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国色-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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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密笑着将折扇一挥;言道“我懂得你意思;你担心我攻东都;会引得隋军四面来救;而陷入苦战对吗?”
魏征低下头言道“蒲山公英明;在下听说要砍倒一棵大树;要先伐其枝;再伐其干;骤然一举而下;恐力不足。”
李密尚未说话;一旁房彦藻哈哈大笑;言道“魏兄去一趟上谷;必受了李重九的蛊惑。”
魏征呵呵笑了两声;却没有反驳。房彦藻将袖袍拱起;言道“当时司马错劝秦王伐蜀而不伐周;乃是因为周天子尚在;且并无过失;如此取恶名也。而今天子无道;四方百姓无不揭竿而起;恨不得诛之。若密公能率大军伐洛阳;无疑是肩负天下之望;百姓无不翘楚以盼;顺应民心而为。”
李密听房彦藻之言;颔首微笑;显然有十分赞同。
魏征见李密意已十分坚决;但是觉得应该勉强一劝;言道“我听说洛阳;有张须陀;裴仁基;刘长恭等大将驻守不可轻取;何况洛阳水运便利;一旦我们来攻。从江都;涿郡的隋军必然四面来救。我们瓦岗军等于是同全天下的隋军在作战。”
房彦藻笑着言道“张须陀勇而无谋;既骄且狠;密公可一战擒之;至于裴仁基;刘长恭更是名过其实;而我军若攻洛阳;隋军四面来救岂不更好;如此各地兵力空虚。义军必然更胜于以往十倍。”
“恐怕有人渔翁……”
李密笑了笑;言道“窦建德来信已说;若是我瓦岗军攻取洛阳;他愿以整个河北降之;若我现在进河北;窦建德很可能与我一战;现在窦建德声势不在于我瓦岗之下。若是两军相搏;只能让昏君嘲笑。另外晋阳留守的李渊也来信。”
说到这里李密脸上露出几分骄色。李渊信中说;吾虽庸劣;幸承余绪;现今年迈;更无大志。幸有弟在;春秋正盛;夺取九鼎;舍弟其谁;老夫愿附翼其后。与四海英雄共推弟盟主;所望左提右挈。戮力同心;执子婴于咸阳;除纣王于牧野;岂不是盛事。(注一)”
想到这位昔日的俊杰;陇西李氏的唐公;对自己一味卑辞;李密不由是狂喜。他自上了瓦岗寨之后早有大志;一心要进取洛阳;后为李重九;魏征;柴孝和等人力劝这才暂时经略河北。眼下他在河北已有五郡;麾下二十万之众;精兵数万;势力颇为可观。而现在李渊;窦建德都支持自己攻打洛阳;到时若攻下洛阳;他就是天下之主;就算他们也不拥立;他也有天下民众的支持。何必再去河北那与段达;薛世雄苦战;与窦建德争河北;那不是自己削弱反隋势力的力量。
而李重九他们说的也十分有道理;但是眼下瓦岗军最大的敌人是大隋;并非是李渊;窦建德;先与他们联合灭了隋;再瓜分天下也是不迟。现在要击倒大隋;必然有人强攻东都;李密觉得自己应当仁不让。
阴山南麓;青山覆雪;一条白灰色土道直入崇山峻岭之间。
白灰色的土道上;上千彪悍的突厥战士正策马缓缓徐行;在队伍之中;一头辫发的阿史那俟利弗正送李渊使者刘文静;向南而行。刘文静不敢怠慢;这位阿史那俟利弗是始毕可汗的弟弟;现为泥步设;掌突厥东牙之兵;同时对方也是对中原局势最为洞悉的突厥人之一。
双方才没聊了几句;阿史那俟利弗手指麾下这条灰白色土道;言道“刘先生;我们脚下此道;就是你们汉人口中白道;这里距离平城;也就现在定扬可汗所据的的马邑郡善阳县不过五日马程;很快你就可以同唐公复命了。”
见阿史那俟利弗一副指点自家江山的模样;刘文静却是别有一番心态;这脚下之地原来是大隋最北定襄郡;北抵阴山南麓的大青山脚下。不过一年前;正是此人与始毕可汗的弟弟阿史那咄苾;就是牙直阴山以南;五原诸部的莫贺咄设;攻破了定襄郡大利城;夺取定襄全郡。
五原郡郡守张长逊;与阿史那咄苾结义为兄弟;全郡已臣服突厥。灵武郡白瑜娑聚众十几万臣服突厥。加上据马邑;娄烦;雁门三郡的刘武周向突厥降伏。眼下突厥已是不知不觉之中;将大隋六郡;都暗地里拉拢向自己一方;其势力从阴山一口气延伸至长城以南。
不过刘文静心底虽这么想;但面上言道“这还要多亏了;大汗;还有泥步设的鼎力支持;在下才能这么快完成唐公交代的事。”
阿史那俟利弗哈哈一笑;言道“不说那么多虚的;说起这白道;当年魏帝在时此筑白道城;对了;后来魏帝又在此建了武川镇;以防我们这些胡人;如果我没有记错;唐公的先辈也是出自武川镇是。”
听到这突厥人这么说;刘文静脸色一变;暗暗佩服其对汉人形势的洞悉了解。刘文静言道“正是;不过不仅是唐公;当初八柱国;十二将军也多出自武川镇。”
这武川镇实际上诞生了周;隋两朝皇帝的祖上;包括李渊祖上也是。
阿史那俟利弗将马鞭抖了抖;另一手摸着下颚的铁须言道“同饮过此武川水;如此说来我们两家也不是外人了;这一次唐公要兴兵;可汗让康鞘利等送马千匹给太原;又允诺唐公若是入关;我突厥人马任你所需;只是唐公为何谦词;只要了五百勇士;两千匹马?”
刘文静后背为冷汗打湿;低声言道“多谢泥步设厚意;只是突厥大军若攻取关中;刍粟所费巨大;并非是我们可以供给的;这点还请明察。”
阿史那俟利弗笑了笑;言道“刘先生不必紧张;我只是一心想为唐公打算而已。既然不愿;也就说了;只是唐公一时不肯说起兵的时间;说需要等关中隋军主力东进;关中空虚才可;这点我大是不明白。”
“我想若是兵力不足;唐公大可以借助我们突厥大军啊;大汗不是说了;任多少随你所欲。若是唐公再推脱下去;我总觉得诚意不足啊。”
刘文静现在额头上也是滚落大汗;在这个冰天雪地之中;将心底实话道出“此并非唐公推脱;在东都有隋军主力十几万;都是精锐;若是我们现在攻打长安;东都隋军主力必然倾力入关中解围;到时自能功亏一篑。所以我们只能等李密瓦岗军先攻打东都;甚至将关中隋军调往东都;我们攻打关中才有把握。”
刘文静想着;来前李渊与自己说的话。
李密此人妄自矜大;现在我若攻打关中;若惹了他生怒;乃是更生一敌。倒不如我书信一封;以卑辞推奖之计;以骄其志。一旦李密渡河攻打洛阳;使为我塞成皋之道;缀东都之兵。而我得专意西征;待关中平定;据险养威;徐观鹬蚌之势以收渔人之功;未为晚也。(注二)李渊说完之后;就当着刘文静的面;修书一份给李密;说自己老朽不堪;而李密正是年轻可锐意进取;愿附庸其后;一旦他攻下洛阳;就推举他为天下之主。
阿史那俟利弗听刘文静的解释后;言道“刘先生说的很有道理;但是若是瓦岗军一日不攻洛阳;那么是不是唐公就一日;不肯举旗对抗大隋。要知道为了成全你们起事;可汗还说服阿史那奈(注三);投靠你们李家;若是你们迟迟拖延;我们突厥的良马战士;不就是白送了?”
刘文静深知这位突厥男子实是一个可怖的对手;当下他言道“泥步设请放心;瓦岗军一定会南下攻打东都的;最迟不超过今年三月;绝不敢欺瞒可汗和您。”
阿史那俟利弗微微一笑;言道“我哪里还有不放心唐公的;不过笑言罢了。”
刘文静听了将额上大汗一抹;松了一口气言道“多谢;若我军能入长安;一切按照旧议;民众土地入唐公;而金玉缯帛归突厥。”
阿史那俟利弗仰头发出如狼如枭般的笑声;言道“就一言为定;若是到时唐公不给;我们突厥人就自己去关中让了。”
刘文静身子一紧;脸色再度剧变;深深地埋下头来。
而在御夷镇;李重九此刻也收到了李密讨隋炀帝的檄文。李重九见此长叹一声;李密比历史上多忍耐了半年;终于还是憋不住南下攻打东都了。这样的结果对于李重九而言;一弊一利。
弊当然是李密此举;最终还是便宜了李渊。但至于利的;就是李密既然拱手让出河北;那么李重九夺扔北的机会就来了;如此少了他少了一个竞争的最大敌手。
而随着瓦岗军南下;相当于后世刘邓大军挺进大别山;将天下隋军的吸引力皆牵向东都;如此各地反王;包括李渊;李重九的机会也就到了。
注一注二这两段对话皆见于资治通鉴;卷一百八十四;原文很生涩;本文作了通俗处理。
注三阿史那奈;即史大奈;西突厥特勤;为隋将;之后投效李渊。
第两百二十一章靺 辽西靺鞨
二月初春,草原上已是一片草长莺飞的景色。一溜的健马劲卒,轻骑而行,马上士卒统一戴着铁盔,着两档铠,马鞍边勾挂角弓,胡禄,随着马背的起伏,刀鞘不断的拍击着鞍具与人的大腿。骑士之中,李重九倏地勒马停下,眼见平原上,湖泊星罗棋布,东一处,西一处,星星点点,犹如银镜一般倒影着空中的蓝天白云。泉水泊泊而流,湖边有数群鹿正惬意的啃食的牧草,远处的万里林海,一眼望不到头。
李重九持鞭对一旁的额托言道“你们奚人还是真找了一处好牧场啊!”
额托听李重九夸奖,面露喜悦之色,言道“这牧场是我们室得奚部世代狩猎的牧场,祖先是十分爱惜,非到一般时候,舍不得牛羊来这里啃食,这里春夏秋三季草场都有,而林中更是盛产麋鹿,我们奚人衣服多来此,以往打猎时,遇母鹿幼兽一律放生,就算是设围也留有一缺口,令年轻力壮之兽得以逃生。”
李重九略有所思,此处奚人视如珍宝的游牧之地,就是历史上的木兰围场。与怀荒镇,御夷镇,同属于坝上之地。而往南就是大隋的安乐郡,现在为高开道所据,东北过了乌侯秦水则是契丹游牧地,而东面则是大隋的辽西郡,也就是原先的柳城郡。当年隋炀帝伐高句丽时都是,从辽西郡内走白狼水河谷,百万大军进入辽东。在辽西走廊还未开发前,这条通路是从中原。唯一进入辽东的陆路。
李重九突然来此木兰围场,并非无缘无故。他眼下的处境,是称病暂时宣布‘下野’的。
事实上那日会议,李重九一方的实权派将领,与汗国长老会发生了不小的冲突。女俟斤丈母娘私下告诉李重九,说长老会之所以会答允奚部两部,自削可汗称号的意思,也是针对李重九的。可汗尊号一削,虽室得奚人在草原上颜面扫地。但总算暂时与奚族两部,以及突厥达成媾和,暂时避免了战祸,同时对于李重九威信也算一个打击,让他不能再以可汗的名义,在草原各部之中享有那么高的威望,将兵权抓回自己的手中。这也算是长老会一石二鸟的计谋。
当时长老会的长老们。从奚部自削可汗之位的话题,一路争执,最后直接向李重九发难,要求他退位,将可汗之位让出。长老们抬出其余奚族三部,以及突厥。契丹使者的话,说草原上的可汗,不能由一个汉人来担当。如此是破坏草原上千百年来的规矩,若是他们继续如此,突厥。契丹将出兵对付室得奚部。
突厥人仅仅是口头恐吓一番,就已经吓到不少胆小怕事的奚族人。一致支持长老会的决定。
但是额托,英贺弗,颜也列为首的将领却拒绝这一提议。他们说这分明是突厥人的奸计,让奚人自毁长城。若是室得奚部没有了李重九的支持,没有怀荒,御夷,上谷郡的支持,根本无法在草原上立足。这样他们几乎是不费一兵一卒,就自断了室得奚人的双臂。英贺弗是直接讽刺,这简直是,与人干架,还没开打,自己就先倒地挨锤。
会议之中,两边相持不下,汗国内以年轻将领为首的主战派,以及与长老会为首的保守派,双方相持不下。在此情况下,李重九与李虎二人商议了一夜后。李重九决定以退为进,暂时称病,将代表汗位的黄钺白旄让出。而由室得峰为假可汗之位,暂代李重九。如此一举,长老会之人,皆以为已收到了效果,让李重九畏惧退缩,暂时松下这口劲来,继续与奚族两部讨价还价去了。
而乘着长老会对自己放松的时候,李重九借着四处游猎的机会,却暗中一一招揽各部之中的实权将领,用他们对长老会对外敌软弱可欺的不满,让他们一一投效自己,现在李重九已得到大部分奚部将领支持,等于将兵权暗中抓在自己手中。
额托对李重九言道“众长老们有打算将汗庭,从御夷镇往东迁徙。他们说这里更靠近汉地,远离突厥人,可以安心在此游牧。”
李重九言道“若将汗庭东迁,如此也可远离突厥汗庭,有了怀荒,御夷两镇在前,汗庭可保无忧。依我看此地就不错。”
额托听李重九这么说,也是深以为然,当下二人决定就在这里勘察一番。李重九率骑向南驰骋了一段,忽然前面传来唿哨的事情,在林缘附近几百名头戴鹿角,披着鹿皮手持铁叉的胡人,从林子边缘出现。他们显然是要进行射鹿。
额托见了不由大怒,言道“这是我们室得奚部的牧场,这些是什么人居然敢越境?”
“统军,应该是靺鞨人!”
而这时靺鞨人发现了李重九一行的所在,唿哨声突然此起彼伏,身穿着鹿皮的几十骑靺鞨骑兵突然从四面包围而来。
“快退!”额托急忙喝道。
李重九将手一止,言道“不必,他们并没有多少敌意。”
话音刚落,对方骑兵中一名大汉将手一挥,示意其余人停在身后,自己仅带着数人上前。
对方面目虽似胡人,十分粗矿,但头上却扎着汉人的冠巾,没有其他胡人的披发或者是辫发,并且双目清澈,不似其他未开化胡人那般的浑浊。
这时李重九已隐隐猜到对方是什么人了。靺鞨人,就是女真的祖先,大隋的势力也仅仅是渗入辽东郡而已,现在靺鞨七部与高句丽,才是东北之地真正的霸主。但是辽西郡却距离靺鞨所居的粟末水和黑水尚远,而出现在此地的靺鞨,必然粟末靺鞨中属于突地稽部族的辽西靺鞨。
粟末靺鞨位于靺鞨七部之中最南,因为居住在粟末水边而得名,也是诸部之中实力最强的,后来粟末靺鞨一部首领突地稽率领部族在开皇年时,为高句丽所击败,于是率部族内附。突地稽被朝廷封为辽西郡太守,天子赐爵扶余侯。
对方操着突厥语,言道“我乃是大隋辽西郡官兵,你们来此作什么?”
第两百二十二章 林间搏虎
看着一群番人自称大隋官兵,这在隋唐时是很正常的,两个王朝都有大量使用番军的传统。tebie在北地边郡番军的比例则更高。
这些辽西靺鞨,从粟末水千里来到辽西郡,已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了,接受汉人文化,种植粟,麦,糜作物,养猪、马,以米酿酒。实际上已成为汉人的亲番,若以后世生女真,熟女真的叫法。这辽西靺鞨,应叫熟靺鞨也不为错。粟末靺鞨中,除了来到辽西的人之外,其余留在故地的,现在大部分则都降了高句丽,成了他们的附属 ”“ 。
另外靺鞨不等于女真,历史两次肆掠中原的女真,满族都是靺鞨七部中最北的黑水靺鞨,而粟末靺鞨历史上,最有名乃是中唐建立了渤海国的大祚荣。
所以见这个半汉化的辽西靺鞨,李重九也并没有多少意外,至于额托他们就更无所谓了。李重九依稀记得现在罗艺据辽东,辽西,北平三郡。而辽西靺鞨既在辽西,应该是依附于罗艺才是。
于是李重九用突厥语,试探地言道“原来是靖边侯帐下!”
对方听了靖边侯,脸色略过一丝诧异,言道“我们,大隋官兵,不是,靖边侯的人。”
仅凭一句话,即是试探出两边的关系,听闻罗艺尚未笼络了辽西靺鞨,李重九当下大喜,当下策马向前一步,直接用汉话言道“幸会幸会,敢问扶余侯安好否?”
听李重九这么说,对方眼底的敌意大减。手距离马鞍上刀也远了一些,点点头也用汉话言道“原来你是汉人。与阿玛相熟吗?”
原来对方是突地稽的儿子,李重九矜持一笑。言道“当初在雁门关救驾时,曾与侯爷并肩作战过!”李重九倒是此言非虚,雁门关救驾时,突地稽确实有率靺鞨骑兵助战,不过那时李重九位卑言轻,突地稽怎么可能会识得他。
听李重九如此说,此人当下释然,哈哈笑道“原来是,朋友。”说到这里。随即对方神情一黯,言道“唉,不过也不知,以后还是不是。”
“哦,这又如何说?”
那人哈哈一笑,言道“说那么多,我叫乌古乃,来啊,取两只鹿来。给这位朋友!”
说完一名秃发的男子取了两匹打猎所得鹿来,直接交由。李重九看了一眼,这两头鹿伤口都在脖颈之上,乃是一箭贯喉。这并非说对方箭术有多好,而是能够剥下一张完整鹿皮。
李重九一抱拳言道“不知扶余侯大帐何在?在下想亲自拜访!”
乌古乃未料到李重九居然想亲自前往,身旁一人用本族言语道了几句。乌古乃不以为意。还大声呵斥了几句,显然甚是不快。于是直接对李重九言道“阿玛的大帐,在太阳升起地方。两个马程,不嫌远,就跟我去。”
李重九当然答允。说罢,乌古乃也不打猎了,几百人一并收队。对方即带着李重九,一路向东南而去,不过除了乌古乃外,其余人对李重九,额托一行都抱着不少怀疑之意。
这出木兰围场一路往南而行,又是一番景色。地势逐渐变高在崇山峻岭中穿梭,而遍目所见都是望到脖子酸的参天大树,地上则是枯树草枝,一不小心可以将半个人没在里面。
三三两两的松鸡野兔,在林间是窜来窜去。这是不同于草原的另一番景色,李重九差一点以为来到了大兴安岭,但实际上在隋时,辽西辽东郡都是刚刚设立,百年来都没有汉人在此活动,所以比目所见都是一片未见人烟的原始森林景色。
行了半日路,眼见快到黄昏,陡然一长长的虎啸声从林间响起,接着又是呜哔第二声大叫,原来还有一虎。乌古乃听了是眉飞色舞,忙疾驰上前,李重九跟在其后只见两头斑斓大虎一边咆哮着,一边与十几名身穿鹿皮的大汉搏斗。
李重九一见心道好啊,这猛虎绝不同于动物园里,整日吃饱睡睡饱了吃,已成了懒洋洋的大猫。这两条大虎不知如何居然长得那般高大威武,这得是吃了多少食物才有这般大小,显然早已是害了不少生灵了。见老虎威猛,这些大汉却都是不惧,皆是身穿鹿皮,手持铁叉,纵跳着与猛虎搏斗。
“给我让开。”乌古乃一声大喝,其余人见了都是让开,显然都是靺鞨一族的人。
李重九暗暗点头,心道这些靺鞨人敢于博虎,真是勇猛,如此收拢了,绝对是一支精兵。乌古乃当下将衣服一丢,手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