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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卿城天下-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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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律冷冰冰地看了她一眼,眼风如刀,眼底的警告泄露出来。洛谦玉也似笑非笑,瞅着她,轻摇着扇子不发一言。苏云卿被他二人同时一瞥,吓得忙坐起身,端正态度:“谨听王爷、二少高论。”

洛谦玉这才笑了笑,轻声慢语从容宁淡:“公主受命为御封议边钦正,按例应居驿栈四方馆内,滞留在燕王府上,多有不便,传回朝廷,怕又招来一番风雨,有碍公主清誉。”

苏云卿点头:“二少说的有理。”恰巧,她也不想在燕王府上呆着,一点人身自由也无。

萧律斜挑了苏云卿一眼,转过头阴恻恻地对洛谦玉说道:“少主的意思,这燕王府寒舍简陋,委屈公主低就,或者是本王招待不周,亏待了你们公主呢?”他的言辞锋利,字字咄咄逼人。

洛谦玉不急不缓:“燕王严重了,公主在燕王府上大半月,全赖燕王照拂,王爷待她甚厚,愿意隐瞒不宣为公主保全颜面,玉感激不尽。今日玉之所言,全是为公主闺誉着想,况且公主身负要职,入住四方馆也便于处理公务。”

洛谦玉的言辞谦和,有礼有节不卑不亢,然而萧律听后怫然不悦。但到底为什么不高兴,他却没有细想。萧律语带讽意忍不住冷笑:“洛少主对公主倒是尽心尽意,考虑周全,真不愧是青梅竹马总角相识之情”

顿了顿萧律又道:“只是洛少主为靖容公主做决定,也应该听听公主自己的想法吧,你说是也不是?”

洛谦玉微笑着点头,轻轻道:“是玉疏忽了,公主以为如何?”

苏云卿张口就道:“我自然是随你……”她的眼睛忽然瞥到萧律手中蓝莹莹的一片柔光,顿时改口说:“我自然是……留在燕王府内”她的避尘珠还在萧律手上,必须做满一个月才能得到手,自然不能中途轻易放弃。

萧律满意地笑了笑,看向洛谦玉:“既然这是公主自己的主意,洛少主觉得呢?”

洛谦玉脸上的笑容丝毫未改,雅然摇着扇子:“既然是公主的意思,玉自当遵从。”他依然笑得从容淡然,只是眼光再也没有看向苏云卿。

苏云卿知道洛狐狸生气了。凭着她与狐狸相交数年,狐狸的言行举动,一念一息,她已经能看出端倪。

洛谦玉又闲谈了几句,合了玉扇,与萧律告辞。

苏云卿也追了上来,洛谦玉走得不急,然而始终没有看跟在一旁的苏云卿。苏云卿跟到紫藤花架下才开口:“狐狸,狐狸,你先站住,听我说句话好不好?”

洛谦玉站定,回过头,脸上的笑万年温火不见波澜,他闲闲地笑:“公主喜欢给人做奴当婢为了一颗珠子自个儿作践自己,与我又有何关?”

与我又有何关?苏云卿一黯,嘴角却是翘起:“原来你早就知道了是啊,公主我乐意,我就是犯贱啊——又如何?”反正你也不会放在心上,又能如何呢?我的任性妄为,我的恣意随性,不过是自己自导自演的闹剧,和他有什么关系?

洛谦玉阴沉地盯着她看,推开两步,最后只是冷淡地说道:“既然如此,公主自当好自为之。”

苏云卿格格地笑,笑得很开心的模样。她突然收了笑,也只是淡淡说道:“多谢洛大人提醒,本宫定不会辜负洛大人的美意。”

洛谦玉收了玉扇,深深看了她一眼,负手离开。

苏云卿看他离开的背影,直到隐入花径再也看不到,这才颓然靠着紫藤花碗口粗的藤干,抬头看着枝干横疏的藤架,淡淡云,凉凉风,她突然觉得中午的太阳是这样强烈,强烈到她的双眼有些发痛。

狐狸,如果你再出言挽留一次,我想,我会放下所有和你一起走。她淡淡地笑,眼角干涩,却是连悲哀的感觉也没有了,只是麻木,像是所有的血肉被抽干了一样,只剩下一个空壳子一样的麻木。

“云卿。”身后有人低沉地叫了她的名字。苏云卿闭着眼深吸了一口气,方转过头:“四哥。”她的笑容很浅很淡,却是一直,笑着的。

头顶一片冬尽的枯叶打着旋儿落下,她睁大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它从枝头上跌落下来,突然轻笑了一声:“四哥,我突然有些想哭了,怎么办?”

苏珏走近两步,低声说:“你要是想哭,四哥借肩膀给你靠一靠。”他的表情很淡漠,然而语气却是出乎其料的认真。

苏云卿趴在他的肩膀上,一动不动地靠着。她没有哭,只是觉得近乎委屈的难受,难受而已,心累而已,再也找不到欺骗自己的理由,再也找不到哭泣的理由。

“哭吧,别憋着。”头顶传来淡淡的声音,有几分不忍,有几分叹息。

苏云卿嗓子突然哽咽,眼角一道湿润的痕迹终于不受控制地跌落在地上,打湿了紫藤枯叶,坠落了最后一片尊严。她和狐狸,终于越走越远,终于不可避免地,越走越远。

她笑了笑,眼泪簌簌滑落,苏云卿忙擦了脸上的泪,鼻音尤重:“四哥,你真不会哄女孩子,你看,我现在更想哭了呢”

没多久,苏珏和洛谦玉搬去了四方馆。赵小庭王可本想留下来跟着苏云卿,被她统统赶了和虞照一起留在四方馆。

原本热闹一些的燕王府逐渐冷清,恢复了以往安静井然有序的情况。院子里空荡荡的,她的心也空荡荡的。幸好有熙熙过来吵着让她教画画,否则苏云卿也不知道该怎么度过这段空荡荡的时间。

苏云卿拿出几张名画,一一讲解道:“这是前朝画师于柯画的荷花对鸳图》,工笔清丽细腻,画风清新,于柯尤其擅长描画景物,画中荷花数枝袅袅出水,芦苇低垂,鸳喙插翅眼微阖,像是在悠闲地小憩,意境尤佳。”

画画她不会,论在赏画鉴画上面,苏云卿也算下过苦功夫,古董行的掌柜叫她一声师傅也是做得。于是,好好的画画课程变成了赏画教学,她还美其名曰:要懂画画,必先习看画,采百家之所长,看遍丹青书画,自然能达到一个境地。

艺术一道,最主要还是要看灵气。苏云卿虽然肚子里空有这么多理论知识,但终究没有绘画天赋。她对色彩层次的不敏感程度也同样上升到一个境地,这辈子也不可能翻身。

熙熙听得很认真,与苏云卿不同,她对花鸟鱼虫山水风景确实喜欢得很,每看一张都爱不释手,特别对仕女人物图尤其感兴趣。

苏云卿让熙熙摹一张紫藤花图,“”她一字不差地背了画紫藤花的步骤,熙熙调了一些绛紫、浅红、靛青颜色,照着紫藤花图细细地勾描起来。熙熙的笔迹虽稚嫩,但初初一看,颜色饱满,落笔工秀,也有那么几分相像。

第二卷 画屏烟冷角声寒 第三十六章 上房揭瓦

第三十六章 上房揭瓦

下笔未停,熙熙已经画到收尾,最后几点花骨朵浅浅点上,深紫的花串,浅紫的花尾,花繁叶疏,颇得几分真意。苏云卿没想到她第一次画就有这么好的天赋,搂着她又亲又抱了好几回。

熙熙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小声地说道:“姑姑不怪熙熙吗?夫子说,诗书六集为正途,女子应遵妇容、妇颜、妇德、妇工,姑姑,什么叫做‘夫纲据首,遐迩宜室’?”

苏云卿低哼了一声,冷笑:“这些个东西都没甚用处,不知道也罢。乖熙熙,记住姑姑的话,女孩儿不应该拘泥于方寸之地,不应该封守于闺阁之壁。行远知慧,见多识广,聪睿敏德。”她看着熙熙露出似懂非懂迷茫的眼神,摇头失笑:“算了,以后你长大些姑姑再告诉你吧。”

熙熙迷惑不解,还是乖巧地点点头,眼光瞅到门外,她忙放下笔,乖乖地叫道:“父王。”

苏云卿转头,这才知道是萧律来了。她只是垂下眼帘,低头静静退在一边,暗暗发誓不和萧律说一句话。其实不关他的事,苏云卿只是迁怒,找一个人可以怨。

萧律看到案上的紫藤花图,点头淡淡称赞:“画得不错”熙熙羞涩地低下头,小脸涨红,看得出来很是兴奋。“过几日父王给你请一个画师教你画画,如何?”他温声细语地问道。

熙熙高兴地点点头:“嗯,熙熙一定好好学画画,这样就可以把姑姑画得漂漂亮亮的了。”

萧律哑然失笑,瞟了一眼在一边专心埋头数蚂蚁的苏云卿,方道:“你要画她?”

小丫头天真活泼地说道:“姑姑是最漂亮的姑姑,熙熙最喜欢的就是姑姑。”

萧律忍着笑点点头,取了一张雪白的宣纸,手上毫不停歇,一气呵成。纸上顿时出现一位托腮捧书的少女,斜靠着案几,眉如远山,明眸皓齿,嘴角浮起愉悦的笑容。像是看到心领神会处开心一笑。画不过寥寥数笔,眉眼生动活泼,慵懒悠闲的意趣跃然于纸上。

熙熙惊喜地叫道:“父王画的是姑姑”

萧律将笔放下,晾干纸墨:“熙熙拿去先看着吧。”

熙熙趴在画前,蹲下身认认真真地观摩。苏云卿也好奇地瞥了一眼,画上女子生动有趣,情景虽然是静写,然意境飞扬活跃,观之可亲。不得不说,这死妖孽丹青确实是极品。

萧律见她想看又忍住不屑一顾的样子,心底暗笑,墨眸流光暗转,道:“叶景翔明天回来。”

苏云卿大叫:“真的??”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发的暗誓,不由懊恼。

萧律嘴微微上扬,笑可倾城。苏云卿撇撇嘴:妖孽

没几日,听得西漠那边的使者也将要来京都。三国齐聚盛宁,适逢盛事,萧律也忙着处理使节商议问题,这几日一直通宵达旦,脾气也越加不好,苏云卿则是能少见他时尽量避着,免得扫到台风尾。

苏云卿吃过晚饭,给萧律端来清明茶。书房里没看到萧律的身影,反倒看到萧宸拿着一本书念念有词,走进了才发现萧宸居然在背书。

“克明俊德,以亲九族。九族既睦,平章百姓。百姓昭明,协和万邦……无稽之言勿听,弗询之谋勿庸……勿庸……勿庸……”后面的卡壳了。

“勿庸”来“勿庸”去愣是想不起下文,苏云卿听了都为他急,扑哧一笑,接上:“以公灭私,民其允怀。视远惟明,听德惟聪。这么简单的诗书,我读两遍就全背下来了。”

萧宸转头看是她,面子挂不住了,“砰”地丢下书,顺手倒了一杯茶润润嗓子,这才哼了一声:“臭女人,能背书了不起吗?要比背书,你和我二哥比啊”

苏云卿好笑地看他耍脾气,冲他做了个鬼脸:“你二哥这种妖孽,谁敢和他比?再说我为什么要比过他,比过你不就成了?”

萧宸恼羞成怒:“比过我算什么本事?你不过是以大欺小罢了,算什么好汉?”

苏云卿嘻嘻笑:“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汉你说我以大欺小,呵,这篇文章,我十岁就能倒背如流,你说我可有欺负你?”

萧宸显然不信地撇嘴:“凭你?”这女人的脑子也不见得比他聪明多少。

苏云卿弹了弹他的脑瓜子,摇头:“小傻蛋,背书哪有你这样死记硬背的,必须先解书中其义才能事半功倍熟极于心,如你这样囫囵吞枣不知其然,活该累死”

萧宸一跳三丈高,瞪着她气呼呼地叫:“死女人,不许打我脑袋,都被你打傻了”

苏云卿笑意盈盈道:“你从来都没有聪明过,哪来被打傻的说法?”见他小脸气得铁青,忙不迭给这小狮子顺毛:“好了好了,和你闹着玩呢说实话你懂不懂为政》这篇文章的含义?”

萧宸迟疑了一会,才犹豫着说道:“大概是说明君治国需要的德行吧?”

苏云卿拿着书本翻过看了几页,笑了笑:“大意倒是没错,里面的内容呢,太傅没教你?”

萧宸咬着唇摇摇头。“太傅说,书读百遍,其义自见,只让我好好记住就是。”

苏云卿叹息一声,倒不是叹太傅教学不严,不求甚解,宫廷教学,帝王之道本就只有太子能学,以往她在宫里学的也不过是史说,仁术,安民,君臣,帝王之学,她也只是在东宫里看过而已。

“听着,我给你解释一遍:克明俊德,以亲九族。九族既睦,平章百姓。百姓昭明,协和万邦,是指发扬才智美德,使家族亲密和睦。家族和睦以后,又辨明百官的善恶。百官的善恶辨明了,又使各诸侯国协调和顺。 ”

“静言庸违,象恭滔天。是指花言巧语,阳奉阴违,貌似恭敬,实际上对上天轻慢不敬。帝王任用百官,必须选贤用能,重视德才兼备之人。如外恭内倨,或如外强中干之宵小都应谨防。”

“视远惟明,听德惟聪。能看到远处,才是视觉锐利;能听从好话,才是听觉灵敏。要有长远的目光,不可只顾眼前之利,鼠目寸光。无论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都应兼听防偏听,兼看防偏私。亲贤臣,远小人。诚心求道,躬身自省。

……

萧宸的眼神渐渐清明起来,他原本聪明,举一反三,经苏云卿一点拨立刻明白,待苏云卿讲解完为政》通篇,他基本可以勉强背下来。

苏云卿讲得舌干口燥,端了一杯茶慢慢喝下。萧宸得了她指点,犹豫了一阵才小声地说道:“那个……谢谢啦。”

苏云卿听得清楚,故意斜了他一眼:“你说什么,我没听到”

萧宸冲她大吼:“笨女人,没听到就算了”

苏云卿哈哈笑起来了:“小屁孩,怎么这么别扭?让你说个谢谢就这么难,恩?”

萧宸毫不客气地冲她翻了个白眼。

苏云卿推了推他问道:“萧律去哪了?是不是不回来了?我想回房睡觉。”

萧宸秀气的鼻子皱了皱:“你还是乖乖地守着吧,二哥今天心情不好,他走之前还罚我背完这本书呢”

苏云卿哀叹了一声:“凭什么你二哥心情不好所有人就得陪着?告诉你本公主今天心情也不好”

萧宸只是“哼”地一声从鼻腔里发出声音,没有理会她。过了一会,他语气颇为幽怨,喃喃道:“我都背完了,也不见二哥回书房。”

苏云卿躺在软榻上,懒洋洋地“嗯”地应了一声。

萧宸突发奇想,走过来推醒她:“不如,你去找找二哥吧。”

苏云卿又懒洋洋“嗯”了一声,有些无奈:“有那时间还不如早点睡觉,我好端端地去找他,是吃了没事干找骂吧?你自己也说了,他今天心情不好。”

萧宸强行把她拽起:“你这女人还有没有良心?快起来,和我一起去找二哥”

苏云卿被他拉得坐起身子,忍不住叹气:“他又不是小孩子,半夜不归也是很正常,别拉别拉,我的小爷啊,饶了我吧,给您找还不行吗?”

她只能穿上绣花鞋,披上外套,陪萧宸一起出去。

夜色晦暗,月亮隐在浓密的云彩中,时明时晦。两人刚推门走了不远,萧宸眼尖,看到高处黑乎乎的一个身影,捅了捅苏云卿,小声地说道:“二哥在那。”

借着朦胧的月光,苏云卿这才发现房顶上一个被夜色掩埋的身影,孤独地坐在屋檐勾角处,伶仃对月,分外冷清。印象中此妖孽是强悍而腹黑的,然而此刻却分外孤凉,浑身散发的气息只有四个字:请勿打扰。

萧宸又小声地说道:“你去上面看看。”

苏云卿坚定摇头:“不去,我武功废了上不去。”

萧宸皱了一下小眉头,又坚定地说道:“搬梯子。”

苏云卿只能在萧宸的注视加威逼下,一步一挪,搬着木梯上了屋顶。

看,她这阵子爬树翻墙都干齐了,连上房揭瓦也不落下,不知道管家得到消息,会不会气得找她麻烦啊?

第三十七章 红颜薄命

好在青瓦烧得够厚实,她踩了几下,也没有碎。苏云卿连摸带爬的总算挨到了萧律附近。

萧律穿着黑色的斗篷,整个人都隐在漆黑的阴影中,但仍可以看出绝色的五官。

他微微眯了眯双眸,语气有一丝狐疑:“是你?”

苏云卿将剑斜斜插进泥土,双手扶着剑柄,骨节发白,咧嘴笑道,却是微弱地咳嗽,用袖子抹去嘴角的一丝血丝:“你认得我?”

她的肩上插着一柄利刃,执剑的手的主人很稳,很平静。

旁边的郑伦睚眦欲裂,头上青筋暴起:“陈宁,你敢”难怪贪狼星处出了纰漏,原来陈宁就是那个奸细

小个子的瘦弱羞涩的陈宁却后退了一步,向马上的少年拜倒:“属下宁渐见过燕王,属下未能完成任务,请王爷赐罚。”干练果断的声音,哪有当初半点怯弱的样子?

燕王,原来是燕王郑伦听到这话后脸色变得如雪一样苍白,传说中战无不胜攻无不取的燕王今天落在他手上,只怕生还的机会渺茫。

苏云卿却是颇有意味地看了陈宁一眼,捂着右肩的伤口,微笑道:“你叫宁渐?”

“是”

“好,很好。”她赞了两声,伤口剧烈地疼,像被沸油一遍一遍浇过一样,不由咬牙强忍,看向马上的黑衣人已是一片悠然:“原来是北煌二殿下燕王爷萧律,幸会幸会”

萧律没有接话,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

像她这种败军之将自然没有资格和他谈条件,苏云卿有这种自知之明,但她同样有另一样筹码。

她接着轻轻地笑着说道:“胜者为王败者寇,我自愧认输。但燕王身份高贵,而我又有幸救过王爷一命,不知道……这怎么算?”

之前她还没识出他来,直到萧律认出她后,她才想起,去年元宵那夜在京城街口被人用匕首抵着胁迫自己的,正是眼前这位燕王爷。

彼时她稀里糊涂地救了他一命,而此刻她却成了他的手下败将性命堪忧,人生际遇,果然奇妙得很奇妙到她都想吐三升血再仰天长笑。

萧律终于把眼光停留在她身上,眼眸幽深如墨,轻蔑地扫了她一眼微嘲地冷声说道:“你要我饶你一命?”不得不说,他这自负而又倨傲的神色有种异样的性感。

苏云卿笑眯眯,摇头指向郑伦:“我要你放了他”她飞快地接着道:“他不过是一个寻常的侍卫,人微命贱,哪有福气和燕王爷一命换一命?王爷您身份尊贵命逾千金,您的性命可比小小的侍卫金贵多了。饶他不死,只不过是顺手给的一个恩典罢了,难不成他活着还能威胁到燕王您的生死吗?当然,您要是觉得您的性命要远远超过这个价,可不可以顺手恩典一下也放了我?”她痴心妄想地蹬鼻子上脸。

身处险境,她不介意能伸能缩厚颜无耻。大丈夫不为五斗米折腰,不好意思,她是个小女子,还是个小人。孔老夫子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她一下占了俩。

“让他离开。你留下。”他一句话就是军令,所有人从中间留出一条道,笔直宽阔。

郑伦死活不愿意走,苏云卿也料到这个情况,从袖间翻来覆去终于掏出一方手绢捏在手中偷偷递给他,瞟了瞟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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