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以为我被包养了-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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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时舟抬眼,望进了秦华声眼中,那眼底的阴险狡诈、算计阴谋都一览无余——已经到了这时候,他是打算彻底地撕破脸皮,连装都不愿意再装一下了!
端正地坐在书桌前,盛时舟打量了秦华声半晌,除了个壳子没变之外,剩下好像全都不一样了。
他的声音还比较冷静,“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究竟是在什么时候,秦华声有了背叛甚至是加害盛时舟的念头;又是在什么时候,他开始布下了这个局?
秦华声背着手仰着脸仔细地想了老半天,“嘶”的一声,“要说是想法的话,那可就早了!我也不记得是在什么时候了,反正得有好几年了。”
他脖子微微前伸着,背过手稍稍驼着背,整个人呈现出前倾的姿态。而在他的前方,就坐着盛时舟。
“但你要问具体实施的时间,那还是在你遇上楚南洺之后。那时候你离开公司,跟着楚南洺去拍戏,再到后来,你俩谈恋爱,就更不大回公司了,我这才逮着了机会。”
盛时舟静静地看着他,“你要是想坐总裁的位子,可以直接说。”
“然后等着你把这个位子让给我?”秦华声嗤笑一声,摆摆手,“我知道,你肯定会让,可那样一来,它就只是你让给我的东西。”
“是你施舍给我的东西!”他的声音缓缓沉了下去,眼神也厉了,仿佛多年的怨愤都化入了“施舍”二字当中。
第298章 我把你当敌人,当踏板,当绊脚石!()
盛时舟缓缓开口,问出了最后想要问的一个问题,“车祸案,你是真的想要杀我?”
这时候,秦华声反倒突然不说话了,他左右环顾着,笑得有些诡异,眼神里是满满的警惕,“我知道了,你在书房里放了录音笔?还是摄像头?”
再环顾四周,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现,但秦华声还是谨慎着避开有关“车祸案”的话题,仿佛很了然地笑着道:“你想拿这个害我,对不对?”
他开始装傻充愣,“车祸案不是已经查清楚了,是悦莱旧部做的么?盛总,我知道你怪我惦记着这个总裁的位子,但你也不能把这么大一顶帽子扣我头上啊!这可是要坐牢的!”
看着这样的秦华声,盛时舟突然觉得疲累,仿佛过去十多年,这才第一次认识了对方一般。
他没有想到,秦华声防他竟然已经防到了这个地步!
盛时舟叹息出声,秦华声却蓦然笑了,他看着盛时舟,眼底里竟然浮现出了几分痛快,“你是不是难过了?你是不是还把我当兄弟呢?”
秦华声指着自己的鼻子,“可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个样子!”
他的声音骤然拔高了,额头上的青筋慢慢腾了起来,仿佛压了十几年的火,一下子终于得以释放。
好不容易才得了释放,于是就拼了命地释放。
“我知道你对公司有很大贡献,可我也有贡献啊!你在公司熬夜的时候,我也在外头陪着人家喝酒啊!”
“你本事大,你掌管公司里头,是公司的掌舵人;我天生长袖善舞,懂得看人眼色,所以就出去陪着喝酒……你是不是觉得,我就是一交际花儿?”
“公司是大家的,可有了什么事儿,你统统往自己身上揽,功劳就是你一个人的。认识楚南洺之前,你住在公司,整个人和公司融为一体,那贡献可大了去了,可凭什么别人就看不到我的贡献呢?!”
他的声音大,语速快,像是火山喷发一样往外爆,爆发到了最后,他喘了几口气,“盛时舟,我告诉你,董事会的重新票选,我已经联系好了。”
“就看,谁能笑到最后。”
这话无关法律,只关乎道义、脸皮,所以秦华声可以肆无忌惮地讲出来——因为脸面和道义,他都已经不要了,但命还是要的。
假如真的有录音笔,那就随便录吧,只要拿不到证据治他的罪,怎么着都行!
自始至终,盛时舟都静静地看着他,目光很沉很复杂。
不经意间一瞥,秦华声与盛时舟的眼神对上了,他挑衅一般地笑了,目光斜过去从眼角缝里看盛时舟。
“你瞧,你瞧,是不是真的难过了?”
秦华声这种人,擅长与人打交道,知道如何讨好别人,自然也知道如何伤害别人。
他的话,就像是拿着锋利的短刀,一句一句都往人心窝子里捅,句句都准得很!
“你把我当兄弟当朋友是不是?那我告诉你,我把你当敌人,当踏板,当绊脚石!”
第299章 疯子!这绝对是个疯子!()
盛时舟听着他的话,默然地收回目光。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看来是没有半点回旋的余地了,也没有再挽回的必要了。
心里头难过肯定是会有的——毕竟十多年的兄弟谋害,又被对方指着鼻子骂,心里肯定不好受。
但盛时舟向来善于控制情绪,他的脆弱和软肋,只会在楚南洺面前展现。
在对手或是外界面前,他惯于冷硬,惯于强大。
盛时舟默默地摊开了电脑,心中做着盘算——
之前他和公司高层谈过了,却忽略了董事会。但仔细算一下,他手里有很重的股份,不出意外的话,徐楠应该会站在他这边,这就近乎百分之四十了。
只需要再说服一些董事,就可以留住这个华盛总裁的位置。
但看秦华声这样势在必得的样子,他应该还有别的准备,要么就是跟董事们已经彻彻底底达成一致,齐心对付盛时舟;要么,就是跟高层们说好了,到时集体罢工?或者出走?
盛时舟默默做着考虑,该如何稳住公司,该如何对抗秦华声。
……不过话说回来,已经发展到了如今的地步,这个总裁的位置,他究竟还要不要去争?
华盛,秦华声和盛时舟,如今“华”字毁了,“盛”字还要不要留?
那厢,秦华声发泄过后,也迅速冷静下来。他又恢复了常态,戴上了平日里和颜悦色的面具,“成了,我今天就是来跑个腿儿传个消息,消息传到了,我就走了。”
“盛总,假如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你尽管开口,我绝对……”
这话还没说完,一块抹布凌空飞来,正正地糊在了脸上,就把秦华声剩下的话给堵回了肚子里。
楚南洺满脸敌意地站着,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柳四儿的泼辣劲儿,可那锐利的眼神,却又是独属于楚南洺的。
抹布从秦华声脸上掉落下去,他还下意识地接了一把,于是就把抹布捏在了手里,目瞪口呆地看着楚南洺。
疯子!这绝对是个疯子!
楚南洺冷冷地瞪着他,蓦然间动了,抬了抬脚尖,很有些要走过去的意思。
秦华声后退了几步,决定不跟一个疯子计较——都说了是疯子了,万一他被杀死在这儿,恐怕这疯子都判不了刑!
话已传到,为了生命安全着想,秦华声还是快步离开了。
盛时舟瞧着秦华声那看似平稳实则慌张的步伐,堵在心头的郁结仿佛缓缓消散了。他微微偏过头,遮住了唇角那一点点笑意。
总算是把秦华声赶走了,楚南洺走到盛时舟身边,低头默默看他。
盛时舟也抬头,两个人对视。
楚南洺没有说话,他知道盛时舟心里头难受,所以还是老办法——抬起手,把盛时舟摁在了自己怀里,轻轻拍着脊背作为安抚。
盛时舟坐着,楚南洺站着,他就这么靠在楚南洺的胸膛上,双手十分自然地环住了楚南洺的腰。
第一次被这么抱着时,盛时舟还老大不习惯,如今抱得次数多了,他也就渐渐习惯了,这么抱起来竟还有几分顺手呐。
第300章 铠甲()
盛时舟叹息着抱紧了楚南洺的腰,语气近乎喟叹,像是在问楚南洺,但更多的是在问自己。
“南洺啊,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好?我很需要你。”
听着盛时舟的话,感受着自己腰间环绕的力度,楚南洺的眸光闪动,像是被触动了——
“我很需要你”,这五个字,一个接一个地砸在了他的心上,心间就牵起了一阵又一阵的波动。
像是石块接连砸入一方墨池,飞溅起了无数墨点,溅在了池边花草上,墨迹就晕了开来。
石块缓缓沉了底,逐个砸在了原本就在池底沉着的一副未成形的铠甲之上。这未成形的铠甲非但没有被破坏,反而还把石块一一融了进去。
于是在不知不觉间,铠甲渐渐成形了。
楚南洺轻轻拍着盛时舟的脊背,没有说话。
他满脑子都回荡着盛时舟的话——盛时舟现在很需要他,那他现在应该做什么呢?
心中蓦然涌动着一种难以道明的感觉,很怪异,也很奇妙。
晚上睡觉时,这感觉还是消散不去,反而愈演愈烈,连带着让楚南洺睡觉都睡不安稳。
他脑海中划过了许多许多画面,像是黑白的老胶片,飞速地放映过去,如同走马观花,什么都看不清楚。
楚南洺使劲儿地眯起眼睛,细细地看,他这才发现——啊,原来这是老北平!
老北平的人事物、各处的景儿在他眼中回放了一遍又一遍,戏腔蓦然响起,渐渐地近了、近了……
楚南洺看到,与自己模样相同的小戏子,穿着破烂黑污的衣裳,对着自己一福身子,眼波漾漾。
“多谢这位爷,将奴才这出戏唱得这么好。爷与奴才有缘相逢一场,如今缘尽了,奴才便该走了。”
“至于您,也该忙活您自己个儿的事儿了……”
戏腔又渐渐远了,轻了,直至消失不见,小戏子的身影也不知道哪里去了。
楚南洺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怎么也出不了声,只能发出“咿呀”的无意义的音调,急得他冒了满头的汗。
老北平的景儿还在放映,可身在景中的他,此刻却被渐渐抽离出去。
一切都远了。
老北平的一切从他眼前飞速掠过,只剩下了一片光影。
透过这片光影细细看过去,是一场大火。火光中映出了影,水袖高高一甩,再一回头——是小戏子。
火势冲天,烧灼不息。一场大火过去,把这北平城烧的什么都没剩下!
小戏子也随着这座城一起,葬送了。
随后,过去不知多久,有高楼平地起,霓虹灯一照,这就又是几百年后的光景了!
楚南洺在梦中挣扎,出了满身的汗。窗帘紧闭,汗水在暗无天光的房间中,也被添上了一层暗影。
一滴汗从鬓角流下,划过耳际,“啪”地掉落下去。
“啪”的一声,一滴水入墨池,搅动了墨水翻涌,整个池子都动荡起来。经年久月终于成了形的铠甲缓缓浮出水面,滴答滴答地淌着墨水。
铠甲将楚南洺包裹在其中,丰满的羽翼带他扶摇直上,冲破了重重桎梏。
第301章 他是盛时舟的楚南洺()
模糊朦胧的世界被铠甲撞破,碎裂成了无数粉尘,楚南洺迎着粉尘撞出去,脑子里蓦然浮出了一个想法——
他不是柳四儿,也不是别人。他就是楚南洺,是盛时舟的楚南洺!
猛一睁眼,楚南洺终于醒了过来。
春秋一梦,大梦初醒。楚南洺这时候,才有了身处于现实中的踏实感。
他躺在床上,睁大了眼睛喘着粗气,过了好一阵儿才缓过神来。
再左右看看,自己还躺在房间里,身旁是还在睡着的盛时舟。
但盛时舟好像睡得并不好,眉头微微皱着,所有的疲惫都写在了脸上,这是睡眠也难以缓解的疲惫。
房间里的光线很暗,楚南洺侧过头,借着这微弱的光线,看着盛时舟半侧过来的面容。
愧疚,又心疼。
他还能记得,自己这几个月以来,是怎么度过的——浑浑噩噩,恍恍惚惚,不分戏里戏外。
他也记得,盛时舟是如何照顾他,如何想让他从戏中抽离,以及秦华声带来的外患。
这段时间,可真是苦了他们家老盛头儿了!
楚南洺缓缓凑近盛时舟,很轻很轻地在他唇上碰了一下,蜻蜓点水一般地一晃而过,生怕惊醒了盛时舟。
“我很需要你”,这五个字好像有一种很神奇的力量。
因为盛时舟需要他,所以他就醒了。
楚南洺轻轻地笑了,他现在醒了,就可以帮盛时舟分忧,两个人可以一起承担一切。
天塌下来,一座山峰顶着太累,两座等高的山峰共同撑着,一人一个角,这才刚刚好!
看着还在睡着的盛时舟,楚南洺轻手轻脚地从床上爬下去,不打算叫醒对方——毕竟盛时舟这段时间也够累的了,就让他好好歇歇吧!
过去一个多小时,盛时舟才从睡梦中醒来,他的手习惯性地向着身边挪去。
可这一次,挪了半天,触碰到的始终都只是早已没了温度的被子和床垫,盛时舟皱起眉头,睁开眼向侧边看去。
嗯,空空如也,空无一人。
那楚南洺呢?
盛时舟胳膊伸向了床头柜,拿起钟表看了看时间——竟然已经九点多了!
他难得起得这么晚,楚南洺应该已经起来了吧?
但往日里,就算他偶尔起晚一次,楚南洺即便是醒了,也不会离开,而是躺在床上发呆,直到盛时舟起床,随后才跟着起床。
那这次呢?
楚南洺坐在外面的沙发上发呆么?
盛时舟缓缓坐起来,揉了揉眉心,长舒了一口气。再一抬眼,他就看到了一道蹑手蹑脚的身影,以及探进来的大半个身子和探询的脑袋。
“……”
两个人对视一眼,楚南洺的身形顿住。
他也知道自己好像有点像做贼,于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光明正大地从屋外走进来,抓了抓脑袋。
“原来你醒了呀,我以为你还在睡呢,怕吵醒你,所以就轻手轻脚地过来看看。”
说话间,楚南洺已经走近了盛时舟,“我随便倒腾了点早饭出来,好不好吃不一定,但肯定能吃。起来洗漱了去尝尝?”
第302章 简直就像是一个……攻!()
盛时舟却没有回话,他仰着脸看了楚南洺怔了半天,目光在对方脸上细细地梭巡,仿佛是想探寻出什么。
忽地,盛时舟一挑眉,“恢复了?”
楚南洺嘚瑟一笑,笃定地点头,“恢复了!”为了才你恢复的!
不过后面半句话,楚南洺只放在心里——他莫名觉得,都是老夫老夫的了,突然说这么肉麻的话,还有点不好意思。
楚南洺顿了顿,想起了什么一般。
他突然单臂撑在了床头,眼神深邃,把盛时舟圈在了自己怀里,另一只手捏住了盛时舟的下巴,迫使对方抬头。
随即再缓缓凑近,他送上了一个“早安吻”,语气又无限宠溺道:“好了,快起床了,去吃饭。”
那模样,简直就像是一个……攻!
“……”盛时舟抬头,迎着楚南洺的目光,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目光中与其说是宠溺,倒不如说是嘚瑟——难得有了一回攻的姿态的嘚瑟。
做完了这一整套动作,楚南洺心满意足地起身——如今他已经成长了,既然成长了,就该有个成长之后的样子,还像是从前那样,处处让盛时舟宠着、照顾着,像个什么样子?
可楚南洺才起身到一半,突地,盛时舟长臂一伸,径直就把他捞了回去。
盛时舟的力气更大,楚南洺压根就没有反抗的余地,直接一个翻转,就被对方拉到了床上,压在了身下,挣都挣不脱!
终于将楚南洺压制在了自己身下,盛时舟才有机会能细细地打量他,手指从唇边向上划过,最终停留在眼睫附近打转——眼神是楚南洺的眼神,表情也是楚南洺的表情……
盛时舟大概可以确定,楚南洺终于是恢复了!
他蓦然笑了,眼中有些长出一口气的放松和释然,也有对于这么久的努力没有白费的欣慰。
当然,更多的,还是对于楚南洺终于恢复的喜悦。
看着盛时舟的神情,楚南洺脸上的嘚瑟也慢慢褪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温和又充满笑意的神色。
他轻轻拍拍盛时舟的臂膀,“这下子安心了吧?好了,去吃饭吧。”
说罢,他就想起身,却又被盛时舟给压了回去。
盛时舟缓缓俯下身,温热的手掌捧住了楚南洺的侧脸,指尖穿过了带有温度的发丝,双唇印了下去。
这是给楚南洺的回礼,一个早安吻。
也不知道是楚南洺刻意为之,还是无心插柳,总之在他刚才的一番插科打诨、刻意“装攻”之下,这几个月以来,盛时舟心中的沉沉郁结逐渐消散。
假如是刻意为之,那一定要竖起大拇指,夸楚南洺一句贴心。
可假如是无心插柳,那他大概是真的觉得自己可以变成攻,嗯……可能需要调教调教。
盛时舟松开楚南洺,穿上衣裳洗漱过后,来到了大厅。
早饭早已被摆放好了在桌子上,楚南洺正冲着盛时舟招手,他身后是倾泻进来的晨起阳光,笼住了餐桌区域,整个场景似乎都自带了一层柔光,像电影里的幻觉。
多美好的画面,似乎已经阔别很久了!
第303章 我们出柜吧()
盛时舟的心情蓦然愉悦起来,他走上前,拉开凳子坐下,与楚南洺共同进餐。
像是久旱终于逢甘霖,于是便格外地珍惜此刻。这一顿饭,盛时舟吃得很慢,细细品味感受着每一分每一秒,都有一种久别重逢的幸福感。
楚南洺突地轻描淡写道:“我们出柜吧。”
这语气轻松随意,就好像是在问“中午我们吃什么”一样自然,但却迅速地让这点幸福感消融下去。
盛时舟的手蓦然顿住,抬眼看向了楚南洺。
楚南洺也回望着他,“我现在很清醒,也想的很清楚了,我们公布恋情吧,以后就可以真正光明正大地牵手拥抱了。”
本来嘛,同性恋说到底,也不过就是谈了个恋爱而已。谈恋爱本就不该藏着掖着的,他们又没防着谁碍着谁。
盛时舟想了想,缓缓放下筷子,郑重地提醒道:“但这样一来,你以后很有可能不能再演戏了。”
楚南洺满脸没所谓的样子,“那我就只演给你看,也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