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女配-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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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唇吐就唱词柔婉。
唱到“拟把名花比。恐旁人笑我,谈何容易。细思算、奇葩艳卉,惟是深红浅白而已。争如这多情,占得人间,千娇百媚”时,顾盼流波,百媚俱生,唱到下阕“且恁相偎依。未消得、怜我多才多艺”时,却又声转哽咽,眸光轻轻扫过朱允炆,却一触朱允炆目光又转回,盈盈眼中似有泪盈于睫。
朱允炆心中一动,愧疚之心忽起,看到身旁有一支玉笛,也拿了起来,呜呜咽咽地和了半阙,却是看到徐若б桓笔艹枞艟难樱尤淮砹肆礁鲆簦嫔珊欤煸蕿尚南虏痪跤行┯腥ぃ慵绦底牛烊舡'终于找到了音,又继续弹了下去,只是面上的绯红一直退不下去。
散了以后,在吕氏的要求下,朱允炆将徐若突匚菽冢忱沓烧碌乃拊诹四抢铮搀手洌烊舡'婉转相就,曲尽奉承之意,倒让朱允炆极为舒心,之后在吕氏的调和下,夫妻倒是时常绮窗唱和,歌笑管弦,棋局参详,赏玩图书,感情日见浓厚。
远在他乡江湖流浪数年的刘明舒,却是长期愁绪无聊,郁成一病,朝凉暮热,茶饭不沾,在客栈里生了病,寂寥院宇无人,外头万籁凄清,床上衾寒被冷,一个人孤零零的发着高烧,心中如何不凄苦,想到自己自负美貌,目空一切,轻托了身子,负了先帝,做了国之罪人,万事成空,终身无托,自己身着素服,遍走江湖扶贫济困,只望能减轻自己的罪过,略减轻自己心中的负罪感,然而如今病中孤苦,只觉得万念成灰,竟是在被子里头蒙头哭泣起来。
却听到房门吱呀打开,一高大魁梧的身影走了进来,刘明舒只恐是歹人,手已是从枕下抽出雪亮柳叶刀,却听到那人长叹一声:“阿纤。”
刘明舒听出是自己哥哥的声音,顿时放松下来,病中得见亲人,满腔委屈涌上心头,扑在刘廌怀中呜呜咽咽的大哭起来。刘廌抱着她,无可奈何,只得轻轻安慰于她。
房里有人点起灯来,虽然身材小巧,眉目灵活,却自有一股倜傥脱洒之气,正是那江南一枝梅懒龙,刘明舒抬起头看到他,抹了抹泪水,赌气道:“定是你引了我大哥来。”
懒龙微微一笑,道:“这却是冤枉哥哥我了,你发高烧,我出去给你找大夫,却被你的好大哥纠集了十数人,布下天罗地网,差点我的小命就交代了,幸好哥哥我手段高强,随机应变,没有着了道。”
刘明舒撇嘴道:“你定是又耍戏我大哥了,还不给我大哥道歉。”
懒龙懒懒笑道:“你既有亲亲的好大哥了,自然不需要我这野路子的哥哥了,我且先去了,将来有缘再会了。”说罢便穿窗而过,捷若飞鸟,矫似游龙,须臾已是登屋跳梁而去。
刘明舒看他离开,却是有些怅然若失,刘廌也叹道:“此人着实轻功卓越,胆气壮猛,又兼心机灵便,度量慷慨,若是能收为朝廷所用,如此奇巧智谋,定能疆场立功。”
刘明舒嫣然一笑道:“人各有志,哥哥你何必勉强。”
刘廌转过头来,看她面容消瘦,不禁心疼道:“我已请了大夫,待过几日你病好后,定要随我回京了,你不知爹娘在家有多担心你。”
刘明舒寥落道:“却又找我做什么,只当我死了好了。”
刘廌只当她病中灰心,也不管她,只打发人看病煎药,服侍她睡下不提。
过了几日,刘明舒好了许多,刘廌便一路车船,将她带回京城,在京郊的一座庄子里头安定了下来。庄子依山傍水,又有温泉,风景秀丽,倒是个休养的好地方。
刘明舒才回京,朱允炆便已收到了消息,心潮澎湃,当即便想悄悄地出城去见她,然而到底还是绊住了。
京城那日潭柘寺召开大法会,道衍高僧主持,不少高门贵族女眷都去祈福,毕竟京城历劫不久,尚有创痛。摄政王妃在与高门其他女眷一起听高僧讲法时,晕倒了过去,吓坏了一干人等,好在潭柘寺方丈略通些医术,把脉后才知道原来摄政王妃徐氏有喜了,当下不少人向同去的吕氏恭喜不迭,吕氏也是眉开眼笑,摄政王妃有喜的事情很快便传遍了京城。
回家来吕氏赶忙遣人去告朱允炆,又遣人去请太医,又从大厨房分拨人手到他们夫妻主院安排小厨房,只管着徐若У囊常峙闪肆烁隼铣陕杪枞ヌ嫠压兀豢炙悄昵岵痪拢幌媒桑环β担嚼戳税崖鲋凰狄惭豢啥B朗厦τ粥磷湃弥煸蕿啥嗯闩阈烊舡',不许下了朝到处乱走。朱允炆看自己生母如此喜悦,徐若в忠黄啃撸氲阶约阂泻⒆恿耍闹幸财挠行┢婷畹母芯酰俨坏迷诩遗懔诵烊舡'几天。
徐若词墙约旱拇笱诀呙矫钷サ挠胨肆常隽送ǚ浚敲钷ツ耸歉龃侧ζ挠行┟畲Φ模胍话愦蠹夜胄悴煌词强献鲂》停按乔ィ鞫鲂┫氩坏降氖窖词欠缜橥蛑郑鹩欣秩ぁV煸蕿伤湟讶⑵奘辏词歉鲇写笾镜模丛诖侧鲜志⌒斯缃衿拮邮卓希钷ソ庥铮皇钡拱蚜趺魇娴氖略莼毫嘶海铝顺慊丶遗阕牌拮映苑购蟊阌擅钷シ套判菹⒘恕
☆、84缘尽缘起
江南,林萱与陈翊已是分居两年。
陈翊原有意和好;带着些好吃的好玩的;与沈霆一同前去唐栖;林萱却直接避而不见;只让下人带着福哥儿与曦娘去见他;福哥儿不过两岁,却是学话颇晚;与曦娘一岁多就会说话不同;他只是笑呵呵的,却是一直只会一个词一个词的往外蹦,见了陈翊也只会憨憨地笑,曦娘却已有些懂事,只是恭敬而沉默;眼睛里满是疏离。
陈翊本就不善于与孩子相处,渐渐的也觉得无趣,去唐栖的次数越来越少,沈茂一直在忙着教他,他面对这巨大的商业王国,又重新提起了征服的兴趣,似乎是弥补自己曾经的失败,他更为投入而勤奋,事事亲力亲为,又勤于请教,又兼毕竟算学上有天分,倒让沈茂教得十分高兴,去哪里都喜欢带着他,自己那早就不爱请教自己的儿子倒退了一射之地。
沈茂也想曾以长辈身份想劝劝林萱,林萱却只是恭敬而有礼的微笑,最后却仍置若罔闻,沈茂到底是个男子,家里却一个女眷都无,只得长叹罢手由着他们分居不相往来。
沈霆却一直常常去唐栖,即使陈翊没去,他每次去总是带着些新奇玩意,对曦娘和福哥儿耐心细致得不得了,但有所求,下一次必带来,从无落空,又极喜教曦娘辨别玉器,两年来林林总总送了曦娘无数的玉玩,都不是十分珍贵却都小巧玲珑有特别之处的小把件,小摆件,曦娘看到陈翊没来,渐渐也放松了许多,对这个总是笑微微的伯伯印象倒是极好。
一日林萱从童乐坊回来,就看到沈霆正捏着个玉环在耐心之极地和曦娘、福哥儿在说话:“这君子比德于玉,孔子说过,玉有十德:温润而泽,仁也;廉而不刿,义也;垂而如坠,礼也;叩之其声清越,以专其终,诎然东也;瑕不掩瑜,玉不掩瑕,忠也;孚尹旁达,信也;气如回虹,天也;精神贯于山川,地也;圭璋特达,德也;天下不贵者,道也。”
林萱看他满口文绉绉的,忍不住笑了起来,沈霆看她一身简单的蓝裙白衫,鬓边插着两支银簪,气色极好,长了两岁,那属于女子独有的韵味更为迷人,倒似一朵花渐渐的盛开了。他不禁也傻笑了下,林萱只是礼貌的福了福,便自进屋了,曦娘和福哥儿看到娘回来,也都一路黏着母亲进去了,沈霆仍有些惆怅的站着,一旁香附看他被冷落了,有些不过意,便替他倒茶道:“大爷请喝茶。”
沈霆却只是好脾气的笑笑道:“前边有带了些上好的松江布来,给弟妹和孩子们做几件衣服,还有些橘子,还请香附姐姐收拾了。”
香附只得笑着领了,沈霆便自告辞了。
沈霆自回去后,寻思了一通,倒是自去找了沈茂,将调查来的结果给沈茂一一说了。
沈茂听了却是惊的唇白面青,沈霆道:“如今摄政王已是羽翼丰满,御座上那小皇帝只怕也撑不了多久,只怕摄政王也是在找时机取而代之了,二弟……在我们这里,抛头露面,虽是多在商贾之间,迟早总会露相,这两年我也有意无意地在遮掩,如今想来终究不妥,朱允炆雄才伟略,将来无论是真是假,只要有一丝风声透露,我们就是族灭的下场。”
沈茂虽是从商多年,如今却也失了主意,神魂不定道:“如今且该如何?”
沈霆道:“不如父亲带二弟去海外走走。先走个几年,待国内局势稳定些,他出外数年,体貌有变,兴许就难以被人认出,最好是在海外能找房妻室,安居海外,只要远离国中,倒还安全些。”
沈茂徘徊一番,沉思未决。
沈霆道:“接下来便到三月了,春暖花开,我已安排了一支船队出海,爹爹需得尽早拿定主意,须知沈家是祖宗精心谋算留下来的退路,却不是复国的工具,若是留着二弟时间长了,事泄,沈家虽然富可敌国,依然能被碾为齑粉!”
沈茂皱着眉头想了想,不得不承认儿子提出的方法是最稳妥的,叹气道:“也只能如此了,只是你弟弟那边,须得缓缓去说,他从一国之君沦落如此,切不可伤了他的心。”
沈霆道:“交给我吧,我去和他说。”
一时果然过来与陈翊商量,只谈论海外风光如何如何,诸国风情,又道如今沈家正有支船队,父亲正要出去,果然陈翊听了也有些心动,他如今藏着身份,只看国中渐渐安定,自己回京却是无望,心中已是有些明白自己再难恢复皇帝的身份了,也有些看开了,而藏身于民间,他又十分怕遇到认识的人,而且从前认识自己的玉婠,若是将来说漏嘴,发现自己还活着,只怕腥风血雨又起,倒连累了沈家,只是想过些平淡日子,听到海外风光如此,不禁也想起小时高祖说过的大地是圆的,外头还有广大天地的故事,也有些跃跃欲试,问了时间,欣然答应,便开始收拾行李,商量置办出海的货物不提。
沈霆看他答应了,却又寻了个时机道:“若是出海,恐怕数年方归,依我说,不若与弟妹的事情了了算了。”
陈翊道:“如何了结?她只不肯见我,孩子又都只认她。”
沈霆叹气道:“我冷眼观来,其实二弟你并不十分爱慕于她吧,不过是敬她护了你子女出来罢了。”
陈翊迷茫道:“爱慕么?”
沈霆笑道:“二弟,爱慕一个人,应当如诗经上说的,辗转反侧,寤寐思之,一日不见,如三月兮这般,你可曾对弟妹有过这样的感觉?那种只想日日夜夜在她身边,一刻不离,她想要什么,你便给她什么,只想满足她,让她微笑,让她幸福,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般的感觉。”
陈翊皱着眉头想了想道:“她毕竟是我儿子的生母……”
沈霆笑道:“你出海几年,海外女子多的是,将来只怕遇到合适的,到时候你说你家里有妻室,哪个肯嫁你?何必误了她?以后倒是成了怨偶一对,不若与她和离了,你潇潇洒洒出去,若是遇到合适的女子,便可让我爹做主,纳为妻室,国内有我在,自然是护你一双儿女周全便是了,若是她改嫁了,我便有理由将一双儿女以沈家子嗣为由收回,好好照顾,你看好不好?”
陈翊叹口气道:“再说吧,她性格一向柔婉,料不到这次生这样大的气。”
沈霆暗自撇了撇嘴,也深知点到为止,顺其自然,没继续劝说,下去自安排不提。
京郊,刘明舒正在庄子里百无聊赖,有些想从前和懒龙在江湖上肆无忌惮,张扬的日子,她本就是个跳脱活泼的性子,拘在庄子里如何耐得。只是父亲和大哥调了许多女卫来,也时常过来陪她说话,母亲甚至对外说养病,直接来了庄子调养,日日陪她,她看着母亲老了许多的样子,也心酸,不敢再离开。
这日着实无聊,她自拿了弓箭,到庄子后射靶子玩耍,春寒料峭,她纵马在林子里头跑了一圈,只有些嫌林子太小了些,舒展不开,便又回了来,却出了身薄汗,便自去温泉里洗浴,却是屏退了大半丫鬟,自去泡着。
这温泉池子建在山洞深处,十分宽大,据说从前高祖也常来和青田先生一同泡澡的,因此石床、石凳、石阶等一应设施极为齐全。
水里有淡淡的硫磺味,刘明舒闭着眼睛泡了一会儿,却倏然有感,睁开眼睛,果然看到朱允炆一身黑袍,站在岸上,惆怅地望着她,旁边的丫鬟却是已经晕倒在地。
刘明舒吃了一惊,转念又想起他妻子已有孕的传闻,上次母亲亲和自己说的,不禁心中一阵酸涩,淡淡道:“原来是摄政王驾到。”
朱允炆看她如此生疏,心下酸楚,两年没见,她玉容稍减,面上那股傲气却一点未削,他涩然道:“阿纤,你知我的心,不要这般生疏。”
刘明舒缓缓地自水里石阶走上去,毫不介意自己的裸背全露于外,拉起旁边的石床上的浴衣,慢条斯理的穿上,道:“听闻摄政王妃已经有孕,摄政王大业稳固,不知还念着昔日微时那一点点露水情缘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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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明舒忍不住笑了起来,那刚披上的雪白皮裘衬得她浴后的皮肤粉红致致,她笑道:“摄政王你骗谁呢?我在江湖上两年,你一次也未来见过我,只在忙着你们男人的大业,现在又来做这一番故剑情深给谁看呢?我刘明舒在你的心目中,低于你那权谋大业,现在又低于你那已经有孕的王妃,不过是因为一直得不到,所以心中留恋罢了,还是回去好好做你的摄政王吧。”
朱允炆数年心中的思念,却被她一语全数掩过,不禁有些羞恼,看她清减后的脸拥在雪白狐裘里,却又心中一软,只当她在吃醋,忍不住踏了几步上前,想要拥抱于她,不料刘明舒却一翻腕,从氅下翻出一把雪亮的柳叶尖刀,刀尖对着自己冷冷道:“你若上来,我就只好死掉给你看了。”
朱允炆呆住。
刘明舒冷冷道:“我罪孽满身,无脸苟活于世间,如今不过是父母之恩未报,苟延残喘于这世间,摄政王还是忘了我吧。”
朱允炆面上痛苦,刘明舒忽然又一笑道:“还是摄政王今日来是想告诉我,可以休掉你那出身权阀的已经怀孕的王妃,迎娶我这先皇的妃子?”
朱允炆已经无话可说,刘明舒淡淡道:“王爷还是请回吧,我们已经缘尽。”
朱允炆低头,刘明舒缓缓地自己走出山洞,方走出山洞,泪珠便已滚落了下来。
☆、85罗织陷阱
朱允炆骑在马上,一路疾驰回京,后头跟着数名侍卫,马蹄声紧促,远处雷声隐隐,风夹着雨丝打在他脸上,他的心犹如碎了一般。
前方路上有马车行过;见朱允炆等数骑飞驰而过,稍微避让了下,朱允炆目不斜视,不过到底还是放缓了马速过去,却听到那车内有女子惊喜的喊:“王爷。”
朱允炆转头一看,正是那许久不见的玉婠,他心头正是烦乱,如今又是身居高位已久,早已不复从前那位卑无职、笑傲江湖的风流书生,只淡淡点了头便欲继续前行。
那玉婠心仪他许久,只是从前有个刘明舒在侧,只得收敛情怀,如今路上偶遇,朱允炆仍是那样的风神俊伟,脸上多了些成熟忧郁,她虽从未想过高攀朱允炆,只是情难自禁,忍不住叫住他道:“王爷许久不见,不知旧友们都如何了?”
朱允炆心下不耐,只点点头道:“都还好。”又欲前行。
玉婠无话题可说,只得急道:“前两年我还见过易公子流落在南京,也不知回京了没有?”
话才出口;那黑色的身影忽然急勒住了马缰,马因此而人立嘶叫了起来,朱允炆转过头,脸上有些震惊又有些不信的确认道:“易公子?”
玉婠有些被那严肃的神色吓住,隐隐觉得自己似乎说错了话,有些犹豫地道:“是前两年的冬天,京城城破那阵,我想他是流落在那儿,正想办法回京,后来也不知回了没……”
朱允炆脸上冰霜密布,冷冷对后头的侍卫吩咐道:“带回王府。”言罢又继续策马向前,心中却是仿佛惊雷破天:“昭平帝还活着!”
回了王府,摄政王出外带了一个女子回府的事情已是传到了徐若Ф校恍烊舡'挑了挑眉,心道难道自己看错了,刘明舒居然肯甘为下贱屈身做妾?
朱允炆却是三下五除二已是从玉婠嘴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确认了昭平帝还活着,不知下落。
夜深露浓。
已得到消息的朱老夫人已经到了朱允炆的书房。
朱允炆按捺住烦躁的心情,低声将事情经过禀告了朱老夫人,又说道:“已经派了鹰部、狐部的人手全都到南京一带,带了宫中的旧人以及昭平帝的画像过去搜寻人手了,又要防着惊动地方官府。”
朱老夫人沉吟半晌道:“事已隔了两年,只怕找也难找了;他既然没有在京城出现过,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他见势不妙已经隐匿在民间放弃了回京;第二种……便是最糟糕的,有人将他藏匿,寻觅时机给你一击。”
朱允炆皱眉道:“最有可能的不过是苏家和常家,其余家族只怕都不敢也没有这样的力量和心机。”
朱老夫人点点头道:“你先派人查查苏家和常家最近两年的动静吧,苏家的可能其实不大,他们暗算了太后,常家只剩下常玥一个,不成气候,人又跑到江南去了,魏国公府和诚意伯府,也未必没有嫌疑,虽然魏国公的女儿嫁给你,他们却一直处于中立状态,诚意伯则一直以忠君为招牌,当然还有一个可能,就是昭平帝两年前逃出后,便已被人秘密弑杀了……”
朱允炆站起来转了两圈,只觉得千头万绪,难以理顺,心烦意乱地道:“朝中平稳,如今各方都看不出什么。”
朱老夫人沉思道:“太过平稳,我们可以制造一些小乱局,来让这幕后的人,自己暴露出来。”
朱允炆愣了下道:“怎么制造?”
朱老夫人看了看他道:“你心乱了,若是从前,这些办法不需要我来提点你的。”
朱允炆面上浮起愧色,朱老夫人叹气道:“情之一事,千古难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