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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主公,臣妾恭候多时-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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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轿子外随从回道:“大人,没什么声音啊?”并不停步,忽忽悠悠又走前几步。

    秉娴皱眉,静待片刻后,耳畔却又响起一声遥遥的犬吠声,悠远绵长,恍若哭泣。

    心头没来由地一跳,秉娴道:“停轿!”轿夫住脚,秉娴掀开帘子出外,转头四看,终于道:“你们先自回去!”拔腿便走。

    身后众人目瞪口呆,那随从叫道:“大人,大人您要去哪?”待要跟上,眼前人影极快地晃了晃,却已经是走远了。

    黑夜里头,有些看不清路,秉娴凭着记忆疾步而行,才走几步便迷了路,幸好耳畔那熟悉而陌生的犬吠声时时响起,如此不知走了多久,眼前豁然开朗,认出了那曾见过的门首。

    犬吠的声音越发鲜明,秉娴再无迟疑,几步走到门口处,将门一推,竟然轻而易举推开,她略愣了愣神,而后迈步入内。

    悠长的犬吠停了,取而代之地是有些哀鸣般的叫声。秉娴进了院内,见侧边的房间都明着,显然是有人在,她并不入内,只是顺着犬吠声往前而行。

    几乎到了后院处,才听得那长长短短的叫,就在面前,黑暗中秉娴冲过去,将那笼子打开,小声唤道:“阿黄?”

    被关在笼子里正在不安躁动的狗儿汪地叫了声,直直地扑出来,前爪搭在秉娴肩头,如人拥抱状。

    秉娴心中欢悦,正要将它抱住,狗儿却自行离开,扭头便跑。

    “喂”秉娴低低唤了声,却见狗儿已经跑了出去,秉娴疾步跟上,却见它冲到前头,直扑一间闪着烛光的房间而去。

    秉娴放慢了步子,迟疑向前,将那被狗儿微微撞开的房门一推,一步迈入,又停下。

    这一迟疑之间,里头已经有人道:“兰秉娴?”

    秉娴挑了挑眉,便抬脚进了里头,望内走了几步,见一人在桌边儿端然静坐,狗儿正趴在他腿边上,不知在轻嗅什么,他的手便搭在狗儿头颈处。

    四目相对,秉娴心里有些不舒服。尤其是望见那暗蓝色的眸子里,从惊愕到异样的神色到最后,是檀九重冷冷一声:“怎么是你?”

    秉娴看着他淡漠的模样,心一跳,道:“我只是来看看它为什么叫的这么厉害。”

    “这跟你又有何相干?”檀九重道,暗蓝色的眼睛不怀好意地望着秉娴,慢慢说道,“先前我不是跟你说过,不要再来见我么?如今却自己跑了来,莫非是想我了不成?”

    这话语里头恶意十足。

    秉娴看看他,又看看狗儿,最终后退一步:“不必如此自作多情,我走就是了。”

    檀九重却狞笑道:“既然来了,为何又要走?不如留下我也知道你对我动了心思,想投怀送抱的话我也可以成全”话未说完,秉娴冷冷道:“够了。”

    檀九重不语。

    秉娴静了静,道:“我走就是。”淡淡地望了檀九重一眼,转身往外,也未曾将房门带上,便疾步离开。

    身后,小天真看秉娴离开,转过头大叫了几声,秉娴却始终未曾回头。

    檀九重摸着它的脖子,低声道:“你也要走么?那就快些走罢我不想你留下来,反受其累”苦苦一笑,又道,“你要走的话,我不会怪你。”声音低微之极。

    小天真望着敞开的房门,有些躁动,喉咙里低低地出声,呜咽片刻,回头看看檀九重,乌黑的双眼有些润泽地,就如此定定地看着他片刻,最终又缓缓地在他轮椅旁趴了下去,抿起双耳。

    檀九重定定看着它,笑道:“好好果然是我的小天真,这天底下,也只有你才能”说到这里,便抬起手来,拢在嘴边上,轻轻地咳嗽了两声,蓝眸之中,几分怅惘。

    手心里一阵湿热,檀九重摊开手掌,垂眸去看,却见艳红色的血聚拢在手心,他挑了挑眉,探手入怀,掏了一阵,摸出一块帕子来,那帕子上却也染着血。

    檀九重轻轻转头,往胸口看出,却见墨色的袍子下头,距离心脏处,有一片暗色的痕迹,手指在上面碰一碰,整个手指都被染的通红。

    “呼”檀九重出了口气,一声叹息,若有若无,仿佛轻尘落地。

    时间仿佛是静止了。

    连蜡烛的光都仿佛被定住,这是一片神魔都抛弃的空间,只有一人一犬,静默等待将来的宿命。

    檀九重微微仰头,闭着双眸,下巴扬起之态,露出颈间突出的喉结,他的脸色极白,颈间的肤色亦是,今夜他着墨色袍子,更是衬得整个人如雪人相似。

    良久,他看起来一动不动地,仿佛一尊雕像,一直到小天真“呜”了声,双儿竖起。

    “要来了么?”仍旧闭着双眸,却冷笑着,淡淡说道。

    鼻端忽地嗅到一阵异香。

    檀九重身子一抖,有些不能相信般地皱起了眉,而后猛地睁开眼睛。

    “兰秉娴!”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喝了一声。

    门口人影一动,带了一股风进来,风吹得红烛摇曳,暗香袭人。

    檀九重瞪着门口之人:“你”去而复返的秉娴,却静静地看着他,渐渐靠近。

    “别过来!”檀九重喝道,面色微变,而后却又狞笑道,“你又回来做什么,莫非是改变主意了?嗯?”身子却紧张地绷紧。

    秉娴双眸望着他,人却已经站在了他的轮椅之前,先头,桌子挡着,看不真切,此刻,秉娴低头看去,檀九重的轮椅旁边,赫然竟是一滩血渍。

    察觉秉娴在看什么,檀九重不再说话,紧紧闭了双唇。

    “谁伤了你?”秉娴问道,“你看起来伤得不轻。”

    先头那故作狰狞的笑缓缓消失,檀九重淡淡道:“跟你无关,滚。”

    秉娴却毫不在意,只是望着他的脸:“我只是想知道是谁伤了你,至于你是生是死,的确跟我无关。”

    檀九重闻言,侧目看向秉娴:“我不想告诉你,你最好快些离开。”咬牙说道。

    秉娴道:“先前你故意那样说,就是让我快些离开,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檀九重的面上,浮出前所未有的一丝急躁之色,手按在轮椅上面,捏紧又松开,最终道,“不想死的话就快些走!”

    秉娴望着他,道:“你是不想我死,才让我快些离开此处的?”

    檀九重按捺着,道:“你最好不要再问了。”

    秉娴却越发仔细地看他,道:“你在害怕,你怕谁?”

    檀九重的眼皮突地一跳,而后面上又浮现出那种可恨的笑意来:“我会怕谁?笑话。”

    秉娴却微笑道:“当初在崖底面对那样恐怖的大蛇,你都未曾如此过,欲盖弥彰地你怕的究竟是谁,是伤你的那人?”

    “不是!”檀九重皱眉喝道,而后自知失言,拳头捏紧,道,“趁着现在还有时间赶紧走!留下来只会枉送性命!连我也”

    “你的确在怕。”秉娴自顾自点点头,望着他的眸子,“我只是好奇,从来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你,会怕什么。”

    “你真想知道?”眼中恼意闪闪而过,檀九重忽地抬头,望着秉娴。

    秉娴点头:“你怕你会对付不了那个即将来到之人,怕自己会死在他手中,对么?”

    檀九重望着她的星眸,面上神情变化不定,喜怒哀乐,碰撞交织,调和纷叠,最后却又归于平寂,檀九重忽地笑道:“我不会死在她手中。”

    秉娴狐疑看他。

    檀九重道:“我不会死先前我的确是在担心,倘若我死了的话,那你怎么办?”

    秉娴双眉越皱:“什么?”

    檀九重道:“可是我不会死,我还有你呢。兰秉娴。”他低低地,近乎起誓,忽然探手,将秉娴擒住一拉,同时探身出去,秉娴只觉得脸颊温热,却是他忽然吻了上来,在她耳畔,似是呢喃:“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在你答应心甘情愿伺候我之前,我会保护自己”

    那湿润的气息,似热似寒,却尽数钻入耳中去,在心上缭绕不定。檀九重说着,另一只手探出,在秉娴背上一拂,秉娴只觉得眼前发黑,身子腾云驾雾般飞起来,然后跌入一个软软地所在。

    “不要出声,不管听到什么都好,不许动,不许出声。”

    最后,是檀九重的一句话,似是而非,似真似幻。

    耳畔复传来“扎扎”之声,眼前灯光隐没,黑暗笼罩下来,这竟是一间密室!

    秉娴身不能动,忽地觉得身边儿软软地,有什么蹭上来,热乎乎地,她吓了一跳,而后试着蹭了蹭,鼻端嗅到狗儿身上熟悉的味道,才发觉那竟是檀九重的“小天真”。

    正不知是怎么回事,却隐隐地有个声音传来:“小九儿你当真让我好找。”

    那声音几分慵懒,漫不经心地,却带着一股蛊惑人心般的媚意。

    秉娴听到这个声,眼前顿时浮现那个曾在宫内见过的红衣女子,是她!果然

    “这天下虽大,红叶夫人若是想找个人,又怎会太难?”檀九重的声音,冷冷清清地响起,“只怕是夫人身边儿太多的得意之人,顾不上我了。”

    “哈哈”奇异的笑声响起,传入耳中,竟引得人一阵心跳,秉娴隐隐地只觉得浑身发热,却不知是那女子一笑之功。

    “小九儿,”红叶夫人笑道,“你还是这么会说话,当真是叫人又恨,又爱,心痒难耐。”

    檀九重道:“那不知夫人对我,究竟是恨,还是爱?”声音里竟似也有挑逗之意。

    秉娴听到这里,心道:“这人真正禀性难移。”

    红叶夫人道:“恨同爱,本就是相应而生的,或许我有多恨,就也有多爱呢”

    檀九重道:“能让夫人又爱又恨,这是檀九的荣幸。”

    红叶夫人道:“只怕你口是心非,不然的话,离开坠叶飘香这么久了,怎么也不见你回去看望看望我?”

    秉娴心头一凛:“这女人果然是坠叶飘香之人,看檀九重对她如此忌惮,皇帝又对她礼遇有加,莫非正是坠叶飘香之主?”

    “得不到的,怕才是最好的,”檀九重道:“何况我向来落魄潦倒,虽然记挂,却也无颜面回去见夫人的。”

    红叶夫人道:“是么?可是我却听闻,你这一向来极为得意,连冥狱的那丫头也对你青眼有加这许多年来念念不忘呢。得不到的,虽然是最好的,但天长日久地想着念着,那滋味,便是生不如死,甚至想索性毁了的好。”

    有些窒息的静默里头,是檀九重带笑的问:“那夫人舍得么?”

    “有时候,不舍得,也要舍。”红叶夫人幽幽一叹,说道,“你已经见过青”

    话还未曾说完,檀九重忽地笑道:“若是夫人是恼我跟摩迦女之事那不过是些年少轻狂罢了,不值一提,在我心中,时时刻刻记挂之人,唯有夫人而已。”

    红叶夫人听闻,便又笑道:“九儿,你说得好听,倘若你真的心中记挂我,当初又怎么拼了死也要离开呢?你大概是记挂着我、想要我死罢。”

    “我又怎么舍得让夫人死呢?”檀九重微微笑道,“当初我不过也是年少气盛,不愿意被豢养的毫无自由可言,何况对夫人来说,那些驯顺的奴隶,难道还不够多么?檀九不过只是个无足轻重的。”

    “你可知道么?我就是喜欢你这点儿,”红叶夫人的声音,娇媚的若能滴水,“那么多人对我低眉顺眼地,我心里,却独独想着一个你你这冷眉冷眼的样儿,偏偏让我日夜难眠”

    檀九重道:“夫人此话当真?”

    红叶夫人娇笑道:“怎么不真?你可回去打听一番,我新近宠着的那个,就叫做‘小九儿’,只因他眉眼三分像你,我才宠着爱着,三个月不曾发付”

    两个人说着,声音都暧昧起来,听起来虽然未曾怎样,但那言来语去,却好像已经将每个字绞缠在一块儿,缠绵起来了似地,秉娴在密室里头听得脸红心跳,却没有办法。

    檀九重道:“夫人何苦如此,我人便在此,夫人想我,只叫人来传我一声便罢。”

    红叶夫人道:“你会如此乖乖听话么?”

    檀九重自然而然道:“先前我是年少无知,才不愿自己被女人压如今年长也有些阅历了,却开始喜欢那种滋味,夫人若是唤我,我自会”

    这人纵然不动手,言语里头也自有让人面红心跳、血脉涌动的能耐。

    红叶夫人道:“小九儿,男欢女爱,本是天性,你若不喜欢我在上头,我自然可以如你所愿只不过,当初你宁死也要离开,难道只是为了这个原因么?”

    “请夫人恕罪。”

    红叶夫人道:“唉,早知道你是这个心意,我便不用派那么多必死的任务给你去做记得那一次,你呕血回来,人已经剩了一口气我当时,又想你就如此死了,免得倔地伤我的心,又不甘你如此死了”

    檀九重道:“到最后夫人还是留了我一命。”

    “但却到底没有留住你的人。”红叶夫人慢慢说道,“小九,你也该知道我的性子,我向来喜欢驯顺的男人,不能乖乖地被握在手心中的,虽然刺激,让人心痒但,终究还是毁了比较顺心自在些。”

    “的确。”檀九重道,“这世上,没有谁是无可取代之人,对夫人来说尤是,只恨当年不懂风情,同夫人失之交臂,如今后悔也已经晚了。”

    红叶夫人默然:“你当真如此想的?”

    檀九重道:“以夫人之能,拿捏我的性命,只在一念之间,我此生也没什么遗憾,只可惜不能在有生之年,同夫人春风一度,就算是死,也有些不甘心。”

    沉默中,红叶夫人道:“当初你在坠叶飘香,我如何想要你,你都不肯别的人任务失败了,我一念之间杀也杀了,可是你,我却总是网开一面,你若是顺遂我心的话又何必吃那么多杖责鞭笞,如今你却说这些话?小九你当真让人难辨真假。”声音里,些许对此人的恼意,些许对旧日的惘然。

    “是真是假,夫人过来,一探便知,我如今才懂夫人的好,的确已经晚了,”檀九重叹道,“且我如今残了双腿,无法尽情侍候在夫人眼里,或许檀九早也是废人一个,等同已死”言语里头暗含的意思,不言而喻。

    秉娴绷着心弦听到此刻,眼皮腾腾跳了两下。

第79章 阮郎归:天边金露掌成霜() 
隔着墙壁,说话声儿低一些,便听不真切。闷闷地黑暗之中,只听红叶夫人道:“小九,你的腿当真残了?”檀九重道:“夫人嫌弃我了么?”红叶夫人笑道:“先前你恼恨女人压你,如今,岂不是正合适么?”

    又是一阵难耐地沉默,秉娴自是看不到的,心想:“莫非他真的跟这红叶夫人”心里头一阵厌恶,但却又知道,若是檀九重真的同这红叶夫人“旧”情复炽,那她也是丝毫都不会意外的。

    竖着耳朵听,外头却再无声息,在这古怪的寂静里头,秉娴忽地想到先前她去而复返,在门口望内看的那一眼。

    当时她人走出门外,心中恼怒之极,越走却又觉得不对,那脚步便慢了下来,一直到返身回来。

    门口那一瞥,见的是他坐在轮椅之上,仰着脖子向后,只能看出他疲惫的眉眼,铮铮的骨,寂然一身那一瞬间,他清冷寂静地像是个玉石的人,又像是个死了的人。

    也是在那电光火石的一瞬间,秉娴几乎以为他真的死了。

    他先前用言语逼走她,是为了等候强敌。如今看来,他的强敌,便是这位红叶夫人了,当初青衣说他们是同门师兄,听两人如此一番对话,秉娴略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

    今晚,红叶夫人分明是来杀他的,奉了皇帝的命令是一回事,大概红叶夫人自己也是恨着檀九重的,或许在红叶之前,已经派了人来过,是以他才会伤了。

    他自己也知道红叶来意不善,但他究竟要做什么?

    “小九”耳畔是红叶一声妖娆的呻吟,秉娴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忽然有些佩服檀九重的未卜先知,幸好他事先点了她的穴道,不然的话以她的性子,要忍也难。

    秉娴闭着双眸,咬牙准备听一场春色旖旎,果然听得耳畔的声音异样起来,带着喘息,窸窸窣窣地,又似檀九重的声音,含含糊糊道:“檀九、不能动只有有劳夫人了”正是先前秉娴熟悉地按捺不住的声调儿。

    秉娴闭上眼睛,心中滋味古怪,却又想笑,正在心思浮沉之际,却是一声惊叫传来。

    起初秉娴还以为是两个人正在行那苟且之事,故而发声,极快地却又察觉不对。

    那声音是红叶夫人发出,只不过

    是震惊的声,而绝非是情热之时所能发出的。

    “你!”红叶夫人惊叫,“你居然敢”愤怒地一声未罢,那声音便似被从中切断一般,秉娴汗毛倒竖,不知发生何事,只能竖起耳朵拼命听。

    轻微的砰砰啪啪之声,隔着一堵墙传来,具体如何,让人无从猜测起,只是那声音极快地便也归于沉寂,就好像是一转眼的事,秉娴动弹不得,干着急也无法。

    一直到耳畔“扎扎”之声响起,眼前一片烛光摇曳,有人道:“带她离开,送到公子离处。”

    秉娴一惊,抬眸便要去看,却有个人闪身到了她旁边,将她一把抱起来。

    秉娴抬眸看去,却见是张木然而陌生的脸,秉娴想唤人,却又出不了声,耳畔是檀九重的声音,低低地咳嗽了几声,颇有几分沉闷隐忍。

    那抱着她之人回身:“主人”有些犹豫。

    “快走!”檀九重低低喝道,秉娴竭力侧目去看,眼角的余光依稀看到他仍旧坐在轮椅上,不似平素骄狂,正低着头,肩膀略有些缩起,手拢在嘴边,看不清面色如何。

    那抱着秉娴之人不敢多话,纵身出外,夜风裹身,一阵冰凉。

    那人极快而行,身形如电穿过夜色之中,秉娴起初还瞪大眼睛看,后来便渐渐闭了双眸。

    有小半个时辰,那人停住身形,黑暗的巷子口,有人闪身出来,喝道:“站住!是什么人?”

    那人道:“带我去见公子离!”黑影道:“你是何人?”抱着秉娴之人看一眼她,说道:“休要废话,我带着的是他心头之人,速速带路!”

    黑影一惊,似也看清秉娴面色,当下不再多话,反身带路,那人抱着秉娴一路向前,七拐八拐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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