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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六零清平纪-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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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劳动人民最光荣,主席带领我们农民过上好日子,听主席的话,照主席指示办事,做主席最好的基础群众。抓革命,促生产。”

    “抓革命,促生产。”

    睡眼惺忪的馨妍,觉得自己脑袋晕乎乎的更困了,懒绵绵的趴在娘亲肩头,闭眼睛不去看激吼的人群。这个黄社员口才不错,比起掉书袋的文人,更能引导人群的舆论,难怪实施票制制度,能如此的简单就事实。自古新国建立,下面多的是拥护者,一个体系的形成需要很多人,冒出来的那些人,总能钻营出往上爬的路子。馨妍心觉,黄社员的出现可不会只单单来打气鼓励的。

    割麦子很累人,弯着腰右手镰刀左手抓麦子,一垄沟的挨着割。麦子上的麦芒刺在皮肤上又痒又疼,被汗水一蛰更疼,那滋味可谓酸爽,可便是如此,也没人喊偷懒。要是只有村长在,还能直个腰尿溜一趟。黄社员可是一直在地头上盯着,谁慢上一段距离,就一脸严肃上纲上线的批评。

    这年代人心太过朴实,一句令主席失望,就被人侧目。大时代的百姓,被外族迫害怕了,都一致的把解放民族解放的主席,当成最好精神和心灵的神圣向往。说白了,主席在百姓心中,跟古代皇帝地位没多大区别,前者解放民主权,后者集中权利为一身,共同点都在于,谁的拳头硬谁是老大。

    往年的麦收,家中十岁一下的孩子们,还能挎着筐子捡麦子,麦收过去手眼伶俐的能捡五六斤麦子,对穷人而言都是一笔收入。只是,今年家家都叮嘱孩子不能捡,有黄社员在,被套上顶挖社会主义墙角的大帽子,被罚扣公分,够一家子人受的。在便宜和立场之间,没人会傻到去挑战大环境。

    割好的麦子用推车装好,拉到场地上面,先晾干早上的露水之后,劳力拉着石滚磨在场地上把麦子压上一遍。压好的麦子用木铲翻一遍,麦秆上的麦粒掉落一半。麦种于丰收非常重要,这个年代的麦子,看着都很长,可谷粒和谷粒之间的间距很大,颗粒也不够饱满,土地贫瘠肥料少跟不上。

    就算这样,也仍旧给一代一代人带来生机。麦子扬干净秸秆晾干装袋,在黄社员的全称跟随下送进了村仓库里。等地里麦子全部收完整理干净,已经半个月后。一场雨湿润了大地,给下一季的种植送了最好的希望。没日没夜的辛苦这么久,可雨天也没时间休息,黄社员让动员村民筛麦子,把麦子用细网筛去细土灰,捡出筛不下去的石块和土坷垃。

    要知道交公粮可是检验非常严格,连瘪麦粒多了都过不了,村人心里想法直接简单。就是村长石长春也觉得黄社员是为交公粮准备,想要筛选最饱满的麦粒上交,无可厚非的事。今年收成还算不错,村子的周围附近开垦的地,零零碎碎一百多亩,每家每户除了屋前屋后外,另外又按照人口分了些自留地,大概种了一百亩多些。

    今年算的上顺风顺水,亩产量一百五十斤左右,一万五千多斤的粮食,一亩地要交二十五斤公粮,刨除两三千斤的公粮,还剩下一万二千斤粮食,在去除良种能有九千斤左右的粮食。而且,大石村人口不多,一口人能分上一百多斤粮食,加上秋收的苞谷和红薯土豆,一年都不会饿肚子。

    可让人万万没想到的是,雨停后路刚能下脚,镇上就派了四五个红卫兵,开着拖拉机来村里拉粮食。帮助国家建设是老百姓的责任,可黄社员那张胖圆脸笑眯眯说要带走全部粮食,村里人全都傻了一样。石长春苦着张脸,揉搓着拇指弓着腰咧着嘴干干的舔了舔脱皮的嘴唇,道:

    “黄社员,这公粮都是有数的,俺们都把最好的麦子筛出来,咋能全都拉走。俺们村这么多人一年的主要口粮,拉走了咱们可杂活。您看,这是不是搞错了?”

    黄社员笑眯眯的斜了石长春一眼,满脸的正气凛然:“你是个老同志,觉悟要比普通民众高,革命老同志怎么能只顾眼前。要知道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所以我们要支持国家发展建设,为祖国的添砖加瓦。这个时候可不能搞分裂,统一战线为了一个共同的革命目标奋斗。这些粮食,都是上交给国家,五湖四海都是如此,你们大石村难道想搞独立不成。”

    这话说的,好的坏的都让他说了,不同意一顶搞独立的大帽子扣下来,更给了他们来硬的理由。石长春一个老实庄稼汉子,嘴皮子打仗的事,还不如村里的老娘们能说会道。求救的视线望向凤天幸,凤天幸压下心头的怒火,笑了笑上前,在村长身后停下。

    “黄同志说的对,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跟着主席指示走,领导叫干啥就干啥,一切以国家利益为先,为祖国发展建设为先。累不死的革命,填不满的肚子,就是咱们大石村人的民众都饿死,也不该坚定的心。大海航行靠舵手,干革命靠的是主席思想,主席带领革命同志,解放了四分之三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的劳动人民,爹亲娘亲都不如主席亲。黄同志,您说对不对。”

    黄社员看了凤天幸一眼,义正言辞:“愿做国家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能有这么高的觉悟,都是好同志,这样吧,红卫兵同志协助村民去搬粮食一万斤,革命同志也是要生活的。”

    石长春眼中急色,张嘴想要再争辩,凤天幸眼疾手快的拉住。四五个红卫兵都是年轻人,一脸正气的斜视村里人,显然对黄社员的话不以为然,但也并未出声反对,再讨价还价,一个弄不好说不定会起到反作用,他们腰间别着的可都是盒子枪。解放了贫苦大众,可不代表世道就安稳了。

    一万斤粮食一百多袋,不大会功夫就被装好抬上拖拉机斗里,黄社员说了几句不疼不痒的场面话,坐上拖拉机跟着一起离开。拖拉机轰轰隆隆的走远看不到影,也不知道是谁带头哽咽,稀稀拉拉的哽咽声四起。村长蹲在路口,闷着头一口一口的吸着旱烟,愁眉不展的看着地上的泥巴。

    凤天幸叹气,蹲在村长旁边,叹气道:“老哥先让人都回去歇息半晌,支持国家建设。。。激动的情难自禁哭,可不能让人误解了咱大石村的革命精神。”

    石长春眉头皱的更紧,吐了口烟圈扭头看向身后,不说抹泪的女人,不少汉子也眼角通红。现在还能怎么办,一个村的没讲究,可不能这样哭哭啼啼,扯着嗓子吼道:

    “都家去,歇一晚明天开始动手整地,老爷们晚上都到食堂集合开会。”

    背靠群山,不说山上的山货,三不五时的小猎物,也是一项糊口的进项。石长春做了大半辈子村长,公平公正心眼正,村里合并农村集体公社,在镇里社员的监督下,收粮食也并未多做什么,除去被镇里社员带走的公粮,剩下的全部集中到新腾出的村粮库中,对村里人私藏的粮食,也权当不知情。

    集体做工凭分吃饭分口粮,成年壮劳力一天最多可以挣十个公分,女人工种不同,大概七个八个公分,半大的孩子和身体硬朗的老人,一天也能挣五个公分。只眼下人多粮食少,要撑到下次收粮,只能奉行一天吃一口十天省一斗的方法,每日食堂煮饭都按照劳力来定量。一天两顿大食堂,以填饱肚子为前提下,没人会在意少油少盐,能混个水饱肚子已经不错。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十岁以下的孩子不能挣工分,多是大孩子带着小孩子,挎着筐子背着奶娃娃,田间地头附近安全山头,寻找一切能果脯的野菜野果。凤家一家三口,凤天幸能识文断字,且又是村里唯一懂医术的人,被安排做了相对轻松的记工会计,每天有十公分。妻子曲红霞每天带着馨妍,在食堂里煮饭也能拿八公分。

    唯一吃闲饭的馨妍人小,每日也吃不了多少东西,家中的地窖里还有凤天幸偷藏的粮食。每天放工吃完饭回家,都能在屋里偷偷煮两碗黏糊的杂米粥,馨妍母女吃一碗,剩下一碗曲红霞会硬让凤天幸喝下。身体是革命本钱,凤天幸是一家顶梁柱,更加要注意身体才是。在馨妍看来,在正常不过的事,只恨她现在年龄太小,靠着桌子站着腿还打晃。

    大石村以前就穷,现在也不富裕,基本都是日出而做日落而息,成立公社活多没日没夜的干活。整个村子里也就村长家有一盏油灯,凤家油灯和白蜡烛,只是现在家家日子都不好过,油灯蜡烛也没用过。石长春是一村之长,这点子事情并不会如何。凤家不同只是外来户,不触犯集体利益什么都好说,在这方面吃过大亏,更懂得一个外来户还是低调些更稳妥。

    年后,就一直很少下雨,小麦发颗要水分充足,没办法全村男女老少,男女劳力全动员打水灌溉。挑着扁担水要走上一里多路,去大河里打水,村里的水塘已经消了一半,万一天干走火可不是闹着玩的,肯定要留下来备用。劳力差的都留在田里除草,不少孩子也跟着一起在地里,地里的草有些也是可以吃的,比如没有抽颗的狗尾巴草,马兰菜,播娘蒿,荠菜。

    草多了不仅争夺养分,干旱更抢夺水分,捡回去很多都是可以填肚子的菜。能干得动的劳力,全都踏着日光踩着月光,跟头不知疲惫的牛一样,担水灌溉浇水,体力活流汗多,食堂除了煮饭,也用凤天幸自己挖的草药熬降火茶。馨妍每天清早,娘亲背着她一起去食堂,都能看到打着口号挑着担子,晒得只有牙齿和眼白不黑的人群,忙碌的挑担子路过。

    可就算把人当牛使,一样微弱的改变不了太多。食堂里负责做饭是轻省又有便意的活计,只村长刚正,村长媳妇和儿媳们,都没能进食堂干活,进食堂做饭的女人,要么同娘亲曲凤霞一样身体公认的弱,要么就特殊困难户,譬如负担重且没有顶户的壮劳力。四五个人要准备八十多人的饭,现在还要每天熬上不少降火茶,也是不得一丝闲空。

    全村忙了一二十天,能抢浇水的麦地仍旧有限。望着蔫不拉几的麦苗,石长春跟凤天幸蹲在地头,愁呢脑门都少了不少头发。一年两收全指望着麦子充大头,缺水麦子发不了拢,抽穗扬花就有不小影响,根不稳怎么可能有好产量。土壤肥沃的村子,一亩地顺风顺水大丰收,也不过一百多斤的产量。

    大石村的土地贫瘠,亩产一百斤就已经不错的收成。减产还要交一亩地二十多斤的公粮,剩下的那点子粮食,村里大大小小八十多张嘴怎么活。吧啦了两口烟斗里的烟,现在连种烟叶的空地都没有了,剩余的那点子烟叶还是得省点抽。凤天幸也犯愁,倾巢之下无完卵,中庸进可攻退可守,才更能保全一家大小。

    抓了把干涸的土坷垃,在手里慢慢揉动成黄色粉末落在地上,想了想凤天幸还是中肯建议道:

    “听天由命吧,这天气都说不好,尽咱们的力量,能做多少做多少吧。。。实在不成,秋收后午季种些耐旱的包谷地瓜,产量高总能裹住咱们村的肚子。山上山货也不少,总归天无绝人之路。”

    石长春叹气,烟斗里的烟叶沫早就燃尽,已经吧啦不出味了,略遗憾的把烟斗在地上的小石块上磕了磕。“成吧,豆子就甭想了,苞谷地瓜多种些,总得填饱肚子不是。油嘛,就自家在自理地种些油菜,也没那么多瞎讲究了。”

    两人叹了口气,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并肩去村里的食堂吃午饭。食堂仓库和公社办都在村子最东边,农村人也没什么讲究,拿着自家的碗,排队打了一碗杂粮粥,拿壮劳力公分的人,两个成年男人拳头大的杂粮窝窝头。女人一个半窝窝头,老人孩子只有一个窝窝头,不过汤多菜少只有淡淡咸味的野菜汤,都是可以敞开肚子随意喝。

    凤天幸拿了两个窝窝头,菜也是一勺炖野菜。把窝窝头放到菜碗里,腾出一只手把馨妍从妻子身后的小草席上抱起来,父女二人冲曲红霞笑了笑,端着碗出去找地方吃放。农村人吃饭没那么多讲究,端着碗地上一坐,或者墙根一靠,三五成群的围在一起,女人闲话家常,男人说事吹嘘,就是热闹的一顿饭。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要去参加入葬。。。。

第74章() 
74

    今生不同于前世;身边有奴仆环绕的伺候;怀孕之后更是只万事不沾手,一心只养胎。以这一世所学所知,孕妇适当的运动,对大人和胎儿都有好处;生产时也会容易不少。馨妍很重视子嗣,但每天的生活跟平时并没有太多不同。家里并不需要走远路提水,也没有田需要劳作;给娘亲每日针灸按摩的事;也被爹爹硬是接手过去;馨妍无法只能闲着。

    除了洗衣煮饭,馨妍有一半时间都在闲着,孙建国只要在家,连煮饭洗衣的活,都不让馨妍接手。弄的馨妍大多时间只能做做针线,给孩子提前做肚兜和棉衣;毕竟预产期在年底十一月份,那时候也刚好天寒地冻的;孩子里外穿的衣服尿片;小棉被都可以提前准本。养过孩子的人都知道;多大孩子大概需要多大的衣裤,所以馨妍做这些针线活心里有谱,并不需要人指点什么。

    用淡淡土黄色棉布做的小衣服,一针一线都整齐;免得硌伤小孩子稚嫩娇脆的皮肤。一套秋衣先做好,不等馨妍动手做棉衣,孙建国就跟馨妍要了交给她保管的存折。孙建国要存折的目的馨妍也没问,男人在外面做事,很多事都需要应酬,而且以孙建国的性格,多数也只会往家买东西,亦或者有战友开口借钱,他对自己的衣食基本不上心,这些事也基本都是馨妍操持。

    二月半旬天已经开春了,甩掉厚厚的棉衣,人的活动都轻松方便很多,胡嫂子家的糕点炒豆子生意都还不错,天天都热火朝天的忙着做准备,一个礼拜去送一次东西。上个月月底,胡嫂子来家里送了三十块钱,说是分的利钱。这个钱馨妍跟孙建国说什么都没要,早就已经说出的承诺,就不会因为这点利益出尔反尔。

    馨妍眼下只想好好安胎,挣钱的事以后什么时间都可以。尤其政治上面的变动,或许那天就能彻底开放,到时在考虑也都是不迟的。没几天,孙建国忙中难得偷闲一天,早上出去说去买些口粮跟肉食,等傍晚回来,口粮肉还有骨头都买了,只是同时还买了一辆凤凰牌自行车,还有一台新的缝纫机。

    自行车军区这边不少家庭都有,但缝纫机还真没有几台,馨妍还是第一次见缝纫机,不好奇才是骗人的。等孙建国在房间的窗边把缝纫机装好,穿针引线当好唆芯,馨妍就找了快旧布,尝试怎样操作。脚踩到踏板上,除了最初控制不住踩板的循环秩序,缝纫机容易反着行走外,没一会就凭借着直觉掌握其中的窍门。眼手脚跟的上,直行转弯倒针很容易就上手。

    坐在缝纫机前,馨妍忍不住看着缝纫机发愣,一代一代人的智慧积累,织布做衣服鞋子在古,可以说占据女人一生的一半时间,而现在,织出的土布并不受欢迎,这个时代更多的开始追求更结实清爽的确良,厚实保暖的呢子布料,或许要不了多久,唧唧复唧唧的纺线织布就被人慢慢遗忘。时代在慢慢变好,多了很多很多的便意,或许消失在时间洪流中的手艺,都也是优胜劣汰吧。

    孙建国一旁见馨妍发呆,以为一下子花这么多钱她担忧,而且存折的钱也被他全部取出来,出了留着家里用的钱,剩下的被拿去跟退伍的战友合伙做生意了。孙建国也不敢保证就能赚到钱,可至少那是个机会,他不想错过这个机会,最差的结果也不过是仍旧靠着他工作过日子。

    “妍儿。。。我跟你说个事,我前段时间有个南方的战友退伍。听他讲他们那边经济管制松,我就把存折里的钱取出来,寄了两千块给他合伙。。。我知道合伙的生意不保险,不过就算是亏本,我们也还有工资。咱们以后还会有很多孩子,我不想咱家日子过的紧巴巴的。。。。所以就。。。”

    馨妍仰头,静静的看着他浅笑,只要有这份心,馨妍觉得比什么都重要。他那个退伍的战友人品如何且不说,他一个国家军人,跟人合伙做生意,跟利益牵扯上总归会有变质的一天。人心险恶,有心人想牵扯孙建国,或者借些他的名头做什么事,简直太过容易了。做人,不能用自己的善意,去评估别人的人性。

    “我并没有生气,钱是花了才是钱,放在银行里也就一行数字。只你跟战友合伙做生意的事,我觉得有些莽撞了。拉大旗作虎皮的事太多,你的事业是保家卫国,在部队里就要以部队的规矩照制度做事,而在我们的小家里。你是我跟孩子还有爹娘的,是我们的主心骨。不论你在部队里能走到什么地步,我们就会支持你。我明白你想让我们过好日子的决心,只是挣钱真的不着急。自古有权就不缺钱,但是有钱却不一定有权。”

    馨妍的话可以说颠覆孙建国的认知,或者说他从来没有往这个方面去想。人的一生会遇到很多不懂和不知如何选择的事,这些事不同的选择,未来就会造成不同的局面,或好或坏,可不是谁都有他孙建国这般运气,能有一个机智且聪明的媳妇,相扶相伴选择最安全稳当的一条路。孙建国紧紧闭着眼睛,躬身从馨妍身后抱住她都肩膀,努力让自己情绪平静下来。

    “谢谢你妍儿,这事是我莽撞了。我跟你保证,今后不论什么事情,我都不会瞒着你自己做决定。。。。能娶到你真好。”

    馨妍抬手轻轻拍了拍孙建国的手臂,如实道:“你只要把全部精力放到你的事业上,家里的事情有我呢。男主外,你强大起来,做家里最稳固的,保护我们有所依,不被人随意揉捏欺负。女主内,我照顾家里的衣食住行。挣钱的方法多的是,等孩子生下来后,我在家里做胭脂水粉,既不耽误照顾家里,也不需要为钱犯愁。钱这个东西,不用太过在意它,够用就好。孩子大了,他们的人生有他们自己去闯,我们做爹娘的,给他最有利的起点平台,比留给他们万贯家财更有用。”

    此时此刻,孙建国在没有了犹豫不决,只有坚定的信念,强大起来,保护他所珍爱的瑰宝。“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你说的对,富不过三代,我会努力给孩子们拼出一个好门第,给他们的未来创造一个好起点。妍儿,我很笨,没念过一天书,可我愿意努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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