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之缘劫-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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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恋爱中的人智商都不太够用。”
下一秒,狐君突然感觉到一股强大剧烈的冷气在靠近,冻得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原来二位在这里呢。”一个声音从远及近,二人寻声望去,原来是突然消失了好一会儿青鸟。
“哎呀,实在抱歉了二位,我家主子突然吩咐我去办了一件紧急要命的事。让二位在这边久等了还真是不好意思了呢。”说着,朝蛇君行了一礼作为道歉。
“无碍。”蛇君语气中听不出感情。
青鸟又左右看看,“咦?怎不见灵熙、水镜两位姑娘啊?”
狐君迎上前嘻嘻笑到:“哦,她们呀。打了个照面,我们便分开了。”
他不着声色巧妙的将自己和灵熙她们之间的关系拉开来。
“竟是这样。”青鸟暗中眸子转了转,再抬头一泓清泉般清澈的眸子看向蛇君,“时间也不早了,我引二位到客房休息吧。”
我们回到小院后,师父便吩咐我和水镜收拾东西了。
我不解问道:“师父,宴席不是要明天才开始吗?”
“山中忽然有事。留白泽和青峰明日代为师送礼便行了。你们两赶快去收拾东西,今夜就随我回去。”
“哦。”我和水镜闷闷不乐的应了一声。
可不是,才到玉山不到一天就又要走了,听闻这里还有很多知名的景致,都未曾去看过,失落感徒然而升。
说来,师傅也真是的,人玉山西王母对他那么好,他倒好,来这里一趟,连拜会也不曾拜会,也不和主人家说声告别,就又悄无声息的走了。这样真的好吗?
我和水镜抱怨的时候。她却笑着拍拍我的肩膀,“师父和王母娘娘的关系极好,他二人之间不讲这些虚礼的。”
第19章 落子成局(3)()
我们乘着大鵹离开玉山时,我还恋恋不舍的又回头看了几眼,山中灯火阑珊,热闹之景充斥了每一个角落。
回到蓬莱已是深夜,对比起玉山,咱这还真是冷清了不少。
师父将我两送回了芦笛苑,他正准备走的时候,忽然想起了什么,又转头对我说道:“明日搬来闲云居。”
“啊?”我莫名其妙的望着师父,他这什么意思。
但他并没给任何解释,转身就走了。
我一脸莫名的看向水镜,她也不明所以的看着我摇了摇头。
再回到闲云居,这地方仍没有任何的变化,或许再一百年,一千年之后,回到这里这个地方也不会有任何的变化。
毕竟,师父可是与天齐寿的大神,对他而言或许再鲜美娇艳的花,再稀奇古怪的景都已沦为常态。
只有一个恒古不变的地方才能配得上一个恒古不变的生命。
从前住在这里不觉得有多无聊,可在芦笛苑和水镜一起玩闹惯了,见了太多有趣的事和有趣的灵魂。再回到闲云居,也会觉得无聊至极。
因为我连续几天在擦桌子的时候发呆,终于被师父赏了一记爆栗。
我捂着被师父重重拍了一下的脑门儿,气愤不已的看着面前闲淡如云悠然看书的师父。
“师父,您老还是让我回芦笛苑吧。”我趴桌上仰头望着他老人家,苦苦哀求到。
“闲云居不够宽敞?”
我摇摇头,比起之前和水镜两个人住一间房,这里不知宽敞了多少倍。
“闲云居景致不够好?”
我继续摇头,这儿四处都种着师父从世界各地移栽来的奇花异草,且不说其名贵程度,光是每天的从早到晚都在变换的景致,也已是稀奇至极。
“闲云居饭菜不和口味?”
我还是摇头,听闻天底下最会做菜只有两家,一个是极北之地的银狐家,可那个家族的厨艺一直都是一脉单传,而传人又喜欢四处游荡,鲜有人知其踪迹。
而另一家就是中原猴家,这家的厨艺被称为“偷出来的厨艺”,听闻猴家之人原先是些专注偷盗的宵小之辈。后来天知道,怎的忽然转性了,居然开始从事庖丁之事。
也亏得原先走南闯北的偷了很多个地方,做菜的时候居然将粤、川、鲁、苏、浙、闽、湘、徽八大菜系结合起来,新创出了一个猴家菜。
而今猴家的第九代传人猴白玉就被师父他老人家威逼加利诱特招到了蓬莱,成了蓬莱的专属厨师。
师父继续道:“既然住得好,吃得好,心情好,为何还要回芦笛苑?”
我深深叹了一口气,“师父,您老人家哪里看出我心情好的?”
“天天能看美景,心情还不好?”
“不好。”我摇头,“那些花啊,草啊,总不能像个人,陪我讲话,陪我玩儿啊。”
“原来,灵熙儿是无聊了。”师父揉揉我的头发,轻笑道。
我心中暗暗吐槽到,可不是嘛,您是寂寞惯了,一本书一捧就是一天。我呢,则是热闹惯了,没人和我讲话可不是极其无聊嘛。
第20章 落子成局(4)()
“既如此,那师父从今天开始给你找点事情打发时间吧。”师父说着拉着我站起来就往外间走去。
听师父这么一说,我也来了兴趣,一路小跑的跟着到了练武房。
师父领我进去之后,对着一整面墙的兵器道:“你去选一个称手的。”
“嗯嗯。”我一阵狂点头。
整个师门上下就我一个人没有兵器,看着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佩剑,我羡慕之情早就不是一天两天的了。
我左挑挑,右看看。墙上满目琳琅的武器,长剑、短剑、枪、戟、镰刀,简直不要太多。
我顺着一一看过,最后选中了墙正中间挂着的那柄银色长剑。
“师父,我喜欢这个。”
“这个不行。”我刚开口,就被师父拒绝了。
我表面叹了一口气有些惋惜,暗地里却狠狠鄙视了师父一把,您让我自己选,我现在选到了自己喜欢的,你又不给,什么人啊,真是的!
我又转而看了半天,终于选中了一柄纯黑色的宝剑,“师父,这个这个!”我踮着脚尖指指挂在最高处的那柄剑。
“呃,也不行。”师父考虑了一下,还是拒绝了我。
我高昂的兴致顿时消减的几乎不剩了,“师父您就说那件兵器是我可以选的吧。”
“主要你刚才选的那两把剑里面都是有剑灵的,若是使用不当,恐会被剑气反噬。”师父耐心解释。
可这话怎么听都不像是为我担心啊,大有不放心意味于其中啊。
“为师觉得吧,这个适合你。”师父说着从墙上取下了一把不长不短、平凡无奇的剑给我。
我没接,而是直接跪下抱手道:“多谢师父抬爱,可是徒儿觉得自己天资平庸,实在不适合学习武功。”
师父无奈的盯了我半晌,当然我也不是那种会轻易认输的人。再者,我本来就是他的亲徒弟,脾气性格都跟他学得一模一样。比倔,我只会比他更倔。
师父终还是妥协了,“好吧好吧,你看中哪把就随便拿吧。”
“嘻嘻。”我开心的取下最先相中的那把从剑鞘开始就是纯银色的长剑。我猛然将剑拔出剑鞘,龙吟般声音哗然奏响如天籁之音,气势却一点也没落下。
“好剑!”我仗剑指天,夸赞道。
师父跟在我后面,说道:“此剑名为龙吟,上古铸剑大师金天氏的得意之作,以九天玄石打造而成,然九天玄石质阴寒,若铸成剑必然是一把血气森森的杀人剑。
金天氏便以全族九十九名男丁阳刚血气融入此剑,他本意是为求阴阳调和,却不料适得其反,鲜血注下,银剑光华徒然失色,平凡至极,与普通剑无异。
金天氏又气又恨,又羞又恼,他的收官之作竟成了天底下最大的笑柄,气急败坏便跳了炼剑池殉剑。
此剑的第一任主人是呃,一个侠客。”不知为何师父说到这的时候,略微停顿了一下。
“那人剑法出奇,是个使剑的好手,见血封喉这句话便是专门为他而取。”
第21章 落子成局(5)()
“此人仗剑天涯,一路上惩恶扬善,做了不少好事,也杀了不少人。原本这样的人功过相抵,算不上好人,但也并非恶人。可最终却落得魂飞魄散的下场。”
“怎么会这样啊?”我疑惑道。
师父喝了口清茶,才道:“因为他杀了一条龙。在杀这条龙之前,此剑名为九天玄剑,只是把名不见经传的普通剑。可自那件事之后,一切都变了。”
我惊讶的合不拢嘴,“龙族居然能被人类杀死?”
“都是血肉之躯,有什么不可能的。”师父淡淡说道,“自那之后,剑中剑灵除了殉剑的金天氏,还有那条被人杀了的龙。而你听到的龙吟声,便是那恶龙的哀怨的悲鸣。”师父说着,故意把哀怨两个字咬得很重。
我去!我吓得猛然将手中的剑抛还给师父,“师父我我不要了,这剑还你吧。”我不由埋怨师父这么大的事儿,竟也不提前和我说。
虽说我对剑灵早有了解,可一把剑中两个剑灵,两个还都是心怀冤屈,不明不白的怨灵,这要我怎么接受嘛。
师父浅浅一笑,又将剑抛回来给我,“哎呀,忘了和你说了,这把剑认人,一旦有人拔开剑鞘,它就会默认那个人是它的主人,除非你死了,否则它会一直跟着你。”
“什么!”师父你这是专业坑徒儿啊!
我心里藏了几千句脏话,不管当说不当说,我都要说了。
师父无奈的耸耸肩,“师父早就说过,让你别选这把剑的吧。”
我一头黑线,你光说别选又没说原因,我哪知道情况那么复杂啊。
“师父,你还是说说我该怎么做才能让它不跟着我吧。”
“我没办法让它不跟着你,但是我能让你驾驭它,让它乖乖听你的话。”师父嘴角微翘,准没好事。
可不管有没有好事,我都没得选。
“徒儿求师父不吝赐教。”我只得再次跪下求师父道。
师父单手杵着下颌审视了我大半天,深沉如海的眸子光彩一再变换,我不懂师父在想啥,不过跪得膝盖疼,我已经转为盘腿坐下,等着师父的下一步的指令了。
“我怎么记得你连御剑之术都没学会。”师父换了只手杵着下巴,眯着眼对我道。
我转了转眼睛,尴尬道:“呃好像、或许是吧。”
师父深吸一口气,不再看我,而是选择四十五度忧愁的仰望天空。
我去,师父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还记得御剑的法诀吗?”我明显感觉到师父是努力压制着怒气,尽量平心静气的和我说。
我点点头,我又不是完全不会御剑。
其实吧,我只是被摔怕了,不敢了而已。想当年,和诸位师兄师姐们一起学习御剑,我的那把剑吧,比较的劣质,不怎么听使唤。经常给我带到半空中,一个翻转就让我摔地上了。
好赖不赖,就那一次师父他老人家也不知哪来的兴致,突然来看我们修习,我御剑火候不到家,在他面前出了洋相,也正因此事,之后他就不准我再修习法术了。
第22章 落子成局(6)()
讲真我学的真不赖,只需再多加练习练习,一定能成功掌握御剑之术的。
师父拽小鸡的方式给我拽到了演武场。抽出自己的佩剑,剑指巅峰,背手负立。
“所谓御剑,首要是驾驭,通晓剑心,人剑合一,剑随心舞,人动剑动,人停剑止。”
师父一边说,一边舞动手中长剑,波澜壮阔,有搅动山海大地之气势。
招式变换之快,我目光所及,下一招就已出手,变换间,扫起落叶纷飞,叶片再落下都已断成两段。
我站在旁边鼓掌道:“好!”
师父陡然停下,转头望我:“学会了?”
“没、没有。”我心虚的摇摇头。
师父将长剑收回剑鞘,“总而言之,你得了解你手中的佩剑,做到人剑合一,将剑与自身融为一体,才能进行下一步的学习。”
“师父,那我要怎么做才能和剑融为一体啊?”我眨眨眼,问到。
“剑不离手。”师父丢下这么一句话,便离开了。
“哎。”我盘腿坐在棠梨树下有些犯难,看着面前这把银光闪耀、精美绝伦的剑。惆怅的叹了一口气,“龙吟啊龙吟,你说我要怎么样才能了解你呢?”
我说着抚了一下剑身。
“别碰我。”一个凶狠的男声传来。
“谁在说话?”我转头往四边看看,也不见一人。
“是我。”
玉山莲花池
听闻玉山的五大闻名于世的景致中,有一处便是莲花池,与别处不同,玉山的莲花池中三千年开一朵花,一朵花开三千年,又三千年的残枝。
这一朵亭亭玉立、婀娜多姿、仪态万千的迷梦睡莲引得无数游人为其住足,美则美矣,却远观也不可近玩。
也有人说这不过是传说罢,一传十、十传百,传的夸张了。说这话的人一定不曾到玉山感受过它的美。
蛇君跟着青鸟到了莲花池边,便不愿再走了。
“有什么事就在这说吧。”蛇君一如既往地冷淡。
青鸟恭敬地给他行了个礼,“蛇君莫怪,实在事关重大,我也不愿我们的对话被有心之人听去了。”
蛇君抬头如冰的绿眸扫了他一眼。
青鸟浅浅笑道:“我听说,蛇君对那日偶见的灵熙姑娘有些别样之情。”
“哼!你消息倒是灵通。”蛇君不屑道。那日除了他们四人再无其他人在场,青鸟说他是听说的,从哪听说,这就有趣得很了。
青鸟不做解释,毕竟以蛇君这般聪明人,该明白入乡随俗这个道理。
“在下还听说蛇君亡妻和这灵熙姑娘竟有八九分相似,不知是否真如此?”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若是这样,在下有一计能让灵熙姑娘回到蛇君身边。”
“你的条件?”蛇君比青鸟想象的要直接太多,他深知自己和玉山并无交集,他们自然不会无缘无故帮自己。
青鸟也轻笑出声,“蛇君果然是爽快人,那我当着明人也不说暗话了。我家主子有一个计划,希望蛇君加入,事成之后您便能得到灵熙姑娘。”
第23章 山中小院(1)()
“哦。”蛇君听后,冷冷应了一声,仍没有明确的表态。
青鸟略略有些急躁了,他微皱眉问道:“所以,蛇君的决定是?”
蛇君摆摆手,“我不加入。”
“为什么?”
“我是魔,你家主人是仙,我从不和神仙合作。其二我妻已亡,相似并不能说明什么。天底下相像的面孔太多,我不可能将她们都找来。”
“呵,倒不知魔君竟是情种。”青鸟不屑冷哼一声。既然做不成朋友,那就只能做敌人。
蛇君无所谓的耸耸肩,“阁下若无其他事,我就先走了。”
蛇君走后,一直藏在闲厅后面的男子缓步走了出来,“他不同意合作,那现在怎么办?”
“这世上想要和我们合作的人多的是,不差他一个,他以后会为他今天做出的愚蠢的选择而后悔,会屈尊跪在我们面前。”青鸟说这话时,仍保持着浅浅的微笑。
那样温和的笑容甚至会让人误解他是否在说什么温暖而又美好的事。
男子点点头,“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到高贵的魔君跪下求人的模样了呢。”
“那天不会太远。”青鸟说罢,伸手接住了一片落叶,一瞬间又将其捏的粉碎,“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去找那个人了。”
“嗯。”
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莲花池。一张看不见的大网已默不作声的铺开,这张网包罗万象、密不可破,下网人此行势在必得!
殊知,蛇君刚离开玉山,便叫来了自己的心腹狐离。
某不知名的山中一隅,有着一方不起眼的小院,庭院简单的与普通农户无异。确实有着极强的掩人耳目之功效。
“查的如何?”蛇君悠悠然泡了一壶清茶,坐在院中石桌边,茶香弥漫整个小院。
狐离不客气的坐到了蛇君对面,“如你所料,是少阳主动寻到的她。四岁时,她重病快死了,少阳于人间访查,正巧遇上了,便救了她一命,还收她做了自己的弟子,带回了蓬莱。”
“正巧?”蛇君看着杯中那片翠绿在水中起起伏伏没个定数。
狐离一双好看的桃花眼转了转,也没想出有什么问题,“有何不妥吗?”
“他少阳可从来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主儿。”蛇君嘴角一勾,浅笑道。
“那你说他为何要去寻若安的转世。他与我们魔界素来没有交集,也不至于以若安做威胁,况且,若真是打算威胁我们,也不用把若安养到那么大吧?”
蛇君呷了一口清茶,半天没做声。
过了很久之后,他才缓缓说出一句话:“青鸟知道灵熙是若安的转世,他以此想让我与他合作。”
“啧~”狐离皱着眉头倒吸了一口凉气。
而对面的蛇君却忽然扬起了嘴角,这事情还真是越来越有趣了呢。
“他动身了吗?”茶水冲过三道,已然淡的没有味道了,蛇君却仍犹如品第二道那样,细细品味。
“前日就已经出发了,想来今天也该到了。”狐离应到。
“嗯。”蛇君眼睛微眯,好戏就要开场了。
第24章 山中小院(2)()
三伏天的下午实在难熬,可无奈师命难违,师父让我打坐修炼,我顶多也只能偷跑到大榆树下,乘着凉打坐。
龙吟剑在我身边,难得安静。
自从那日这剑灵忽然开口吓了我一跳,就开始了疯狂吐槽模式。
天晓得我是收了把什么剑,居然有那么烦人的剑灵在里面,一天不是吐槽我发型不好看,就是练剑的时候说我招式不对。
一说到这儿,又开始感叹自己命不好,居然遇上了我这么个不靠谱的主人。
有时候,说的我生气了,我就把它扔湖里,等它终于安静了,再下水把它捞出来。
恐是这两天热的过头,它也受不了了,总算是消停了,安静的呆在我身边,也不言语了。
我正靠着大树闭着眼睛养神,忽然听到一阵风吹草动。
我立刻拿起剑,警戒起来,“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