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法师编年史-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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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走近将一只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肖恩反而更加悲伤,她总觉得今晚她要把这一生的眼泪全都哭完,以后无论遇到多么悲伤的事情她都不会再流泪。
没有她的母亲一个人在德玛雪利尔会多么孤独啊,即使大师答应了她的要求,母亲心里一定还为她留着一个空位,正如她心中的空洞一样。
下马后的约翰装作整理头发,摸了一把头上的虚汗,松了口气,被大师看到后做了个鬼脸。
”别哭啦。”约翰在大师之后走上前,拉住肖恩的手腕,将她遮住脸的双手松开。
同一时刻,乌云散去,肖恩抿着嘴唇看向约翰。
半垂的黑曜石般的双眸因镶嵌在她生动的脸庞上熠熠生辉,同散落着、被吹散的黑发一起,落入约翰的眼睛。
“”约翰浑身上下一个激灵,被冻住了似的,也像他第一次参加教廷习院的考试时,陷入未知的复杂情绪中。
他发现自己控制不住拉着肖恩手腕的双手,想要放下却颤动着将肖恩的手腕抓的更紧,直拉到胸前,跳动的血管是温热的,真好。
肖恩惊讶地看着约翰也开始哭了,他自己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待肖恩破涕为笑后才猛然松手,触碰自己的脸,又看向肖恩的手腕和脸庞。
“对不起,原来你是女孩子啊。”
“嗯,我是,不过也不介意被当成男孩儿。”肖恩几乎是带着笑说道,”你为什么哭了?你哭起来就和女孩一样好看。”
约翰的脸倏地一红,抱臂走向大师,”我没哭!只是被风吹的!”他争辩说,”而且我也不像女孩!”
“你像,你就像女孩一样好看。”肖恩笑道。金色的头发和瞳孔,多么像太阳,像沙漠,像世界中心的湖泊。
“好了,我们走吧。”大师无意加入没有结果的孩子间的斗嘴,让约翰将法杖给他。
说起来,大师今日没有带手杖,约翰心想,从怀里将细长的属于他的法杖给了大师。
大师很快在下方空中画了一个漂亮的传送法阵,肖恩一手拉过套着马的缰绳,另一只手同样碰到银色线条。
三人和一匹马就要消失在曼法玛尔地区——托德牧师在镜中看到。
第6章 王城()
银色的光线缠绕住了手腕,灼烧感蹿进身体,嗡嗡作响。好像整个人要被分解,成为光的一部分。
光却很柔和,能够直视。
肖恩拉着缰绳,专注于眼前,忽然被抓住了手臂。
“跳——”那声音说道。
明明站在平原,要跳去哪里?肖恩心想着,还是听了约翰的话,往前跃去。接着整个人都陷入虚空当中,狂风从下往上吹起,让她猛地闭上了眼睛。在懵神之际微微睁开,心神摇晃。
眼前俯瞰景色,只稍一眼就知太过美丽。
肖恩下一秒察觉到自己竟然浮在上空,并且手中抓着缰绳,马匹已先她下坠。
“啊。”她轻发出一声表示惊讶的语气词,脑中想着该怎么办?她不会高级的法术,最多让纸鹤在空中浮起来而已。
一匹马和一个人,五到十秒内落地,没办法了——
仅仅一瞬间,肖恩拔出腰间的小刀,以最大的力量投掷向正下方的地面。
剑刃深深插进泥土里,在人高的草丛中圈出一片圆阵,扬起的风从壤至霄,托起肖恩与马匹,轻轻地落在了地上。
剑刃的钢铁饶是特制的,也裂成了两半。
肖恩安抚了马,蹲下身从怀里拿出手帕,把落在地上的断剑放在手帕中,接着用力把插在土里的一半剑刃拔了出来。
刹那间,她与马匹所在的草丛成了一片荒芜。
绿草衰败枯黄,蔫成一丝儿指甲大小的芽。肖恩把剑刃一同放进手帕里收好,不免有些发愣。
詹金斯牧师在她六岁生日时送给她这把注有法力的短剑,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会用在这种时候。
他提过几句等价交换,说具体的内容教廷才会学习,想必这就是了。
——她和马儿稳稳落地的代价就是一圈草丛的荒芜。
“这是”肖恩还红肿着眼睛,抚摸着马儿的鬃毛让它平静下来。
她落在了一个陌生的地方,约翰方才抓住了她的左臂,现在不见人影,也不会相隔太远。
这已经是教廷所在的王城了吗?但怎么看都像是郊外。
在空中见到远处有高大城墙,不如去那儿看看。
肖恩牵着马匹,爬上高坡,走到最上,果然见到远处有一座城市。
与徳玛雪利尔和曼法玛尔地区不同,这座城的城墙看不到边界,和肖恩所在的原野间隔着一条宽阔的大河,由一座高高的吊桥相连。桥两边有骑士看守。
肖恩下了山坡,她呆在原地也无济于事,不如自己主动找寻。有大师在,一切都能解决。
她大摇大摆地走上吊桥,在桥边往下看去。河流奔腾在万丈之下,城市矗立在绝壁之上,是王城的地形。
王城坚固难破,曾飞鸟不得过境,于过去时光中,也仅有一次被军队攻破,还是因骑士团内部的叛乱,自此骑士团长一职被降级,无法与大师和国王平起平坐。
对于肖恩来说,王城是个神秘的地方,因为大师来自那里,王城神秘又不可接近。
她在母亲面前提起王城时,母亲语气不悦,她也就不多问了,现在一切终于能清楚地呈现在眼前了。
一切用繁华来形容并不完全合适。
徳玛雪利尔人口稀少,显有热闹景象,曼法玛尔的街道定时开闭,商贩住民行色匆匆,王城街道上充满了她从未见过的生命力,不仅是人头攒动的街道吸引她,建筑庄重而多彩的颜色为这里铺上了华美的外表。
前一刻由于离别流泪,现在她却觉得爱上王城再当然不过。
听詹金斯牧师说,王城西边是高高低低的街区,一直连绵到正前方的教廷习院,习院与教廷隔着些距离,后者靠近东边的王宫。
广场上的钟楼与王宫并高,都能将城中景色一览无遗。这个格局从王城建立起至今没有变动。
肖恩走在街上,这儿的空气让她感到新鲜,就连人穿的衣服都不一样。
徳玛雪利尔地区不重外表,服装夏季清凉,冬季保暖,曼法玛尔地区一年四季两件就行,王城的人们来自各个地区,身上的衣服样式复古,别有特色。
差点儿让人忘记时间。肖恩摇摇头,朝教廷所在的王城中部走去。
一个苹果滚到了她的脚下,她弯腰捡起来,递给跑过来的小女孩。
“谢谢!”女孩笑容纯真,肖恩也不自觉地弯起嘴角。女孩大约四五岁的样子,盯着她看了看,有些迷惑地说道:“姐姐的眼睛是黑色的呢,好像魔女。”
肖恩的拳头握紧,有些慌乱地站起身,让自己挤出了一个微笑:“是嘛,真的那么像么”
二十四小时的药效竟然提前到了,她下一次喝药让眼睛变成褐色的时间应该是明天早上。
她抬手要拿出药时女孩的母亲已经站在了她面前,女孩回头与母亲说话,肖恩顿了一拍,女人发出了不大不小的惊叫声。
“魔女——!”
不能让别人看见,你的眼睛绝对不能让别人看到,因为你的眼睛和魔女的眼睛一模一样。
——从有意识起她就这样教导,每天都要喝加了糖后更难吃的药,只为让眼睛从纯黑变成褐色。她并没有做什么,但却好像做错过什么似的。只因为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黑发黑眼的人吗?
肖恩翻身上马,一夹马肚,飞快地穿过了街道,几乎横冲直撞,好些迎面而来的人被掀倒。
有关魔女的私语在耳中听来有些难受,她从未展现过自己真实的模样,这是头一次体会到误解的痛苦。
她想起母亲,想起詹金斯牧师,没有人告诉过她魔女是谁,没有人回答她关于魔女的问题,好像那是个不能说出来的秘密。
现在她遭遇到了,一无所知的状态,连辩解都做不到。
“我不是”肖恩小声自语道,头伏在马背上几秒后又抬了起来。她是肖恩徳玛雪利尔,她是要进入教廷习院的学生,她是徳玛雪利尔公爵。
腰间的小瓶药苦到要拧干舌头,吞下去后墨黑色的瞳仁逐渐变浅。
黑发褐眼的女孩问了好几个人,终于来到教廷门前。
第7章 时街()
无人守卫的雪白大门高耸入云,庄严圣洁,肖恩骑着马从小门走了进去。
仿佛行在雾中,这雾在抗拒肖恩,马儿也吐着气,不愿前行。她努力着一直前行,然而呼吸变得困难,脑袋甚至混沌了起来。
不需要她的命令,马儿已经在后退。果然很古怪。
肖恩按住跳得越来越快的心脏,策马离开,走出教廷的大门后几乎要从马上跌落下来——她也确实摇摇晃晃地踩在地上,差点儿单膝跪地。
怪不得教廷门口半公里内一个人都没有,问路时大家都匆匆一指,教廷是什么邪教吗?氧气如此稀薄,根本无法进入。
直到星辰与月亮都出来了,肖恩也还是没能进去,反倒无法再说话了。
马匹在外等她都等得睡着了。由于处于繁市中,抬头已经看不到浩瀚星空了。
肖恩牵着马一步步走下刚刚爬上来的台阶,于一条热闹的巷道前停了下来,走了进去。
彩色的灯光悬浮在空中,没有依附的实体,看来这里也有法术。
从进入王城后她就发现了,法术对王城的人们来说是生活的一部分,每个摊子上都或多或少有魔法的气息,隐约能被嗅到。
肖恩好奇地看着两旁。左手边是男性,右手边是女性,都三三两两站在门口,表演着小小的法术。
詹金斯牧师也表演给她看过。比如她第一个学会的,在手中闪烁的星星。
影子般的房子前,女性让星星环绕在身体周围,星星蹦跳着,时拢时散,表演的最后,女性仿佛化作星辰汇聚的河流,模糊了人的特征,浑身流光溢彩。
意外的闯入使得眼中出现了新的世界,她就像来自异国的人,站在门口看了许久。
久到表演着的漂亮女性都觉得不大自在,久到她忘记时间,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停在这里。
其实并非惊艳的表演,空气中的分子多到可以铺成一片星河,但她偏偏无法挪动脚步,只是静静地看着。
从漆黑的门口走出一个男人,身材高大魁梧,里着无袖长衫,外袍随意地搭在身上,露出肌肉线条优美的上臂。
脸部线条分明,因为街道灯光照射眯起了褐色眼睛,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肖恩扫了男人一眼,才恍然自己站得太久了,脚步挪动了一下,准备离开。
男人也看了过来,视线却定格在了肖恩身上。
“小孩?”阿萨德罗斯愣了一下,左右扭了扭腰部:“小孩在这里做什么,找你的爸爸妈妈?这儿的人都很可怕,像你这样的小孩一不小心就会被骗得倾家荡产,从护城河上被扔下去。如果要玩,让妈妈给你准备一个放在家里玩。”
“我在找教廷的人。”肖恩听得很明白,脸微微发红,以过分认真的语气说道。
“到这里?”男人并未收敛,笑了一声,顿了顿后好像想起来了什么似的又笑了:“还真是有一个。”
“请带我去见他。”肖恩昂着头,角度是一个公爵对待陌生人表示出的三十度。
“你用什么和我交换?”阿萨德罗斯低下头看着肖恩,她头上戴着一个冠冕,这个形状看上去有些眼熟,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他随即看向她手边的马:“这匹马还真不错。”
“不行——”肖恩叫了出来,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后猛然闭上了嘴巴,心里全是对自己冲动的气恼。
她压低声音说道:“我可以给你能买到这匹马的金钱,但这匹马不能给你。”
一眼看过去就是好马。如从夜而生,毛色漆黑发亮,肌肉健壮完美,眼睛炯炯有神,尾巴蓬松有力。
一个孩子就能驾驭这样的马,有意思,而且还是女孩,就更有意思了。
阿萨德罗斯摸了摸下巴:“行,走吧。”
肖恩走在男人旁边,一路上遇到的店里的男男女女都和这个男人打着招呼,叫他“阿萨”。他一手揣在胸前衣服里,脸上笑眯眯地。
阿萨德罗斯边走边问:“你找教廷的人做什么?”
肖恩:“和你无关。”
“别这么冷淡啊,你是哪家的小公主?”
“”心里想着不想说,嘴上道:“等我见到教廷的人,会告诉你的。”
阿萨德罗斯低头看了一眼肖恩,挠了挠头。在大道上不起眼的一处往左拐,阿萨德罗斯昂起下巴:“喏,到了。”
从繁华的大道上很难注意到这里,无灯的小巷尽头有一扇紧闭的铁门。
巷子里极为寂静,声音都被阻挡在身后,一定是用了法术。
肖恩心中略带怀疑,看向阿萨德罗斯:“请带路。”
“我?”阿萨德罗斯指了指自己,摇了摇头:“我不行的,而且我不想再被骂。”
肖恩看着他,眨了眨眼睛,伸手递出马绳。
“给我?”阿萨德罗斯惊讶地说。
“暂时,在我出来前。”
“为什么?你刚才还怀疑地看我。”
“”肖恩没觉得自己把怀疑得很明显,是礼仪和待人的要求让她不应该也不能这么做。名为“阿萨”的男人很敏锐,她要稍微留心了:“布莱克说你不是坏人。”
“布莱克?”阿萨德罗斯看着往前走去的肖恩,又看向马:“布莱克是你吗?你她听得懂你说话?”布莱克甩了甩尾巴,阿萨德罗斯提高声音,朝已往前走去的肖恩叫道:“你要找的是个银色的人——”
肖恩拉住铁门上的手柄,用力敲了三下,无人回应。
陈旧的红褐色,表面斑驳,铁门发出吱呀一声,肖恩拉开了门,意料之外静悄悄地,而且极为空旷,全是白色。
看不到顶部,看不到边界,与走近教廷的门口见到的一样。
肖恩走了几步,回忆起刚才快要窒息的感觉,胸口就不太好受。
环视四周,毫无装饰与摆设,只有铁门的颜色深深地刻在一处,太奇怪了,同教廷里一样让人不大舒服,不过还算能轻松呼吸。
“请问教廷的人在吗?”她喊道。
声音被墙壁吸收,没有反弹回来,反像压缩一个小空间中消失了似的。
肖恩走上楼梯,鞋跟发出嗒嗒声。螺旋的楼梯直通到天顶。她走了很久很久,同在那条街上一样,感知不到时间的流逝。
在建筑的最上方,萨默塞斯坐在椅子上,仿佛故事里的妖精。
被月光染过的银色长发搭过椅背落在地上,银色的眼眸半闭着望向空中,手中捏着一个杯子,一壶当季花酿成的酒浮在空中。
“这酒同水般,无色无味,只会让人醉,你尝一口吧。”
声音清凛,听不出性别。
“不用。”肖恩踩过地面走向“银色的人”:我是徳玛雪利尔公爵,受到大师邀请,前往教廷,希望你能带路。”
“徳玛雪利尔公爵”萨默塞斯将名号在口中咀嚼了一番,嘴角绷紧:“我多久没出门,王姓都降成公爵了!阿萨德罗斯那个蠢货还活着?”
说着他转过头去,在望见肖恩的那刻彻底愣住了。
第8章 祭祀()
“塞斯!”
萨默塞斯慢慢睁开了眼睛,对上一双黑曜石般的双眸。
女孩从上方俯看着他,发尖垂在他眼前的几公分处。阳光打在女孩身后,随着她微微晃动的身体一同落在萨默塞斯的眼中。
他微微眯起眼睛,金色的瞳孔与太阳融为一体。他没有闭上,努力睁着眼睛,让眼泪划过眼角,顺着脸颊流过下巴的弧线。
“怎么了?”女孩略带疑惑地看着他,金色的光线在她周身晃动,衬得她的双眼更加明亮:“睡糊涂了吗?”
萨默塞斯抬起手,想要拉住女孩,结果扯到了她的头发。
“很痛欸!”女孩吃痛地叫道,往后退了几步。“我好心在上课前来叫你。”
萨默塞斯的手指从女孩发间松开,嘴唇蠕动没说出话,坐起身来。鞋底踩在草地上,发出舒心的沙沙声。褐梗枝叶交缠,红粉花瓣绽开,玫瑰的生涩味道绕过鼻尖,颜色灿烂到与白色的墙壁反复于眼前重映。
“上什么课?”他抬手抚上自己的额头,看着女孩,想要上前,却怕这幻像在一瞬间破灭:“别去上课了,我们离开这里,去城里吧!”
“不行!”女孩双手背在身后:“来这里是学习不是玩儿的!你说要成为骑士团团长的!现在却在这里睡觉!”
萨默塞斯看着她一板一眼的模样,笑容和眼泪一同无法克制。他多少次想借助酒进入梦境,都失败了,这次又为什么成功了?
“走吧。”他拉住女孩的手,朝花园的出口跑去,女孩却甩开了他的手。
“亚瑟也来了哦,一起走吧。”
他这才注意到一人站在不远处的另一片玫瑰前。
来人与萨默塞斯差不多高,金色齐耳短发,听到自己的名字后将手从玫瑰上离开,一双碧蓝的眼睛弯了起来。
少年年约十五六岁,与两人穿着一样的纯白长袍,步伐稳重轻快,有种天生的高贵与优雅。如果能早些看清,如果他早知道
萨默塞斯在思考前已冲了上去,死死地拉住亚瑟的领子。
亚瑟因萨默塞斯的动作瞪大了眼睛,他抬手从萨默塞斯手中拽过领子,往后退了一步抚平,脸上的淡笑收敛了一些,转而露出一个大笑:“你睡糊涂了?”
萨默塞斯的火蹭一下蹿得更高,但他不知要怎样做才好,仿佛不是是梦境而是现实。
他的确回到了从前,一切都还未发生的时候,他只是想成为骑士团团长的少年。
他不知道一切从何而起,但目前恐怕没有谁已经开始走上错误的道路。
大师去世还有好几年,三人离开教廷习院的日子也还未来到眼前
“你没事吧?”女孩半蹲下膝盖看着萨默塞斯,她的眼睛是褐色的。原来不是吗?
萨默塞斯一手按在冰冷的地面上,撑起上半身,咳嗽了几声,好久没这么失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