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步惊华,腹黑嫡女御天下-第2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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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允卿也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顺从的任由他抱着她,走进了船舱中。
如溪、南宫洵和曹八随后走了进去。
二人一路走到了屋子中,北夜君将她放在了床榻上,遂又轻车熟路的找到了炭盆,为她添上了碳火,倒了一杯热水,最后坐在床沿上,将热水杯握在她的手上。
李允卿一直笑着看着他,再次问道:“你还没有回答我呢,你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北夜君脸色一沉,说到这个他就来气,他怎么会不明白她?
她怎么可能放任着两国交战,只安稳的待在帝都等候消息。
他一直都知道,她肯定会来楚国的。他知道他阻止不了她,便只是当做不知道。
李允卿心虚的看着他,扯了扯他的衣袖,柔声道:“我再也不会了,不要生气嘛。”
北夜君无奈而宠溺的望着她,把她放倒,躺在床上,捏了捏棉被才道:“好了,你好好歇息才是要紧的,不然,我回去了后和谁成亲啊。”
李允卿情不自禁的莞尔一笑。
第422章()
有了北夜君在身边,李允卿睡的安稳多了,没有梦,睡的很沉,很香。
几日后,他们下了船只,坐上了马车,又开始了漫长的陆上路程。
一路上,李允卿都能看到,那些战后,衣衫褴褛行路的百姓们。他们虽没了家园,目前也居无定所,可脸上却没有了慌乱和不安,至少战争已经过去了,他们不会再有生命危险。
李允卿微微的收回了目光,唇角带着柔和的笑容,看着自己苍白如纸的双手,也觉得特别值得了。
一旁的北夜君将她揽入怀中,柔声道:“别累着了,好好歇息。下次咱们来了江都,再好好游玩。”
“嗯。”李允卿轻声应了,缓慢的合上双眼,呼吸均匀。
片刻后,一名影卫飞掠而至,对风越说了几句什么,风越的脸色微变,看了看北夜君。
北夜君淡淡的看了一眼风越,轻柔的将熟睡的李允卿放下去,然后走出了马车,将车帘掩盖好,才沉声道:“怎么了?”
风越蹙眉道:“爷,不好了,陛下驾崩了。”
闻言,北夜君微微一震,随后略略蹙眉,瞥了一眼马车内,见里面没有动静才松了口气。
他倒是不怎么在乎,可是不代表小卿儿不在乎,他害怕小卿儿会因此再劳心伤神。
小卿儿为什么会弄成现在的样子,楚国为什么突然退兵了,他都没有兴趣知道,他只想知道她此刻安然无恙便可。
北夜君想了想,再道:“朝堂上怎么样。”
“陛下遗诏,五皇子继位,朝堂上无人反对,已经在准备登基的事宜,就等爷和帝师大人回帝都主持大局了。”风越仔细的回答。
“此事千万别让她知道。”北夜君草草的丢下了这句话,便回到了马车内去,见李允卿依然熟睡,才松了口气。
若不是她此刻体弱极了,放在以前,她早就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也不知道要如何忧虑一番了。
他进宫的次数屈指可数,对轩辕翟也不了解。可是小卿儿不一样,她经常进宫,与轩辕翟有着挺深厚的感情,得知轩辕翟驾崩,她一定会伤心的吧。
建立秦国,造就丰功伟业的三个人,都英年早逝了,大概是天妒英才吧。。。
还好,有合适的接班人,会让秦国成就繁华盛世的。
北夜君温柔的撩起李允卿的青丝放到耳后,深邃似海的黑眸中,宠溺的令人心醉。
这一切终于结束了,以后,他再也不会离开她了。
又过了几日后。
在李允卿已经差不多恢复了健康时,他们才抵达了大秦帝都。
终于回归了故乡,李允卿心头的欣喜可想而知。
马车最后停留在了帝师府门前,那里已经有外套们在静候了。
李允卿第一眼就看到了月姑,月姑一袭朴素的衣裙,面容温秀,二人目光交汇的瞬间,她的双眸红了,氤氲起了一层浓浓的水雾,差点泣不成声。
她的小姐,终于平安归来了
李允卿微微一笑,快步走过去,笑道:“我回来了月姑不高兴吗,怎么还哭了。”
“怎么会不高兴。”月姑连忙擦了擦泪水,笑的温柔,随后急急的沙哑着声音道,“小姐快别在外面站着了,碳火已经烧好了,快些进去吧。”
“啊。。。终于回来了!”南宫洵开心的伸了个懒腰,拉着如溪快步跑进了帝师府。
“嗯。”李允卿笑着点了点头,与北夜君并肩走入了帝师府中。
帝师府故景如旧,一株株茂盛的茶树,伸展着枝丫,茶叶飘落在溪水中,泛起涟漪千层,惊掠走了一群鱼儿。
望着这样熟悉的景色,李允卿微微勾起唇角,澄澈如水的清眸中含满了笑意。
父亲,女儿终于肃清了朝野,您一定会为女儿感到骄傲的吧。
一切都过去了,以后的大秦,会愈来愈繁华,百姓们会安居乐业,永享安平。
北夜君温柔的揉了揉她的头发:“外面风凉,快进去。”
李允卿微微点了点头,与他一同走入了书房中坐下。
书房中足足摆放着五个炭盆,暖意融融,犹如春日一般。
北夜君扶着她坐下,不高兴的道:“怎么不去房中歇息,来这儿做什么。”
“我这不是没事了吗,来看看有什么事要做。”李允卿的心头一直觉得不安,好像什么大事发生了,而她却不知晓。
她一进书房就看到了桌子上的一堆信件,也不知这么多日,大秦有没有发生什么大事。
北夜君是肯定不会告诉她的,她只能自己来看。
说罢,她就伸出素手,将那堆信件拿了过来查看。
北夜君想阻止她,却又没有阻止,幽幽的叹了口气,他怎么能阻止得了她呢,这是她的夙愿啊。
她就是个操心命,为大秦奉献了自己最好的青春年华。
而他能做的,就只有帮助她。
哼哼,等她嫁给了他,也就别想这么把心思放在别的事上了。
朝堂上的事,是始终要交给轩辕然栎的,她不能操心一辈子。
她也需要考虑一下自己的幸福。
这些信件,大多数是影子汇报发生的大事的,李允卿第一眼就看到了最显眼的那一张,将信纸打开一看,蓦地心神一震,惊愕住了。
北夜君暗道不好,一看那信纸,果然写着“陛下驾崩”四个字,不由得皱了皱眉。
片刻后,李允卿才反应过来,素手收紧,指腹瞬间将信纸捏皱,微微颤抖起来。
陛下走了。
她知道,陛下撑不过这个年节了。可是她竟不知道,她连他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见李允卿失魂落魄的样子,北夜君心疼极了,将她揽入怀中,柔声安慰道:“别难过。”
说是安慰,其实他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只能就这么紧紧的抱着她。
李允卿靠在北夜君的胸口,素手紧紧的抓着他的衣袂,眼角微微湿润,良久后,才用微微沙哑的声音小声道:“我以为他能看到大秦朝野肃清后的样子”
“已经看到了,已经看到了。”北夜君连忙安慰,小心翼翼的,用极轻的声音道,“听说他是在听说大楚退兵之时咽气的,你的努力,所有成果,他都看到了。”
李允卿虽然什么话也没说,但是她在楚国攻打大秦时不在,所有人都知道她去做什么了。
轩辕翟一定也一直在等她的好消息,所以一直坚持着没有咽气。
到最后,得知大秦已经安然无恙之时,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之时,他才敢离去,把这个天下,交给后辈们。
李允卿趴在北夜君的胸口沉默了好久,眼眶泛红的抽离后,轻声道:“我想去皇陵,看看他。”
“好。”北夜君一口答应,轻车熟路的从架子上取来斗篷为她披上,陪她一道去了皇陵。
陛下驾崩没几日,所以皇陵中还有很多大臣在跪拜,轩辕然栎和轩辕祁玉都是身着雪白的丧服,无言的跪在地上,空气中是死一般的寂静。
在不显眼的角落处,牧公公眼睛红肿,失魂落魄,犹如行尸走肉。可以想象到他一个大男人,是怎样哭的像个孩子
李允卿和北夜君走进去时,宫女太监连忙跪拜在地,大臣们也是面面相觑,低头以示敬意。
李允卿望着那奢华气派的皇陵,心头酸涩难忍,一步步的走了过去,站定在蒲团,轻轻的跪了下去,对着安葬轩辕翟的地方,磕了一个头。
旁边的轩辕祁玉和轩辕然栎也看到了她,两个少年都是失魂落魄,沉痛不已,两双眸子红红的,隐约带着点点泪水。
良久以后,李允卿才缓缓的抬起了头,清眸中深不见底,深深地望着前方。
那里,仿佛还有轩辕翟慈祥温和的幻影,在对着她微笑。
她从小就在皇宫里跑着长大,虽从未过去三宫六院,但是前面的宫殿她是跑遍了的。对轩辕翟也是非常熟悉,他就像是她的叔叔一样,非常的慈爱。
后来,她做了帝师,也都是因为他的信任,她在他的羽翼下成长壮大,一步步登上高峰,造就千秋功绩。
轩辕翟于她而言,已经不是君臣,而是家人了
二十余岁的轩辕翟意气风发,揭竿起义,一手造就了大秦帝国。
可是他不知道,朝堂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权臣当道,横霸天下,阻绝了他对繁华盛世的所有幻想和抱负。
他算是做了一辈子窝囊皇帝,可是他也从未做过错事,待人温和,丝毫不暴戾。
到了最后,也是跟着重生的大秦,一起去了。
李允卿多么想他能看看这个新生的大秦啊,他一定也想施展年少时的抱负,将大秦建设的愈来愈好吧。
可惜
若不是夏含玉的毒,他应该是可以做到的。
他到最后也没有怨恨夏含玉,更没有怨恨自己的命运,他已经将自己所有能做的,都做了。
他该去和他的两个好兄弟见面了,他们一定非常想他吧。
这些后辈们都特别优秀,都说英雄出少年,大秦的未来就交到他们手上了
第423章()
从皇陵中走出来时,李允卿一言不发,亦如进皇陵以前一样。
她苍冷如冰的眸子微抬,静静地望着那雾蒙蒙的天空。
她终于做到了,完成了夙愿,可她失去的也非常多。但她也不后悔,只觉得有些无力罢了。
“约莫快下雪了。”
身旁突然响起了北夜君低沉温柔的声音,李允卿微微侧过头,与他对视了一眼,轻轻一笑,应了一声,随后两人一同走出了皇陵,回到了帝师府。
刚走进帝师府,就见月姑缓缓踱步而来,垂着头,一脸纠结哀伤的样子,手中拿着一封已经捏皱了的信,手却还是不自觉的用力。
月姑漫无目的的走着,没想到眼前就突然出现了李允卿的裙摆,她不禁一惊,略显慌张的抬起头来,看到是李允卿后,拿着信的手不自觉的放到了背后,掀起唇角笑道:“小姐您回来了。”
李允卿清冷的目光落在她背过去的手上,好似叹了口气,轻声道:“拿出来吧。”
“小姐”月姑蹙着眉头,犹豫的看着李允卿,背在身后的手,依然不肯拿过来。
李允卿淡淡的看着她:“反正我总是要知道的。”说罢,她上前一步,将素手伸到了月姑的背后,把信封抽了出来。
月姑的身体一僵,急道:“小姐”
李允卿没有理会她的阻挠,直接将信封撕开,把信纸打开来,只一眼,她便看到了落款的‘白袖舞’三个字,心神微微一震,袭上来一阵不安,她不禁呼吸一紧,快速从头开始看。
信上这样写道:
师父,原谅袖舞不能亲口和您告别了。您看到这封信时,袖舞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了。
师父不要为袖舞难过,我从最开始就知道自己会有这么一天。袖舞知道,白家作恶多端,您除掉了它,这是一件正确的事。可袖舞终究是白家人,整个白家被满门抄斩,我如何还能苟活于世。
袖舞本来就不喜欢生活在这样一个门阀世家,但是袖舞不是您,没有能力去改变这一切。袖舞只能在最后,与白家一起,离开。
师父教过袖舞的东西,袖舞会一直谨记,带到下辈子去,愿下一世,还能做您的徒儿。
师父,后会有期。
——白袖舞。
看到最后,李允卿突然失去了所有力气,瘫软了下去,幸好被北夜君一把抱住,才让她没有直接摔下去,信纸早已经从素手中滑落,无声的坠落在地。
李允卿的小脸煞白,有一瞬间都忘记了怎么呼吸,她紧紧的抓住北夜君的衣袂,整个人都在颤抖,却怎么也哭不出来。
“别难过”
北夜君深深地皱着眉头,心疼极了,紧紧的抱着她,好似想传递给她力量,急急的柔声安慰道,“你还有我呢,别难过。”
李允卿紧紧的咬着牙,肩膀剧烈颤抖,悲恸从心底拔起,侵入四肢百骸,要把她整个人吞噬。
她知道她都知道,她知道袖舞一定不会苟活,可是她依然不得不亲手除去白家
袖舞,是师父对不起你
在心底说了这句话后,李允卿蓦地松开了手,双眸禁闭晕了过去
“小卿儿!”
“小姐!”
几声焦急的呼唤响彻帝师府
由于李允卿重病卧榻,新皇登基的时日不得不挪后,朝堂上也没有异议,毕竟所有人都知道,没有李允卿,就没有如今的大秦。
大秦帝都大半的权贵,都来探病过,但是除却长公主轩辕玉蝉,逸王殿下轩辕明逸,以及六皇子轩辕祁玉,和几个书院的弟子之外,其他人都被拒之门外了。
只需轩辕然栎,自然是忙着登基的事宜,不可能到帝师府来。从此以后,他也再没有时间了。
直到第三日,才定了新皇登基的日子,就在明日。
所以这天,李允卿就要去宫中,查看登基事宜准备的如何了,还要与轩辕然栎商议一些要事。
李允卿一袭青衣,来到御书房前时,竟看到乐菱跪在殿前,不禁疑惑的挑眉,看到牧公公站在一旁,便走过去低声问道:“她跪在这里做什么,可是做错了什么事?”
牧公公闻言,意味深长的看了看乐菱,摇了摇头:“没有做错事。”
这宫女只是要求高,竟想让五殿下封她为妃,五殿下不同意,她便一直跪在这里。
李允卿淡淡的颔首,也没有多做停留,便走进了御书房。
踏入御书房时,轩辕然栎正坐在那龙椅之上,面对着一桌子的奏折伤脑伤神。
稚嫩的少年已然洗尽铅华,浴火重生,高高坐在那个俯瞰天下的尊贵位置上。
听到有脚步声传来,轩辕然栎略略抬起头来,看到李允卿的瞬间,眼底掠过了一抹不易察觉的欣喜,赶紧轻声道:“师父来了,快坐。”
李允卿也不与他客气,却没有坐下,而是径直走到了桌子面前,清冷的目光落在那些奏折和圣旨之上,素手拿起了一个查看,一边低声道:“可想好了什么?”
轩辕然栎淡淡的颔首:“册封六弟为祁王,七弟为钰王。”
李允卿若有所思的点头,随后又道:“没了?”
“师父有何高见。”轩辕然栎眼眸沉静的望着她,好似一开始,就想听她的建议。
李允卿微微敛了敛目光,沉思了一下,轻声道:“皇后呢这倒是也不急,就看你可有合适的人选没。”
闻言,轩辕然栎微微一怔,心头一紧,眸底掠过了一抹怅然。
我想要的,皇后的人选,师父你竟会不知道吗
他略略握紧了拳头,好似深深地纠结着什么,深思熟虑后,才将手伸到了一堆奏折的最底下,将那张埋藏了许久的圣旨抽出来时,他的手发出一阵细微的颤抖,咽了口口水,才犹豫着道:“师父我”
李允卿疑惑的看着他,等待着他说出一切来。
却在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道低沉悦耳的声音:“小卿儿可商量好了?”
随后,北夜君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御书房内,手上抱着一条厚厚的绒羽披风,温柔的望着她,来到她面前,将披风给她披上,一边宠溺的道:“外面下雪了,别冻着。”
李允卿微微一笑,二人对视了那一眼,眸子中充满了喜悦和幸福。
那一瞬间,天地间,仿佛只余下了这两个人。
轩辕然栎的背脊僵直,四肢发冷,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堵塞在喉口,酸涩难忍,片刻后,才强迫自己撇过了头去,双拳紧握。
李允卿又看向了他,轻声道:“你刚才想说什么?”
轩辕然栎心如针扎,唇角的弧度苦涩异常,垂眸沉声道:“没事。”
“那既然你没有合适的人选,就日后再议吧。”李允卿见他脸色难看,还以为是因为陛下过世,他尚还沉痛的缘故,便微微笑道,“那我就不打扰你了,今夜好生歇息,别误了明日的仪典。”
“好”轩辕然栎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将这个字吐出口来,整个人都没有丝毫的力气,心脏一阵空乏,紧涩的难受。
李允卿淡淡的点头,随后与北夜君一同走出了御书房。
外面,白雪飞扬,是大秦的第一场瑞雪,风凉刺骨,孤冷寂寞。
金碧辉煌的御书房内,一切都冰冷寂静的可怕。
轩辕然栎手指微微颤抖着,将那圣旨拿出来,放在眼前仔仔细细的看过每一个字,好似想把它镌刻在心低,最后苦涩的勾唇,缓慢的将它放在了张牙舞爪的烛火之上。
烛火很快吞噬了圣旨,一点点的化为灰烬,随风飘散。
只能看到,那圣旨一角上,写着“李允卿”三个字
翌日。
李允卿天不亮便起床梳洗更衣。
新皇登基是举国同庆的大日子,她必须打扮庄严得体,但考虑到她身体弱,就去除了一些华贵沉重的首饰,衣着比较简洁,但也同样纵容端庄,霸气侧漏。
那是一袭暗红色曳地长裙,裙摆细细的绣着白鹤游云的图案,以及繁复的暗金色花纹,手挽一条玄墨色轻纱,腰间坠着一根红线白璧,青丝半绾,端正的插着一根凤首紫檀木簪,黑色的流苏垂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