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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江山国色-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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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重九想了一下,突然言道“爹,若有办法,你先调一百个弟兄给我。”

李虎讶然问道“你要这么多人,做什么?”

李重九回答言道“练兵!”

注一于仲文、宇文述等率九军三十万五千人渡鸭绿江,行军中人马皆给百日粮,重不能负。下令军中“士卒有遗弃米粟者斩!”士卒皆于幕下掘坑埋之,行至中途粮巳将尽。高丽欲疲劳隋军,诱之深入。隋军渡过萨水,离平壤城三十里,因山为营。高丽遣使诈降。宇文述等考虑到士卒疲惫,不可再战,平壤城险固,难以攻下,遂因其诈而还。七月,隋军至萨水,高丽自后击之,隋军大败,溃不成军。及至辽东城,只余二千七百人,炀帝只得下令从高丽退兵。

ps隋炀帝一征高丽失败,读史不胜惋惜,嗯,写完这一章,本书的大幕已是铺开,开始有些慢热,后面会是一个越来越精彩,大气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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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贵女娇气



见李虎,苏素之疑问,李重九简略地向二人说了一番枪杆子出政权的道理。

太平时候,一切有官府压制,若官府没有背景,没有护官符之类的存在,赚再多的钱,迟早会遭人惦记,如同圈养肥羊迟早被人宰掉。

乱世时,拳头乃是王道。镖局开得再大,若是没有足够武装力量拱卫,一切都是浮云。

李虎,苏素二人听了不住点头。

不过一百人暂时调不出,李虎,苏素二人暂时只能拨出五十人李重九。让李重九带到少室山,一同拜入少林寺,成为俗家弟子。

事情定下,次日洛阳城安喜门门前,李重九送李虎,苏素,王马汉三人带着众弟兄们离开洛阳。

“小九,保重!”

临别之际,李虎斟酌再三,才憋出了这句话来。

王马汉亦是浑人,除了嘿嘿了几句半日,也没有憋出个词来。

苏素倒是交代了李重九一番道理,虽然苏素很多话,颇为书生气了一点,李重九却十分认真听完。

“待几年后,事情缓一缓,官府通缉的事也没人记得了,你就回上党,大家一起打天下。在洛阳,齐王总不能罩着你一辈子啊。”

苏素郑重叮咛之后,李重九正色点点头。

折柳相送,离别之时,言无不尽,不过当李虎,苏素他们背影渐渐远去时,李重九不由觉得心底似一瞬间少了什么。

念及此时此景,李重九当下不由长声念起“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无为在歧路,儿女共沾巾。”

念毕之后,李重九突然想起此诗乃是初唐四杰,大诗人王勃所作,而王勃正是大儒王通之孙。

转念又想起太原王氏那王和之为人,李重九不由冷笑几声。“好一句,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

李重九转过头去,只见一名翩翩公子在后拍掌,身后还跟着一名美娘,这名美娘倒是看得有几分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李重九视之这名公子,对方眉目如画,倒是十分俊俏。李重九却是一眼看出对方乃是女扮男装,此人若是作女装,绝对是一位倾国倾城的女子,容色不会逊色于李芷婉。

想到李芷婉,李重九即想起上次与李芷婉微微不快的事,那会倒是好,将自己以往在她眼前良好形象皆是破坏。

李重九想到以往还在众兄弟面前大发阙词,要将之娶过门,眼下看来是要没戏了。不过话说回来,就算是之前形象没有破坏,以现在二人的身份差距而论,希望也是极其渺茫。

李重九见如此绝色女子,虽是男装打扮,但是衣着用料精致,显然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对方本人更是清新淡雅,显然又是哪个世家之女。

现在李重九对这样世家之女,大是头疼,微微拱手一笑,言道“一时之作,难登大雅之堂,见笑,见笑。”

说罢,李重九一拱手,转身就走,扬长而去。

当下留下对方在原地发呆出神,她方才可是费了好大的决心,这才决定上前打招呼的。

身后那美娘亦是上前几步,抿嘴一笑,言道“没想到,名闻天下的曲大家,居然今日也有吃闭门羹的时候。”

那女扮男装的自是要来见李重九一面的曲嫣然了。

只见她脸色微红,言道“芸娘,你取笑我。”

说完,曲嫣然自己也是一笑,随即看着李重九背影,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李重九回到客栈之后,心想在东都的事情已了,亦是也到了离开的时候。

不过临去之时,李重九前往齐王府向齐王道别,这也算是应有之礼仪,毕竟李重九现在在东都,还需齐王照拂一二,否则洛阳县的捕快随时可以将李重九压入大牢。

李重九来到齐王府后,却知长乐公主正在齐王府中做客,当下直接入内。

当李重九直入的客厅时候,还有一大排穿着绯绿二色的朝廷官员,在坐着等候。

隋朝官制五品以上紫色、六品以下绯与绿色,小吏则着青色。李重九穿着一身皂衣在众人之中,倒是十分惹眼。

齐王纨绔惯了一贯是拿王府当官衙来用,故而属下官吏大小之事,皆是去齐王府上奏。而这群官吏已是等候了许久,居然见李重九一介布衣直如齐王府内,皆是差一点吐血。

李重九亦是暗暗称奇,心道自己何时面子到了这么大的缘故。

入内之后,长乐公主谨守礼法,坐于垂帘之后,而齐王杨暕倒是随意而坐。

李重九依照规矩行礼参见,只听垂帘之后,长乐公主言道“重九,听闻今日名闻东都的那首琵琶行,乃是你替齐王所作,可是真的。”

李重九言道“回禀公主,并非草民所作。乃是当年听得一游方道士所吟,故而才记得在心底。”

垂帘之后,长乐公主缓缓点点头,言道“原来如此,你倒是坦白,以你一介山野之民,料想也做不出如此才华横溢之词。”

李重九听了一愣,这长乐公主语气之中,似对自己有所不满。

只听长乐公主缓缓言道“重九,那日在东都郊外,我听闻你之言,心觉得你乃胸有怀抱,关怀天下苍生之贤良,故而一直对敬重有加,哪知昨日听闻,你却在太原,上党连杀六人犯下人命之案,着实令我难过。”

说到这里,长乐公主叹了口气,言道“言尽于此,再说即是伤人,望你日后好自为之。”

李重九听长乐公主之言,反而是微微笑了笑,言道“这是不是说人生只若初见呢?”

长乐公主听李重九这么不由讶然。

李重九对长乐公主,也算十分了然,这位公主从小生于帝王家,对外周之事少于接触,并且还是一个正义感很强的女子,有女子的悯弱之心,正如当初见面,她会护着那只麋鹿一般。

尽管对方天生正义感,李重九可以理解,但自己反感是,如此贵女都有一个通病,看待事情,多站在自己的角度上,不懂得别人之立场。

李重九正色言道“公主,我本无意冒犯,只并非人人都是身在帝王之家,对于我等草民而言,有太多无奈何之事。”

“我如此说并非是抱怨出身如何。这六人之中,我敢说无一人,乃是我主动杀之,皆是自卫,有不得已的情由,若是公主仍要因此见怪于草民,草民无话可说,但请公主将草民治罪,以正国法。”

长乐公主听李重九如此说,动怒言道“难道你当我不敢吗?”

李重九言道“不在于敢不敢,草民做事一贯无愧于心,故而坦率直言,还请公主见谅。”

眼见李重九与长乐公主要起冲突,杨暕倒是过意不去,立即站起言道“好了,你们两人看在我的面子上,此事就算了。”长乐公主听杨暕如此说,当下轻轻哼地一声,拂袖而去。

杨暕看得李重九有所不快之色,笑了笑言道“姐姐就是这个脾气,不过我小时和她吵闹了无数次,她虽当时气恼,过了一天也就无事了,不用放在心上。”

李重九听了笑着,言道“哪里敢生公主的气呢。”

杨暕哈哈一笑,言道“喔,对了,你是来与我辞行的?你不想留在齐王府做事吗?”

李重九言道“多谢齐王栽培之意,草民并没有想入官场做事。”

杨暕听了倒是有几分感慨,言道“重九啊,重九啊,你倒也是憨直,多少人梦寐以求在我这里求一个差事,而不得而入。不过也好,那等阿谀奉承之辈,我决计是一脚将之踢出门外的,如此让我倒可以相信,你对我是个可以诚意相交的朋友。”

李重九微微一笑,言道“这倒是多谢殿下抬爱了。”

“既是离别,就相赠你一物,也算留个纪念吧。”杨暕当下笑着开口言道。


第六十四章 摘星夺月



说到有礼物相赠,杨暕当下叫来王府一名管事低声吩咐了几句。

李重九此刻亦不由心底有所期待,杨暕以一介王爷之尊,能出手相赠的礼物,应该价值不菲才是。

李重九等了不久,当时一名王府内仆役,手捧着一张弓上前来。

杨暕微微一笑,从这名仆役手里接过这张弓,对李重九言道“此弓名为养由弓,乃是仿照神射手养由基所持之弓所制,弓力三石,当年蜀汉大将黄忠亦持是此弓,百发百中,此弓百二十步之外可透铁甲!”

听杨暕如此说,李重九当下不由大喜,从杨暕手里接过此弓来,只见弓臂甚长,有三分之二人高,以铁木,精铜,牛皮牛筋所制,端是好看。

杨暕笑着言道“听闻重九,你乃猎户出身,必是擅射,故而赠之。你可试开此弓,看看能不能拉满,若是嫌弓软,再给你换硬弓。”

李重九当下着一尝试,只见这养由弓,在手中崩崩地发出咯响,居然被李重九拉得直如满月。

杨暕看了不由微微惊叹,言道“好臂力,我王府之中卫士,皆是从府兵之中,选之精锐,却只有二十多人可以将此弓拉满的,而重九你却轻而易举。”闻言李重九笑了笑,修行养生功之后,加之又泡了三次药浴,李重九而今可谓是臂力大增,双臂百十斤气力,以往使用三石弓可谓是艰难,眼下已是可以拿捏了。

李重九笑着言道“王爷过誉了,在下山野草民,不过有几分蛮力。”

杨暕摇了摇头,言道“看来我出手倒是小气了,等一下。”

说着杨暕又向那王府管事低声吩咐了几句,那王府管事听了后,惊讶地看了李重九一眼,当下领命告退。

这一次李重九等了老长时间,杨暕亦有几分不耐烦,催促了数人让他们去看到底取来没有。

终于门外脚步声响起,那名管事姗姗来迟,左右仆役各自手捧两个盒子,言道“回禀殿下,终于取来了。”

李重九心道这为何取了如此久,待看见那两名仆役,手捧着盒子,一长一短,皆是紧密封存好的,不由暗暗称奇。

“打开!”

杨暕挥了挥手言道。

“是。”两名仆役依言,打开锦盒,里面用黄绸铺着,各有两张样式古朴的弓来。

杨暕言道“若非是之前夸下海口,此二弓倒是不易相赠,你看这此张。”

李重九见杨暕从一个盒子中,取出一张手臂般长的弓,以手抓在弓彛涎缘馈按斯耸俏掖笏骞げ棵常钗迥曛Χ疲牵ξ迨话倭酵饪善铺住!

“五石弓!”

李重九当即骇然。

接着杨暕放下摘星弓,又取出另一弓来,此则是长弓,几如大半个人高。

只听杨暕言道“此弓名为夺月,所费之功更甚于摘星,力六石!一百八十步外可破铁甲!”

“六石弓。”

李重九登时双目泛光。

“宝弓赠英雄,此两弓在我王府之中,无一人可开得,故而束之高阁,几乎已没人记得。我看重九你不过十六岁,居然可开三石硬弓,他日气力再增,五石,或者六石,亦不在话下,此二弓故而就赠于你吧!”

杨暕侃侃言道。

李重九听此不由大喜,确实以他将来修行这养生功,将之药浴辅助,不需几年,说不定将来真有一日,他可以开得五石弓,甚至六石弓亦有可能。

当下李重九却犹豫了一下,所谓如此良弓利器,所赠之人必乃自己的心腹死士,杨暕如此赠之自己,难道不怕自己挟持以武力。

不过李重九犹豫了一下,仍是将此二弓接过,言道“多谢齐王殿下厚赠。”

而这时杨暕满意地笑了笑,却心道此人素有勇力,眼下将之笼络,将来说不定别有用处,想到这里,他不由念及了,他那死去兄长之子代王杨杲。

此子性聪敏,有气度,这一次天子征辽,命他镇守西京,这乃是多大的恩宠,想到这里,杨暕露出一丝嫉妒之意,将来恐怕能与我争夺太子之位的,也只有此人了。

此人本就是亡命之徒,累孤王托庇方能无事,我以诚先结交之,他日会成为孤王的死士。杨暕笑了笑,当下击掌三下,这时一名仆役又捧着一盘子黄金而出。

杨暕当下笑着言道“重九,此乃三十金,就算我赠你的盘缠。”

见齐王杨暕又赠金又赠弓,李重九这时倒是有几分明白了。齐王虽是富有,但也不至于将此等之物,随意赠于他人。礼下于人必有所求,齐王殿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还有何事求自己一个草头小民呢。

当年荆轲要吃马肝,当即太子丹杀自己爱马,取肝给荆轲食之。李重九想到这里,不由暗暗冷笑起来。

而这时齐王杨暕,目光却看着李重九,似不容李重九有丝毫拒绝之意。

李重九正是在思量之际。

这时窗户之外,风云突变,骤然之际,四野灰暗,铅云密布,东都长空一时笼罩其中。

天色激变,冷冽的风,吹透而来,直刮入内。

本是明亮的书房之内,亦渐渐昏暗。

“天有不测之风云啊!”齐王杨暕似意味深长地对李重九言道。

突然大门正堂的角门处,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即近,踏着长廊的青砖,噌噌直响,而铁甲锵锵之声越来越响,齐王杨暕听此眉头微微皱起。

短促的私语,门前的王府卫士立即放行。

这时珠帘响起,一名身披铁甲的将领模样之人,奔入房内,眼见齐王,当即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不能作语。

李重九见此人嘴角边皆是火泡,而头压得低低的。

齐王杨暕看着对方,不由眉头倒竖,正待动怒之间。

只见这名将领陡然大声哭起。

杨暕本是怒色,待见这名将领痛哭,一时之间似有所明悟。杨暕从对方怀里,取过一封火漆盖着的密信,在眼底一看后,一时呆立,愣坐在椅上,半天嘴里才崩出了两个字“辽东。”

轰隆一声,天空炸起一声惊雷。

李重九背着摘星夺月两弓,还有沉甸甸的黄金,走出了齐王府。

齐王府早就乱作一周,杨暕此刻心思已乱,根本没有理会李重九离开齐王府之事。

如此对于李重九而言当然甚好,杨暕此人并非表面看得那么浅薄,不过仍不成器。在太平盛世,李重九或可辅之,看看将来对方有无以正大宝的可能。但是乱世嘛。

抬起头来,李重九只见天色晦暗,大雨马上就要降落,街道上行人匆匆。

东都的天空乌云囤积,狂风陡而大作,而远处的天边却仍是明亮,犹如一层镀金。

天色怪异,将暗又未暗,半晦又不明。

轰隆,轰隆,滚雷震响,大雨纷落。

一路之上,众百姓皆是奔走逼雨,不过雨势甚大,转眼这些人已是全身皆湿。

东都的百姓笑骂着,此刻尚是无一人得知,辽东兵败,大隋朝水陆几十万大军尽丧的事。

来护儿,周法尚,于仲文、宇文述将大隋的府兵精锐尽数丧在辽东,但归根结底,还是杨广将军权操作在手,越过众将,越俎代庖。

狂风暴雨之后,则将迎来是亘亘长夜,这乱世怕将是要到了!

李重九当下毫不犹豫,踏入雨中,不多时已是全身皆湿,他足下不停大步朝建国门而去,冒雨出城。

将东都别作脑后。

第二卷完。


第六十四章 饥民流民



山西龙门一处不知名的山村,乌鸦呱呱叫,大雁悲鸣不止。

残阳如血,将荒芜的平原之上镀上一层血色,陡然之间一队快马奔行而过,惊起了一串串乌鸦的惊叫。

待快马经过之后,乌鸦还聚,又落在地上,啄啃起干瘪的一具具骸骨来。

沿着官道所经之地,树皮都是被扒得净光,地上寸草不上。

遍地之有黄土淹没,还有就是随地倒伏的饿殍。

流民,大股的流民,遍地的流民,犹如幽魂一般飘荡,如蝗虫掠地,啃食着每一片稍有翠色的地方。

眼下天色将晚,气温骤降,上万名衣衫褴褛之人,聚集在林中避风。这些人之中,面容干枯,多手持棍棒短刀,在林中各自聚集。

马蹄声响起,一溜二十多骑出现在林子右侧。

“回来了。”众人皆是神色一动,翘首以望。

身着一身两档铠的虬须大汉,呼地一声将马停下,翻身下马。

这时呼呼一众民众皆是眼底发红,一并从树林里涌了过来,无数男女老幼皆是蜂拥而来

而这时马上骑士将一布袋子取出,从里面拿着白花花的馒头,直接就是往人堆里掷去。

这一刻无数人蹦跳而起,去抢,去争,去夺这馒头。

婴儿哗哗地哭叫着,无人理睬,青壮男子女人堆在一处。抓到馒头的人,直接就往嘴里塞,嘴里还未吞咽进去,又是跳起来去抢。

还有抢不到,又眼红那夺得馒头再吃的人,当即冲过去去打去踢,去对方嘴里抠食。

而那被抢之人,死也不松口,边被人打边自己吃,直到口鼻都喷出鲜血了,仍是不舍得吐出来。

至于抢不到食的老人小孩,只能蹲在地上向下摩挲着,看到有一丝落下的馒头渣子,当即就丢入口中吞咽。

那虬须大汉看着这一幕,却是发出哈哈大笑,言道“不错,不错,就是要抢,就是要夺。我手下,不要老弱,不要妇孺,拳头大才是道理,这样能活下来的都是硬汉,能杀人的,才能不被杀,这就是世道。”

原来这虬须大汉故意派手下,不匀分馒头,就是要激得这些流民,自相残杀,以实行他所谓汰弱留强的主张。

随即馒头都被投掷完,众流民们又眼巴巴地望了起来,黄土之上,已躺倒了数十人,大多皆是老弱。

这虬须大汉将腰一挺,言道“没了,没了,今日没了,明日再取,想要吃食,明日就去攻打附近的县城,打下了就有粮吃。”

听着虬须大汉这话,众流民身上皆是一紧,似乎被凛冽的寒风所冻住,一起往后退缩。

“没胆种!”

虬须大汉暗骂一声,这些流民由自己争食的时候,奋勇争先,要他们去打县城的时候,却一个个吓得腿软。

这些人如此不成事,自己如何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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