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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1章

冠盖六宫-第3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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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启身陨的消息传过来的时候,朱礼和杨云溪却是早已经歇下了。

    岁梅和兰笙商议了一回,到底还是不敢隐瞒着,只是忙进去悄悄的将杨云溪叫醒,将此事儿与她仔细的说了。

    朱礼自然也是一并醒了。

    听完了这话之后,朱礼倒是怔怔的出神了好一阵子。

    杨云溪见朱礼这般,料定他一时半会也没什么吩咐,便是先摆手示意兰笙几人先退了出去。而后她才开了口:“如此也好。你也不必太放在心上。”

    其实朱启就这么死了。对于朱礼来说,反而是好事儿。

    (今天两更,明天会四更哦~)

第978章 强势() 
其实朱启就这么死了,对于朱礼来说倒是好事儿。

    毕竟以朱启的罪名来说,朱礼自然是不可能轻饶了朱启。想这般松快的死去,几是不可能。上一次,反叛之人不也是朱礼的亲叔叔?最后却是落得一个车裂之刑。连个全尸都是没留下不说,更是连族人也是保不住。

    朱礼回过神来,笑了一笑:“也好。”只是看那样子,到底是有些勉强的,显然心头也是觉得并不好受。

    “太后那儿怕是心头不痛快,皇上若是还有别的安排,却是可再缓一缓。”杨云溪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最后便是这般的提醒了一句。其实她提醒了也不过是多此一举罢了,朱礼心思细腻,必然是早就想到了。

    只是没话找话说罢了。她怕她不开口,气氛着实太过尴尬,朱礼也就越发的难受。

    朱礼侧头看了一眼杨云溪,忽然伸手握住她的手,而后道:“这件事情过去了,总算也能过上几日的太平日子了。”

    杨云溪也笑,压下心头那句“还得着人去一趟苗疆”的话,只不想让自己愁绪满怀。更是附和朱礼道:“只盼着能一直太太平平下去,别再出什么事儿了。”

    “嗯。”朱礼应一声,似乎到底还是没忍住,又将话题岔了回去:“我一开始本是打算赐酒与他的。也没想着让他受太多折磨,只是他死了,我却还要给那些死去的将士们交代,所以到时候……”

    “皇上打算怎么做?”杨云溪明白了朱礼的意思,便是蹙眉询问了一句。李太后……怕是会阻挠。

    “挫骨扬灰。“朱礼吐出了这么四个字来,最终轻叹一声:“也不全是旁人的意思,我心里……到底还是恨他的。”

    杨云溪沉默片刻,随后颔首,“如此也好。毕竟他也是咎由自取,再说人死如灯灭,大约也没什么知觉了。只是太后那儿——”

    李太后那一关不好过。

    “此事儿却是务必行之。”朱礼收敛神色,语气也是肃穆起来:“而且经过这一次,朝中也需要一些雷霆手段震摄。”

    杨云溪明白这个道理,想了一想:“让人多上两次折子。皇上推拒一二次,好歹做给太后看一看。另外,这一次跟着李家起哄的,务必严办了。李翌年——”

    “凌迟。”朱礼却是懒怠评说,只吐出这么两个字。

    “那熙和呢?”杨云溪倒是也不觉得这个决定太过狠辣,反而觉得也好。朱启那儿软一软,李家这头狠辣一些,也不至于让那些大臣们生出了旁的心思。

    只是熙和有些难办。

    “毒哑了,刺瞎了,挑断手脚经脉,然后扔去偏僻的宫殿中,自生自灭罢。”朱礼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却是再冷淡不过的。什么一日夫妻百日恩的情分,早也就是不在他的思量之中了。

    杨云溪沉默了一瞬。她从来都很清楚,有时候死了反而是解脱了。对于熙和来说,让她就这般死了,倒是真便宜了她了。只是这样……到底似乎还有些不够。

    凭着熙和做的那些事情,就算真将熙和做成了人彘,那也是不过分的。

    “她此生,不管何时都是不肯放弃,我倒是想看看,这一次她还能不能再翻出花样来。”朱礼看着帐子,倒是又思忖了片刻,而后才听得他道:“李翌年凌迟之时。让她在最近的地方看着。”

    杨云溪想了一下那情形,倒是觉得这一招,着实叫人觉得痛快。也不知熙和到时候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感受?

    “毕竟,太妃要替她求情,我也要给太妃一二分面子。”朱礼勾起唇角,冷冷一笑。

    杨云溪默然不语。

    其实曾太妃是什么主意她心头已是明白了。

    曾太妃那般行为,也不过是为了套话罢了。至于求情——曾太妃纵求情了,可是又能有什么结果?保住熙和的性命?性命是保住了,可是又盲又哑还四肢俱废,活着又还有什么意思?

    不过曾太妃这样做,纵是出于真心,可是也未必没有一点私情。

    曾太妃和朱礼之间,实在是太过陌生遥远了。曾太妃虽说口中只说不在意,可是设身处地站在曾太妃那个位置上想了一想,杨云溪觉得若是换成自己,必然是做不到半点不在意的。

    “也好。”杨云溪笑了一笑,伸手替朱礼将被子盖好:“眼下这样的情况,皇上却是不适宜出面,只让刘恩处置罢。”

    若是朱礼出现,李太后势必会提出一些要求。

    朱礼摇摇头:“我还是去看看罢。毕竟……也是兄弟一场。”

    杨云溪也就没再多劝,只是叹了一口气;“你心头有数就成,只是别累了你自己。你可得想想我们。你不只是太后的儿子,天下人的君主,更是孩子们的父亲,我的……”最后一句话她本不想说出,但是被朱礼一看,反而心头一热,那话顿时就冲口而出了:“夫君。”

    朱礼登时轻笑出声,伸手摸了摸杨云溪的肚子,“你只管放心。”

    说着他也不让杨云溪起来,只让她好好歇着,自己却是让人服侍着起来了。

    杨云溪本想勉强自己也跟着去的,只是看了一眼肚子到底还是改变了心思。她若是自己都不爱惜自己,熬坏了身子带累了孩子,又怎么谈及以后?

    况且朱礼在呢,她哪里又还需要之前那样强撑着?只管依靠朱礼就是了。朱礼既说不必去,她也就好生歇着就是了。

    杨云溪今儿也是累得狠了,几乎是这头刚合上眼,那头便是睡得沉了。

    朱礼一路行至李太后跟前,还没说话,便是先跪下了:“母后若是心头不痛快,打骂朕都使得。只盼母后千万保重身子,莫要太过悲伤了。”

    这么一来,李太后纵是有千言万语,也是噎在了喉中说不出口来了。怎么说?难道真的还像是朱礼说的那样,打骂朱礼?可是那又管什么用?

    自然,大家也都是十分清楚,这件事情无非也就是朱礼故意说出来堵住李太后的哀求罢了。朱礼不想听那样的话,所以便是先开了口。

第979章 安排() 
朱礼的意思这般明显,李太后还能说什么?

    最终,李太后神色颓然的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你们到底不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这件事情,我也不强求了。人死如灯灭,死后的尊荣也没什么打紧的。”

    看似李太后似是死心了,可是谁也听得出来,李太后这不过就是以退为进罢了。尤其是那一句“到底不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简直是诛心到了极点。

    朱礼听在耳里,眼神也是黯淡了三分。他的心也是肉长的,受伤了又如何能不疼?只是这样的疼痛,他最终也是只能压下这些,只是叹了一口气:“母后又何必说这样诛心的话叫朕难受呢?朕从未有过这样的想法。只是四郎做的事儿……”

    “朕也是无能为力。朕总要给天底下的人一个交代。”朱礼垂下目光,神色难掩哀戚。只是说出来的话却是不容人反驳:“母后不也说了,人死如灯灭。四郎既是已经去了,别的倒是都不重要了。想来四郎也是怕朕和母后为难,所以便是选择了这样的方式。”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李太后越发不好接话了。最终只能是沉默下来。

    不然呢?怎么说?难道说朱启并不是那个意思?自然是不可能。为了朱启的名声,李太后也只能住口。

    不过李太后到底心中不痛快,便是待朱礼的态度又冷了三分。那分埋怨责怪之意,就算是没有说出口,也是能叫人一眼就看出来。

    朱礼也不抬头多看,只当自己是瞎了什么也看不见。他说这么多话,其实也无非就是想要李太后这般一个默认的态度罢了。

    只要李太后现在默认了朱启死后的事儿她不插手了,那么日后就好说了。

    “四郎虽无正经王妃,不过他却也是对后事有安排。陈氏既那般得四郎的喜爱,就给她一个正经的名声罢了。至于那孩子……若是母后愿意自己养着,便是自己养着。若是不愿意……便是让后宫妃嫔多留心照顾就是。”朱礼又慢悠悠的说起这件事情来,似乎是征询李太后的意思,又似乎是只是知会一声。猛然一听倒是觉得朱礼是思虑周全,宅心仁厚。不过等到李太后仔细一想么……

    李太后面上神色陡然一变:“皇上又何必做得如此绝情呢?女人和孩子有能成什么事儿?你就这般的不放心?”

    在李太后看来,朱礼这是要手里拿着一个要挟。所以才会提出这个事情来。

    “母后多想了。不过是觉得孤儿寡母的在外头讨生活也不容易罢了。”朱礼笑了一笑,随即却又有些怅然,似被委屈了心头到底难过:“您也说了,孤儿寡母的能做什么?我也不至于就这般的计较。倒是她们,此事过后,多少人因了四郎骨肉分离?只怕若是在宫外,日子更难熬。”

    李太后心下一颤。几乎是说不出话来。

    最后到底是只能颓然无力的垂下手去:“皇上羽翼丰满,却是思虑周全,也不必再听我这个老婆子的话了。”

    朱礼只当是没听见。而后亲自侍奉李太后用了一回药,这才又去看了一眼朱启的尸身。

    朱启的尸身依旧是形容狼狈。除了略有些肤色发乌之外,也再没有什么异样之处,却仿佛只是睡着了。

    朱启没有衣裳在宫里,此时昭平公主让人去取衣裳去了,所以这才还没来得及收拾朱启。也只能让朱启暂且那么狼狈着。

    朱礼静静的瞥了一眼,而后便是生出了无数的感慨来。随即吩咐宫人:“去取朕没穿过的常服来,先将他收拾体面了。这般样子,到底是失了他的身份。”

    这却是有些不合规矩的,毕竟纵然是常服,许多绣花纹样,和布料的规制都不是寻常人家能用的。朱启又是这么一个有罪之人……

    不过也不等宫人劝说什么,朱礼便是摆摆手:“人死如灯灭,也不必在乎这点子。到底是兄弟一场,二十几年的情分在呢,哪里就至于计较这个了。看着他如此形状,朕心头也是难过。”

    昭平公主叹了一口气:“是啊,我如今倒是都还模糊记得他刚学走路的时候。那时候你便是谦让弟弟,而如今……却是没想到竟然是成了这般样子。”

    昨日情形恍惚还历历在目,而今日却已是阴阳相隔,兄弟反目。除了叹一声世事无常,也只能叹一声权势迷人眼了。

    但从朱启打算逃出京城这个事情来看,便是不难猜到,朱启对于此事儿未必有信心和十足的成算。只是他到底还是一意孤行了,若说不是为了富贵权势,又是为了什么?

    昭平公主这番话也是触动了朱礼。朱礼沉默了一阵子,到底也只是轻叹一声,没再多说什么。

    朱礼临走前只与昭平公主道:“母后只怕心头难过非常,阿姐如今只算是她唯一还放在心上的人了,便是请阿姐守着母后,好歹别让母后太过悲痛,以至于影响了身子。”

    昭平公主听着朱礼这话,心酸非常,又心想说几句宽慰的话,却是又发现自己根本就没什么可劝慰的:朱礼说的是事实。经过这件事情之后,什么母子之情只怕都是彻底消耗完了。

    最终昭平公主除了轻应一声之外,再不能做别的事儿。

    朱礼从李太后那儿出来,抬头默默的看了一阵子天上明月,也将心中那些翻滚的情绪压下去。看着朱启死后那样子,他其实多少也生出了一丝丝的恍惚和不忍心的。毕竟兄弟这么多年,他若说真的是半点感情也没有,那就比起草木尚且不如了。

    只是……纵然如此又如何呢?最终也不过是空想想罢了。

    朱礼收拾好了情绪,侧头看一眼刘恩:“毒是太后给的,不是你的过错,你也不必太放在心上。叫他来见母后,我心里便是猜到了几分。”

    李太后必然是舍不得朱启受苦的,而朱启显然也是不愿意受苦,所以以朱启的性子,要么就找机会逃走了,要么就想法子死了。总不会乖乖的见了李太后之后就去大理寺的牢里。

第980章 醋酸() 
朱启不愿意死得连体面都没有,朱礼觉得自己纵然为了二十几年的兄弟情分,也该成全一二。

    所以,便是默许了。

    刘恩倒是没想过这么多,当下略有几分诧异。不过他是服侍朱礼惯了的,很快也就抛开了:横竖朱礼都这般说了,他揪着不放也怪没意思的。

    “现在皇上是回去歇着还是——”刘恩问了这么一句,同时看了一眼天边。

    其实眼下离天亮也不过是只有半个多时辰的功夫了。睡也睡不了多大一会儿。但是朱启身子这般,倒是能歇一阵子是一阵子。

    “随便找个地儿躺一躺,养养神也就罢了。这会子过去,又要闹得她醒来折腾,也犯不着。”说起杨云溪,朱礼便似是连呼吸都轻柔了三分。那副样子,瞧得刘恩忍不住有些牙酸。

    作为一个太监,他丝毫不懂男女之情的都是这般感受,更遑论是旁人了。

    刘恩心头忍不住想:也不怪淑妃之流那般不甘心,谁见了皇上这样不想做那个被皇上温柔对待的人?谁又能对贵妃看得顺眼?没明着说皇上太过偏心已经是矜持了。昔日都说太皇太后涂氏受宠,可是叫他瞧着,却也是比不过贵妃娘娘的。

    皇上这般,倒是真真儿的付出了满腔的柔情了。

    也难怪没有法子再容下旁人。毕竟心眼里就这么大,装下了一个,都付出了全部感情了,哪里又还能容得下另一个?或是许多个?

    不过最终朱礼也是没躺成。

    陈氏等几个被送进宫来了。

    陈氏等人也俱是形容狼狈。朱启当时应是想着让她们也一并转移的,不过奈何到底是没成事儿就是了。

    最齐整的是染心——她就没怎么受折腾。陈氏怕她动了胎气护着她,可是朱启却是打算舍弃她的,所以没叫她折腾。

    不过饶是如此,染心的面色也不怎么好看。苍白得几乎没有血色,身上的惊惶几乎是要满溢出来,显然是怕到了极点。

    倒是陈氏形容虽然狼狈,可却也还算镇定。领着众人对朱礼行礼。

    朱礼挨个儿的看过去,目光在染心身上停留了一瞬。

    只是如此,染心便是已经吓得是有些受不住,身子都是颤了起来。陈氏拍了拍染心,以作安抚。

    朱礼淡淡道:“其余人都出去候着,陈氏留下,朕有话要问你。”

    陈氏也不惊讶诧异,只低声嘱咐染心几句,让染心跟着宫人先出去,也不必担忧。

    待到其他人都出去,朱礼便是徐徐开了口:“听说是你送的消息,将安王的逃跑路线给了搜查之人。”

    陈氏倒是也丝毫不惧,只是跪下回话:“是臣妾做的这个事儿。”

    朱礼的神色不变:“他毕竟是你夫君,你这般做,难道心中没有愧疚?”

    陈氏的神情出现了一丝丝的恍惚,不过很快便是又露出了几分嘲讽来,甚至连朱礼也不甚忌惮,颇有些大胆:“臣妾的身世皇上也是知晓的,何必说这样的话呢?臣妾却是不敢当这一句话。”

    “世人都道,一夜夫妻百日恩。”朱礼又道:“你这般行事,若是但凡太后知道半点声息,你的命也就不保了。”

    “既是敢做这样的事儿,我又哪里怕没命呢?”陈氏叹了一口气,倏地又笑了:“之前贵妃娘娘那一次,我便是已经豁出去性命了。”

    后头若不是风声太紧她怕朱启发现,不敢和杨云溪联系,只怕今日这个事儿倒是也不会发生了。不过发生了这样的事儿也好,正好叫天下人都知道,到底朱启是个什么样大逆不道之人。

    若不是这般,朱启又怎么会死?

    如今朱启虽不是她亲手所诛,不过到底也和她有关,所以她倒是也算报仇了。

    至于朱礼这头是要如何处置她,其实已经不甚在意了。

    朱礼看着陈氏一脸泰然的样子,倒是唇角反而浮出了几分笑意:“你这般不怕死,倒是叫朕不知该说什么好了。这件事情朕只当没发生过,你也只是内宅妇人,并不知晓其他。一切都与你无干。”

    朱礼说这话,便是等于是放过了陈氏了。

    陈氏心头一松,紧绷的背脊也是一下子就松了下来。

    随后陈氏谢了恩,便是退了出去。

    朱礼在陈氏走后,便是有些玩味的问了刘恩这么一句:“刘恩,你信不信世上有因果报应?”

    刘恩仔细想了想,还没来得及回话呢,便是又听见朱礼道:“原本我是不信的,可是仔细想想这一番事儿,却也果真是不得不信。陈氏夫家数十口人死于朱启之手,而如今,他自己则是因陈氏告密而死。也算是天理昭昭,果报循环了。”

    刘恩琢磨着这个话,倒是也觉得的确是这么一回事儿。当下倒是忽然就对老天敬畏了起来。随后又想了想平日里,自己倒是也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倒是也就放下心来。

    朱礼又笑:“陈氏倒是个聪明的。”

    刘恩便是将陈氏找上杨云溪的事儿也是说了。

    朱礼点头:“这事儿却也是不必告诉贵妃了。她怀着孕,最怕思虑过重。”

    刘恩禁不住的笑起来:“皇上心心念念的都是贵妃娘娘。娘娘回头知道了,还不知怎么高兴呢。”

    “又何必叫她知道?”朱礼看了一眼刘恩:“这一次她却是劳累了,该叫她好好歇一歇。刘恩,名****便是启程去一趟苗疆。”

    提起去苗疆,刘恩便是明白朱礼想做什么了,当下收敛了玩笑的态度,只是肃穆起来:“主子放心,不管是偷是抢,微臣定将东西找回来。”

    “不必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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