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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谁动了爷的世子妃-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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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有一天,裴子墨突然告诉她,她要坚强。而同一天,苏碧桐也告诉她,她将去一个遥远的地方,她要学会坚强,不要什么事都靠裴子墨。

    后来,画面渐渐模糊,调转到入目便是一大片白绫的灵堂。灵牌上,写了什么她看不清,只看见“苏碧桐”三个字格外刺目。

    之后,她看到她瘦瘦弱弱的小小身躯倔强地穿着并不合身的孝服跟在送葬队伍末端,与裴子墨一起身中蒙面人的神来掌。她脸色开始变得漆黑,蒋氏说那是邪气外露,要送到云木崖那等集天地日月之精华之地才能洗刷。而她看见年幼的自己跪在地上,不断苛求着那个丞相爹不要答应,苏兆成却是一副无可奈何的不舍模样,点了头。

    年幼的苏念以为苏兆成是不舍的,可苏念却看到了,苏兆成利眸中那一闪而过的解脱与快意。

    画面再次调转,那是青峰山的背面,她跪在生母坟墓前,哭着,喊着,恨着,裴子墨一袭里衣脆弱不堪地默默站在身后,他偷偷跑出来陪苏念,根本没时间再去穿上外衣,黑眸里隐着心疼地看着她发泄自己心里的愤恨。

    忽地,年仅七岁的小苏念怒然站起身,白皙而瘦小的手掌紧紧握着墓碑的两角,愤恨地挪动着,想要将墓碑掰下来,可她力气能有多大?不过是蜉蝣撼树,自不量力而已。

    裴子墨看到她五指已磨出鲜血,却还是不肯罢休地搬动着墓碑,恶狠狠地盯着墓碑上“苏门苏氏媳苏碧桐”几个字,终是不忍。几步上前,掰开她的手,唇色苍白地轻咳两声,白皙如玉的手抚上那块墓碑,掌风凌厉,一挥手,墓碑便掉落在地。

    小苏念看了裴子墨一眼,什么都没有说,而是默默蹲在地上,奋力将墓碑翻转一个面,用尖锐的石块刻上几个字。“慈母苏碧桐之墓,孝女苏念立”……

    正是看到小苏念小小的手,握着锐利的石块,一笔一画地刻着那些宋体字,苏念忍不住想要抽噎。

    直至后来,墓碑重新立好,二人缓缓走上青峰山,裴子墨看着小苏念,小小年纪却发出不同于同龄小孩子那般稚气反而是沉稳的声音。“你想让他们再也无法接近你娘的长眠之地吗。”

    只见,她点点头。

    裴子墨捂着胸口,在小苏念没注意时将涌上的血咳在手帕上。淡笑着,将内力集中于掌中,对着连接青峰山与其背面的那段山体,奋力劈毁。

    苏念心惊,裴子墨一个十岁的孩子,内力竟是就足以劈毁山体,现如今,又是有多毁天灭地?

    这个东曜乃至云辰上下人人皆知,家喻户晓,赞不绝口的天才,武功都如此早成,怕是太逆天了。若是东曜老皇帝知道了,起码一口老血喷出来。

    然而当时苏念根本来不及深思,裴子墨的吻愈发缠绵,她脑中拉扯的痛苦也越轻,想要推开裴子墨,可记忆却又再一次涌来,让她不得不去看那些画面。

    那是后来,她看到裴子墨面色苍白,却还是故作镇定地蹲在自己身前,已然没有血色的手握住她的手,薄唇一张一合地告诉她,“不要畏惧死亡,一次死亡换来的便会是全然的所有人都畏惧的新生,那些你讨厌的人便再也不能奈你如何。”只见,她点点头。

    她看着年幼瘦弱的自己,冷静地看着蒋氏母女如何对着苏兆成说着对她的不舍,执意要亲自送她前去。而她也冷静地被带进马车,冷静地听着蒋氏母女的得意宣誓与冷意嘲讽。那个七岁的小女孩,冷静得,让人觉得害怕。

    抵达云木崖,蒋氏母女下了车,将她困在车内,将马车推至崖边,而她只是冷静地,掉了下去,感觉到全身刺骨的疼,也只是冷静地闭上眼。冷静地感受着,生命在一点点离她而去。

    因为她始终铭记,裴子墨说的,不要畏惧死亡,一次死亡换来的也许是所有人都畏惧的新生。

    她要迎来新生,让那些伤害过她的,伤害过苏碧桐的,伤害过裴子墨的,通通下到十八层地狱。

    再后来,她看到小小的苏念躺在血泊中,灵魂飘浮在空中,看到云木崖上清风老头站在那里看着崖下的自己,担忧着,却迟迟不下来救她。

    那抹灵魂飘啊飘,飘回京都,她看到裴子墨含着泪跌倒在京都郊外,目光一直紧锁她马车离开的方向,往日里白皙无暇的手全是污泥,锦色衣袍也染上脏兮兮的尘泥。福伯找到裴子墨,作势要将裴子墨带回王府,裴子墨却固执得看着小苏念离开的方向不肯离去。

    画面外的苏念心头竟狠狠一抽,才会滑下那一滴泪。

    福伯轻轻俯在裴子墨耳边说了什么,裴子墨才决然起身,赶回怀王府。

    画面又调转到怀王府,小苏念的灵魂也犹如无人之境一般飘进怀王府。密室内,裴子墨已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端坐在一个大香炉前。小苏念想要上前去拥抱他,拥抱让她如此心疼的他,可她的手却直接穿过了裴子墨的身体,抱不住。她无力地坐在裴子墨身旁,静静陪着他端坐。

    就在她以为会一直这样下去的时候,忽然一道强大的力道将她的魂魄弹开,她惊愕地看向端坐在地的裴子墨。裴子墨周身都是内力,她心惊,裴子墨要干什么,居然将内力都外放,若是有人趁机伤害他,简直就是易如反掌,一招毙命。

    面对父亲抛弃,庶母谋命都冷静对待的小苏念此时恼怒惊慌地看着裴子墨,想要出声提醒,骂醒裴子墨,发现自己无论发出多大声音,裴子墨都是听不到的。

    应该说,所有活着的人,都是听不到的。

    她看着裴子墨渐渐回收内力,心里石头落了地,很快却又再次提心吊胆起来。裴子墨将所有内力集于掌心,推至向前,燃烧着大香炉的火瞬间旺起来,环绕着大香炉,而裴子墨额头不断滑落大颗大颗的汗珠,唇色愈发苍白。

    小苏念根本不知道裴子墨要干什么,无论是出手还是出声,一抹魂魄终究是拦不住裴子墨的,只能干瞪眼看着着急。

    裴子墨一把掀开大香炉的盖子,收回内力,一口鲜血便再也忍不住地吐了出来,撒了一地,红得触目惊心,她看着已心疼不已,却还是无法触碰裴子墨半分。

    再看着裴子墨站也站不起来却也要固执地爬向大香炉,小苏念也飘了过去,本是一直注视着裴子墨的她霍然睁大眼,那大香炉里竟是……一朵硕大无比的血色清荷。

    只见裴子墨一手抚上大香炉的炉壁,支撑着自己站起来,将左手伸到大香炉上端,清荷中央,右手则是取出腰间的匕首,奋力割向自己的血管。她奋力上前,使劲摇着裴子墨,想要夺过裴子墨手中的匕首,想要捂住他流血不止的伤口,可她只是一抹魂魄,做什么都于事无补。

    因着裴子墨鲜血的滴入,清荷愈发血红,中央出现了一颗血红珠,逐渐升入半空中,飞速往外飞去。可裴子墨并不担忧,反而脆弱地勾唇一笑,“苏念,我等你回来。”

    血珠一飞出去,福伯便立马冲了进来,裴子墨也闭上眼,倒了下去。匕首落入大香炉中,插入清荷花瓣上,瞬间消失不见。

    苏念看到这里,心已经揪成一团,是什么样的感情,让年仅十岁的裴子墨付出所有内力和大量鲜血,做这场祭法。

    而小苏念看着福伯老泪纵横地抱着裴子墨,哭喊着神医谷老谷主的名字,她想要下去看看裴子墨,可是,一股强大的吸力将她向外推,吸引着她的魂魄飞往云木崖。

    她心惊,她抗拒,正要靠近裴子墨,却发现只要她越抗拒被吸走一分,裴子墨脸色便更苍白一分,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她只好任由被吸走,无论被吸到哪里,是好是坏,她都无所谓。

    因为,她只想看着裴子墨好起来,活下去。

    那股强大的吸力越来越强,她被吸回云木崖,吸回崖底,她看到了那颗血珠飞入她尸体的眉心,瞬间化作眉角一颗红痣,而她清晰地看到凤女命格开始涌动,被封入那颗红痣中。

    微微抬眸,清风老头站在崖上焦急地看着这里,却迟迟不肯下来救她。

    小苏念蹙眉,回头,看到一道身着怪异服装年纪将近二八或者二九的女子身影,她好似也只是一缕魂魄。

    然而就在她惊愕的目光中,那缕魂魄窜入了尸体中,已经死掉的她血液开始流转,而她这缕魂魄也被迫吸回那具尸体中。魂归体内,她听到的最后一道声音便是清风老头轻飘飘的一句话。“魂魄终于都归位了。”

    回忆至此,苏念抬眸看着裴子墨,那些就是所有她看到的画面,“我应该想起什么。”

    裴子墨眸子暗了暗,淡淡道,“不知。”

    苏念眼眶还是湿润着,“裴子墨,你还是什么都不打算说吗。”

    “你想让我说什么。”裴子墨神色淡淡,心里却又开始紧张起来。

    苏念冷冷看着裴子墨,“为什么,为什么你为我做了这么多,却只字未提,第一次我问你我们是否相识,你只道生母出葬那日有幸得以见过一面,算不算相识。第二次我问你,你也是给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为什么付出了这么多你什么都不说!”

    裴子墨瞥见苏念眼角不断话落的泪珠,心里一疼,伸手轻轻抹去,又掏出手帕轻轻擦拭掉苏念脸颊上的泪痕。“我说了,你会相信吗。”

    “我信。”苏念看着裴子墨郑重道。

    裴子墨闻言,淡淡一笑,“你现在如此说罢了,你初回京都,你我七年后的初次相遇,我于你而言不过是一个多管闲事的陌生人,我说这些,你真的会信吗。”

    “我……”苏念犹豫了,确实,以她的性格,如若不是相处甚久或是亲密无间,说的话她大抵都不会信。

    更何况是如此,离奇而又重大的事情。这么狗血的剧情,她以前都以为只会在电视剧或者幻想家的思想里才会出现。谁知道,她居然那么幸运,成为活例子。

    裴子墨眼角染上一抹哀愁,“而且,你让我如何开口,我也不知道怎么说。”

    “为何,你要在七年前,失尽内力催开那朵巨大的清荷,以全身近半的血液去浇灌那颗血珠……”苏念不得不说,如若当时她在现场,如若她犹记得他们青梅竹马的情谊,必定是泣不成声。

    裴子墨淡淡看着苏念,那似乎是很久远的事了,他蹙眉道:“那是为了将你在另一个世界的那抹灵魂召唤回来,你才能重活,并且克制凤女命格活不过七岁的诅咒。”

    “你……你知道我不是这个世界的?!”苏念不知道还用什么词来形容她此刻惊愕的心情。

    裴子墨微微点头,又摇摇头,“你本就是这个世界的人,若不是迫于无奈,又怎会……”

    “什么?”苏念感觉,裴子墨身上的迷真的不少。

    “苏夫人才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裴子墨淡淡回道。

    苏念眉头一皱,掩下心中激起的万丈波澜:“我娘?她是穿越来的?!”

    “苏夫人用的也是这个词,我并不清楚你们口中的穿越是什么意思。”裴子墨淡淡道,“所以,生下你的时候,你便继承了苏夫人的思维方式,以及那个世界的意识和行为举止。”

    苏念已经深陷吃惊,不可自拔,“是不是因为正巧我娘是在她七岁那年穿越而来,所以她才活了下来的。”

    裴子墨摇摇头,“苏夫人是十二岁得到的凤女传授的凤女命格,之前并不是凤女命格。而她起初并不知道七岁凤女这个传说,而且她身体根本承受不住凤女命格的强行霸道,于是……她找到了方法,那便是……有孕,将凤女命格传给女儿。”

    “可如若生得是个男儿呢。”苏念并没有怪苏碧桐,毕竟想要活下去,是每个人的意愿,人活一世,无非就是想好好活下去。

    “凤女命格的女子,生的也必然只会是女子。”裴子墨看了看苏念的神色,顿了顿,又接着道,“你也不要怪苏夫人,生下你之后,苏夫人也想尽了办法保你一命,且活过七岁。”

    “什么方法?让我从那个世界穿越过来,让我的灵魂注入这个身体里吗。”苏念说到这便有些怨娭了,如果不是借用她的灵魂,那她和慕岩那场意外是不是就不会发生?她就会依旧活在二十一世纪现代社会。

    裴子墨摇摇头,“不,你本来就是这个世界的,从未曾是那个那个世界的人。”

    “什么意思。”苏念微微蹙眉。

    “你一生下来,苏夫人便开始寻找虚命的方法。终于在你四个月大的时候,找到了方法。”裴子墨沏了杯水,递给苏念,看着苏念喝了几口,才又继续道,“苏夫人用她残留的凤女命格动用古老家族的禁术将你带有那个世界的思维方式的那缕魂魄送到那个世界一个将夭折的婴儿身上,而剩下那缕凤女魂魄便继续留在体内,待到七岁凤女亡矣之时,再召回那缕魂魄,你便能继续活下去了。”

    苏念心惊,这是什么秘术,这么神奇。难怪她从小被送到孤儿院,肯定是家人以为她过不久了,就送到孤儿院,谁知道竟存活了下来,被奶奶领养。“是因为我娘在我七岁那年就猝死了,所以由你把我救活。对吗。”

    裴子墨还是摇摇头,“苏夫人动用凤女命格将那缕魂魄送往异界便体能耗尽,终日只能待在床上,而且嫁入相府之时便被下了毒,有着凤女命格自是不惧百毒,可凤女命格已耗尽,毒侵入体内,一日日加深,逐渐深入五脏六腑,即便是没有人加害,也是必死无疑。”

    裴子墨没有告诉苏念,苏碧桐有着凤女命格,所以被下毒之时都不知道,因为身体根本就没有反应,失了凤女命格,身体一天天虚弱,她也以为是没了凤女命格的原因。是裴子墨告诉她,她命不久矣,即便华佗再世也无力回天,毕竟毒已深入五脏六腑。

    而裴子墨犹记得,那个面容清丽的优雅女子,即便是得知命不久矣的消息也是优雅一笑,坦然面对,她说不能与心爱之人厮守终生,命不久矣也无所谓,只是放不下她这个愧对的女儿而已。

    也就是那时,苏碧桐托付的,拜托裴子墨照顾苏念。将召回灵魂的秘法交给裴子墨,万分感激的话说了很久,裴子墨却只是淡淡道,苏夫人放心,您不说我也不会丢下苏念不管。

    “原来我本就是这个世界的人……”苏念喃喃自语,脑海中又出现画面中裴子墨割脉放血的场景,心里一惊,“裴子墨,你不是凤女,怎么能召回,就是用那么残忍的方法吗。你不要命了?!”

    裴子墨闻言淡淡一笑,“没有你,要命何用。”

    我要你,不要命。

    苏念闻言浑身一震,不可置信地看着裴子墨。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

    这是苏念曾经看到的一句话,曾经不解且嗤之以鼻的一句话,此时此刻却情不自禁地冒出心头,让苏念,心里有块地方坍塌,冰层融化一般不可挽回。

    “你那时候,便是喜欢我的,对吗。”苏念声音细如蚊呐,不敢确定一般。

    “你觉得呢。”裴子墨淡淡一笑。

    “我很笨,是吗。”苏念微微蹙眉,心里涌出的难受不知为哪般。

    裴子墨摸摸苏念的头,“没关系。十年前,苏夫人说,等你死后新生,我等了;七年前,清风道长说等你七年归来,我撑着那副残躯等了;青玉说,你智商高,情商低,我也等了。我知道你现在也许还不明白情为何物,或许对我也不复年少时那般依赖,我可以等。我曾想过,若是你已心属他人,也许我还会等,不过现在看来,应是强制将你留在身边的可能性比较大。”

    裴子墨转而握住苏念的手,黑曜石般的眸眼注视着苏念,犹如漩涡一般向她席卷而来。“我可以等你,但是做不到等着笑卧他怀的你。原谅我这般自私。”

    苏念听着听着,眼睛越来越湿润,眼眶里打转的眼泪犹如困了几百年不得而出的困兽,疯狂地冲出眼眶,流个不停。

    裴子墨被这样子的苏念吓了一跳,连忙用帕子不停地帮她擦着眼泪,眉头紧皱,难道,自己吓着她了。“若是你不愿意,罢了,别哭,你皱眉我都心疼,你这是要报复我吗。你若是……实在心属他人,我等便是了。别哭,别哭。”

    苏念越发哭的厉害,直接扑进了裴子墨怀里哭。

    年少时本就心里有他,而后回到京都,记忆全无,看见他心里还是总有莫名情绪,他一次次相护,那些维护她的画面,把她气的急得跳脚的画面。还有,那些或缠绵,或生涩,或霸道或蛮横或试探的吻,她竟都误以为是他无聊之余的玩弄。可细细想来,他不过是心里有她罢了。那么,她呢。

    苏念想着,也许,她心里也是有他的。毕竟她从未在闲暇之余无故想起除他以外的男子。而如今记忆交叠,年少时的心有所属,与如今这份青涩时光叠加,她又何尝不是对他有着情思。

    苏念抹了眼泪,忽地想起七年前他割完血脉,失血过多,那苍白如纸的脸色,血色褪尽犹如羊白脂玉一般的唇,急忙问道,“裴子墨。七年前,你失血如此之多,后来福伯冲进来抱起你,我便不知后话了。你怎么样了。”

    裴子墨看着突然转变情绪的苏念,有些哭笑不得,“没事。”

    “我要听实话。”

    裴子墨皱眉看着认真的苏念,心想,反正也过去了,告诉她又何妨。“千年人参吊了大半年,醒来之后服用天山雪莲补了将近半年。之后,我执意学武,将内力都修炼回来,便没什么大碍了。”

    苏念闻言心里又是一阵抽搐,试想一下,裴子墨那时候是刚中了神来掌,寒气入体,又偷偷跑出去陪她去苏碧桐坟墓前吹风,还忍着寒气流窜的危险动用内力劈毁横山体。然后还徒步追赶她离去的马车直至京都郊外,随后又紧接着动用所有内力催开荷花,又放血浇灌血珠。

    一个十岁尔尔的少年,怎么能有如此强盛的体魄,如此顽强的意志力。一直撑到血珠飞往云木崖,奔赴苏念,他才支撑不住,放心倒下。

    忽然又想起,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

    多深的情,能支撑他如此宰割生命。

    千年人参,生命垂危之人用一棵便足以吊命,习武之人受伤,哪怕筋脉尽断,用几棵便也足以。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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