

    刘家村嫁进来的小媳妇都捂着脸,耸着肩膀抽抽着哭,来的有他们爹娘或者兄弟,她们就是想帮,可在夫家又不是当家做主,哪里敢开口越过公婆丈夫答应?再者,家里也的的确确没啥口粮啊。赵菊花的男人刘三,忍不住上前想去扶他爹,刚迈脚就被赵菊花给眼疾手快的拉住。赵菊花一手拉住刘三,一手摸着已经挺出怀的肚子。

    “咱家哪还有啥口粮,把人领回家等你儿子生下来吃啥喝啥,老娘跟你过日子图你啥了。空着身子来俺家,不想好好过日子就直说,滚你的蛋,别连累俺跟俺肚子里的儿子。”

    刘三挣扎了片刻,最后垂头丧气的憋着头没吭声。一直看着儿子的刘老汉,抖擞着面颊张了张嘴,想叫骂都没力气,两行浊泪顺着脸颊淌。父母就就算对儿女有偏颇,可毕竟把他拉扯大。。。都是被这苦日子给逼的呀。。。。

    跟刘家村有姻亲的人家,也跟刘三一样闷不吭声。家家都没余粮,家家都有一大家子等着吃喝,救了别人然后自己一家挨饿,抱歉,都没有那么伟大的精神情操。别人还可以装聋作哑,石长春这个村长这个时候就不能不管不问,装怂也要看人看时间,一村之长就得有担当,不然又怎么有威严服众。

    “咱们两村这两年也算有来往,乡里乡亲的有余力俺们也不会袖手旁观,可俺们村也实在没法子帮你们,你们刘家村的支书也带人来俺们村搜口粮,连俺们村的老人都能下狠手打。打春前俺们比你们好不到哪去,能撑到现在全靠野菜混水饱。”

    刘家村的人不死心,来都来了怎么都得讨口吃食,不然饿死回去的路上都是有可能的:“好歹你们村还有种子下地,俺们村的地全都荒了。。。午季刚收成。。。你们咋就能看着俺们饿死在你们村口。。。”

    这话说的就无赖成份居多,可光脚不怕穿鞋的,已经饿得走不动的人,还真敢就死在大石村村口。尤其来的还都是姻亲,着事怎么办都不好。可口粮石长春万不敢拿出来施舍给这些人,就是上报没有收成,也是先顾着自家村子里的人。里外还是要分的,咋也不能在这种事情上软了态度。

    “都有自己的难处,你们也甭跟俺耍赖,不是你们刘家村的人,俺们村哪能这么惨。俺们村甚至还送了条人命,这笔账俺们要跟谁来算。是你们刘家村的人心眼子不正,还给俺们村带了灾,俺们都没跟你们算账呢。你们亲家给一口你们就吃,不给随你们饿死在村口,等饿死了俺们村就挖个窑子埋你们,权当是送你们一程,俺们也不亏良心。”

    刘家村的人哑然,呜呜的又哭了起来,人都是怕死的,能活着没人想死,尤其还是最痛苦煎熬的饿死。女儿或者姐妹嫁到大石村的人,呜呜的哭着喊闺女妹子的。被喊的小媳妇也捂着嘴哭,可公婆黝黑的冷脸,只能准头看向自家男人,期望男人能做主说句话。凤天幸最见不得人如此,早在村长说了狠话,就掉头回家去了。

    总有那么些事,让人觉得无奈,总有那么些人,你说他错,可他却不一定是错,都是被世事给逼的。凤天幸回到家,一旁安静的看着馨妍用包着纸的碳在地上画画,虽然线条不如用笔来的纤细,只意境还是不错的,能精准的抓住所画物的精髓。凤天幸对女儿的画画天赋,也跟曲红霞一样,觉得自豪的同时,也觉得遗憾。

    “等过段日子,爹爹去镇上看看,能不能买些画纸和颜料。画画色感也非常重要。。。。可惜了,不是时机不对,怎么都不会委屈了我闺女的天赋。”

    馨妍画完最后一笔,才扭头看着爹爹笑道:“有爹爹和娘亲在,妍儿哪里有委屈,只是喜欢画画,好奇西洋画的画风。爹爹今天去采药吗?我想跟爹爹一起去,爹爹说教我炮制草药的。”

    凤天幸呵呵笑,见馨妍去拿水和扫把,接过扫把等馨妍把水泼到地上,用扫把略遗憾的把碳画抹掉。见天色离晚上还早,背上背篓跟屋里纳鞋底的妻子说了声,牵着馨妍到田间地头里挖草药。已经三岁的馨妍比去年长高了不少,身高已经到娘亲的腰间。当然跟爹爹的身高比起来,馨妍还是很小很矮。

    不过跟同龄的人比起来,馨妍的身高不算是最爱的。爷俩蹲在一株刺儿藤跟前,馨妍认真听着爹爹讲解着药性和炮制,不同的药方用不同的量,就能起到不同作用。凤天幸讲的很细致,馨妍记得也仔细,讲解完后用石铲铲下来放到背篓里,父女俩继续去采其它草药,远远就看到孙妮儿背着个小背篓,身后跟着两个已经会走路的小侄子,其中孙二柱的儿子,在孙妮儿前世是不存在的。可,这一世有太多的不同,连孙妮儿有时都会有种错觉,不知庄生梦蝶,还是蝶梦庄生。

    “风伯带妍儿出来做啥呢?离的老远俺就看你们蹲地头。”

    馨妍笑了笑没吭声,对着孙妮儿,馨妍一向寡言少语。凤天幸也清楚馨妍不太爱跟孙妮儿玩,笑呵呵的看了看孙妮儿身后的俩孩子,回答孙妮儿的问题,也顺口问了句道:

    “没干嘛,就是趁着这会空挖点草药,都是些经常能用到的东西。你带着俩小家伙来地里做什么?”

    孙妮儿瞥了眼馨妍,仰头望向凤天幸笑道:“没啥,俺大嫂二嫂娘家人到俺家,俺娘让俺出来看有啥野菜可以挖,他们俩见俺出来,就跟着一起跑出来玩。”

    凤天幸叹气,刘家村的人想讨口饭吃,大石村跟他们有姻亲的人家,到底还是没硬心肠到底。不管野菜还是杂粮糊糊,总归能吃口东西,肚里有食就能撑到找下顿吃食。这个季节按理说就算没口粮,田间地头全都是绿的,总归有不少能吃的,凤天幸总觉得刘家村的人来村里讨食,这里面还是有些说不过去的地方。

    可想到瘦骨如林的那群人,凤天幸又觉得自己太过多心,有东西裹腹,怎么也不能把自己饿得只有出气快没进气。馨妍这时摇了摇爹爹的手臂,凤天幸捏了捏馨妍的手掌,跟孙妮儿客套一句。“那你先忙,我跟妍儿要到东头沟里看看有什么草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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