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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犯罪心理-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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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小偷的命,和世家子弟的命,你的命和冯沛林的命,都一样值钱吗?”

    ———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问题,令人难以回答,也有很多人,令人哑口无言。

    警队办公室里,只剩下两个人。

    原本想留下来整理的女警还没来得及搬起一张椅子,便被空降的督察,赶出了房间。

    林辰感觉到有人递了杯水给他,水温很合适,大约40度。

    连喝一杯水,都要把温度精确到个位数的人,也只有黄泽了。

    知道是黄泽,林辰收回了搭在纸杯上的手指,于是那杯恰到好处的温水,便掉落在地,水渐得到处都是,甚至有一些,直接溅到了黄督察笔挺的裤管上。

    随着漫淌的水流,黄泽也笑了起来:“你病了。”他说着,将手轻轻搭在林辰额头,“高烧,39。5度。”

    他笑得很暧昧,动作也很亲昵,与方才冷面督察判若两人,他整张脸上表情柔和,唯独那双修长的凤眼很冷,冷得能滴下水,结成冰。

    “黄泽,你这样,很没意思。”林辰没有打开黄泽的手,因为那样会显得太矫情太做作,

    黄泽在林辰面前蹲下,双手扶在把手上,几乎要把林辰整个圈起来,他问:“这三年来,你过的好吗?”

    “我如果过得好,您早就亲手收拾我了,又怎会这么安心?”

    “我很心疼你。”黄泽说着,又向前凑了凑,因为距离太近,他几乎可以感受到林辰灼热而痛苦的气息,他忽然有一些心软,于是,他问了一个问题:“那么,这三年来,你曾经有那么一秒钟后悔过,没有救她吗?”

    在等待回答的过程中,黄泽想望着林辰因为高烧而干裂起皮的嘴唇,他想,如果林辰回答是的,那么他一定会再为他倒杯水,然后逼他喝下去。

    “假设,有20人,在铁轨上玩耍,其中,有4个人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他们很聪明并且是业界精英,他们劝告其他的孩子说,这条铁轨上会有列车经过,你们应该去旁边一条废弃的铁轨上玩耍,然而剩下的16个孩子,因为种种原因,并没有听从劝告。于是,这4个孩子独自走到废弃的铁轨上。理所当然的,火车来了。如果这个时候,你正站在铁轨的切换器旁,你可以选择让火车转向废弃的铁轨,牺牲其中4人,以救出更多的孩子;相反,如果你不这么做,更多的孩子,将会死去。”付郝望着刑从连的背影,很艰难地,笑了笑:“请问,如果你遇到这样的事情,会怎么做呢?”

    刑从连的发丝被雨水打湿,他探出车门的半截身体也已湿透,他保持着这个姿势,如石雕一般,仿佛思考了很久。

    最后,掏出打火机,打了两下,却并没有打着。

    “这个问题,我没有办法回答。”噗嗤一下,火苗终于冒了出来,他把打火机凑近烟,点了很久,才把烟点着,他吐出一口烟,然后说:“但我一定会敬佩那个能做出选择的人。”

    “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所有问题,都会有答案。”林辰凝视黄泽冰冷的双目,语调反而轻柔下来:“也并不是所有答案,都会区分对错。”

    黄泽猛地站起,如果不是还在刑警队中,四周监控严密,他一定会用力掐住林辰的脖子。

    刑从连很聪明,他当然知道,付郝所说的那个故事,并不是假设,而是真真实实发生过的。

    因为真实,所以很沉重。

    凡是拷问人性的问题,都理所当然沉重。

    ———

    因为停课,市实小里没有学生,上班的老师也很少。

    上课铃却照常响起,刑从连熄灭了烟,跟着学校保安,来到冯沛林办公室。

    大办公室里空空荡荡,刑从连甚至不用询问,一眼扫过去,便认出了冯沛林的办公桌。

    那张桌子很干净,浅褐色桌面,上面除了一本书,其余什么也没有。

    刑从连戴上手套,走到窗边,拿起了那本书。

    翻开封面,扉页上写着一句话:

    没经过激情炼狱的人,从来就没克服过激情--荣格。

    字体清秀,笔触细腻,写字的人很认真,这种认真,代表着嘲讽。

    哪怕不用林辰在场,他都可以想象,写字的人用怎样的姿态坐在窗边,嘴角微提,写下这行字。

    刑从连面无表情,开始翻书,这时,一封信蓦地从书里掉了出来。

    信封是白色的,干净得纤尘不染。

    信没有封口,刑从连将信封倒转,抖了抖,一把细腻的白沙纷纷扬扬飘落下来,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如果说,扉页的话代表着嘲讽。

    那么装满白沙的信封,却是赤丨裸裸的挑衅。

    “刑队长,这位是许老师,和冯老师一个办公室的。”

    保安带着一位梳马尾辫的女教师来到刑从连身边。

    “哦,好。”刑从连将书和信封递给付郝,同女教师在一旁坐下。

    “我想请问您几个关于冯老师的问题。”

    任谁面对警察,都会紧张,女教师眉头紧蹙,抿紧了唇。

    “冯老师他对学生怎样?”

    “他对学生很好,语文老师嘛,又风度翩翩文采斐然的,学生都喜欢他。”

    “冯老师的家庭情况怎样,您是否了解呢?”

    “冯老师还没结婚呢,不过就是因为这样,才更受女学生欢迎吧。”

    “那冯老师他的言行举止,他有没有什么地方,让你觉得有些不太对头?”刑从连问。

    “要说奇怪的地方……”女教授挤了挤眉,仿佛想起了什么:“冯老师每天都要给她母亲打电话,而且还要固定时间,有时候他在上课,到了时间也会跑到走廊去给妈妈打电话。”

    儿子大约在35…40岁左右,母亲约为65岁。母亲对儿子管教严厉。

    刑从连忽然想起林辰的推论,忍不住与付郝对视一眼。

    “还有呢?”他继续问道。

    “还有……”女教师揉了揉鼻子,说:“冯老师有时候不太理人,就喜欢坐在窗边,一个人发呆。”

    “这样坐吗?”

    刑从连将椅子向旁边挪了挪,坐到了冯沛林书桌前,向窗外看去。

    然后,他愣住了。

    见刑从连在窗前石化,好久不说话,付郝忍不住推了推他:“怎么了老刑?”

    “冯沛林,是在看林辰……”

    刑从连将付郝拉到与自己视线平齐的位置,喃喃说道。

第16章 请他() 
刑从连想,三年了。

    三年来,冯沛林一直在观察林辰。

    天气晴朗时也好,阴雨如注时也罢,冯沛林总是安静地坐在窗前,看着对面宿管站里,比他更安静的那个年轻人。

    他或许会看林辰读书写字,又或许会看林辰和小朋友们交谈。

    不论林辰做什么,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总有一对目光如影随形,如芒刺在背,又或者比芒刺更可怖。

    想到这里,刑从连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带着一本书、一封信和一捧沙,刑从连回到了警局。

    警局里那场生硬的寒暄早已结束,气氛很冷也很平静。

    林辰在椅子上浅眠,他的身上,盖着一件警服。

    那件警服上银星闪耀,黄督查穿着白衬衣坐在旁边,左腿搭在右腿上,正翻着手里的笔记,而他另一只手里,则端着杯温水。

    刑从连愣在门口,屋子里有那么多椅子,黄泽偏偏就坐在林辰身边。

    黄督查偏偏又坐得如此自然,仿佛他理应就坐在那里。

    刑队长,有些不开心。

    付郝从刑从连身后钻了出来,看了眼办公室里的情形,赶忙把愣在门口的人拉进了屋。

    林辰恰好睁开了眼。

    见刑从连和付郝返回,他站了起来,顺势把身上搭着的衣服挂在扶手上,没有看黄泽一眼。

    “我发烧了,请带我去药房。”

    他语气虚弱,请求也很生硬,想要离开警局的目的太过明显且毫不遮掩。

    黄泽在座位上笑了起来,放下手边的笔记本。

    就在刑从连以为黄泽会说“公务时间禁止处理私人事宜”一类的话的时候,他却听见黄泽说:“记得买阿司匹林,他对大部分抗生素过敏。”

    刑队长于是更生气了。

    ———

    或许是台风即将登陆,整座城市笼罩在风眼之下,雨反而停了。

    林辰脚步虚浮,却坚持步行,刑从连和付郝拗不过他,只得一左一右走在他身边,好像左右护法。

    三人的足音落在淌满雨水的青石板上,踢踢踏踏,粘粘腻腻。

    “冯沛林给你留了一本书、一封信和一把沙,你和他,到底有什么关系?”

    虽然心里的疑问已如雪球般越滚越大,比如黄泽与林辰究竟是什么关系,又比如黄泽的态度为何有180度大转弯,但刑从连并没有问那些闲碎的八卦,他从怀里掏出证物袋,递给林辰。

    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热爱探寻他人**的人,也有人天生带着很多不可言说的秘密。

    那么恰到好处的停止,与信任一样,都非常难能可贵。

    林辰看着刑从连认真闻讯的双眼,非常真诚地说:“谢谢。”

    刑从连摸了摸头,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事实上,如果不是付郝的问题令他无法回答,那么他现在,应该正就黄泽的问题与林辰进行深入的探讨。他不敢看林辰的眼睛,目光飘移到林辰手捧的纸书上,心又忽然沉了下来:“从他办公桌窗口望出去,正好能看见你的房间。”

    林辰听到这句话,当时站在原地。

    “他在看我?”

    “他应该就在看你。”

    因为高烧,林辰脑海中的片段如蒙太奇般浮掠而过,那些洁白的沙盘、诡异的街市、雪白的床单、鲜红的血迹,一帧帧切换,令人非常混乱,也非常痛苦。

    时间过了很久,久到一切画面都回到最初的原点,久到檐上的雨滴都快落尽。

    林辰把证物袋塞回刑从连手里,重新迈步。

    刑从连看着林辰的背影,又开始生气。

    林辰的样子,显然是想起了什么,又显然是什么都不愿说。

    他于是只能冲着林辰的背影开口:“于燕青给你写信,冯沛林每天看着你,我可以不问你的过往,但与这件案子有关的事,你都必须交代清楚!”

    他的话说得很直白,林辰的脚步,也理所当然停下,人却没有回头。

    “刑队长需要我交代什么?”他背对着刑从连问道。

    “你是否认识冯沛林?”

    “不认识?”

    “那他为什么留这封信给你,信里的白沙到底是什么意思?”

    “很简单,因为我房间里有沙盘,他想让我知道,我所作的一切分析,只不过是他想让我看到的东西而已,他在向我挑衅。”

    “他为什么要向你挑衅呢?”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刑从连很无语,“三年多了,他每天偷窥你,制造谋杀案,向你挑衅,你却不知道为什么?”

    刑从连的话很不客气,他也做好了林辰很不客气回应地准备,林辰微微转身,脸上,却出现了笑容。

    那不是嘲讽、生气时的讥笑,而只是很单纯的在笑,仿佛刑从连刚才的问题,非常非常有趣。

    “刑队长,您可能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想挑衅我的人,无论是心理变态者也好高智商罪犯也罢,真的非常非常多,如果我需要在乎他们每次向我挑衅背后的动机,那我可以不用活了。”

    这话说得很有道理,刑从连顿时哑口无言。

    “为什么?”憋了半天,他只能问出这三个字。

    “因为我曾经,真的非常有名。”

    这是一句骄傲的话,但从林辰嘴里说出来,却没有任何夸耀意味。

    反而显得很诚实,诚实得可爱。

    如果是一般人,听到这样的话,大概会大笑,但刑从连确实不一般,他点点头,很认真地说:“我想也是,我从没见过像你这么聪明的人。”

    他的眼睛很好看,低垂着眼凝望你的时候,湖绿色的眼眸仿佛深邃如海。

    毕竟是有意大利血统的男人,夸人的时候,有特殊的种族优势。

    林辰的脸,很没意外地红了。

    这是件尴尬的事,毕竟前几秒,他的语气还很冲,差点和刑从连吵起来,几秒后,却被夸得脸红,显然太没有定力了些。

    自己开的话题只能自己扯开,所以,他轻咳了一声,问:“时间很紧迫,我想冯沛林恐怕要自杀。”

    “于燕青自杀了,冯沛林也要自杀?”

    “于燕青只是受冯沛林操控的一枚棋子,冯沛林恐怕是利用她完善自己的想法。”

    “什么想法?”

    “人可以通过关于死亡的训练,来克服死亡的恐惧,这是我们先前得出的推论。”林辰顿了顿,接着说:“而我之所以认为于燕青不是幕后凶手,是因为她并没有充足的作案动机。”

    “但是冯沛林有?”

    “对,男孩都有恋母情结。如果我没有猜错,冯沛林应该成长于单亲家庭,他的母亲冯雪娟一手将他带大。你知道,孩子的扭曲,往往与家庭脱不了干系。如果我还没猜错的话,冯雪娟应该有极强的控制欲,必须要求儿子按照自己的意志行事……”

    “说起来,你们学校的老师好像是说,冯沛林每到规定时间,都会给母亲打电话,这是因为冯雪娟的要求?”

    林辰点了点头:“这样的控制会导致两种结果。”

    “什么结果?”

    “第一种是极度叛逆,第二种,是极度顺从,将母亲当做神,尊崇她的话如同尊崇神的旨意。”

    每次与林辰分析案情,刑从连都忍不住打寒颤。

    “如果你女神临死前摔成肉泥的惨重被别人看到,你会有什么想法?”

    没等刑从连表示这太重口,林辰又接着问道,刑从连忍不住和一旁的付郝相互搀扶起来。

    虽然很想吐,但刑从连必须承认,如果发生这种事,他确实有杀人的冲动。

    “就算冯沛林是因为母亲死前惨状被无关人等看到,所以他想把这些人杀掉,但他为什么他要利用于燕青,为什么还要设计一个个步骤,克服死亡?”

    “这当然是因为他怕死。”林辰看了刑从连一眼,好像在说你的问题太白痴了。

    “冯沛林玩死人玩得不亦乐乎,还怕死?”

    “准确地说,是冯沛林的母亲冯雪娟怕死。”林辰说了很多话,有些难受,音量也逐渐变轻,“还记得于燕青打扫的病房吗,那里是肿瘤科。而冯雪娟得的是胃癌,这是最令人痛苦不堪的疾病之一,她自杀,是因为她忍受不了癌症的折磨,更忍受不了一步步走向死亡的感觉……”

    “所以他其实是在利用于燕青,研究怎么能让人减少面对死亡时的痛苦?”刑从连反应很快。

    “这么看来,他的研究很成功啊。”付郝忍不住插嘴,“于燕青很干脆地自杀了。”

    “那么,冯沛林呢?”

    “这是理所当然的结局,他的一切研究,都是为了自己能平静地走向死亡。”林辰的视线落到很远的地方,“我们之前认为于燕青的死亡训练有四步:靠近尸体、观察凶案、亲手杀人、自杀,但如果换做冯沛林,这个训练应该是五步。”

    “靠近尸体、观察凶案、亲手杀人、帮助并观看于燕青自杀、然后自杀?”刑从连脱口而出。

    话既出口,他又觉得这里面有些问题:“可是,冯沛林杀了谁呢?”

    “你们可以查查,是否还有被警方遗漏的凶杀案。”林辰不以为意道。

    如果林辰想让你相信一件事,那么你一定会深信不疑。

    刑从连当然信任林辰,所以他迅速掏出电话,致电王朝,要求调查近几日内遗漏的凶杀案,并排查冯沛林可能出现地点的所有监控视频。

    尔后,他又给交警部门打了电话,请求通力合作,在全市范围内布控,追捕冯沛林。

    几通电话下来,刑从连落在了后面,林辰竟然在他身边陪着,反而是付郝,很缺心眼的一个人走在前面。

    见刑从连终于挂断电话,林辰问:“怎么样?”

    “大海捞针啊,最近旅游节,警力本来就有限,我们需要更多时间。”

    “其实不用这么麻烦。”林辰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蓦然抬头,“我可以负责让他出现,地点你定。”

    他声音虚弱,却认真得可怕。

    后来,刑从连想,如果那时他能发现林辰的异常,或许就不会有之后那么许多的故事。

    但很可惜,林辰并不会给他这样的反应时间。

    “不相信我可以请冯沛林现身,那我们做个试验吧,我中午想吃天星居,你请客。”林辰看了眼付郝的背影,对刑从连低声说道,说完,他迅速走到路边的小店。站在柜台前,花一块钱买了六个星球杯。

    刑从连接到林辰递来的星球杯时,还呆立在原地,并没有搞懂林辰想做什么。

    他却看见林辰快走两步,追上付郝,将剩下5个星球杯全放在付郝手里。

    “诶,师兄?”付郝诧异地看着手里的小零食。

    “你最近表现不错,这是给你的奖励。”

    林辰眨了眨眼,见如此生动的表情出现在林辰脸上,付郝恍然大悟。

    “你别这样啊师兄,搞得也想老爷子了,我要哭了啊。”付郝边说,边撕开星球杯,“你一块钱买了几个?”

    “六个。”林辰说着,脸上难得的露出了笑颜,他左脸颊上有个酒窝,好像茫茫冰原上绽出一朵花,在阳光下,细微却艳丽。

    刑从连在后面看呆了,忍不住勾起付郝的脖子,问:“谁是老爷子啊,这是什么梗?”

    “老爷子是我们的导师,他老人家最喜欢师兄了,每次我们论文写得好,他就给我们买星球杯做奖励,但是我们学校小店老板看他年纪大了,就欺负他,每次都卖他一块钱5个,老爷子还一直以为自己占到了便宜,其实那东西一块钱可以买6个。付郝边说边笑。

    林辰依旧在笑,气氛很轻松很闲适:“等下去哪里吃饭?”他貌似不经意地问道。

    “天星居。”付郝飞快回答。

    付郝的回答很轻松,但这句话在刑从连听来,却不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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