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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丫头无心:这个师叔我偏要-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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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如何,她依然是舞女不是么?”龙谍海随手捞过一名姑娘搂在怀中,气定心闲地跨上楼梯。 
花绯羽听得百花楼中诸多笑语竟是面红耳赤,没有接过任何一个姑娘,只是跟着龙谍海走入嫣红阁,再次传音入密:“轻车熟路?” 
“这不是花师姐推荐的地方么?”龙谍海晃着纸扇,转头微微一笑,竟引得诸多姑娘的尖叫,然而他的目光只是停留在花绯羽身上,“我就不明白了,你为什么非得定在这里。” 
花绯羽无奈地朝天翻了个白眼:“还不是那厮做的决定。” 
“龙须镇比宛州好了许多,至少不会传到某人的耳朵里。”龙谍海将头转正,嫣红阁就在眼前,他微微眯起双眼,“你那朋友的心思可比你缜密多了,烟花之地到底安全。” 
拥着那姑娘轻轻入座,龙谍海尚且清醒,那姑娘在他的怀里反是醉了。她浑身酥软地靠在龙谍海的胸膛上,两面潮红,反而更似未出阁的待嫁少女。 
花绯羽扬起秀娥笑道:“龙贤弟果然不是浪得虚名,竟连这儿的姑娘第一次见着你也被迷得神魂颠倒。” 
她有意压粗了声音,原本婉转动听的声线此时变得喑哑。 
怀中佳人被这一句震醒,方才眼波流转,丝丝缕缕的眼神中尽显又或,净如白玉的双手为龙谍海斟上一杯酒,随之坐上了他的双膝,宛若无骨的双臂勾住他的脖子,呼出温热的气息。龙谍海笑了笑,放在她蛇腰上的手又揽得紧了些。 
花绯羽看得浑身麻痒,反是龙谍海混若无事,显然已见怪不怪。 
嫣红阁的移门缓缓打开,披着紫纱的女子赤足步入,每一步皆是勾魂摄魄的妩媚。半透的纱衣将她曼妙的身形掩得若隐若现,只是脸上罩了幅白纱,引人绮念不断。黛眉弯弯,狐目上挑,眼角处点了两处紫红,更显妖媚,只是玲珑的鼻子被白纱遮住,只能显出形状,艳丽的红唇在轻纱的遮掩下不曾黯淡,反是半遮半掩得更觉又或。 
花绯羽见到她时方才安心,转头去看龙谍海,少年神色不变,将酒杯引至唇边,嘴角漾着倜傥的笑意:“想必这位便是紫玫瑰了?” 
紫纱女子轻轻点头,在乐师的奏乐下舞姿翩翩,轻纱每一次转动身形便现出一分,眼波流转间丝丝媚骨似要融化了阁中所有人。花绯羽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滴酒未沾。 
一曲舞毕,龙谍海合了纸扇,放开怀中女子,径自走至紫玫瑰身边,淡淡的香气在鼻下萦绕。少年轻挑的目光从她的青丝一直扎到赤着的玉足:“既然花兄如此倾心,不如就让紫玫瑰姑娘留下相陪,如何?” 

                  第二十八章 心字成灰(五) 
“还是龙贤弟明白我的意思。”花绯羽唇边勾起抹笑意,“其她人便退下吧。” 
方才的少女极不情愿地退出门外,依依不舍的目光被移门彻底夹断。 
紫纱女子的妖媚顿时消散,她坐于花绯羽身侧,对龙谍海轻轻哼道:“你倒是连百花楼的姑娘都会祸害,这功力若你师父回来怕当真要自叹不如了。” 
“你又不是我的女人,拈酸吃醋做什么?”龙谍海笑着,依然坐于上座,“花师姐说你们一直接头,我还以为这次可以见着这里的花魁,不想她竟似第一次来一般如此拘谨。” 
“她本来就是第一次来。”虽是敛了方才的媚气,但话语中的妩媚无法遮挡,紫纱女子正了正身子,“为了不使旁人怀疑,我与她每次都换地方,此番百花楼是我定的,没想到她还会带另一人过来。” 
毫无遮掩的责备,龙谍海却不在意,只是莞尔。 
“程暗影想灭冥鹤门很久了,这一次她打算将百里清下至血竹林。” 
“她终于准备下手了?”花绯羽不屑地笑,“为水逐天报仇么?” 
紫纱女子点头:“所以她才会韬光养晦这么多年,此番重出江湖,必然要翻天覆地。” 
“那个时候师伯与师叔都在,就连师祖也尚未离开人世。”花绯羽眼帘低垂,重重叹了口气,“可是现在上一辈只剩下师父了。” 
两百年前的记忆在脑中浮现,那时苏逸言不过十八,而花绯羽本人也只是个七八岁的孩童。那时百毒教不知为何浩浩荡荡围住血狱山,洒下百里清,瞬间毒毙了数百名冥鹤门弟子,而苏逸言已精通医药,百里清立即将他惊动,百里清的解药只有他一人会配置,毕竟那时他正值少年,精力有限,将中毒未死的人救治后筋疲力尽,无法御敌。 
而毒素刚刚清出体外的病人身体正虚,无力运气,一时间冥鹤门中只剩下修为较高的寥寥几人,林夕子与碧烈辰便在其中。 
偏偏百毒教众在此时发动总攻,当时的冥鹤门门主乐轩正护着门下弟子,然而毕竟是人,车轮战持续不断,他意识到就算修为再高,总会有气力耗尽的一刻。 
碧烈辰一言不发,他炸开围攻他的百毒教众,长啸一声冲天而起,一身黑衣在黑夜的掩护下往红叶谷而去,除了乐轩,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动向。 
当时百毒教教主水逐天正在百毒教内闭关,百毒教外区区几个教众哪里是碧烈辰的对手?片刻后他便冲入水逐天闭关的密室,将他反抗之前一掌击成重伤,而后有意放过其中一个百毒教徒通风报信,待得程暗影带着众人匆匆赶回之时,他用第二掌击毙了水逐天,给程暗影仅留下一声冷笑便扬长而去。 
此时冥鹤门之危彻底解围。 
“所以程暗影才想要再用百里清报仇。”紫纱女子打断了花绯羽的思绪,一双妙目转移到龙谍海身上,“你师父在失踪前可有将解药的配置秘方教给云纱?” 
“你忘了师叔那天救完人后身心俱疲高烧不断,醒来后将那解药秘方忘得一干二净?” 
紫纱女子不语,片刻后才缓缓道:“那此番只能再度效仿两百年前了。” 
“先击毙程暗影?” 
“还记得沈木风么?他还活着。”紫纱女子抬头,冰冷的语言能让人联想到她嘴角的一丝冷笑,“让他们窝里斗不更好?” 

                  第二十九章 楼外偶遇(上) 
花绯羽沉默,她知道沈木风远比程暗影可怕得多,虽修为及不上碧烈辰与陵骓冠,但用毒与隐忍人人闻之而色变,若将他从软禁的地方放出,江湖上不知又会起怎样的变动,而冥鹤门也不知会面对怎样的强敌。 
“冥鹤门怎样了?” 
花绯羽掐断了沉思,敛眉抬头:“我正要与你讲,洛锦瑶被师父打成重伤,而秋师妹则被赶出了血狱山。” 
柳眉一扬,紫纱女子的语中略带笑意:“碧烈辰打伤洛锦瑶?你可真会说笑话。” 
“不是笑话。”良久未开口的龙谍海此时一改刚才的轻挑,满脸凝重,“此事甚为蹊跷,所以花师姐才携我一道来。” 
紫纱女子见他说得郑重,不由敛了色朝花绯羽看去。滴漏缓缓漏着,明月又往上空移了些许,花绯羽终将先前之事悉数说与她听,紫纱女子双眉间的距离越来越紧。 
“洛锦瑶的修为丝毫不在你们之下。”女子的目光在花绯羽与龙谍海之间徘徊,“但若说是护女心切也未尝不可,毕竟养了十五载,无论如何还是有感情的。” 
花绯羽和龙谍海交换了个眼神,只是点头。 
“时候也不早,歇了吧。”紫纱女子又看向花绯羽,“龙谍海在青楼过夜倒没什么,反是你,若让冥鹤门的人知道你在这里不惹人生疑么?” 
“这算是逐客令么。”龙谍海起身理了理衣服正欲离开,眼中忽显惊愕,于是后退两步,指间一错,纸扇便在身前摇了起来,“紫玫瑰果然风情万种,今夜一曲让龙某大饱眼福,那么我与花兄便告辞了。” 
“公子请便。”紫纱女子起身,每一步尽是妖娆,音可酥骨,眼波里又恢复了丝丝媚线,柳腰轻摆,似是要将龙谍海圈圈缠绕。 
移门被拉开,来不及回避的人惊立在门外,她便是方才被龙谍海随手捞住的姑娘。 
“你叫什么?”少年捏起她的下巴,目中露出危险的光芒。 
“仙霞。”那姑娘似是没有感觉到龙谍海的杀气,依然保持着媚笑,青丝拂动,有意无意地拂上龙谍海的面颊,她想让他从脸到心一直感到麻痒。 
但龙谍海对这样的**司空见惯,只轻轻哼了声,转而放下了她的下巴。 
“百花楼也不过如此,连个让我起火的姑娘也没有。”他将仙霞抛在身后,调头对花绯羽抱怨,“也不知这儿的花魁是否能入我眼。” 
花绯羽轻笑:“紫玫瑰入你眼么?” 
“凑合吧。”纸扇合着击在掌心,眉眼中带着些许遗憾,“只是破了相。” 
花绯羽斜飞了他一眼:“老鸨说可惜她破了相,否则必夺花魁,知足吧你。” 
“也罢,也就她解一些风情,不像某些小丫头竟在房外偷听。”龙谍海反手将纸扇朝仙霞扔去,锦衣背影不曾回头,衣摆微扬,竟将仙霞看痴了。 
夜已很深,龙须镇上灯火阑珊,秋天的夜风凉气逼人,将路上鲜有的行人吹得有些萧瑟。 
花绯羽看见一个熟悉的黑影闪入玉筑茶楼,不经意间转过头来,那双水灵灵的眼睛竟有些失魂落魄。她正要将那人影喊住,却被龙谍海扯了袖子。 

                  第二十九章 楼外偶遇(下) 
“算了,这个时候她不愿让别人撞见。”细长的眼睛一直追随着黑衣的背影,原本已经下狠心的心就这么软了,因为那小小的影子是那样脆弱,“花师姐,劳烦你跟师伯说一声今晚我留宿百花楼了。” 
未等花绯羽反应,龙谍海收了真气,尾随黑影而去。 
那黑衣便是碧秋心,依旧去了上番任玉给她的空房,坐在床上,双手不知所措地抱紧了双膝,但是没有眼泪。她想她是真的哭不出来的,就算是一个人也无法发泄。 
窗户突然被人推开,碧秋心骇了一跳,双脚本能地朝身子移了移,看见落进一身锦衣。 
“你怎么会在这?”刚才的空洞一扫而空,碧秋心转而成了警戒。 
“这话该我问你才是,刚从百花楼出来便瞧见了你,我还道是你想我了,有意尾随呢。”双眼微微眯起,他坐至床沿,身子倾斜,向碧秋心处压了去,“莫不是你看见我与别的姑娘折腾心里不好受,脸色才这么苍白?” 
碧秋心随手抓了被子向龙谍海脸上扔去:“不要脸!” 
龙谍海反手一抄,轻易地拿下碧秋心扔来的暗器,顺便一闻:“好香。” 
“龙谍海!” 
“别用这么诱人的声音叫我,我怕我难以自制。”身子又往前凑近了一些,他甚至能感受到碧秋心温热的呼吸。少年的话已然应验,他只觉一颗心在胸腔里怦怦跳着,少女的气息惹得他的呼吸也有些沉重。但还是克制了绮念,嘴角挑着抹勾人的笑意。 
碧秋心身子微微后仰,未曾想到他会与自己靠得这么近,一时间滞着,忘记了移动。忽然间肩膀受到股推力,身子重重摔到床上,龙谍海随之吻下。唇上的温热让碧秋心蓦然清醒,她慌忙去推龙谍海,却发现他吻得更用力了。 
一双手也开始不老实,明明不如青楼女子般魅惑,但是面对她,龙谍海觉得自己扑不灭体内的火了。 
碧秋心提气使自己保持清醒,手肘撞向龙谍海的胸膛,腰力一转,从床上滚落到了地上,地板的坚硬撞疼了她的后背,但总算远离了那个危险的少年。 
“你疯了么?” 
少女咬牙站起,掩着有些凌乱的黑衣,正要夺门而出,不想龙谍海却比她快了一步。 
门被坚实的后背抵着,他的脸上没有一丝愧疚,反是得逞后的快感:“向梓桓可有这般碰过你?” 
碧秋心的脸色又白了一分,身子忍不住轻轻颤抖。 
果然是向梓桓。剑眉微敛,龙谍海不动声色地思忖。 
“你到底想怎样?”字眼一一咬出,眼中扎着戒备的光,只是她忘了抽出归魂。 
“想来他也没这胆子。”少年更加放肆,忽而笑容滞在脸上,他看见那尚未来得及理好的凌乱的领口内露出一个淤青的吻痕,戏谑变成错愕,他的脑中像是有什么炸开了。 
心底还在淌血的伤口顿时血肉模糊,碧秋心掉转了头,她极力想忘记的白天发生的一切不可抑制地在脑中苏醒。 
 
                  第三十章 可堪回首(上) 
碧秋心从山海殿出来时,向梓桓已被移至里屋,云纱终究还是害怕碧烈辰身上的滚滚杀气,在他的神情沉下的一瞬,她只能对向梓桓停止施救。 
那里屋平日安置的便是被云纱遗弃的病人。 
碧秋心一路走入里屋,正思索宛州境内有名大夫的踪迹,手却被向梓桓抓住。她一惊,思绪被这一抓完全打飞,碧秋心看见向梓桓神情痛楚,额上布着密密麻麻的汗珠,与此同时,白衣男子睁开了双眼,本是清凉的眸中布满血丝。 
碧秋心忍不住退了两步,她能清楚地看见眼中那难以扑灭的火焰。 
雪白的手腕上传来向梓桓滚烫的体温,原本俊逸的脸上竟出现了两道潮红。 
他被下了媚药! 
少女惊惧地想要逃走,但那只滚烫的手把自己抓地太紧,竟是挣扎不脱。里屋离外头是这样远,窗户紧紧关着,碧秋心无法呼救。而后身子一轻,竟就这样被向梓桓扯到了怀里。 
碧秋心这才想起向梓桓在年轻一辈中出类拔萃的修为一直被他俊逸的外表与温润的性子中遮掩,此番想要与他抵抗,才发现自己是那样无力。整个里屋只有他们二人,黑衣被失去理智的年轻人粗暴地撕裂,碧秋心哭喊着,向梓桓的眼中突然有了一时的清澈。 
肆意掠夺的动作顿了顿,但碧秋心粉脸上的盈盈泪光与已成碎片的黑衣下的玲珑身段又将他体内的火点燃,那份清澈转瞬即逝。 
想拼命唤醒向梓桓的嘴被狠狠封住,她知道这一劫是逃不过了,一行眼泪从眼角滑落。 
身体顿时一阵撕心裂肺的痛,她能感觉到体内鲜血的流出,碧秋心希望这一切都是假的,但是身上的痛感是那样真实。 
这阵狂风骤雨随着向梓桓体温的下降渐渐停止,碧秋心看着自己身下那堆鲜红想要逃离,下肢却是剧痛,无法动弹。向梓桓的手尚在自己胸口压着,她的里衣被扔在床尾,想起身,但向梓桓压得太沉,她也失去了力气。 
疲惫使她挡不住浑身的倦意,眼皮重重合着,既然无法逃走,那便索性睡吧。 
待得醒来日已西斜,原本凌乱的被褥此时整整齐齐地掩在她赤着的身上,向梓桓不见了踪迹。这仿佛就是一场梦,也许刚才发生的一切只在梦里存在。 
然而身下的鲜红太过扎眼,碧秋心一动,那痛感还未完全消失。 
突然是那样无助,她抓着被子低低啜泣起来,她没有想到自己的清白竟毁得这般容易。 
是谁给他下的媚药!仇恨将碧秋心慢慢吞噬,她定要将那人碎尸万段。 
也许只有找到了向梓桓才能问清下药的人,但是方才的尴尬让他们如何相对?两人的关系因了这媚药已不一般,倘若再见,该以怎样的口吻对他?她知道,装作恍若无事是万万不可能,碧秋心攥紧了被角。 
向梓桓重伤在身,不可能回长空门。 
空荡荡的心房里回荡着这个念头,五年前初见的情景闪入脑海。 
宛州向家。 
 
                  第三十章 可堪回首(中) 
这么多年过去,他也该回家探探父母了吧。 
她忍着疼痛跌跌撞撞走到记忆中繁华的街道,本以为能看到富丽堂皇的府邸,但出乎意料的,那有着向府匾额的屋子已破旧不堪,高高的门槛上也积了层厚灰。她提起裙角跨入,寻着后屋的人气轻轻巧巧地走去,站定时发现自己的前面竟是座灵堂。 
灵堂内白衣落落,香烟袅袅,向梓桓跪倒在蒲团上,每一句话都带着痛苦的颤抖。 
碧秋心后背贴紧了门外的墙,屏住气息,每听他说一句话心里便是一阵剧颤。 
“爹,娘,当年冥鹤门为搜刮钱财杀死你们的时候,我在外头玩耍没能与你们同甘共苦已是不孝,但时至今日仍无法还为你们报仇,孩儿自知罪孽深重,本应杀死仇人的妻儿让他尝到与孩儿一样的痛苦,但面对他女儿时却下不了杀手,这仇当真不知该如何报。” 
冥鹤门,仇人的女儿。 
碧秋心突然明白了,难怪他这么千方百计地接近自己,竟全然为了报仇! 
“而今又莫名地强占了她的身子,我……我实在是秦寿不如。”身子深深地伏下,向梓桓额头触地,那药性过去后醒来的一瞬在他脑中挥之不去。他看见他与碧秋心两人赤条条地睡在床上,少女的眼睫还挂有泪珠,而自己的身下是一滩夺目的血色,他惊恐万分,只能来到这个地方对着父母的灵位诉说,“我入长空门原本是要铲除冥鹤门,如今却为冥鹤门所救,又当真爱上了仇人的女儿,孩儿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碧秋心却没有听见这一句,脑子里只反反复复的回响着仇人的女儿,绝望又在她心底蔓延。本来以为自己可以放开心怀地去相信一个人了,没有想到竟会听到这样惊天动地的秘密。她心底冷冷哼着,这个世上终究是没有可以相信的人的,不如早点抽身。 
但是这一次她已无法冷静,碧秋心想要如进入般悄无声息地离去,一抬脚却踢动了墙边的一颗石子。她心头一跳,明白堂内向梓桓已被惊动,忍着双腿间的疼痛快速离去。 
向梓桓确实被惊动,他猛地转身,那袭黑衣在眼底掠过,心口像是被巨石狠狠敲击。 
她什么都听到了。 
他大声呼喊着她的名字,但是碧秋心跑得那么决绝,不曾回头。 
碧秋心不知道,在她走后,紫月蝶出现在了灵堂门口。 
向梓桓的脸微微一冷,微笑再度浮现,只是那弧度是这样僵硬。 
“向梓桓,你真是好不要脸。”手扣紧紫电,紫衣少女冷冷注视着他,“先是帮碧秋心盗出青冥,再霸占了她的人,你这种人怎么配得上逐日这一称号?” 
什么都被看见了?向梓桓笑得无奈。 
“只是师妹如何知晓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既然做得出就不该怕别人知道。”紫月蝶招手,一只青鸟落在她肩头,黑色的眼珠转动着,“你做的那龌龊的事全都映在它眼中了。” 
 
                  第三十章 可堪回首(下) 
向梓桓一凛,青鸟是传信之鸟,它的可将寄信之人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话语记录在它的双眼之中,而后在收信者处放出一模一样的画面。 
“你一直在窗外?”向梓桓依然温和地笑,手慢慢移至身后,白光悄然凝起。 
“是又怎样,如若师父得到了这只青鸟,恐怕追究的不是我为何会在窗外。” 
“好,紫月蝶你很好,长空门我自然是没有脸回去了。”身上重伤开始发作,向梓桓咳出一口血沫,他没想到紫月蝶为了日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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