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宫欢:第一毒后-第6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她会是这样的回答。
齐贵妃愕然地望着她,再度追问道,“楚大人,你可看清楚了,她是不是你的母亲虞明雩,那个将你丢弃多年的女人。妩”
楚荞目光平静,淡而沉冷,“我说过,她不是,我不认识她,也没有见过她,我的母亲就死了,怎么会是北魏的皇后娘娘?”
她说的那样平静,殷皇后却听出了这话中的讽刺。
她的否认,并不是出于帮她,是她真的不想再提及她这个母亲,大致已经是恨到无力再恨了救。
楚荞平静恍若是一个局外之人,看着这殿上的一幕幕闹剧,边上的凤缇萦却满心焦急,因为她此刻的手,冰一般的冷,冷得让她害怕。
这让她想起了哥哥第一次楚荞带回家的那一天,那一天她也牵过她的手,也是这样彻骨的冷,到之后就算屋里温暖如春,她睡觉永远也是冷得缩成一团。
凤缇萦抬头,望向殷皇后的目光多了几分冷漠和恨意。
她难道不知道,当年她那样残忍的丢弃,让她这些年是怎么过的吗?
她难道不知道,当年她的所作所为,让她这么多年都不敢敞开心扉去相信一个人?
她难道不知道,当她在这里享尽荣华富贵,这个被她丢弃的女儿,又过着什么样的困苦生活吗?
对面席间,燕祈然淡淡地望了一眼过来,然后微微侧头,目光瞥了一眼一直默然立在边上的单喜。
单喜被惊得当即一个寒颤,看来什么事,总是瞒不过他的眼睛。
北魏皇帝远远望了望楚荞,目光中掠过一丝幽深的愧疚之色,而后面目威严地说道,“齐贵妃,你还有什么话说?”
“我……”齐贵妃微一慌乱,却又立即道,“楚大人是她的女儿,自然是帮着她说话,可是尹三夫人明明就指认了,她就是虞明雩。”
“如果,你所谓的,她的女儿都不认识她,就凭尹三夫人一面之词,你让人如何信服?”北魏皇帝自玉阶步下,走近到楚荞案前。
“我……”齐贵妃瞥了一眼岳王,一时间不知如何应对。
如果连楚荞都不指认殷皇后,那么尹三夫人便是指认了,也会被人说是她设局构陷皇后和太子,根本不会有人相信她。
诸葛无尘望了望面无表情的楚荞,自己驱着轮椅来到北魏皇帝面前,有礼却又强硬地说道,“魏皇,我等是来参加赫连太子的登基大典,不是来看这么一出闹剧的,事已至此,谁是谁非已经明了,还要让这些不轨之徒在这里叫嚣到何时,我们没这么多时间在这里看这些。”
他只希望书河小说网点结束,让楚荞也能早一点离开这个快让她窒息的地方。
北魏皇帝闻言,一拂袖沉声道,“来人,将齐贵妃和岳王都请出去,太子登基大典继续。”
“父皇!”赫连璟出声道,纵然表面上谁是谁非已经清楚。
但作为一个在深宫中生活多年,懂得察颜观色的人,他又何尝看不出这表面背后的真实,齐贵妃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可是,如果楚荞是殷皇后和父皇的儿子,那他……又是谁?
北魏皇帝望了望他,使了个眼色,不管他想问什么,也该等登基大典完成之后再问,毕竟那都是北魏内廷的事,放到这各国使节面前来说,国体何在?
然而,赫连璟却不愿以这样不明不白的身份继承皇位,固执地想要知道那个他一直萦绕心头的答案。
“到底是请我们来观礼,还是观看你们解决家务事的?”燕祈然搁下手中的茶盏打断赫连璟欲要开口的追问。
虽是话中带刺,但也是在提醒赫连璟不要再在这里追问下去,
这个话题继续争论下去,于对面那一脸平静的女子才是最大的煎熬,也就是在此刻,那样遥遥一眼,他也渐渐明白这个一直将自己的心小心收藏的她,一直不愿轻易相信一个人的她。
他曾失去过母亲,可是关于母亲的美好回忆永远都在,可是她的母亲带给她的,是她一生都难以摆脱的恶梦和心结。
她渴望着的亲人,可是她的亲人活在这个世上,却生生抛弃她,不管不顾。
如果连血脉相连的亲人,她都无法去相信,她还有什么理由再去相信那些萍水相逢的人。
原来,这些年,自己竟从未懂过她,不懂她为何要抗拒自己的心,不懂她为何总是喜欢收敛自己的喜怒,不懂她为何那般在意凤家的人……
这一刻,他终于懂了。
苍月的左贤王和大燕的宸亲王,这两个大人物都站出来说话了,登基大典在一场闹剧之后,又得以顺利进行。
至于步骤怎么样,楚荞什么也没有看进去,似乎从刚才看到那个女人的脸开始,她似乎又突然间如当年一般,坠入了黑暗冰冷的湖里……
登基大典结束,楚荞谢绝了参加晚宴回了流景园,走出北魏皇宫的时候,天色已近黄昏,与她一道离宫的还有诸葛无尘。
一向话多的沁儿和花凤凰一路上也都安静得没有说话,每个人都小心翼翼地注意着楚荞,可是她除了没有说话,没有笑,却也和平时无异。
她就是这样,这样习惯压抑自己的悲伤,习惯将一切思绪暗藏心底,习惯了遇到事情最快的冷静,这些在这么多年的磨砺中,已然成为她的一种本能。
因为她知道,这个世界上,她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她不坚强,没有人替她坚强。
她不冷静面对,没有人替她面对解决。
回到西苑,凤缇萦借口去追查是谁在背后指使齐贵妃今日之举和安排回西楚的事宜,将樊离和沁儿几人都支了出去,她寻好了药箱交给诸葛无尘,“哥哥,你看着她一点,我去吩咐厨房准备今天的晚膳。”
其实,面对这样的楚荞,她也不知该去怎么办?只好交给诸葛无尘,只有在她印象中,以前楚荞遇到任何不顺手的,总是哥哥最有办法让她迈过那个坎儿。
但愿,如今还是。
诸葛无尘拿起凤缇萦已经备好的湿巾帕,擦去楚荞手上的血迹,看着又绷裂的伤口不由皱了皱眉,一边低着头上药包扎,一边温声道,“恨也好,难过也好,你说句话,楚荞。”
楚荞疲惫地敛目,平静说道,“不是恨,也不是难过,只是又想到那年掉到湖里,有些喘不过气来。”
人性都是自私的,那个人选择了自保而放弃她,她有什么好恨的,仇恨这个东西太累,她不想背负。
这么多年,她从未想过要去寻找将她丢弃于冰湖里的人,却没想到兜兜转转十几年,最终还是遇到了,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诸葛无尘包扎好她手上的伤口,又道,“齐贵妃赶在这个时候说出来,又恰好你也在,尹三夫人也在,这些巧合加在一起,就太巧合了。”
“自然不会是巧合。”楚荞重重地吐出一口气,似是想要释放出压在心底重重过往,说道,“单喜专门把尹三夫人带过来,这其中自然也少不了大燕皇帝的手笔。”
诸葛无尘闻言点了点头,却又道,“赫连太子与宸亲王府交好,他这作为,似乎于大燕是有害而无利。”
“他现在最想做的是就是除掉西楚这根心头刺,自然是不择手段先对付我了。”楚荞说着,自嘲一笑,“这老头子倒是看得起我,揭穿我的身份,也就意味着赫连璟无法登基,北魏因为帝位之争更可能陷入内乱,而我若牵涉在内,自然再无暇插手西楚的事。一来他对付西楚要少些阻力,二来两国交战期间,北魏陷入内乱,便不会再是大燕的威胁。”
“这也是北魏皇帝坚持要让赫连璟登基的原因。”诸葛无尘点头,笑着说道,“不管他算计什么,现在计划也落空了。”
“不,还有一层。”楚荞低头望着落在脚边的落叶,平静说道,“一旦北魏皇帝要赫连璟登基,为免将来再动摇国本,追查今日之事,你说他们会怎么做?”
诸葛无尘闻言面上笑意顿敛,“你是说,他们要……杀人灭口。”
“帝王之家,从来如此。”楚荞冷嘲一笑,静静说道,“当年她可以丢弃我,将赫连璟视为亲生这么多年,今时今日,我一样是可以牺牲的一个,他们需要的是一个可以成为北魏皇帝稳固江山的人,而不是我。”
诸葛无尘不由一阵心惊,但也清楚天子之家的血腥黑暗,他没有说话,目光却多了几分冰冷坚毅之色。
北魏皇帝和皇后,倘若敢动那样的心思,那么苍月也差不多该扩散一下国境线的时候了。
“放心吧,我现在可不是任人鱼肉的小丫头,想动我,也该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楚荞朝他笑了笑,想让他放心些。
在楚荞离宫之后,宸亲王府一行人也随之回到了北苑,燕禳一进了流景园便自己跑去找楚荞了。
回到北苑,单喜静默立在屋内,抬起眼帘望了一眼面色沉冷的燕祈然,一颗心不由一哆嗦。
陛下原是想着,宸亲王是已经休了楚荞,应该什么大事,看来他的心思也并非他们所预想的那么简单,可是楚荞此人又非除不可,这以后父子两人,又该怎么相处?
“老头子让你做的?”燕祈然凤目低垂,瞅着杯中的茶叶,淡声问道。
单喜心中微一思量,坦然道,“陛下说,要除西楚,必先除楚荞不可。”面对宸亲王这样心思过人的人,坦言相告要比拐弯抹角有用。
“他这个太上皇,似乎是做得太闲了。”燕祈然眼底掠过一丝寒色。
单喜立即颔首,诚惶诚恐道,“王爷,陛下年纪都到这般了,无非是要为你扫清障碍,让你以后不必再忧心这些而已,一切……也都是为了王爷和世子考虑。”
说到底,燕皇也不放心让燕祈然来解决西楚的事,只要楚荞还在西楚一日,他就不会下这个手,只会让着西楚愈发壮大,最后反过来吞并大燕。
到那时,大燕的百年基业,也就毁于一旦了。
所以,不管如何,他也要在自己有生之年,除掉这个女人,除掉西楚。
燕祈然闻言冷冷一笑,而后淡淡说道,“回去告诉他,他要打西楚,我不管,但他若再动这样的心思,本王不介意让北魏也换个皇帝做一做,说不定她比赫连璟更适合当皇帝。”
单喜闻言,额头顿时涔涔冷汗,没想到燕祈然竟是动了这样的心思,若是他要扶持楚荞做上北魏的女帝,不就让西楚如虎添翼了?
他低头,无声叹息了一声,看来这一次计划是要落空了,燕祈然和诸葛无尘都在,又有谁动得了楚荞,且不说他们,原本她背后的神兵山庄就已经让人头疼了。
可是,更让他难以想明白的是,宸亲王已经休了楚荞,为何还要这般与陛下做对,护住那个女子?
若他真的还放不下,早已不择手段把人带了回去,何至于眼睁睁地看着她投身敌国,处处与大燕做对。
“若是没什么事,就带着你带来的人回上京去,现在就上路,别在本王眼前碍眼。”燕祈然淡淡说道。
尹宝镜今日有些不对劲,他现在没时间去猜测她是要干什么,早点送离这里,以免再惹出什么是非来。
西苑这边,还未到晚膳时间,燕禳来了就赖着不走,把自己从宫里装出来的瓜子,核桃,都堆到了桌上给楚荞,拿着茶壶砸核桃,把桃仁剥出来给楚荞,“刚才爹爹剥的都让我吃光了,我重新给你剥。”
但他剥核桃的技术显然不怎么样,桃仁每每都被他给砸遍了,但楚荞看着小家伙忙得满头大汗,还是都拿着吃了。
“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肚子饿,但我吃饱了,心情就会好了。”燕禳又剥了两个桃仁递过来,笑着问,“你现在心情好了吗?”
楚荞闻言,不由笑了笑,心情不好还能这样吗?“要是还不好的话,你跟我去北苑,我让爹爹给你做点心,我每回吃了爹爹做的点心,心情再不好,也会好了。”小家伙眨巴着眼睛,一脸期待地望着她说道。
楚荞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他当他爹做的吃的是什么灵丹妙药吗?
诸葛无尘望着赖着不走的燕世子,也颇有些头疼,这上辈子是有什么冤孽,他老子将祸害外人家,儿子也跑来祸害,一个都不放过她。
过一会儿,沁儿和花凤凰几人都陆续回来了,凤缇萦差人传膳过来,大家热热闹闹闹地坐了一桌准备用晚膳,沁儿要把燕禳送回去,小家伙死死抱着楚荞腿不肯走,她也只好作罢。
楚荞看着满满坐着一桌的人,望了望凤缇萦,知道她是有心如此,两人默然相视一笑。
她这一生失去过父母,失去过爱人,失去过孩子,但所幸……还有他们,真心以待。
晚膳正热闹,已为北魏国君的赫连璟亲自微服而来,没有了以往的嘻笑豪爽之色,站在门口道,“楚大人,太上皇和太后希望你能进宫一趟。”
————
你是要劫色吗?
神兵山庄在军械生意上,一向慎之又慎,没有安排人摸清皇帝和朝中大臣的心思,是绝不会向对方出/售兵器的。舒槨w襻
而吕瑞,就是神兵山庄在北魏境内的总管事。
出了北魏皇宫,吕瑞领命下去安排收铺子的事,花凤凰就赶紧去找夜宵出了,楚荞说了自己回流景园,却最后一个人在街面游荡。
夜风寂寂,街上的行人很少,只有些酒肆和青楼楚馆还亮着灯火。
楚荞就在湖边的一处酒家坐了下来,小二推荐了几个下酒的小菜和店里的招牌酒,楚荞恍恍惚惚也没怎么听清,只是点了点头,不消一会儿功夫,酒便送了上来妩。
她多数时候是不喝酒的,但今夜她想彻底醉一场,就在这一夜忘掉那北魏皇宫里带出的所有不快。
湖上的画舫灯火明亮,夜风中隐约有袅袅的歌声传来,湖光灯影,轻歌缥缈,她却是没有那样雅致的心境,听来只觉孤凉。
她本就酒量浅,开始一杯一杯的碗,最后直接拿碗来,不消一会儿功夫,眼前便开始有些模糊不清了,以至对面何时坐了一个白衣墨发的男人也不知道箬。
“实在烦心,我替你杀了他们?”
楚荞闻言眯起眼睛望着对面的男人,看了半天,道,“你是勾魂的白无常吗?”
对面的人皱了皱眉,看来还真是醉得不轻,继续问道,“要不要杀了他们?”
那神情语气,跟说杀只鸡,宰条鱼一样的轻松。
楚荞听了似是在认真思考他的话,一支撑着有些沉重地头,想了半天,说道,“白无常,你先勾另一个人的魂吧,他最讨厌。”
“哦?”那人挑了挑眉。
“先去勾了大燕宸亲王的魂,他最讨厌。”楚荞舌头有些麻木,说话咕哝不清,“不想看到他,偏偏阴魂不散在我面前晃,讨厌得要死!”
“白无常”闻言眉头皱得紧紧的,道,“你就那么讨厌他?”
“嗯。”楚荞重重地点了点头,嘀嘀咕咕道,“你去勾了他吧,让他投胎当女人去,这样……这样我就不用再烦心了。”
“走吧,我送你回去。”对面的人起身过来扶她起来。
楚荞却一把抱住桌子,叫唤道,“我不走,白无常,我叫你去勾那个姓燕的,你别勾我的魂啊……”
掌柜的过来,以为是来接她回去的人,也出声劝道,“姑娘,那不是勾魂的白无常,哪有长这么出尘脱俗,神仙一样的白无常。”
楚荞听了歪着头,又盯着站那人看了半晌,然后恍然大悟道,“哦,是你啊!王爷你来干什么?”
这回看清楚了,坐在她面前的白无常,不是别人,就是宸亲王燕祈然。
“散步。”燕祈然淡淡说道。
“哦。”楚荞有些失望地垂下头,咕哝道,“我还以为你是来接我回去的。”
燕祈然伸手去拉她,“走。”
不是出来找她的,他大半夜的吃饱了撑的在北魏皇宫外面吹冷风吗?
原以为,她自己出来了就会回去,她竟然赖在这里喝得这么烂醉如泥。
楚荞撑着桌子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把一张银票豪爽地拍在桌子上,大着舌头道,“掌柜的……酒钱,不用找了。”
掌柜的过来拿起银票一看,足足一百两,顿时千恩万谢。
楚荞笑呵呵地摆手,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儿,“不用谢,我有钱,很多钱……”说着,又在袖子里摸,大约再给赏钱的意思。
她没有亲人,没有儿女,最富有的就是钱了。
可是她那么多的钱,也买不回一个家。
燕祈然懒得跟她废话,直接拉着她走人,偏偏她醉得东倒西歪,根本没法好好走。
可是,刚走了一段,她看到前面的花街柳巷热闹不已,便要往那边走。
“你好好走。”燕祈然将她拉回来,说道。
“王爷,走,我请你喝花酒。”楚荞听到热闹的喧哗声便兴冲冲地拉着燕祈然往花街走,还一边走,一边神秘兮兮地说,“花凤凰说最里面有一家花前月下,那里的男人多才多艺,我们去见识见识。”
燕祈然嘴角抽搐,知道现在也没法跟她讲道理,直接拖走。
她倒是越发长本事了,还想往那样的地方跑,她身边那男人婆是活得太闲了吗?
这时候,两条街之外正吃夜宵的花凤凰突然打了两个喷嚏,于是揉了揉鼻子,破口骂道,“哪个混帐东西在说姑奶奶坏话?”
走了好一段,楚荞总算是放弃了念叨去花前月下,却在石桥台阶上坐下,哼哼唧唧道,“我走不动了,不走了……”
燕祈然站在她面前,耐着性子哄道,“再一会儿就回去了,起来。”
“不起来!”楚荞仰头,很有骨气地拒绝。
燕祈然头疼地抚了抚额,从来没想过这女喝醉了这么难伺候,伸手去拉她起来,“别闹了,起来!”
“燕祈然,你给我唱歌,唱完我就起来。”楚荞微仰头着,笑得一脸傻气。
燕祈然嘴角抽搐,咬牙切齿,抱她走她又鬼哭狼嚎,自己走又一会儿这,一会儿那,他竟然陪她磨蹭了一路。
“快点唱,唱……”她歪着头想了想,笑着道,“唱小白菜,小白菜……”
燕祈然险些气结,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