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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六零清平纪-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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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石村地方宽人口少,家家户户之间隔得地方挺远,凤家周围一百米内都是空闲地,属于分给凤家的自留地。建房子也用不了多少地,就算是三间堂屋两间厢房,也占不了多大地。再说,两家做邻居也有个伴,好邻居可比血脉亲更有用,不然怎么回那句远亲不如近邻呢。孙建国听到做邻居,脸上也露了笑,抬手挠了挠脑袋,也挺想跟凤家做邻居。

    “成,就这样说定了,不过做房子俺想再等等,俺想先攒点钱,把欠叔的钱换上后,在攒钱粮做房子。”

    收拾好两人并肩离开,踩着朦胧的亮光,边走边聊的去上工。屋内曲红霞把杂面糊糊冷的差不多,一勺一勺的喂给馨妍吃。往常早饭娘亲都会多准备些,除了馨妍胃口小能吃饱,爹爹和娘亲没人一碗,饱不饱两说养胃却是事实。可今日早饭只有馨妍一人份的,父母并没有。

    乖巧的咽下嘴里的糊糊,粘腻仅有淡淡的咸味,能果脯却也很难吃。这种粗食搁在前世根本都到不了她跟前,她院子里的粗使婆子都不屑吃。可就是如此东西,却是父母嘴头省下来给她吃,父母满满的慈爱,比起物质享受,馨妍更在意父母的无私关怀,以及倾其所有的爱。

    大半碗的糊糊,馨妍只吃了一半就不肯再吃,父母无私的爱,可她也不是真的小孩子,见到吃的就管不住嘴。比起父母每天体力劳动,馨妍真的属于吃饱了等饿,以养生而言,粗茶淡饭饱腹即可,省下的小半碗口粮,配着开水至少会让娘亲的胃不至于。作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婴儿,这仅是她目前能做的事。

    馨妍渴望长大,不仅仅是可以去看看这个全新的世界,更想帮着父母撑起这个家。家的温暖,没有真正的体验过,不会明白。相敬如宾的家庭,父母对儿女的爱,又有几分真心?又有几分出于投资未来的心态?很多事情馨妍不愿去细思,她喜欢这一世的父母,比起前世亲生爹娘,也不少一丝一毫。

    石长春作为村长,每隔段时间去镇上,除了去接收新政策和指标,还要帮着村里带些必需用品。要是有信寄到村里,也都被送信员送到村里,或者村长去取,石长春想瞒着赵菊花很容易。孙建国跟他一说,石长春就点头,石长春一辈子为人正直,孙老大活着时凤天幸就没怎么收过药钱,前前后后加起来,石长春估摸着也不少钱呢。

    “你是个好的,知恩图报懂事,放心吧这事俺心里有数。你娘也是命苦人,都是穷闹的,你也成年了,看开点就成。”

    孙建国笑笑不在吱声,他也不愧是那个女人的生的,天性中都带着薄凉。唯一不同的是,孙建国是人不负我我不负人,赵菊花是宁可她负天下人,不愿天下人负她的自私,本质其实都是自私薄凉。眼见的天光快大亮了,两家人还是罗里吧嗦个没完,知道情有可原,可去镇上的路太远,赶马车也要半天时间,可不能耽搁了公事。

    “成了,赶紧的都回家去,三个孩子一起呢,好歹到了部队也有个照应。地里的活一堆,都赶紧的,甭在耽搁时间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速,谁也阻止不了它的脚步,日子要继续过下去,所有人都各自之前的生活。家中少了孙建国,除却最初的几天不适应外,馨妍一家依旧为生活忙碌。馨妍一岁生辰,也在忙碌中,没有抓周礼,娘亲用好容易弄到的两个鸡蛋,混着水搅拌均匀炖了一碗鸡蛋羹。馨妍在父母笑容中,一勺一勺的吃光了母亲喂到嘴边的蛋羹。

    蛋羹只有淡淡的咸味和葱花味,连一滴香油都没滴,但馨妍觉得,这碗蛋羹是前世今生吃过最好吃的美味。养过孩子的人都知道,一周岁的孩子骨头发育的已经足够支撑体重,馨妍也可以学着站立和走动。本就不是小孩子,跟随娘亲去食堂,娘亲做自己的事,馨妍会在草席上慢慢站立走动。

    性格使然,馨妍学走路很稳当。能走路之后,馨妍的huodong范围不在局限草席上,跟个小尾巴似的,在不妨碍娘亲干活的同时,跟在娘亲身后。择菜递轻巧的柴火还是能做的。安静乖巧懂事,厨房里其她做饭的人,都很喜欢馨妍。在厨房里,大人之间或许还会相互监督别偷吃,对小孩子就没那么多讲究。

    村里现在粮食紧张,剩余的那点麦子还要明年留种,能吃的东西真的不多。村里人的伙食也下降,从杂粮窝头到如今的野菜杂粮糊糊。馨妍人小也吃不了多少,每次掌勺的婶子伯娘,都会随手舀一勺在碗里给馨妍。食堂的勺子很大,一勺子就有半碗的量。这个待遇除了馨妍外,村里其他孩子来食堂可从来没有的待遇。

    眼看着还有两个月才能收包谷和土豆红薯,能混上水饱已经不错了。听赵菊花讲,刘家村粮食被拉走的差不多,村里人天天靠着野菜和麦麸充饥。也因为如此,孙老二的大儿子孙大柱和二儿子孙二柱,都讨了媳妇。孙大柱媳妇是刘三的大哥家的侄女,孙二柱媳妇是刘三堂兄弟的闺女。

    没有聘礼也没嫁妆,新娘都是十七八岁的大姑娘,三家人商量好日子,两个新嫁娘,各自提着两件补丁旧衣,跟着媒人赵菊花就来了大石村。以往大石村又穷又偏僻,村里的年轻人很难跟外村的人说亲,现在只要能糊饱肚子,就是好人家。百姓最朴实,民以食为天,这句话在特殊环境中,终身大事上也一样。

    自古为奴为婢者,有几人生下来就愿意?不都是情势所逼大势所趋。粮食家里好歹还有存粮,可油盐这两种东西,全要凭票购买。没人每月才一点点,均着吃也不够。庄稼人体力活多,本就油水少,吃盐人才有力气,可在节约着用,食堂里的盐罐子,眼瞅着一天天见底。曲红霞识字,石长春让她当管头,严格控制粮食和油盐。

    只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一堆的人吃饭,野菜糊糊只有淡淡的咸味,盐罐都用水泡了两遍煮饭后,后来连野菜也没了,曲红霞没办法,跟村长提了,用村里人以往腌咸菜卤水来当盐用,用红薯藤来替吃光的野菜。这个年代也没人在意健不健康,只要吃不死人能填饱肚子,那就能吃下去。自古饥饿贫荒年代,茹毛饮血草根树皮,没有不能吃的,只要能活命。

    即便是如此,食堂的饭量也在一日少过一日,男劳力从之前的一顿饭四勺,减少到仅仅两勺。两勺菜糊糊,也不过一碗的量。缺油少盐还要做体力活,孩子都饿更何况是大人。可能有什么办法,石长春和凤天幸是村里唯二的村官了,没粮食啥也解决不了。如果不是怕影响红薯的生长,地里种的红薯藤都能吃光。

    食堂吃不饱,村里人总会想其他办法来填肚子。东西是死的人可是活的,男人是干活的主力,女人也清闲不哪去,只十岁左右的孩子,六十岁以上的老人,都往山里去,设套子摘野果野菜,只要能吃的都往家吧啦。人都为了活命,在村长睁只眼闭只眼的情况下,总算能在晚上放工后,在家里吃点东西填肚子。再说了,每家都有自留地,种的番薯土豆就算没长大,可也是粮食不是。

    胃里只要装着吃的,没油没盐也不会饿死人,不过村里的人都瘦很多。村里集体公地里种的包谷和红薯,不是没人动过歪主意,只石长春以身作则,严格的要求所有人不能动集体的一丝一毫。这可都是全村下半年以至于明年收粮的全部口粮,石长春没说的是,镇上的意思还不明确,社员们言谈中谈及边疆不太平,各地都要支持祖国建设供给。

第98章() 
此为防盗章都是精神充沛的年轻人;话音落罢一旁磨拳擦掌的人一哄而上。四个人去掀院里的地窖,一个去厨房揭铁锅,厨房里的盆盆罐罐也被一并摔碎。除了为首的男人和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虎视眈眈的看着惊恐相拥的馨妍娘家外;剩下的五六个人进了屋子;东西两间房噼里啪啦的一阵翻腾。

    馨妍被娘亲按着脑袋紧紧抱在怀里;被扼住的力气太大;馨妍就算被勒疼也不敢动,从娘亲肩膀后的缝隙种,余光能瞥见为首男人的表情。那是凛然中带着无所畏惧和狂热,可就是这表情让馨妍心口冰冷。明明正在欺扰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却仍无一丝愧色;以正义的借口行着最恶劣粗暴的事。

    这个时代怎么了?这个世界又怎么了?馨妍毫不怀疑;娘亲如果有阻拦动作,这群人不会讲什么君子之德,动起手来也不会因为她们母女老弱年龄而留情。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人之幼。时空变换斗转星移,人类最基本的道德已经丧失,这个时代又能存活多久?朝代更替;阀虐四起;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满村子老弱的哭声;换不回被搜走赖以生存的根本。整个村子如蝗虫过境,家家户户刚到手的口粮;凡是被找到的全部和铁制品一起被带走;厨房里吃饭用的碗也被摔得七七八八。没有口粮如何裹腹如何生存?没有铁锅热水都喝不上一口;没有农具又该如何劳种,没有春种秋收,百姓又该如何?

    可除了认命一样的嚎啕大哭,她们什么都做不了。村里的强壮劳力和大部分女人都去集工干活,那群人说不得就是吃准了这点才专程来的。家中被掏空,想去通知集工干活的人们都没办法。交通靠走通讯靠吼的年代,出了村迷路找不到家都是常事,要跑去一百多里路的地方,对村里的老弱而言真的很难。

    馨妍紧紧搂住身体仍旧不停颤抖的娘亲,母女俩相拥良久曲凤霞才算从惊恐中回神。毫无血色的唇色在望向馨妍时,才舒了口气慢慢恢复些。馨妍细白的手指轻轻松松理着娘亲散乱的发丝,担忧的表情让曲红霞振作起来,搂着馨妍的肩膀,轻轻拍着馨妍的后背轻柔道:

    “妍儿不怕,娘会保护你,不怕不怕,乖哦。”

    面对凶神恶煞的兵祸没有怕,可听着娘亲温柔轻柔的哄劝声,不自禁鼻头一酸眼泪就噙在眼中欲欲滑落。“娘亲,不怕,妍儿长大了保护娘亲。”

    稚嫩的誓言直击心扉,曲红霞泪眼婆娑,曾经痛彻心扉的过往,在这一刻全部烟消云散彻底消失。母女抱着哭了片刻,整理情绪后曲红霞开始收拾屋子。院子里被扒拉开的地窖暂时先不去管它,厨房里的灶台已没了一大一小的铁锅,只空荡荡的漏出半塌陷大小不一的黑窟窿。油盐的罐子比碗要瓷实,虽然没被摔碎,油盐却也全部洒落在凌乱碎片的地上。

    厨房是女人的地盘,用了七年的东西毁之一旦,曲红霞也心疼万分,要知道这时候锅碗瓢盆有钱不一定能买到了。眼不见为净,曲红霞暂时也不想在看,带着馨妍进了堂屋。左转先去了西屋看看,除了被带走的农家外,所有东西都被翻动的乱七八糟,好在暗窖里的东西算是保住了,不至于等凤天幸回来看到饿死的娘俩。

    东西大致归拢一下,母女俩就回了东屋。散落在地踏着灰鞋印的衣被,被翻箱倒柜东倒西歪的柜子和床,馨妍也跟着娘亲一起叹气,动手帮娘亲收拾东西。等卧室收拾完天气已经暗了下来,晚饭没着落也不敢这时候去暗窖里拿东西。不仅怕那群人来个回马枪,这时候村里都被搜了,不论家里是否全部都被搜走,都会私下里瞒着先shàngmén去借别人家的。

    好在娘家中午吃了午饭,被一顿惊吓家中又糟了此劫,也没心情和胃口吃饭。用山上拉下来的干树身,把毁了门栓的门堵紧,母女俩个简单的洗了洗就躺下睡了。这注定是个无眠夜,不过小孩子觉沉,意识和生理相驳,一直装睡陪着娘亲的馨妍,结果不知何时抵不住睡意。而第二天一早醒来后,果然见娘亲眼下略显惫色。

    晚饭就没吃,早饭是曲红霞一早起床整理院里的地窖,从角落里找到洒落的两个土豆和一个小红薯,没有锅只能用盐罐子加水当锅煮。盐罐子是陶釉的也耐得住火,没敢在院里煮,深怕烟气引来人。在厨房里用两块石头当支架,罐子放上去煮开水,土豆和红薯也差不多熟了。曲红霞赶紧用冷水过了一遍,让馨妍快些吃了,深怕晚了来人张嘴讨要。

    馨妍也明白娘亲的意思,但只肯吃一个半大的土豆,另一个土豆和红薯怎么也不肯在吃。曲红霞心酸的同时顺着馨妍的恳求,吃了个红薯后,最后一个土豆就收了起来。稍稍吃点不饿饿就好,下一顿还不知道怎样呢,先去其他人家探探情况再行打算吧。

    关了门母女直接去村长家,村里今天情况弥漫着悲戚,平时出来撒欢疯跑疯玩的孩子都不见了,馨妍牵着四处扫视警戒的娘亲,转了弯养村长家的方向去,离得老远就听到村长家大人哭天怨地的哭吼声,以及孩子们跟着无措的惊哭喊饿声。

    进了大门,馨妍散了眼院里,不期然看到村里所有留守的老人和孩子。身边的娘亲早在进门后就红了眼圈未语先泪。馨妍心中感触是有,却实在哭不出来,理智明白口粮和性命同等,仍旧哭不出来,只能躲在娘亲身后,一副懵懂受惊状。

    女人是水做的,眼泪是女人的wuqi,只是这样wuqi其实也是有限的。放你心胸宽广,会觉得除至亲死别之外,没有什么值得可哭泣,。一种不论大小委屈甚至落花流水都感触落泪的人,哭尽了眼中的泪,便在不哭。馨妍是前者,情绪甚少有起伏波动,一切都顺其自然,哭也解决不了问题。

    只一院子大大小小的人,显然要发泄情绪,村长媳妇拧了把鼻涕甩了一下,在鞋底上摸了摸,继续哭嚎道:“俺滴个老天爷啊,这可让俺们咋过日子啊,没了口粮没了锅碗。。。老天爷啊,俺这一大家子人,可咋活呀。。。没法活了。”

    哭声又达到一个高度,此起彼伏,馨妍脑门子直抽抽的疼。也就是这个时候,馨妍觉得,孙妮儿这个时刻最神奇的存在,能面不改色的用手给村长媳妇摸眼泪擤鼻涕,等村长媳妇情绪稍稍平复点悲愤,才开口道:

    “伯娘,现在不是哭的时候了,咱要赶紧的去通知村里人回来,不然等那群人在来,家家户户刨地搜,藏起来的那点子口粮都保不住了。”

    这话去平地一声雷,院里的人都被惊住。馨妍望了眼孙妮儿,垂眸沉吟。孙妮儿不同于常人的马脚其实很多,也就村里人眼界受限,根本没往妖异的方向去想,只以为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而她每次凑到馨妍面前,都以为馨妍只是小孩子,偶尔的呢喃和神情也没太多掩饰。这个世界会有意外,馨妍却不觉得仅有自己这一个。

    结合往日和今天的情况来说,孙妮儿的来历,让她都很可能有为卜先知的本事。此刻她既然如此说,就很有可能那群人,很大可能再度来个扫荡。真要刨地搜索,凤家暗窖里的口粮,谈的过第一次,未必逃得过第二次搜寻。万事未雨绸缪,比临时抱佛脚要来的稳妥。显然农家人也有农家人的智慧,就深怕有个万一,这事可拖不得。

    可村里的老弱病,谁去通信也成了个问题。村长在村里的威信很深,村长媳妇石李氏,顺带夫荣妻贵,此时也被村里人当做了主心骨。就算也是一心的惶恐,被村里人寄托了希望的压力,也得咬牙撑住。摸了把脸,石李氏从地上爬起来,在院子里看了一圈,最后视线落在了曲红霞身上,咬牙狠狠决心道:

    “得赶紧去通知人回来,昨个搜的东西太多,那帮子人带来拖拉机也装不下了。不然,指不定还得怎么霍霍咱村。可俺没出过门,最远的也就去过两次镇里,又不识路又大字不识一个。咱们大石村的女人,也就曲大妹子见过大世面,又识文断字咋俩一块去,也能有个照应。俺家大妞也能顶事了,让妍丫头在俺家待几天,大妹子看成吗。”

    馨妍和曲凤霞心里都清楚,纵使有再多的不放心,这个档口也不能反对,而且也真不是拖泥带水的时候了。曲红霞低头看着馨妍,手掌温柔的抚了抚馨妍的发顶。既然决定了,就要做最稳妥点打算,曲红霞道:

    “宜早不宜迟,咱们两个女人靠着走,顺利了也要个三五天能到。穿着袄子省的晚上露宿冻病了,在背着些干粮也就能上路了。”

    提到干粮,院子里除了不知事的孩子,其他人都是一静。这年岁,都不知道后面咋过,家里人口都不少,逃脱搜查的口粮现在可比金子要金贵多了。都是经历过战乱年代的人,对饿死人的事一点都不陌生。石李氏懊恼,想要马儿跑又想马儿不吃草,哪来的那么美的事。

    “别的俺们不要求,家里的孩子你们得照看着,总不能俺们姊妹为了全村人冒险,回来时家中的孩子都饿死。俺家还有半担子番薯,这还是大妞几个小的机灵,见事不对偷偷藏到外头没被搜走。这点子东西可不顶事,你们咋看?”

    曲红霞一脸愁苦,苦笑道:“我家人少口粮分的也不多,妍儿她爹都放到院里的地窖中。。。谁成想会遇到这事,地窖被扒光了昨晚哪有心情收拾,今早收拾地窖,只找到两个土豆一个小番薯漏网。大人还能忍忍饿,孩子这么小可怎么忍得了。”

    说道此,曲红霞捂着嘴泣哭。馨妍抱着娘亲的腿,心疼娘亲的眼泪和忧心。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馨妍明白娘亲的用意不在跟村里人讨厌粮食,而只是以弱者的姿态,来表明自家的情况和无能无力帮人的立场。无力救人,但求自保而已。

    现在村口,同村里人一同目送娘亲和村长媳妇远去的背影,穷家富路,就算钱已经没太多购买力,却也仍旧是千百年来人人向往的东西,关键时刻或许能起点用处。心中默念大慈大悲经,替最在意的两位亲人祈祷,唯愿父母一生顺安康健。

    没了大人在,石大妞也担起了当姐姐的责任,带着馨妍和她的弟弟mèimèi们回家。曲红霞和石李氏离开比平时多穿了件旧棉衣,口粮也带的都是番薯。可以烤了吃也可以生吃,路途上视情况而定。家中的口粮供给她们这群孩子的,只有十多个石家剩余的番薯,和村里人三三两两送来的半斗土豆番薯。

    石家的孩子加上馨妍,一共九个孩子,最大的男孩是石二的大儿子已近十岁,比大妞还大两岁,眼下烧火煮番薯的虽然是大妞,可做主的却是武力值最大的男孩。石大妞和她堂哥可能得了奶奶的再三嘱咐,一天两顿饭,每顿饭也就是用瓦罐煮红薯,一个大点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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