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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犯罪心理-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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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有天,林辰在看书的时候,刑从连问他:你是心理学家,那你能帮我看看,我适合跟什么样的人结婚吗?林辰记得,自己那时告诉他,爱情是世界上最不可估量的东西,就算是心理学家也无法预测,因为人与人的相爱过程中充满了无数变量。刑从连又问,什么是变量?林辰那时想,变量就是,我以为你只是个普通的警察,最喜欢在大排档开一瓶啤酒吃小龙虾,却不知道,你原来是……;又或者说,变量是,我不知道我会爱上你,也不知道,你何时会爱上我。Tips:1。林辰受。2。苏文。3。为了河蟹,背景现代架空。4。作者修文狂魔,盗文网会和正版有很大出入,请支持正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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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一沙() 
一沙一世界。

    ***

    春水街,是宏景市西南的一条老街。

    与这座城市里许多繁忙街道没有什么不同,这里的商店从长街一头铺向另外一头。夕阳切割着天空,街上像敷了层金色薄膜,空气里仿佛有鸡蛋糕蓬松的香气。

    路边的水产店里,一条鲫鱼在塑料盆里打了个挺,刚想游开,却还是被掐住肚皮,捞了起来。

    新烫卷发的妇人站在店门口,麻利地抖动嘴皮,和店主讨价还价,她从皮夹里掏出张破旧的十元纸币,为恰好抹去的零头而得意洋洋,还不忘欣赏下刚涂好的红指甲。

    “现在插播一条紧急新闻。”一辆汽车驶入水产店前的停车位里,车载收音机里,女播音员停顿了一下,收敛住轻柔的嗓音,“超强台风云娜将于12号夜间正面袭击我市,气象局提醒,今天夜间开始,请市民朋友们尽量减少外出。”

    像是为了印证什么,天色很快暗了下来。

    春水街18号里,水果店主抬起头,看了看灰蒙蒙的遮阳棚,像是感受到空气中湿润的雨意又或是别的什么愿因,他忽然搬起特意捡出的半框烂苹果,然后尽数倒在最昂贵的蛇果里,有几枚水果不小心跌落了,他又赶忙转身去追。

    腐烂的水果顺着路面越滚越远,一只肥厚的脚掌,毫不犹豫地踩了上去。

    咔嚓一声脆响。

    “噢呦,几只烂苹果还要当宝贝。”卷发妇人王春花拎着条鲫鱼正好路过,见水果摊主一副抢宝贝的样子,抬起脚,踢开脚底的烂苹果,“我差点滑一跤。”

    摊主没有说话,只是将埋头捡起的苹果,全部抱回店里。

    “烂苹果还要和蛇果放在一起卖,你脑子是坏掉了啊!”王春花见状,跑到水果摊前,戳着一只苹果吊起了嗓子。她又白又粗的手指贴附在果皮上,好像一条正在蠕动的毛虫。

    摊主憋红了脸,什么说也说不出,王春花清了清嗓,刚要再嘲讽两句,刹那间,起风了。

    那风很轻,仿佛少女发丝,那风很软,好像母球的嘴唇。

    王春花站在遮阳棚下,温柔的风吹过她的碎发,拂过她的手臂,落在她的手指上,然后,她感到似乎有什么东西,从她手边掉了下去。

    她下意识低头找寻,地上多出了一截手指,剧痛是随后才传来的,她的右手食指被连根砍下,手上出现一个巨大而丑陋的豁口,她想放声大喊,却被一把掐住喉咙。

    狭长的刀刃抵在她的脸边,水果摊主那双眼睛红得吓人,她吓得拼命厮打,用尽全身力气挣扎,却躲不过摊主用尽全身力气的一刀,她的眉头到唇角的皮肤瞬间崩裂,血污吞没她所有视线,她的耳边,只剩下丧失人性的喘气声。

    求生**激发了人类最大的潜能,王春花用力挣开束缚,连滚带爬逃到隔壁店里。

    店里坐着个老人,透着一股诡异的安详。她弓起上身,用尽全身力气想要爬进门槛,就在她要碰到老人裤腿的刹那,她再次被一脚踹倒……

    剧痛并没有如期而至,她回头一看,几个男人正用力压制住发疯砍人的水果摊主,围观群众脸上挂着惊恐不安的表情,细碎的言语蔓延开来,大多是“怎么会这样”“平时人挺好的啊”“看不出有神经病啊”之类的话语。

    王春花张了张嘴,想要开口,却发现自己几乎说不出话来。她的脸上手上都是温热的鲜血,她用手肘撑住地面,努力想要站起,只是还没等站稳,她的膝盖猛地抽疼,她又一个踉跄,正撞在圈椅里的老人身上。

    砰地一声,老人毫无预兆倒下了。

    王春花吓了一大跳,她坐在地上后移了两步,伸手抹了抹眼前的血污。老人依旧维持倒下的姿势,花白的头发整整齐齐,身上是一套干净的藏青色旧制服,仿佛一尊诡异而安详的雕塑。

    王春花屏住呼吸,再次向前凑去,她小心翼翼地,用缺了食指的手推了推老人,老人顺势翻倒,摊平在地,一把白沙正顺着老人裤袋缝隙淌下,好像有千百只细小的白色蚜虫蜂拥而出。

    夕阳顺着窗棱,切割着老人布满皱纹的脸,使脸上的死气更加诡异。阴影把上半边脸涂成了墨色,夕阳又让下半边脸变得柔和,老人的嘴角上,似乎还挂着抹微笑。

    春水街静得诡异,唯有车载收音机里,女播音员的声音还在徐徐传出:“警方最近表示,请各位市民注意出行安全,提高警惕……”充满磁性的嗓音,在整条街区上空回旋。

    当所有人目光都附着在老人身上时,没人注意到,一个戴鸭舌帽的男人压低了帽檐,逆着人流,走出了这条刚发生命案的长街。

第2章 白沙() 
宏景是座老城

    这里有不长不短的街道,不深不浅的河流,以及不大不小的学校。

    实验小学坐落在宏景市西北角的小山,茂密的树林包围着大半所学校,林辰在这里,做一名普通宿管。

    宿管几乎是这个城市里最轻松的工作之一,你只需要在晚上确认孩子们是否都在,时不时抽查宿舍,防止孩子们藏匿危险物品,便好像再没有别的什么事可做,当然,七八岁的小学生,所能持有的危险品,也最多是弹弓、削笔刀一类,所以宿管每日的工作,都闲得好像一盆清水。

    因此,当林辰接到电话,要求他带上钱,去颜家巷六号赎人时,他只犹豫了片刻否应该报警,就拿上钱包,坐公共汽车出门。

    绑匪挑选的日子很好,树很绿花很红,连沧水桥下的河水,都明亮得仿佛刚擦干净的玻璃。

    像是被定位着行踪,林辰刚走过桥,手机铃声便再次响起,绑匪的声音沙哑而镇静:“林先生,请左转,我在第六扇门内等您。”

    未等林辰开始思考关于六扇门的冷笑话,他就已经到了指定位置。

    木门吱呀一声开了,他抬头,看见门框里站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

    男人撑着门框,左手夹了支烟,他睡眼惺忪,眼睛依稀带着点湖水绿,他眼窝很深,虽然他大部分面孔都被胡须覆盖,但依旧可以辨别出刀削似轮廓和白得有些过分的皮肤。

    林辰被对方肆无忌惮从头到脚扫了很多遍,依然好脾气地开口:“我来接您屋里的小鬼回去,谢谢您收留他。

    他说完,只见男人缓缓将手抬起,把大拇指食指中指贴在一起,竟然还轻轻搓了搓。

    这是明显的讨钱动作,但在这个胡子拉碴的男人做来,虽然无赖到了极点,但也英俊到了极点。

    林辰把手伸进工装裤的口袋里,掏出张缺了个角的暗紫色纸币:“正好五块钱。”

    男人接过钱,再次揣进裤兜,半点不害臊,他抬手吸了口烟,然后朝旁边挪了挪,手却依旧撑在门框上。

    林辰微微躬身致谢,从男人手臂下,挤进了内,径自向里面走去。

    在靠河一侧的木板床上,他看到一个撅起的小屁股。

    “逃学不是件好事。”林辰在床边坐下,伸手捞过装鸵鸟的小胖子,把人放在床上摆正然后弯下腰,拿起地上的鞋子,套在小胖子脚上。

    “是男人的话,偶尔犯点错误都可以理解。”他边耐心地系着鞋带,边说:“但问题是,首先我不喜欢出门,其次我真的很穷……”他顿了顿,抬头看了眼刚走进屋的男人,继续说:“所以,比起打电话给我,偷偷溜走是更恰当的处理方式。”

    他声音很轻,小胖子望着门口胡子拉碴的男人,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

    林辰看了眼小胖子,又看了眼似笑非笑的男人,像是忽然意识到什么,他牵着小胖子的手,转身就想走。

    擦身而过的刹那,他感到手腕一凉,一副银色镣铐,正正好好套在他的手腕上。

    林辰看着小胖子,很无奈地说:“不过,如果你惹了警察,就不要溜了,撒娇卖萌抱大腿会更恰当。”

    一旁胡子拉碴的警察先生听到这句话,慢条斯理地开口:“林先生真是个妙人,一起去喝杯茶怎样?”

    “我并不很适合去警局。”林辰认真想了想,然后这样回答。

    男人抽了口烟,笑了起来。

    ———

    如果能靠撒娇卖萌解决问题,就千万不要闹到警局,因为这里的的审讯室,总是很阴森很压抑。

    窗上会拦着铁条,正对你的墙上,会贴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几个大字,你会面对正气凛然的警察,同时,你还有可能被人偷偷围观。

    张小笼站在单向玻璃外,监控审讯室里那名嫌犯的一举一动。她时不时低头,在本子上记录着什么,力争给新领导留下好印象。或许是因为她太认真,直到低沉而沙哑的声音传来,她才意识到身边不知何时来了两个人。

    “怎么样了?”

    望着新队长的侧脸,张小笼的脸很没出息的红了,但作为受过严格训练的警校学生,她迅速调整了心态,汇报道:“他已经坐了一个小时十三分钟,就那么看着照片!”张小笼赶忙看了下表,又唰唰翻了两页笔记,“按您的要求,没人跟他说话,就半小时前有人进去送过水,但他没喝。哦,他看得最多的照片是第三张,真的很奇怪,队长,这人一定有问题!”

    小姑娘按了两下圆珠笔,看着审讯室,有些激动地说道。

    审讯室里,坐着个穿白衬衣的青年。

    青年发色很黑,眼瞳更是黑得深不见底,他有些瘦,身材也并不高大,但或许是那平静的面容又或许是那认真的眼神,让他显得郑重而安稳,仿佛山间的松又或是湖边的竹,风一吹,便有干净至极的气息。

    而在他面前的木桌上,摆着三张照片。

    第一张照片上,是位面色安详的老人,老人躺在床上,穿宝蓝色寿衣,看上去好像只是陷入了沉睡。

    第二张照片显示,老人所躺的位置是太平间,因为老人身边还摆放着一具具蒙白被单的尸体。

    如果说,前两张照片有些森冷,那第三张照片,则显得诡异。

    原本平躺在太平间里的老人,出现在一间商店里,老人双眼紧闭,穿一件藏青色旧制服,他躺在地上,身边是点点血迹,如果你仔细看照片,便会发现,老人一侧的口袋里,流出了满地白沙。

    “林辰,9月7号下午1点到3点间,你在哪里?”

    门被推开又关上,女警在木凳上,她嗓音清脆,打断了林辰的深思。

    “在市实小宿管站里。”林辰不疾不徐答道,他又看了眼照片,这才抬起头。

    他面前的女警很漂亮,长发乌黑,耳垂白皙,而在女警耳朵里,则塞着枚小巧的无线耳机。

    “有人能作证吗?”女警赶忙打断了他,又继续补充道,“你说你在宿管站里,谁能作证?”

    “你说的时间里,我一个人在宿管站,学生们都在上课,的确没人可以作证。”

    嫌疑犯答得干净利落,张小笼有些郁闷,她按了按笔,照着笔记本上的问题继续问询:“那,你近期没有去过第三医院?”

    “告诉我,为什么抓我?”林辰问。

    女警眼神游移,下意识看向审讯室一侧的玻璃墙。

    林辰向前靠了靠,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我听说,最近在第三医院的太平间里,总会出现穿戴整齐的男尸,尸体边总会出现一把白沙。”他盯住女警的眼睛,然后靠回椅背,心下了然:“这事情古怪之极,如果市局觉得棘手,大概会求助两种人——一种是道士,另一个是心理学家……”他不给对方辩驳的时间,突然发问:“所以,你们的合作单位是h大没错吧?”

    张小笼瞪大眼,看变态似地瞪着林辰,忽然间,她按着耳麦,似乎从里接到了什么指令,她噌地站起来,掉头就走。

    林辰侧了身子,对准单向玻璃,淡淡道:“出来吧,别藏着了。”

    片刻后,审讯室的门被再次打开。

    一个身材微胖的男子推门进来,他左手提着热水瓶,右手拿着刚洗干净的瓷杯,他把杯子放在桌上,从口袋里掏出纸包茶叶倒进杯中,然后迅速倒入热水,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做完这一切,他弯下腰,很恭敬地把茶杯放在嫌疑犯面前,声音有些颤抖:“师……师兄……”

    “原来是付教授。”林辰没有接过茶杯,语调有些冷冷。

    作为市局唯一外聘的犯罪心理学专家,付郝在警察局里,很少有手足无措的时候。

    “师兄……不是我抓的你啊!”他快哭了。

    “为什么要抓我?”林辰干脆利落问道。

    “是一把沙子。”

    “这算什么物证?”

    “师兄,我不敢欺瞒你啊。”付郝向前凑了凑,有些狗腿:“最近市医院里闹得人心惶惶,太平间里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出现一具死尸,尸体都穿戴整齐,而床角总是撒有细沙,这事你知道。”

    林辰点了点头。

    “今天早上,刑警队的队长在路边遇到个走失的孩子,那孩子扒着车窗,从口袋里掏出把沙,说叔叔我想吃肯德基,能拿这个跟你换吗?”

    “天才。”林辰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嘿嘿。”付郝讪笑道:”而后,经物证处对比,孩子拿出的沙和尸体旁边的应该是同一种。”

    “好巧。”林辰皱了皱眉头

    “何止是好巧,师兄你知道吗,就在昨天,春水街骚乱,一个老人在众目睽睽下倒地不起,救护车赶到的时候,说老人起码已经死了好几个小时。”付郝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说道,“而且,老人口袋里,掉出了一把沙子。”

    “到底是什么样的沙子?”

    “很特别的沙子,非常白,但物证那边还没琢磨出来。”

    林辰听完这话,眉头一皱:“拿来我看看。”

    他话音未落,审讯室的门被再次推开,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提了个证物袋,大大方方走了进来。

    “林先生,鄙人姓刑,刑从连。”男人不知何时换上了警服,举止端庄,态度极好,与先前搓手指的流氓判若两人,“我希望您能辨认一下,您是否曾经见过这种沙子?”

    林辰懒得看他,只是顺手拿起桌上那袋沙。

    整代沙大约50g重,他看了眼胡子拉碴的男人,然后拉开证物袋,小心地捻起一点。

    沙子很白,颗粒都非常干净,与工地上夹杂了粗糙的石子或者海滩上的细沙,都有明显区别。

    林辰将白沙放回袋中,他看着付郝,语气冷峻:“这沙子你没见过?”

    “好像没有啊。”付郝老实回答。

    “这都不认识,你是怎么毕业的?”林辰认真问道。

第3章 游戏() 
但凡有些身份地位的人,被质问,总会不高兴。

    可付郝很谦虚甚至有些羞愧,他双手合十、眼巴巴看着林辰,就差过去抱大腿。

    不得不说,这招非常管用。

    原本不苟言笑的青年,竟低下头,很不好意思地拿起桌上的证物袋,认真回答:“这些白色石英砂,应该来自沙盘。心理治疗中有一类疗法,名叫沙盘游戏,大致就是利用这样的白沙和许多摆件,探索和整合人类心灵。”他仿佛在思考什么,说得很慢,很仔细,“如果在没有淘宝之前,一整套沙盘疗法的器材售价在两万元以上,生产厂家和经销商都屈指可数,但现在,你要追查白沙的来源会非常困难。”

    青年说话声音有些清淡,但无论是那平和的眉眼还是端正的姿态,都令一旁满脸胡子的警官目瞪口呆。

    该怎么说呢,在绝对的专业面前,一切妄加猜测都显得太过小人之心了。

    刑从连很难得地,有些羞愧。

    只是,他的羞愧维持了短短数秒,便被青年接下来的话所打破。

    “你放我走,保证以后不再出现在我面前,我就告诉你这些沙从哪来。”

    “好啊。”刑警半点没犹豫,很爽快地回答,说完,他单手撑着下巴,饶有兴味看着乖乖坐在审讯椅上的青年。

    这下,换林辰诧异了,他认真盯着刑警深绿色的双眼,似乎能够从里面看到真挚和诚信,他于是说:“小胖子手里的沙,是从我房里偷出来的,但其余尸体旁边的白沙,我确实不知情。”

    刑从连点点头,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林辰没有再说话,他看了眼自己的师弟,站起身来,想要离开。

    刑从连靠上椅背,双手抱臂,只是意味深长地看着青年略显瘦削的背影,并没有其他动作,看上去,好像真的要遵守承诺。

    就在这时,轻微的震动声同时从他和付郝身上传出。

    两人对视一眼,各自接起电话。

    “林先生。”刑从连按住话筒,忽然叫住林辰,“我们等会去中心公园,正好可以顺路送您回家,您稍等一会儿。”他说得顺其自然,毫无破绽,令人无法拒绝。

    如果知道所谓的顺路,是先去凶案现场的话,林辰一定不会坐上刑从连那辆吉普车。

    案发地在中心公园,死者是30岁左右的年轻男性,在公园里锻炼,从吊环上摔下来,死因可能是颅底骨折。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路灯光线稀薄,公园里的香樟树轻轻随风摇曳,夜色中,警方拉起的黄色警戒线格外清晰。警戒线外围了很多人,以至于完全看不清楚里面的情况。

    刑从连踩了脚刹车,把车停人群外,他脱掉警服、拉上手刹、放下车窗,未等车里的人反应过来,他就敏捷地下车锁门。

    “林先生,就麻烦您再等会。”他说着,朝车里坐着的人飞了个吻,潇洒跑远。

    林辰坐在吉普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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