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爷总想爹爹休妻-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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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北点头,表示赞同。奶奶年纪大了,自然不该为这种事情糟心。
再说薛老太太,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样的事情呢,就老二这些年干的那些个事情,都快写出一本书了,桃花村的人那个不是心里头门清。
读书读书,老二折腾了这么一辈子,到底图点啥啊!
薛老太太如今腿脚也不好了,不过蹭出自己院子门口待了一会,就在另外一个方向见到了二房的那么场好戏。
她也没几年的好活的了,老二,将来自己酿的苦果,自己去尝吧!
“爹爹”一个白白胖胖如同糯米团子般的小娃娃穿着厚厚的白棉袄,如同一个球一般滚到了北北怀里。
北北脸上不由得微微露出几分笑容“外头风大,怎么出来了,还不把帽子戴上”
这么说着,北北将小孩子的棉袄理了下,以便能给孩子遮风挡雨。
薛青柏看着眼前的小团子,心里头一阵感慨,当初北北这么大的年纪时,也是如此可爱的吧!
“饭好了,都在外头傻站着什么”薛老太太见对面的三个人一个劲的不知道回屋,扯着嗓子道。
可是由于年纪大了,哪怕是扯着嗓子喊,也给人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北北听见薛老太太的声音,一把捞起在地上蹦蹦跳跳的小团子“奶奶,我这就来了。”
薛青柏没有说话,跟着走了进屋,任何人都对二房的难处心知肚明,可是却统统都在揣着明白装糊涂。不肯在自己的家里提这让人倒胃口的二房人。
南宫星坐在饭桌前见到北北回来了,眼底不由得满是笑容“北北快点回来看看,这个,这个,和这个是我做的呢?”
桌上摆着的是一道色香味俱全的水煮鱼,薛北见自己的妻子这么想让自己吃,拿起筷子夹了一口放在嘴里,咀嚼几下,感觉味道还算不错。
小团子见自己爹爹的吃的这么开心,也是一个劲的往薛北怀里钻,眼巴巴的盯着那盘鱼,北北挑了鱼肚子上那块没有刺的喂给孩子。
自己接着给南宫星夹了一口,南宫星吃的很开心很开心。
她老早就知道自家小奶狗长的好,可是却万万没想到,成了亲后还是这么温柔,这么体贴。
而且两个漂亮的人在一块,生出来的孩子也是赏心悦目的很,看看自己如同白面馒头般的儿子,南宫星一时间满意的不行。
和她一样的名门贵女,有的嫁了高官子弟,有的嫁给皇亲国戚,尤其是和她同父异母的妹妹南宫紫,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傍上了一个王爷。
可是这又如何呢,前段时间她曾回去看过那些人,一个个的不是端着善良大度的样子给自己丈夫纳妾。
纳妾以后还要照顾庶子庶女,上头还有公公婆婆,时不时的那些个同样生活不如意的妯娌再跑来刷刷存在感,仿佛别人过的不舒服了,她这本来就不舒服的日子能稍微好过了那么一丁点。
那些人哪里有她过的舒心。
“我打算带着孩子去看看阿南,刚好过段时间是我爹的生辰,顺便也让他见见外孙”南宫星在饭桌上说道。
薛老太太点头“是应该去看看,到了以后多待几天,不用那么着急回来”
南宫星欣然点头,这也是她日子过的舒心的主要原因,上头没有不讲理的婆婆的日子,简直就是人间仙境。
――
外头大雪纷飞,薛北在镇上雇了车和车夫,一家三口往京城而去。
哪里还有他的妹妹和朋友呢,若是太长时间不见,岂不是生分了。
咣当一声,一满面尘灰,狼狈不堪的中年女子蓬头垢面的撞到了马车上。
南宫星眼疾手快的抱住小娃娃,北北掀开门帘,出门望去,入目的就是一个乞丐,一个上了年纪的中年乞丐。
“你”北北刚要说话,另外一披人手里拎着擀面杖炒菜勺子等厨房物件,风风火火的追了过来,嘴里骂骂咧咧“我让你偷我包子,你个疯婆子”
北北不是什么同情心泛滥的人,可是他到底也不是那种看着活生生的人因为一个包子,在自己面前被活活打死。
“不就几个包子钱吗,我替她付了就是”北北的话吸引了那些人的目光,得了银子,他们兴高采烈的走了。
没有任何人多看面前的乞丐婆一眼。
薛北想了想,到底还是多了几分恻隐之心,将手中的银子给了那乞丐婆一些后,这才上车离去。
“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啊”马车上传来一个少女的声音,一听就能听出来,她过的很好,很幸福。
“不是什么大事,给了一个乞丐一点银子,大冬天的,有了银子,她也能多活些日子”北北淡淡道!
“爹爹认识那个奶奶吗?不认识又为什么给她银子啊!”软软萌萌的声音从马车上传出来。
再然后,就再也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乞丐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马车上的人渐行渐远。
乞丐婆看着北北,眼中不由得闪过两行清泪,如果当初她没有不死心的想着董文卿。
现在是不是连孙子都有了。
摸着手里还泛着温度的银子,乞丐婆不由得泪如雨下。
自从五皇子登基,王家垮台后,她的日子就越来越不好过,前几年董文卿告老还乡,竟然直接把她这个年老色衰的妾给扔了。
没错,就是扔了,她不是一个物件,怎么能说扔就扔了呢!
想想当初的那段日子,乞丐婆不由得摸了摸她那毁容的脸,如果不是她把脸毁了,恐怕如今在青楼里的资历也是不输老鸨子了吧。
王梦瑶认出了北北,可是她却不敢上前相认,想一想她当初做的那些事情,她宁可自己死了,也没有脸面再去面对薛家任何一个人。
绿竹年纪轻轻,王梦瑶把她的卖身契还给了她,容嬷嬷也因为年纪大了,几年前就没了。
王梦瑶捧着银子,颇为奢豪的进了百味楼买下一桌子的菜色,然后打包回到了自己那不到十五平的废弃仓库。
夹了一口菜,再配上热气腾腾的米饭,王梦瑶不由得泪如雨下,她不解,自己这辈子怎么就过成了这种地步。
她是相府嫡女,嫡女啊!
如果她当初好好的在薛家待着,现在是不是也不用受这份委屈,这份苦。
“谁在哪里”王梦瑶听见有人走路的声音,不由得出口喊道。
“你今儿不错啊,真是走了狗屎运啊,把银子拿出来”来人是一群其他的乞丐。
本来和王梦瑶这个除了性别女,其他方面根本就和女人搭不上边的人没人任何交集,可是谁让她今儿走了狗屎运呢!
“早知道那马车主人这么好说话,我早就去撞车了”
说话的是个老乞丐,提起北北来,语气中还带着点遗憾。
王梦瑶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人拿了银子,吃了饭菜后又把自己的屋子给弄了个稀巴烂。
人去楼空,王梦瑶所在的地方也被折腾的四面透风。
夜很黑很黑,外头的寒风无孔不入,王梦瑶卷了卷身上的破烂大衣,在一个小小角落里圈成一个球,以便能暖和一些。
良久,天亮了,角落里的那团“球”仿佛没有生息草一动不动的在那里。
京城照样是灯火通明,朝堂照样是波澜迭起,整个大衍依旧是河清海晏,四海升平,没人去想,在这个寒冬里,曾有一位高高在上的相府嫡女,死在了冷风之中。沉眠于九泉之下。
番外2(虫)()
微风吹过;草长莺飞;桃花村经历了多年的洗礼之后;一如既往的还是桃花村。
无数人在这里生老病死;无数人在这里日出而作;平和温馨仿佛就是这桃花村的代名词。
百姓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每天重复着同样的事情,日子平和而又没有激情。
不管京城如何的风起云涌,也没有让这远在万里之外的桃花村有什么很大的变化。
薛青山家许久没有听到薛青山暴跳如雷般想要儿子光宗耀祖的声音。也没有刘氏鬼哭狼嚎的声音。
而薛家大房那边;也就是那么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吊着,活不起,死不成的耗着。
薛老爷子如今真的是老了;路走不动了;眼睛也花了,耳朵也聋了;可惜他在有生之年;都没有听到大房的孩子考出来什么举人过。
因为那些人;都老了。
时间不能冲淡一切;可是时间能让别人习惯一切;薛老爷子习惯了大房的不得志,薛青山习惯了自己儿子年年参加科举;可是年年考不中的怪圈。
薛老爷子就算是眼睛看不到了,耳朵也听不太清了;可是他还是有感觉;他还是能知道大房一大家子在哪里吵吵闹闹,还是知道,他们一个个过得很是不好。
可是如今,他也老了,他也没有那个多余的心思去说什么了。
而那些个读书人清贵的话,也只能让他哄弄哄弄自己,如今,连想骗一骗自己都做不到了。
年纪大了的薛老爷子,不知怎么想的,总是望着三房薛青柏的方向,看的出神。
不知道老太太如今怎么样了,是不是和自己一样,或者说有没有想过自己呢!
虽然心里头薛老爷子觉得薛老太太肯定不会想自己,可是他还是忍不住偷摸跑去看了薛老太太。
薛家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净祥和,大老远的,薛老爷子就感受到了那股人气。
薛家大院里,薛老太太腿脚不好了,眼睛也花了,她坐在露天的秋千上头,用欢快的语气给一群小孩子讲故事。
很开朗,很快乐,晚年幸福,阖家欢乐。
薛老爷子心里叹了口气,如今他也没有那种要大房和三房一比高下的心态了。
自己摸了摸拐杖,蹑手蹑脚的回到了大房,自己的小房间中,等死。
都说人生七十古来稀,为何如今的他已经七十八了,还在这里不死不活的活着呢?
——
清水镇上,薛青山则是一遍又一遍的寻找当初嫁了人的两个女儿,希望她们能顾念着兄弟的情分对自己的老来子好一点。
可惜一次又一次的,都是无功而返。
高处的阁楼之上,一少妇盯着下面步履蹒跚的老夫妻,他们从腿脚麻利的中年时期,一直找到了现在连路都走不利落。
两个老人相互扶持,看起来可怜而又无助,
“老夫人,您在看什么呢”身边的小丫鬟不解的问到。
这外头就是那么点东西,有什么好看的呢?
“没什么,走吧”被曾作老夫人的正是当年被卖给鳏夫的大丫。
大丫运气好,卖给鳏夫的第三年,鳏夫就因为年纪太大,死了,而她因为给鳏夫家生了一对儿女,而有了依靠,也得了鳏夫的全部家产。
有丫鬟婆子伺候,上头没有婆婆妯娌的种种压迫,日子过得也是渐渐有了起色。
如今的日子,不能说是十全十美,可是到底是老有所依,也勉强称得上一句晚年幸福了。
看着下头年年复年年的来找自己的爹娘,大丫选择了无视。
她没有什么容貌,不懂很多道理她只知道,如今的日子,她得来的很不容易,她不能再把这样的日子毁了。
如果她管了爹娘,那么她管不管弟弟,管了弟弟后是不是帮着他娶媳妇,娶了媳妇后,这就是个无底洞。
在她被自己爹娘卖了的时候,她就没有家了,大丫全当薛家的那对夫妻死了,这么想来,她没有任何的心里负担。
“大姐”熟悉的声音传来,老妇人不由得转过头来,迎面而来的女子盘发,长裙头上还佩戴着叮叮作响的发饰。
“二妹”老妇人迟疑开口。来人正是二丫,想想她们姐妹,一个嫁给了老头子,一个嫁了个死人,真要算起来,该真是说不清到底谁比较倒霉一些。
姐妹相见,没有什么抱头痛哭,更是没有什么千言万语,良久以后,二人相视一笑,过去的一切,就让他过去吧!
二丫嫁给一个地主家的傻儿子后,不愁吃,不愁喝,给那傻儿子留了后,也过起了平平淡淡的生活?
不能说日子过得好,可是到底还是能得过且过,吃喝不愁,不用干活,安享晚年。
二丫如今也是知足了!
多年后两姐妹见面都非常默契的没有提桃花村的种种,因为这在她们看来,实在不是什么值得回忆的东西?
二人喝了会茶,聊了会天,最后又愉快的分开,约定下次再一块出来叙旧。
年纪大了,无聊的时候,总归是希望有人能陪她们说说话,聊聊天的!
——
屠大壮娶了一门当户对的京城贵女,过上了自己曾经想都不敢想的奢侈生活。
腐败,而又安详!
屠家的人因为被人当枪使而全家都快要死绝了,屠猎户这下子是真的没有什么要帮助的人了。
一门心思的认为,如果不是因为他,屠家人现在还在桃花村平平淡淡的生活呢?
屠猎户年纪大了,什么都不能干,什么事情都没有,后半辈子,早上想,晚上想,越想越觉得是自己害死了屠家。
最后自己一个人抑郁而终,而屠大壮和大壮娘,则是再也没有和屠猎户说过一句话。
——
如今的屠猎户没有什么可作的了,而整个永安侯府也是习惯了有一个万事不管的老侯爷。
——
桃花村一处破财不堪的院子里处处都是历史的气息。
院子中间放着颇为有年头的木凳,角落里还有堆着不知道什么年头的大米白面。
还有门口不知道度过了多年年头的白杨树。
土的掉渣的屋子里,薛青山老神在在的坐在炕头,望着年久失修已经开始长毛的天花板,一阵叹息。
再看着人到中年,还是一事无成的儿子,不由得心里叹息不已,刚刚开始那会,薛青山看不起那些个想要和他结亲的人家?
可是他看的上的那些,又看不上他,因此这婚事也就一直一直的拖了下去。
拖到了如今的年纪,那些个好人家的女儿,和他年纪相仿的女子,也是没人肯嫁给他了。
“你说,我们真的错了吗?”老了的薛青山喊不动了,只是疲惫而又颇为无力的叹息道!
刘氏听了这话,没有如同几年前那般说什么她的宝贝疙瘩多好多好,只是眨了眨有些酸涩的眼“可能是吧!”
如果当初他们没有让小儿子读书,或者没有让他只会读书,再或者当意识到孩子不是读书那块料的时候找个别的事情干,是不是也就不会落得如此地步呢?
刘氏虽然不肯承认,但是他不得不承认一件事情,她后悔了。
“唉”
薛青山发出一声长叹,这些年,他也就只回长叹了。
“不知道大丫和二丫过得怎么样了,自从她们嫁人,也十多年没有见到了”薛青山叹息道。
刘氏不知薛青山是不知道,还是在装不知道,清水县就这么大点地方,如果当初她们去找孩子时找不到。
还可以勉强说是夫家人不想让他们相见,可是如今大丫二丫已经能当家做主了,她们还是见不到大丫二丫!
只能说明,她们根本就不想看自己。
可是刘氏到底没有开口说出来,如她们这般年纪,知道了又能如何,还不如糊里糊涂的过一辈子呢!
他们又能活多少天呢?
薛青山没有得到刘氏的回答,可是他的心里已经有了和刘氏一般无二的答案。
怪只怪当初他们一门心思的想要自家的元宝光宗耀祖吧!
可是他们都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姐妹,何苦算的那么清呢?一个个的,怎么就长成了这么一副性子,到底是随了谁啊!
薛青山也只是在心里叹息,这个年纪,他再也喊不动了,也没有人肯听他喊什么了。
旁边只有刘氏,这么个苍苍白发的少年夫妻,薛青山不由得握住了刘氏的手。
两个同样粗糙的手放在一处,这触感着实不是太好。
她们用这样的手干了半辈子的活,劳累了半辈子,而最后却什么都没有得到,落了个这样的下场,到底是作了什么孽啊!
而另外一个屋子里坐着的男子则是皱了皱眉头,仅仅一墙之隔,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对面的老夫妻在叹息什么呢?
可是他偏偏无能为力,谁让他没有考出来个举人呢,别说是举人了,就连童生他都没有考过。
看着面前摆着的上了年头的笔墨纸砚,男子不由得压抑的叹了口气,一个破屋子里三个人,个个满腹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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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薛礼,家里发生的很多事情,他有的知道,有的不知道,可是他知道为了给自己读书,爹娘吧大姐和二姐卖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选择了沉默。
随着科举的一次次落地,听着家里不停的鸡飞狗跳,或许这就是报应吧!
如今薛家的全部生活来源就是那么几块地,忙活一年,地里出产的粮食,也能管个温饱,可惜仅仅只是管个温饱而已。
如果早知道读书这样,当初用供他读书的钱在桃花村周围买上个几百亩地,他如今也是个能等着收租子的小地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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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这个世上永永远远的没有什么如果,只有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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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老太太也是个七老八十的老太太,腿脚不好了,可是如今的她,五世同堂,享受足了天伦之乐,如今眼睛也不算好了。
夏日的阳光看的久了,不免觉得有些刺痛。
薛老太太走出房门,入耳的则是农民们叽叽咋咋的声音,她知道桃花村的人,又要开始种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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