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离去,后会无期-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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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放她走!”
上官言厉声大喝,硬生生咽下涌上喉咙的一口腥咸。他单手按在肋间,丝丝猩红已经沿着绷带和衣料洇透。
“医生说我差一点就是断骨戳心,如果你不想你唯一的儿子今天死的这么窝囊,就放她走!”
“你”
十年前就拿他没办法,十年后还不是依然拿他没办法。
上官易挥挥手,保镖撤去咄咄逼人的架势。
“上官……”
“走!”上官言撑到极致,在韩书烟领着孩子踏出门的一瞬间,终于跌垮下去。
“慢着!”上官易一个眼神拎过去。保镖会意,一把抢住了小蛋的胳膊!
“你走,孩子留下。”
韩书烟的脸上顿时褪去了最后一丝血色,几乎是跄踉着跪倒了!
“不!小蛋是我最重要的人,上官先生,我求你不要带走他!”
“他是我的孙子,怎么可以跟你这种下三滥的杀手一块流落在外?把他留下,你要多少钱,我可以叫人转给你!”
“不!我要妈妈!妈妈!妈妈!!!我不走,我要妈妈!”
保镖扛起男孩,大步流星地冲出门。孩子哭喊声声入耳,徘徊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就像诅咒的幕钟。
上官言紧紧抓住身下的单,悄然抹去唇角压抑不住的鲜血。他闭上眼睛,无法再去直视韩书烟那张绝望到心碎的容颜。
“书烟,我会照顾好小蛋。我们既然选择相爱过,那么,现在就是……必须要承受的代价……”
“上官,别让他受委屈。他很乖,但很倔……就跟你以前,一模一样。”韩书烟拉过最后一个字的哽咽,然后夺门而出。
听着走廊里一声声坚定而绝望的高跟鞋声,上官言想:果然,失忆的人才是最幸福的啊。
***
“这么晚了你还要出去啊?”唐笙刚给小白糖喂完奶,看到白卓寒接了个电话,就开始穿衣服。
马上要十二月了,夜里凉得渗人。
“嗯,我去医院看看上官。”
“他怎么了?”唐笙也跟着紧张,“不是说昨天醒了,情况已经很稳定了么?”
“他恢复记忆了,情况稳定不等于情绪稳定。他爸带着人从英国过来,带走了小蛋,强行分开了书烟母子。上官无能为力,自己恼得吐血不止。虽然,我也帮不上什么忙……”
“那我也陪你去!带着小白糖一起”
芳姨还要几天才回来,唐笙只能寸步不离地绑着孩子。
“算了,你抱孩子去不是让人家更难受么?”白卓寒拍拍唐笙的肩,“你乖乖等着,天晚了,别出去。”
“那……韩姐也一定很难受。”唐笙叹了口气,“真是多事之秋,伤的伤病的病,大姐好像也生病了,我都还没时间过去看看她呢。”
“大姐?”
“嗯,我前天打电话。说是流感了,一个人着烧也是很可怜唉。”
说到流感,白卓寒心里微微一悸。
打开大门,唐笙陪着白卓寒一起走出去。
“你进去,不用送。外面这么冷。”白卓寒说。
“哦,我去信箱取东西。前段时间订了一份母婴杂志,我看看是不是到了。”唐笙走进院子。借着白卓寒的车灯,打开了信箱。
杂志,广告,乱七八糟宣传册咦?这怎么还有个信封啊!
唐笙把东西拿回屋子,对这封收件署名为白先生白太太的信,产生了很大兴趣。
她没有急着拆开,先观察了一下信封上的信息。
来自中心医院的?遗传鉴定科?
唐笙想起来那天在医院,带小白糖打第二次预防针的时候,一个医生把白卓寒叫进去的事后来男人对自己随便敷衍了几句,现在想想还真是细思极恐啊。
白卓寒该不会是得了什么病?还是手术有后遗症?不敢告诉自己才百般隐瞒?
唐笙越想越害怕,反正这封信上也写了白太太的名字,拆开来也不算侵犯他**。
三下五除二撕下封口,呈现在唐笙面前的,是一份不怎么太平整的报告单。
看起来,像被人揉过一样。
da匹配检验?亲子鉴定结果?
唐笙呼吸一窒,白卓寒竟然去做了亲子鉴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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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 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相信他()
“你已经找过汤蓝了?”
白卓寒进病房的时候,已经快要十点了,但上官言还没睡这两日来,他那刚刚复苏的记忆就好像十年没开的邮箱突然登陆,不停往里面跳邮件。
医生说,睡眠障碍这些都是常见的症状,慢慢就会调整好了。
“嗯,可是她什么都不肯说。”白卓寒想起那女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就恨得牙痒痒。
“孩子可能早就被她转移到别的地方了,我们再想办法”
“你安心养你的身体吧,我的女儿我自己会救。”白卓寒看了看床头那捧白色的花,是韩书烟之前带进来的。人走花不败,倒是做足了讽刺。
“书烟的事,真的很抱歉。”上官言把目光从花上移开来,这几日幻听幻觉层层叠叠,但是一直无法忘记那天小蛋被抢走时,女人站在门口绝望而凄然的眼神。
“她跟我坦白过。老实说,我是真希望孩子若是被她抱走了该多好。”白卓寒双肘拄在膝盖上,把脸深深埋在掌心里。
“所以你看,报应总是来得那么及时她也会尝到跟自己的骨肉强行分离的苦痛。一点都不会比你们来得轻微。”
白卓寒愣了一下:“所以你是故意不帮她?上官,你没必要非得这样。我并没有责怪过韩书烟。”
“我不是在惩罚她!”上官言突然激动道:“我只是不知道,我还能用什么理由留住她
就像经历过两生两世。在我无忧无虑无压力的这十年里,从没想过丢失的会是这样一份感情。
我们之间相遇在最美好的年华,相隔的却是重重困难下的道德深渊,甚至是一条人命!
你不明白,那种突然意识到自己原来有好多责任要付的感觉,其实一点都不好玩。”
“所以你,将再也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上官言了?”白卓寒觉得挺遗憾的,他之所以会跟这家伙做朋友,其实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身上那种天地不惧玩世不恭的乐观与坦定。跟这种狐朋狗友混在一起,可以替自己那与生俱来的苦大仇深中和掉了太多的负能量。
白卓寒说是说不愿意像上官一样失忆,忘记自己最心爱最珍视的东西。其实心里又何尝不羡慕他?
“嗯,以后,我可能没有那么有趣了。不过你放心,我依然可靠。
好了别管我的事了,当务之急是要找到小白糖,你联系过程风雨了么?”
“嗯,他答应会帮我的。”白卓寒想了想,差不多后天应该可以再约见那位程先生一面,“这些日子。我只能派人全天不间断地监视着汤蓝。只要一有动静,就”
话音未落,白卓寒的手机就响了。
“白先生,汤蓝出门了。”电话是高斌打过来的。
“这么晚了,她一个人出门?”
“是的,我的人一直跟着。发现她去了你家。”
白卓寒眉头一凛,顿觉情况不太妙:“她去我家干什么?你们盯住她,我马上回”
“哦,不用了。她又离开了。”高斌的回答更是让白卓寒狐疑万分。
“你说什么呢?什么叫离开了,她到底在干嘛?”
高斌有点无奈地解释:“我也不清楚,感觉她奇奇怪怪的。一个人开车到你家门口后,也没敲门也没进来,就在院子外站了一会儿。大概三分钟吧。我们也不知道她在看什么,然后就走了。”
“这样?”白卓寒想了想,觉得汤蓝该不会是想来找自己谈判吧?
“你们盯住她,哦对,手机座机也监控上”
高斌表示,这个没用。他发现汤蓝基本不再用自己的实名手机了。不排除她还有其他的匿名卡,或者是到处找公用电话亭来对外联系。
白卓寒明白,她把孩子藏了起来,自己现在又不能去看,所以很可能用电话联系。
妈的,干脆抓起来严刑逼供
可是一想到汤蓝那天视死如归的混蛋样,白卓寒投鼠忌器。他怕这个女人疯狂起来,一不做二不休地伤害孩子。所以也不敢逼得太紧。
上官言看到白卓寒懊恼地挂了电话,替他叹了口气:“不是说每个人都有最重要的东西,可以拿来威胁,交易。不过汤蓝好像是个例外啊。”
“是啊,半年前她叔叔的影视公司破产,听说好像脑出血入院了,现在死活都不知道。她父母又都是没什么身份的老实人,从小就把她送去国外,亲情浅淡。我也叫高斌派人去确认过,说孩子根本就不在汤家夫妇那。现在简直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f**k。”
“唉,要是能抓到汤蓝的什么把柄就好了”上官言仔细思索了一会,“我说的是把柄,那种能让她不得不就范的。”
“把柄是么?”
白卓寒几乎把能想的路都想了一遍,走走堵堵。每一步都像推箱子似的。
“除非她曾经杀人放火,否则还能有什么把柄?”
现在白卓寒唯一还能自我安慰的就是,记得唐笙说冯佳期看到过汤蓝手里的照片。孩子白白胖胖,又水灵又可爱。她应该还没有伤害过自己的女儿吧?
离开上官言的病房,白卓寒在楼下的车场看到了韩书烟。
“我看到你的车,猜你在这儿。”韩书烟瘦了好多,短短两天时间就足以让一个母亲在离子之痛中脱胎换骨。这也更加坚定了白卓寒不愿让唐笙现在就知道真相的决心。
“你找我?”
“是向总找你,公司那边出了些事。一些员工的家属把大楼围住了,希望圣光能给个说法”韩书烟的精神还不错,只不过那种故意摒弃抑郁后强装出来的振奋,看起来就像嗑药了似的。
白卓寒刚才已经接过向绅的电话了,本来就是要往公司去的。
“书烟,你休假去吧。公司的事,暂时不用你操心了。”
“能不能让我做点事情?我不是为了弥补,我只是想可以不要闲下来”韩书烟微微颤抖着肩膀。寒风夜色中,雷厉风行的气场与弱势恳求的眼神之间,之隔一个‘母亲’。
“我不是不信任你。只是现在,你并不适合思考任何决策。”白卓寒三分理性,韩书烟七分认命。
她点点头:“那我不打扰了明天,我会去公司把手里的东西交接一下。”
“要不,你去陪陪卓澜?他也是你的亲人,你们应该也有好多话可以说吧。白家老宅那么大,他一个人,也蛮寂寞的。”
白卓寒拉开了车门,留下一个充满治愈的提议。
韩书烟站在街角,仰望是病房,远望是霓虹。小蛋离开的每一秒,她都在用心丈量如是万家灯火时,自己就好像一下子不知该何去何从了。
***
唐笙捏着亲子鉴定报告,双手抖了几分钟。
她看不懂图表数据,但总是认识汉字的。
鉴定人的姓名:白卓寒,唐笛。关系:父女。
报告结论:不匹配亲缘关系。
唐笙突然想起白卓澜电话里跟自己说的话他哥哥不是个会撒谎的人,他越想隐瞒什么,就越不敢直视什么。
白卓寒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愿多看小白糖一眼的呢?
不可能,这不可能!
唐笙双手抓着桌沿,憋回差点无助而出的眼泪这一定是阴谋,是有人故意想要破坏白卓寒跟自己的感情,弄了个假的亲子鉴定!
唐笙想:自己是什么智商啊?才不会这么容易就上当!她与白卓寒之间生死都历经多少个来回了,这种雕虫小技
打开电脑,她想先查一查这个报告单的真伪。中心医院都是有网络服务站的,上面的编号可以打出电子版。
唐笙的手是颤抖的,虽然她告诫自己,一定要冷静,冷静再冷静。
叮一声,一条彩信传了过来。
唐笙随手一划,哪里还能真的冷静!
那是一个陌生号码传过来的照片:白卓寒赤裸着上身,跪骑在汤蓝腰侧。他的表情如是狰狞,就跟早些时候报复自己是所做的那些事一样!
唐笙一直觉得白卓寒是个太神经质的动物。爱到极致要啪啪啪,报复到极致也要啪啪啪。
照片拍得挺清晰,画面感劲爆到就像一场带暴力主题的av。
电话旋即打了进来。唐笙手一抖,按下接听
“汤蓝!我知道是你!”
电话那端没有先说话,但唐笙听到了对方的呼吸。
“你想怎么样,你又要用什么下三滥的手段要离间我和卓寒!我告诉你,我是不会相信的!”
“我没有要你非相信不可。只是希望你明白,管好你的男人,不要再让他来骚扰我。”汤蓝在电话那端冷冷嘲讽,唐笙的心却在慢慢降温。
“你在说什么!卓寒才不可能去骚扰你!”
“是么?唐笙你一点都不了解白卓寒么?自己的老婆生了别人的孩子,他跑到我这里来泄愤难道不是很符合他的性格么?”
唐笙记得那张照片。汤蓝和白卓寒的身上都是血淋淋的,与其说是出轨,还不如说是肉搏。
“汤蓝你什么意思!我的孩子凭什么不是卓寒的!那个亲子鉴定书,又是你搞鬼是不是?”唐笙不能相信,就算白卓寒真的误会了自己,她也来不及伤心了。
她只要知道,这孩子到底是谁的!
“唐笙你够了!孩子是谁的你自己心里不清楚么?当初你脚踏两条船,这边装婊子跟白卓寒断不干净。那边又跟冯写意卿卿我我的。你敢说你就没有个一次半次的酒后乱个性?
告诉你,我可从来不觉得冯写意是个什么正人君子!你要是不信,自己去医院再做一次鉴定,没人拦着你!”
汤蓝挂掉电话,唐笙却已经懵得晕头转向了。
孩子不是白卓寒的?她对天发誓她绝对没有跟其他男人发生过这种事难不成挤个公交车都能怀孕么?
“喂,卓寒”唐笙打通了白卓寒的电话,但男人那边明显乱哄哄的。
“阿笙,有事么?”
“你在哪?什么时候回来?”已经十点多了,小白糖都喂了一气尿了两气。唐笙摒着刚刚激动的鼻音,静等男人的说法。
“我在公司,这里出了点意外,我”
“你不是在医院看望上官言么?”
白卓寒不是没听出来唐笙的逼问,字里行间都开始透着怀疑。其实就连他自己。也渐渐开始意识到,隐瞒不是长久之计。
他心疼唐笙,也信任唐笙。她是那么勇敢那么坚强,甚至很多时候比自己还要冷静。
“阿笙,你让我把公司的事先处理完。等我回去,我们再说。”
“卓寒!”唐笙心里痛得很钝,一个小小的谎言就这么脱口而出:“小白糖好像有点发烧,我想带她去医院。”
“那我”白卓寒是想回来的,可是现在黑压压的大厅门口挤满了记者,向绅一个人怕是难以应付得过来。
他冲向绅看了一眼。向绅会意,转身走过来对白卓寒说:“怎么了?你要有事的话先回去吧。我已经安排了明天一早的新闻招待会。无论如何,我们先不能松口承认是实验室的化学药品出了问题。
现在研发部的十几个员工里,有三个人出现严重的病危状况。已经出现了不同程度的脱水和昏迷”
“家属的情绪是可以理解的,”白卓寒挡住手机听筒,暂时并不想让唐笙知道公司的变故。
“你就按照之前的护肤香氛事件的处理方式。态度要明确而明理,钱更是可以垫。但责任千万不能松口承认。
现在谁也不知道感染病毒的源头是什么,如果有需要,我们整个研发部的职员都需要隔离配合检疫局体检。但这件事对于整个圣光来说,关系重大,只要一个步骤叫人抓了把柄就可能全盘皆输。赶快通知各部门负责人,今晚要把方案敲定出来”
“了解。”
白卓寒松开听筒,感觉到电话那端女人的声音似有一丝哽咽了。
“阿笙,真抱歉我这里暂时走不开。小白糖严重么?要不我叫高斌送你们去医院”
“不用了你忙吧。”唐笙挂了电话。
白卓寒听得出来,她应该是生气了。
“你真没事吧?”向绅看白卓寒的脸色很不好,“你这样事事自己担着,是不是把唐笙看得太蠢了?”
“先别说这个了。”白卓寒揉了一下太阳穴。“关于公司的事,你有没有怀疑的对象?”
向绅:“”
“你别装了,刚刚欲言又止的样子,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白卓寒瞪了他一眼。
“知道还问。”向绅怨念着低吟一声:“我说我怀疑容伟,你们一定又以为我是在故意针对他。新项目拉长两个月的战线,第一验队的员工几乎全军覆没。如果不算交叉感染的情况,只要查查他们在试验第一阶段单独接触过什么药品就可以了。因为圣光第一次接触药妆新领域,从建立课题到原料配比都在规范的指导下进行。
可是为什么容伟没事?”
“我没事是因为我更专业,我知道药剂试验操作的步骤该怎样能更好地保护自己。”说话间,身后一声喝断袭来。
“向总,我早就说过,就圣光现在的研发团队硬件设施和人员配备,远远达不到开发药妆的资质和水平。
如果你们从一开始就不信任我,何必花这么高的价格请我回来,是人傻钱多么?
我说的话,我做的安排,有几个员工是愿意遵循的?在他们眼里,我大概是翘了他们向总女人的第三者罢了。我就想不明白了,你一巴掌打聋她一只耳朵,让她宁愿去国吃枪子也不想再留在你身边了,算哪门子‘向总的女人’啊?
何况,要论嫌疑。我怎么觉得向总的嫌疑应该更大些?别忘了,我们采购试验用的第一批原材料,用的是一家前所未合作过的药商。向总,我听说对方好像是您父亲的朋友呢”
火药味已经呛到这个地步,白卓寒再不出面也是很难圆场了。
“好了。我们也没有别的意思,出了事大家都要想办法解决,先上楼开会吧。”白卓寒身份所致,事情已经拿到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