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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我若离去,后会无期-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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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卓寒!你这个大逆不道的东西,你会不得好死的!”

    白靖怀气得歇斯底里,差点跟着老爷子一块发病发过去。

    “现在到底怎么办!老爷子在的话他多少还能有些顾忌,如今谁还能治得了他?天翼还在拘留所里,咱家的房子也都已经抵押给高利贷了。他要是再不肯把我们的钱吐出来。我就,要么我现在就去宰了他!”

    白天茹咬咬牙,扶着气得直跺脚的白靖怀:“爸,先别急,我还有招呢。”

    ***

    白卓寒独自站在停车场中央,路灯晕着一点寒霜。

    他一边吸烟一边思索,最后摸出手机,拨到上官言那里。

    “帮我查个事。”

    “你忘了你一脚把我踹回东南亚了么?”

    “少废话,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偷偷回来泡韩书烟了?”

    外面寒风刺骨,屋内暖炉徐徐。

    上官言夹着一本童话书,给床上的小蛋念完一篇故事。这会儿男孩刚刚睡着——

    而楼下的门也轻轻发出旋转钥匙的声音,应该是韩书烟回来了。

    “有屁快放,我要给她弄宵夜去了。”上官言才不管虐不虐狗呢,反正他觉得,当老婆狗的感觉也是不错的。

    “我爷爷突然病危,我怀疑是有人在他的饮食或药物里下了什么东西。

    你帮我查查。”

    “steven,”上官言打了个无奈的呵欠,“你以为我是福尔摩斯么!这已经算是刑事案件了,你不是应该报警么?”

    “因为表面上来看,爷爷去世,我受益最大。”白卓寒想了想,“由我报警反而显得像贼喊捉贼。”

    “你顾虑这么多,真的不怕脑袋哪天突然爆炸么?”上官言摊了摊肩膀,“不过这种事实在没什么头绪。老爷子以前的事我们也不了解,结下世仇恩怨的多了,谁都有可能捅刀子啊。要不这样吧,我再去找那个侦探程先生帮忙好了,虽然收费很高,但至少专业又靠谱。

    上次钧天集团的事,多亏了他们才能查的那么清楚——

    说实话steven,我也没想到,钧天破产的背后,居然会有这么不可置信的隐情……。”

    “是,钱无所谓,你找他安排吧。”白卓寒闭了闭眼,又说:“不过提起钧天集团的事,你觉得我的策略对么?”

    “你指的是,把向绅安排到海山做ceo。让他跟冯写意——”

    “我是不是有点过分?”白卓寒苦笑一声,“不过,这也是向大哥自己的选择。”

    “唉,只是可怜了叶溪。”上官言唏嘘一声。

    “跟我姐扯什么关系。”

    “你真傻还是假傻啊?叶溪这么多年不嫁人,心心念念的还不就是向绅?”

    “你别开玩笑好么?他们是拟定血亲,都做了十几年兄妹了!”白卓寒一直以为,白叶溪不谈恋爱只是因为她的个性太女权。实在无法想象她痴情暗恋而求不得的样子,得有多招人心疼。

    “反正我看人一向很准,你信不信随便。”说完,上官言就匆匆挂了电话,因为他从阳台玻璃的倒影里,看到了韩书烟进来。

    “刚回来啊。”上官言接过她的一身风雪,伸手抚了抚她的短发。

    “嗯,移民手续很复杂,今天又跑了好几个地方。”

    “有那么复杂么?”上官言眯着眼笑了笑,“只要跟我结婚,不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移民了么?要不今年春节跟我回英国吧,我爸是中英混血,一直保持着华夏民俗传统。我想,我的家人一定很喜欢你和小蛋。”

    咣当一下,韩书烟拎着的蛋糕差点砸在地上,还好上官言机敏地接在手里。

    “嘘!小蛋刚睡着,我们下去说吧。”他搂着韩书烟的肩膀,将她轻轻推出门。

    “那这蛋糕就留到明天当早餐吧。”

    那是一盒草莓瑞士卷,精美的盒子上有雪花甜美的气息。韩书烟出门时顺便给儿子买的。

    “还留得到明早么?”上官言扶住韩书烟的肩膀,沿着她敏感的脖颈吻了又吻,“我去调柠檬安神茶,当宵夜吃掉吧。”

    “那小蛋早餐怎么办?”

    “我给他煎蛋好了。放心,吃啥补啥。”

    蛋:excuse…me?

    坐在温暖的壁炉前。上官言用精美的餐盘盛放了冰甜可口的点心。

    韩书烟有点惊讶:她不记得自己家里有这样的餐具。文艺清新款,跟gay似的。

    “你一个女人,都不懂点生活上的情调。用的餐具像解放前一样,我都帮你换了。”

    韩书烟:“……”

    “上官,”韩书烟用叉子挑了一小块蛋糕,食不知味地送进了嘴巴,“如果有天,你发现我跟你想得不一样……”

    “茶有点苦,等下我加点蜂蜜。”上官言就像没听到她的话一样,按着她的肩膀站起身。

    “昨天我去拜访了一下这附近的双语国际学校,我觉得以小蛋的资质。泡金发碧眼的辣妹才比较有挑战——”

    韩书烟放下了叉子,酸着鼻子扑过去,拦腰抱住了上官言的身子。

    她一句话也没说,只是那么抱着他。脸颊轻贴那熟悉的脊背,岁月历练了更加宽厚的温度,气息却久久不曾改变。

    男人的手顿了顿,最后扣在她的双手上:“你是不是……已经爱我爱到,只想随时准备贡献身体了?”

    上官言慢慢转过脸,吻她,然后把她抱上灶台……

    *

    这场欢愉,上官言略有些不投入——

    因为他记得韩书烟带回来的蛋糕。应该是中心医院对面那家店的。之前他也买过,用来追求白叶溪。

    韩书烟不是说自己去外事管理局办相关手续了么?这两个地方,分明就是一个城东,一个城西……

    ***

    夜幕降临的时候,唐笙已是口干舌燥了。

    这一下午,她为白卓澜朗读《追忆似水年华》,整整读了大半本。

    她的声音本来就不够洪亮,一直温吞吞的,略带沙哑。

    平缓的语速就像一台怀旧的刻录机,在男孩面无表情的沉静下,带着她自己。同样回忆了一整个曾经。

    唐笙已经记不得自己的泪水打湿了扉页多少次。每一次,都好像能洇出那个男孩旧时的音容笑貌。

    温柔灵动地眼睛,痞痞的半个小酒窝。一笑,全世界的好心情就都要被俘获了。

    “卓澜,你一点都没变呢。”唐笙给他喂营养粥的时候,手指轻轻探着他的脸颊。凹陷的皮肤早已没有小鲜肉那般的光泽,轮廓却依然精致如画。

    “如果,你还能记得我……会原谅我么?”唐笙又难受了,她放下毛巾,慢慢俯下身子靠着那男孩。

    泪水一滴滴融进白卓澜的衣袖上,就好像在浇灌等待新叶的植物。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她觉得白卓澜的胸腔起伏程度略有异样,就好像——在用自己的心跳,敲击着回应。

    “卓澜?”唐笙像惊醒了一场噩梦般,赶紧抬起头。

    白卓澜的眼睛已经闭上了,脸上的表情渐渐浮出婴儿般的安详。

    原来是睡着了哦。唐笙怪自己太敏感,魔障了似的。

    外面又下雪了。这么晚的天,要开车会去着实有些不安全。

    唐笙把白卓澜的被子往上掖了掖,准备去疗养院隔壁的酒店开个房间入住。

    她给白卓寒打了电话。听了爷爷的事,唐笙的心情也跟着沉重起来。

    “卓寒,你也别太自责了。爷爷年纪大了,意外常有……”

    “知道了。我没事,你还没回来吧?”白卓寒没去公司,他本想过来看看唐笙的,见她不在,就独自窝在沙发上休息了一会儿。

    他的膝盖上放着糖糖。而撸猫这种事是会上瘾的,这一撸就撸到快九点了。

    “嗯,我住隔壁酒店。”唐笙刚刚从停车场出来,一边夹着电话,一边准备check…in。

    “哦,那明天吧。我明天一早开车过去,我们接卓澜回来。”

    “好。”

    挂了电话,白卓寒站在空荡荡地房间里,心中总不是滋味的。

    唐笙已经帮白卓澜收拾好了一间客房,就在自己主卧的对面。里面的床和餐台都是特制的,她为卓澜做着一切的时候,又用心又甘愿。

    淘气的糖糖溜进了隔壁的杂物间,白卓寒进去抓。

    哗啦哗啦,猫爪子扒开一只巨大的纸箱子。拖着里面的泡沫,四仰八叉地玩着。

    白卓寒无奈地把它拎起来——不是说布偶猫很有智商么?

    不知道玩泡沫会静电么!看着小猫整个一披麻戴孝式的风采,白卓寒简直被她蠢哭。

    正拎着她准备找吸尘器呢。那纸箱上的图案,一下子吸引了白卓寒的注意力。

    这是——婴儿床?

    ***

    “这是您的房卡,请收好。电梯在右侧,祝您入住愉快。”唐笙办好了手续,正要离开。就见旋转大厅那里,突然进来了两男一女。

    其中一个男的穿着猥琐的百兜衣,尖嘴猴腮的一脸谄媚。

    “王老板,您可真是好酒量啊。你看我们蓝蓝,这都不行了。您可得好好照顾她哦。”

    “行了行了,”另一位中年胖子穿着灰色的西装,领带已经被扯到胸大肌上了。与其说他扶着那位苗条妩媚的女子,还不如说是整个夹着的,“该,该干嘛干嘛去。别扰了老子的雅兴!”

    那女人穿着红色地连衣裙。只肩上搭着一条灰色的大衣。

    一双尖细的高跟鞋,踩得每一步都像足了悲催的鼓点。

    唐笙并没有多留意他们,这种戏码,明眼人一看就懂。她故意在大堂站了一会儿,不想跟他们进同一台电梯。

    可就在这时,那女人挣扎起来了:“别……你别碰我!我不跟你走!”

    “嘿你个小娘们,刚才酒桌上怎么骚劲十足的?”中年胖子不乐意了,夹着她的腰又用了几分力。

    “我不去……王老板,我不能……”

    唐笙觉得那女人的声音有点熟悉,这才有心沿着大厅外围绕了几步,看清那女人原来是汤蓝!

    “我不去!你放手!”汤蓝似乎醉的不轻。这会儿蛮劲儿一上来,抬腿就往王胖子身上踹了一脚,然后拖着外套就想逃——

    无奈高跟鞋一绊,她竟整个扑倒了。

    “妈*的!你个臭婊子!”王胖子当时就怒了,上前一步按住汤蓝,“刚才酒桌上你丫怎么勾搭老子的?合同一签就他妈给我装圣女?

    告诉你,你就是一不要脸的鸡!”

    说着,他抓起汤蓝的头发往桌角上一磕!鲜血一下子就冒出来了。

    唐笙当时就吓傻了,一把抓住身旁的酒店管理人员:“你们快点叫保安!快点救人啊!”

    酒店自然也怕出事,赶紧上去阻拦:“先生你别这样!我们要报警了!”

    王胖子这会儿酒也醒了,气也出了。看着地上躺尸的汤蓝,狠狠淬了一口。

    大骂一句贱人,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汤小姐!”唐笙两步上前,扶起她瑟瑟发抖的身子。

    汤蓝的左侧额头上擦了一道,还好没有很严重。这边唐笙赶紧招呼服务员拿医药箱,那边还没来得及问她发生什么事呢,就听汤蓝突然呕了一声,醉酒的污物全都吐在唐笙的身上!

    ***

    “水放好了,你要不,先洗个澡?”唐笙把被汤蓝弄脏的衣服清理了一下,叫酒店服务拿下去烘干。

    而此时的汤蓝正用药棉按着额头上的伤。颓然坐在床边。从进来开始,她就没有停止过发抖。

    “不用你这么好心,我这就走。”汤蓝并不领唐笙的情,起身就要离开。

    “唉!你等等!”唐笙拉住她,“汤小姐,不是我要多管闲事,可是刚才的情况那么危机。你……你为什么要跟他们这种人喝酒啊?”

    “呵,”汤蓝不屑地冷笑:“唐笙你没毛病吧?你当我愿意?

    干我们这行的,就这么几年青春饭。我跟了卓寒这么久,现在他要跟我划清界限。圣光与我解约,我在国内又没有其他资源。

    再不想办法帮公司拉点赞助,我怎么混下去?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么好命,所有男人都把你捧在手心里么!”

    汤蓝的话,唐笙是无法反驳的。各行又各行的难处,她从来不会去评价别人的三六九等。

    但是让她眼看着汤蓝就这么狼狈地往外走,她心里也是不忍的。

    “你还在流血呢,先躺下休息吧。都这么晚了,你怎么出去?”

    汤蓝咬咬牙坚持道:“我必须得出去,刚刚拿到王胖子的合同,我得给我们经理送过去。明天一早就是新片发布会,就等这个了。”

    她站起身,一手去撩大衣,一手还没有放开额头上的纱布。

    咕噜一声,差点跄踉倒地!

    “喂!汤小姐!”唐笙赶紧扶住她,“你就别逞强了!什么东西不能明早送!”

    “不远,我们经理就在三公里外的咖啡厅等我拿下这个单呢。我……我开车……一会儿就到。”

    “你都什么样了还开车!打电话叫他过来取一下啊!”唐笙真是被她气得没脾气了。这女人虽然讨厌,但总归是蠢得让人心疼的。

    “哦……对……手机……。”汤蓝下意识地摸兜,翻包,“忘车上了。我去……我去拿……”

    说着,她又要起身。

    唐笙上手就把她按住了:“你先歇着吧,钥匙给我,我帮你取。”

    汤蓝眯着眼,在床上缩着。也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唐笙拎着她的大衣抖了抖:“是不是衣服里?”

    “唐笙。”汤蓝立起身来。跪在床上蹭两步过来,捉住了唐笙的肩膀:“我他妈的,就是想不明白了,卓寒怎么就那么喜欢你啊?

    呵呵呵,我算看懂了,你丫就是个圣母婊,比我还圣母。哈哈哈,你说你,我是你情敌,你管我……干什么啊?”

    唐笙没心思陪她发酒疯:“你到底要怎么样,东西还要不要,不要我回去睡觉了。”

    “嗯……”汤蓝眨了眨眼,“外面冷,你穿我大衣吧。我的车……车就在第一排停着呢……”

    唐笙的外套被汤蓝弄脏了,这会儿还在保洁处烘干。虽然距离停车场只有几十米,但大晚上的又下了雪,她觉得还是应该多穿点以免着凉。

    “那我去了哦。你别乱动,我马上回来。”唐笙套上了汤蓝的衣服,正要推门的时候,汤蓝又扑过来:“来,这个也戴上。”

    说着,她将自己的那条雪白狐围脖——挂在了唐笙脖子上。

    “冻坏了你,卓寒又要……又要骂我了。”

    唐笙皱皱眉:“好了知道了,你等我。”

    门咣当一声关上,汤蓝睁开眼,从靴子里拿出手机。

    “喂,天茹姐,我准备好了。就在停车场,让他们动手吧。白色的车,我穿灰大衣,白围巾——”

075 内疚不内疚是你的事,原谅不原谅是她的事() 
白卓寒把婴儿床拆了出来。

    粉红色的摇杆晃悠悠的,欧系蕾丝帐像一朵小小的棉花糖,挂着独角兽装饰的风铃发出悦耳的叮铃声。手指一碰,心都要融化似的。

    唐笙……她为什么买婴儿床?

    此时糖糖已经把自己困在一张泡沫袋里了,而突然起身的白卓寒差点把她踩了。

    “芳姨!芳姨你出来下!”

    芳姨刚刚收拾好浴室,正准备进屋睡觉呢。

    “先生,什么事?”

    走进来一眼看到那已经被拆掉了包装的婴儿床,她也就什么都明白了。

    “这床怎么回事?谁买的?”白卓寒问。

    “是冯先生送来的。他说是跟少奶奶逛街时买的,我也不清楚究竟是……”

    白卓寒的脸色变了变:“唐笙怀孕了?多久了?”

    “先生,我是真的不清楚。”芳姨很为难,也着实不知该说些什么,“少奶奶一直也没有搬回来,这不是为了卓澜少爷才开始打点房子的么?她冬天穿的又多,我看她的肚子也看不出多少。就觉得这段时间貌似是胖了点。

    若是真有了,应该差不多,三四个月大?”

    “她的东西放在哪?证件,病历卡什么的!”白卓寒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带着焦虑又带着或期望或恐惧的失落——

    “在……在书房抽屉里,但是有上锁啊。而且先生,您这样——”

    芳姨想说,您这样是不是不太好。毕竟都已经离婚了,随便翻她东西也有点不合情理。

    然而白卓寒哪里还顾及得了那么多?他抄起一把榔头,直接把抽屉给撬开了。

    吓得糖糖粗着一跟大尾巴,喵一声窜了出去。

    白卓寒找到了唐笙的病历卡——

    崭新的,看样子是刚刚换了一本。

    第一页上就写的清清楚楚,她上周才做过产检。妊娠周期,三个半月。

    “芳姨!”白卓寒不懂,于是拿去给芳姨,“这什么意思,看这个时间能看出她哪天怀上的么?这是不是表示三个半月前的那天,就……”

    拿这么私密的问题来问老阿姨。这要是放到以前,白卓寒一定觉得三观尽毁。

    芳姨被他逼得老脸通红,也不知该怎么解释。但毕竟是过来人。她总是懂一些的:“医院里好像不是这么算的,应该是从孕妇最后一次来那个开始算,一般会多个二十天左右。也就是说……”

    病历单上的三个半月意味着唐笙是三个月前的某一天怀孕的。

    而那个时候,自己碰她了么?白卓寒拼命地开始回忆——

    白卓寒记得离婚后一共跟她在一起三次。

    第一次是她刚搬走时,还在夏天,他冲动地闯进了唐笙的公寓。

    第二次是在办公室,她上门为冯写意求情。事情发展地很不愉快,最后根本就没有弄完。

    而第三次就是一个月前了,他送离婚证的时候,遇到小猫遭虐待。然后带着唐笙回了家,但他记得自己戴了安全措施。

    可无论哪一次。时间都对不上啊!

    白卓寒只觉得脑子都要炸了——

    唐笙怀孕三个月了?那孩子,是谁的呢?

    “冯写意还说了什么!”瞪着血红的双眼,也顾不上自己是不是殃及了芳姨这条池鱼了。

    “他……他说…他说少奶奶打算生完孩子再办婚礼的。其实我真的不是很清楚,少奶奶她从没跟我提过这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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