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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犯罪心理-第1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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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说:“华国人,姓端名阳,185左右身高,大眼睛,圆寸头。他们刚才往直升机停机坪去了,现在飞机未起飞,应该出事,无论端阳是生是死,请务必确认。”

    还真是林辰,无论什么时候什么情况都能保持清醒。刑从连继续抱着林辰撤退,前方道路已基本被肃清,除了零星响起的子弹声,所以他们一路上并未遭遇太大阻碍。

    烟尘还是非常大,刑从连屏住呼吸,却听见林辰又对着耳麦说了两句话,不外乎是“我没事”、“马上就到”一类安抚人心的句子,一定又是在说给王朝听。

    刑从连用非常不满的眼神看着怀里的人,终于林辰仿佛察觉到他的不满,忽然间,林辰用双手环抱上他的脖颈,靠在他肩窝里虚弱道:“你刚才说什么?”

    刑从连抿着唇,像是在专注奔跑,一言不发。

    很快,水声清晰可闻,渡船尽在咫尺,他甚至可以看到王朝按捺不住的激动面容。

    “对不起。”在上船前一刻,他忽然听见林辰继续在他脖颈一侧轻声说道。

    刑从连神色冷凝,抱着林辰踏入船舱。

    渡船一层早已被惊魂未定的高孟人占领,王朝也已经扑上来,仿佛有一万句话要和他们说。刑从连瞪了那个长牙五爪的少年人一眼,径直上二楼,踹开了船长休息室,并一把摔上门,将喋喋不休的少年人关在外面。

    他从林辰耳中掏出耳麦甩了出去,把人在床上放下,只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他都能很清晰看到林辰面容上露出的疼痛神情。

    林辰虚弱得几乎无法开口,他俯下身,和林辰凑得非常近,对方滚烫灼热的呼吸扑洒在他脸侧。刑从连觉得这简直太像什么劣质电视剧里才会说的台词,但他还是忍不住问道:“知道你错在哪了吗?”

    林辰勉强睁着眼,思考后,用认真的语气回答对他:“太危险了,不该为了我的朋友,让你的手下去冒险,但是……”

    “林辰。”刑从连很认真叫了对方的名字,他竭尽全力把刚才十几分钟内的惊恐、害怕、紧张、心疼等等情绪尽数压下,他仰头看了眼被灰尘遮蔽的天,低头看着床上在短短数日内已经瘦脱形的人,他用一只手从林辰的腰下向肩胛骨探去,将人小心翼翼却紧紧搂住,并说,“这些都是小事,第一,不要对我用请求的语气说话,我为你做任何事都很应该,你稍微理所当然一点;第二……”他深深吸了口气,平静道,“在你把那个什么端阳推出门把自己锁在里面的等待死亡降临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我该怎么办?”

    林辰有一瞬间的哽咽,他眼眶泛红,已经止住的泪水再次顺着眼角流入发际,他怔愣地看着他,最后说:“对不起,真的非常对不起。”

    刑从连看着林辰苍白到毫无血色的面容,看着他脸上因擦伤而泛起的血痕,看着那滴泪水滚过林辰被灰迹迷蒙的脸颊并擦出一道清晰的痕迹,只觉得周围一切都非常安静,所有硝烟都随着林辰用双手用力环抱住他的动作静止下来。

    “请你在下次想要放弃自己生命之前,好歹思考一件事情……”刑从连亲吻着他耳侧滚烫的皮肤,一字一句说道,“如果你死了,我该怎么办?”

    林辰瞬间慌乱起来:“我不知道,对不起,我并不知道……”

    刑从连只是紧紧环抱住他,试图让自己心跳慢慢将到不那么要命的速度,然后他们两人谁都没用说话。

    “怎么瘦了这么多?”他轻轻问道。

    “因为想你。”

    “林辰。”

    “嗯?”

    “真的瘦了。”

    “嗯,真的很想你。”

第195章 五浮32() 
刑从连身上满是硝烟味道,来自于枪支弹药,来自于炸飞整个矿区的炸药,这大概是林辰有史以来最接近来自于刑从连骨子里铁血真相的时刻。不过,现在说任何的话问任何的问题都显得多余,刑从连的呼吸声在他耳边逐渐放缓,像是浸润了蜂蜜的热牛奶,让人昏昏欲睡。

    林辰的手指渐渐松开,但在他将要陷入熟睡时,心底仿佛仍有事情在提醒他,他用力握了握受伤的手,疼痛令他骤然清醒:“端阳呢,还活着吗?”

    他猛然睁眼问道。

    林辰自以为隐晦的小动作哪逃得过刑从连的感知,刑从连松开环抱住林辰的手,撑起身体坐在床边,他抬起林辰肿的快要腐烂的手,脸色霎时冷了下来。这当然不完全因为林辰左手无名指上讨嫌的铁环,起码刑从连这么告诉自己。

    林辰手指微微蜷缩,虽然动作依旧紧张不安,可看着他的目光却充满爱意:“不要生气,等我好了解释给你听。”

    是的,该死的爱意。刑从连觉得林辰的某项技能简直无师自通,总之当林辰用一种平和却深情的目光看着他的时候,他只能乖乖去捡刚才扔在地上的耳麦,了解最新进展。

    就在这时,剧烈的拍门声响起。

    虽然很清楚王朝刚才一定在外面偷听,但现在少年人居然敢用不要命的态度拍门,必然是出了什么紧急事件。

    “老大,老大快开门!”王朝微弱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

    林辰也撑着床铺想要坐起,刑从连警告似的瞪了床上那人一眼,径自过去拉开门,未等他开口,王朝就说:“老大,段医生不行了。”

    刑从连深深吸了口气,虽然知道死亡对段万山来说未必不是解脱,但到了此时此刻,他仍觉得死亡这玩意真他妈残酷,任何人都无法逃脱。

    突然,林辰虚弱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段医生……哪个段?”

    他转过身,只见林辰的脸色又比先前白了两度,甚至唇间都血色全无,已经和白纸没有任何区别。

    他从林辰的眼神里再次看出惊惧——“段万山?”

    林辰这样问。

    从林辰嘴里听到这个名字时,刑从连也有种毛骨悚然感,毕竟是林辰,光看到他的脸色就已经猜到答案。

    “带我去。”林辰终于艰难坐起。

    王朝一瞬间跑到林辰床头的地上蹲下,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阿辰哥哥你怎么伤这么重,你你你去什么去啊。”

    刑从连当然不愿意带林辰去见段万山,林辰现在的状况显然根本不适宜经历什么悲痛的生离死别。

    “带我去。”林辰再次坚持道,“如果端阳还活着,请告诉他,快一点回来,快一点……”

    林辰语音颤抖,却强自平静。显然,他想清醒的时候,就算有人拿枪对着他的太阳穴开一枪,他也会死死睁着眼。刑从连的脸色再次沉了下来,他走到林辰床头,只问:“如果我说不行呢?”

    林辰没有说任何话,只是用手抓着他的袖口,因为握得极用力,血水混合伤口的汁液从他掌心流出。

    耳麦里传出康安的声音,刑从连倾听片刻,看着林辰,对耳麦那头的人说:“段医生快不行了,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带着端阳,尽快撤回。”

    未等他说完,林辰再次开口:“暂时不要告诉端阳段医生快不行的消息。”林辰用非常冷静非常气若游丝的声音说,“我怕他路上发疯,会不安全,让他们尽快撤回就好。”

    林辰说完,开始剧烈咳嗽,拉着他就准备下地。

    “不要告诉端阳段医生的消息,尽快撤回即可。”按照林辰的要求,他一字一句说道,虽然他现在恨不得立即将林辰敲晕,却只能弯下腰,将人抱起,冲出门去。

    ……

    端阳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发生。

    他无法说清那种感觉,仿佛有什么人用重锤在他天灵盖上狠狠砸上了一记。就在数分钟之前,那位将他不远万里绑架来达纳的面具人,被一颗流弹干净利落地结束了生命。

    鲁佳死时仰面朝天,眼睛睁得很大,非常不甘心。但子弹起效真的非常快,他甚至来不及说出任何临终遗言,就已经死去。没有鲁佳,端阳显然无法登上那架直升机,那一刻,他仰天四望,茫然到极点。他根本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厂房爆炸的冲击波将他击倒在地,他躺在砖砾中,他看着根本看不清的天,根本懒得动一动手指。

    现在看来,林辰的死亡毫无意义,而他也将马上被死亡击中。

    然后,他听见渺远的声音从远处响起,有人在喊着他的名字。

    他总觉得那是幻听,他甚至认为那是老师的召唤,天空中的灰尘好像在那一刻汇聚成一张总是严肃并且英俊的脸庞。老师穿着很正规的烟灰色西装,系一条棋盘格羊绒围巾,搭上他的手,在纠正他不那么规范的缝合动作。

    端阳就是在那时仿佛被人狠狠砸了一锤子,他挣扎着从地上坐起,因为爆炸的关系,周围一切都安静下来,只剩下墙体簌簌倒塌的声音。下一刻,他被什么人一把拽起。

    一张混合着迷彩涂装的面孔出现在他眼前,那人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问他:“是端阳吗?”

    端阳张了张嘴,发现自己无法说话,只能勉强点头。

    “行了,跟我走吧。”说话间,那人抓着他就跑,端阳很想问“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救我”一类的话题,但当绝处现出一线生机时,这些狗屁问题都不重要,他用尽全身力气吼道,“我还有个朋友,在那栋楼里,能……”

    “你傻不傻!”对方回头,“林顾问是吧,当然就是他让我来救你!”

    端阳边狂奔,边兴奋地道:“林顾问还好吗,他身体不太好,要注意千万不要让他再受伤……”

    端阳一路絮叨,但刚跑到某幢倒塌厂房,他很明显看到带他逃命的人顿了顿。那人用奇怪的目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端阳心中再次有非常不好的预感,然而那人刚想开口说什么时,却又突然闭嘴,只是说:“快点,船要开了。”

    ……

    林辰在房间看到床上那位垂死的病人时,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冥冥之中一定有人在和他开着巨大的玩笑,除此之外,没有任何解释。

    王朝眼疾手快拖来一张靠背椅,刑从连将他在椅子里放下,实际上他那时确实已经没有任何体力再维持坐姿。刑从连只好再用双手圈住他,让他勉强可以保持坐起的姿态。

    在一切伊始之时,他就已经从江夫人口中、从端阳口中,听过他们对于段医生的详细描述,他总觉得那该是位丰神俊朗的医生,温和有礼,甚至可能是那种女病患看上一眼就要脸红的类型。床上这位,与那些记忆中的句子实在相差甚远。

    虽然他勉强可以在对方脸部干瘦的皮肤下看出英俊的脸部轮廓来,但让端阳魂牵梦萦的老师,显然不应该是这个样子。

    他微微弯下腰,握住段万山干枯的手指。

    段万山像是感知到什么,勉强睁开眼,用温柔平和的目光看着他。

    虽然段万山大概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开口,但只是那一刻的目光,林辰就有种被望进灵魂深处的错觉。

    他心中巨恸,甚至不清楚他是否应该将端阳的事情说给段万山听,这实在是太难处理的情境,如果段万山并不知道这些,会不会也很好?

    他无助地看着刑从连,刑从连却冲他点了点头。

    林辰转过头,冲段万山一字一句说道:“这几天,端阳都和我在一起,我们阴差阳错被绑架来这里,所以……请您再坚持一会儿,他马上就到。”

    雪白床单上的男人眨了眨眼,露出一种睿智而坦然的目光。林辰很清楚看见他目光中那一瞬间的欣喜,但欣喜又被绝望和无奈替代:“哦,那还真……挺不巧的。”

    林辰不知该说什么,他只能握住段万山的手说:“他很爱您。我们被绑架来的一路上……我一直用一本书骗他多一点信念,我告诉他,当一个人信念足够强大时,就无所不能。然后他就真的信以为真,一路上不停唠唠叨叨,让我一定要心里想着一个人,坚持活下去,然后不停重复这个话题。”林辰看了刑从连一眼,说,“他之所以会这样,大概是他觉得这个方法挺管用的,因为当他想到你的时候,他就充满了生存下去的斗志。”

    段万山眨了眨眼,仿佛明白一切,他看着他们,露出一个笑容:“你那个一定是伪科学……在我这里……不太管用。”

    林辰甚至觉得呼吸都非常艰难:“我知道,生死有命,但请您见他最后一面。”

    这时,刑从连将耳麦塞到他耳朵里,奔跑声,沉重的呼吸音,透过耳麦清晰传来,康安在那头不断汇报他们的具体位置。

    这时,林辰听见段万山用极度无奈地语气,缓缓道“你不觉得……见这个面……对……对……像我这样的将死之人来说,太难了吗?”

    林辰当然明白段万山口中的艰难,当他提起端阳这两个字时,段万山目光中的神采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不知道这中间究竟是怎样的阴差阳错、求而不得,但当相爱的双方根本来不及表明心意却被迫面临生离死别时,什么见上最后一面都是毫无意义的屁话,怎么能不后悔,怎么会不后悔?

    段万山仿佛看出他心中所想,轻轻捏了捏他的手,说:“不会后悔的,我的一生,过的很有意义,就算是端阳,我相信我也把他教的很好。”段万山看着他们,说,“刑先生知道的。”

    刑从连冷冷道:“我知道个屁。”

    “那……那……我的那些要求?”段万山笑问。

    “你怎么临死还要威胁我?”

    林辰皱了皱眉,低低咳了一声。

    不知为何,刑从连即刻道:“行了我答应你,你到底想不想见你那位学生最后一面?”

    段万山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收回视线,仰面看着天花板,思绪仿佛飘到很远的地方,一些很轻微的词句,从他口中溢出,林辰仔细辨别后,才意识到那应该是一首诗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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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边是段万山将死时的喟叹,一边是那头的子弹声、奔跑声、急促的呼吸声,林辰觉得自己完全要被撕扯成两半。

    他再次握紧段万山的手,但仿佛无论他说什么,都无法阻止段万山渐渐合上的双眼。

    rougudso   “二楼,204。”林辰望着段万山的容颜,告知耳麦那头的人们。

    那头的人已经冲入船舱,正拼命推挤开所有挡在他们面前的人。

    段万山的声音已然越来越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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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疯狂的脚步声终于越来越近,而段万山的声音也渐渐归于虚无。

    大门豁然洞开,林辰感到手头一轻。

    他转头向门口看去,端阳的面容在他视野中一片模糊……

第196章 五浮33() 
那道固执的身影在门口站定,迟迟不肯跨入门槛一步。

    刑从连目光上移,门口那位青年脸上是震惊到麻木的神情,而时间也仿佛随着他呆立无言的动作而凝固。

    直到手臂一重,刑从连才从难以言说的情绪中稍稍恢复,他低头看去,林辰已经倒在了他怀抱中,失去意识。

    “进来吧。”他对门口那人冷冷说完,抱着林辰站起,将椅子让给对方。

    然而令他意外的是,那位缓缓走进门的青年人,却未如他预想中一般失心疯,虽然青年的目光一直死死盯着床上的中年医生,但他也渐渐从震惊中恢复,像是猜到什么,青年人脸上露出苦涩到极点的笑容。

    名叫端阳的青年人在病床前跪坐下来,拉起段万山枯瘦的手,刑从连很明显见端阳眼眶红到吓人,却很意外没有见到一滴眼泪落下。

    端阳先是下意识又非常程序化地检查了段万山的心跳脉搏,然后轻轻闭上眼,轻轻吻着段万山的指尖,小心翼翼,仿佛再加重一点动作,眼前的梦境就会破碎。

    刑从连抱着林辰,转过身,想把眼前的空间让给这两位,然而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身后传来非常冷静的声音:“请等一下。”

    刑从连转过头,看到端阳极其艰难的站了起来,端阳甚至连目光都舍不得从段万山身上移开,却问他:“船上有医疗室吗,林顾问必须马上接受治疗。”

    刑从连愣了愣,只见端阳俯下身,蜻蜓点水一般,吻过病床上中年人的额头,然后毅然起身,向他走来。

    在那一刻,刑从连只觉得,这他妈还真是段万山的学生。

    端阳甚至没有看他,刑从连很明显见他强忍住悲痛神情,嘴唇抿成一线,仿佛再多回头看一眼就再不愿离开,但纵然如此,端阳依旧用平静稳定的双手检查着林辰的心跳脉搏。

    刑从连也是那时才意识到,眼前的人是医生,这艘船上唯一能救林辰的人,但事实上在端阳讲述林辰病情前,他根本不知道林辰的情况居然不比他24小时前见到的段万山好上多少。他以为那只是营养缺乏被注射令人虚弱的药剂或者随便什么毛病,而不是败血症,在缺乏医疗条件的雨林地带,严重的败血症毫无疑问意味着死亡。他突然看向林辰的红肿的手,他记得非常清楚,在他第一次见到黄泽的时候,对方就很明确告诉他,林辰抗生素过敏。

    现在,当端阳说明一切后,刑从连很明显能感受到林辰的生命在他手里渐渐流逝,那是连他都无法挽救的东西。

    站在门口的王朝已经慌乱的不知所措,刑从连踹了少年人一脚:“医疗室在哪,带路。”

    王朝重重咬了下手背,然后拼命向船舱另一头跑去。

    “需要什么告诉我。”刑从连对身边疾步离开船舱的青年医生说道。

    端阳面色冷凝,试图让自己不受伤痛影响:“我需要一所设施和药物完备的医院,你有吗?”

    看着怀抱中完全失去知觉的人,刑从连想再好的医院我他妈都有,但现在却什么都没有,这还真是好笑!更好笑的是,就因为他刚把查拉图的地盘给炸烂了,以至于他现在不需要任何侦测手段就知道达纳雨林的防空级别必然提升至最高,任何敢于升空的直升飞机必然视作对查拉图的挑衅,被击落的可能性极高,因此,他根本没有任何办法在短时间内将林辰送医,所以,他骤然发现自己现在居然一无所有,只能像所有无能为力的病人家属一样问那位医生:“还有多少时间?”

    说话间,跑在最前方的王朝已经推开医疗室大门,这种轻型渡船里配备医疗室已经谢天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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