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臣妾恭候多时-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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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边儿上,扫了一眼,道:“参军还在看书么?”
周参军把房门关了,回身将桌上的东西拾掇起来,道:“睡不着时候,乱翻而已。”又拉着秉娴道:“你坐。”
秉娴坐了,却见周参军转到床后,打开个矮柜,果真从里头抱了一坛子酒出来,放在桌上,又去取了两个油纸包,放在边上,并两个土色大碗。
秉娴笑道:“参军,这是何物?”周参军笑道:“好东西。”伸手将那两个油纸包打开,秉娴只嗅到一阵异香扑鼻,不由又惊又喜,道:“是卤肉?”
周参军见她乍然露出笑容来,便笑吟吟道:“可不是么,有酒无菜,不算待客之道,好不容易让小贤你来一趟,自要好好招待,但这是晚上,不好去惊动伙夫,幸好我私下喜欢准备点吃食,还不算亏待你。”
秉娴讪讪地道:“参军您费心了,我不过是个不入流的小兵罢了,能吃一口酒,已经是参军抬举,何必又这样破费?”
周参军将那油纸包打得开开地,不以为然道:“我说了,相谢你照料我的宝贝玉狮子呀!对了,我这里没有筷子,大家用手抓着吃如何?”
秉娴忍不住笑,周参军起身,道:“我这里有干净的水,过来洗一洗便是了,大家都是军中男儿,又不是酸儒文士,不用计较那许多。”秉娴道:“说的是。”果然见周参军用个葫芦瓢从旁边的缸里舀了水,秉娴道:“参军你这屋里竟还备着水。”周参军道:“我有个毛病,爱洁,总是要洗洗手之类的,虽然有随行小兵,但叫他们一趟趟跑,他们手脚又不利落,总是不如意,就自己准备。”
秉娴洗了手,道:“参军这样好心肠。”周参军见她洗过了,自己也就着那些水洗了,用帕子擦了干净,回来道:“这不过是自己方便,再与人方便罢了。哈哈!”
两人又对面坐了,秉娴有些踌躇,道:“参军既然爱洁,可我是马房里的人,镇日跟马儿打交道,身上味道未免难闻,恐怕冒犯参军了。”
周参军笑道:“少说这些,你当我是那些狗眼看人低的校尉么?会看不起你们马房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脾气,我最爱马儿,马儿身上那味道,算得了什么?你在我眼里,就是最亲切的人了,好了我给你添酒。”
周参军说罢,果然起身,给秉娴添了酒,秉娴急忙相谢。周参军又赞道:“这酒我取回来,一直没舍得喝,今晚上开封,果然是好,小贤你觉得这味儿如何?”
秉娴低头嗅了嗅,道:“醇香的很呢。”周参军道:“这是自然,将军用得,能有差的?”秉娴笑道:“那参军既然知道是将军用得,又敢取他的东西?不怕将军发作么?”周参军道:“我自是怕他发作,可我知道,他不会在这等事上用心。”
秉娴眉睫一动,道:“哦?”周参军道:“将军那人所在意的,是行军筹谋,大事上丝毫不错,但譬如这些酒水美人,他是丝毫不在意的,你难道不知?那位他素来带着的美人,前些日子不还赏给他身边儿的侍卫睡了一晚上?那美人连哭一声都不敢的。闲话休说,——来,喝!”
秉娴低头,喝了口酒,滚烫火辣的酒入了喉,一时呛到,秉娴伸手捂住嘴,连连咳嗽几声,周参军道:“怎么了?喝太急么?”秉娴咳得泪都沁出,笑道:“这酒太烈了,我低估了。”周参军道:“别唬我,这当口呛酒,还以为你也对那美人有心,心疼着呢。”
秉娴擦擦嘴唇并眼睛,道:“大人真爱说笑,我怎么敢对那美人有心?岂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周参军喝了几口,冷笑道:“小贤,这话你可别说,什么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她是天鹅?那不过是些下贱的婊…子罢了,比那些军妓好到哪里去?”秉娴道:“毕竟是将军的人。”周参军笑道:“将军的女人多了去,玩腻了,还不一样扔到军妓营里去好了,喝喝!”
秉娴又喝了一口,这回好多了,只不过觉得腹部宛如火烧一般升腾起来,秉娴笑道:“参军,这酒好生厉害,我怕撑不住,不能多喝。”
周参军望着她双眸濛濛之态,道:“撑不住便歇在此处,怕什么?先吃口菜压一压。”
秉娴果真吃了两口卤肉,只觉入口香滑,便道:“果真是好物。”周参军道:“那便多吃些,你若喜欢,日后我多备一些,等你来吃。”秉娴笑道:“那真受不起的。”周参军道:“我说受得起便受得起。”举起碗来,道:“我来敬小贤一杯。”
秉娴摇手:“真个不成了,再吃便会醉了,我这头如今有些晕晕地,怕一会儿出丑。”
周参军道:“你的酒量不至于就这么点儿,别辜负了哥哥一片美意,再喝一碗。”
秉娴愁眉苦脸抽手,端起酒碗,道:“我这是舍命陪君子么?”周参军哈哈笑了两声,道:“知情知趣,才是我的好兄弟。”两人将碗一碰,酒水都撒了出来,秉娴回手,仰头将酒喝光,透明的酒水顺着唇角洒落下来些,有的便没入脖子里头。
周参军目不转睛看着,也跟着将自己碗里头的酒一并喝光。
秉娴喝过了,将碗放下,身后揉揉额头,垂头道:“真个不成了,我的头晕得不行,若不是知道大人您这是好酒,定会以为大人你在里头下了迷药了。”
周参军嘴角一挑,道:“是么?小贤别多想,哥哥若想动你,又何须下药?”
秉娴摇摇头,起身道:“我得告辞回去了,再不走就来不”一个“及”未曾说出口,整个人摇摇晃晃,顺着桌子边儿往下滑,周参军早已起身,定睛看着,见状便伸手过去,将她拦腰抱住,道:“怎地了?”
秉娴倒在他怀中,语声低低,道:“大人,我怕是要醉了”周参军望着她合着的眸子,那长睫微微地抖,不由地心跳加速,口里道:“不怕,醉了便来我床上歇息片刻”说着,将人半扶半抱,弄到床上。
秉娴倒在床上,周参军望着她眉眼,道:“小贤,小贤?”
秉娴星眸半张,却不应声,周参军端量她片刻,终于伸出手来,探向她的胸口,手指在她领口上拨弄了两下,眼前忽地一阵迷离。
说时迟,那时快,周参军头晕脑胀,整个人栽倒下来,与此同时,那本来已是醉倒的秉娴起身,将他身子向内一推,周参军颓然倒在床上,一动不动。
秉娴跳下床,略整理一下衣襟,又看看床上的周参军,冷冷一笑,双眸中杀机一闪而过,咬一咬唇,道:“若不是看你还有用早就”回身将先前周参军收起的文书地图拿出来,匆匆看了一遍,收拾好后,把桌上蜡烛挥灭,闪身出门而去。
秉娴摸黑往回走,经过一处所在,忽地听到有低低呻吟的声音传来,她脚步一顿,看向声音所来方向,略一踌躇,身不由己往那处走了几步,便又停住。
前头不远处,火把光芒跳跃,此处不是土木构造的营房,而只是数个帐子,此刻,有个帐子里头,传来细细地声响,一只手臂探出来,想捉住什么,却又被拉回去,而后有个声音粗噶道:“臭婊…子!”大喘几声,才休了。
秉娴后退一步,却见那帐子一动,有人一边系腰带一边走出来,抬头看见秉娴,吃了一惊,细细一看,便啐道:“司马房的贱役也来嫖妓?呸!”
第3章 天仙子:沙上并禽池上暝()
秉娴认得之人是个小人队的伍长,素来蛮横霸道,她便只淡淡看了眼,转身而行。那伍长瞧她不争,越发不屑,又啐了口,喃喃骂了声,也自回房。
秉娴轻手轻脚回到房中,摸到自己铺上倒身歇息,刚躺平了,旁边忽地有人轻声道:“你去哪了?”
秉娴转头看去,却见是那清瘦少年,侧着身子,定定看着她。秉娴惊了惊,而后笑着低声道:“去解手了,怎地还没睡?”少年道:“做了个梦,刚醒了。”秉娴道:“噩梦?”少年笑了笑,忽道:“没事了,睡罢。”
一夜无话,次日天濛濛亮时候,司马房的众人已纷纷起了,穿戴整齐出外去伺候马匹。
秉娴同那少年季南,矮墩张胖一起,三人素来是负责打扫马房,将马粪清理出外的,这种活计算是马房中最脏差的,经常操弄这些,连人身上都会沾上马粪之气,军中沐浴又难,因此没人喜欢干这营生,而季南同张胖两个都是素来被欺压惯了的,故而被推了来。唯有秉娴不同,她是主动请命加入的。
三人将马粪打理干净,自有人负责给马儿喂食,陆陆续续有军官前来,领马出外,秉娴同季南两个抬一筐马粪,张胖一人提着一个,将马粪往外运出。
三人抬着马粪行径军妓所帐外,见到不少士兵前来,隐隐地有些不好的声响传出来。
季南偷偷向这边打量,脸色微红,张胖咂嘴,低声道:“小贤,你、你来过么?”秉娴道:“来这种地方作甚?好好干活是正经。”
张胖扫她一眼,又看季南,胳膊肘顶了他一下,道:“我看小南像是想来的,怎么,改天跟哥哥一起?”季南听了这话,脸顿时便越红了,他先前正偷瞄那处,心神不属地,被张胖一顶,脚下踏错,抬着的那筐子猛地晃动了下。
秉娴忙道:“好生掌着!”
不料事有凑巧,旁边正有个人经过,边走边骂道:“贱婊…子,不过是千人骑万人压的污糟货!跟老子面前装什么贞节烈女,老子偏不如你意,多叫几个兄弟来照顾你,让你知道我的手段是真!”他忙着大步经过,正巧秉娴同季南两个掌不住,那筐子中的马粪顿时跌了出来许多,那人只顾着喃喃骂未曾防备,顿时一脚踩个正着,另有些马粪竟污了他半身。
那人见状,大怒之下,陡然住脚,骂道:“不长眼的贼厮,他娘的找死!”不由分说地将筐子一脚踢翻,马粪散了一地。
季南见闯了祸,急忙道:“是无心的,请别见怪!”那人一股火窜上来,将他揪过去,道:“又是司马房的”一眼扫到秉娴,怔了怔道:“好哇,你们果然是故意如此!”
秉娴正忙着收拾那筐子,见状抬头,两两相见,此人不是旁人,正是昨儿晚上的那伍长,因他性子烈又蛮横,动辄不如意就如火星乱窜般须髯皆张,因此人送了个外号做“鬼蓬头”老四。
张胖也上来百般求情,鬼蓬头老四却不依不饶,将季南往地上一掼,道:“让爷爷消气也成,把爷爷靴子的马粪舔干净了!”
季南脸色煞白,跪在地上不知如何是好,鬼老四见状,按着他的头向靴子上靠去。季南拼命挣扎,脸却仍旧贴上了冰冷靴子,那眼中的泪登时滚落下来。
张胖见状,急着道:“这有点太过了罢!”旁边几人笑嘻嘻地都围过来看热闹,鬼老四狞笑道:“是你们自找的。”正死命按着季南的头,旁边忽地有人道:“请伍长消消气,让我来如何。”
鬼老四抬头,见是秉娴,不由笑道:“你小子你肯?”秉娴给他将袖子上的马粪弹去,道:“请手下留情,他不懂事,我替他!”鬼老四见她神情温和,便松了手。
张胖急忙扶着季南起身,季南兀自泪落不停,抖个不停,半边脸沾着些马粪,鬼老四双手掐腰,一脚抬前,道:“来罢?”斜睨着秉娴。
秉娴笑道:“好说好说。”鬼老四见她笑嘻嘻地要弯腰下去,又是得意又是猖狂,不料秉娴不过是做个架子,趁伍长不备,一拳挥出,道:“吃屎去罢!”来势极快,正中他的下巴。
剧痛袭来,鬼老四又惊又意外,来不及反应,秉娴又是一脚狠狠踢上他肚子,鬼老四生的体格健壮,乃是个格斗好手,乍然间吃了大亏,捂着肚子后退几步,疼痛不已,这才反应过来,抬头看着秉娴,道:“你找死!”面色狰狞,猛地冲上来。
旁边张胖跟季南都惊呆了,张胖牙齿咯咯作响,他虽然生得彪悍,但天生胆小,季南忙道:“快快叫兄弟们来,还有找周、周参军”张胖道:“好、好,这就去。”松开季南转身就跑。
那边那鬼老四扑上来,来势凶猛如虎,秉娴却丝毫不慌,眨眼间两人已经过了几招,旁边众人本是来看“恃强凌弱”的戏码的,未曾想竟看了一处活生生的“势均力敌”,谁也想不到这看起来身板儿不算强壮的司马房小兵,竟能跟向以威猛勇武闻名的鬼老四打个平手。
但谁也不知,秉娴心中也有些叫苦,这鬼老四以臂力著称,她跟他过招之时,从不敢将身子靠近,怕被对方制住,只动用轻灵步法跟彼纠缠,但双臂偶有相接,被对方强悍之力压制碰撞,双臂已经生疼不已。
秉娴步步后退,眼见是败相毕露,鬼老四见状,怎会不知,更是步步紧逼,最后一个饿虎扑食,要将秉娴一个回合擒住,秉娴嘴角一挑,暗暗叫好,身子不退,千钧一发之时向旁边一闪,一脚踢出,将鬼老四的腿踢得踉跄,电光火石地,再向他背上一扑,手肘弯起,如千斤捶模样,用力冲着那脊梁正中的一枚穴道上敲下!
鬼老四只觉得背上剧痛,宛如被人一刀撬入一般,顿时之间眼珠子都要瞪出来,再加上脚下被用力一绊,整个人毫无反抗之力跌倒在地,正好儿地上是先头洒出来的马粪,整个人被马粪裹了个正着,顿时臭气冲天,狼狈不堪。
秉娴回身,一脚狠狠地踩在鬼老四背上,鬼老四大叫一声,竭力抬头。
秉娴冷飒飒地望着地上略微挣扎的男人,端的又威风凛凛,又帅气十足,旁边众人本有鬼老四的人,见状竟有些看呆,只顾看,一时忘了动手。
秉娴冷笑道:“你想让别人舔你靴子上的马粪,没想到自己反倒吃饱了马粪罢!这一脚是告诉你,休要再随意欺负人,司马房又如何了?没有了马房的兵丁将马儿养得好,你们就只能撒着脚丫子去追敌兵,早死数千万次!在自家阵营里逞什么英雄!”
此刻,张胖正同七八个司马房的人赶到,见状都是大惊,又听秉娴如此说,均都面露感动之色。
鬼老四怒道:“你你叫什么!报上名来,此仇爷爷不报誓不、不”被马粪熏得欲死欲活,一句话未说完,“哇”地便吐了出来。
秉娴轻巧跳开,双臂疼得难当,却只当若无其事地,睥睨道:“姓蓝名贤,想再吃马粪的话就再来找我罢!”说罢,又冷笑着看那人一眼,才被马房众人簇拥着离开。
马房的众兄弟亲亲热热簇拥着秉娴回去,正好儿活都干完了,大家伙便偷懒喝了一回酒,正喝了一半,外头有人来道:“小贤,周参军来找你!”
秉娴答应了声,道:“大家先喝着,不必等我。”说着便起身离去。剩下众人面面相觑,有人道:“小贤为人甚好,就是同周参军未免太亲近了些。”又有人道:“我听闻小贤是参军的亲戚,还是别乱想了。”又有人道:“不过小贤那个模样儿虽然总是在马房里厮混,倒真是不错的”一阵轰然,便又喝酒。
秉娴出到外头,却见周参军负着手背对着自己,秉娴上前,抱拳行了个礼道:“参军!”周参军回身,上上下下看她一眼,道:“无碍吗?”秉娴点头:“惊动参军大人,实在不该。”周参军道:“果然给你说中了,先前将军召人议事,方才散了,我听了就即刻赶来,怎么打起来了?你不是从来不惹事的性子么?”
秉娴道:“我也不想生事,不过别人欺负到头上来了,总不能还忍着。”周参军笑吟吟看她,道:“是欺负到你头上来了么?”不慌不忙地在她手臂上一捏,秉娴猝不及防,痛叫一声。
周参军道:“你倒义气,为人出头,自己还不过三脚猫罢了,打碎牙齿和血吞,有这么好滋味儿?”
秉娴苦笑道:“都是兄弟,何分彼此?难道看着人被欺负死?我虽然也不济事,不过到底比他强一点,能帮就帮。”
周参军重重叹了声,道:“你倒是菩萨心肠,你也知道蓬头鬼老四是个极缠人的角色,却还去捅这个马蜂窝,你不怕救人一命,你反倒后患无穷吗?”秉娴道:“我报上我的名儿了,他要报仇,就找我来,我不过是个养马的小兵罢了,难道怕他什么?顶多是技不如人被打一顿,疼上一疼也就过了。”
周参军皱了皱眉,道:“你倒是真想开了。”秉贤道:“没办法,这当儿,再想不开又能如何?难道去跳河么?”
周参军笑着摇摇头,道:“你这孩子咳,好了。”绷了绷脸,又道:“你放心,这件事我既然听说了,总不能袖手旁观,老四那边,我自会处理他总不敢忤逆长官的。”
秉娴笑道:“又要让参军费心了。”周参军扫她一眼,道:“你也知道我为你费心?对了我来问你。”秉娴道:“何事?”周参军道:“昨晚儿上我怎么糊里糊涂就睡着了?你是什么时候走的?”秉娴道:“说起来我也有些糊涂,本是喝醉了的,不知为何醒来竟在参军床上,参军也在身边儿睡得正香,我怕吵醒了参军不好,又怕天明了给人察觉,就先自己回来了。”周参军道:“真个如此?”秉娴眨眨眼:“是啊。”
周参军见她略睁双眼,几分天真无邪地,便又叹了声,道:“罢了,大概是我喝多了嗯。”秉娴点点头,道:“下回参军还是少喝些。”周参军见她一本正经地,便哼了声,道:“以后少给我惹事。我还不想让全军中都知道我对你好。”他说这话时候,就扫了秉娴一眼,眼神有些千丝万缕地。
秉娴只当不见,老实道:“我知道了。”周参军见她如此,便轻轻一哼,负着手,转身走了。
秉娴见周参军去了,才回来,正好季南出来,见状道:“哥哥”欲言又止。秉娴知道他的意思,将他揽过来,轻轻拍一拍肩膀,道:“行了,别说没用的。”季南眼睛红红地,显然哭过。秉娴望着他,说道:“小南,我想去一趟军妓营,你要不要跟我一块儿去?”季南吓了一跳:“什么?”
第4章 天仙子:云破月来花弄影()
军妓营的掌事是个尖下巴的瘦削女人,已有些年纪,神态举止却仍带着养惯的妖娆,见秉娴同季南进门,先用眼睛量一量,笑道:“两位小哥看起来眼生的紧。”秉娴道:“怎么,头一次来的不成?”鸨母笑道:“军爷见谅,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