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盖六宫-第32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朱礼浅浅微笑,眉目柔和,却偏生又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天地之主的气势和强大。
杨云溪看着,也是不由得露出了笑来,四目相对,柔情自生,缠绵之余,更有默契。
朱礼上前两步,在镜子前与杨云溪并肩而立,而后拉着杨云溪去看镜子里那如同璧人一般的存在。
朱礼虽穿常服,可是气势并不见减弱,更不曾被杨云溪华美的袆衣抢去了风头。两人站在一起,依旧他是主导。就好比那高大的树木,与那缠绵的藤蔓。纵容那藤蔓开出再美的花朵,可是到底也是需要依托那高大的树木。
杨云溪看着镜中景象,一时之间几乎是呆住——她心心念念,期盼了这么久的心愿,终于是达成了。
她与他,总归也是可以并肩而立。他是她的夫,而她则是他的妻。夫妻携手,并肩睥睨。
第1011章 怀春()
杨云溪看得出神,而同样其他服侍的人也是看得出了神。
此时此刻,仿佛千言万语都只剩下了四个字:天造地设。
两人站在一起,竟是已不能用般配二字来形容。朱礼气势极盛,杨云溪却也不似一般女子那般柔和婉转,反倒是眉目之间自有一点凌厉的气势。这袆衣也更是衬托出她这一点不同与众的气势,也让她站在朱礼身旁,没了那种只为配饰之感,而是让人觉得,她是真真切切够那资格站在朱礼身边的。
“阿梓,果然如同我所料,这一身衣裳,才算配你。”朱礼良久从镜子中收回了目光,而后侧头看着杨云溪的侧脸微微一笑。
杨云溪面上如同蔷薇花瓣一般的颜色又浓郁几分,抬头看着朱礼,抿唇浅浅一笑:“所幸的是,我到底也没辜负了你的心思。”她能站在他身旁,固然和他的宠爱有关,可是她却也是认为,和她自己的付出也是有关。
她站在他身边,无愧于心,更无心虚和害怕。
这一身袆衣,却是她应得之物。
朱礼笑容拉大,带着些许自傲:“朕又如何会看错人?”
这一句话,夸了他自己,却也是夸了杨云溪。
杨云溪轻笑一声,眼波流转白了他一眼:“好了,我去换衣裳了。”说罢抽出自己的手,然后便是逃也似的去了屏风后头。只是到了屏风后头,却也是顾不上立刻换衣裳,反倒是先捂住了“砰砰砰”直跳的心口。
没想到她和朱礼在一起已经这么多年了,连孩子都是生了两个了,事到如今反倒是被朱礼这么看了两眼,整个人都是如同怀春少女一般了起来。真真是丢人得紧。
所以刚才她便是忍不住的忙躲开来,就怕朱礼看出了她的异样。
感觉脸颊有些发烫,杨云溪便是又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
兰笙瞧着杨云溪这般,便是忍不住的偷笑出声。又打趣:”主子这般做什么?“
杨云溪忙瞪了一眼兰笙,压低声音嘱咐:”你若是敢乱说,便是将你嫁出去算了。真是太纵容你了些,倒是连我都敢打趣了。“
兰笙不敢再造次,只能是硬生生的忍耐住笑意,只服侍杨云溪换衣裳不提。
好在等到衣裳换过了,杨云溪这头而也算是平复下来。若无其事的走出去,便是瞧见朱礼正搂着小虫儿说话。
”小虫儿是什么时候过来的?“杨云溪笑着走过去,捏了捏小虫儿吃点心塞得鼓鼓囊囊的脸:”就知道吃,都成了胖姑娘了。“
小虫儿不乐意,扭了扭身子不肯理杨云溪了,趴在朱礼怀里哼哼唧唧的表达自己的委屈。
朱礼闷笑着安抚小虫儿,只道:“你娘不过是说笑罢了,哪里就成胖姑娘了。吃两块点心罢了。”
杨云溪也不再逗小虫儿,坐在窗棱下的贵妃榻上,含笑看着父女两个说话。心中一派安宁——日子若是一直这样过下去,有这样的安宁和美,那此生便是也再无遗憾了。
不过这样的安宁和美,注定却是要被居心不良的人打破的。
朱礼立后的圣旨刚下,立刻便是有人上了许多反对的折子。朝中反对之声不少,不少老臣都是竭力反对,只说不合适。
至于到底不合适在哪里,一个是出身,一个则是因为墩儿。
杨云溪出身不高,而且家族还出了那样的丑事儿——出了丑事儿也就罢了,关键是还闹得人尽皆知。若真立下她为后,老臣们觉得必是要让民间觉得朱礼昏聩,而皇室的名声也是要因此受损。
毕竟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哪怕你是皇帝,总也不能不要脸罢?
至于墩儿这头,理由就更简单了。墩儿毕竟不是杨云溪所出,而杨云溪如今却是有自己的儿子。太子并非皇后亲子,更不是养在皇后名下,这事儿到底是太过不合适了一些。
朱礼情绪不好,杨云溪自然也是得了消息。
这事儿薛家不好多说什么,只能保持沉默,可是递进去一个消息去也是可以的。
杨云溪得了消息后,倒是也不觉得恼,反而是觉得有些预料之中——她早就想过,立后的这件事情,必定是不可能那般顺利的。如今这般,倒是也不奇怪。
朱礼召见了忠顺老亲王。
朱礼的意思很简单:朕要立后,而皇后只能是杨云溪。
忠顺老亲王叹了一口气,劝说朱礼道:“皇上,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朱礼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可是身为皇帝做点这样的事儿便是重重阻挠的,不痛快的时候,他心头多少也是有点儿挫败和不甘心。末了只是悻悻的冷笑一声:”朕倒是要来看看,这一次谁是胳膊谁是大腿!这些老臣,正经朝政上的事儿不操心,倒是操心起了朕的私事儿来了。“
忠顺老亲王面露为难,可到底还是实话实说:”立后这件事情关乎甚大,倒也不全是皇上一人的私事儿。贵妃娘娘品德贵重,的确堪为皇后。只是这出身和太子殿下那头,自然也是无从辩驳。“
朱礼自然是知道这一点,事实上他早就将这事儿反复思量过。期间会出现什么情况,他早就心知肚明。此时恼怒,也不过是因为暗恨那些老臣起哄罢了。
朝堂之上,犹如后宫,不是东风压倒西风,便是西风压倒了东风。朱礼和这些臣子们,时时刻刻都是在较量着。
朱礼发了一阵子脾气,便是将情绪都尽数收敛了,而后冷笑一声:”这次朕倒是要好好看看,他们一个个,到底是想做什么。“
只是这头发了狠,那头也是不可能立刻将这个事儿尘埃落定。所以再见杨云溪的时候,多少便是有些愧疚:”这事儿只怕是要折腾一些时日了。却是委屈了你。“
杨云溪也是多少有些委屈,不过再大的委屈在看到了朱礼这般的态度时,到底都是彻底的消散了。她伸手去抚朱礼眉心之间的折痕:”多大点儿事儿?你和他们计较什么?没得气坏了你自己。不过是耗着罢了,难道他们还能咬死了不同意不成?“
第1012章 隐晦()
不过不管立后这件事情成不成,阿木和阿芥满月的事儿却是没受影响。
仿佛是为了赌气一般,大臣们越是在立后这件事情上反对,朱礼便越是将满月办得盛大。
杨云溪本想拦着,可是想着如今朝中的情况,便是放任朱礼去了。横竖她又不会因为这个就骄傲自满,更甚至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来,所以办成什么样子,其实都是不打紧的。可若是办得盛大些,朱礼能痛快,旁人也不会了看轻了她们母子,那便是理所当然了。
当然,她心里也是有气的。
徐熏打那次来过之后,便是再没来过。
杨云溪也不大在意了——有些东西,纵然她拼命的去挽留抓住,可是留下来的,却也不一定就是当初她在意的东西了。变了就是变了,想要回去却是不容易。
满月的盛大,却是超过了之前所有的孩子。墩儿当初身份毕竟那般,所以不管是满月也好,周岁也好,都是不可能和现在比。就是小虫儿,当时纵然受宠,可是也比不上阿木和阿芥如今。至于阿石,一个是身子弱不好折腾,一个则是因为古青羽的忌日……
满月的事儿依旧是曾太妃操办的,半点没要杨云溪操心,这也是朱礼的意思。
杨云溪觉得曾太妃未免太过辛苦了一些,所以满月宴头一日便是特特过去跟曾太妃道谢。
去时曾太妃正搂着朱裕认字呢,母子两人温馨的样子,倒是让杨云溪脚下停驻了片刻,连面上神色都是更加柔和了三分。
“太妃。”曾太妃回头看见了杨云溪的时候,杨云溪也是出了声笑着唤道,而后自然而然的过去微微一福,便是也不等曾太妃说话就起身在朱裕旁边坐下了:“阿裕,你可还认得我?”
朱裕记性不错,歪过头来乖乖喊道:“皇嫂。”
杨云溪摸了摸朱裕的脑袋:“阿裕真乖。“
曾太妃让朱裕自己去玩,而后才问杨云溪:”身子可养好了?看着倒是气色不错。“
杨云溪笑着谢过了曾太妃的关心,随后将自己带来的一个巴掌大的小匣子拿出来,托到了曾太妃跟前:”太妃为了阿木和阿芥满月的事儿这般操心,我也无以为报,只当是一点谢礼。“
曾太妃看也不看,便是忙推辞:”本就是理所应当的。再说了,他们也叫我一声祖母呢,我做这点事又算什么?哪里值当这样?倒是显得生分了。“
曾太妃倒是半点都没虚情假意。
杨云溪自己打开来,”却是给阿裕的,并不是给太妃您的。“
匣子里丝绒底子上,躺着的却是一块上好的翠玉。这块翠玉苍翠欲滴,通透无半点杂质,温润生光,叫人觉得那都不是一块玉石,而是一捧沾染了荷叶翠绿的凝露。
“这倒是好东西。”曾太妃也是见过无数好东西的,能得她称赞的,自然更不是凡品。
杨云溪闻言便是笑了,她自然知道这是好东西。不是好东西,她又怎么能拿出来给曾太妃?抿唇一笑,她看一眼朱裕,随手将那匣子放在桌上:”都说君子如玉,这个做个玉佩给阿裕戴正好合适。“
这块玉给大人做东西,的确是有些太小了,朱裕这么大的孩子,倒是合适。一直能戴到十岁左右。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曾太妃也没再拒绝,只笑着让朱裕谢过杨云溪。
朱裕乖乖道:“多谢皇嫂。”
朱裕看着倒是很聪明,吐字也清晰,比起小虫儿来也差不了多少,隐隐的倒是比小虫儿当初还要强上三分。
杨云溪笑着摇头:”以后阿裕有什么想要的,便是跟嫂子说,嫂子就去给你找。“
闲话两句,曾太妃倒是说起了立后的事儿:”那些老臣只怕也未必是反对你,不过是想要大郎服个软罢了。“
杨云溪自然是知道这个道理,当下一笑:”我知道,可是正因为知道,所以才会觉得他们额外的可恨一些。“做臣子的没有做臣子的本分,反倒是想要压在皇帝头上,这可不是可恨么?连自己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说白了,不过是看朱礼年少,身子又弱罢了。而他们,则是资历在那儿摆在,是朱礼父辈任命的朝廷大员,便是觉得自己格外高高在上一些。
”是可恨。“曾太妃也是附和一句,而后叹了一口气,”只是朝廷也是需要他们,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儿。“
曾太妃说这话的意思,杨云溪却是听明白了。不过是隐晦的提醒她,却是别挑着朱礼和那些老臣们硬着对上。自然,也算是宽慰她了。
杨云溪浅浅一笑,也没去点破曾太妃的那点儿小心思,只是笑道:”嗯,所以却也是只能多少纵容他们几分。更不好和他们撕破脸皮。而且他们毕竟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大郎年轻,也不好太过严苛,不然只怕要被人说不仁厚了。”
杨云溪如此明白事理,曾太妃自然是松了一口气,“你明白便是好。你这番委屈,大郎也会记在心底。”
顿了顿,曾太妃似有些为难,又提起了另外一件事情:”再则,立后之后只怕是选妃也就迫在眉睫了。你怎么看这个事儿?“
杨云溪微微一顿,看住曾太妃。曾太妃面上并无神色波动,根本看不出到底是个什么心思来。她和曾太妃对视半晌,而后便是若无其事的收敛了目光,平静又淡然的似乎随意般问了曾太妃一句:”哦?好好的怎么说起这个事儿了?可是谁说了什么?“
曾太妃正端了茶杯喝茶,闻言动作微微一顿,似笑非笑的:”没有,不过是按照惯例随口一说罢了。“
杨云溪自是不信,思忖片刻,她抬起头与曾太妃对视一笑:”太妃何必瞒我?必定是有人在太妃跟前说了什么,所以太妃才来问我的意思。“
曾太妃便是露出几分尴尬来,神色也是有几分犹豫,似乎不知当说不当说。
杨云溪其实也不太在意是谁提起的这件事情,当下淡淡道:“选妃么,自然也不是不可以,后宫这么多宫殿空着,养着她们,权当是让花园里的花儿更花团锦簇一些罢了。只是,却是不知她们受不受得住那份孤寂。大郎身子不好,只怕日后进后宫的时候少之又少。”
第1013章 开朗()
曾太妃饶是知道杨云溪不大在意,可是却也是怎么也没想到,杨云溪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这也太……直白和小心眼儿了一些。
那意思,可不就是在说选妃没问题,可是选出来的结果,也不过是后宫多几个养着吃白饭的罢了。那和不选妃有什么两样?
杨云溪含笑看着曾太妃面色变换,唇角的弧度并不变化,而后笑着问道:”怎么,太妃有什么意见?“
曾太妃却是全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最后只叹了一口气:”这事儿也不过是我替我娘家的人问问,如今大郎年轻有为,他们自然就动了别的心思。我便是先来问问,如今看来,却是没有这个必要了。你也不必多想,这事儿却是我处理不周。“
杨云溪微微浅笑,似乎并不在意此事儿:“也没什么,太妃问的这个话,也没什么不可问的。倒是我,太妃不觉得我霸道不讲理便是好了。毕竟,我也是为了大郎的身子着想罢了。”
杨云溪说得冠冕堂皇,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其实她就是不想将朱礼分给旁人罢了。哪怕一个手指头尖,她也不愿意。
曾太妃点点头,倒是也没反驳杨云溪的话:“大郎的身子的确是不大好。瞧着如今还没缓过来呢。”
杨云溪自然知道朱礼的身子其实还没缓过来——只是这件事情她纵然心急却也是没什么用。只能是循序渐进的来给朱礼慢慢进补。
“其实立后也好,选妃也好,那都是以后的事儿。”杨云溪叹了一口气,深深的看着曾太妃:“大郎身子的隐患还没除去,如今说什么都不过是白说罢了。唯有大郎身子彻底好了,其他事儿才算是有意义。”
曾太妃沉默了良久,最终面色有些发白道:“却是我糊涂了。”
“太妃您是为了大郎好,只是有时候,却也别总想着规矩和旧例。许多事情,总该因人而异。”杨云溪能说的也只有这么多,说完这话,她也没再久留,便是起身告辞了。
不管曾太妃是听了谁的话,才跟她提起了这么一个事儿,可是她总归是愿意相信,曾太妃是为了朱礼好的。
出了曾太妃那儿,杨云溪便是往园子里风景好的地方去了。虽说她不怎么恼,可是要说半点介意没有,她却也是不可能的。不过,曾太妃事先还问她的意思,却也是尊重了她了,比起旁人也不知好了多少。她也不好怨曾太妃,自然是只能自己疏散情绪。
这般明白的回绝曾太妃的时候。杨云溪也是心知肚明,以后她这个善妒小气的名声,却是只怕要伴随她一辈子了。
不过,她却是心甘情愿,毫无委屈。
她不愿做那名义上大度,实际上却是将朱礼让给别的女人的事情。
“这件事情,你们谁也不许在皇上跟前提起。皇上已经是够烦心了,后宫的事儿不必扰了他。“面对着浩淼的太液池,杨云溪深吸一口气,又将浊气缓缓吐出,几次之后便是将情绪都遣散了许多。心头也不再那般不痛快,当下便是侧头看一眼兰笙,淡淡吩咐了这么一句。
兰笙应了一声,”主子也不必不痛快,皇上必也是不会同意此事儿的。”
“是啊,皇上不会同意,我也不乐意。可是你说怎么就这么多人前赴后继的要送人进宫呢?”杨云溪轻嘲的笑了一声。
兰笙不知该如何回,最后只能叹了一口气,劝慰杨云溪道:“主子既是进了宫,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儿。”
兰笙说得有些无奈,可是杨云溪听在耳里,却是忽然就生出了一种豁然开朗之感——是啊,自己又何必难受呢?自己选的这条路,早就该做好准备才是。为了这些必然会有的事儿膈应,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么?
拍了拍裙摆上并不存在的褶皱,杨云溪笑着道:“好了,咱们回去看阿木和阿芥罢。”
阿木和阿芥如今长开了不少,只是依旧看着还是差不多。就是杨云溪自己,也不能很好的分辨出两人来,只能凭借着襁褓颜色分辨。这一点倒是连小虫儿都不如。小虫儿总是能一眼认出分别是谁。
杨云溪去的时候,阿木和阿芥正在洗澡,放在温水里,倒是扑腾得十分欢。
小虫儿拉着阿石在旁边看得津津有味,笑嘻嘻的:“阿木真乖,都不玩水。阿石你也不许玩水,知道吗?”
阿石闷声应了,偷偷收回了伸出去的手。
杨云溪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忍不住的便是想发笑,而后更是不厚道的出声打趣小虫儿:“昨儿我还听璟姑姑说小虫儿你洗澡时候玩水,将华枝弄了一身的水,你倒是有脸说阿石。”
小虫儿被拆穿老底,当下便是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神色来,红着脸悻悻的跺脚:“娘坏!”说完倒是不肯再看杨云溪了。
璟姑姑轻笑出声,“小虫儿这是不想失去了当阿姐的威严,主子又何必总是使坏?”
杨云溪一面笑,一面半跪下去,一手搂住小虫儿,一手搂住阿石,柔声的与小虫儿说道:“你既是都知道玩水不好,也知道告诫阿石,那么也该知道什么叫以身作则才是。你若是没玩水,娘也不能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