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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我若离去,后会无期-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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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年初就辞掉了保安。进了一家物流公司做快递员。”

    唐笙明白,保安多轻松啊,但赚钱不多也是真的。快递都是按量计件,多劳多得。这男孩不辞辛苦地跳槽自然是为了养丽丽和孩子。

    “他们部门经理挺喜欢他的,说他手脚勤快,下半年就让他转去跑国际件了。他最近都在自学英呢,那音哈哈哈,跟张全蛋似的,笑死我了。”

    “真好。”唐笙摸摸毛丽丽的肚皮,里面的小东西挺热情,咚就踹过来一脚。那一刻,她突然有点意识到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

    王翠翠的出身无非也就是跟毛丽丽差不多。她们虽然可能一生都无法拥有自己这样的财富,但拮据的小日子一样可以慢慢过得风生水起难道她们就没有资格生儿育女么?

    这几天下来,唐笙觉得王翠翠的状况越来越不对。说实话,再在一个屋檐下这么憋着,她也倍感心力交瘁。

    前天小白糖突然了烧,打了两针点滴才算好。而王翠翠更加坚定地跟自己又提了一次,说想等女儿身体好点就离开。

    唐笙劝了大半夜,人家也没表态。后来她回屋跟白卓寒又哭了半小时那样子,就好像一个求着爸妈给买礼物的小孩子。

    当时白卓寒心疼地抱着她,说从小到大,她从来没有求过自己一件事。

    就为这一句恳求,他愿意绞尽脑汁帮她留住她想要的。哪怕毁上三观

    “你……你可别真的把王翠翠杀了呀?”唐笙吓得一咕噜从他怀里崩出来。

    这会儿,唐笙摸着毛丽丽的肚子,摸得正出神呢。

    “大夫说是个女儿。其实我喜欢儿子,不过小宏说女儿好。”毛丽丽扬着一脸幸福,“唐姐,你多摸摸她。说不定可以长得像你一样漂亮呢。”

    “我?”唐笙苦笑,“别开玩笑了,我自己生的都跟个猴子似的。”

    关于小白糖的身世,唐笙没有跟毛丽丽说过。她只是个圈外的小丫头,没必要同她解释这些难言之隐。

    可是毛丽丽小眉头一皱,重重叹了口气:“唐姐,其实小白糖并不是你们的女儿?”

    “你怎么知道?”唐笙吓了一跳。

    “你忘了么?前阵子白先生找过小宏的,说是想要他作证指控那个姓汤的杀过人。”毛丽丽认真地看着唐笙,“我看白先生那焦急的样子,就猜肯定是有什么威胁攥在那女人手里。唐姐,我这么说你信么?其实我第一眼看到那小家伙的时候,就觉得不太像你们的女儿”

    唐笙垂着头,眼眶不由地泛起了酸楚。

    “唐姐,我和小宏还商量过,只要你们用得到我们”

    “丽丽,我和我先生会想办法解决的。”唐笙表示,好意心领了,“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养胎,生个健健康康的宝宝出来。”

    “唐姐,有时候我真是不敢想,当年要不是你把我救出来,现在我会是什么样子。我能有今天的一切都是你的恩德,也是真希望以后我也可以为你做点什么。”毛丽丽转了转眼珠,虔诚地看着唐笙,“后来,那事为什么不了了之了呢?小宏还特意去找了一位精神科的催眠师,他确定那天真的亲眼看到那女人刻意踩死了人的。

    我以为,只要我们去跟警方揭,就足够她下辈子蹲监狱啦。”

    提起汤蓝,唐笙纵然恨得牙痒痒,却只能懊恼无能为力。

    上次被冯写意吓成神经病以后,她在精神疾控中心里住了好几个月。

    整日神神叨叨,什么话也说不清楚。简直让她快要放弃了

    后来听白卓寒说,汤蓝的父母回国要把她带回去照料。她毕竟是个外籍人士,在精神失常,又无民事行为能力的状况下,就算面临谋杀指控也奈何不了。

    只能先由着她去了。

    “精神失常?”毛丽丽撇撇嘴,“唐姐,你真的相信像她那么不要脸的人,会真的精神失常?你要知道,干坏事的心理压力有多大。我就是到现在,一想到当初陪着太太一块把你打成那样的场景,都要做恶梦呢。”

    “呃……”唐笙尴尬地摆摆手,“过去的事就别再提了。至于她是不是真的……反正仪器是没能检验出她有假装地痕迹,若的确是装的,只能说这个女人的心理素质太可怕了。”

    “我就是怕她又干出什么糟心事,你和白先生都是太正直的人,未必斗得了这种贱人。”毛丽丽的话一语成籖,唐笙承认‘正直’这个词,在这句话里简直贬义得很无力。

    “她应该,已经不在t城了。”唐笙幽幽叹息一声,“不过我先生应该会派人继续盯着她才是,而我能做的,就只剩下相信他,并且继续等待了。”

    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唐笙又嘱咐了几句话后,便起身告别了毛丽丽。

    而唐笙前脚刚走,毛丽丽就打了个电话给小宏:“老公啊,你还记不记得你半个月前跟我提过的一件事?”

    赵志宏正开着小车往外送快递呢,接了老婆的电话,倍感惊讶:“你说哪件啊?”

    “就是你说,有次去一间公寓里送份国际快件。遇到个有点眼熟的女人?”

    “哦,对对。她脸上有疤,在家还带着墨镜。而且妆画得挺重。我就是觉得”

    毛丽丽想,那个女人果然还没有离开t城呢。装疯傻隐藏在暗处,不知道又要做点什么**的勾当!

    “唐姐是我们的恩人,你愿不愿意为她做点什么?”毛丽丽抱着肚子,小腰板挺了挺。

    “嗯,我最听老婆的话了。”

    ***

    “你确定要这样做?”上官言看着白卓寒推给他的一系列资料,眉头皱了又皱,“会不会有点不厚道啊?”

    “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别的办法。如果小白糖真的被王翠翠带走了,我怕唐笙会崩溃。”白卓寒双手叠在桌案前,认真地盯住上官言的眼眸,“你是外籍,只要我们夫妻把孩子的抚养权和监护权过继到你名下,再由你为她申请欧洲国籍。就算王翠翠跟我们打官司,也没那么容易了。

    欧洲的人权法相对更健全,只要查到她和她的家人有恶意堕胎史,基本上她是没可能要回孩子的。”

    “真受不了你。”上官言无奈地翻了翻那叠件,“其实我倒是觉得,现在你已经知道女儿在哪了,接回来不过是早晚的事。那个小猴子,由着她妈妈带走呗。大不了等将来上学的时候再赞助一下”

    “我是还好啦,就是怕唐笙受不了。”白卓寒表示,女人在这种事情上的心思总是要比男人更难解脱。

    “有么?”上官言的神色微微黯然几分,“我怎么觉得,有些女人心狠的就跟石头似的。连自己的亲生儿子……说不管就不管了。”

    “因为她比王翠翠更明智,”白卓寒呷了一口咖啡:“她知道,怎样对孩子更好。”

    “好个屁!哪个孩子不是应该跟妈妈在一起的?别给你讨好老婆的伪三观找借口了!”

    “你哪那么多废话,同不同意?不同意我找我爸去办,反正他也早就有绿卡了。”白卓寒咣当一声,捶了下咖啡杯。

    “算了算了,反正难得陪你做一次坏事。”上官言倚在办公桌上,慵懒地打了个大呵欠,“过两天我会叫境外开一张临时过境的证明。等大姐婚礼结束,再正式办理。”

    “谢了。”

    就在这时,秘书处打了个电话进来:“白总您今天在公司啊?”

    “有事么?”

    “有两位来宾想要见您,说是有急事。但是他们没有预约过”

    白卓寒看看时间,反正今天也没有别的事了。原打算跟上官说几句话就走的,于是吩咐道:“让他们上来。”

    这一男一女一进门,倒是让白卓寒吃了一惊:“是你们?”

    “白先生,我们有事想跟你说。”

    毛丽丽的肚子已经很大了,她人又矮又瘦,看起来笨笨拙拙。

    白卓寒请她坐下:“你们专程跑过来找我,唐笙应该不知道?”

    毛丽丽和赵志宏相视一下,摇摇头:“不知道,我们考虑再三还是决定先跟您说一下。就是之前您要我们出面作证指控杀人的那个女人,是叫汤蓝对?

    她可能,还在t城,而且根本就没有疯。”

    “你们在说什么?”

    自从白卓寒定位了女儿的动向,全部精力都转战在白卓澜身上,早已把汤蓝这条线给撇开了。

    当初她的父母来到精神疾控中心接人的时候,他甚至也未曾加以阻拦。唯一担心的事,不过是该怎么对唐笙解释而已。

    如今这两个孩子突然找上门来,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是真的,白先生,你看这是她的快递签收单。”赵志宏找出一张皱巴巴地底单联:“我碰巧送过她的快递,地址就在上苑小区八号公寓。是一份国际快件,寄件人在英国。我英还不太好,看得不是很懂。但是几个单词还是认识的。不过署名一栏很模糊,里面的东西是什么也不清楚。”

    “白先生,你和唐姐的困扰,我……我多多少少知道点皮毛。如果汤蓝还活动在你们身边,是不是应该警惕些?或者”

    毛丽丽的真诚的确让白卓寒对她改变了以往地印象,他认得汤蓝的笔迹,赵志宏他们的判断方向也许真的不错。

    可是现在,大方向里的部署已经在他一手掌控中。这种时候,最怕的就是热心的朋友们好心办坏事。

    “谢谢你们了,这件事我会警惕起来的。但是麻烦你们先不要告诉唐笙。”

    “哦。”毛丽丽郑重地点点头,“白先生你有什么需要千万别跟我们客气,太太是我最大的恩人,唐姐是我最好的朋友。我都不知道该做点什么来报答”

    “知道了,用得到你们的时候,我不会客气。”白卓寒摆摆手,送他们出去了。

    “哦对了,我们用不用再去一次警署,把汤蓝之前做过的事揭出来?”前脚踏出门,赵志宏转头又加问了一句。

    白卓寒想了想:“嗯,也好。等下我叫高斌送你们过去。”

    对付汤蓝这种人,白卓寒依然不认为真的必要把下线拉成跟她一样的水平。现在他已经找到了更值得对付的人,不如就把这烂女人的事交给警察。

    不管能不能讲她逮捕归案,哪怕通缉令一出,将她逼得再也不敢踏入t城半步也是好的。

    人人都觉得善良是一种无能,其实,善良也是武器。

    唐笙积下的那些德,总有一天会换来别人心甘情愿的肝脑涂地。

    望着窗外,夕阳余晖下高耸林立的繁华都市。白卓寒陷入了深深的纠结和沉思。他捏着赵志宏给他的快递单,最后拍了张照片给程风雨。

    附言是,请他帮忙尽快定位一下地址。

    白卓寒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细小的误区他一直以为汤蓝的上线就是白卓澜,无论是偷孩子还是绑架唐笙嫁祸白天茹。

    但是事实上,她也一样很有可能直接对线乌斯!她装疯傻然后脱离精神病院,独自隐藏在t城一间出租公寓里。

    这么敏感的时期,这么机密的行为,怎么会有人从英国寄快递给她呢?

    叮一声,手机铃响。程风雨的回复,有时就是这样神。

    这个位置?!

    白卓寒拧着眉头,越收越紧。最后他重重地出了一口气,捏起手机便拨过去一个加密号

    “书烟!我知道乌斯藏在哪里了!”

    半个月前,白卓寒再一次到韩书烟的时候,总算是把提了好久的心渐渐放回胸腔。可是韩书烟告诉他,乌斯一直躲藏着,每一处线索都慢半拍。至今未能交上手。整个千里缉凶的过程,硬生生变成了‘世界太大,我想去看看’。

    当时白卓寒说,你要不要考虑下,先回来跟上官言结个婚。然而韩书烟骂他有病。

    “书烟?你在听么?”

    电话那端是越来越沉重的呼吸,韩书烟独自面对着上官易手下铺就的天罗地网。一手还在滴血,另一手接电话的样子依然从容

    “我也知道了。”

    啪嚓一声扣掉手机,韩书烟凛然仰起头,眼前是石佛一样的老勋爵,也是她今生今世,幸福逾越不了的一道障碍。

    “上官先生,我这次来真的不是为了与您为难的。能不能,先把人撤下去,容我说几句话。”

    这里是距离曼彻斯特边郊四百余英里外的拉斐庄园,背靠嶙峋海峡,古堡沉淀的气息刻上滑腻的苔藓。

    上官易像个不见阳光的德古拉,以无人能理解的姿态,常年居住在此。

    前方是他铁血多年硬拼下来的一条富贵路,后方是他隐退政坛保住名利双收的聚宝盆。

    这座庄园里,隐藏着他的信仰,罪恶,救赎和阴郁。

    “你没有资格踏入这里,立刻给我出去!”双颊的肌肉抽搐几分,上官易口吻严厉

    “上官先生,你误会了。即便是看在我爱人和孩子的份上,我都不可能与你刻意为难。

    但是您讨厌了我十几年的光景,难道就一点都不想知道,我究竟是在为谁做事么?”

    “我树敌无数,只要从每个不自量力的跳梁小丑身上踏过去就行了。”上官易冷面依旧,鹰隼般的双眸里不肯隐下杀气。

    “可是这一次不一样。”韩书烟放下手中的武器,先行举起双手以示顺从。上官易略略松懈警惕,挥挥手,叫保镖可以游刃几许空间出来。

    “五十四年前,英吉利海峡‘蓝色骷髅旗帜覆灭’一案,你不可能不知道。当时还不满十六岁的你,与东方商客白瑞方的第一次交集”

    “够了!”上官易冷峻的面孔下,微微烫出些许。

    可是韩书烟并没有丝毫退缩的意思,那张曾经被**到冷血无表情的绝美容颜上,第一次出现这般虔诚的希冀。

    “为了打通欧亚群海运输渠道一劳永逸的大门,你们两个加起来年纪还不到四十岁的年轻人,做了一件让官方军方黑白两道都指非常的事。”

    “乌斯不过是个杀人如麻臭名昭著的海盗。”上官易厉声喝断韩书烟的话,“数十年来占据英吉利海峡做的都是违法勾当。我是英国皇授勋爵,本来就有权责维护周边安定。白瑞方是合法贸易商,乌斯的人每年要扒走他近七成的利润。

    三百个雇佣兵围困一百个死不足惜的海盗,趁着乌斯刚刚继承他父亲的团队,羽翼未丰满之际,正是我们下手的好机会!这本来就是正邪之间,法理之间的较量,我们有什么可被谴责?”

    “可是你们侵吞了乌斯埋在巴尔干山脉下价值连城的宝藏。如今,这些钱变幻成你庄园千倾,变幻成白氏圣光的摩天根基。埋下的,是乌斯手下一百多条罪不至死的人命!

    虽然当年的事早已被官方媒体刻意封杀,但真正经历过那场血洗蓝旗至整个海面都泛起罪恶紫的人,永远不会忘记。”

    “你到底是乌斯的什么人!他的私生女?呵,既然今天已经把话挑的这么明确了,不动手你废什么话!”

    上官易并不否认当初的行为,事实上,晚年的他也许唏嘘,但并没有必要忏悔。虽然,他与白瑞方之间心照不宣地保持着生意上的来往。那样惨烈的并肩作战,一辈子只有一次就够了。

    “我只是他的养女,我和我的姐姐都是孤儿,被他抚养长大后,就是准备”

    “准备送到我和白瑞方身边?”上官易冷笑连连,“就如同当初,我和白老兄将一个波斯女子送到他身边,最没悬念的美人计,却帮助我们一举将他们歼灭在卡士特海岸线上一样?

    不过,韩书烟,说句实话。你们比起那位波斯女子,相貌真是差远了。”

    “可我是你孙子的亲生母亲。”韩书烟不卑不亢。

    就在这时,一声犀利的尖叫从后方通道里传了出来。

    “妈妈!!!”

    “小蛋?!”

    就看到一个高高大大的男子,拎着孩子站在逆光阴森的地道口。

    一时间,全场气氛一挑,逆转了矛盾的方向。

    “把孩子放下!!!”上官易大手一挥,之前围住韩书烟的那群人阵型突转。呼啦一声,成两排鱼贯列着。

    “上官易,你也有求我的一天!”乌斯狞笑着,捏着小蛋的手臂,分明就加了几分力气。

    孩子两条小腿悬在半空,像小青蛙一样蹬来踹去,每一下都痛彻韩书烟的心!

    “书烟,杀了这个老混蛋。否则我现在就捏死你儿子!”

    “你”

    此时的韩书烟距离上官易不过一米远,而以她的身手,想抽出腰间的匕再到凌空割喉整个过程要不了一秒!

    “乌斯,把孩子放下。要杀我,这条命取走就是!没必要玩这么下作的把戏。”上官易紧紧攥着拳头,脸上的青筋终是出了他喜怒不形于色的威严。

    他讨厌韩书烟。但上官言是他的老来子,小蛋又是这样一个冲天而降的惊喜。当年的恩怨,祸不累子孙,已经是他唯一想要向真主索求的了!

    “你跪下,跪下求我!就像我当年求你放过我妻儿一样!”乌斯咆哮着,凶悍的大手已经快把孩子捏的无法呼吸了。

    “谁是正,谁是邪?你们这些冠冕堂皇的伪君子,分明就是为了一己私利草菅人命。我没有当过一天的海盗,没有杀过一个人!我并不喜欢父亲那套与时代脱节的冷兵器主义。

    他过世后,我第一件事就是准备分出他当年的宝藏,遣散手下,重新生活。

    而你们,却利用娜莲的情报,围困我们来到巴尔干山脉下,三百个雇佣兵,屠杀到海岸线洗不出蓝色。

    他们很多人,一辈子都没有亲手杀过一个人。都是有家有室,因为海难而损毁渔船不能劳作的渔人。

    那个场面你还记得么?一波一波的潮汐冲过来,一次带走三五具,一然后再冲上一些白骨。

    贪婪的鲨鱼甚至为了去啃食腐肉,宁愿搁浅上岸。在卡斯特海岸常年曝晒的阳光下,慢慢焦干而死。

    然后是恶臭的**,和恐怖的鲸爆。我就是从那个地狱里爬出来的,我身边,是因自责而自杀在我面前的莲娜的尸体。还有三个月大的女儿,伏在她早已干瘪的胸膛上,至死吮吸。

    上官易,白瑞方,你们凭什么?凭什么活到现在,凭什么用那些染血的财富,享受子孙后代承欢膝下的现世安稳!”

    乌斯掐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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