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爱上弦月-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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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闭上眼睡觉时,我多么期望自己就这么一觉睡过去,永远都不要再醒来,这样,永远都可以不用再看这个丑陋的人世。”他轻声道,趴在我身上莫名地啜泣起来。
他这样趴在我胸口上哭泣,让我浑身的神筋都跟着牵动起来。
一时间,我手足无措。听到他这句心声,我的鼻子微微泛酸。
“我几乎每天都会在半夜里从噩梦中惊醒,这五年多来,没有一个夜晚是睡得安稳的。”
“娘在找到我的时候就已心力交瘁了,回乡的途中,由于长途奔波,身患重病。而我这个儿子很无能,除了死读书,什么都不会,更不用说赚到钱给她治病。不到一年,她便死了”他开始抽泣。
怎么会这样?那日我明明给了他好多银票啊,那可是夏之洛的全部积蓄,少说也有上千两。
“我不是给了你一些银票吗?”我急切地问道。
“不要跟我提那些银票,那女人的脏钱我一分都不会用。”他歪着头呵道,“我全撕了,就算我和我娘全都病死在路上,我也不会用她给的肮脏银子。”
固执的男人。那银票明明是我给的,可他为什么又称我为“她”?
“她没死。苍天有眼,终于让我抓到她了,终于让我折磨到她了。可她为什么还没死?今日清晨,她还牙尖嘴利地说我,说我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说我见死不救?是的,被她说中了,全被她说中了。你说,我的样子像很开心吗?什么叫开心?五年多里,除了四处费力地将那些禽兽给捉来,折磨他们之外,能让我瞬间愉悦的还有什么?金钱、权势、地位,我要它们做什么?对我来说,唯一的信念就是报仇。她留给我的那几张纸,让我一直支撑到了现在,只有这样,我心中的恨与痛才能永远都不会消退,我才有活下去的理由。假若她真的死了,仇报了,就如她所说的,我失去了自我,娘又不在了,我活在这世上还可以再为什么?你告诉我,我还可以再为什么?”他的声调一直都是柔浅如风,直至最后,才像个小孩一样趴在我身上,无助地哭着。
蝼蚁尚且偷生。在经历了那种屈辱痛楚之后,还要再坚强地活下去,是需要多大的勇气。
我的喉咙比堵了铅还要难受,我今日的那番话是严重地伤到他了,这一切原本就不是他的错,要怪也只能怪我自己,投错了胎。正如他说的,如果不是我给他那份名单,他也不会走到今日这个地步,但是若不是这份名单,或许他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
夏之洛将他推进了人间炼狱,我虽把他从人间炼狱里救了出来,却再次推他进了最底层的阿鼻地狱。我到底是救了他还是害了他?
我哽咽道:“不,你错了。至少白虎国的子民需要你,倘若不是你,可能白虎国早在几年前就灭亡了。你可是白虎国人人景仰的平远侯呢”
他突然兴奋地抬起他那张依然泛红的脸,打断我,道:“平远侯?平远侯?呵呵呵”
他心中的仇恨真的种得太深了,而促使他将仇恨深种的人,是我。他真的醉了,神志早已不清醒了,甚至连我这个他恨之入骨的人都分不清,或许只有彻底地醉了,他才能忘了那些事。
“你醉了,睡吧,睡着了就会忘掉那些不愉快的事。”
早已理不清思绪,今日一番话,对于他,除了当初的怜悯,除了昨日的憎恨,我更多了一份愧疚之心。像哄个小娃娃一样,我轻拍着他的背,哼着不成调的曲子,哄着他睡觉,直到他平稳的呼吸声传来,我才定了心。
我想拿下他依然放在我肩上的双手,想将他的身子往一旁轻移一点,但沉睡中的他却怎么都不肯松手,我稍稍用了些力,他却连人带我反转侧过了身,双手改抱住了我。
算了吧,抱就抱吧,反正我也不会少块肉。无奈之下,瞥了他一眼,瞅见他那张相似的面容上还挂着先前未干的泪痕,忍不住地为他拭去。
昨夜的精神折磨,如何能比得上他那半年多来所受的罪?曾经,一个正值青春年少、意气风发的美冠少年,极有可能成为天子门生的会元,有着远大的胸怀抱负,却因这张脸,和寻相似的脸,毁了。
终于有了可以重见天日的时候,却再次因为仇恨而深陷。
“对不起,我能代她说的只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那几张纸,会害得你对不起虽然,我和你的遭遇不同,除了昨日的那一刻,我都未曾想过放弃自己的生命。我是死过一次的人,才能体会生命的可贵。君子有仇不报,倘若你无法放下心中的一切,当虚度了十几寒暑,回头再看时,一切都没有意义。你的人生,最精彩的部分才刚刚开始”
当一滴泪顺着滑进我的耳廓,我才注意到自己的脸上原来也早已挂满了泪痕,轻轻抹了去,闭上双眼。
希望他今夜能安稳地睡个好觉。
第87章 冤家路窄()
这两天受的罪太多,浑浑噩噩中不知睡了多久。
当脑子里想着司行风还睡在身旁,不知醒了没,猛地睁开双眼,他人已经不在了。我深呼一口气,不在就好,若是让我一醒过来便看见还和他躺在一起,真不知该如何面对呢。
我扒了扒头,撑起身,手刚好按在一个硬物之上,低头一看,是昨晚他扯下的那条项链。白虎石?这么珍贵的白虎石他竟然没带走?是忘了,还是故意留下的?忘了,似乎不大可能。留下,或许是不想一看到它,就想起自己曾经饱受屈辱的事。
算了,他留着,也只是徒增恨意,以至于无法自拔。不如我留下,反正我已经有块朱雀石了,假如今后还能再遇到其他两块石头,我倒要看看这四块石头相交,究竟隐藏了什么天大的秘密。
不厚道地将那条项链收进怀里,告诉自己,我这不是偷,而是捡,是不小心捡到的。
未久,品妤进了屋,是来送早膳的。
由于我腿上绑着两个铁球,行动不方便,都是她把东西端至床边。她先是端水给我梳洗,过后,又欲将饭菜端过来。此形此景,总觉得自己跟残废了一样。这次,我拒绝了她的伺候,慢慢地滑下了床,一步一挪吃力地移到桌旁,在凳子上坐了下来。
我以为品妤见了我这副拙样表情会有所变化,结果我失望了。
于是,我贫起了嘴:“我这副拙样,活脱脱一个囚犯,不过有美人在侧,却是个上等囚犯。”
她总算忍不住地笑了。目的达到,我便低下头开心地吃着东西。
正吃着,便听见远处一个女人的咆哮声传来:“夏之洛,你给我滚出来,滚出来!”
我不禁皱了皱眉,怎么遍地遇仇人,就连被囚禁,也能有人找上门来,貌似这声音还很熟悉,但一时间却想不起来。没理会继续埋头喝稀饭,没待几秒钟,一袭艳丽的宫装衣裙下摆便出现在我的视线内,还有一名女子的声音和一名不男不女的声音一并跟着呼喊着:“娘娘,小心身子!”
与此同时,立于我身旁的品妤莫明其妙地跪了下去,对来人行了个大礼,口呼:“贵妃娘娘万福。”
那女人根本就没理会品妤,只顾冲着我叫嚣:“夏之洛,你竟然还活着?真是老天瞎了眼。”似乎人人对于我还活在这世上都挺反感的。
我从饭碗上将头抬起,望着眼前这位明艳动人的大美人怔怔地发了呆,我认识她妈?貌似也有那么点眼熟。我扫了她几眼,问道:“我认识你?”我用的是疑问句,而非肯定句,所以效果决然不同。
她带进来的太监狐假虎威地喝道:“大胆,见了贵妃娘娘还不下跪?”
原来是西陵川的女人。
“你们都给我闭嘴!”她斥道。
岂料,她冲过来一把扫掉我面前的饭碗,吼道:“夏之洛,你还装蒜,就算你化成灰我都认识你。”
嗤!这人到了白虎国,貌似都养成了一个坏习惯,喜欢打人家的饭碗。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老师曾经教导过我,浪费粮食是可耻的。”我弯身捡起碗,道,“既然你说我装蒜,那么就等我化成灰后你再来找我吧。”
“你?”她咬牙切齿地道,“哼,夏之洛,你果然还是和六年前一样嘴利。”
六年前?六年前不正是我二次投胎到这个世上吗?和我发生过冲突的女人貌似只有三个,一个是白映雪,不知所终,一个是白映彤,但她现在是笑笑,也是我妹,最后一个就是花清琳。
花清琳?想到花清琳这三个字,我一时间愣住了。抬眼再仔细望向她,真的是六年前那个在花神祭上被我骂哭的小姑娘花清琳。对哦,当年她莫明其妙地嫁给了白虎王西陵川,当时我还为西陵川喜男色不喜女色,曾为她担忧过呢。现在看来,她似乎混得也不错。
呵,这还真是冤家路窄,小小的白虎国内,居然能让我碰到两个冤家,我的运气还真不是一般的背,如果这里有体育彩票发行,我立马掏钱去买。
“原来是你。”我轻嗤,“花贵妃有何赐教?”
“夏之洛,你还知不知廉耻?当年你勾引行风不成,害他害得那么惨,如今又故技重施,还跑到白虎国来勾引他?你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肯放过他?”她叫道。
我皱起眉头,有些恼怒,我勾引司行风?我特地跑来白虎国就是为了勾引他?嗤!勾引他我勾成了阶下囚?嗤!
她一个堂堂白虎王的妃子,一大清早莫明其妙地跑到这来和我这阶下囚叫嚣,搞得她倒像是司行风的正妻来抓奸第三者的。她唤司行风为行风,她这是在爬墙吧,司行风长得那么像寻,昨夜里我一阵恍惚差点也把他当成寻了,她把他当成寻在所难免。
这真是一笔烂账。
我深吸一口气,道:“你看我眼下这副样子像是来勾引他的吗?”
她吼道:“你这个狐狸精,倘若不是你勾引他,他怎么可能心慈手软地把你给放了?还让你住在清风苑的客房里?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你将寻哥哥放在了哪里?你为了想当皇后,五年多前把寻哥哥害死了。如今,你又想来害谁?”
但听她那句寻是我害死的,我的心犹如刀割,这是我的致命伤痛,寻确实是我害死的。我咬着嘴唇,手指用力地掐向手心。
“无言以对了?默认了?好!既然他也被你迷得狠不下心,那我来,我今天要替天行道。”说着她便冲上来就要来掐我的脖子。
要命,看来她从司行风那学了不少真传,连掐人脖子都如出一辙。就像夜寻欢说的那样,我的命我自己掌握,还轮不到他人来做主。
“喂,花清琳,不要得寸进尺。”我用力地推开她,一不小心将她给推倒在地。
花清琳带来的那名宫女和太监一齐呼喊着上前扶她,品妤见了此情形,也立刻起身奔上前去扶她,却被她大力地推开。
她将所有的怒气全部转到品妤身上,她站起身刚立稳,便狠狠地甩了品妤一记耳光,辱骂道:“你这个贱婢,谁让你起来的?别以为你爬上他的床,他收了你,你就指望能飞上枝头当凤凰。”
品妤恭恭敬敬地又在她面前跪了下去,一声不吭,低着个头。
这情形让我火冒三丈,身在白虎国,如今又被人给困住,本想息事宁人,能缩一头就缩一头,可偏偏这主就是来找你麻烦的,让你想做一个缩头乌龟都不成。总而言之,想花清琳放过我,根本就不可能。这会又拿别人来做替罪之羊,而那个别人对我也算有恩,我又怎能眼睁睁看着她备受屈辱。
司行风既然还留着我这条小命,说明我对他来讲还是有点用处,比如说可以随时随地供他撒气,而他把我单独关在这里,还特地找品妤来照顾我,那么对于花清琳的所作所为,自然是不会坐视不理,只要能撑到他来就可以了。
“花清琳,你不要太过分了,你骂她是贱婢,只有贱人的奴婢才叫贱婢。看看你现下像什么个样子。”我艰难地迈出步子,伸手去扶品妤,“品妤,起来,不要理这个三八。”
品妤望着我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转为淡淡一笑,轻轻地摇了摇头,拒绝了我的搀扶。
“夏之洛,你敢骂我是贱人?!”花清琳气得那张美丽的面庞早已扭曲得不成形。
“这顶帽子是你自己扣的,不关我的事。”我嗤道。
“哼,你还当我是当年的花清琳吗?这里是白虎国,我要你生你便生,要你死你就得死。他能将你从百花堂带回平远侯府,我就能将你再送回去。”花清琳冷笑着。
原来司行风是把我带回了平远侯府,难怪她妒火腹中烧。
这个疯子,她要是敢把我再送去百花堂,就算拼了今天这条命,我都会劈了她。反正祸早已由口出,也不在乎揍她一顿,我咬着牙狠瞪着她。
“今日我是有备而来。来人,给这两个贱女人试药。”她高声使唤道。
试药?
只见门口又进来一名太监,手中端着一把小巧而精致的弓弩,没待我反应过来,他便瞄准了我,我大惊。就在那太监扳动机关,看似一根透明长针射过来的那瞬间,品妤用力地将我给撞开,那支针刚好射进了她的左臂内,她深皱了下眉头。
我只呼叫了一声“品妤”,花清琳已亲自接过那柄弓弩,狂笑道:“不急,你们俩今天一个也跑不掉。这是最新炼制出的春药冰火两重天,射入体内即溶,除了男人之外没有解药。哈哈哈,过会儿你们就能体会到什么叫作冰火两重天,好好地享受那美妙的滋味,两个时辰内没有男人,你们就等着死吧!”说完,她便扳动了机关。
由于脚下那两个该死的铁球,我无法迅速移动,仅仅靠弯身躲避只是徒劳,那根针就这么直直地射进了我的肩头。
竟然是春药?真够卑鄙的。这个卑鄙又蛇蝎心肠的女人,真怀疑她和花清晨到底是不是同个爹娘生的。
“送她们去百花堂。”花清琳狂笑着。
不知又从哪冒出两个男人,当他们想架走品妤时,我怒发冲冠,又感觉到两股很强的气流顺着我的体内贯穿至四肢百骸,当气力达到指尖,我抡起拳头就给了他们一人一拳,逼得两人倒退了好几步。
我拉起品妤便往门外跑,或许是我误打误撞,又成功地将内力调运起来,感觉脚下不似先前那般沉重。
这冰火两重天的药力发作得很快,刚跑出门没几步,品妤便支撑不住,软软地倒了下去。她的脸上已泛起了异样的潮红,额头微微渗着汗。
被我打倒的两个男人追上来了,在其中一个男人的手触碰到我之前,我迅速地反抓住他的头发,拽住他的头往另一个冲上来男人的头上猛地撞过去,两人吃痛,抱头鬼喊。
我刚想拉起地上的品妤,却发现体内渐渐有所变化,先是小腹一股久违了的燥热感直蹿心间,双腿一软,也跌了下去。这宛如蚂蚁爬过一样,难以忍受的瘙痒燥热感才过,不禁打了个冷战,一阵冰寒酥麻感直击四肢,让人好想找一个温暖的男人胸怀窝藏一下,头脑也开始发涨起来。
当那两个男人缓过痛捉住我的那一刹,我竟然有种想去拥抱他们的欲望,狠捶了一下胸前的伤口,疼痛让我强抑制住。
好个冰火两重天!
千钧一发之际,当我以为我和品妤都要完蛋了,我看见了那个我日夜思念的男人从天而降。
第88章 真面目()
夜寻欢如流光疾影一般飞至我身前,一巴掌挥过去,便将那个男人打飞了出去。
花清琳万般惊慌之下,将自己反关在屋里。
“来人啊,有刺客。”“娘娘,小心。”“保护娘娘。”那两名太监见此情形,惊恐地不停尖声喊叫着。
夜寻欢一脸焦虑地扶起我,他的双手一触碰到我的身子,我仿佛就像是在沙漠中行走了很久的一个快要渴死的人,突然看见了潺潺流动的水源一样,死命地搂住他的脖子。
虽然我知道我不可以这样做,但是我控制不住,这药性太强了,和当年我在皇陵喝的完全就不是一个级别的。当年的只是会让人意识不清,模模糊糊,蒙蒙眬眬,而今日这药不但让服药之人激起身体本能的强烈反应,而且让其头脑清晰有条理,明明白白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样才更加让人难受。
我得先离开这里,再另想他法,一定能够有其他法子。他瞧见我脚上拴住的两个铁球,狂怒之下,用内力一把将铁链震断。
“洛”他轻唤我一声。
这低沉如磁又熟悉的声音听在我耳里,是最大的诱惑,我强忍着,用额头死命地抵在颈间,不停地磨蹭,在他的耳边哑声道:“带我去有水的地方。”
他迟疑了半秒,又道:“你忍着,我即刻带你离开这里。”
“让霍无影把她送到司行风那。”我颤抖着手,指着正在地上强做挣扎的品妤急道。
话刚落音,我们周围已被众多护卫团团包围住,司行风一脸阴霾地出现了。他那张俊脸万年寒冰,扫了一眼众人之后,目光最终定在我和夜寻欢两人之间,阴鸷的黑眸中熊熊怒火狂炽焚燃起来。
夜寻欢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
“把他们给我统统拿下。”司行风一声令下,护卫全数向我们袭来。
霍无影一个旋身,挡于我和夜寻欢之前,长剑出鞘,举剑便向那些人横扫过去,剑光一闪,剑锋来势神妙无方,逼得他们节节后退。夜寻欢因为有了我这个宛若软体动物的累赘,而有所顾忌,以守为攻,稍稍挡了几个人而已。
这边还没应付完,那边又来了一列弓弩箭队。
“岑,你带她先走,这些个家伙交给我。”霍无影很有信心地道。
一抹阴晦冰冷的寒光现于司行风的眼底,他咬着牙厉声道:“放箭!”
“嗖嗖嗖”但见几支乱箭朝我们飞了过来。
夜寻欢拥着我,单手执剑挥下几支飞来的箭,对霍无影点了下头,足下轻点,几个跃身便抱着我蹿出这里。
偏僻而幽静的竹林内,窸窸窣窣的声响,是那微风吹拂过竹叶发出的响声。为什么什么声音听在我耳朵里都会让我发狂?
当夜寻欢带着我刚着了地,我用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