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心为上[综]-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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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红霸脑子里思绪飞转，事发突然，他还没有跟两位哥哥通过气，所以接下来就是一场对他的考验，既不能踩了哥哥们的底线，又要给学院长一个满意的答复。听学院长的话，应该是对煌帝国做过一些调查，所以从煌帝国的面貌中意识到某些忧虑了吧。
没错，玛塔路·莫迦梅特的确对煌帝国进行了调查，不止是煌帝国，北方联盟也一样，作为目前推广魔法建立魔法师公会的唯二选项，当然要调查一番，他是真心想为所有魔法师谋福利，当然不会轻率行事，脑子一热就答应跟别人合作什么的。成功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可是失败了，或许会给魔法师带来更大的痛苦，这是玛塔路·莫迦梅特最不愿意见到的。
北方联盟的调查结果让他很满意，盟主所言非虚，可是接下来煌帝国的调查结果，就让玛塔路·莫迦梅特深深皱起眉头了。煌帝国没有流浪汉，没有饿死的贫民，没有被遗弃流落街头的小乞丐，看起来似乎很美好，但他却觉得太可怕了，他闻到了压榨的气息，煌帝国将每一分劳动力都利用起来，利益最大化，不容许浪费，那种仿佛石头都要榨出油的架势让他感到深深的忧虑。
煌帝国看到了马格诺修泰德用魔法创造出来的美丽繁荣，想必已经蠢蠢欲动，就算马格诺修泰德拒绝，煌帝国自己也会想办法，煌帝国本来就存有许多魔法师，多投入一些财力物力精力总会有成果。
现在知道了神官集团为了培养魔法师会不择手段，视魔法师如自己孩子的学院长又岂能容忍那种事情继续发生，必须想办法把那些可怜的孩子从神官集团的魔掌中解救出来，所以第一步要削弱煌帝国皇后的势力，但是不能让煌帝国的魔法师出了虎穴又入狼窝。
一旦在煌帝国推广魔法，建立魔法师公会，煌帝国的魔法师会迎来怎样的命运，学院长殚精竭虑。
这一场谈话，对练红霸，对玛塔·路莫迦梅特来说都非常重要。
各有各的立场，各有各的思考，这是一场思想的战争，智慧的较量，双方互相试探，小心翼翼寻求平衡。
姜是老的辣，学院长目前略胜一筹。
#是时候展现真正的智慧了# 166阅读网
90 第九十章（）
学院长没有张嘴给煌帝国下定结论，表示煌帝国一定会选择压榨魔法师牺牲魔法师为国家谋求更大的利益，就是主动给了练红霸一个对话的机会，话说太死接下来就不好交流，虽然学院长心里基本就是这么想的，他对非魔法师没什么好印象，对普通人的劣根性非常了解。
自从打开新世界，把目光放到全世界后，他意识到只盯着马格诺修泰德一亩三分地是不行的，世界各国都有魔法师，世界各国都有需要帮助的魔法师，他无法让所有魔法师在马格诺修泰德降生，所以，必须想办法为其他国家出生的魔法师谋福利。
所以学院长开始试图改变马格诺修泰德一直采取的孤立外交。
本来北方联盟才是学院长心目中最好的第一人选，盟主是个魔法师，有责任心有创造力，是理想的好人选，计划赶不上变化，在跟盟主商讨以前不得不先跟煌帝国打交道。
魔力炉被毁坏一事给了学院长大好的借口，煌帝国理亏，落了下风。
练红霸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的，学院长在责问煌帝国派遣的魔法学员毁坏魔力炉一事之后紧接着追问煌帝国打算怎么安排魔法师，就是想趁着这个势头一鼓作气。
自家两位兄长是什么性格，练红霸当然很了解，之前是没有往这方面去思考，治理国家那是二哥的任务，他自己作为一个将军负责领兵打仗就好啦，管那么多做什么，但是现在他肩膀上担下了重要的外交任务，以前没有想过的问题，现在必须去思考。
所以练红霸明白，无论跟马格诺修泰德能否达成合作，煌帝国都会开始关注魔法在民生上的应用这一块，不再局限于军事活动，自然会展开将魔法投入到民生当中去的研究，首当其冲是关于粮食增产。只不过这样一来又会增加埃尔萨梅对煌帝国的贡献跟掌控，煌帝国越离不开这个组织，未来想要铲除这个组织就会变得更加困难，所以，跟马格诺修泰德达成合作有多重意义。
双方就合作一事都有意向，各求所需，同样，他们都有自己的原则底线。学院长出于对魔法师的一片拳拳爱护之心，练红霸出于对国家利益的考虑，出发点不一样，思考角度不一样，想要达成协议障碍重重，学院长对非魔法师怀有深深的偏见，而煌帝国有自己的规则，不可能把魔法师像祖宗一样捧着供着。
玛塔路·莫迦梅特抛出一个尖锐的问题后，目光紧紧盯住练红霸，等待他的回答，无声展现出一股强势来。
练红霸回视学院长的目光，丝毫不退缩，“煌帝国有自己的行为准则，理所当然不可能像马格诺修泰德一样给予魔法师那么高的地位，那是不现实的事情。学院长问我煌帝国打算怎么安排魔法师，我只能说，会让他们为了国家尽责。花费了大力气培养魔法师，就是希望能够为国家服务，创造更多的利益。”
“我想听的答复不是这个。”玛塔路·莫迦梅特神情变得冷硬起来，苍老的声音隐隐透出几分严厉，“马格诺修泰德也有采取物资分配制，五等区所有国民的物资都是由国家发放，不过因为国家富裕，粮食储备量大，五等区国民想要多少马格诺修泰德都能满足他们。可是煌帝国不一样，你们生产粮食的方式依旧停留在非魔法师惯用的低效率种植，物资分配根本无法做到像马格诺修泰德这么充裕，能够维持最基本的需求就是你们的极限。我想知道，煌帝国会不会为了满足国民的需求，把压力放到魔法师的肩膀上，把魔法师当作工具肆意压榨，牺牲魔法师来维持国家的供给。”
“煌帝国领土太大了，人口太多了，而魔法师只占了总人口的一小部分，只要牺牲这么小一部分人的未来就能得到高效回报，不要说煌帝国绝对不会这么做。非魔法师看到利益后会怎么压榨魔法师，我知道的一清二楚，非魔法师的**永远无法得到满足。”
玛塔路·莫迦梅特竟然这么直白说了出来，练红霸措手不及，露出惊愕的表情，眼睛微微睁大。
练红明会不会为了国家的利益压榨魔法师，答案是肯定的，区别是怎么个压榨法而已。
就像练红明认为奴隶制度是不合理的，但是为了维持国家运转，为了国家的利益，煌帝国中奴隶制度是合法的，不过从终身制改为五年制，只要当满五年的奴隶就能获得自由人身份。对于奴隶来说简直是恩惠，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恢复自由身，对于无辜被抓做奴隶的来说是不幸中的万幸，起码有个盼头。但是因为这个制度，煌帝国的奴隶需要不断补充。以前还可以通过战争等途径获得奴隶，现在不行了，煌帝国的国民是不允许被抓做奴隶的，所以想要补充只能从外国进口，但煌帝国那么大，普通人贩子提供的奴隶哪里够啊。
随着奴隶日渐减少，要么煌帝国总体生产力提高，依靠普通国民的劳作就能满足国家需求，要么就是转移压力。马格诺修泰德让练红明看到了一个可以转移压力的对象，让魔法师来承担，一个能顶多少个奴隶啊。
练红霸心中明白，他对自家兄长太了解了，根本不会犹豫。以学院长对魔法师的在乎程度，实话实说的下场绝对就是谈崩。
“煌帝国的情况跟马格诺修泰德不一样，我们对魔法增产粮食的确非常心动，但是我们也知道不可能完全模仿马格诺修泰德，至少，将国民关押在地底下，提取他们的魔力供应整个国家使用，煌帝国是绝对做不出来的。”练红霸没有回答会或者不会，颇有几分指责道，转移话题，把马格诺修泰德拉下水。
学院长的质问仿佛尽是煌帝国理亏一样，练红霸一句话扳回一局，用事实阐明马格诺修泰德半斤八两，为了国家的利益谁也不比谁高尚。魔力炉没有关闭之前，尚是猜想，魔力炉关闭后整个国家陷入瘫痪，就是最有力的证明。
“为了国家贡献魔力是五等区国民的义务。”玛塔路·莫迦梅特语气里毫无怜悯，跟对待魔法师完全是云泥之别，“是他们自己愿意以自由跟魔力为代价换取不需劳作的生活，马格诺修泰德会为他们提供一切，每天只需要吃喝玩乐，什么都不用担心，什么都不需要烦恼，没有人会因为饥饿而死，没有人会因为贫穷而在生死线上痛苦挣扎，所有人的生活得到了保障。只需要付出对他们来说根本感觉不到存在的魔力，生活在指定区域，就能得到这么悠闲的生活，对于懒惰贪婪愚蠢丑陋的非魔法师来说再划算不过。贫穷饥饿夺走了多少人的性命，而他们以后都不需要担心了。”
“这种模式不适合煌帝国，我们会根据自己的情况摸索一条合适的道路，魔法师的力量必不可少。”练红霸不置可否，争论学院长这种做法是否对错根本没有意义。
说到这里，煌帝国跟马格诺修泰德之间的矛盾冲突更加明显了。
学院长以魔法师的利益为准则，整个魔法之国的运转建立在五等区国民贡献出的大量魔力上，而煌帝国是会将压力转移到魔法师身上的作风，牺牲小部分，成全大部分。
然后双方因为各自的目的坐到一起，都想为自己这一边谋求利益。
大厅里安静了好久，玛塔路·莫迦梅特不说话，练红霸不说话，双方都在沉默。
凝重死寂的气氛让大厅内其他人绷紧神经，就连呼吸都不由自主放缓，大气都不敢出。
根深蒂固的偏见遮蔽了玛塔路·莫迦梅特的眼睛，他只觉得煌帝国果然不可理喻，非魔法师果然贪婪自私，太可恨，口口声声说有绝对诚意，却怀着莫大的恶意。
练红霸反倒看出了双方的分歧之处。
这么僵持着不会有结果的，如果谁都不退让一步，谈话只能不欢而散，多少次都没用。
“煌帝国魔法师不能比照马格诺修泰德的魔法师，但是待遇方面可以好商量，毕竟是为了国家做贡献，对功臣给予相应的待遇是应当的。”练红霸开口打破室内平静。
“哦？”学院长眼底露出怀疑之色。
“待遇上可以参照马格诺修泰德的魔法师，比如说工作时间，工作报酬，工作量，我想，学院长对于马格诺修泰德的规则制度一定有自信的吧。煌帝国提供魔法师，以及修建魔法学院所需要的人力物力财力，如果有意创建魔法师公会，煌帝国也可以提供帮助，给予支持，煌帝国所有魔法师享受马格诺修泰德规定的待遇，作为交换，马格诺修泰德负责让魔法学院运转起来，倾囊相授，对煌帝国的魔法建设全力以赴。”练红霸以退为进，提出要求道。
依照这些条件，学院长想为煌帝国的魔法师谋福利的目的是达成了，还有比享受马格诺修泰德魔法师待遇更高规格的吗，学院长对自己一手创造的国家当然是自信的，但是仔细一看，似乎马格诺修泰德很吃亏哦，基本什么好处都没捞到，吃力不讨好。
学院长想要帮助所有魔法师，同时，他是马格诺修泰德的最高领导人，优先为马格诺修泰德考虑，练红霸提出的要求乍一看退让一步，把双方的要求都照顾到了，实际上天平完全是倒向煌帝国的，听到这种条件，出于马格诺修泰德的利益考虑，学院长怎么的也要想一下吧，结果根本没有犹豫，一口答应下来，然后提了一个要求，未来创建的魔法师公会可以听从所在的国家，但是隶属于马格诺修泰德。
练红霸想一下就答应了，不就是所有权的问题，总的来说还是要各看本事。
不管怎么说，主要条件算谈拢了，皆大欢喜，剩下就是一些细节上的问题探讨，事情比较琐碎，完全不需要学院长或者练红霸参与到全过程，派出属下去处理，他们只需要看最终结果，然后签字约定。
所以今天达成共识后，目的就算完成了。
练红霸很高兴啊，为魔法师提供优质待遇根本不算什么，跟得到的利益相比不值一提。马格诺修泰德全力协助，相当于轻松获得魔法之国这些年的魔法研究成果，有了魔法学院培育出的魔法师，到时候煌帝国就不是埃尔萨梅一家独大，手里铲除组织的筹码更多了。神官集团盘踞朝堂多年，培养魔法师分薄他们的权力，付出跟收获不成正比，完全是煌帝国赚到了。
还有粮食增产的问题，虽然不能做到如马格诺修泰德这般，还需要研究研究，煌帝国是不会把国民关在暗无天日的地底下摄取魔力的，所以主要是魔力应给方面需要研究一下，寻找解决方案，期间粮食能增产一点是一点，有进步总是好的，有进步就是有希望。
玛塔路·莫迦梅特也满意啊，成功为煌帝国的魔法师谋求到福利，有这个例子，以后也多些参考，他要把全世界都囊括入考虑之中。虽说初期马格诺修泰德需要许多投入，但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把目光放到全世界，当魔法学院开遍全世界，当隶属于马格诺修泰德的魔法师公会遍布全世界，该是多么让人激动的场景，死而无憾了。
煌帝国的魔法师力量增强，就是马格诺修泰德的力量增强，所有投入都不会白白浪费。煌帝国得了利益，马格诺修泰德何尝不是。
双方都有算计，双方都有考量，角度不同，想法不一样，出发点不同，侧重点不一样，这一场谈话，到底是谁占了便宜，谁更加机智，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此处应有掌声# 166阅读网
91 第九十一章（）
安乐进入图书馆一眼就看见围坐在一起的魔法学员们，个个面色复杂，有的低着头，有的跟小伙伴面面相觑，谁也不出声，气氛凝重，一片死寂，阿拉丁跟斯芬托斯也在里面。
似乎是受不了沉重安静的气氛，阿拉丁开口了，语气透着明显的犹豫迟疑，“大家……都有什么想法，关于学院长……的那些？”
小伙伴们皆是一顿，看起来更加低落忧郁。
“我认为学院长这样是不对的，虽然……”阿拉丁近似喃喃的说出自己的想法，两手无意识抓了抓自己的衣服，顿了顿，“虽然……”
阿拉丁低下头，他也不知道虽然什么，该怎么表达他的心情。
“因为这样的话，五等区的国民太可怜了。”斯芬托斯说出自己的感受，他的脸色很复杂，语气沉重，“阿拉丁，我上次说过的吧，在我的国家魔法师被逼迫使用魔法耗尽力量而死不是稀罕事，有一件事我没有说，我的家族被王族利用，被命令用医疗魔法令对抗势力生病，甚至是杀死他们，明明是用来拯救生命的魔法却成了制造痛苦杀死别人的工具，一旦试图反抗就会被宫廷驱逐。我曾经想，要是能诞生在可以正确使用魔法的国家，那该多么幸福啊，所以能够来到马格诺修泰德我真的很高兴。”
“刚知道学院长的做法，我真的感到非常震惊，原来马格诺修泰德繁华美丽的景象建立在五等区国民被吸取魔力之上，忍不住心生同情，现在也是……但是，”斯芬托斯低下头，目光愣愣的，很是迷茫，“学院长的做法或许是错误的，那正确的做法又是什么呢，只是因为觉得可怜就否定学院长所做的一切努力不是太残忍无理取闹了吗，我们在马格诺修泰德可怜同情五等区国民，马格诺修泰德以外的国家又有谁同情可怜魔法师？”
“所以，心里很混乱，不知道到底怎样才是正确的……”
对于斯芬托斯的话，学员们颇为感同身受，沉默的气氛被打破，展开议论。
“跟贫民街比起来谁更加可怜？”
“那你的意思是五等区国民更加幸福？”
“不，只是觉得……”
马格诺修泰德是魔法师的国家，在座的学员更加清晰强烈意识到这个事实，在这个国家魔法师地位高于普通人，跟外面其他国家不一样，地位是颠倒的，一直都因为身为魔法师受到排挤白眼，承受身为异类的待遇，突然发现颠倒过来，思维上发生了冲突矛盾，在普通人当中长大，即便一直被排斥，思想也是在普通人的影响下渐渐塑形的。
看到学员们议论纷纷，阿拉丁心里感觉很难受，魔法师跟普通人之间存在这样那样的矛盾，看不清未来的方向，如果放任发展，这沉重的命运尽头或许就是毁灭。到底该怎样才能让双方和平共处？
在众人的议论中，斯芬托斯眼尖的瞧见安乐，不由自主用手肘捅了捅阿拉丁，“喂阿拉丁，那个！”
“嗯？”阿拉丁恍惚了一下，回神，发出一个疑问的单音，看过去。
其他人顺着阿拉丁的目光看去，也看到了安乐。
“是安乐，我们叫她一起过来吧。”
“安乐的国家对魔法师好像跟其他国家不一样，据说这次是国家亲自组织送了一批学员进来。”
女孩子们窃窃私语，最后一起出声发出邀请。
原本就在暗中关注的安乐顺水推舟加入进来。
“安乐知不知道北方联盟打算怎么安排那些送到魔法学院学习的学生？”
“他们毕业后应该是要回北方联盟的吧？”
“马格诺修泰德的学生当中，只有北方联盟跟煌帝国的是政府组织起来送入魔法学院，魔法师的待遇一定跟其他国家不一样吧？”
女孩子们叽叽喳喳的问道。
“毕业后肯定是要回北方联盟的，具体安排还不知道，要看马格诺修泰德这边的反应。”安乐不慌不忙的回答。
“这是怎么回事？”妮可·梅比斯立马发出疑问。
“唔……我跟你们悄悄透个风声，不可以说出去哦。”安乐神神秘秘的说。
女孩子们眼前一亮，齐齐点头表示一定会保守秘密的，顺便目光飘到附近的男孩子身上，眼中隐含的意思很明显，被看的浑身发毛的男孩子立马打包票发誓不会多嘴。
“实际上，北方联盟有意跟马格诺修泰德合作建立魔法师公会，学院长应该是有很多考量吧，现在还没有给出回复，不过我觉得可能性会很大。”安乐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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