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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3章

冠盖六宫-第3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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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熏一愣,随后见墩儿面上露出了忐忑的神情,她登时又回过神来,收敛了怔愣之色,而后搂着墩儿笑道:“墩儿如此疼爱弟弟妹妹。真乖。不过……”

    看着墩儿纯净的,仿佛一眼就能望到他心底纯善的眸子,徐熏心头一颤,到底是没将“不过”之后的话说出来。

    更甚至,被墩儿那纯净的目光看着,徐熏更是觉得心虚莫名,忙将头转开去。

    (依旧是今日两更,明日四更哦~)

第984章 童言() 
且不说徐熏心头如何想的。只说第二****一大早便是将墩儿送了过去。

    杨云溪饶是身子笨重,可是如今却是朱礼因病罢朝几个月之后第一次上朝,所以她便是强撑着起来替朱礼打点。

    徐熏送墩儿过来的时候,杨云溪正替朱礼系腰带。只是肚子大了,倒是有些艰难。正待丢给宫人,徐熏刚好进屋子,便是笑着开了口:“我来吧。”

    杨云溪看了徐熏一眼,微微有些诧异。

    徐熏以往从来不主动亲近朱礼,更别说主动揽了朱礼的事儿去做,还是当着她的面儿。

    徐熏却似是没觉出异状来。

    杨云溪的异样也不过是一瞬间罢了,很快她便是笑着撒了手:“既然是如此。那就你来吧。我如今到底身子笨重,做不得这些灵巧的事儿了。”

    她不好与徐熏难看,所以便是退了一步,不过朱礼却是不愿,只道:“刘恩你来罢。徐熏没做过这样的事儿,只怕也做不好。”

    不过是系腰带,哪里就做不好了?这样说到底不过是借口罢了。

    徐熏也不见十分难堪,落落大方的样子也到底是瞧不出心中有私的摸样。而后她松开墩儿的手,笑着将墩儿往朱礼那边推了一推,道:“墩儿今日便是乖乖跟着你父皇,千万莫要哭闹才是。”

    墩儿怯怯的跟朱礼行礼,瞧着倒是有些陌生和害怕,不过那样子也是十分规矩,倒是瞧得人心酸。

    朱礼心下不喜。却又不怕吓到了墩儿,便是又忍住,只叫刘恩抱着墩儿跟着自己。想了一想,又对徐熏道:“待到朕回来,有话与你说。你便是在这里等着罢。”

    朱礼随口一句话,倒是生生的让徐熏就要等这么半日。

    杨云溪也是愣了一下,不过也未多说什么,只催促朱礼快去上朝别误了时辰。

    朱礼走后,杨云溪和徐熏倒是大眼瞪小眼了一下子,而后便是笑道:“你用了早膳不曾?”

    徐熏摇头:“出来时候匆忙,并不曾用早膳。本想着回去再说,不过眼下看着,倒是只怕要在你这里蹭一顿早膳了。”

    杨云溪本来是打算送了朱礼出门她再躺一躺,此时倒是也只能改了主意,笑着吩咐兰笙去御膳房拿早膳,只让兰笙拿些徐熏爱吃的。

    徐熏神色复杂了一瞬,不过很快又恢复常态,只是感叹一声:“都过去了这么些年了,倒是难为你记得。”

    “哪里能忘呢?恍惚也不过是昨日的情景罢了。说起来,你我同一日进的太孙宫,如今皇上身边也只我们两个最是体面。”杨云溪回想着从前时光,亦是有些恍惚。忽而又想起雁回一事儿让他们二人生疏了,倒是越发的感慨起来。

    一时用过了早膳。杨云溪便是越发的觉得是没什么话说了,不同以往没什么事儿做也可闲谈说好些话,现在她们之间倒像是被人放了一层格挡,说不出的别扭和生疏。

    更是有些尴尬。

    杨云溪看着坐在那儿眉眼疏淡,就连那一点婴儿肥都退去的端庄女子,忽然就只觉得不尽陌生。这样的感受一出来,她倒是更加的觉得不自在了。

    最后她便是叫岁梅去将小虫儿和阿石都带过来玩耍。

    姐弟两个今儿都穿的是浅绿色的衣衫,倒是颇有些亲姐弟一般。就是眉眼都有些相似——两人都是更像朱礼一些,可不是就看着像了么?

    小虫儿似乎天生就爱照顾比自己小的孩子,牵着阿石的手在奶娘的呵护下稳稳当当的走进来,倒是不皮了,反而有些小淑女的摸样。

    只是那样,看得杨云溪倒是有点儿想笑。不过口中却是夸道:“小虫儿越发好了,将阿石带得这般好。”

    小虫儿自然是高兴又得意:“我是姐姐。”

    眼下之意,倒是姐姐理所当然应该照顾弟弟妹妹。

    徐熏也是笑出声来:“真真是乖得不行,看得人恨不得抢了去做女儿。”

    阿石扑进杨云溪怀里,让她一把抱上去放在身边搂着。然后便是不动了,只是满脸敬畏的趴在她肚子上听肚子里的动静——这也是被小虫儿带的。

    小虫儿不必牵着阿石,便是明显的活泼了许多,蹦着跳到了徐熏跟前,也不要徐熏抱,只是仰着脸问徐熏:“墩儿哥哥呢?”

    近两个月,小虫儿说话倒是忽然长进了许多,不仅是清晰了,也更是有条理了。短一些的句子说起来,倒是和大孩子也没什么两样了。

    “你墩儿哥哥跟着你父皇上朝去了,他是太子,已是不能如同以前一样,只顾着玩闹了。也该学一学治国之道。”徐熏主动搂住小虫儿,柔声与她解释。

    小虫儿眨巴了眨巴眼睛,一脸疑惑:“那做太子有什么好?”连玩都不能了。

    小孩子思想简单,一想到以后都不能找墩儿玩,倒是脾气上来了,气鼓鼓道:“不要做太子。”

    杨云溪一愣,徐熏也是一愣。

    徐熏的脸色虽未曾变化,却也是很快笑道:“小虫儿快别胡说了。”

    杨云溪也是出声:“不许胡闹,你太子哥哥有正事儿要办,哪里跟你似的?再说了,不是还有阿石陪你玩?还有小鹿和小狐狸呢。”

    小虫儿见杨云溪恼了,倒是也不敢再说之前那话,嘟嘴闷闷不乐一阵子之后,倒是自己也就丢开了。忽又问徐熏:“徐母妃不想和娘玩?”

    徐熏被问得微微一怔:“小虫儿怎么这样问?”问这话的时候,她神色多少有些不自在。

    不只是徐熏不自在,就是杨云溪也是有些略不自在。谁曾想,这样敏感的事情,竟然是叫小虫儿一个小孩子道破了?还问得如此直白……

    杨云溪怕徐熏不好回答,便是忙呵斥小虫儿:“胡说什么呢?快过来。”

    小虫儿微微有些委屈,却偏生又性子执拗:“徐母妃都不来玩。”似控诉,又似辩解,黑葡萄似的眼睛里写满了委屈。

    杨云溪看得心疼,最后只得软了语气,招手道:“刚才感觉你弟弟动了一动,你快来摸摸。”

    小虫儿听了这话,倒是不委屈了,也忘了委屈了,忙不迭的去从徐熏怀里挣扎出来往杨云溪身边去了。

第985章 提点() 
小虫儿虽说丢开了,可是两个大人却是都不曾丢开,当下倒是好一阵尴尬。

    最后杨云溪不愿意这般下去,倒是率先开口朝着徐熏一笑:“你有空也多带墩儿过来,他们两感情好,且莫要叫他们生疏了。”却是绝口不提她们自己这头。

    徐熏便是也顺着话应了。

    接下来两个人也是找了不少话说,不过也就是聊聊孩子,说说衣裳布料或是首饰什么的。到底不如从前无话不谈的默契。

    好不容易熬到了朱礼下朝,杨云溪便是微微松了一口气。

    她如今身子笨重,这般强撑着本就煎熬,更别说这样的氛围——甚至最后她已是烦躁了起来,只觉得十分不耐了。

    朱礼回来了,便是首先收货了杨云溪一个哀怨的眸光。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便是听见杨云溪道:“我竟是要去更衣。”

    说完杨云溪便是起身往外行去。

    朱礼越发诧异,不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也不好太多问。只得先任由杨云溪去了。而后又叫人先将几个孩子带出去玩耍,这才看向了徐熏。

    徐熏已是不敢坐着了,庄重严肃的站在朱礼身旁,等着朱礼开口。

    朱礼本也不过是想随意提点两句,见了徐熏如此,倒是忽然失了兴致。微微蹙眉之后,便是这般的开了口:“墩儿可是你亲自教养的?”

    徐熏一怔,一时之间不知朱礼问这个做什么。微微一犹豫便是如实答了:“是臣妾亲自教养的,毕竟嬷嬷奶娘等虽是照顾得妥帖,可是到底也不过是底下服侍的人,哪里担当得起教养墩儿的职责?而且我也怕她们做得不好。”

    朱礼“嗯”了一声,而后敛眉道:“墩儿瞧着有些太过拘谨了。也有些怕人。”

    徐熏一呆,好半晌才苦笑一声:“许是见得少的缘故,所以才对皇上有些怕——”

    “不只是对我。”朱礼揉了揉眉心,倒是也没有想要苛责徐熏的意思,只道:“一国太子这般性情,着实有些拿不出手来。你既是亲自教导,便是该好好的教他一些大方的气度。”

    徐熏心头虽知墩儿的毛病,可是那到底是她捧在心尖尖上疼爱的儿子,此时被朱礼这般一说,她倒是心头有些不痛快起来,当下虽不好表现出来,却也是不由自主的便是下意思的替墩儿辩解起来:“墩儿才多大?尚且不满七岁,如今能有这般的光景,臣妾却也觉得已是极好了。小孩子哪里有不怕生的?”

    朱礼越发的蹙眉,深深的看了徐熏一眼。好半晌都没说话。

    徐熏被朱礼这般一看,这才惊觉自己说了什么,当下微微有些懊恼,却也没再多说什么描补的话。的确,在她看来墩儿已是很不错了,朱礼未免要求太严格了些。

    况且,她心头对朱礼也不是没有半点怨言的——朱礼和墩儿相处太少。却是不能怪墩儿才是。

    朱礼觉察了徐熏的心思一二分,当下倒是禁不住的唇角勾了一勾。而才又慢吞吞道:“惠妃该看看小虫儿,而后好好思量思量,朕是否是说错了。”

    徐熏垂眸,半晌才又叹道:“墩儿小时候吃了那许多苦,皇上又不是不知道。为何如今倒是反而这般苛刻起来?要我说,墩儿这一二年却是进益了许多。也该给他些时间,慢慢的改了就是了。至于小虫儿……皇上时常和她亲近,自然是旁人不能比。而且,总归女孩儿也更早慧些。”

    这一番话,倒是让人辩驳不出来什么。

    朱礼看着徐熏如此护短的态度,一面为墩儿得了这么一个好母亲欣慰,一面却是又有些头疼:徐熏这般护着,哪里担得起严母一责?他虽是墩儿之父皇,可是到底事情太多,不可能时刻将墩儿留在旁边教导,所以徐熏的教导便是格外的重要。

    而如今……

    “朕也并无挑剔之意。”朱礼到底还是退让一步,又看徐熏一眼:“你疼爱墩儿是好事儿。可是也别为了这个就将墩儿宠坏了。他这性子,早些矫过来才好。他毕竟是太子。若他不是太子,朕也不必要求如此高。”

    徐熏听了这话,倒是猛然的将那点不痛快都消散了。自然也是语气软了下来:“皇上说得极是,臣妾也只是疼爱墩儿,不愿太过委屈了他——”

    “做太子的,谁都是这般过来的。”朱礼也不好多说什么,最后只说了这么一句便是没再深说,也让徐熏先回去。

    至于墩儿。朱礼思量片刻却是将墩儿留下来了。

    徐熏有些忐忑,却也是替墩儿高兴——朱礼这般自然是为了墩儿好的只要朱礼肯将墩儿时刻带在身边,墩儿自有好处。

    徐熏这头走了,杨云溪这才又过来和朱礼说话。

    第一件事情,杨云溪却是感叹了一句:“她倒是真爱墩儿。”

    朱礼浅浅一笑,“自是爱的。可就是怕她溺爱非常。今日胡大人看见墩儿,倒是十分高兴。而后提起了胡蔓来。”

    胡大人自然是悄悄的,也没敢让徐家那边知道。

    胡家的意思,便已是再明显不过了。

    杨云溪听着这话,思忖片刻却是又苦笑:“只怕惠妃不肯让胡蔓接近墩儿——”

    “倒是让墩儿多接触才好。”朱礼自然也有自己的思量,最后这般说了一句。

    杨云溪也不欲在这些事情上多说什么。毕竟她说得越多,日后旁人便是越容易挑她的错。何必呢?尤其是徐熏那儿,已是这般一个尴尬的局面,她又何苦再让两人更生出嫌隙来。

    “皇上有自己的思量便是好。这事儿我却是不多插嘴,只是阿石马上三岁了,却是也该好好的与他庆贺一番才是。”杨云溪想着阿石身子如今也算是康健了许多,倒是笑容增加几分:“阿石身子越发好了,到底是安经有本事。”

    “阿石的生日……”朱礼沉吟思忖之后,却是摇头:“也不好太过大操大办了。毕竟也要顾虑墩儿——”

    杨云溪有些不忍心,却也不好过分要求。心头又有几分替墩儿高兴,只是口里却是忍不住道:“皇上如今满心满眼只有太子了,可也别忽略了阿石才是。”

第986章 魔怔() 
阿石生辰的事儿到底还早,眼下最叫人关注的还是安王的事儿。

    安王这般一败落,连带着遭殃的世家几乎大小有三四家,更别说一些大小官员。朱礼这一次是打定主意要肃清朝野,所以手上并不曾有半点的绵软。

    凡是与安王有旧的,都是一律问斩,子女家眷也充作官奴发卖。要知道,官奴虽通买卖,却是不可赎身的。若非朝廷赦免,别说自身,就是子孙后代也只能是官奴。昔日王侯世家门,锦衣绣户尊荣无限,而如今却是要行那侍奉下贱的事儿,比杀了他们却是更叫他们煎熬。

    一时之间朝中哀鸿遍野,人人自危。

    自然也有那坚定拥护朱礼的,这一次却是得了天大的好处。

    陈归尘得了节度使的官职。这算是武官里官职最高的了。

    而薛家,则是得了正儿八经的爵位。虽说只是一个伯爵,可是到底是整儿八经的爵位。比起以前有钱有势,则又不同了。

    而朝中最大争议的,则是安王的后事如何处置。

    陈归尘人虽离京了,却是上了折子,只替那些死去的僵尸请命,要求将安王鞭尸于烈士墓前,继而挫骨扬灰,后让那些死在这次叛乱之中无辜将士们能够瞑目。

    朱礼在朝堂上略略露出了犹豫之色,不过却是没有立刻回绝。

    闻弦歌而知雅意,能在朝堂上混得风生水起,又经历三朝动荡的,自然也都不是傻子。见朱礼这般,哪里还有不明白朱礼心思的?

    当下附和者不计其数,来回只一个理由:不能寒了天下将士的心。

    虽说只这么一个理由,可是实际上只这么一个理由,却是胜过万千理由。谁不明白,国之根本都说是民,可是实际上若无雄壮兵力,若无忠心护国的将士们,什么过富力强都不过是笑话罢了。

    你纵再富饶,守不了护不住,那又能如何?

    朱礼拒绝了两次,第三次到底是默然不语批了个准字。

    这个决断下来的时候,杨云溪自然是不意外。昭平公主也不意外,最意外的是李太后和陈氏。

    得了这个消息的时候,昭平公主正在侍奉李太后喝汤药,陈氏也在一旁低眉顺目的服侍。

    来报信的是李太后的心腹之人,所以昭平公主事先并不知情。待到看到来人面色不好看,心里刚觉得不对,李太后却是已经劈头问出声来:“怎么这般慌张?”

    那人飞快将朱礼的意思说了。

    李太后登时就变了面色,身上一动竟然是一下子就坐直了身子,连撞翻了昭平公主手里的药碗却是都不自知。那滚烫的药汁子洒了她一身也是浑然不觉。

    雪白的单衣被褐色的药汁浸染,便是迅速的蔓延开去,成了一种触目惊心的情形。

    李太后蓦然抓住昭平公主的手腕,声音又尖锐又凄厉:“昭平,这事儿是不是真的!”

    昭平公主被李太后抓得手腕都是微微疼起来,只是她却也是顾不上。只和李太后对视了一眼,便是有些不自然的避开了。

    昭平公主素来不擅撒谎,而且这个事情,撒谎也是无用……

    只是她仍是做不到那般无情直接将此事儿说出来,所以到底也只能是沉默罢了。她的沉默,便算是回答。

    李太后面色惨白如纸,忽然颤抖起来,仿佛连力气都是被抽空了。只饶是如此,她也仍是颤抖着要下床,口中更是道:“快,扶我去见皇上——”

    李太后的面上难掩惊慌和急切。

    谁都知道李太后这个时候要去见朱礼是个什么心思。

    昭平公主纹丝不动,再也不好沉默下去,当即怅然的叹了一口气:“母后这又是何必?人死如灯灭,不过是一具皮囊罢了。”

    朱启人都死了,再计较这些却也是怪没意思的。

    “你懂什么?!”谁知李太后却是如此的猛然呵斥了一句,眼睛都几是赤红,刹那之间看昭平公主的眸光倒不似看亲生女儿,仿佛是看仇人一般。

    昭平公主被李太后这般的态度吓了一跳,更是整个人都是怔住了。她还从来没被人用这样的目光看待过,却不曾想第一次遇到,对方竟然是她的母后。

    一时之间,昭平公主心头复杂非凡。

    李太后却是没有那个心思去再多看昭平公主,她只是挣扎着下了床,连衣裳也没想起来换,只是一叠声的要宫人扶着她去见朱礼。

    李太后整个人仿佛魔障了一般,整个儿就完全是陷入了一种癫狂的状态。这会子,仿佛其他的事儿全然都入不得她的心她的眼,只剩下了去见朱礼这么一件事情。

    屋子里闹哄哄的乱成了一片。李太后态度如此坚决,语气也是如此凄厉,宫人饶是拿不定主意不知到底听话好还是不听话好,最后也是只能唯唯诺诺的依着李太后——

    昭平公主冷眼看了一阵子,到底是看不下去了,断然开口冷声道:“母后又何必如此?既是给了他毒药让他去了,这会子还有什么舍不得的?”

    李太后如遭雷击一般整个人都是顿了一下,不过很快她便是又厉声的道:“你懂什么?!你纵是帮不上忙,便是趁早离我跟前得好!”

    李太后这番话,简直又冷有厉。比那冻刀子更加的伤人,戳得人心窝子又冷又疼。

    昭平公主疼得几乎连脸色都是彻底的白了。好半晌,她才缓过劲儿来,压下心头情绪,捂着几乎是冷得都要冻住的心窝子冷冷道:“好。既母后如此厌我,那我便是这就离了母后眼前得好。”

    说完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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