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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卿城天下-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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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景翔冲上前捏了捏她的小脸蛋,一把把她抱起,威逼:“叫叔叔,叔叔带你上街玩儿。”小丫头侧了侧头,奶声奶气唤了一句:“叶哥哥。”

叶景翔当场脸就白了,咬牙切齿面目狰狞。旁边的奶娘担忧地道:“叶公子,您别吓着小郡主。”

苏云卿咽下唾沫艰难地拉了拉叶景翔问道:“这就是你们的郡主美人 ?'…87book'”

叶景翔努力地收回恶叔叔形象乐颠颠地抱到她面前:“是啊是啊,你看这鼻子是鼻子眼是眼的,哪里不漂亮了?现在是个小美人,长大了就成大美人,你说是吧,熙熙?”

小丫头长得怪招人喜欢,长长翘起的睫毛,水汪汪的一双大眼睛,雪白雪白的脸儿,一团冰雪捏成的人似的,看了实在让人喜欢。

苏云卿眉开眼笑,伸出手笑眯眯接过她:“姑姑抱抱你,好不好?”

这丫头真轻,小小的,暖暖的,穿着湖绿色的小棉袄,像一只小巧的糯米粽子,身上还散发着淡淡的奶香,萌得不行。

熙熙开始还有些不安,大概是感觉到眼前女子眼里的喜爱,逐渐放松下来。

苏云卿逗她:“叫姑姑,姑姑陪你捉迷藏。”

慕念青看得莞尔一笑,她不愧是和叶景翔同一个地方来的,连骗小孩的招数也一模一样。

熙熙低着头,垂下眼睛,小声叫了一句:“姑姑。”果然如风吹莲移一般揪心动人。

苏云卿心花怒放,大加赞赏:“我们家熙熙真乖,姑姑明天带你和叶哥哥荡秋千好不好?”

叶景翔在一旁嘴角不住抽搐,如果不是看在同乡的份上,几乎要掐死苏云卿。

关于孩子他爹

苏云卿实在想象不出萧律居然有一个这么大的女儿,熙熙今年快六岁,那岂不是萧律十三岁就把人家肚子搞大了?苏云卿带着崇拜的眼光一直打量着萧律,她知道古人那方面比较早熟,可是十三岁当爹,这份能力果然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萧律被她怪异的眼光盯了这么久,饶是战场上镇定若神的人也心里嗖嗖地发凉。但他性子素来高傲冷清,又不屑于和苏云卿解释这些,只是不自在地别过脸。

这孩子着实乖巧,晚饭的时候大家一块进餐,就看她坐在高高的梨木墩子上,秀气地挑着碗里的米饭,轻声轻气地夹着眼前的几道菜,接着一直埋下头细嚼慢咽,看得苏云卿叹气,才六岁的孩子,那种小心谨慎的态度让她看得不由心酸。

孩子她爹秉承食不言寝不语的良好教养,一举一动优雅高贵,连嚼笋片的姿势都美得可以入画。慕念青也是清风霁月,宛如仙姿。

这一顿饭吃得默默无语,索然无味。也就叶景翔胃口大好,抓着一个酱肘子大啃,吃得不亦乐乎。苏云卿都不记得有多久没吃肉了,原本沾到荤应该立刻扑上去,可不知怎么,在这么沉默的气氛下一点胃口也没有,象征性夹了几筷子。

叶景翔吃得满嘴油汪汪,难得还能惦记着爱护幼小,夹了一个肥硕的鸡腿给熙熙:“多吃点,小丫头你看你这么瘦,快成排骨精了都”

熙熙看着从天而降的大鸡腿,默了默,没有吭声,继续挑着小白菜。

苏云卿从熙熙盘子里挪走肥腻的鸡腿,夹了几块香菇放进她碗里,冲她笑着眨了眨眼睛。小丫头也挑食,别的不大爱吃,只在最后一碟鸡丁口蘑上桌的时候抬头望了一眼,这一眼恰好被苏云卿瞅见。鸡丁口蘑被放在萧律的面前,离小姑娘有一定距离,苏云卿猜她一定是迫于萧律的威严不敢起身夹菜。

唉,这孩子,心思太敏感太纤细,真不知道过去的这几年她过的什么日子。

熙熙把几块蘑菇全都吃完,毛绒绒像个水蜜桃一样的小脸浅浅地笑,露出小小的酒窝,也冲苏云卿眨巴了一下眼睛,黑白分明水汪汪的眼顾盼有神,潋滟生辉,这时才真正有了一个正常的六岁女孩的表情。

苏云卿赶紧乐颠乐颠给她夹了几筷子蘑菇,又给熙熙夹了一块鱼肉,细心地挑出鱼刺,这才放进她碗里。

吃过饭,苏云卿沐浴一番,捡了件庄内婢女的衣服换上,晨诗为她擦干湿漉漉的头发,松松垂在胸前。好久没穿女装,她自己也几乎认不出镜子里水眸如雾的少女。姣好的面容,眸光流转,巧笑倩兮,乌发如云,松散地披下,正值豆蔻年华。

暮谣直立立站在一边,毫无表情。苏云卿嘻嘻笑:“谣谣美人,是不是看姑娘我看得眼发直,惊作天人呆若木鸡啊?”

暮谣恶嫌地看了她一眼,一言不发转头就走。

晨诗摇摇头一边为她整理衣服一边叹气:“云姑娘你这一路来还没作弄够暮儿吗?她这几天回回都被你气走,唉”

苏云卿拉着她的衣袖,做害羞状:“诗诗美人,人家只是觉得谣谣美人暴走的时候才有点像正常人嘛她还想说什么,转眼看见门口一个小小的身影,不由笑逐颜开:“来,给姑姑抱抱,小丫头。”

熙熙慢慢走了进来,挪到苏云卿面前,小声叫道:“姑姑。”

苏云卿笑容明媚,把她抱在膝上,顺手从桌子上拿了一个橘子扬了扬:“吃吗?”

熙熙摇了摇头,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一翘一翘,令人心动不已。

苏云卿“哈”地笑出声使劲揉了揉她的小脸,真漂亮的小姑娘,超萌超可爱。

天逐渐变暗,晨诗掌灯,又在室内放了几颗夜明珠,一室生辉,亮如白昼。苏云卿把熙熙抱上床,两人歪在锦枕上,长夜未央,苏云卿闲的无聊,便给熙熙讲故事。

白雪公主、拇指姑娘、海的女儿、格林童话、三百六十五夜……凡是她能想的起来童话故事此时搜肠刮肚一一想起。她讲白雪公主最后和王子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她讲海的小女儿最后化成泡沫飞向天堂,她讲卖火柴的小女孩在圣诞夜擦亮火柴,却不敢对熙熙说小女孩即将死去。因为刚刚海的女儿在刀尖上起舞已经让熙熙哭得稀里哗啦,正为难该编一个什么理由让卖火柴的小女孩幸福快乐地活下去。

第二卷 画屏烟冷角声寒 第八章 比劫匪更剽悍

第八章 比劫匪更剽悍

“那后来呢?后来呢?”熙熙拉着她的衣袖意犹未尽地追问道。

苏云卿一口气不带停地讲了这么多,有些乏了,只好捏了捏她的小脸,笑道:“姑姑讲了好久有点累了,要等一下再给熙熙讲故事好不好?”

“好。”熙熙乖巧地点头:“姑姑累了,熙熙给姑姑捏捏,姑姑就不累了。”

熙熙伸出小手给苏云卿捏捏肩膀,轻轻地捶打,认真地摸样惹人怜爱。

苏云卿有意逗她,出手挠她的腋窝,小丫头咯咯笑着不停地躲闪,两人笑闹着钻进被窝里。

嬉闹了一阵,熙熙打着哈欠有些困了,毕竟一个晚上集中精力听了这么久的故事,苏云卿便让她先睡。

“不行,姑姑还没讲完故事呢”熙熙不依,还惦记着卖火柴的小女孩。

苏云卿一时半会也想不出好的结局,只好哄她:“你先闭上眼睛,一会等姑姑休息好了就给你讲故事。”

熙熙点头答应,乖乖地闭上眼躺在床上。没多久,身边响起平稳的呼吸,熙熙熬不住困意睡着了。

苏云卿笑了笑,正想给她掖好被角矫正睡姿,她一动,就听见熙熙急促的呼吸声,她撅起小嘴,几乎要哭出来了:“爹……爹爹……娘亲……”她闭着眼无意识的呓语,大概是被魇住了。

苏云卿吓得都不敢动弹,拍着她的背安慰道:“熙熙乖啊不怕,没事哦。”

安抚了一阵,小丫头才重新安静地入睡。梦魇,苏云卿突然想起经常入她梦里血肉模糊的场景,没由来地鼻子一酸。

“咚咚咚”,门外传来三声清脆的敲门声。苏云卿一惊,放开熙熙的手,蹑手蹑脚下床。

她披上貂裘,打开门,寒夜如水,月光如银,下弦月弯弯静照,把少年平日冷傲绝世的五官雕饰得柔和很多。

苏云卿微讶地问道:“怎么是你?”

冷月中狐裘胜雪,乌发如檀,映得她肌肤如玉,整个人散发出淡淡的温雅的气质,与她平时的张狂恣意截然不同,看得萧律微微有些失神。

转眼,他挑了挑眉,瞥了她一眼,有些不悦:“难得本王不能来吗?”

苏云卿不自觉地撇了撇嘴:又摆起你的王爷架子脸色却是无比谄媚地笑:“自然能来,这山庄都是您的,您爱上哪上哪,天色已晚恕不奉陪。”

她也不敢豪迈地把门一关,只是缩回屋子抖抖落落躺回床上,意思是王爷请自便。

萧律眼光始终看向桌上的茶盏,淡淡说道:“本王过来把熙熙接回棠棣院。”

苏云卿有些暗怒,却终是无奈:“熙熙睡着了,今晚就让她在我这住下吧。”

萧律瞟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苏云卿叹了叹,她是敌国的公主,身份立场摆在那,有谁敢相信她确实对熙熙没有别的用心?

她用貂裘紧紧裹住熙熙,小丫头似乎有些醒觉,迷迷登登扁着嘴。苏云卿忙拍着她的后背小声安慰,抱给萧律:“小心些,别冻着孩子了。”

萧律接过熙熙,深深地望了她一眼,淡淡吐出两个字:“多谢。”

苏云卿兴致索然,摆摆手:“不谢不谢。”又捂着嘴轻轻打了个呵欠,暗示某妖孽应该赶紧滚蛋。

第二天天朦朦亮,苏云卿将醒未醒时被晨诗唤起,坐上马车,及早下了山庄。

苏云卿完全没有意识地被晨诗和暮谣一左一右驾着上了马车,一进马车她什么也不顾,迷迷糊糊直扑倒在马车的软榻里补眠,等再次醒来,已经是接近晌午。

她伸了个懒腰,舒展了身子,晨诗见她醒了,把一旁温着的糯红枣黑米粥端了上来,并准备了几样精致的小菜。

苏云卿睡足,心情大好,随口调戏了一下美女,盛了一碗粥,眯着眼睛享用早餐。吃到一半她才发现不对劲,后知后觉地察觉这辆马车只有她一个人。

她停下筷子,忍不住问起:“你们主子呢?慕世子和叶景翔怎么也不见了?”

晨诗温柔地回答:“京城有急事,主上连夜赶回去处理公务,慕世子和叶公子也一同回去,云姑娘由我和暮谣负责接入京城。”

苏云卿撇撇嘴,说得好听点是接回,其实直白些就是押送,沿途严加看管,不得出逃越狱。她一路窥伺了这么久也没找到完美的潜逃方案,这快要到京城却放松了监视,难道是天赐良机?

她默默地想着,心里数个计划浮出水面,面上却不动声色喝着黑米粥。

吃饱喝足,苏云卿才风花雪月地感慨路上无聊,不可避免又想起溶月山庄的小熙熙。昨天晚上卖火柴的小女孩的故事还没讲完,小丫头要是发现她不辞而别,会不会哭鼻子呢?这么长的一个故事没有结尾,该等得多么让人揪心啊?

她把头枕在双臂间,躺在软榻上,翘起二郎腿打量整个车厢。马车是用坚固名贵的锯齿乔松木造成,车厢用铁皮密封,防虫防潮防冷箭,不知道她脚下踩的地板是不是也包了一层铁皮,如果没有,她还可以想办法把地板撬了。

苏云卿拉了拉脖子上细长的银线,上面只是挂了一个寻常的雕花香榧扣珠,若说真有什么不寻常,就是极少有人会把这么普通的香榧扣珠挂在脖子上。她唇边勾起一抹悠然的微笑,这就是她最后保命的两样东西。

她想得入神,没料到车剧烈地颠簸了一下,苏云卿不及防“咚”地实打实撞上了车身,疼得她龇牙咧嘴。

赶车的老冒拼命拉住受惊的马,对两位美人侍卫道:“前方有人拦在路中央,恐怕来着不善。”

一向温柔体贴的晨诗此时冷静无畏:“注意警戒,结阵待命。”

车停了下来,暮谣掀开帘幔,依然是面无表情,只是娥眉冷厉的煞气重了许多:“姑娘坐好,别出声。”

苏云卿见她神情该是出了大事,她一向不是安分的人,兴致勃勃地拉开车帘往外瞅。

不远处一群黑压压的人马挡在路中央,为首的蒙住了脸,看不清面目。他粗鄙地把长刀一横,深深地插入泥土中,大叫道:“汰前方的挺好了,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从此过,留下美人来。老子啥都不缺了,就缺一个美娇娘做压寨夫人,识相的就把车里的美人留下,本大王就放你们离开。”

哈,抢劫啊抢劫,而且是劫色不劫财的那种,她活了二十多年,总算亲身经历到了,实在不枉此生。苏云卿兴奋地接过话,吼了一句:“喂,前面的山大王,车里有两位美人,不知道你要哪一个啊?”

所有人听了她这句话后,娇躯一震,倒抽一口凉气。尤其是车里的暮谣,一下子黑血含在嘴里没喷出来,不可避免地乱了气息。

打劫的那伙人估计这辈子都没看到过比他们更剽悍的良民,齐齐你瞪着我我瞪着你,有些傻眼了。

为首的蒙面人行事也爽快,没多犹豫,把刀一横,发号施令:“给我放箭。”

嗖嗖冷箭从天空中黑压压像蝗虫过境,直扑苏云卿门面,箭镞打在镶铁皮的马车上铿锵做响,如雨点不断。

苏云卿这一年不知和冷箭打了多少次交道,被人射着射着射出经验来了,“嗷”地一声大叫,躲在暮谣身后。这时候谁出头谁就是他**最倒霉的冤大头,反正有两位美女侍卫挡在她前头,这等人才,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暮谣尽心尽力拔剑抵挡,苏云卿吃软饭闲在后面无聊,为了使场面壮观一些她开始出声配音:“啊——暮谣救我不行啦不行啦,我说山大王,美人儿都快要死在你的冷箭下了,你拿谁去做压寨夫人啊?”

暮谣百忙之中恶狠狠地盯了她一眼,脚下一勾,把车厢里的紫檀木几抵在门口,总算挡下一波一波连绵不绝的箭雨。

苏云卿被她盯得有些不好意思,嘿嘿一笑,十分无辜:“谣谣美人身手真好,当个压寨夫人是绰绰有余了”

暮谣气得玉脸发黑,双手紧攥,差点没一剑把苏云卿给劈了。

苏云卿对着她想要上前咬人的目光安然若素,甚至眨巴着眼睛扮天真无邪,总之她主子没有命令下来,两位美人侍女也不敢将自己怎么着。这么一想,再看暮美人脸色大黑,她心里一阵大爽。

她果然是个邪恶的孩子,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纠结之上,但是,诚实地说,她现在心情确实很欢畅。

才片刻无数只箭镞把紫檀木几射成无数孔的筛子,苏云卿口中啧啧有声,拔下一只查看。他祖宗的天子脚下也不见得安生啊,离京城不过三十里居然还潜伏着这么多山贼,赶明见着北煌君王得好好给他提提意见,她自个无所谓,可皇帝他龙椅下居然存在这么多不安定因素,实在让她这个外人情何以堪?

更要他祖宗命的是这群山贼装备精良,随随便便出来抢个压寨夫人用的箭支都是精钢打造,箭口尖锐沉重,比苏云卿创建的骑射部队还要有钱,怎么不让苏云卿嫉妒羡慕恨哪

第二卷 画屏烟冷角声寒 第九章 悬崖有风险,跳崖须谨慎

第九章 悬崖有风险,跳崖须谨慎

她眼红没多久,车外的晨诗一声令下:“撤”

老冒猛然掉头,骏马蹄动,车轮飞转,一个急转弯把苏云卿甩得七荤八素五脏不全。

苏云卿拍着咚咚作响的胸膛,摇头无奈地想:飞车党,果然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啊

马车沿路急驰,晨诗把挡在门口的木几踹开,跳进车厢扣住苏云卿的肩膀:“事出从急,得罪云姑娘了。”声音居然还是一如既往的恬静温柔。

苏云卿摇摇头大叹:这侍女当得真够悲催,不但要管吃管住管服侍,还要防枪防箭防越狱,操心劳力的,不知道萧律给不给涨工资?

苏云卿现下想走也动弹不得,只能由着两位美女侍卫四只眼睛牢牢盯着她。车不时颠簸两下,猜不到去向,但沿途不时刮过来的树枝和高低坎坷的起伏看样子应该是走的山路。

“沿途做好标记,上鹰嘴崖。”晨诗干练地吩咐下去,俨然一精英。

苏云卿凭着她那副还没彻底生锈的脑袋大约能猜出一些事情,不禁苦笑:“诗诗美人啊,你们主子这是和谁干上了?用我当诱饵,在鹰嘴崖设伏吗?”哪家山贼有毛病,出来打劫不要钱不要财出手毫不留情要人命的?这装得也忒不像了

晨诗盯着她看了一会,嘴角露出温柔的笑,她很认真地说道:“鹰嘴崖没有伏兵。”

苏云卿微讶,看着那个美丽的笑容情不自禁地哆嗦了一下,有点跟不上该美女的思路:“鹰嘴崖没有伏兵?”

晨诗依然亲切和蔼:“要是设下伏兵,他们又岂能入嗀?”

苏云卿点点头,挑起大拇指,姐姐,你们很好很强大她默然没有吭声,依据她留存的微薄的概率论知识寻思如果此时跳下马车逃生机率大概有多大?

晨诗似乎看出她的心思,手上微微用力,苏云卿肩胛骨一酸,忙求饶道:“我说诗诗美人您轻点,好歹我还是个诱饵现在不能死,要是我死了挑起边疆大乱两国纷争的千古罪人就是您啊您要三思啊”

暮谣美人哼了一下,十分不屑苏云卿的嘴脸,晨诗倒是把这话听进了一二分,下手松了几分劲道。

后面的蒙面人紧追不舍,眼看山路越陡,鹰嘴崖巨岩遥遥可见。

鹰嘴崖得名正是因为地势陡峭如鹰喙,怪石迭层,山陡壁绝,最擅攀爬的山民和有丰富经验的猎人也不敢来这里晃悠,就怕这一晃悠把自己的小命给晃没了。苏云卿从来没到过这里,自然是不知,她现在满心满眼的就是身后敌兵穷追猛打,好像她把他们祖坟给撬了一样往死了的追杀。

山石阻塞,马车越来越难行,晨诗暮谣果断弃了马车,拉着苏云卿跳下来。到处是光溜溜的花岗岩,穷山恶水,身后是云雾缭绕的悬崖,果真是**绝境。

苏云卿忍不住苦笑,因地施材,提醒晨诗道:“用滚石挡一阵子。”

晨诗也是心思通透的人,吩咐士卒搬动石块。数百块巨大的花岗岩轰隆隆滚下去,声势壮观,不少马匹被携势而下的巨石压断骨架,也有许多士兵葬身石下。

阿弥陀佛,她也是为了自保,战场厮杀,容不得手下留情。她用了很久,付出很多代价才刻骨铭心地记住了这一点。

人手有限,搬来的石头也只是暂时挡住了一部分人。山腰处的追兵已经弃了马,逶迤而上。眼看追兵越来越近,投下的滚石也无力阻挡,苏云卿已经能感受到扣住她手腕的那个人全身紧绷,蓄势待发。

她也并不像脸上表现的那样镇定,苏云卿想道,不过是韶华年纪的女子,谁有那种境界面对生死无动于衷?她想说出一两句话安慰安慰晨诗,还没开口,却听晨诗柔柔开口,更像是松了一口气:“主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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