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无心:这个师叔我偏要-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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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千寒羽
几回魂梦
第一章 春暖风闲(上)
溪水清澈,女孩子蹲在一边,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游过的一尾鲤鱼。鱼尾将平静的溪水激出圈涟漪,阳光在那里一晃,一朵水花过后女孩子抖了抖湿淋淋的衣裳,晶莹的水珠在她发梢与黑衣旁飞溅,粉雕玉琢的小脸抹上一层嫣红。
方才还在游曳的鲤鱼此刻只能在一双小小的手上挣扎,女孩子抓着它得意地站在溪水中,仿佛一个打了胜仗的将军。
不远处站着一名少年,他的目光不经意地望向溪水,却看见阳光下张扬的笑脸,未曾褪尽的细细的绒毛还依稀可见,那个瞬间,少年觉得自己的双眼被刺痛了。
女孩子把鲤鱼丢入岸边的桶内,“呼啦”一声跳上了岸。
少年睁大双眼瞧着,看见黑色裙裾下露出的精干的打裤,裙裤皆已湿透,但女孩子似乎毫不介意,**的玉足踩在岸边光滑的石块上,脚趾微微曲着。脚背上的溪水在温和的阳光的反射下将那双小脚映衬得更加剔透。
女孩子的鞋袜扔在一旁的草丛里,她擦干了双脚,套上洁白的布鞋,皱眉瞧着尚在滴水的袖口。为了捉条鱼,竟将才晒干的衣服弄成这样,女孩子撅起了嘴。
她想不如等晒干了衣裳再回家,这样好的阳光,若只是在屋外练法,未免太过可惜。
溪水轻摇,女孩子往桶里加了一瓢水,心满意足地看着她的战利品在里面来回游动。
一个人多寂寞啊。
原本含着光彩的双眼变得有些黯淡,她晃了晃木桶,鲤鱼惊慌失措地跃起,却跃不过桶的高度,又落了下去,一星水花被压起。
她很想念从前的生活,无时无刻不想念,但是当那个妖娆的女人拿着白绫站在她面前时,所有的一切都变了。她不明白从前向来对她和善的师姐为什么会突然间变得凶神恶煞,就连融着秋波的眸子里也能看出杀机。
她抬头望天,想起了被她称为师叔的男子,似乎已经有一个月没有见到他了。
还有花绯羽师姐也失踪了好久,为什么在出事的时候她以为疼她的那些人偏偏谁都没有出现呢?
她几乎每天晚上都能梦见那天,黑压压的人群如潮水般涌来,那妖娆的女子秋波流转,红得仿佛要滴出血来的朱唇划出一道刻薄的弧线,纤纤玉指提着白绫,发出鬼魅般的笑声。
“请问……”
少年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女孩子猛地往后跳了一步,凶巴巴地瞪着她,两只拳头狠狠捏着,仿佛一只将浑身的毛尽数刺开的小猫。
少年亦受了惊吓,他不明白这么好看的女孩子怎么会这么凶。
“干什么!”女孩子的声音也是凶巴巴的,乌溜溜的眼珠里满是警惕。
“请问龙须镇怎么走,我在这里不小心迷了路。”少年的声音是温和的,一如这个季节的微风,只是还带了些许稚气。
女孩子开始打量他,因为母亲曾告诉她不能轻易相信任何人。
少年并不焦急,只是与女孩子静静地面对面站着,身上散发着绵绵的气息。
“秋儿,还在玩呢?”
一个温婉的声音搅碎了溪水边的静谧,小猫扎起的毛立刻柔软,踩着轻便的布鞋扑向女子身边。少年看见女孩子抬脸对着女子,露出撒娇的神情。
“你在和谁说话?”女子轻轻拍了拍女孩子的头,“不是答应娘要好好练功的么?”
“可是……”女孩子十指交叉着拉长了手臂,粉唇又撅了起来,乌黑的眼珠子却是不停地打转,不经意间溜到了一旁站着的少年,玉葱般的手指毫不犹豫地指向他的鼻子,“秋儿正想练功呢,是他来捣乱,害得秋儿静不下心。”
少年一怔,看着女孩子的脸不知怎么就起了心事,等回过神,女孩子的手指正对着自己。
女子看见他的时候笑了,那微笑就如春日早晨的阳光,暖暖的,沐浴其中连心也放松下来。她牵起女孩子的手,缓步向他走去,在少年眼中仿佛仙子下凡。可是她又不是那么遥远,每一个步子都走得真实,少年忽地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微微俯下身子,笑着看这魂不守舍的少年。
少年不答,只痴痴傻傻地望着这对母女,灵魂好像当真出了壳。
“喂,我娘问你话呢,怎么跟傻子似的?”女孩子不满地顿足,没有被牵住的那只手叉在了腰间。
少年又是一愣,片刻后才恢复了神志,歉意地欠了欠身子:“向梓桓。”
“可是迷了路?”女子看破了他的心思。
少年恭恭敬敬地点了点头:“我想去龙须镇,可是在这里走迷了方向。”
“龙须镇?”
女孩子感觉到牵着自己的手一紧,她抬头去看,正巧捕捉到女子神情变化的瞬间。
第一章 春暖风闲(下)
“长空门就在龙须镇不远处,龙须镇低处偏僻,想来小公子是去求仙问道的?”女子不着痕迹地收回刚才的失色,抬头看了看太阳的方向,“从这里一直往北走就是了。”
“多谢了。”少年抱了抱拳,完全是江湖上的规矩。
女子轻笑:“就要到中午了,这里也难得看见有人来,不如小公子就在寒舍吃顿午饭?”
向梓桓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肚子,确实是饿了。他离家时只道四处皆是镇甸,只带了足够的盘缠,不曾考虑到干粮。然而从昨晚开始便走迷了方向,不知绕到了哪个郊外,看不到一家客栈,他以为他就要饿死在这荒山野岭了。
女孩子也“咯咯”笑了起来,拍手道:“正好,我刚才捉了一条好大的鲤鱼。”
“对了,还没请教两位姓名。”
“你就叫她秋心吧,或者秋儿。”女子抚了抚女孩子的秀发,“至于我,就叫洛姨吧。”
“这……”少年觉得为难,毕竟初次见面,直接称之秋儿未免太过亲昵,“可有姓氏?”
“我姓……”
“姓秋。”女子生生打断女孩子的话,仿佛没有看见她疑惑的眼神,转身走向屋内,留下一声轻叹,“名字,叫什么不都一样么,只要自己知道便好。”
女孩子没有明白她的话,依然眨巴着双眼,可是没有坚持。向梓桓也没有再问,她决计是不会再说了吧,毕竟每个人都有不可言说的东西。
饭桌上香气四溢,浇了浓浓汤汁的鲤鱼最为诱人。少年的食欲被完全勾起,毕竟还是个孩子,等不及女子动筷便已开动起来。
“你看起来不像普通人家的孩子,怎么会想到去长空门拜师学艺?”
向梓桓默默放下筷子,眼帘低垂。少年生得文弱,虽风度极佳,但总有年轻公子的毛病。
“不方便说么?”
“因为我爹想让我做生意,我对这方面全然不懂,所以就逃了出来……”向梓桓抿了抿唇,“但是又能逃到哪里去呢?我听街上的人说长空门总是能收留像我这样的人,所以就收拾了些盘缠想去碰个运气。”
“宛州向家,的确是个大家族。”女子看破了他的身份,“我听说那里有座血狱山。”
少年低垂的眼皮猛地抬起,血色慢慢涌了上来:“洛姨是在开玩笑么?我怎能拜入血狱山上的冥鹤门?听老人们说冥鹤门里住得尽是妖魔,人若进去了,也会化为妖魔,到了晚上就下山食人血肉。就算我不愿继承家业,也万万不能丢了向家的脸。”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女孩子柳眉倒竖,几乎就要拍案而起,却被女子点了哑穴。
“都只是些传闻而已。”女子不置可否地笑笑,声音遥远,“自己双眼能看到的都不一定可信,何况是那些街头巷尾的传闻呢?是真是假需要你自己去辨别。”
向梓桓没有看清女子点穴的动作,只是看见女孩子突然瞪了瞪双眼,然后再没说一句话。眼神还是那样凌厉,只是自那一瞪之后,少年再没有看见女孩子理睬自己。
“谢谢洛姨。”屋舍外,阳光正好,吃饱了的少年精神更佳。
女子又将几个包子塞入向梓桓包袱:“虽然比不上佳肴,但好歹也能充饥。”
“洛姨的饭菜很好吃。”向梓桓展露一个极为温暖的微笑,没有拒绝女子的好意。
少年白衣渐行渐远,女子这才解开女孩子的哑穴,方才还在脸上的笑意逐渐退去。
“娘,为什么不告诉他我姓碧?”女孩子的两腮不满地鼓起,“人家明明有姓氏,就算在别人眼中再怎么不好,我好歹也是爹的女儿。而且他刚才骂爹的时候你也任由他骂,娘不要爹了么?难道这几年娘说的都是在骗秋儿的么?”
“傻孩子,长空门和冥鹤门可是势不两立的啊。”女子蹲下身,看着碧秋心认真的双眸,“以向梓桓的性子,若知道你是碧烈辰的女儿,怎还会吃我们的饭菜?”
“不吃就不吃嘛,饿死算了。”
“救一个人总是好的,何况……”女子低叹,再说不下去,目光不经意间瞥到碧秋心腰里的物事,看上去像是一根骨头,还在放着淡淡的黑紫光芒。
“秋儿,这是什么?”
“这个啊。”碧秋心漫不经心地把骨头从腰间拔出,“向梓桓送给我的,说是不好意思白吃我们的饭菜,当着娘的面给我又怕娘不接受。我还没见过有人送骨头的呢。”
“我看看。”女子接过那骨头,五指一紧,白骨猛地长出了几寸,“归魂。”
碧秋心被那骨头的变化骇了一跳,往后挪了一步,像是看着一个怪物。
“不错,果然是宛州人。”女子将白骨递还给了碧秋心,“这个不是一般的骨头,叫归魂,以前是冥鹤门的东西,后来不知为何就流落了,据你爹判断,它应该还在宛州。没想到竟会通过向梓桓的手交到你手中,这个难道是天意么?”
向梓桓不是呆傻之人,想来已把她们的身份猜了十之**了吧。
女子担忧地望向长空门的方向,难道她们又要搬离这里了么?
第二章 长烟一空
不可言说的姓氏,宛州,冥鹤门,洛姨。
向梓桓此刻已站在龙须镇清风山脚下,掂量着这四个词的分量。
应该是冥鹤门的人吧,不然那小女孩怎会对自己的话有如此大的反应?小小的手掌狠狠拍击桌子,甚至不顾拍得通红的掌心,开口便是大骂。莫非是她?向梓桓眯起双眼,江湖有闻,冥鹤门掌门名为碧烈辰,只是在十年前莫名得失踪了。
冥鹤门所处的血狱山便坐落在宛州,前不久那里再度发生了一次动荡。
碧烈辰门下三弟子楼西韵在这十年间暗地里拉帮结派,在不久前一举将师娘与小师妹赶下血狱山,从此母女流离失所,不知逃到了什么地方。
虽然没有多少人知晓碧烈辰夫人的来历,但一个女人拖着一个只有十岁的孩子毕竟走不了多远,必然尚在宛州城内,或者隐藏在城外不远的那片小树林里。
向梓桓想这是天意么,自己离开宛州不远便迷了路,偏偏遇上了一对母女。
年龄与碧烈辰妻女相仿的母女。
当他想到这一层的时候,归魂已握在他的手中,女孩子就站在对面,依然没有放弃警惕,只凶巴巴地看着他。母亲不在身边的时候,她就将浑身的毛全部竖起。
向梓桓不知怎么就把归魂给她了,冥冥之中就该物归原主的吧。
归魂是幼时他在一片废墟中看到的,一根有着奇异光芒的骨头,于是他便捡回家了。当街上的老人看见这根骨头的时候,没有一个不大惊失色的。可是他不舍得扔掉,便偷偷放在自己卧室的最高处,用家里的瓷器掩着,直到出走时才将它带了出来。
从前多么宝贝的东西,在遇见那女孩儿的时候居然说送就送了,没有一点犹豫。
女孩子在看到那根骨头的时候眉头只是蹙了一下,然后毫不客气地收下。
这个,大概就叫做缘分吧。春日的阳光洒在他的笑容里,仿佛把周围的一切都融化了。
他记得他走了很长的山路,在他双脚发软再走不动的时候终于看见了“长空门”的界碑。他想幸亏碰上了洛姨,幸亏洛姨为他准备了许多包子,否则如何能有体力走完这几天几夜绵绵不绝的山路?
接引门童将他引入玄清殿,他终于弯下无力的小腿,如释重负地跪在一名仙风道骨的中年男子面前。那男子没有表情,只是以目光审度,颔上长须一动不动。这应该就是掌门了吧,向梓桓暗暗下了判断。在男子座边设有三个蒲团,坐的是清一色的女子,与男子相仿的年纪,只是还能看得出长幼。
向梓桓想起了一些关于长空门的记载,门中设有日月、风雨、素云、瞻星四堂,堂主号为逐日、擒风、腾云、瞻星,除掌门陵骓冠执掌一堂外,其余三堂堂主俱是女子。
“宛州向梓桓?”长须动了动,陵骓冠如鹰的双眼直直盯着殿中央的少年。
向梓桓颔首道:“是。”
“为何投我长空门?”
“世间妖魔众多,残害生灵,愿尽绵薄之力,斩妖除魔。”
“何为妖魔?”
陵骓冠右手擒风开口询问,声音浑厚,向梓桓朝她看去,昔日青丝成灰,发髻挽起,手执一柄拂尘,棱角鲜明,眉间透着威严。
向梓桓不敢怠慢,垂眼答道:“逆天理者为妖,违正道者为魔。”
“何为天理,何为正道?”
“不逆自然之法,不违心秤度量。”
擒风不再发问,目光移向了陵骓冠:“师妹以为梓桓根骨极佳,师兄认为若何?”
“墨阳剑挂堂已久,明年此时将会选出日月堂新堂主逐日,我这把老骨头也不能总霸着掌门与堂主两个位置不放。”陵骓冠展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意,“梓桓比其他弟子起步晚了许多,若是勤奋,也许还有机会。”
向梓桓一怔,旋即明白自己已被收入日月堂,当下对陵骓冠叩首:“弟子拜见师父。”
“太聪明了呵。”擒风看着座下的向梓桓,心中暗叹,“太聪明的孩子总是容易作茧自缚。”
第三章 误搅日光(上)
龙须镇一如既往的繁荣,如潮的人流中没有人会注意外地人的出现。或许他们已经习以为常了,那些神往仙道之人总要先在镇里客栈落脚,而后一路上山。自然不会所有上山之人都能永远留在长空门中,神采奕奕地上山后垂头丧气的下山之人也是络绎不绝。
黑衣少女踏入龙须镇的时候,握拳的右手再度紧了紧。
她是来寻找碧烈辰的,这个曾经在江湖中呼风唤雨人人闻之色变的男人,在十五年前莫名的销声匿迹,前些日子她得到消息,碧烈辰就在长空门之中。清风山已经不远了,少女抬头看见一座烟雾萦绕的仙山,清澈的双眸中泛出不屑。
没有人会注意她的去向,毕竟在龙须镇的人看来,上清风山是件极为平常的事。
少女已在山麓,她回首去看那镇甸,隐隐的看不清晰,想必那里的人也不会将她看清。此时左右无人,少女素手一招,黑紫的光芒出现在脚下,须臾之后,离山顶已是不远。她看见了云气缭绕的界碑,但是并没有走向那里。
脚下黑紫芒再现,她贴着山壁悄无声息地向前绕去。中央的大殿太引人注目,她看见长空门下弟子三三两两都走入了那里,此行是来打听碧烈辰的下落,少女抿了抿唇,收起脚下紫芒,竟是混在众弟子之中跟了进去。
玄清殿肃穆依然,陵骓冠两侧坐着四堂堂主,一白衣少女立在陵骓冠身侧,目光清冷,修长的手指按着腰间细剑。黑衣少女微微眯起双眼,竟是觉得远处白衣是那样耀眼。明明是相仿的年岁,她偏偏就仿佛九天玄女,不染一粒尘埃。黑衣少女撇嘴,目光游移开,一一审视四堂堂主,突然间她瞳孔一收,双眼仿佛被扎,忙收回了目光。
同是白衣翩翩,那人款款而坐,若有若无的笑意暖得仿佛和煦的春风。
“如今四堂堂主皆已到齐,自上番惨战后我长空门总算是恢复了元气。然而魔教之首冥鹤门却是苟延残喘,三个当家接二连三失踪,不久前又将洛锦瑶母女赶下了山。”陵骓冠微微一顿,缓缓扫视座下弟子,目光猛得收紧,“此时不斩草除根,更待何时?”
众弟子眼中精光毕现,都为斩妖除魔而来,掌门发令,安有不从?
一声冷笑凝结了阵阵叫好声,众人皆调头看去,但见黑衣少女俏生生站在风雨堂弟子中,鹅蛋脸上尽显讥讽:“这算是趁人之危么?”
众人神色皆变,风雨堂堂主亦微微动容。
少女咬紧银牙,方才听得激愤,竟一时没有管住心绪,现在忽地清醒,但似乎是晚了。
陵骓冠注视她良久,才缓缓对风雨堂堂主道:“擒风师妹,这位师侄却是面生。”
“不瞒师兄,师妹对她确实也毫无印象。”
冷汗悄无声息地沿着背脊滑下,黑衣少女不由自主地握紧了兵器。一时疏忽竟造成如此险恶局面,她开始观察玄清殿的布局,想从中找出逃离的缺口。
第三章 误搅日光(下)
“师妹,斩妖除魔本就该是我正道所为,冥鹤门平日所做早逆反天道人性,对待他们又怎能如同对待正道派别呢?若此时不除,日后定生祸患。我长空门就算留下‘趁人之危’的恶名,也总比眼睁睁瞧着生灵涂炭好上千倍万倍。”
四堂堂主中唯一的男子朗声而答,看着黑衣少女的眼神中饱含笑意。这应是陵骓冠等人的小辈,不过十七的年纪,面容温和,却已坐上堂主之位。
陵骓冠拈了拈长须,朝他赞许地点头。
“师兄所言极是,恕师妹愚钝。”手缓缓从武器上放下,少女轻轻舒了口气。
“有疑惑是自然的,若魔在心中而不发,只怕落地生根,待发现时再难根除。”白衣男子温和一笑,已给她解了围。
陵骓冠只冷冷瞥了少女一眼,继而道:“寻梦,可有择好吉日?”
立于他身边的白衣少女此时终于开口,声音清冷,如同玉落冰川:“五日后,辰时。”
神情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从双眸到口鼻,仿佛被冰雪冻住,冷冷的没有感情。黑紫少女似乎能感觉到她周身散发的寒气,不禁蹙眉,难道长空门就培养这样的怪胎么?
名为寻梦的白衣少女感受到了异样的目光,静如深潭的眼波滞留在了黑衣少女身上。
黑衣少女全身肌肤蓦地一缩,再不敢看她,目光移向别处去了。
“血狱山北有血竹林,那里应是冥鹤门防御最薄弱的地方。”陵骓冠右手一抬,一条光线慢慢扩展开,竟凝成了整座血狱山的地图。
众人皆盯在了血竹林上,鲜红如血的竹子还在随风摇动,生得密密匝匝,虽是防御薄弱,但极难御剑飞行,若冥鹤门弟子再埋伏其中,那便难以生还。
黑衣少女抿紧朱唇,生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