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女配-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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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心血来潮,道:“不如我们今晚出去看看灯市?”
林萱听到这个提议怦然心动,转瞬又沮丧道:“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都病着,这大张旗鼓出去了不好啊。”
昭平帝笑了:“咱们悄悄的出去,穿便服,没人知道的。”说完便兴致勃勃地让方天喜安排,准备衣物,不许让人知道了,偷偷的出去。
林萱担心地说:“这便衣出去,安全是个问题……”
昭平帝笑道:“你当大内侍卫是摆设着好看的,别婆婆妈妈的了,你快换个简单点的衣服。”
方天喜哭丧着脸出来,却不知道如何是好,这让皇上便衣出去了,自己的小命那可是不保了,想来想去,偷偷使了个小太监去了坤宁宫报皇后,只有皇后娘娘能劝住他了。
常皇后服了药困倦得很,但安姑姑还是悄悄进来传了消息,常皇后愣了下,还是说:“让方天喜安排好大内侍卫,确保安全,衣物要带足,天气凉了,受寒了可不得了……另外提醒林昭仪戴好帷帽,另外,宫门那边,有几个是太后的人,你安排人去安排点事务将他们支开。”
安姑姑担心的说:“娘娘,这事非同小可,您不能再纵着皇上了啊。”
常皇后疲倦地捏了捏头道:“陛下威严日重视好事,去体察民情也是好事,高祖、先皇,哪个不是常去民间的,咱们陛下就是太缺烟火气了,自小长在深宫妇人之手,如何能有帝皇的威仪,你且速去办了,千万别让太后那边察觉了便好。”
安姑姑虽是担心,仍是出来传令,一一安排不迭。常皇后到底也是出身名门,外家又是权柄甚重,在宫中权力原就不小,竟是将此事瞒着病中休养的太后,让昭平帝出宫去了。
夜晚,一辆小车悄悄的从宫城里驶出,载着身着便衣的昭平帝和林萱向外城驶去。
京城里,月色如霜,处处结饰台榭,所有酒楼都门面一新,街市上游人如织,这是国丧满后的第一个灯节,灯连亘数十里,车马云集,士女纷杂,热闹非凡,铺子堆满新鲜佳果,处处琴瑟铿锵,吹弹、舞拍、杂剧、杂扮、投壶等各类杂耍艺人正花样百出的表演,另有诸多摊贩,售卖着果蔬、花篮、画扇、彩旗、花灯等物,更有许多穿着彩衫罗裙的艳丽女子围拢在铺子里挑选货物,林萱头上戴着一层轻纱的帷帽,紧紧跟着昭平帝在拥挤的街道上步行,只觉得目不暇给,这样热力十足的人潮、花灯连成的光景、吆喝声交织成一片热潮向她涌来,给她带来极大冲击。她正走在活生生的古代街道上,天上的月亮,月明如画,和她前世看到的月亮并无不同,但她现在却真真实实的活在这儿,她不禁眼眶一热,思绪万千。
昭平帝却忽然住了脚,指了指前边的一座极为轩巧大方的三层的酒楼道:“快意楼,今日必有菊花酒和好蟹,我们去吃他家的好蟹去!”
方天喜哭丧着脸道:“爷啊,这快意楼这时候肯定所有席位全被人订了,哪里还会有地方赏月吃蟹啊。”
昭平帝却笑了低声道:“去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御前第一得用的太监很是吃得开,你且去,一刻钟后我便要在里头吃酒赏月!”
方天喜擦了擦汗水,到底还是进去了,过了片刻,果然回来将他们往上迎。
走进快意楼,原来楼中央围着天井,中间设着歌舞台,台上光明灿烂,歌舞台上有一靓妆女子在吹一管洞箫,楼上诸房均可向下观察,大堂里已是座无虚席,昭平帝一行进来气度不凡,颇吸引了一些目光,好在林萱早将帷帽遮好,规行矩步,才避免了被人注视的麻烦。
很快上了二楼进了一间包间,屋内陈设十分雅致,桌椅雅洁,墙上挂着字画,推开窗,果看到天上明月如昼。昭平帝安然坐下道:“挤了谁家的位子?”
方天喜赔笑道:“国舅爷原是包了两间儿,听说是奴婢要用,让了一间出来。”
昭平帝笑道:“是常玥那小子不,改日我再赏他点好东西补过便是了,他们现在隔壁?”
方天喜道:“可不是,国舅爷正和几个知交在饮酒作乐呢。还说了这一房间吃的喝的,他全给包了。”
昭平帝大乐道:“哈哈,常玥那小子每次进宫只会找我讨便宜,今日难得吃回来,萱儿,切莫害羞了,咱们一定得吃到他心疼。”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一天居然么有增加收藏反而掉了一个收藏~啊啊啊啊,是*抽了么……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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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金风玉露
须臾,酒和蟹都上来了。方天喜少不得亲自试了毒后方请昭平帝和林萱食用,又要上来帮剥蟹肉,昭平帝摆了摆手道:“这要自己剥才好吃。”便自己持了螃蟹剥开笑道:“真是数年没吃过快意楼的蟹了,萱儿快吃。”
林萱将烫好的菊花酒给昭平帝斟上,道:“螃蟹性寒,爷须得热热的喝口酒方好。”
一边看桌上的菜色,心里还在念着上次昭平帝说过的水晶鱼脍,果见到一碟白玉碟上,在冰块上铺着一片片晶莹剔透的鱼片,旁边放着一小碗蘸料,忍不住夹了一片,那半透明的鱼片薄到极点,轻轻蘸了蘸料,吃了一片,脆嫩清甜,富有弹性,忍不住又吃了几片,心道果然味美,难怪皇上这么多年还念念不忘……
昭平帝则不顾仪表,正一只手持蟹螯大嚼,一只手握着杯子时不时饮一口,有滋有味,悠然自得,林萱看他这样,倒是想起“右手持酒杯,左手持蟹螯,拍浮酒船中,便足了一生矣”这句话来,嫣然一笑,剥了个黄澄澄的蟹黄给昭平帝,自己也剥了一弯腿肉蘸了姜醋吃起来,当真是鲜美,林萱叹道:“果然这快意楼名不虚传。”
昭平帝微笑道:“可不是,便是高祖也曾来吃过的,高祖最爱的却是这边的麻辣涮锅子,涮羊肉吃。”
林萱囧了下,想起陈友谅是湖北人,那儿倒是爱吃辣的,倒是瞬间也想念起麻辣火锅的那鲜香热辣了,道:“爷可爱吃?爱吃的话妾下次也可以做一些。”
昭平帝哈哈笑了下:“我却是吃不惯辣的。”又给林萱夹了只蟹黄汤包道:“这家汤包做得也好,很是鲜美,萱儿一定得尝尝。”
二人正大快朵颐,吃得兴致勃勃,忽然听到楼下传来女子弹唱声,声清韵美,字正腔真,隐隐约约只听得清一句“影落江湖里,蛟龙未敢吞”,余音缭绕,下边喝彩声一片,昭平帝笑道:“想是哪个士子写了咏月诗让歌姬演唱,这句有点意思,声音也好,我们也看看。”便拥了林萱靠了窗子往下张望,果见回字形楼廊下的歌舞台上,立着一眉目秀艳,体态绰约的歌姬,高鬓如云,裙袂飘飘,周围又有一群女子环绕,或持萧管,或吹横笛,或弹琵琶,或抚古琴,倒似月中嫦娥下凡,九天仙女相伴。昭平帝问方天喜道:“这歌姬声音着实不错,声遏行云,你可认得?”
方天喜答道:“此女乃教坊司名姬的玉婠,因排行第九,坊间都换她玉九娘,不但唱得好,听说跳的杨柳折枝舞也是京中一绝。”
昭平帝道:“那些扭扭捏捏不温不火的老套舞蹈有什么好看的,那日在建章军院的那鼓舞才算上是别出心裁……”
正说着,就看到那玉九娘唱完一曲,向堂中盈盈团拜道:“这是朱允炆朱公子写的新诗,九娘得蒙各位士子厚爱,厚颜再拜求新诗……请诸位士子将写好的诗笺传上来,奴家再挑三首歌之……”下边大堂一片热闹喧哗。
昭平帝脸上却阴云密布,恼道:“朱允炆?影落江湖里,蛟龙未敢吞?什么意思?”
林萱和方天喜赶忙斟酒劝解,昭平帝愤愤然地喝了杯酒,面上缓和道:“要不是高祖说了不可以言获罪,以文字获罪……哼。”
林萱前世毕竟对这个传说失踪的帝王抱有好感,赶紧转移视线道:“妾也觉得这舞蹈比那日建章军院的差远了,皇上您看,那边那名女子是不是有点像那日跳舞的。”
昭平帝果然转移了注意力道:“在哪里,咦?果然像。”
一楼大堂里大多是文人士子,因此一名着红衣的女子便十分醒目,从昭平帝和林萱的角度,正可以清楚地看到那桌上的人。只见那名女子肌肤似雪,鬓挽乌云,脸如莲萼,眼若秋水,眉飞入鬓,神采飞扬,左手边坐着一青衣男子,风仪秀整,意气闲雅,可不正是朱允炆,另有一紫衣男子持着酒杯神态懒懒,灯光下姿容甚美,恰是那东丘郡侯之子花铉,靠着朱允炆坐着,实有蒹葭倚玉树之感,女子右手边坐着的正是诚意伯长子刘廌,健壮身躯着一身黑袍,神气高朗,四人坐在大堂中,只觉得琳琅珠玉列于堂中,令人不觉自惭形秽。
昭平帝注目许久,面上表情不辨喜怒,道:“看来今日建章军院也给了假,平日军院管得甚严,军院学子不可擅自外出。”
堂中央的玉九娘,很快便选了三首诗词,便开喉顿嗓,呜呜咽咽地唱起来,昭平帝依然默默地听着曲子,将手中月样白梨玉柄扇轻轻跟着节拍敲打朱红栏杆,面上若有所思。
倏忽三首诗词已毕,喝彩抚掌声阵阵,台上玉九娘正施礼拜谢要下台,不料却有一青衣书童从楼上下来,递了一纸花笺上台,道:“我家国舅爷也方谱了个新词,还劳玉九娘也唱一曲。”
玉九娘面有难色,道:“九娘得蒙国舅爷青眼,原不该辞,只是九娘先已有言只唱三首,后边的姐妹也颇有歌才,不如请她们唱一曲。”
那青衣书童面色已是沉了下来,道:“我家国舅爷原是高看九娘一眼才赐了新词下来,你不过是一小小教坊歌姬,如何国舅爷就使唤不得你?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那玉九娘却淡然道:“九娘确属教坊低贱之身,命之不辰,风尘困瘁,却也心慕范式尾生之恪守信约,正所谓人无忠信,不可立于世,在座客人均听到玉九娘承诺只唱三首,那便不能自食其言,无信无义,请恕九娘不能从命。”
言毕宾客中赞许之声果然此起彼伏,就是昭平帝也面露嘉许之色,道:“倒是个有些骨气的。”
只听到楼上一声冷哼:“好一张利口。”
众人只看到一粉袍少年从楼梯上走下来,身后拥着数名僮仆,那少年年纪甚轻,玉面朱唇,面沉似水,冷冷道:“你不过是借着众人声势,抬高自己,作张作致的,别人的诗词你唱得,爷的诗词就不配你唱?一个教坊妓子,也配谈什么忠信,你本来就是服侍人的,爷给你面子就喊你一声九娘,不给你面子,那便着教坊司今晚便送你到我府,你又待如何?给脸不要脸,到时候可不是唱那么一曲两曲便可罢了的了。”
那少年言罢,冷冷地笑了下,身旁的清客已是凑趣的笑起来,其僮仆已是将舞台前的座椅清了场,他大马金刀的一撩袍子坐下,道:“怎么着,九娘子,想踩着我国舅爷常玥做名声,也得看爷答应不答应,你倒是唱还是不唱呢。”
那玉九娘面上红一阵白一阵,却仍立在场中,脊背挺直,场中一片安静。
忽然背后有人冷笑道:“国舅爷好大的威风,这样大的威风不去守卫边疆,倒是来为难一个小小歌姬,真丢了郑国公的脸,也不怕皇后娘娘知道你在外边胡作非为,堕了她贤良淑德的贤名。”
常玥转身一看,正是那名红衣女子面带轻蔑地在讽刺,常玥冷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建章军院的建章四杰啊……”
常玥将“四杰”二字阴阳怪气地拖长了继续道:“刘小姐,有你这样儿整天混迹于男人堆里头的女人存在,大街上随便找一女子都比你贞静贤良,就凭你也配提我姐姐一个字儿?我是没继承到我先祖的英明,惭愧惭愧,哪有青田先生,那才是惊才艳绝了,把孙女当男人教养,混迹军院里头,京城数遍高门贵女,哪一家有此魄力教养女子啊,难怪还算是有几分姿色的,仍是拖成了个老姑娘也未婚配……”
那红衣女子粉面含煞,手一抽已是一道乌光鞭影向常玥抽去,常玥身边的护卫已是戒备多时,立刻上前用剑挡住鞭子,其他护卫已是上前要拿那红衣女子,却被诚意伯长子刘廌伸臂拦住,横眉冷目道:“常国舅,你想怎样。”
常玥摇了摇扇子,冷冷道:“应该是我问你们兄妹,想怎么样了,我好好地在这教训个不听话的妓子,你们刘家却站出来要出这个头,却又想做什么?”
只看到花炫在一旁淡淡地道:“别人嫌你写得诗烂,不肯唱,你也不知趣些,还在这里耀武扬威的,岂不知多少人在肚内暗笑了。”
常玥面红眉立,怒极反笑道:“听说建章四杰,个个能文善武,‘影落江湖里,蛟龙未敢吞’,好诗!明儿我就进宫,念给皇上和皇后娘娘听,赏鉴赏鉴归仁伯后人这一首好诗。”
话语才落,建章四杰都变了脸色。那红衣女子已是粉面通红,怒气填膺,又要挥鞭,却被朱允炆拦住了,只见他微微一笑,面上酒窝若隐若现,道:“高祖心胸宽广,曾有言‘以一言之失,一字之义,罗织罪名,构陷大臣,诛戮民众,甚为不可,吾等子孙后人,切切不可兴文字狱。’”
又拱手向宫城方位施礼继续道:“今上仁厚宽和,皇后娘娘也是贤良淑德,必不会望文生义,加罪于人,开我朝诗文问罪之先,令诸臣唇亡齿寒——今夜原是良宵,赋词歌唱,原是雅事一桩,表弟何必与微末之人为难,损了清誉?既有佳作,可否让在下一睹为快?”
作者有话要说: 上了穿越频道内的清穿八仙榜红字……可是我这文真不是清穿~
也许是清穿文比较少?也许是背景都是在紫禁城?
不管怎么样,位子还是挺不错,也许还是当浮一大白……
忘记说了,这首诗还真的是历史上朱允炆写的,明《夜航船》上有记载:明太祖见太孙顶颅侧,乃曰:“半边月儿。”一夕,太子、太孙侍,太祖命咏新月。懿文云:“昨夜严滩失钓钩,何人移上碧云头?虽然未得团圆相,也有清光遍九州。”太孙云:“谁将玉指甲,掐破碧天痕;影落江湖里,蛟龙未敢吞。”太祖谓“未得团圆”、“影落江湖”,皆非吉兆。
不过这首诗全诗是咏新月的,所以我只能摘了后两句来用一用。
☆、19情愫初生
一席话毕,有礼有节,不急不缓,意态从容,林萱暗暗心想:“朱允炆一番话,既抬高了皇室,又轻轻点出自己与国舅爷的亲戚关系,将自己的诗歌之罪轻描淡写的一笔抹过,又搭好了台阶,只不知道那常国舅吃不吃他这一套了。”
昭平帝也一旁冷笑道:“这朱允炆好一张利口,朕若是问罪于他,到成了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我朝罪人了。”又转头叫方天喜道:“叫个人下去和常玥说,朕微服在上头看着呢,叫他忍忍便散了,莫声张,闹大了朕在这里不好脱身。”
方天喜赶紧应了,招了个侍卫嘱咐了几句,那侍卫便下楼去。
常玥正冷笑道:“我表哥好好地跟着姑母在家中赏月呢,哪里又来什么表哥,听闻归仁伯次子朱允炆能文善武,果然也是个能言善道的,只是爷写的也不是什么烂诗,也不怕给你看。”说着便让人递了那诗词过去,扬眉道:“却是要听听你们能说出个什么来。如果真的是烂诗,我二话不说,立刻走。”说罢又向花铉撇了撇嘴。
林萱在上头几乎笑出来,这常玥年纪尚幼,根本就是个小孩子的别扭斗气脾气,不过一张毒舌着实够刻薄……
却看到那大内侍卫悄悄靠近了常玥身边,悄悄地说了几句话,常玥面色变了变,忍不住往楼上看了看,又赶紧扭头望向朱允炆道:“如何?”
朱允炆笑道:“表弟年纪虽小,词却颇为阔朗老道,只是这词实不适合女子歌唱,不如在下为国舅爷清歌一曲,如何?”
常玥心下十分抗拒自己的新词让朱允炆唱出,却又惦记着皇上的交代,要快些了结此事,撇了撇嘴道:“那便唱吧。”
朱允炆也不叫台上乐班伴奏,只坐在原位,鼓掌做拍,亢声而歌,调清韵和,声如金石,面上微微含笑,斜靠在椅子上,雍容风流,只让满场静谧,屏气听他歌唱,新词原平平无奇,给他唱来,却陡然生了一股苍凉悲惋之感,唱到第二阙,却看身侧的红衣女子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一对檀板来,按着节拍敲打起来,时缓时蹙,玉腕红袖衬着乌压压的檀板,却是丽色天成,艳绝满座,一双妙目,只停留在朱允炆身上,一曲唱毕,满场先是安静,随后爆发如雷的喝彩和鼓掌。其实一般的词,只是这样一双玉人如此这般演唱出来,众人喝彩,看起来倒似乎是词也写得不错一样。
朱允炆微笑地向常玥道:“表弟看,这般可使得?”
常玥撇撇嘴,道:“也罢了,今日看你们面子上放过这歌姬一次,下次莫要再冲撞了贵人。”言罢便匆匆带着侍卫走了。
众人看到国舅爷走了,无事了便也渐渐散去,台上又重调丝竹,萧管重奏,轻歌曼舞,仿佛什么都未发生。
玉九娘掩袂向前,向朱允炆等人深深施礼,哽咽道:“多谢公子、小姐等人施以援手,贱妾铭感五内,无以为报。”
朱允炆摇了摇手,道:“你我也算朋友,朋友有难,如何能袖手旁观,那常玥也只是面子上过不去,平素只听说过他喜欢混迹于市井,却也没什么欺男霸女之事,今日这般轻易就退让了……”压低声音道:“应是别有原因。”
一旁刘廌好奇地问:“什么原因?”
朱允炆说:“我看到楼上下来个侍卫和他附耳说了几句话,他脸色变了变,之后就很快走了,应是楼上有人和他通了消息,至于是什么原因就不清楚了。”
花铉指了指二楼的某间房间,道:“是那间。”
话音才落,只见那间房门打开,一名侍卫打头引导,正是方才传话的那个,之后一青年迈步行出,青色深衣银色宽边,面料在行走过程中有丝光闪闪,显是料子上佳,环佩荷包颜色素淡却可看出搭配精心,面目英俊,持着一把白玉扇缓缓向楼下步行,目光倒是往这边看了看,在红衣女子身上顿了下,又漫不经心地转回去了,有一种久居于人上的淡然从容,而其后跟着一窈窕女子,绿衣白裙,头上手腕妆饰极简,帷帽遮得严严实实看不清面容,裙下露出的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