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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六零清平纪-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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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边是打小疼他帮着他成家的大哥,一边是自己的妻儿,他只能昧着良心对不起大哥对不起侄子,可心头压着的内疚,让他愧疚的日不能食寝不能卧,再三犹豫还是跑来凤家,至少心中能减少些愧疚。结局如何孙老二心头也有数,他大哥那病根本就好不了,可至少他这个做兄弟的,也算尽了点力。

    孙老二的逃避与自责凤天幸不清楚,爽快的应下让人进屋,他要去提药箱。只孙老二如何都不肯进屋,略驼背的中年汉子呐呐的开口在门口等。凤天幸也没在意,撑着伞回屋里,馨妍跟娘亲都看向凤天幸,外面下着雷雨,孙老二声音也不大,母女都不清楚敲门的是谁。

    凤天幸从里屋把药箱背在身上出来,笑看着媳妇和女儿,压低了嗓子同媳妇道:“孙老二找我去给孙老大看看,孙老大家的也不靠谱,难为一个半大的孩子想法子挣钱挣工分,孝顺懂事心眼活络也正。咱能帮就暗地里帮着点,柜子里的五十块钱我拿着了,回头偷偷的塞给建国那孩子,给他爹张罗些,好歹最后的日子能舒坦几天吧。”

    借钱曲凤霞不反对,孙老大吃的药大多都是丈夫配的,建国那孩子是个知好歹的,没少往家里送干柴,偶尔还会送点子打来的兔子。东西都不重要,关键是人的心意和态度,建国娘自从孙老大得了病,身体越发不好后就开始不管不问,家中的钱粮攥的死紧,对外还苦兮兮的装可怜。

    他们夫妻在大石村定居后,不到十岁的孙建国就懂事,知道给他爹来请大夫,慢慢猜摸清楚孙老大媳妇的性子。就那婆娘的打算当谁都不清楚,不过是怕被拖累了,准备在孙老大熬死后在嫁罢了,儿子不贴心知道也带不走,能心狠的对儿子也不管不问。对这种自私的女人,曲红霞不屑,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

    “别让那女人看到,不然建国那孩子为难不说,还得谣传的一个村都知道,不知道以为咱家多少钱。这年月谁家都不富裕,都跑来借钱哪里能借的来,人救急不救穷。”

    凤天幸点头,心里自有分寸。见馨妍眨着眼睛看着自己,扶着药箱弯腰,笑眯眯的用胡茬蹭了蹭馨妍白皙水嫩的脸颊,早就习惯父亲举动的馨妍,抿嘴巴往娘亲软软的怀里躲,被胡茬扎着很不舒服。曲红霞抿嘴笑着推了推丈夫的脑袋,而后一个白眼甩过去,带着无奈道:

    “早去早回,老用胡子扎闺女,小心闺女长大烦你。”

    凤天幸笑着直起腰:“三岁看到老,我闺女懂事乖巧,指定的孝顺我。成了你们娘俩在家里歇着,地窖里还有咸肉,你煮点娘俩吃,这些时日也没歇着。”说罢,撑着伞出了屋子,到了门口拒绝了孙老二提药箱的手臂,把门关好两人一起去孙老大家。

    一样的水养百样的人,可惜了孙老大,一个有担当心眼好的汉子了。

    “大牛,你腿脚快,赶紧的跑去看看,是不是你爹娘叔伯回来了?”

    大牛响亮的应了一声,迈起两条腿跟风火轮似的,从馨妍一旁跑过,带起一阵冷风吹乱馨妍绑起来的发丝。馨妍也想去,只是出于谨慎,待在村口和村里人一起显然更安全。大牛跑了一里地看清楚人影,双手在脸颊旁边成喇叭状用力像村口吼:

    “俺奶,俺看到俺爹了,俺爹俺娘回来了。”

    吼声顺着风传回来,馨妍就迈着小短腿跑去。不见到爹娘的面,馨妍都不能放心。归来的人同村里期盼他们的人一样急迫,双方都相互奔跑缩短两间的距离。腿脚快的大孩子撇开腿脚慢的人很远一段距离。远远看到身影黑瘦一圈的爹娘奔来的身影,馨妍红了眼眶也朝着爹娘跑去。一直以来悬着的心也,在见到他们中午送了口气。

第137章() 
此为防盗章凤天幸和住厢房的孙建国,都去集合开会;家中就剩下曲凤霞和馨妍母女二人。心里挂着事不放心;在院里乘了会凉;天色彻底暗下来之后,难得的点上了油灯。馨妍被曲红霞放到床上,一手拿着芭蕉扇;一手轻柔的拍着馨妍的小肚子;嘴里轻柔的哼着歌谣,哄馨妍睡觉。

    馨妍自己知道自己情况,又不是真正的小孩;甚少让父母哄着睡觉。眯着眼睛静静的看了看略显走神的母亲;馨妍侧了身子闭目做安静入睡状;脑中却想着今日发生的事情。民以食为天;人生百态吃排在第一位,真正的生存最重要的基础需要。能领导贫苦大众拜托半殖民奴隶不如的地位;主席的智商的智商和能力都毋庸置疑的。

    现实的很多事情馨妍都不了解,但万变不离其宗;她前世可以说生在官宦之家;嫁入官宦之家;一生都生活在权力在阶层。父亲兄长相公儿子;这些人从出生到到死亡;陪她走过不同阶段;就算是无知稚儿;在这样的环境里也能本能的懂得很多东西。现今同前世社会格局不同;但自古建国后第一要做的施恩,是安民强国,而不是不顾百姓死活,把赖以为生的粮食全都收走。

    故此,上行下效,说句不好听的话,权力迷惑人心,又有几人能抵抗此youhuo。争权夺势,权利中心的大人物,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能力,并不只是嘴上说说。guāng上那一套馨妍最清楚,上行下效更多的都是只可意会不可言谈,舌枪唇战间,要埋藏多少的龌龊,会赔上多少性命,对上位者而言,也不过勾心斗角过程中的牺牲。

    现在下面的小官员,准备用粮食来堆政绩,那可不止是被拉走麦子这么简单,或许连下半年的收成,早就被人家规划好去出了。兴百姓苦,亡百姓苦。馨妍现在只是普通百姓家中的柔弱幼女,倾巢之下无完卵。全国实施了票制度,严格规定了民生的需求用量,没权有钱没票,什么事情都是白搭。

    家中虽然有父母准备的存粮,可那点东西也是有限的,馨妍也挺忧心村里的劳动生产,这也关系着他们一家人的生存问题。本来打算装睡,结果没控制住真睡了,再睁眼已经是第二天一大早。天蒙蒙亮,父母已经起床梳洗换好衣服,见馨妍醒来坐在床上揉眼睛,凤天幸用毛巾擦着脸,笑眯眯道:

    “丫头醒了,在等等,你娘在厨房给你弄糊糊呢。”

    馨妍冲爹爹笑笑,凤天幸擦了脸拧干净毛巾,把毛巾挂在盆架左边,把木盆端出去倒掉水,重新弄了水回来,把右边的白色新毛巾放进水里,湿了水拧上半干才到床边,馨妍坐在床上乖乖扬起脸蛋,让爹爹给自己擦脸。给馨妍洗脸这活凤天幸做的熟练,动作轻柔不会把馨妍娇嫩的小脸蛋擦红。

    父女俩刚擦好脸,曲凤霞就端着一碗糊糊进屋:“妍儿醒了,这边有我呢,你跟建国去上工吧,等会喂好妍儿再去食堂上工。你多注意点自己,一把年纪管好自己分内活,能搭把手就搭把手,但要量力而行不要勉强。你要是累到了,我跟妍儿可怎么办是好。”

    凤天幸笑着点头:“我心里有数,放心吧。”

    曲凤霞叹气,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实在不成的话。。。抬眼看向凤天幸,而后低头用勺子轻轻搅动那碗糊糊,低声道:“这世道。。。不成的话,带着妍儿回去。。。你和妍儿是我的命。。”

    凤天幸一顿,叹气走到床边,手掌在曲红霞后背拍了拍:“别想太多,人家都能熬过去咱们也一样,好歹我也是个大夫,怎么着也都能养活咱们三张嘴。地里活我会量力而行,不会把自己累倒,我可舍不得你跟闺女。”

    老夫老妻的还肉麻兮兮,曲红霞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当着孩子的面瞎说什么,行了快去上工吧,几分的队长总不好别村人晚去,没得让人怨愤不服。”

    凤天幸哈哈大笑:“咱们大石村的人淳朴,你喂妍儿吃饭吧,我去喊建国那小子去上工,这小子刚才喊了一遍还没见起床。”话刚说完,院里就听到孙建国大声的回话了。

    “凤叔俺起了,洗把脸就能去上工了,婶子可说了,俺这个年龄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吃好睡好才能长得高。”

    凤天幸笑呵呵的出去,孙建国也才起床,撅着屁股在院里洗脸。长辈对自己喜欢的小辈,怎么看怎么觉得好,孙建国是凤天幸夫妇,在有了女儿之后挺喜欢的一个孩子,五官端正人品孝顺稳重,知好歹重情重义。常言百善孝为先,孝顺顾家且懂事理的人,不论到哪都让人有好感。

    “今天就要准备翻地秋种,等忙过这阵子后,我跟村长提提,找几个人把家的房子先修修,好歹能住人才行。下半年空闲多攒点柴火,冬天冷多攒点也好有个准备。”

    孙建国沉默,用毛巾擦干净脸上的水珠,倒掉木盆里的水,拧干毛巾端着木盆站起身,低垂着脑袋闷闷道:“不了,随她折腾吧,麦收前她跟找过俺,让俺把分的粮食带回去,她要找人收拾房子,顺便把她和那个男人的事办了。。。俺爹已经走了,房子也毁的差不多,留着那处宅基也没啥意义了。”

    凤天幸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孩子,叹气:“实在不成的话,重新划快宅基地,搭两间土屋也成。要不我家旁边有空地,跟你石大伯说说,咱们两家做邻居。”

    大石村地方宽人口少,家家户户之间隔得地方挺远,凤家周围一百米内都是空闲地,属于分给凤家的自留地。建房子也用不了多少地,就算是三间堂屋两间厢房,也占不了多大地。再说,两家做邻居也有个伴,好邻居可比血脉亲更有用,不然怎么回那句远亲不如近邻呢。孙建国听到做邻居,脸上也露了笑,抬手挠了挠脑袋,也挺想跟凤家做邻居。

    “成,就这样说定了,不过做房子俺想再等等,俺想先攒点钱,把欠叔的钱换上后,在攒钱粮做房子。”

    收拾好两人并肩离开,踩着朦胧的亮光,边走边聊的去上工。屋内曲红霞把杂面糊糊冷的差不多,一勺一勺的喂给馨妍吃。往常早饭娘亲都会多准备些,除了馨妍胃口小能吃饱,爹爹和娘亲没人一碗,饱不饱两说养胃却是事实。可今日早饭只有馨妍一人份的,父母并没有。

    乖巧的咽下嘴里的糊糊,粘腻仅有淡淡的咸味,能果脯却也很难吃。这种粗食搁在前世根本都到不了她跟前,她院子里的粗使婆子都不屑吃。可就是如此东西,却是父母嘴头省下来给她吃,父母满满的慈爱,比起物质享受,馨妍更在意父母的无私关怀,以及倾其所有的爱。

第138章() 
此为防盗章“叔快进屋;这么大雨劳您跑来一趟。”说罢伸手接过凤天幸手里的雨伞;合上雨伞立在老旧变形的门槛旁。

    凤天幸叹气,拍了拍少年搭耸的肩膀:“不费什么功夫,你爹这几天吃饭睡觉怎么样?咳嗽出血量多少?”

    硬是接过凤天幸背着的药箱;引着凤天幸进里屋:“俺爹这些天人有些昏昏沉沉,咳嗽有时出血有时没有,出血时好半晌才能止住血。叔。。。俺爹。。俺爹去县城能看好病不?”

    凤天幸不忍看少年要哭出的脸;可当娘的没个正行;有事还谁得这个半大少年;踌躇片刻犹豫道:“你爹的病我给看了几年;要是有办法早就想辙了,可你爹这病要是在刚得时就吃药控制;也能多挺十年八载。。。让你爹最后的日子过得舒心些吧。”

    话虽说的婉转,可也是变相的交代身后事;再坚强也还是个半大少年。孙建国憋红了脸;紧紧咬着嘴唇,手背狠狠的抹去脸上的眼泪。孙老大已经瘦的骨瘦粼粼;皮肤干瘪暗黑,脱形到看不出往日的磨样。凤天幸叹气;他只是个医生,不是神仙;治得了病救不了命;就算身边有趁手的仪器;以目前的医疗水平;也治不好孙老大的病。

    从被窝里把孙老大手拿出来,轻轻的摸上脉搏,已经微不可查的脉动,也就这月把的事了。把手臂放进乌黑的棉被中,弯腰打开床头矮凳上放着的药箱。药箱里基本都是干草药,还有一小**酒精和一些干净纱布。凤天幸从最底下的牛皮防水夹层里,掏出一个小玻璃**,玻璃**里装了半**白色药片。

    凤天幸倒出十来片药片,玻璃**里也仅剩五六片药,想了想把药装进玻璃**里,盖上盖子递给少年,叹气道:“就这些止疼片了,你爹要是疼的厉害就给他喝上一片,能让他少受点罪。”

    视线往外看了看,孙老大家的婆娘并不在屋里,想也知道这个时候,那个婆娘肯定会躲开,为的不过是不出那点子诊疗费。凤天幸不在意那点东西,医者父母心,就是替孙老大有些可惜,提眼前这个懂事少年可惜。从衣服上口袋里掏出折叠在一起的钱。五张大团结也不是小数目,堪堪是一个家庭大半年收入。也就凤天幸本身就有家底,对孙建国这个少年印象不错。

    保险起见,还是压低了嗓门,小声道:“这些钱你先拿着,给你爹张罗些吃的。。。能多吃一口都是多赚的。。。别说不要,这是叔借给你的,等以后你可是要连本带利还给叔,这可都是叔给妍儿攒的嫁妆钱。”

    孙建国推拒的顿了一下,钱就被凤天幸趁机连着药**一起塞进他手里。不等他拒绝的话出口,凤天幸压低了嗓音,率先道:“傻孩子别推了,这钱你自己藏着,以后有事尽管找叔去,真觉得过意不去,闲空了给家里送些柴就成,你婶子身体不好,妍儿太小也离不得人看着。”

    孙建国紧攥着五张大团结和药**,低垂的头用手臂在脸上摸了把眼泪,紧咬后牙槽抬头,目光坚毅的望向凤天幸,闪动着无以为报的感激道:

    “凤叔,您和婶子的恩情,俺这辈子都记得。”

    迷糊醒来的孙老大,模糊的看向床边立着的两人,撕心裂肺的咳嗽起来。孙建国赶忙做到床边,伸手给孙老大轻拍着后背。凤天幸把药箱放到一旁,挪动了凳子坐到一旁,从药箱里拿了银针出来,手指快很准的扎到孙老大手上的学位,好一会总算止住了咳嗽。孙老大虚弱无力的躺会床上。

    吃力的让孙建国去给他弄碗热水喝,等人出去,孙老大才仰头望向凤天幸,深陷的眼窝老泪纵横,嘴巴抖索着张张合合,力不从心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深深的自责和怨怼。

    “凤兄弟,俺爹娘走的早,俺那会子跟娃子差不多大,没日没夜的干活,勉强养活俺跟老二。俺老大,替爹娘护着俺兄弟是应该的,俺不怪谁。给兄弟拉扯了一家人,俺才能安心的找个婆娘。。。”

    “那婆娘打得算盘俺心里有数,可她也给俺生了个孝顺懂事的儿子,光是看着俺娃,俺都不怪那婆娘。只是苦了娃,是按拖累了娃啊。俺命不好俺也认了,可俺家可咋办。半大的娃子,俺这边闭眼娃他娘就能收拾东西走人,老二软了一辈子,老二婆娘又不是个顾大局的。。。凤兄弟。。。俺闭眼都不能安心啊。”

    孙老大断续的无力哽咽声,听的凤天幸也眼睛通红:“老哥甭想那么多,儿孙自有儿孙福,建国这孩子是个好的,你要是信得过我,今后那孩子有事,凡事能帮的定会拉扯一把。”

    孙老大呜呜的哽咽,满心的感激,也满心的愧疚。这年头谁家都不富裕,亲兄弟都指望不上,竟麻烦一个认识没几年的外人。可眼下除了相信凤天幸的人品,他真的不知道该信谁。虎毒不食子,可娃的亲娘都不替娃考虑一丝,孙老大这个将死之人,又能做怎样,又咋能放心下娃闭上眼。

    “凤兄弟啊,你是好人,这些年没少搭拔俺家。。。俺下辈子当牛做马,也会还你的恩情。娃大了要说不把你当亲人孝敬,俺做鬼也得教训那个臭小子。”

    凤天幸笑着摇头,助人不是为了回报。“成了,说这些有的没的给孩子压力,建国喊我叔就不能让他白喊不是。老哥放宽心,别想太多好好歇着,有事让建国去家里只会我一声就成。”

    孙建国端着碗热水进屋后,凤天幸就起身告辞,让父子两人多聚一会。背上药箱到门口,本在门槛放着的雨伞不见了。孙建国这个半大少年,脸色冷凝一片,咬牙切齿又拿那个娘无可奈何。凤天幸叹气摇了摇头,拍了拍少年的肩膀示意没事。

    “叔,我给你拿雨蓑,晚上再把伞给您送回去。”

    凤天幸披上半旧的雨蓑,不在意道:“不急,多宽宽你爹的心,这些小事都不重要。喂你爹喝点热水,再给他弄口面汤或者米汤,只要吃的下就能多称些时日。”

    孙建国点头,目送凤天幸离开的背影消失在雨幕,回身回了里屋,先喂爹喝了半碗热水,把碗放到矮凳上,把爹扶着躺下。伸手擦干了爹眼眶的眼泪,沙哑着嗓子道:

    “爹,俺已经长大了,你这个年纪都能养活自己跟二叔,俺一样能养活自己。俺娘随她去吧,俺这辈子只有爹,只认凤叔这一个叔。别不放心俺,俺能上山打猎,下水摸鱼,也能在队里干活挣工分,现在吃大锅饭,村里别人能挣一口吃的,俺也能挣一口吃食。爹,等俺在大些,找个跟风婶子一样好的婆娘,给你生十个八个孙子。。。爹,你放心,俺不小了,啥心口都有数。。”

    孙老大哽咽的眼泪鼻涕糊一脸,孙建国也一脸的眼泪。孙老大身体虚空,哭着哭着就昏睡过去,孙建国给孙老大用毛巾擦了脸,自己也用衣袖擦干泪水,瞥见屋里那个齐腰高,上面上了把大锁的四角老木方柜。紧咬后牙槽,恨得双眼更红了,冒雨在外面墙根处找了个趁手的石头,进屋拉着大锁,抡起胳膊碰碰五六声,就把锁给砸坏。

    木柜里除了几件半新的衣服和两块布料,还有大半袋字高粱面和十来斤杂粮。想到那个整日叫嚷着没钱没粮的娘,心更加冷硬几分。这就是他的亲娘,宁愿藏起粮食,都不肯弄一口给男人和儿子吃。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还年幼的孙建国,就把恩怨分明这四字,淋漓尽致的深刻进骨子里。

    这个年代选兵政策,只要身世清白健全都能当兵。四五年抗战胜利后,道四九年才相继彻底解放国内,四九年十月份开国大典,无一年解放了边疆地区,祖国大陆彻底解放完全统一,只还有海岛未曾回归。可边境可仍旧在打仗,战火中谁也不知道谁能活着回来。征兵的任务分配到城镇乡,以至于最底层的村里。

    大石村小,三个征兵的名额,就已经人心惶惶,尤其是家中儿子多的人家。当兵光荣,可谁的命都是命,普通小老百姓谁不想要安稳的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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