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臣妾恭候多时-第3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秉娴咬牙,走前几步,怒道:“你那药丸是不是骗我的?”
檀九重道:“嗯?”
秉娴揪住他的衣领,气冲冲道:“为什么这条蛇反而冲我扑过来!”
近距离看,瞧见她头发上沾着的草叶,脸上亦有些灰尘,显然是同这条蛇有过一番“惊险恶斗”。
檀九重噗地一笑,秉娴立刻明白他果然是诓骗了自己,一巴掌打过去:“你这混蛋,贱人!”
檀九重本是能躲开的,不知为何却懒得动,于是被结结实实打了一巴掌,面上火辣辣地,心头却满满地,只觉得惬意无比,懒洋洋道:“我若不如此,你怎么敢出去探路呢?”
白日那些蛇多半都潜伏着,何况她小心翼翼地,就算见到了,自会逃回来,不至于吃亏。
秉娴心头恼火之极,檀九重问道:“找到路了么?”
秉娴哼了声,不去回答。檀九重道:“看你的样子,多半被蛇吓掉了魂儿,也找不到路,那么,有没有打到什么山鸡,野兔?”
秉娴道:“滚!你自己去打!”甩手走开。
檀九重笑了两声,手在身后摸了摸,扔出两样东西来:“给你。”物件落地,噗通有声。
秉娴转头一看,却见地上竟是两只黑色的鸟儿是先前要吃檀九重肉的那种,秉娴惊了惊,檀九重道:“这些扁毛畜生,以为我死了正好被我捉到,虽然肉硬一些,到底能果腹”又笑吟吟道,“别把小娴儿饿坏了。”
秉娴将那两只黑鸟拔去羽毛,草草地放在火上烤,扔给檀九重一只,这种鸟儿肉果然硬,又带腥味,秉娴吃了一口便不愿再吃,檀九重手撕着肉,眼望着秉娴,不紧不慢,倒是吃的津津有味。
天色暗下来,风却忽然大了,雾气也渐渐重,空气之中,竟透出几分刺骨寒意,隐隐地带着一股腥味。
檀九重起初静静坐着,后来神色便有些变了,抬头望向天色黯淡的远处暗影里那些树影,宛如魔爪挥舞,在那上头忽地飞起一大堆的黑色鸟儿,凄厉叫着,消失在天空。
檀九重一皱眉,垂在腰间的手微微握紧。
第52章 临江仙:两重心字罗衣()
暮色四合,这谷中又不见天日,天色暗的格外快,风又大又冷,又未曾吃些东西,秉娴冻得发抖。
她见情形不妥,早早地多捡了些枯枝,生了堆旺旺的火,火借着风势,劈里啪啦地火焰窜得极高,秉娴守着火堆,搓着手烤火,偶尔便看一眼檀九重。
自天色渐黑,他便没怎么开口,只是坐在那里,安静的黑影,一动不动,冷眼一看,恍若石块或者雕像。
隐隐地,秉娴觉得有些异样。
白日她的确怕蛇,犹豫不愿出去,被他所诳,大着胆子出去找路。
走了一段,未曾见什么蛇的踪迹,只是树叶落地鸟儿飞起,自把她吓了一条,反应过来后便笑自己,由此略微大胆了些。
一直转了一圈儿,竟没找到往外的路,往往走到尽头,便是冲天而起的巨石峭壁,往上看,似乎能直直地钻到天上去。
兜来转去找了几遭,一直如此!
肚子又饿,手脚无力,秉娴擦了擦汗,心头沉沉,找了块岩石坐着出神。
是继续往前,还是回头?
想到那人模样,那魅蓝眸子在脑中晃动,实在可恨!
秉娴几乎想抓住头,将他的影子捉出来扔在地上,踩个稀巴烂。
继续往前也好,再也不用面对那个人那张脸,他伤的那样,或许就会死罢。
可也说不定,那样的魔头,怎会轻易死去?
那人的命运让人琢磨不透。
在同他周旋的日子里,她满心所想,只是要他死,可是
“我的命,阎罗王是不敢收的。”脑中又浮现这一句。
心中有股火猛地窜上来,一声冷笑,秉娴抓紧手中的木棍,纵身跳下岩石。
刚双脚落地,准备继续往前,忽地觉得身后有异。
嘶嘶的声音,清晰地传入耳中。
当回头望见那自岩石背后钻出来的黑蛇之时,秉娴浑身的血都僵了。
起初还怀着侥幸,然后那条黑色仍旧不停地逼近,逼得她无路可退,才终于恍然大悟,无比狼狈而又决然地将蛇打死。
捡了一条枯木将蛇挑起,望着丑陋的蛇身:只要她还坐在那岩石上多想一会儿或许会神不知鬼不觉地被咬死。
想到这里就气不可遏。
秉娴又看一眼檀九重,心中咬牙:“就不该相信他的每一句话每个字。”这一看之下,忽地怔住。
原本好端端地坐在地上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歪了身子,竟然呈现一个侧身倒地的姿态。
自他坠崖伤了腿,就算是昨夜蛇群来袭,他都始终是坐着的。
他似乎不是人类,不需要躺一躺。
现在又是怎样?撑不下去了?
“哥舒九!”不由自主唤了出声。
那人不动。
“喂!”半是惊半是喜,又带忐忑,他怎么了?昏了死了?还是
秉娴连唤两声,檀九重都不曾应。
秉娴想到先前的教训,并不上前,只是握着拨火的棍子,冷笑道:“你怎么了?又装死是么?”
他仍旧未动。
秉娴沉思片刻终于起身,缓缓地走到檀九重身边,借着手中的火光,照见他的面色,双眸紧闭,毫无反应。
秉娴抬脚,轻轻地在他腰间一踢:“你怎么了!”
檀九重不应。秉娴心头一紧,缓缓地蹲下身子,伸出手指在他鼻端一探,热热的气息,好像火焰一般。
秉娴吓了一跳,急忙缩手,再看檀九重,却见他牙关紧咬似地,脸色仍旧极白,毫无血色,只是
秉娴探手出去,试探着在他额头上一贴:简直热的烫手。
她一手擎着火把,一手掀开他腿上的袍子,袍子被血浸湿,竟已经粘在了伤腿上,秉娴皱眉,低头打量他血肉模糊的腿,只看了几眼,便扭过头去。
心中百感交集:终于,魔头也有倒下的时候么?
秉娴定定地看着倒地的檀九重,犹豫片刻,心头一动,急忙伸手向他的袖子里摸去,两只衣袖里都摸过,却只找出几粒药丸似的东西,随便扔在地上,略一迟疑,又摸向他怀中。
檀九重是侧身倒着的,秉娴一手握着火把,一边俯身去搜,同檀九重一时贴的极近,更将他的脸容看得清清楚楚。
这样的眉,眼,脸容的轮廓
心中有什么东西跳出来,酸酸地却又被恨掩倒。
秉娴闭了闭眼睛:“早知今日何必”一咬牙,那手探入他的怀中,细细搜索。
他的怀里也是极热,大概是伤腿不妥当,引发了热毒之症,竟是昏迷不醒。秉娴放心,因一只手动作不利落,索性将火把放下,把他身子一扳,再度去搜。
“小”底下的人,忽地微微发声。
秉娴身子一怔,不由自主停了手,心惊戒备,却见檀九重双眸似开似闭:“天”语声微弱,若有若无。
秉娴本能地摇头,刚要缩手离开,檀九重忽地探手,在她手腕上用力一抓,将她整个人拉入怀中,他的双手臂如同锁扣,用力地环住她的腰。
“放开!你这”秉娴大惊,几乎以为他又是装死诈她!身子贴在他滚烫的身体上,幸而双手仍能自由,用力地打在他的肩膀上,脸上。
檀九重不言语,却越抱越紧,嘴里那一声微弱的呼唤,被秉娴尖声大叫压了过去,听不真切。
先前,望着在火堆旁边忙碌的秉娴,檀九重心中有种茫然的感觉。
双腿的麻木,已经渐渐地蔓延到腰臀,他自己虽然不十分确定,却也知道,自己不好了。
眼前时常一阵阵的模糊,脑中也一阵阵的不清醒。
身子忽冷忽热,时而如在冰川,时而如在火中。
渐渐地,连她的影子也似要看不清。
或许,真的会死在这里?到时候看到他的尸体,她大概会觉得好笑:不是说阎罗王不肯收的么?
忽地想到,坠崖昏迷之时,感觉到的她的所为:为何心中,会有种奇异的感觉。
那熊熊燃烧的火光,将她的脸融在内。
黑暗中他默默地眨了眨眼,想将她看的更清楚些,然而偏生不能如愿,眼前,红色的火焰跳跃,燃烧,蔓延开去!铺天盖地!而耳畔更响起了无数凄厉的叫声。
他看得再真切不过了,火光之中,有人奔跑,有人踉跄,有人躲不过,被利箭穿心,扑在地上。
火焰里,房屋倾颓,老人孩子女人的叫声,此起彼伏,有的屋子里,身影晃动,然后化作沉寂,化作灰土。
从五颜六色,变成了火焰的朱红,然后火焰的朱红吞噬一切,所有,在他眼前,变成了灰黑两色。
困倦,无力,身体一直往下坠,几乎不想再睁开双眼。
但
不不能死!
再睁开眼睛,天地已经是圣洁又刺目的白。
是雪么?
冰凉之物落在头脸上,雪地上起初是沾血的印迹,后来便消失了,血快要流光了罢。
少年爬上台阶,血肉模糊的手,扒住山门:“求大师救我!”
“阿弥陀佛”须眉洁白的老和尚,慈眉善目地望着他,“施主,请回罢。”
回?回哪里去?天大地大,他竟不知或者,是回地狱黄泉,阴曹地府?
到底是什么,将他的眼睛遮住了,看不清
他绝望地叫:“出家人皆有慈悲之心,大师!”
高僧望着他,慈悲的双眸微微闭上:“阿弥陀佛,施主你命中带煞,倘若老衲为了一时慈悲而救你,恐怕将来,这天下苍生得不到慈悲,势必会生灵涂炭,地狱血河。”
“天下苍生、得不到慈悲生灵涂炭,地狱血河?”喃喃地,眼前却掠过那火焰吞噬万物之态。
“施主,你走罢。”高僧淡淡一声。
他忽然想笑:“你为那些子虚乌有,要灭我性命说什么天下苍生的慈悲,那么,为何那个灭我部族三千众之人,仍旧自在逍遥,敢问,这可是佛的慈悲么!”
“这”老和尚犹豫,而后化作一声长叹,“天意如此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那你是不肯救我了?”
“施主,请离开此处。”
“天意那好”他似哭似笑,最后一眼,看着山门上印着的血手指,“我不走,我便留在此处,等我的天意,倘若天意要我死,那我便死在此处,倘若天意要我生大师,请同我一并等待生灵涂炭,地狱血河罢!”
那血染的脸,蓝色的眸子在血色之中,闪着绝望疯狂的光
他真个大笑出声,宛如邪魔。
高僧忍不住后退一步,却又急忙垂眸合掌:“阿弥陀佛将他拉开。”
“是你”记忆同现实交错,檀九重用力抱着怀中之人,喃喃道,“为何只有你、只有你”
秉娴抬头看向他的脸,他的双手如铁一般死死地抱着她,他并未曾清醒,只是凭本能而为,但却更让人愤怒。
秉娴又气又怒,伸手用力掐向他的脖子。
一寸一寸用力下去,起初还是愤怒之下无计可施之举,后来便动了真的杀心。
昔日种种,仇恨种种,翻江倒海,不能阻挡,秉娴用力死死地掐着他的脖子:“去死罢,去死罢!你早该死了!早该”红着眼厉声大叫。
被掐住脖子,檀九重却仍旧未曾松开抱她的手,他的头被她推得向上扬起,然而面上却并无多少难受之色。
“只有你跟世人不同”嘶哑的声音,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他的嘴角,竟带一抹安稳恬静的笑意!
手蓦地松开。
秉娴呆呆地望着面前的檀九重,双眸之中,泪一涌而出。
往事,仿佛奔涌的海水,在她心上澎湃肆意,好的,坏的,苦的,甜的酸苦难言的。
他却仍旧无事人一般躺着,面色比先前越见恬然。
秉娴忍了泪,手在旁边摸索来去,终于摸到一块石头,看一眼檀九重的脸,狠了狠心,用力一下打在他额头上。
他哼也未曾哼上一声,便晕了过去,血从头上晕开,秉娴却只是冷冷地看着,将带血的石头一扔:“这才是你应得的!”
拼力将檀九重双手掰开,秉娴出了一身汗,从他怀中挣扎出来,狼狈地爬起身,回头看看静静卧在地上的人:“你最好就这么死了。”一声一颤,眼中水火交加。
好似仍旧不解气,猛地抬脚,毫不留情狠狠地踢到他腰间。
檀九重一动不动,也不发声。
秉娴也不去看他死活,后退一步,走到火堆旁边。
秉娴坐定,用力擦去眼中的泪,看看火势渐弱,便加了两根枯木上去,谁知那枯木刚放在火焰之上,不知从哪里来了一阵风,“呼”地一声,吹得火焰一斜,竟贴上地面,那两根柴竟也被吹得飞了出去。
秉娴一怔,本以为是风太大了,反应过来后,才嗅到那风中竟带着一股腥臭之气。
本能地浑身毛骨悚然,秉娴忽地察觉不对。
除了她面前的这堆火,周围都黑漆漆地,仿佛天地都被笼在黑色的布袋里头,看不到山,树,天,地,连星光月色都无但是不知为何,秉娴觉得,有什么东西就在周遭,就在自己身后。
这是一种奇特的感觉,甚至越来越强烈。
秉娴身子不动,手却缓缓地握住了旁边的拨火棍,然而那种恐惧的感觉却更为鲜明,沉默之中,秉娴忽地察觉,好像太静了!
没有虫鸣,没有鸟叫,一瞬间,竟连风声也都停了空旷渗人的寂静之中,有一阵风贴地而来,将秉娴身前的火堆吹散,火光明灭之间,秉娴猛地跳起,转过身来——
第53章 临江仙:琵琶弦上说相思()
秉娴回身,却见黑暗之中,原本应该空旷的地方,不知何时,竟隐隐地像是多了一块巨大岩石而后,这岩石渐渐地变大,逐渐地成了一座小山。
秉娴屏息而看,浑身汗毛倒竖,仰头望着那小山的升高,一直到有她三倍之高才缓缓停住。
浑身的力气仿佛尽被抽走,秉娴咬牙,将手中的火把高擎,向前一探。
烁而极大的双眸,就在眼前头顶,那物居高临下,恍若神魔一般盯着地上之人。
秉娴以为那些来袭的蛇群已经是她能承受的极限,却未曾想到,那些不过是“虾兵蟹将”,真正的后招,就在面前。
巨大的蟒蛇,扁圆的头,周遭一片黑暗,它的双眼却在黑暗之中炯炯有光,借着火把的光,可见他微微伸缩的信子,那双眼,却自始至终都盯着秉娴一动不动。
——他从哪里出来的?白日为何没有遇上?
双腿几乎都软了,几乎就扔下手中火把逃命而已,但却知道,好似是逃不过的。
“我大概是”真真恍若一梦,大概自从遇上那人之后的所有事情,都是一梦,一场极大极长的噩梦
到如今,倒有些后悔将他打得昏死,不然的话,看到如此场景,他会如何?
脚下后退,一步一步,秉娴亦死死地顶着头顶的大蛇,但很快她便发现,她后退一分,那蛇头便探前一分,而那双蛇眼仍旧未曾离开她身上分毫,烁烁地,就好像看着势在必得的食物?!
——就这么想吃她么?
咬了咬牙,倒退几步,身子缓缓地伏低,那蛇警觉一般也跟着低了头,秉娴在散落的火堆边抓了两把,抓出些仍在燃烧的木棍来,猛地向着蛇头上扔过去。
大蛇早有防备,陡然地后仰身子,而后好似被激怒了一般,弓起颈子,张开大嘴吐出一口气。
腥臭的气息,中人欲呕,连脚下的火堆都熄灭大半,秉娴身不由己踉跄后退几步,终于忍不住叫起来:“滚开!”手摸索着又捡了几根火棍,一并握在手中。
“不管你是什么妖魔鬼怪,滚开!”仿佛失去理智一般大叫,却站在原地不肯退却,情知在这山野之中,她是绝对跑不过一只大蟒蛇的,也没有逃跑的勇气,能站住未曾倒下,已经是仗着最后一丝残存的理智。
手中的火棍挥来挥去,想逼开大蛇,大蛇口中发出嘶嘶之声,几度要袭下来,到底有所忌惮。
对峙之中蛇尾忽地一摆,就好像黑黝黝地巨石砸在身上,秉娴来不及躲避,被蛇尾扫中,横跌出去,在地上摔了几个跟头,最终倒在地上,浑身酸痛,不知伤到何处。
那蛇不紧不慢地靠近。
秉娴望望大蛇,又看看远处不知生死的檀九重,忽地苦笑道:“真是好笑,最终竟还能同你死在一块哥舒九,你我当真是前世的孽缘罢。”
眼泪顺着眼角落下,她试着挣扎起身,腰却好像被折断了一般,拼命抓着地面的枯草烂叶,试图爬起来:“可是我不甘愿!我不想跟你死在一块!你本该去死的!一早就去死,为何却要拉上这么多人同你陪葬,为何要是我!——你不知道我多后悔多后悔”说到此刻,力气用尽,重新跌在地上,望着黑漆漆地夜空,终究忍不住哭了出声,“是我害死了爹爹,是我!爹爹娴儿向你赔罪来了”眼泪模糊了双眼,声音却在黑暗之中激荡。
隐隐约约地,望见那头顶的黑影,做了一个伏击之势,便要将她一口吞下来。
秉娴将双眸一闭,心底浮现兰修的影子想到了能跟父亲相会,似乎就没有那么怕了。
闷哼一声,不知从何处传来。
那即将袭下的大蛇动作微停,而后,忽地脖子一转,竟离开了秉娴,向着那边如张望之态。
秉娴呆呆地,还未曾察觉,只是感觉那股迫人的腥臭之气好似减淡了
“谁说你要死了?”微弱的声音,似梦似幻,似陌生,似熟悉
“我不答应谁敢取你性命,阎罗王也不敢的”那人咳嗽几声,这般微弱的声音里头,却仍旧带几分骄狂肆意!
秉娴猛地睁开眼睛,转头看去。
借着地上三两星火的光,望见那边,有人缓缓地坐起身子来,正抬着袖子拭脸。
“哥舒九?!”似惊似喜,呆呆地只管看。
那大蛇回头看看,见不远处的那人未曾大动,便不愿理会,重新转过头来对着秉娴。
“喂!”那边那人却自顾自说道,“你是哪里来的妖魔鬼怪,怎么也这般喜爱欺负弱小,你莫非是怕来找我吗?”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