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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六零清平纪-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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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建国沉默,用毛巾擦干净脸上的水珠,倒掉木盆里的水,拧干毛巾端着木盆站起身,低垂着脑袋闷闷道:“不了,随她折腾吧,麦收前她跟找过俺,让俺把分的粮食带回去,她要找人收拾房子,顺便把她和那个男人的事办了。。。俺爹已经走了,房子也毁的差不多,留着那处宅基也没啥意义了。”

    凤天幸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孩子,叹气:“实在不成的话,重新划快宅基地,搭两间土屋也成。要不我家旁边有空地,跟你石大伯说说,咱们两家做邻居。”

    大石村地方宽人口少,家家户户之间隔得地方挺远,凤家周围一百米内都是空闲地,属于分给凤家的自留地。建房子也用不了多少地,就算是三间堂屋两间厢房,也占不了多大地。再说,两家做邻居也有个伴,好邻居可比血脉亲更有用,不然怎么回那句远亲不如近邻呢。孙建国听到做邻居,脸上也露了笑,抬手挠了挠脑袋,也挺想跟凤家做邻居。

    “成,就这样说定了,不过做房子俺想再等等,俺想先攒点钱,把欠叔的钱换上后,在攒钱粮做房子。”

    收拾好两人并肩离开,踩着朦胧的亮光,边走边聊的去上工。屋内曲红霞把杂面糊糊冷的差不多,一勺一勺的喂给馨妍吃。往常早饭娘亲都会多准备些,除了馨妍胃口小能吃饱,爹爹和娘亲没人一碗,饱不饱两说养胃却是事实。可今日早饭只有馨妍一人份的,父母并没有。

    乖巧的咽下嘴里的糊糊,粘腻仅有淡淡的咸味,能果脯却也很难吃。这种粗食搁在前世根本都到不了她跟前,她院子里的粗使婆子都不屑吃。可就是如此东西,却是父母嘴头省下来给她吃,父母满满的慈爱,比起物质享受,馨妍更在意父母的无私关怀,以及倾其所有的爱。

    大半碗的糊糊,馨妍只吃了一半就不肯再吃,父母无私的爱,可她也不是真的小孩子,见到吃的就管不住嘴。比起父母每天体力劳动,馨妍真的属于吃饱了等饿,以养生而言,粗茶淡饭饱腹即可,省下的小半碗口粮,配着开水至少会让娘亲的胃不至于。作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婴儿,这仅是她目前能做的事。

    馨妍渴望长大,不仅仅是可以去看看这个全新的世界,更想帮着父母撑起这个家。家的温暖,没有真正的体验过,不会明白。相敬如宾的家庭,父母对儿女的爱,又有几分真心?又有几分出于投资未来的心态?很多事情馨妍不愿去细思,她喜欢这一世的父母,比起前世亲生爹娘,也不少一丝一毫。

    这些都与馨妍并无多少关系,她此时不过是个半周多岁的幼儿,再多的隐忧也不能言。**和天灾,同样能使人家破人亡。不清楚其他地方的境况,但从父母闲话中得出结论,大石村的日子,不上不足,比下却有余。大石村土地贫瘠,但贵在地势偏僻,属于人少地多,只要肯出力气用心伺弄,裹住温饱不成问题。

    背靠群山,不说山上的山货,三不五时的小猎物,也是一项糊口的进项。石长春做了大半辈子村长,公平公正心眼正,村里合并农村集体公社,在镇里社员的监督下,收粮食也并未多做什么,除去被镇里社员带走的公粮,剩下的全部集中到新腾出的村粮库中,对村里人私藏的粮食,也权当不知情。

    集体做工凭分吃饭分口粮,成年壮劳力一天最多可以挣十个公分,女人工种不同,大概七个八个公分,半大的孩子和身体硬朗的老人,一天也能挣五个公分。只眼下人多粮食少,要撑到下次收粮,只能奉行一天吃一口十天省一斗的方法,每日食堂煮饭都按照劳力来定量。一天两顿大食堂,以填饱肚子为前提下,没人会在意少油少盐,能混个水饱肚子已经不错。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十岁以下的孩子不能挣工分,多是大孩子带着小孩子,挎着筐子背着奶娃娃,田间地头附近安全山头,寻找一切能果脯的野菜野果。凤家一家三口,凤天幸能识文断字,且又是村里唯一懂医术的人,被安排做了相对轻松的记工会计,每天有十公分。妻子曲红霞每天带着馨妍,在食堂里煮饭也能拿八公分。

    唯一吃闲饭的馨妍人小,每日也吃不了多少东西,家中的地窖里还有凤天幸偷藏的粮食。每天放工吃完饭回家,都能在屋里偷偷煮两碗黏糊的杂米粥,馨妍母女吃一碗,剩下一碗曲红霞会硬让凤天幸喝下。身体是革命本钱,凤天幸是一家顶梁柱,更加要注意身体才是。在馨妍看来,在正常不过的事,只恨她现在年龄太小,靠着桌子站着腿还打晃。

    大石村以前就穷,现在也不富裕,基本都是日出而做日落而息,成立公社活多没日没夜的干活。整个村子里也就村长家有一盏油灯,凤家油灯和白蜡烛,只是现在家家日子都不好过,油灯蜡烛也没用过。石长春是一村之长,这点子事情并不会如何。凤家不同只是外来户,不触犯集体利益什么都好说,在这方面吃过大亏,更懂得一个外来户还是低调些更稳妥。

    年后,就一直很少下雨,小麦发颗要水分充足,没办法全村男女老少,男女劳力全动员打水灌溉。挑着扁担水要走上一里多路,去大河里打水,村里的水塘已经消了一半,万一天干走火可不是闹着玩的,肯定要留下来备用。劳力差的都留在田里除草,不少孩子也跟着一起在地里,地里的草有些也是可以吃的,比如没有抽颗的狗尾巴草,马兰菜,播娘蒿,荠菜。

    草多了不仅争夺养分,干旱更抢夺水分,捡回去很多都是可以填肚子的菜。能干得动的劳力,全都踏着日光踩着月光,跟头不知疲惫的牛一样,担水灌溉浇水,体力活流汗多,食堂除了煮饭,也用凤天幸自己挖的草药熬降火茶。馨妍每天清早,娘亲背着她一起去食堂,都能看到打着口号挑着担子,晒得只有牙齿和眼白不黑的人群,忙碌的挑担子路过。

    可就算把人当牛使,一样微弱的改变不了太多。食堂里负责做饭是轻省又有便意的活计,只村长刚正,村长媳妇和儿媳们,都没能进食堂干活,进食堂做饭的女人,要么同娘亲曲凤霞一样身体公认的弱,要么就特殊困难户,譬如负担重且没有顶户的壮劳力。四五个人要准备八十多人的饭,现在还要每天熬上不少降火茶,也是不得一丝闲空。

    全村忙了一二十天,能抢浇水的麦地仍旧有限。望着蔫不拉几的麦苗,石长春跟凤天幸蹲在地头,愁呢脑门都少了不少头发。一年两收全指望着麦子充大头,缺水麦子发不了拢,抽穗扬花就有不小影响,根不稳怎么可能有好产量。土壤肥沃的村子,一亩地顺风顺水大丰收,也不过一百多斤的产量。

    大石村的土地贫瘠,亩产一百斤就已经不错的收成。减产还要交一亩地二十多斤的公粮,剩下的那点子粮食,村里大大小小八十多张嘴怎么活。吧啦了两口烟斗里的烟,现在连种烟叶的空地都没有了,剩余的那点子烟叶还是得省点抽。凤天幸也犯愁,倾巢之下无完卵,中庸进可攻退可守,才更能保全一家大小。

    抓了把干涸的土坷垃,在手里慢慢揉动成**粉末落在地上,想了想凤天幸还是中肯建议道:

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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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世养尊处优又注意养生;可也亲眼看着亲人一个个离去,就是三个儿子;也没能活过她。毕竟朝堂不同于深宅后院;勾心斗角消磨心力。前世做为人生赢家;失去的总归没有得到的要更值得珍惜。就算遭遇夫君和表妹的真爱梗;也只是理智的不争不抢不哭不闹,自由娘家和夫家的人出面解决。

    要说什么事让老太君难忘怀;那唯一的遗憾就是三个儿子先一步离开;让她体味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唉。。。生老病死,任凭你滔天的富贵也无法挽回。为思绪忧伤没一会;老太君就在婴啼声中,再次陷入香甜的梦乡了。

    老人觉浅又短,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被吵醒,所以老人大多喜欢安静的夜晚。稚婴不同;生活规律就是吃睡长;再次醒来是被饿醒的。黑漆漆的环境下;应该已经是晚上了。老太君能感觉自己躺在平坦的塌上;不同于白日的灼热;夜晚虽然也热;气温却比白日低了不少;右侧的前方不远应该有窗户,悠悠的微风透过窗户吹进来。

    室内很安静;领养她的人显然都不在;虽然一把年纪自尊心羞耻心都挺旺盛;但谁让她现在是生活不能自理的稚婴。不过如正常婴儿一般淘淘大哭,老太君也做不到。张嘴哼唧了好一会,就听到相携说话的声音靠近。

    声音温和的声音,带着笑意抱怨道:“我就说孩子肯定饿醒了,一天不散步又不会怎么样。”

    中年男人爽朗大笑:“小孩子饿一会不怕,就怕撑到,你看咱们这边刚回来,孩子那边醒,多有缘分的巧合啊。”

    女人嗔怪笑道:“成了别贫嘴了,我先看看孩子有没有尿湿,你去厨房,把锅里温着的米粥乘一碗来。小孩子也禁不起饿。以后就是咱们女儿了,还没给孩子取名字呢。”

    能让妻子解开心结接受孩子,凤天幸更多的是高兴和释然:“名字的事情不着急,咱们慢慢想。你看着孩子,我去厨房盛米粥去,家里的米不多了,过两天我跟长春大哥借牛车,去镇上多买些东西回来。以后还不知啥样,趁着现在多买些米粮存着,有备无患吧。老百姓日子难,还没安稳两年,看样子又要动荡。”

    女人也叹气:“也是,咱们两个怎么都好说,小孩子不能饿到冻到。看看西药能不能也准备些,小孩子吃中药太受罪。”

    两人边说话,凤天幸点上油灯,然后去厨房弄米粥来。在老太君朦胧的视线中,女人坐在床边,动作轻柔的抱起老太君,轻笑着亲了亲老太君的脸颊,把湿了的尿片折起来放在一边,动作略显笨拙的从床头拿了折好的旧衣做的尿片店号。把老太君放在床上,调整好尿片的位置,凤天幸已经端着碗拿着小汤勺回来。

    “云霞,你抱着孩子,我来喂吧,孩子太小一个人喂不方便。”

    曲云霞也没反对,一把年纪,不过两人对养孩子真的没什么经验。所以老太君非常配合的喝熬煮黏糊糊的米粥,两人松了口气,心中也生气更多喜悦之情。而老太君对养父母也挺满意,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在老太君看来,生恩没有养恩重,今生的生父母,大概也因贫困温饱原因,才不顾一条命扔了。

    吃睡长的日子里,被领养的第四天,老太君养父母终于给她取好了名字,凤馨妍。一个人的名字代表父母对子女的期待,前世的老太君今生的凤馨妍,对这个名字都挺喜欢。尤其父母带着喜爱和宠溺喊她馨儿时,就算心如磐石,也能感受到父母浓浓的宠爱。跟养父母相处了一个多月,即便是馨妍大多数都在睡觉,也不妨碍她弄清楚父母的大致情形。

    父母两人虽年过半百,即使膝下无亲生儿女,但两个感情仍旧很好。尤其让馨妍意外的是,父亲洁身自好,身边只有母亲一个女人存在。在馨妍的认知里,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宁愿绝嗣也要守着一人,如何不让人感慨。男儿对女人的要求是从一而终,而男人本身却不用做到,更别提传说中的一生一世一双人。

    馨妍前世见过最专情之人,也就是痴情闻名的文昌侯,即便如此,文昌侯一妻而无妾室,通房丫头还是有的。尤其从偶尔来串门的村长夫人口里得知,这个世界的婚姻,一年一女才是合法,一夫多妻都属旧思想,他们崇拜的主席领导无产阶级解放后,旧思想都被批判,更是确立了一夫一妻婚姻法。

    固守的观念跟今生社会观碰撞,馨妍蔫蔫的两天索性放开。通房丫头和侍女都属上不了台面的玩意,但没有一个女人真心跟别的女人分享一个丈夫,真的不在意,那也绝对是因为不在乎。如同她前世,主动给夫君纳妾,让夫君享齐人之福。前世她有三个嫡子,打理家务和人情往理,教养三个嫡子已经占了全部精力。夫君这种生物,除了相敬如宾搭伙过日子,唯一的用途也就是‘种田’。

    也只有非正常稚子,如成年人思维的老太君,才能更深刻的体验孩童一天天长大的不同之处。快两个月时,才彻底摆脱了朦胧视线,能清晰的看清这个跟前世明显不同的世界。今生的父母,不同于前世雍荣华贵气质,而是亲切慈祥有耐心。前世从记事开始,馨妍见过最多的人是奶娘和丫鬟,今生的吃喝拉撒睡全都由母亲一手包办。

    两者之间的环境不同,家庭氛围和条件也不同,馨妍也没觉得有什么可比性,但不可否认的是,在母亲亲力亲为之下,从内心升起甜蜜的温情之意。人心都是肉长的,即便前世近百年的人生经历,在看到父母吃粗粮果腹,省下不多的细粮继而鸡蛋给自己,都会感动的无以伦家。

    那种沉重的恩情也渐渐压在心头,虽说没有吃上几次母乳,可在父母的精心照顾下,村长夫人每次过来串门子,抱着馨妍都会一个劲夸养的白嫩嫩,头发为u黑眼睛也乌亮有神,一瞧就是乖巧懂事漂亮的小丫头。馨妍听村长夫人提过一嘴,跟她一起被捡回来的小丫头,养父母养的不经心,还是干巴巴黑黄黑黄的营养不良。

    村长夫人笑叹馨妍命好,馨妍自己也觉得名不错。前世不用提了,妥妥的人生赢家,今生虽是弃婴,可有一对疼爱她的养父母。生活水平不能跟前世比,但有些东西却是前世所不能比的。人生有的就有失,关键还是贵在知足常乐。馨妍很挺享受蓬勃稚子的身体过每一天,就算生活不能自理,但前世就习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出恭也有丫鬟伺候,真心没觉得太大心理障碍。

    每天吃了睡醒了吃,月份大一点后,醒来时间变长,趟床上听听母亲做家务的声响,从父母言语中收集这个新世界的消息。比如说秋收后,下一季小麦开始村里就要设立工农会,每家每户都不准再有私产,锅灶也都要砸了集体吃大锅饭。当然,因为大石村太偏僻,离最近的村子也要二十多里路,土地虽多可却贫瘠,别说是镇上的社员不愿意过来,就是其他村子也不愿跟着合并。

    偏僻代表落后和贫困,可在这个动乱年代却也有着天热的优势。至少村里的老少都熟悉彼此为人,一起做工挣公分,一起吃大锅饭也没大矛盾。再者,石长春二十多岁就当了村长,半辈子下来,人品心性都让人信服。凤家的情况村里人都了解,乔云霞一直都不好,做农活不用想,好在凤天幸是村里唯一懂中西医的医生,医术不错在村里人缘挺好。

    待过了八月十五忙完秋种,村里也土地共产,成立集体工分制。大家吃饭都要靠公分,也就是说不准存在私产,干活才有饭吃。快四个月的馨妍,每天被母亲背着,跟着村长媳妇一起在食堂上工。食堂是油水多工作轻松的地方,不过安排进食堂的人,基本都是村里公知身体做不得劳力的女人。

    村里人心地纯朴,更何况有石长春的威严在,一直还算平顺的过去。接触的人多了,就算是穷乡僻壤之地,国家大动向还是知道一些。比如赶走侵略者,比如新中华的成立,比如领导人的无产阶级解放大跃进,成立人民公社。馨妍前世虽说一辈子呆在后院,但身处权力中心圈子,怎么可能会一无所知。

    自古以来,但凡新君登基,不外乎推广新政策取得民心民意,建立自己的稳固政权。民主民权,说的再好听,也逃不脱谁的拳头硬谁是老大。而小百姓所求的,不外乎安稳的丰衣足食生活。

    虽说集体吃大食堂,不过在村长睁只眼闭只眼的情况下,各家各户还是可以开小灶。凤家的小灶,基本都是给馨妍熬米粥。村里食堂的饭菜,油水不多还都是粗粮,做为一个柔弱的婴儿,胃肯定受不了。跟馨妍一起被捡回来的另一个孩子,就因为照顾的不仔细,大大小小的生了好几场病,好在最终平安无事。

    虽说两人差不多身世,不过个人有个人的缘法。

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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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二好撇了撇嘴;不以为然:“别人家的娃淘神我还信,婶子家的妍丫头俺可一次都没见她哭过。这孩子也讲缘分,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不是亲生的有啥要紧;谁养的像谁。一看妍丫头,就跟凤叔和婶子一样,都是学文人。”

    这话说的有些过;曲红霞只笑了笑;低头继续洗菜。屋里刷锅端盆到脏水的李嫂子斜了眼田二好,没好气道:“瞎咧咧个啥;孩子当让随大人,这么大人了跟婶子说话没大没小,也就婶子脾气好不计较。这话你跟村尾的老王嫂子讲;看她不骂到你屋门口去。”

    老王嫂子跟田二好一个辈分,年龄却大了一半;四十五十岁连着生了六个闺女;也没能给王广西生个儿子。没办法家里又穷,六个闺女有四个都送去当童养媳,不知道从什么亲戚家抱养了个儿子,有多嘴多舌的妇女背地里嚼舌根,说了句抱来的孩子不亲;被老王嫂子给撵着骂到家门口。

    抱养孩子的人家;除非是保养兄弟姊妹们的孩子;否则都会挑远一点的地方抱养;对抱养的事也瞒着。白眼狼这个词自古都有,在憨厚的人,养儿子都是为了防老,养大了跟自己不亲,老了不给养老,这样的儿子养了有个什么用,还不如留女招婿来的要实在,自家闺女总归也比外人强些,何况外孙子也跟自己姓。

    田二好悻悻然的撇了撇李嫂子,低头干活也不吭声了。曲红霞脾气好,却也不是没有脾气,田二好的话不中听,心里不痛快自然懒得搭理。把洗干净的野菜捞到竹筐里,一竹筐野搬到厨房去,厨房内李嫂子收拾干净几口大黑灶,让曲红霞切野菜,自己把袖子卷到手腕上面,跟孙家的一个婶子一起和面。

    树底下纳凉的馨妍,余光瞥见娘亲进厨房,垂眸看了看手上的叶子,总有那么些碎嘴的人,坏心眼或许没有,就是管不住嘴,丁点的小事都能碎嘴一段时日。这种人很常见,如果是前世,这种只会掏力气的碎嘴婆子,也多是一些粗使婆子,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有心眼嘴巴严实的人,不论男女大小都能混出个人样,性格决定命运还是非常有道理的。

    前世如过眼云烟,但一辈子所学的东西,也因时代的不同,社会环境而决定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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